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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后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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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四周都是公主府的侍卫,隔音效果很好,寂静深夜里,也不会有人无聊到趴在马车上听他们的对话。
费娇娇倔强的说道:“我不知道。”
“娶了你,皆大欢喜,所以,就娶你了。”
酷爱理科的费娇娇对不明白的事情一向有溯本追源的精神,关系到终身大事,当然更是如此,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问出一点名堂来。
儿女的联姻,自古以来,就是执政理念相同的官员紧密联系的最佳方式。通过联姻,把大家更紧密的绑在了一条船上,要么一起披荆斩棘,共同前进,要么就一同沉入江中。
楚国的政治形式,已经出现了一边倒的形式,大家心里都很明白,皇上只有太子殿下这唯一的血脉,就算国丈和公主斗来斗去,最终的结局,依然无法改变。
“燕长卿,我要听真话。”
“真话?”燕长卿眯起了眼睛,幽深的眸子像是深山里的野狼一样,“真话就是你没有危险,我可以把你当作挡箭牌,和诺敏自由自在的在一起。”
费娇娇终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她真的真的很满意,也是,像她这样又胖,又傻的姑娘,燕长卿肯娶她,肯定目的不纯。
自己的担忧,有些过了,就因为上一世没有体会过真爱吗?
听到费娇娇好像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燕长卿莫名的恼怒起来,这个胖子,怎么总是挑战他的底线呢?
“费娇娇,你就那么不想嫁给我吗?”
她现在心情好,所以不屑于和燕长卿计较,听到他的语气不善,立即拍马屁道:“不是,我现在非常非常想嫁给你。”
燕长卿勾起唇角,算她识相。
马车停在费宅门口,燕长卿先行派人送了信,所以,费家父子一直在门口翘首以盼。
马车还没有停稳,费东海就冲了上来。
“姐,姐……”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燕长卿先下了马车,回给费东海一个微笑,“你姐她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费东海连声道谢,燕长卿大方笑纳,并扶着费娇娇下了马车。
费文仲本来还端着架子,一看到女儿走下马车,就什么都忘了,把儿子和准女婿推倒一旁,抱住女儿问道:“娇娇,你没有受伤,那些人有没有虐待你?……”
听着爹爹的声音都颤抖了,费娇娇有些羞愧的摇摇头,金贵的泪水扑簌簌流淌下来,“爹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女儿很好,没有人虐待我。”
“爹爹,我们先进去再说吧,姐姐好像都瘦了,一定吃了不少苦。”
费文仲的眼圈有些发红,上一眼下一眼,觉得女儿还真是瘦了。
走了两步,这才想起准女婿还在后面。
燕长卿微笑道:“岳丈,您还是先带娇娇回去准备吧,天亮以后我来接她。”
费文仲倏地醒起,女儿天亮就要出嫁了,顾不得许多,跟燕长卿道别后,赶紧拉着女儿进了内宅。
柳氏听到门响,一下子扑了出来,在院里抱着费娇娇哭得天昏地暗。
还是费文仲发话,才让他们母女回了房间。
女儿天亮就要出嫁了,他们再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也只不过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相聚时间。
柳氏终于不哭了,挥手让父子二人出去,母女两人有很多私房话要说的。
“娇娇,这些天去哪儿了。”看到女儿气色如常,身上没有伤痕,柳氏迅即明白了,她的失踪,绝非简单的绑架。
女儿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会不疼,尤其是这些年,他们夫妻顺风顺水,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费娇娇和燕长卿的亲事。
柳氏以前把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费东海身上,后来,费东海的身体日渐强壮起来,她便转移了视线,把目光集中在了女儿身上。
女儿的琴棋书画,都是外祖母亲自寻来的京城最好的师傅。
女红,是长公主从尚工局遣来的师傅。
每一个人,都是煞费苦心的教她,只是,几年下来,大家发现,费娇娇的水平,似乎还不及她身边的任意一个丫鬟。
唯一不断增长的,就是费娇娇的身高体重。
天下间所有的父母,都有一个通病,自己的儿女,是最好的。
费文仲和柳氏也难逃此定律。
随着费文仲的官越做越大,柳氏的担忧也越来越多,朝中的动向,让她寝食难安。
丈夫,兄长,父亲,亲家,似乎都卷入了漩涡中。
女儿一旦嫁进公主府,便再难脱身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燕长卿在越国的不安分。
争风吃醋养男宠,还与越女生了孩子。
正妻没有进门,就让一个名分都没有的女子怀孕生子,足以说明那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日夜祈祷燕长卿不要再回来了,宁可让女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没想到,燕长卿还是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公然把男宠,儿女带回来了。
柳氏心底愤怒的火焰,燃烧到了极点,却无计可施。
皇上密诏费文仲入宫,长公主的密函,都让柳氏觉察到,皇家对燕长卿这段婚姻的看重。
太多的话想要叮嘱女儿,柳氏却哽住了,握住费娇娇白白胖胖的双手,半天才道:“娇娇,娘亲宁愿你是跟人私奔了,也不愿让你嫁入燕家。”
费娇娇一震,柳氏此等言行,在这个时代,简直是骇人听闻了。
私奔的女子,是不会得到夫家承认的,只能为妾,就算原来的身份再尊贵,这一生也是毁了。
柳氏这样讲,分明是觉得嫁给燕长卿,比私奔了还惨。
更说明,柳氏对她,是真心真意的好,她是从一个母亲的身份对待女儿的,她没有把夫君的官位前途放在女儿前面。
“娘,女儿不会有事的,女儿有应对之策。”时至今日,费娇娇不想在母亲的面前有所隐瞒了。
柳氏一怔,今天的费娇娇,好像不同寻常。
费娇娇紧紧抱住柳氏,轻声道:“娘,对不起,不是女儿有意隐瞒,只希望有一天我能走出公主府的时候,娘亲不要将我推之门外。”
精明的柳氏一下子全明白了,正所谓母女连心,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
柳氏利用有限的时间总结了一个为妻之道,听得费娇娇着实头晕,最后她只记住了三点,对公婆要恭敬,一分诚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诚敬,得十分利益。采取怀柔政策,投其所好,绝对不在公婆面前损贬夫君。对待夫君,要保持距离,不卑不亢,对小妾,高高在上,暗中挑拨离间,然后隔岸观火。对妾生的儿女,只有两个字,捧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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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出嫁
上一世,费娇娇一直希望有一个庄重,浪漫而又神圣的婚礼。
她甚至选好了举行婚礼的教堂,那座教堂,在奥地利的一个小镇上,教堂虽小,却很精致,小镇的人口加起来不过几千人,民风淳朴,风景优美,她觉得,那是老了之后,最理想的世外桃源。
她曾经是多么向往和他在那个小镇上,穿着洁白的婚纱,与他一起手挽手,在神父和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交换戒指,许下一生爱的承诺。
虽然再世为人,她的生活习惯和信仰,依然停留在上一世,所以,她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家里人待她再好,也总觉得费娇娇的周身,好像有一团别人无法进入的气场。
纵然她笑得傻傻的,如果你够细心,也会发现,她的眼底,缺少真正的阳光。
只有在费东河面前,她才会没有任何防范的暴露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事,然后马上要出嫁,在父母亲友的眼里,费娇娇永远是一个有点馋,有点懒,有点愚笨的乖乖女。
母女又说了一会儿子话,众人便忙活开了,给她沐浴,更衣,梳头,化妆,费娇娇也乖乖的由大家摆布着。
众人的脸上,一半是真笑,一半是假笑。
有的人羡慕费娇娇虽然貌丑无才,却一飞冲天,做了郡王妃。
就连皇上对郡王的婚礼也是格外的看重,送来的聘礼,完全是按照亲王的规格,就连谏院和御史台的官员都觉得此事太过夸张了,一向温和的皇上,此次却出乎意料的坚决,后来还是国丈发了话,言道这是皇家的家事,众人这才作罢。
费娇娇似乎还听到有人小声说燕长卿并没有因为她的失踪而放弃准备婚礼,一项项,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惹得大家都说燕长卿都说他的这场婚礼,八成是为了那个男宠准备的。
这些闲言碎语,费娇娇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戴上沉甸甸的凤冠,盖上大红的罗巾,费娇娇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陷进了身体一样,这回,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外面传来清晰的鼓乐声,费娇娇知道,燕长卿迎亲来了。
有人搀起了费娇娇,一左一右,扶着她向外走。
这个时候,费娇娇才真正的惶恐起来,她要离开这个家了。
燕长卿下马后并无人拦阻,很顺利的来到厅堂上,这也许是身为郡王爷的特权吧,费家的亲眷们还没有人敢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拦着他。
费氏夫妻坐在堂上,柳氏看了一眼燕长卿身后的诺敏,本来就高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一脸妖媚的男子,想必就是燕长卿的男宠了,这个燕长卿,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唯一的女儿就要被这个混蛋娶走了,看他一切都不按照规矩来的架势,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到了夫家,是不会有好日过的。
燕长卿面无表情的向他们行过稽礼后,奉上茶,夫妻俩互视一眼,微不可查的掠过一抹苦笑,眼底全是浓浓的担忧,因为燕长卿脸上看不到半点笑容。
接过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递上红包。
诺敏伸手一抢,把红包拿在手里,捏了捏,撇嘴道:“小气。”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变了颜色,疼爱费娇娇的长辈们恨不得把燕长卿和诺敏身上盯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来。
更多的人却是在心中生出浓浓的怜悯之意,做了郡王妃又怎样,娇娇这一生,注定没有幸福了。
众人来到费娇娇的绣楼门口,费娇娇站在门内,费文仲不愿把自己的担忧传递给女儿,只是温和的告诫她说:“娇娇,今天你就要嫁为人妇,以后要时刻小心,谨言慎行,孝顺公婆,尊重夫君。”
然后接过下人递来的衣服,递给娇娇,以示告诫。
柳氏在她腰间系了一根金丝带,同时轻声说道:“娇娇,记住娘亲今天同你说的话,以后的路,全都靠你自己了。”柳氏的声调颤抖的厉害,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无力回天,只得在心中祈祷长公主说到做到,保护好她的女儿。
费东河不在,背他上轿子的是费东海。
费东海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小,并轻声的嘱咐费娇娇,受了委屈一定不要忍着,派丫鬟回来报信,他一定会去接她回来。
费东海明显感到后背有片湿润,一向不爱掉眼泪的费娇娇,还从来没有表现得这样脆弱过。
费东海咬牙道:“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嫁,我现在就背你回去。”
费娇娇被他这幼稚的言语深深感动,止住了泪水低声斥道:“不要胡说了,以后替我多孝顺爹娘,努力学习,金榜题名,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路再远,也有尽头,费东海终于到了轿子前,有妇人用铜镜照了照轿内,燕长卿掀开轿帘,扶着费娇娇上了轿子。
费东海揉揉肩膀,幸好这些年习武后身体强壮了很多,否则他还真背不动姐姐。
乐声起,迎亲队伍缓缓前行,一向循规蹈矩,谨守礼仪的费东海哭着追上轿子,大声道:“姐姐,如果你觉得不开心,就回家来,以后我来养着姐姐。”
骑在马上的燕长卿沉着脸怒斥道:“费东海,难道你姐姐嫁给我是受委屈了吗?”
费东海的几个表兄弟赶紧拉住他,并向燕长卿赔礼道歉。
队伍出了巷子,随着乐声,渐行渐远。
费娇娇坐在轿子里,情绪已经慢慢镇定下来,送亲的全福人也在一旁温声软语的安慰着她,并告诉她一会儿会有怎样的礼仪程序。
如果费娇娇没有失踪,这七天足够让她懂得一切了,长公主的迫不及待,只能让她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车终于停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紧闭,送亲的女家官客【奇】上前叫门,足足有半【书】炷香时间,才开了【网】大门,这是要煞煞新娘的性子。
大门开开之后,花轿抬进庭院,要先过火盆,送亲官客和费娇娇的兄长们,随着花轿进入庭院休息,公主府的总管请他们入席,盛筵相款待。
下轿的时辰一到,把花轿抬到大厅门口。执事人等各司其职,准备新娘下轿。
燕长卿先向轿门作三个揖,于是由送亲太太启开轿门,由伴嫂搀费娇娇下轿。然后递给新娘一个“宝瓶”,瓶内装以五谷及黄金戒指四枚,取意招财进宝,一生平安。
费娇娇把宝瓶抱在怀里,然后由伴嫂及送亲太太搀扶,姗姗而行,心中却莫名的又慌乱起来,难道?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此时燕长卿已站在天地神案前,手持弓箭向新娘身上轻射三箭,借以驱除邪魔。射箭的姿势是射一箭退一步,然后费娇娇跨马鞍,走火盆,这些关节过了之后,就在供案前举行结婚大典。
然后,被折腾得头昏脑胀的费娇娇开始拜天地。
只听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凳上读毕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行完礼,费娇娇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肿了,听到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费娇娇松了一口气,总算闯过这一关了。但愿,以后他再也不要给燕长卿跪拜。
拜过天地之后,燕长卿就引费娇娇走向洞房。至于大堂上的人在议论什么,她已经自动能够忽略了。
第一回 洞房
费娇娇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了,蒙着盖头,晕晕乎乎的就进了洞房。
有人按着她坐在床沿上,燕长卿坐在了她的左边,费娇娇微微侧头,隔着盖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正襟危坐,等着下面的礼仪。
两世为人,都投身在富贵之家,论起来,却是在这一世自在的多,费文仲夫妻宠爱她,并不刻意的要求她谨守什么礼仪,也是因为,费娇娇生于俱来的大家气质,让她自有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淡定从容气象。只是,这些优雅气质,都被她肥胖的身躯掩盖,从而被人们忽略了。
好像有人用棍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费娇娇微微抬头,不满的瞪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变换,就见燕长卿已经挑去了大红盖头,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诺敏啧啧出声道:“卿,幸好我没有替你掀盖头,比平日里还丑上三分,真是吓死人了,今天我可以不吃饭了。”
“好了,诺敏,我们出去吧。”
燕长卿扫了一眼费娇娇,他的眸底如深潭寂寂,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这个时候,应该是费娇娇换衣妆,然后再和燕长卿一起去行拜见礼。
房中的人忙碌着给费娇娇换过衣装,犹豫着由谁去请燕长卿的时候,燕长卿竟独自回来了,众人吁出一口长气,那个诺敏,美则美矣,阴恻恻的,像是地域里来的魔鬼,让他扫一眼,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燕长卿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费娇娇亦步亦趋,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费娇娇不由得暗自咒骂燕长卿。
燕长卿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费娇娇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在他的怀里。
燕长卿呵呵一笑,出言讥讽道:“还没有天黑,你就等不及洞--房了吗?”
费娇娇翻个白眼,周围都是人,跟他口角,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
皇亲国戚,加上高密侯的近枝亲族,足有百余人之多,一圈跪下来,费娇娇双腿直打晃,倒是红包收的不少,母亲再三叮嘱,嫁了人的女子,一定要有私房钱,这些,都可以算作私房钱。
费娇娇对钱财十分看重,只因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燕长卿一生一世,这个婚礼,在她心中,压根是不算数的。
众人是没有把这个肥胖的女子放在眼里的,一个个心中都存了轻慢之意,及至看到高密侯夫妻对费娇娇亲昵宠爱的态度,心思顿转,一个个都在琢磨,自己给的红包,是不是够份量,新娘子,会不会记住自己所给的红包。
皇上派了太子前来参加喜宴,太子最多和皇上有五分相似,身长七尺开外,面如冠玉,眉目疏朗,贵气天成,倜傥风流,只是眼下青黑,神情有些萎顿,一看就是被色欲淘空了身子。
费娇娇再次发出叹息,如果这个人当了皇上,楚国,必亡。
太子低低一笑,仰头看着燕长卿,惋惜的说道:“表哥,无怪乎你不肯成亲,原来如此,表弟今日就送你两个最称心的礼物,还请表哥笑纳。”
燕长卿微微一笑,对太子的同情颇为感慨:“娇娇自然无法和有上京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子良娣相比,只是,母命难违,就算不乐意,我又能怎样。”
两人言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入费娇娇的耳朵,别人,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费娇娇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肩膀似乎有些耸动,旁人看来,她定是受了委屈。
金阳长公主距他们最近,虽然听不清楚兄弟二人在说些什么,看那神情也能猜到七八分,脸一沉,对身侧的素秋低声道:“去请他们夫妻过来。”
素秋应声走到燕长卿面前,给他们行了礼,请夫妻二人过去。
太子诡异的一笑,低声道:“我给你送的礼物,就在洞房,今夜,你可要好好享受。”
金阳长公主素来不待见这个侄子,可又无法,只是瞪着自家儿子,眼神,说不出的凌厉,燕长卿紧走两步,来到长公主面前。
“长卿,今天是你大婚,不可生事,否则,娘定不饶你!”
“嫂嫂,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的眼圈怎么红了。”相对来说,燕长锦更喜欢费娇娇,尤其是燕长卿回府后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是失望,所以,他把对哥哥的憧憬,全都转移到了费娇娇身上,只希望娇娇姐姐还像从前一样,陪他自由自在,天马行空的聊天。
燕长锦眼中的费娇娇,和别人的看法,浑然不同,他对费娇娇,有敬佩,有依赖,后来,又多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果然,燕长锦话音未落,高密侯飞刀一般的眼神就射了过来,长锦相信,如果是在平日,爹爹一定会让家法伺候伺候哥哥。
“姜堰,吩咐下去,今夜郡王新房周围多布置一些人手,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洞房,行过礼之后,任何人不得留在洞房。”
高密侯这话,别有深意,姜堰跟随侯爷多年,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燕长卿铁青着一张脸,应了声,便不肯再说话。
燕长锦扮个鬼脸,低声对费娇娇说道:“嫂嫂,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定能保护你的。”
费娇娇心中一暖,颔首冲他微笑。
待筵之后,费娇娇回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刚才爹娘的斥责,燕长卿很是不高兴,贺郎酒席上,无论谁来劝酒,他都一饮而尽,无一推拒。
到了最后,他的脚步都打晃了,众人看着不妥,都不敢再让他喝酒,他却不管不顾,一杯又一杯,就算没有人劝酒,他也照喝不误。
金阳长公主直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今天大喜的日子,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尤其是国丈还在席上。
燕长卿是让人抬进洞房的,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所以,双双交拜,撒帐,交卺礼,合髻,一应全免了。
众人同情的看着费娇娇,却不知她心里已经美翻了天,以致都忘了饿。
一应人退去,有两个女子却还留在房中,十分嚣张的看着费娇娇。
费娇娇立时明白,这两个女子,就是太子送给燕长卿的大礼包。
柳氏给费娇娇陪嫁了六个丫鬟,两房陪房,实在不算多,却个个精明能干,忠心耿耿。
大丫鬟凤蝶不等费娇娇发话,自动走到门口,唤来在房门外守卫的姜堰,隔着门轻声说了几句。
一刻钟不到,就见素秋匆匆赶来,进了洞房。
洞房内酒气冲天,熏得人头疼欲裂,素秋瞟了一眼床上的燕长卿,无奈地叹口气。
素秋来到二人面前,淡淡道:“今日是王爷,王妃大喜的日子,你二人在此作甚?”
二人看了一眼素秋的服饰,知道她定是长公主身边女官,脸上便多了恭敬之色,柔声细语的回答,他们是太子送来的礼物,今夜陪王爷洞房的。
素秋一震,太子真是太过分了。
第二回 鞭子
事情牵连到太子,素秋不敢独自做主,只得返身回去,请示长公主。
长公主夫妻并未睡下,听到素秋这么一说,长公主立即火冒三丈,回眸瞥了一眼高密侯。
高密侯无奈地坐起,沉声让素秋前面带路,儿子的新婚之夜,却要他们夫妻过去,若传出去,皇室的颜面何存,他高密侯的面子又该往哪儿放。
长公主自幼受到父皇母后的宠爱,行事向来我行我素,就连当今皇上,也惧她三分,她的婚姻,亦是自己选的,当然,她也看中了高密侯身后的军权。
高密侯本来是不想娶她的,长公主女扮男装,在边城化名与他来往半年,突然消失,却留下一封书信,道明自己的身份。
初时,高密侯并没有觉得怎样,十天之后,他便发现,相思已入骨,于是,上书皇上,愿意娶她为妻。
长公主刁难再三,才答应了与他的婚事。
也因此,二人的故事,在楚国传为一段佳话。
高密侯,对刁蛮的长公主,九分宠溺,一分惧怕,就是这一分的惧怕,也是因爱而起,所以,长公主的话,高密侯无有不从。
长公主拿了鞭子,卷在袖中,不动声色的来到洞房门口。
高密侯不方便进去,只在厅堂坐着等消息。
丫鬟婆子一见长公主进来,赶紧施礼,长公主一挥手,命他们退下。
费娇娇搬过椅子,请她坐下。
长公主宠爱的微笑道:“娇娇,今日让你受委屈了,没关系,有人让你受一分委屈,娘就让他十倍的还你。”
说话的同时,凤眸扫过跪在地上的二人,冷若霜刀,让二人寒颤不已。
“你二人是太子送来的?”
“回禀长公主殿下,正是。”二人齐声回答,声音娇媚的似要滴出水来,长公主黛眉紧蹙,眼中的光芒又冷了几分。
“送给我儿做什么?”
“启禀长公主,太子殿下是让奴婢给郡王爷暖床。”
长公主腾的站起来,手一抖,亮出了黑黝黝的鞭子。
这鞭子,是高密侯在边城花高价买来的,鞭子是齐国特有的高山牦牛皮所制,每头牛,只取二指宽的肋下最好的一块皮,一根鞭子,要用七八头牛,才能做成,这牛皮,要反复鞣制以后,再用桐油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太阳晒干晒透,再浸桐油七七四十九天,再晒,此时,桐油已经完全被牛皮鞭子吸净,柔中带韧,打在人身上,堪比钢刀。
这一根看似无奇的鞭子,需要五百两银子,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长公主这根鞭子,还是与高密侯未成亲之前所得,也算是聘礼中的一件。
当时先皇随口说,这根鞭子,可以及得上前朝闻太师的打王金鞭了。
正所谓金口玉言,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长公主这根鞭子,就有了一种特殊的含义,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只要犯了错误,长公主都有权利动用这根鞭子,这也是朝堂上的大臣们忌惮长公主的真正原因。
两个女子身在皇宫,自然知道长公主手中中鞭子的厉害,看到鞭子以后,体似筛糠,抖得更加厉害。
长公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是不停的抖着手腕,鞭子像条毒蛇,在地上游来游去,看的人胆战心惊。
良久,长公主缓缓开口道:“来人哪,从乐胜班挑上四个才貌俱佳的女子,并这二人,一同送往东宫去,就说是我这姑母代郡王给太子殿下的回礼。”
素秋有些诧异的问道:“长公主,现在太晚了吧?”
“晚吗?本宫觉得精神正旺,他们还年轻,更应该清醒了,着人速速去吧。”
素秋应声,派人吩咐下去。
“娇娇啊,娘突然觉得困了,你和卿儿赶紧睡吧,娘也回去了,明天要是起不来,就晚点再去,娘也想多睡一会儿,唉,明日还要去宫中呢,早些睡吧。”
长公主收起鞭子,捏捏费娇娇的脸蛋,一脸古怪的笑着翩翩离去。
凤蝶他们重又进来,为她卸妆,然后沐浴更衣,擦干头发,这才上床安歇。
本来应该是头朝北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燕长卿打滚头朝东了。
他的衣服凌乱,身上的酒味很冲,费娇娇掩住鼻子,狠狠瞪了一眼燕长卿。
今天,她不知道瞪了燕长卿多少回了,她对燕长卿,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第一次后悔,投胎在了富贵人家。
她宁愿自己转世到一个贫贱之家,一日三餐,皆由手中辛苦得来,每日里奔波忙碌,只为三餐能够温饱。
那样的日子,虽然苦,却还带着希望。
现在,她茫然了。
高门世家,基本上是靠着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家族,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母舅,兄长,一应人,都是站在了长公主这边,自己的婚姻,是联系他们的纽带。
所谓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她不甘心,她现在只有十五岁,未来,还有无数个十五年等待着她,而她,却只能在这里等待青春的来临,消逝。
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还未绽放,就被人隐藏起来,扔在了无人可见的角落里,即便有一天它开花了,它绽放的无比美丽,香气扑鼻,也引不来蜜蜂,引不来欣赏她的人。
这一生,她都要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慢慢的等待花开花谢,然后枯萎,老去。
乔毓的人生,有无数的遗憾,往事已矣,无可挽回。
但费娇娇不是,费娇娇的人生刚刚开始,这一生,她希望自己活得绚烂,美丽。
费娇娇抱了被子,悄悄下床,准备到窗下的腾床上将就一晚。
这腾床,是按照现代藤制沙发的样式所做,只是宽大了些,既可做床用,也可靠坐。
靠垫上的绣花样子,是简洁典雅的一簇墨兰,均为费娇娇亲手所绣。
屁股轻轻挪到床边,刚要立起,忽的,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拉倒在床上。
费娇娇轻呼出声,原来,是燕长卿醒了。
费娇娇整个人压在了燕长卿身上,脸是冲上的,自然看不到燕长卿痛苦的表情。
想想也是,二百斤重的费娇娇压在他的身上,怎能不痛苦。
“你想去哪儿?”
“我去睡觉。”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床吗?”
“你刚才那样躺,我根本没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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