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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孽爱深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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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丝巾掉了。”季芷卉的脸色上虽然揾着泪滴,但是看上去神情还很正常。“要不是你刚才拉着我,恐怕我早就抓住它了。”
“吓死我了。”奕可说道,手心都紧张得沁出了汗。
“你以为我要自杀?”季芷卉交叉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你别这样。”她把季芷卉拉进了房里,看到房间里凌乱一片,不安地仰头望着芷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今天早上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怒气冲冲地走掉了。”季芷卉一提到周和泽,她细长的双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微微地噘起了嘴巴。
“你们到底为什么事吵架?”她叹了口气,捱着季芷卉坐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总之现在我们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差,有几次我提出想跟他好好聊聊,他却宁愿躲在书房不肯跟我谈心。”说到这里的时候,季芷卉的嘴角往下看,脸色也登时沉了下来,“还有他那个视若珍宝的地下室!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禁止我进去?还有,他宁可放假的时候在那里呆上一天,也不肯带我出去!奕可,我真的好后悔,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他是冷血的,没有温度,我名义上是他的太太,实际上呢,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是他的家人!”
看着季芷卉越说越生气的模样,她不由得宽慰道:“你们结婚才多久啊。吵架很伤感情的,你们虽然成了夫妻,可是也要给他一点个人的空间。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他的世界不可能只有爱情这一件事。不如你找点事情来做做,也免得好过胡思乱想。”
“说到做事,我就更来气了。我几次三番跟他提出,想去外面做事。可是每一次他都以家里需要人,不需要我出去赚钱为理由拒绝我。我不知道他娶我回来是为了什么。说说生孩子这件事吧,我说不去工作可以,但是我想生个孩子。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们过几年再生,生孩子责任重大,我们要有计划才能生孩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心中怒气未息,“有时我真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第七十八章 心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季芷卉仍然余怒未消,末了,干脆站起身来,试图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你没有钥匙吗?”她见季芷卉拉了半天,抽屉还是纹丝不动。
“你看看。他把我防贼一样地防着。”她气咻咻地说道,指着抽屉上的锁眼说道,“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说着,季芷卉像没头的苍蝇在房间里乱走一通,最后让她拿到了一把剪眉毛的剪刀。她尝试着打开这个抽屉。
“你这样不太好吧。”奕可有点担心地说道,“如果被他知道的话……”
“我管他呢!我忍了他太久了,我受够了。大不了,我跟他离婚!”季芷卉将剪刀的尖端戳向那锁眼,可是捅了半天,还是没有打开。“我记的他地下室的备用钥匙就锁在这个抽屉里,今天我非要把它打开不可!”
“你千万别这样……”
“奕可,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好姐妹,就帮我。”季芷卉说完,立即又掉转头仔细地研究那个抽屉。可是不管她用什么工具去尝试,那抽屉就像扎了根一样,简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对着这只可怜的床头柜又是踢又是砸,可是它仍然稳如泰山地站在那里。
“好,既然这样,我……”季芷卉突然想起了什么,往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而奕可生怕她出什么事,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季芷卉走到走廊的阑干旁,往楼下喊道,“方姨!方姨!”
方姨闻讯而至。
“给我一把铁锤!”
方姨愣了一愣。
“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季芷卉恼怒异常,失去了理智地吼道。
“你疯了吗?”奕可乍然变色道,“你想干嘛!”
“我今天豁出去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地下室里是不是藏了一个女人,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让他留恋忘返!”季芷卉口气生硬地说道,接过方姨递来的铁锤,匆遽地下楼去了。
奕可见拦不住她,只得跟了下去。
两人走过一段楼梯,就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门口镶嵌着一道不锈钢铁门,一走进,奕可就感觉到一股凉气爬过了她的后脊背。而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芷卉拿着铁锤对着那门把使劲地敲下去,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芷卉,你听我说,你今天是打不开这道门的,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搞下去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万一你丈夫回来了,看到你把这里弄成这样,还侵犯了他的*,你以为他能饶得了你吗?”
“怎么?难道我还怕他不成?我已经受够了。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这道门给打开!”她的话季芷卉一句也听不进去。
直到天花板上有声音飘了过来。
“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我忘记带文件了。太太呢?”
那明显是周和泽的声音。
季芷卉原本愠怒的脸色顿时僵住了。奕可趁机上前夺下了她手上的铁锤,悄悄地俯在她的耳边说道:“上去吧。别让他发现破绽。”
季芷卉的目光机械地停在她的脸上,这才起了一丝仓皇的神色。
当季芷卉与她恢复笃定之后走上去的时候,周和泽已经从楼上取了文件下来。他见到她们两人,略一迟疑之后问芷卉:“你上哪去了?”
“我……”季芷卉刚才的冲动与激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得出来季芷卉还是怕他的。于是插嘴道,“我想参观你们的房子,所以芷卉带我到处走走。”
“走走?”周和泽将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随和地笑道,“方姨,给於小姐倒杯茶。”
“不用了,我等一下就走了。”她不安地仰起头来望了望周和泽。周和泽表现得彬彬有礼,可是她总觉得周和泽这种文雅的气度是装出来的。
“那你先坐下,芷卉,你跟我上楼去,我有话问你。”周和泽的眼里流露出微笑,但是他的表情却显得不大自然起来。
季芷卉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她,还是跟着周和泽上楼去了。
方姨替她倒了一杯菊花茶走过去,又悄然无息地走掉了。
她刚刚才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二楼的天花板不可遏止地响起了争执的声音。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到底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那是季芷卉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又响起杯子碎裂的声音。奕可再也坐不住,放下杯子往楼上跑去。
二楼他们的卧室敞开着门,而激烈的争吵声不时地钻入她的耳膜。
“你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而且我警告你,你不要再想着那地下室的事情……”
“那么你告诉我,在这个家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接触的?你的书房,地下室,你的抽屉,它们都是你的私人领域,那么我呢。我是你的妻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领域是可以让我进去的?”季芷卉掺杂着颤音的嗓门一下一下地震荡着她。
奕可悄悄地走了过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是我周和泽的太太,这就已经足够了。我跟你结婚,并不意味我要失去我的空间。即使是夫妻,也该保留着彼此独立的空间,如果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追问你。”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季芷卉的嗓子一下子就拔高了。奕可从敞开的门中瞥进去,看到季芷卉的泪珠正扑簌簌地从她的面颊上滚落了下来。“我不像你,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过去!”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难道你没有吗?”周和泽插着裤袋,说话的声音恢复往常的不疾不徐。
“起码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季芷卉气息急促地说道。“在这个家,你把我当贼一样地防着我,你有把我当作是你的妻子吗?”
“那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周和泽陡地怔了一怔,面上的肌肉跳动着,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好了,今天还有你的朋友在,你不要把自己弄得没有面子。晚上我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等我了。”
说罢他出来的时候,视线刚好与站在门外的奕可交织了一下。他勉强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就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了。
而房间里响起季芷卉崩溃的哭声。从季家出来,奕可因芷卉的事心情也变得有几分低落。她念书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平时不穿校服的日子总是穿得很寒酸的,成绩虽然不错,但是因为性格孤僻,除了活泼外向的芷卉与她有交集之外,班上几乎没有几个说得来的朋友。自己的心里也是有几分自卑的。因此看到好朋友如此的不如意,她的心里也暗暗地担忧。
她回到onemoretime,居然发现乔承驰也在。他穿着花店的制服,跟着其他女店员在摆弄鲜花,那样子有说不出来的认真。一见到他,她的心情也变好了,重新振作了一下,走了进去。
而他也发现了她,嘴唇牵了一牵,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
“你去了哪里?”他很自如地替她接过手上的挎包说道。堂堂一个电影公司的老板,对人几乎没有什么架子。
“我去见芷卉了。”她露出有点难过的脸色。
乔承驰跟着她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就是你说的那个同学是不是?”他察觉到她的表情,伸过手来握住了她雪白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不谈这个了。”她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怎么会来这里?”
“我现在就在上班啊。”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脱下身上的制服,坐在她桌前的椅子上,两手抱住了脑袋,“偶尔也要来公司名下的产业看看进展。”
她哧地一声笑了出来。这花店地处闹市,又与周边多家酒店联合。因此生意还不错,虽然还没有完全回本,但是已经开始赚钱。
“说正经事。”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注视到她手上戴着那枚戒指。“晚上我们去婚纱店试试礼服。”
“这么快!”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眸。
“当然,速战速决,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他抬腕瞟了一眼表说道,“到晚上六点钟,我来接你。”
她微微地点头,可是心里却涌起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乔承驰走了之后,她埋首于工作之中,到了晚上五点五十分的时候,他的车果然很准时地停在了店门口。
他们来到了一家全市最豪华的婚纱店,这家店久负盛名,店内的礼服或者婚纱都是进口的,也提供定制的服务。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分店,据她所知,许多女星在走红地毯的时候,都会来这种店里借礼服。自然,价格也不菲。
女店员陪着她选婚纱的时候,她看了几件,价格都令人咋舌。等乔承驰穿好礼服出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挑选好。
“还没好?”他有点诧异地走了过来。一身墨黑色,剪裁适度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得体大方,雪白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款黑绿相隔的条纹领结,更是衬得英气逼人。
“我选不下来。”她苦恼地皱起脸。并非她选不定,而是她看中的这几款婚纱,价格都太吓人了。
“你别担心价钱!”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安抚地拍了拍她柔美的肩膀。“结婚毕竟是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敷衍了事。”
听了他的话,有一股温暖的热涌从心底汩汩地流了出来。她很快就搞定了婚纱,走进了试衣间。
第七十九章 婚纱
那袭如云叠峦的婚纱,衬托得她高贵无比,她走出来的时候,有些不安地扯了扯抹胸款的上衣,有些忐忑,也有些担心地睄了睄他一眼。
他眼前一亮,眼眸中流露出的闪亮,就是对她最好的赞许。
那袭婚纱除了如云的裙摆,几乎没有多余的赘饰,只在她苗条的腰间打了一只黑色的蝴蝶结。款式简洁又大方。
“很漂亮,就这件吧。”他深情地瞥了瞥她,她那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稚气的娇媚。
“要不要重新订做一件呢?”女店员立刻说道,“这件婚纱已经被别的客人订走了。”
“好,那就重新做一件吧,要几天。”他二说没说就同意了。
“我们的总部是在美国,大概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女店员介绍说。
“这么久?”他有点意外地与奕可交织了一下眼神。“好吧,反正我们还有时间,那就订一件吧。”
“先生,那么过来付下订金好吗?”女店员将他引到了磨砂玻璃的屏风后面。
他跟着女店员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
年轻的女孩子到底有几分虚荣心,她当然也不会例外,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虚虚地叉腰,摆了一个pose。她由生以来从来没有穿过如此昂贵的晚礼服,镜中的那个人是她吗?双颊红润,唇角嫣然,连眼神也显得格外的有神发亮。
然而她缀在嘴唇的笑容还没有维持几秒中,镜中却多了一个怒容满面的女人。
她愕然地回过神,看到心妮站在她的面前。
“靳小姐……”她结舌地叫道。
靳心妮薄薄的嘴唇向上一掀,颇为不悦地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见她不吭声,又见她做这样的打扮,其实心妮刚一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
“你要结婚了?”心妮没法做到不激动。她穿着那条婚纱,眸子显得那样的晶莹剔透,嘴唇显得那样的诱人。她代替了姐姐成了乔驰承的太太。心妮倒抽了一口气,极力地压抑住那不断翻涌上来的激动与愤怒。她环视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乔承驰。
她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嘴唇,看到了心妮眼里挑衅的目光,没等她开口说话。
乔承驰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心妮,也颇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驰哥哥。”心妮娇软的嗓音在原有些僵持的空气中飘荡着,脸上又出现天真无邪的笑容,“我来替姐姐拿婚纱。”
“婚纱?”他瞪大了眼睛,显得有几分惊愕与惶惑。他跟心琪连结婚照都还没有拍过,也从来没有来试过礼服。
“对啊。她出事之前订的。”心妮兴冲冲地说道,眼里旋动着欣喜的光采,“是我陪她来试的,她生前就很喜欢这家婚纱店的风格,所以那天一试好就马上下了订金。不过……”说到这里,她苍白的脸色也变了,眼里的欣喜被阴霾覆盖了,“她还没有收到订做好的婚纱就已经去世了。”
她伸出手指了指奕可身上的婚纱说道:“姐姐做的这件婚纱跟她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呢。”
奕可听了之后,与乔承驰面面相觑。
“我先把婚纱给换下来吧。”於奕可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女店员的陪同之下走入了试衣间。即使隔着门,她也能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对话。
“驰哥哥。”心妮眨了眨眼睛,她眼眶发热,喉中梗着硬块,“能不能让於小姐,换一件婚纱。我不想让她跟姐姐穿的一样……不过你别误会,我不是嫉妒她,只是我想姐姐生前十分钟爱这件婚纱,她想做一个独一无二的新娘子。虽然她现在不在了……”
乔承驰看到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又联想起心琪的惨死。对于心琪,他始终存有一丝愧疚,而现在只不过将这种愧疚转移到心妮的身上了。
“好。”乔承驰尽管有些为难,他擅自做主,让奕可退让了一步。不过始终是死者为大。
“谢谢你!”心妮破涕为笑。
已经开始穿自己衣服的奕可,在试衣间里面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的心头有说不出来的昏暗的哀愁,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快速地穿戴整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她一抬头,看到乔承驰僵硬的笑容说道:“心妮呢?”
“她去取衣服了。”乔承驰的脸色不太自然地说道。
她轻轻地哦了一声,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起来。
“奕可,刚才那件婚纱,我看不太好,不如我们重新选一件好吗?”
她直视着乔承驰的脸,看到他嘴边的肌肉生硬地抽搐抖动了一下。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是另一种打击。她沉吟了片刻,还是默然地接受了。从小到大,总是过着遭人白眼的日子,习惯了逆来顺受,何况是区区一件婚纱的小事。但是尽管接受了,身体的反应总是最真实的,接下去选了几条婚纱,她都不甚喜欢,最后草草地选择了一件。两人就回去了。
而心妮也坐上了他的车。她抱着装有那件婚纱的袋子,车上的三个人,就她最为高兴。
一上车,心妮就不断地提到心琪的名字。而奕可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听到心妮数次地提到了心妮时,她终于忍不住地说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对,我知道。”心妮没有料到她会这么一说,随即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可是我们两姐妹的感情十分要好,再加上是双胞胎。我知道在你的面前不该提到我姐姐的事,可是我忍不住……”说着,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低俯着,肩膀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乔承驰已经从后视镜中观察到心妮的反映,他从前排扭过头来眱了奕可一眼,那眼神却显得有点漠然和责怪的味道。
“心妮,别再难过了。其实我们都怀念你姐姐。”
心妮搂着胸前的袋子更紧了,她的嘴唇抖索着,用手捂住嘴巴,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这一下,车内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奕可也坐立不安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无意的一句话,竟然触动了心妮的心灵死角。随之有一丝淡淡的内疚也浮了上来。自己何必跟一个死人去争风吃醋呢。
这时猛地听到一阵尖厉的煞车声,车身嘎然地停止了。
奕可吓了一跳。她发现车子前面多了一道黑影,定睛一看,居然是心妮的妈妈。上次在医院里已经见过白琳了。
白琳情绪激动地用手拍打着车窗,样子看起来很焦虑。
他将车窗摇下了一半,白琳近乎狞恶地瞪视着他。
“伯母!”
白琳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
“你想把我女儿带去哪里?你害死了一个,还要害死我另一个女儿吗?”白琳的眼睛里燃着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
“妈,你怎么出来了?”心妮也吓了一跳,她收起泪水,推开车门走下去。
“心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在家,所以就跑出来找你。”白琳对着心妮又是摸又是喊,唯恐她有什么地方受了委屈。
“没有。妈,我们回去吧。”心妮这才发现白琳跑出来的时候,连鞋都掉了一只。
“心妮,我送你们去吧。”乔承驰把头探出窗外叫她们。
“不用了,你送於小姐回家吧。这里离我家只隔了一条街而已。”心妮微侧着脸,脸藏着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楚。但是她的声音却是凄凄凉凉的。
“还是我陪你们过去吧。”他二话不说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奕可在车上看到他甚至背起了白琳,一开始白琳的情绪还很激动,她抗拒乔承驰背自己。但是渐渐的,却妥协了。他们三个走着,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她坐在车上,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感觉,但是看的出来,乔承驰真的很在意心妮,就因为她是心琪的妹妹吗?
上次一听到心妮旧症复发,他就迫不及待地丢下她去看心妮了。而今天又是这样的情况。她觉得自己的心底一直在忍受着,可是今天却有一种怎么也忍不下去的感觉。
她到底是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乔承驰终于出现了。他一上车,就握了握她失去了温度的手,跟往常一样,用温和的口吻说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去吃饭吧,你是不是饿了?”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她低哑的声音,泄露了她一直隐藏的情绪。她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发脾气,可是就是忍不住。
“你怎么了?”他还是嗅到了她话语中一丝火药味。
“我没事,开车吧。”她的声音紧绷绷的,听起来很陌生。
“你是不是因为心妮跟她母亲的缘故……”他很快察觉了她的情绪变化,右手越过椅背搭在了她的肩头。“你别误会,心妮,我只是把她当作一个小妹妹而已。”
“可是她并没有把你当作是哥哥啊。”她的唇角牵动了下,身子又往前缩了缩,似乎在躲开他亲昵的举动。
“怎么会呢。她就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女孩而已。”他愣了一愣,悻悻地收回了手,发动了引擎。车子开始缓缓地启动。
心妮真的是一个毫无心机,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吗?她在心里想着,有些不甘心地咬了一下嘴唇。
第八十章 抓奸
车子快要开到她所住的公寓楼的时候,他突然踩了一下煞车,将行驶的车子停了下来。很认真地撇过脸来,定定地盯着她:“心妮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不久,就患上了难缠的病症。他们家的人都很爱护她,而她的确也很聪明,很乖巧,就连我的母亲都很疼她。我希望你跟我一样,能喜欢她。”
让我喜欢她?心里冷不防地一个声音叫了起来。她瞬间睁大了眼睛,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没有在开玩笑的味道。
“算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似乎很困难。但是心妮,的确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暗淡的神色,仿佛对她的反应有些失落。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心妮。”她的声音出奇地抖,有股尖锐的痛楚强烈地从她的心底闪了过去。她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试问一个女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对另一个女人那么好,甚至连她亲自挑选的婚纱就因为是心妮的姐姐也拥有过,而自作主张地让她换掉呢。这一晚上所遭遇的事情,再加上白琳曾经在医院里对她动手。前尘往事,所受到的种种委屈,就像浪潮一般袭来,将她湮没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在心琪死了之后与她交往呢。她们是双胞胎,长得这么相似……”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猛一抬头,却被他眼眸里闪烁的目光所吓得噤住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是你的心里话吗?”他带着怒气的眼神瞪着她,样子看起来很是骇人。
“对,是我的心里话。我不明白,即使心琪死了,为什么你还要对她的家人这么好?那个心妮,为什么每一次,她一叫你,你就马上去见她。甚至把我丢在餐厅,或者是车上。”她甩了甩头发,雪白的面颊也变红了,声量不自觉地也拔高了。
“因为她是心琪的妹妹!”他忍不住冲着她叫了一声。看到她眼里的薄雾,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吻有些言重了。“因为心琪的死,对我来说是一桩心病。我不明白当日,煞车为什么会失灵,车子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死的人是她而不是我?我对心琪很内疚,所以我想好好照顾她的妹妹……”
她看到他的眉梢眼底,笼罩着一层难以掩饰的后悔与痛苦。也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她的脑海里也记起车祸发生的那天,心琪的惨死。自己不该这样小气,不该这样发他的脾气。他有他的苦衷,她应该要体谅他才行。想到这里,她不禁用一只微微发冷的手扶在他的手腕上,轻声地嗫嚅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该这么想。我不该这么没有气量,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芷卉事的影响,我才会这么失控。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拿起她的一双手,把两只手叠在一起合在自己的掌心里喃喃道:“你放心,以后我会处理好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
他的话使她的心,暖而悸动了。她靠在他的身上,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觉轻轻地攫住了自己。
这一天,季芷卉找到她的公寓来,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奕可,大事不妙了!”
“发生了什么事?”才几天不见,她已经发现季芷卉憔悴了许多,精神也恍然了。
“周和泽……他……”季芷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拖过纸巾盒,抽了几张擤了擤鼻子哭诉了起来,“他外面有人了。”
“不可能吧。”她吃了一惊,拾起眼睛来,看到季芷卉眼里涌出的大泪珠,便走过去安慰她,“你们结婚才三个多月吧。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没想多!”季芷卉将纸巾从脸上移开,红肿着眼对她说道,“我不是平白无故说他有人,我是有证据的!”说着,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几张纸。“你自己看看,他都画了些什么东西!”
她将信将疑地将那几张纸,一张张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那些纸上都描着一个人的形象,但是没有一张人像上的五官是齐全的。有的只有嘴唇,有的只有眼睛,有的只有耳朵,而更有的则整张脸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画上。
但是尽管是这样,画上的人长发飘飘,就如芷卉所说的那样,是个女人。
“你说的证据就是这个?”她讶然失笑。
季芷卉慎重地点了点头:“你看看每一张纸上的女人都是同一个。你看看头发的轮廓,还有脖子的线条。你说如果他不是中意这个女人的话,怎么会画同一个女人的像呢。”说到这里,她又气急败坏地补了一句,“我跟他认识到现在,他都从来没有画过我的画像。”
奕可感觉到问题也许有点严重了。她拿起那几张纸,每一张纸上都大致描绘着那个女人的轮廓。她注视着其中一张纸上的女人,有一对似曾相识的眼睛,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样。
“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季芷卉瞬间下定了决心,气势汹汹地说道,“我决定去他的画廊。也许画廊里有我想找的女人。”
“等下!你为什么要去画廊找他?”她连忙拦住了季芷卉。周和泽一般都在他父亲的公司做事的,那个画廊她听芷卉提过,好像是周和泽的一个副业。
“因为我公公的公司,我有眼线。”季芷卉转过脸来,略带尖锐地瞟了她一眼,“我特意安排了我表妹进去工作。我想,有我表妹看着他,他不敢在公司乱来的。”
她倒抽了一口寒气。没想到曾经在她眼里单纯简单的季芷卉,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你跟不跟我一块去?”季芷卉瞳孔张开,眼里已经流露出愠怒与怨恨。
可是没等她回家,季芷卉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门口。她怕冲动的季芷卉会惹事,连忙拿起手袋就跟了上去。
季芷卉一路飙车,她坐在车上心惊肉颤。
那个挂有大大的如青画廊四个字的灯箱底下,周和泽经营的画廊就在眼前。那家画廊的规模不算小,装修得精致雅观。她跟着季芷卉走过去的时候,季芷卉不停地发出抱怨:“这家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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