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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后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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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狂刃
高密侯走了,上京的天空,因为侯爷的离去,更加阴沉起来。
接连五天,大雨不断,街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身染重病,昏迷不醒,皇上震怒,已经砍了两名御医的脑袋,据说就连四朝元老汪御医也是束手无策。
皇上支撑着身子临朝,下旨悬赏,招天下名医为皇后娘娘治疗疾患。
皇后娘娘这一患病,让朝中的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站在皇上这边的大臣莫名其妙的被调去了一些边陲州府,这其中,就包括费文仲。
费文仲被调任矩州知州,旨意一下,满朝哗然,费文仲却坦然接受,吩咐夫人准备行李,即刻赴任。
这一次,只有夫妻二人同去任上,其他人则留在了上京。
皇上似乎是忘了费东河的存在,他一直赋闲在家,书院放了假,费东海也呆在家中,三兄妹每天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费娇娇暗暗点头,皇上已经开始布局了,那些调任的大臣,所赴任的地点,正好对上京形成包围之势,看着地图上的包围圈,不禁笑了。
人人却都以为,秦吉是急了,因为,皇宫传来消息,进宫不到三个月的海昭仪有了身孕,孕吐得厉害。
海昭仪,是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身边最得宠的女官海兰儿的妹妹,今年一十七岁,生得清雅绝俗,秀丽多姿,而且,性子柔和,从不与人争斗,皇上不召,绝不会上前献媚。
海昭仪的孕事,仿佛一块巨石,投在了池塘里,溅起的水花,足以让池塘边欣赏美景的人们湿了衣襟。
太子沉迷酒色,处理国政,多倚靠秦家人,凡经太子过手的事情,都是秦相处理,人们都很清楚,一旦太子继位,这江山说不定就要改姓了。
现在,海昭仪的事情一出,让一些人惶恐,一些人则是觉得看到了希望。
这个时候,秦吉怎能不出招。
皇上从来非常重视他的意见,但凡秦相所求,少有不允,如今,朝中也是人人自危。
皇榜贴出五天,没有人去揭榜,御医们一天比一天胆战心惊,一觉醒来,会下意识的摸摸脖子,看看头颅是否还在。
七天过去,皇后娘娘不见苏醒,每天只是强行喂一些流食,只是吃得多,吐得也多。
很多人以为,皇后娘娘这次挺不过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就有人出来揭了皇榜。
揭皇榜的人,是一个老妪,约有七旬年纪,银丝闪亮,脸上皱纹深得就像用刀子一下一下刻划出来的。
皇上俯首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妪,沉声道:“你可知揭了皇榜的后果?”
“启禀皇上,民妇如果没有把握,断断不敢擅自去揭皇榜。”
皇上点点头,随之带着她去了皇后的仁明殿。
因是老妪,自然没有忌讳,一番诊脉之后,老妪道:“皇后娘娘的头脑里长了东西,所以才导致昏迷,想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但是…”
“但是什么?”皇上一脸焦急的追问。
“皇后娘娘醒后,智力恐怕还不及三岁顽童,而且,不能受任何刺激。”
皇上似在沉思,身边的大太监低声道:“皇上,还是请秦相进宫商量一下为好。”
皇上点点头,命人火速传秦相进宫。
秦相入宫。
听皇上说完,秦相脸色遽变,心思不知转了几百转。
御医,无数的大夫都确定一件事,皇后不是中毒。
虽然她说出皇后昏迷的原因,秦相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是长了东西,而不是中毒?”
老妪神情淡定,从容道:“老妇人从不打诳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深邃的目光,没有畏惧,就像是黑幽幽的乌铁,因为岁月的累积,反射出异样的光彩。
秦相仔细观察着老妪,一瞬不瞬,生怕自己错过一些什么。
沉默良久,秦相问道:“你是哪里人?”
“光州,淮河边,双柳树,狂刃。”
短短的十几个字,足以让秦相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狂刃,不是已经作古了吗?”
狂刃,江湖隐士,据说已经三十年不再涉足江湖。
如果真的是她,那么,眼前人最起码已经一百四五十岁。
狂刃看到他眼中的狐疑,眼中闪过微愠之色,随手摘下戴在头上的绢花。
绢花,是一朵娇嫩的黄色月季,做工非常好,真好像是刚刚从花枝上摘下来一般,氤氲的泛着水色。
手臂轻扬,绢花飞了出去。
众人大惊,朝着绢花飞出的方向看去,那朵花,轻巧的嵌在了大红的柱子上。
秦相深深的弯腰,行了大礼,脸上的神色,十分的恭敬。
就这样,狂刃住在了皇后的仁明殿。
出宫的时候,秦相的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人人都以为,揭皇榜的妇人,是有了九成九的把握,所以才让秦相如此开心,至于真实的原因,无人知晓。
◎
段大当家来上京了。
兄妹三人去了外祖母家拜见长辈。
那件事,他们已经讨论过,费东河,似乎有了自己的斟酌,只说见过舅姥爷再说。
那一天,段大当家与费东河谈了一下午,祖孙两人出来的时候,都是笑意盎然。
翌日清晨,太子妃驾临费府。
费东河兄弟不在家,听说天不亮就出去了,去哪儿,无人得知。
燕长卿也不在,他昨晚根本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他迷上了怡香楼的美姬姑娘,还差点与秦相的三公子秦良志大打出手,满城传的沸沸扬扬。
长公主不闻不问,秦相也是默然以对,完全把这两个人忽略了。
市井之中,甚至设了赌局,赌美姬最后会跟了谁。
费娇娇乐得自在,也不去管他,诺敏两次夜晚来访,都被雪雁的暗器所伤,这段时间,老老实实呆在长公主府养伤。
费娇娇喝了一口水,静静等着太子妃上楼。
脑海中想起昨晚公孙成田来的情景。
她刚刚躺下,窗户就开了,窗帘一动,公孙成田跳了进来。
她的房中燃着灯烛,能这样大剌剌的进来,毫无顾忌的,只有一人,所以,帷帐中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撩开帐子,公孙成田带着冷气上了床,顺带脱了鞋,拽了拽她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脚。
冰冷的气息弥漫在帐子里,费娇娇沉下脸,瞪着他低声道:“你下去。”
“肥女,可怜可怜我吧,我都冻死了,上京城也有这么冷的时候吗?还以为我们齐国是最冷的。”
说着,一双冰冷的打手捂住了她的双颊,就像是两块冰压住了脸,费娇娇打个寒噤,恨不得自己变成一把斧子,把这冰块凿碎。
“肥女,那个没脑子的家伙,真的喜欢上美(鸡)姬了?”
公孙成田去会过那只鸡了,在他看来,那只鸡,还不如山里的野鸡好看。
心底却高兴的不行,巴不得美姬迷住燕长卿,然后,再也没有人和他争费娇娇,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认定,费娇娇就是他的人。
“说,说完赶紧走!”
“狠心的女人!”公孙成田一脸的委屈,眼睛却是笑得弯弯如桃花深水。
“那个猴子女人,明天一早就会过来,这是你们府中所有奸细的名单,记住了赶紧烧掉,我走了。”
公孙成田依依不舍得捏捏她的脸颊,下床穿好靴子,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如果费娇娇有留意,就会发现,公孙成田的脸,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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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
第三十四回 选择
太子妃上了楼,费娇娇屏退左右。
“费娇娇,听说你昨天去了柳家?”
“是。”
“那么,我何时能够见到段大当家呢?”
“明天。”费娇娇答得干脆痛快,半个月的布局,等的就是这一天。
约定了具体的时间地点,太子妃心满意足的走了,临走,赏赐了费娇娇一只檀香木的雕花木匣子。
费娇娇撇着嘴让凤蝶打开,是一些时下流行的首饰。
如果今天的答复是NO,这匣子就不会赏赐了吧。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
喝了两杯茶,闲来无事,在楼上看了一会儿正在院里习武的两个孩子,他们已经习惯或者说是适应了仇屠那张冷冰冰的脸,冷冰冰的声音,冷冰冰的态度。
“嫂嫂……”远远传来一个声音,是长锦,他的身后,是燕长卿,距离太远,看不到他的神色,只是觉得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
长锦气喘吁吁的上了楼,他和费娇娇之间,从无顾忌,只是称呼变了而已,在他心里,还是愿意唤她姐姐。
费娇娇命人给他打了水,擦洗干净,递上一杯白水。
因为一直跑,虽然洗了脸,长锦的小脸依旧红扑扑的,寒星一般闪亮的眸子,写满了欢喜。
他早就想来了,长公主一直拦着,一来是怕长锦太闹了,到费家添麻烦,再就是怕他的病还没有彻底养好。
自从皇后娘娘出了事,汪御医就一直住在宫中不曾出来,即使是狂刃的到来,秦相也不放他出宫。
“嫂嫂,我今天开始,就可以跟你住了,你高兴吗?”
“留下娘一个人在家,不好吧。”
“娘进宫了,她去陪着昭仪娘娘一起住,所以,我就可以来了。”长锦是不在意那个昭仪娘娘的,只要能在嫂嫂家住,才不管别人大肚子小肚子呢。
长锦抓起一块点心,吃得眯起了眼睛,还是嫂嫂家的点心好吃。
费娇娇这才有时间去看燕长卿,燕长卿坐在她的左首,脸上有很明显的五指山。
看到费娇娇看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费娇娇假装没有看到,眼睛里的笑意却无法全然掩饰起来。
燕长卿拿了一块点心,长锦有些恼火的看着盘子里的两块点心,又瞥了一眼兄长,端起盘子就走。
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点心真的好吃,吃了这一块,燕长卿的手又伸了过来,自然是摸了一个空。
一愣,燕长锦此时已经走到费娇娇的卧房门口,手里端着的盘子,下意识的放在了身后。
“长锦,再给我一块。”
费娇娇忍不住笑道:“长锦,还有很多。”
长锦听到,大大方方的走回来,把盘子递给燕长卿。
燕长卿突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是如此的温馨,仿佛,这一刻,就是永久。
不等费娇娇吩咐,凤溪已经端上一大盘点心。
“凤蝶,你去给二爷端一碗奶酪过来。”
费家养了几只奶羊,费娇娇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羊奶,剩下的,就做了奶酪。
长锦吃过费娇娇做的奶酪,听说有奶酪吃,马上放下了点心。
燕长卿不满,为什么只端一碗,当他不存在吗?
奶酪的上面,放了花花绿绿的果子干,配上晶莹的羊奶,只看一眼,便让人垂涎三尺了。
燕长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心说自己住了许多日子,怎么不见她拿这个东西来给自己吃呢?
想着想着,心里就酸了起来,巴巴的看着长锦,就好像一个馋嘴的孩子。
凤蝶,雪雁都看到了他别扭的表情,凤蝶自作主张,下楼端了一碗奶酪上来。
奶酪放在燕长卿面前,凤蝶却哆嗦了一下,因为,王爷的双目,就像冷冽的刀锋扫过,凤蝶有些后悔自作主张了。
长锦的眼睛一直瞄着那碗奶酪,如果大哥不吃,那碗奶酪,就是他的了。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怪味,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觉得有怪味,如果你不喜欢,就让我吃好了。”说着,手已经伸了过去。
燕长卿飞快的端起来,挖了一勺,嫩滑的感觉,一下子从嗓子眼舒服的润到身体里,他只站起身,避开燕长锦的抢夺,边走边吃,惹得丫鬟们掩口低笑起来。
两个孩子跑上楼,练了大半天,他们早就累坏了。
凤蝶等人赶紧给他们预备热水,帮他们沐浴更衣。
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凤溪早就端上了点心,水果,奶酪。
每天练武过后,他们就会有一顿加餐。
燕长卿这才发现,两个孩子被她照顾得非常好,每天有规律的识文习武,有规律的进餐,衣着干净,举止也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他感激的看着费娇娇,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她的确是一个可以携手走过一生的良伴。
“大小姐,二少爷来了。”楼下有丫鬟走上来禀报。
费娇娇下楼,看到费东海站在楼下。
他知道燕长卿也在,不想看到他,所以宁肯在楼下等着。
“东海,你怎么了?”
费东海的脸色有些发白,一看就知道有事发生了。
费娇娇还有两三步才能走到地面,费东海上前扶住了她,等他走到地面,才说道:“姐,去我那里再说。”
费娇娇知道,事情肯定非常重要,东海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出现。
扬扬手,示意其他人不必跟着,姐弟两人快步走向费东海的小院。
进了院子,费东海吩咐了几句院里的人,搀扶着费娇娇进了书房。
关上门,费东海在门口停了一会儿,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费娇娇。
费娇娇打开书信,只看了两三行字,脸色遽变。
再看下去,神色越来越紧张,不敢置信的边看边问道:“东海,这是谁送来的?”
“我也不知道,刚才来书房找书,发现这封信就在桌子上,问遍了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没有人看到有陌生人进院。”
“你的意思,这封信,是家里的人进来放在你桌上的?”
费东海点点头,等着费娇娇看完书信。
洋洋洒洒,一共写了五六张纸,信中的每一个字,却如毒针一般,一针针刺下来,让人痛楚的几乎无法呼吸。
姐弟二人对视,沉默着,都不愿相信,这封信里所写的,是真的,但种种证据表明,这就是真的。
怎么办?
费娇娇觉得,这是她重生以后,遇到的最大的难题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他们眼前,逼着他们必须马上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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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回 可能
费娇娇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这里的戏楼突然看到了跳钢管舞的女郎,满眼的惊骇,被人洞悉一切的恐惧,是这样的可怕,对方,是敌是友,不清楚,只是,此人太可怕了。
费家,柳家,段家,恒家,所有人的动向,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大多数,还是他们不知道的。
因为自己嫁给燕长卿,这一湖水,便不再平静,一波波涟漪不断。
幸好,并不是真心的帮着太子妃,否则,凭着这几张纸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他们四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费娇娇深知,这个时代,一个莫须有的祸事带来的株连效应,波及面有多广。
怎么办?绝对不可能坐以待毙,事情就是这样,当你在为别人挖坑的时候,也会有人在挖一个更大的坑,稍有不慎,你就会掉进别人的坑里。
“东海,我看,你现在应该回一趟映川县,敲打一下哥哥姐姐们,让他们安稳一些,实在不行,就停掉一些生意,不能让人真的抓住我们的把柄,翘楚走的时候,不是给你留了两个人吗?由他们保护,我想这一路上应该没有问题。”
“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好,倒是你,一定要小心。”
“东海,快过年了,到映川县以后,别忘了去一趟大伯父家,多留一点银子,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他们收买的对象,大伯父家真的出了事情,我们一样在劫难逃。”
“姐姐,我明天早上就出发。”
费娇娇点点头,这个年,注定不会平静,其实他的弟弟,若在现代,正是无忧无虑整天打篮球的年纪,现在,却必须要卷入这尔虞我诈的事情里,过早的成熟起来。
陡然,费娇娇想起一件事,“东海,我书房藏着一样东西,你跟我去取,映川的铜匠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你跟我去取。”
“好,姐姐,这边的事情,就劳烦你和大哥了。”
费娇娇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嫁给燕长卿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很多事情,只有到了眼前,才会想应对之策,反观对方,布局大气,战术卓着,每下一颗子,就可牵动他们小小的神经,让他们时时处于紧张状态,首先,他们在气势上就输了对方一局。
原以为质子是不可能会来的,早知道今天,她怎么会受制于人!
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放眼大楚,似乎还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所以……费娇娇心中一动,嘴角微翘,却没有说什么,和费东海一起有说有笑,走出书房。
推开书房门,却发现燕长卿躺在榻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正闭目养神,费娇娇进来,他依然无动于衷的躺着。
“燕长卿,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事情。”
燕长卿没有动,费娇娇有些恼怒,走上前拿开书,“燕长卿,你起来。”
燕长卿睁开眼睛,对上费娇娇清冽的眼眸,动动嘴唇,欲言又止,默默起身向外走。
费东海关上门,两人向里走,费东海低声问道:“姐姐,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你觉得姐姐会喜欢这种阿臜的人么?东海,不要管我的事。”
“不会,姐姐无论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反对的。”
费娇娇一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典籍,打开盖子,从里面的夹层取出几张图纸。
“东海,这几张图纸,你分几处存放,然后分别找三五个铜匠做出来,等回来,我再告诉你这是什么,每张图纸,只要做出五份来足矣。”
费东海小心翼翼的折好,姐姐不说,他自然不会问,等回来,一切都会知晓。
外边人太多,他们也不敢说什么隐秘的事情,该嘱咐的,她已经嘱咐过了,若有遗漏,晚上大哥回来,再商量一下,去映川县的事情,大哥一定不会反对的。
费东海下楼没多久,燕长卿就追了出来。
“东海,等一下。”
“王爷,有事?”费东海心底里是在瞧不起这个姐夫,甚至有点恨他,因为他的不检点,导致自己的姐姐被绑架,还两次受伤,若不是考虑别的因素,他早就请翘楚杀掉诺敏了。
“听说,你要出远门?”
费东海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回老家而已,刚才下楼的时候,费娇娇有意告诉大家听的。
对于他的轻慢态度,燕长卿并不在意,回头看了一眼楼上,说道:“你能不能把仇屠带上。”
“带上他!”费东海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不等于带着一个炸弹吗?
“嗯,这段时间,朝廷可能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我想请你带走他。”
这个请字,很重,很重。
费东海心里咯噔一下,会有大事发生,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哥哥姐姐的安全。
燕长卿心中了,然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会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他还能拒绝吗?费东海告辞离去。
燕长卿站在原地,仰头看看绣楼二层半开的窗口,那张脸,看得很清楚。
接收到燕长卿扫视来的摄人的光芒,费娇娇面无表情的关上了窗户。
燕长卿上了楼,径直去了书房。
费娇娇果然在书房,她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书房度过的,他发现费娇娇看书的习惯和别人都不一样,每本书不读上个四五遍,都不会放下。
“你不想知道我追上东海做什么?”
费娇娇兀自看着书,漫不经心得道:“你进来,不就是打算告诉我吗?”
燕长卿失笑,又有些咬牙切齿,女子,太聪明了不好!
“我让仇屠跟着费东海一起走。”
费娇娇终于放下书,抬头看着他,神色很平静,“燕长卿,我们费家,注定是要为你们皇家人做出牺牲吗?我不介意东海带上仇屠,但是,如果因为仇屠,我弟弟发生不测,燕长卿,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费娇娇的语气,就像是和人讨论天气,平平淡淡,燕长卿却从她的眼底,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属于女子的肃杀之气,饶是他杀人无数,也被费娇娇的眼神震颤一下。
燕长卿审视着费娇娇,费娇娇拿着书,一字一句,读得很仔细,看得出来,她是认真的。
燕长卿拉过椅子,坐在费娇娇面前,“娇娇,我们聊聊可以吗?”
费娇娇放下书,揉揉太阳穴,其实,她根本看不下去,心乱如麻,她在想着那封信,想着明天太子妃和段大当家的见面,想着费东海回老家的事情。
她急于在这团乱麻中理出一个头绪,被动挨打,不是她的风格,现在布局,应该不算晚。
“好,你说。”
“这一个月内,或许有大变动,太子有可能会趁这个时机,强行继位。现在,越王派了十万兵马,驻扎在边陲黑水镇,我不说,你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到时候,我们可能都要离开上京,所以,东海离开,正是时候,我既然请他带上仇屠,绝对不会让他置于险地,这个,请你放心。”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其实,你们早就预料到了,所以,你大哥的孩子被你们偷偷送走一个,是不是?”
“是。”费娇娇觉得没有必要否认,他即已经知道,肯定是有了证据。
“如果,让你带着两个孩子和长锦逃生,你能把他们三个带好吗?我还是那句话,最重要的是初阳,你一定要保住初阳。”
费娇娇直视燕长卿,定定道:“燕长卿,你的意思,让我独自带着三个孩子逃命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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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激怒
“我只说有可能,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我所说的独自,也不会真的是只有你们四个人,这段时间,我已经找好你们四个的替身,万一风云变幻,自会有人暗中护送你们离开。”
“燕长卿,我回娘家住,也是在你的谋划之列喽。”
燕长卿点点头,就算不承认,费娇娇也能猜出来,还不如告诉她。
费娇娇想了想,笑道:“燕长卿,我们重新做个交易如何?”
“你说,只要不过分我自会考虑。”
“我要休书。”
“费娇娇,大丈夫何患无妻,你不要一再提醒我,待到事成,我必会给你一纸休书!”
燕长卿面上青筋毕露,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刚才脑海中思索的事情,被这股怒气化为乌有,他的志向,本就不在男女之情,如此三番的被费娇娇逼着要休书,若非为了大事,真想马上写下一封休书给他。
费娇娇的目的达到,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燕长卿。
燕长卿对她微妙的心思,她早就看在眼里,所以,她要把这颗刚刚发芽种子扼杀。
以燕长卿的个性,她这样再三相逼,燕长卿定然难以忍受,看到他摔门而去。费娇娇长吁一口气,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王爷,怒气冲冲的提剑下楼,不知道这夫妻俩又在闹什么别扭。
燕长卿来到庭院里,深吸一口气,一剑挥出,如秋风扫落叶,杀气凛然。
凤蝶在楼上,看到燕长卿,把庭院的花花草草,刺得满地狼藉,心知肯定是小姐惹恼了王爷。
凤蝶来到书房门口,沉吟片刻,扬手敲响房门。
“进来。”
“有事吗?”费娇娇头也不抬的问道。
凤蝶咬着下唇,虽然小姐对她们很好,但这件事,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自己擅自多言,难免小姐不恼。
“凤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看到王爷发火,害怕了是吗?”费娇娇放下书,凤蝶,只能做丫鬟,这几个丫鬟,都是会些小聪明,终究不能代替她前世那精明的助理,孤掌难鸣啊。
“好了,凤蝶,你出去吧,王爷一会儿就没事了。”
凤蝶抿了抿唇,小姐的脾气,她自是知道的,多说无益。
不到一刻钟时间,满园的落叶,凋零的花草,更显初冬的肃杀之气。
费娇娇推开窗户,咳了一声,道:“王爷,你可知我这满园的花草,花了多少银子,就这么被你毁了,你……”
“你什么你,我陪你银子就是了。”
燕长卿仰头看去,费娇娇正在冲他招手,心知有事,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燕长卿回到楼上,费娇娇亲手端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王爷,请喝茶。”
“不渴!”
“满头大汗的,怎么会不渴,喝吧,这是我自荷花上采集的露水,这茶,也不是普通的茶,这是昨天去外祖母家带来的子秋茶。”
燕长卿看她说了一长串,知道下面还有话,白了一眼费娇娇,端起茶杯,这一掀开杯盖,一股清新的香味扑鼻而来,顿觉神清气爽,心胸开阔。
“说吧,费娇娇,你还是不要跟我绕弯子了。”燕长卿轻啜一口,初入口,清苦,下一刻,便是甘香。
费娇娇笑道:“不生气了。”
“哼,我犯不着跟一个小孩子置气。”
“小孩子!”费娇娇站起来,又颓然坐下,是啊,她现在是十五岁,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费娇娇,再端一杯来,现在,可是你求我。”燕长卿慢悠悠说道。
费娇娇闻言,起身又倒了一杯茶。
“说吧。”
费娇娇取出那封书信,递给燕长卿,虽然她不喜欢燕长卿,但是,燕长卿却是除了费家兄弟之外,最值得信赖的人。
燕长卿和他们当初看到这封书信的表情如出一辙。
费娇娇一直暗中观察着他神色的变化,她不希望这件事和燕长卿有关,虽然她心底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费娇娇,这封信,就是你让费东海离开的原因吗?”
“是。”
“你是让我查清这个人是谁?”
“宾果。”
“什么?”
“没什么。”费娇娇苦笑,有前世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了,这封书信,毁了吧。”
燕长卿撕毁书信,然后烧个了干净。
此时,燕长卿的心情,比费娇娇还要复杂几分。
这封书信,显然不是皇后一党所为,也不应该是越人所为,如此说来,上京城还有一股势力,暗中埋伏,伺机而动。
父亲不过是走了半月,就冒出这股势力,幸好费娇娇信任自己,让自己有了一步先机。
“费娇娇,你听我说……”
两人在书房说了大半天,直到费娇娇觉得腹中饥饿难忍,这才出了书房,随后,燕长卿离开了费家。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他们身边的人,早已习惯了夫妻俩这怪异的相处方式。
费娇娇站在书房,环顾四周,心中不舍,自己多年的藏书,视若性命一般爱护着,日后,不只能否还有机会回到上京。
“娇娇,你是舍不得这些书?”
推门进来的是费东河。
“大哥,你回来了。”
“嗯,我一回来,东海就去找我了,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谁,也猜出来一个大概,现在我们费家最需要解决的,就是那些庶子们,他们,是对方最容易牵动的木偶。”
“哥,你要怎么做?”费娇娇有些不安,她不愿意让哥哥做出那种事情。
费东河淡淡一笑,用手指弹着桌子,睨着费娇娇道:“大哥还没有残忍到杀害自家兄弟姐妹的份上,只是要使出一些手段,让他们安分守己罢了。”
费娇娇呼出一口长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娇娇,没事,大哥不会怪你,只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你的眼里,我这个大哥并不完美。”
“哥……”
费东河宠溺的一笑,温柔道:“大哥没有怪你,世道险恶,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能保住家人性命而已。”
费东河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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