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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玉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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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明明就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寡妇,而且从来没上过学,各方面的水平也很有限。她嫁给马厂长,两人不管是生活环境,教育背景,还是其他各方各面都相差甚远。
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能过到一块儿去么?母亲真的可以获得幸福么?
许国梁也是为母亲的以后着想。偏偏这话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却变了一番味道。
反倒就成了,他嫌弃自己母亲什么都不好,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硬扒上了人家马厂长似的。
许母本来心情就不定,她也知道自己条件算不得好,只是董香香一直鼓励她,马厂长也待她十分上心。她才鼓起勇气追求幸福。
现在那些美好的憧憬,一下就被她儿子给戳破了。
许母一开始还闷声听着,也不言语。到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拿着茶杯就向着许国梁砸去。
还好许国梁躲得及时,不然真就被开瓢了。那杯子也掉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许国梁也是个呆蠢的,他还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气愤地看着母亲,埋怨道:“妈,您干嘛突然扔杯子砸我呀?”
许母狠狠地看着他,嘴角直发抖,两眼都是泪水。
她用力擦了一下鼻子,颤声道:“合着我这儿含辛茹苦了二十年,反倒养出你这么一只白眼狼出来?我之前供你念书还供错了,你满口大道理,却连基本的体贴礼貌都不懂。
现在倒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倒嫌弃起你老娘来了?你娘到底哪里不好了?就被你嫌弃到尘埃里。嫌弃你娘是个没文化,没教养,没条件,没背景,什么不好的乡下寡妇,你就给我滚出去。这是我挣钱盖的房子,你也别住了。”
许母一边骂,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此时,许国梁已经完全傻眼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母亲竟会这样想。一时间,他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只得张口结舌地说:“妈,我并没有嫌弃您的意思。”
许母继续哭骂道:“这还叫不嫌弃?那怎么才算嫌弃呢?难道你也跟外人一样,非要作践死你妈才甘心么?”
这话实在太狠了,许国梁脸都吓白了。他颤声道:“妈,我真的没有这意思。我也是为您着想,您和马叔真的不太合适。”
许母冷笑道:“怎么就不合适了?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难道还不足够么?你自己口口声声要谈自由恋爱,到了你妈这里,你反倒干涉起我的自由来了?好你个大学生许国梁呀,你念大学念出了两套标准来。”
许母说道这里,已经涕不成声。许国梁上前想安慰她,却被她狠狠地拍开了。
这时候,刚好董香香和谢三从外面溜了一圈,回到家里来了。进门前,隐约听到了两人在吵架。
董香香急忙进了屋,一看母亲哭得这样伤心,当场就急眼了。
她也顾不得别的,上前就推了许国梁一把,由于没有收力,把许国梁推得差点摔倒,挣扎了半天,才稳住了身子。
只听董香香红着眼睛骂道:“许国梁,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插手妈的姻缘。她守了老许家半辈子,难道还不够么?你还非要让她熬到死不成?”
“香香,我不是这意思!你不了解这事情的经过。”许国梁连忙想解释,可惜董香香根本就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扶着许母就回房里休息了。
那一夜,许母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嘴里还一个劲地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这么个玩意出来,还不如当初不生他就算了。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被他这么嫌弃。”
董香香只得细声细语地安慰她。“妈,你放心吧,将来我给您养老,用不着许国梁。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就跟马叔好好过,怎么高兴怎么来。倘若,将来生出什么变故来,您也还有我呢。我就是您坚实的后盾,你又怕什么呀?”
许母就哭着说道:“丫头呀,幸好妈还有你呢。你说,妈是不是不应该动了再婚这念头呀?老马他那么好,我嫁了他,会不会害他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呀?”
董香香又继续劝她:“这可不像我妈说得话,当初咱们起步的时候,不是什么也没有么?瓜子作坊可是咱们一点一点做起来的,现在已经变成瓜子厂了。倘若当初咱们因为一点小挫折就退了,还会有今天这个瓜子厂么?
马文梅那么凶,当初您可没怕怕?今天您又怎么会怕别人那点废话了?倘若您实在觉得自己不够好,那就继续努力学习,不断地进步。以后,慢慢赶上马叔也就是了。”
许母也觉得董香香说得对,嘴里却忍不住问。“香香,你当真觉得妈嫁给老马没问题么?”
“只要您喜欢马叔,自然就应该嫁。女人争取自己的幸福又有什么错?”董香香斩钉截铁地说。
许母听了她的话,再次留下了心酸的泪。
中途的时候,谢三还烧了一壶热水送进来。董香香打了水,亲自投湿了手巾给母亲擦脸,泡脚。
她废了好大心力,这才把母亲安抚了下来。
许母终于不哭了,却仍是犹豫了很久。那一夜,许母都没睡好,似乎一直都没拿定注意。事关她的姻缘,董香香心里再急,也不能直接替她做决定。
只是,她心里是恨死许国梁了。
到头来,这人还是不懂得体恤别人。连对母亲都是这样,对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第68章 娘要嫁人
留在客厅里的谢三; 冷冷地看了许国梁几眼; 也不打算搭理他。在他看来,许国梁的脑袋又长包了。这种拎不清; 又不会说人话的人; 谢三并不打算搭理他。
可架不住许国梁主动过来烦他呀。
此时,许国梁被母亲和妹妹怨恨; 早已六神无主。在他看来; 谢三就是唯一的浮木。所以; 干脆就抓着这个未来妹婿,一个劲地道歉、解释、顺便喊冤枉。
“小谢,我说那话根本就不是那意思; 我妈和我妹都误会了。我并不是想让我妈守一辈子寡。我知道那并不合理。只是马叔那样的人真不合适我妈。两人真结婚了; 马叔再甩了我妈; 到时候; 我妈的脸往哪放呀?”
谢三眯着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急着白脸的蠢货; 有心推开这人就算完了,管他去死呢。
这许国梁可不止脑袋长包,性格呆板; 眼皮浅不说; 他还不会说人话,怨不得香香都烦死他了呢?
只是,想起这人也曾替香香跟说了那些公道话。谢三倒也成了他这份情。而且,这前任情敌实在档次太低; 让谢三实在无心收拾他,实在太掉价了。
谢三觉得就算10个许国梁加在一起,董香香到头来还是不会选他。
反正也没事,谢三到底是在客厅里,听了许国梁翻来覆去地说了许多废话。
其实谢三那性子,他不理人家倒是还好。他偶尔应上几句,就够许国梁受得。
“谁是小谢?我今年二十有三,读书人至少要知礼,你这么胡乱称呼人,不但没有让我觉得亲近,反而失礼得很!”
谢三舒服地坐在椅子上,冷淡地斜他一眼,满面都是嫌弃。
许国梁被他看得头皮都要炸了。他突然觉得谢三怎么像先生似的,随口就把他教训一顿。
只是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别的倾诉对象,只得强忍着这人的脾气,继续牢骚下去。结果,就听谢三一路连讽带刺。
“岳母大人说得没错呀,你那些话的确就是嫌弃她的意思。她拿茶杯砍你倒是轻的,倘若是别人肯定上来打你。我到要问问,有儿子这么说娘得么?
你也算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还没学会说人话么?有些诋毁母亲的话,是你当儿子能说出口得么?
你这分明就是假耿直,假道学的卫道士,只想拿你自己的圈圈框框限制母亲。你这人当真无耻,一孝顺为名,难道别人就看不出来了?”说到这,谢三嘴角边还带着几分讽刺。
许国梁听了这话,当场就急眼了,立马反驳道:“我没有,我真是为了妈着想,我怕她吃亏。”
谢三却挑眉继续道:“岳母大人今年38岁,经营了一家上百人的大厂,这样有魄力的女人,眼皮子可比你宽多了,也比你会看人。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就对的?
在我看来,你许国梁不过就是个井底之蛙,还非要拉着岳母跟你一起坐井观天。人家想跳出井外,你却非要死拦着,把她强拉回来。这就是你嘴里的孝顺。到头来,你还不是为了自己省麻烦。”
“这……我只有妈和香香两个亲人,一心为她们娘俩打算,又岂能害她?”许国梁涨红脸说道。
“你若真为岳母着想,应该防患于未然。你先争取早日立起来,成了一家脊梁才是。就算将来马叔做错了事,你也能为母亲撑腰。可现在倒好,你也一尺八的汉子,又念了大学,说是时代的先锋,高级知识分子。可你这人生性死板又愚蠢,是非不分,眼界又窄,又何谈保护自己家人?生为丈夫应顶天立地,你实在相差太远了。”谢三说完这话就摇了摇头,明摆着就是看不上他。
却不知他的话如同一剂威力强劲的火药,在许国梁心里爆炸开来。
许国梁从小就没父亲,还真没有人教导他如何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谢三虽然骂他骂得狠,却也为他指明了一个方向。
谢三说完这番话就不在理他,而是去厨房里烧了一壶热水出来,又过来问许国梁,许母的屋里可有脸盆架子。
许国梁此时傻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点头道:“有的。”
谢三这才提着壶到了门口敲了敲门,董香香开门时正生气着,一见谢三和他提的壶,眼神反倒软了一些。她无声地说:“三哥,谢谢你了。”
谢三却笑道:“你有事叫我,我在外面守着。”
“唉。”董香香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心里也是暖洋洋的。她很快关了房门,就去照顾母亲了。
而许国梁刚好目睹了这一切,他原本以为谢三这人是极其讲究的。他事多又刻薄,还守着大男人的一套规矩。哪里想得到这人居然能弯下腰,给自己的媳妇烧洗脚水。这又是怎样的怪异。
一时间,许国梁心里就更茫然了。
等到谢三在走过来,许国梁连忙上前拉住了他。问道:“何为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刚才给媳妇打水,也算顶天立地么?”
谢三撇了撇嘴,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许国梁,嘴里冷冷地说道:“我给我媳妇打水,关你哪门子事?大丈夫顶天立地就是懂得处世,在外面够爷们能抗事。像你这样的看似守着自己那套老规矩,似乎也为了别人着想。实际上,你这般蠢,不是把人家正事给毁掉,就是一遇见事就躲起来。而且,你恐怕逃了也会给自己找一堆歪理出来。所以,我要说,你装出一副君子模样,却行的是小人行径。这种人当真是个无耻的废物。”
谢三这话实在太过犀利,许国梁再次面红耳赤,却因为谢三真的都给说中了,他有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可不是一听说徐璐媛不自重,还流过孩子,他就躲起来了么?甚至脸当着面跟徐璐媛说明白的勇气都没有。
谢三说完这番话,推开傻愣愣的许国梁就坐在一旁了。
这一夜,许国梁都在发呆,就算回到自己屋子,也没睡好觉。他思来想去,想着这些年他做得那些混蛋事。却不得不承认,谢三虽然说话难听,却真是把他看透了。
明明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谢三也比他大不了几岁,可这人却这样厉害。
到了天亮的时候,许国梁头疼得厉害,他觉得当务之急,别真搅了母亲的婚事才好。
于是,一大早,许国梁就堵在母亲的房门口。
许母心中有事,自然也早早醒了。推门出去的时候,看见许国梁,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真对这儿子彻底寒了心,并不想再搭理他。
反倒是许国梁,一直跟在她身后认错,甚至激动得连打自己嘴巴,说他说错话了,不应该那么说母亲。并且也同意了母亲嫁给马叔的事。
可惜,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许母冷笑一声。“还嫁什么?我这样的人早该熄了那份心思,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得了。”
许国梁听了这话,一时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想劝母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许母却冷眼看着他,讽刺道:“我不嫁了,还不是合了你的心。只是你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将来我也不要你养老。等过了节,你就去念书,别再回来了。”
两人完全是拧上了,许国梁怎么道歉,怎么说软话都不行。许母是铁了心,要冷他到底了。
很快,董香香和谢三也都起来了。两人也都忙着安抚许母。不能因为一时气话,就断了一世姻缘。
许国梁甚至赌咒发誓,他以后一定会成器,一定立起来当个大丈夫,再也不小心眼,干这些小人行径的混账事了。
许母哭骂道:“我养你20年,你就长歪20年。从小看老,你今年都二十了,还这般模样,以后真能好起来么?你别当我是傻子蒙骗了!”
许国梁无力辩驳,慌乱中又生了一计,拉着谢三就胡乱说道:“三哥是个明白人,以后他自然会教导我!”他这是跟董香香学得称呼。
谢三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了。他聪明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吃过亏。谁成想一时不慎,竟被许国梁这二傻子给硬赖上了?
这许国梁是真有毛病吧?昨天骂他不够爽,以后还要他教导?
谢三心中顿时升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不容易娶了个可心乖巧的媳妇,却背了一个臭狗皮膏药大舅子。
只是,许母那么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满脸都是绝望。他又不能真的一脚把许国梁踹开,叫他哪凉快滚哪去。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是呀,岳母您放心,以后国梁在干糊涂事,我定会帮您骂他的。”
许母听了这话,犹豫着问谢三:“就他这德行,还能好得了?”
谢三皮笑肉不笑地说:“慢慢调教着,总能让他懂得点事理的。”
“你当真要教他?”许母又问。
“嗯。”谢三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反正也就是没事的时候,把许国梁这蠢货从头到尾骂一顿而已。好像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反正三爷牙口好,除了吃点心,就最擅长骂人了。
到了这时,许母的情绪总算稍微缓和下来。董香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整个春节,许家都是在兵荒马乱中渡过的。
好不容易等到大年初六,马叔带着礼物去许家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总算是正式见了面。许国梁虽然有点勉强,倒也说了一些好听的场面话。
只是许母脸上却显得有些犹豫。
后来董香香特意安排母亲和马叔在吃午饭前单独谈话。马叔也不知道给了什么承诺,反正许母终于是放下了心事。这事才算过去了。
吃饭的时候,许国梁正式给马叔和谢三敬了酒。请他们以后好好照顾母亲和妹妹。马叔和谢三也都郑重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总算没耽误正事。
隔天,谢三和董香香就出发回京城去了。
这次许国梁倒是识相,没说一定要跟他们一道走。
路上,董香香忍不住问谢三。“三哥,你当真要管许国梁的事,我都不待见他?”
谢三一边摆弄着大队开得结婚证明和户口本,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那蠢货送上门讨骂,我骂他几句又能如何?也不算累。相反,我稍微牵制他一二,你和岳母就能好过得多,岂不也算件美事?你既然认了许家,又不能彻底断了跟许国梁的关系。只得狠狠制住他,免生事端才是。”
原来,三哥这么做都是为了她。董香香一时间就被感动了。“三哥,那就麻烦你了。”
“有什么麻烦的?你男人这些本事还是有的。对了,明天就是八号,也该上班了。不如我明天上午就去街道开好证明,下午,咱们先去派出所领了结婚证,可好?岳母也都已经同意了。咱们就先领了证也算可以了。只等到了日子再摆酒就是了。”谢三故作平静地说道。
董香香脸都涨红了,垂着脸小声说道:“我自然都听三哥的安排。”
这一刻,她害羞脸红的样子就像是一朵花。她的小胖手却悄悄地握住了他的大手掌。
谢三这才忍不住抿嘴一笑。不管怎么说,他这小媳妇是娶到了。有点麻烦人,那也不算事。
第69章 结婚
到家后; 谢三和董香香身上都多了几分喜气。
老太太就看着董香香笑问道:“怎么样; 回家之后,一切都还好吧?”
董香香笑着回道。“都还挺好的。”
至于许国梁搞出那摊子烂事; 就没必要让老太太知道了。
老太太又问:“亲戚们可都看过了?”
董香香又笑着回道:“都见了,也都挺好的。大家都夸三哥好。”
老太太这才满意了。又听谢三说,明天就要去街道开结婚证明,好尽快去把结婚证领了。
老太太心里就更开心了。也忙着做了不少准备。下午的时候,还特意去找在街道上班的大妈们聊了聊,问了一些领结婚证需要注意的事项。
到了初八早上,谢三就带着户口本,去街道开结婚证明。因为老太太都跟那位大妈提前说好了,大家又都认识; 街里街坊的; 所以事情也算顺利,证明很快就给开出来了。
当天下午,谢三就想拉着董香香去领结婚证,却被老太太拦了下来。老太太说:“领了结婚证; 就算正式结婚了; 赶早不赶晚。需得明天一大早; 去领了证才算合适。这样也比较吉利。”
谢三这才点头答应了下来。
到了初九那天早上; 他和董香香一大早就到了派出所。
负责结婚登记的人刚好也住在狗尾巴胡同这边。她很了解谢家的情况。董香香的事情; 她多少也知道一些。结婚证明开得也都很详实。
所以,登记员就问他们两人:“是不是自由恋爱,是不是要过一辈子?”
董香香也不知道怎么的; 都站在这里要领证了,反倒莫名地紧张起来。
她用力地点了点,很严肃地说道。“是自由恋爱,我这辈子就和三哥一起过了。”说着,还用力地拉住了谢三的手。
谢三看着她这样,也一本正经地跟登记人回了话。
登记员看着这对紧张的新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对,还真是很般配。”
很快就给他们发了结婚证。这年月也没有婚前检查这一说。
等到拿着结婚证,走到了派出所外面,董香香才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三哥,咱们这是正式结婚了吧?”
由于昨天太兴奋了,董香香一晚上都没睡着。到了今天,董香香整个人都有点发懵。看上去傻乎乎的,还带着几分稚气。
谢三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轻笑起来。他上前两步,把别在胸前的那朵红花给她带好。然后,才缓缓地说:“对,媳妇,咱们俩结婚了!”
他说这话时,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
两人一路说着,就往相馆走去。
他们两人分别穿着西装裙子和军装正服,正正经经地照了几张彩色结婚照。
这些都是上辈子董香香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辈子,她却把最美丽的笑容留在了照片里。
回家后,老太太和常薇薇准备了一顿繁盛的午饭。
老太太说虽然还没到大办的时候,领了结婚证就算正式结婚了,所以,自家人也该好好吃一顿才是。
董香香整个人都喜滋滋的,别人说什么她都没意见。后来,又喝了点酒,晕乎乎的,只觉得这一天都活在了美梦里。
到了晚上,她也正式搬过去个三哥一起住了。
免去了旧时掀盖头,交杯酒等一系列古礼之后,两人渡过了热辣的新婚之夜。
董香香原本还怕谢三在新婚之夜,也会守着君子礼仪,甚至会盖着棉被纯聊天。
不过,显然是她想太多,当然这时她也不太了解谢三这人闷骚的本性。也不知道这人从哪本古籍上学来的手段,蚀骨之味似的,在新婚之夜就都尽用在董香香的身上了。
特别是为了治她,还真罚她背了《出师表》。
董香香后来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只得服输求饶。到了第二天,她更是腰疼得爬不起来。那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直到这时,董香香才明白了,婚前撩得太过火,到了最后却成了她倒霉受罪。
也就是白天里,谢三对她足够温柔体贴,不然董香香真要跟他翻脸了。这夫妻间的情事,太过火热了也是一种罪。
偏偏,他们又赶上了春节假期的尾巴。董香香也不忙着开店,也不用去补习班学习。
谢三是就算别人找他,这几天他也不理会,就在家守着自己的新媳妇。
两人胡天胡地过了几天,最后董香香红着脸说,“夫妻生活需得细水长流才是,太急促了太过火了,对咱们都不好。”
谢三点头同意了,这才算勉强平静了几日。至少,白天里董香香也能直起腰了。对了晚上,谢三却总要拿出夫子的架势,硬逼着他媳妇背几段“书”的。
夜带着一种魔性,他轻易就能让一个君子,乱起性来。
再后来,度过了最初的尴尬和不适之后,董香香也就慢慢适应了。
至于家里另外两人,常薇薇经常被陆洪英叫到他家里去,生怕这丫头愣耽误了谢三小两口的大事,有时候也就留她在陆家住了。
至于老太太,她是眼睛和耳朵都不行了。她很多事即便是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她就像是个隐形人,从不打扰小两口的新婚情趣。
这样直到过了十五,他们的糕点铺子又开了起来。马姐也回来上工了。董香香总算勉强打起精神来,开始干正事了。
刚过了春节,点心自然就做得少些,活也轻松了下来。董香香倒也没什么适应的。
与此同时,谢三也开始继续忙他那一摊子事。结婚了,他总要多赚钱的。
只是在赚钱的同时,他也不断地添置着家里的装饰摆设。
有一天,谢三甚至搬了一台12寸的昆仑黑白电视机回来。
看着这玩意,董香香就有点发懵。原来80年代初,他们家就能看电视了。
谢三费了不少的功夫插电调试,把那天线竖起来,才按了开关。一阵雪花之后,真能播出黑白人影来。他又试了试,横竖就几个电视台。
老太太和常薇薇马姐都觉得好奇,凑在电视旁边一起看电视里的人。只有董香香站在一边看着谢三,也不说话。
晚上的时候,临睡前,在董香香的追问下。谢三才说出这台电视要400块钱。听了这话,董香香忍不住叹气道:“这也太贵了些。你能弄到电视票也不容易吧?”
谢三却说:“那有什么关系,我挣了钱就是给我媳妇花的。你都嫁我了,我怎么也得拿出一样像样的电器,给你做脸吧?就算岳母什么都没提,我也不能亏待了你。”
董香香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一热。三哥实在待她太好了些,于是忍不住靠了过去,两人一兴奋又忍不住背了半宿的“书”。
到了第二天,董香香揉着腰才开始后悔,似乎玩得太过火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出了正月,董香香和谢三要分别在城里和乡下大办了两次喜事。
因为家里也有钱,在城里的时候,干脆就办了一整天。
谢三的朋友,左邻右舍都过来了。王恒也来了,并且坐在了首位。
这次谢三倒也顾着大局,没跟他置气闹脾气,勉强也算认下了这位姐夫。
谢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师傅,厨艺相当了得,来的人都是低着头,敞口肚皮可劲吃。就这么热闹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众人才渐渐散去。
王恒打心里高兴,喝了不少的酒,他拉着谢三就说:
“你姐她要是知道你能有这一天,指不定得多高兴呢。其实细想想,你挑这小媳妇还真是不错。起码,你喜欢她,愿意跟她一块儿好好过日子就好。以后,也踏实下心来,别再随着性子乱来了。”
要是以往,单单这几句话,就能让谢三跟他吵起来。可能是结了婚的缘故,谢三是真成熟了不少。
他看了看王恒,沉声说道:“其实,我和我姐都一样,我们都善于看人,总能一眼就分辨出谁待我们好。去了那边,我姐第一次写信回来,就说她遇见你了。透着信,我就知道她心里高兴。”
说到这里,谢三突然顿住了。这么多年,他能心平气和地跟王恒说话,已经是难得了。
王恒听了这些,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只得垂着头,清清喉咙说道:“你这大喜日子,我反倒喝多了。行了,我也不扰你了,去过你的新婚之夜吧。有个事我早想对你说得,只是今天并不合适。过些日子,我在来找你。”
谢三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喝了这么多,还能自己走么?不然,我找人送你回去?”他终究叫不出一声“姐夫”。
王恒摇了摇头说:“我到底当了那么多年兵,就算腿瘸了,也不至于连家也回不去。得了,你也别为我操这份心了。干你该干的事去吧。三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人生在世,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尝所愿的。我代表你姐,祝福你!”
夜色中,王恒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谢三拦不住他,只得放他回去了。
那一夜,谢三躺在床上,忍不住问董香香:
“香香,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别扭?这么多年,一直跟王恒闹。可是到了今天,却莫名奇妙地放下了。
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他一心想跟我姐结婚,什么手段都使了,甚至不惜前途。可惜世事无常,他们终究没到那步。我想着我比他们幸福得多,又何必死拽着王恒不放。他其实并不欠我的!”
董香香刚跟他“背了大段书”,早已浑身无力,眼皮都耷拉下来了。
听他问话,却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回道:“三哥,你这人一向嘴不对着心,王恒也了解你的性子,不然不会容忍你这么多年。现在把话说开也好,三哥,你打算跟他继续做亲戚么?”
“那还是免了吧?别弄得我谢家在高攀他们王家似的。”谢三随口说道。
董香香听到这番话,忍不住闷笑道:“果然还在闹别扭。”
谢三忍不住靠过去。“有你这么说自己男人的么?罚你背书!”
……
第70章 婚后
结婚绝对是一件又累又麻烦的事; 不止在城里办酒; 还要回到小西庄里,大办了一场。
他们在小西庄办婚事; 许母还特意请了远近有名的大师傅做了乡间传统八大碗。
因为小西庄有不少都是满族,那八大碗都比较粗旷,每个碗都有小脸盆那么大。当天,小西庄三队的老老少少几乎都来了,闷头吃了整整一天。甚至比过春节吃的还好。
许母还特意请了唢呐艺人来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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