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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依不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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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闻这个消息,欧阳恒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直冲脑门,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你挑个地方,我们见面。”

    欧阳恒在赶往约定地点之前,先回家一趟,换上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将往后梳的头发全部放下来并戴上墨镜。即便如此,他那高挑的个子和精悍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并非池中之物。

    “袁先生,这是我们拍到的几组照片,请您过目一下。”

    欧阳恒坐在某个人流混杂,拥挤吵杂的小吃摊上,劣香的啤酒味和油腻腻的烤肉味透过嗅觉廉价的刺激着味蕾。在一群边狼吞虎咽的食客中,他不易察觉的皱了眉,接过葛勇递来的一沓照片。

    “不好意思啊,袁先生,安排在这种地方见面。”

    “我明白,不必解释。”

    “是,是,一看袁先生就是明白人。”

    作为经验丰富的私人侦探,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技能。葛勇深知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袁先生的身份并不简单,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袁君是欧阳恒的化名,这几年他只有这么一个委托单子,因为连续不断的砸钱,算得上旭阳的vip客户了,葛勇自然不敢怠慢。

    欧阳恒仔细翻看每张照片,照片上都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她浓妆艳抹,混迹于酒吧和夜总会等场所,身上所穿的衣物和戴的饰品看起来就是街边货。

    欧阳恒双眉蹙起,这个女人明明在逃走前卷走了不少钱,怎么会落到自甘风尘的地步?

    像是察觉出客户的疑惑,葛勇连忙解释道:“据说之前被个伪富二代给骗了,说是要投资什么公司,那骗子卷了她的钱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么?欧阳恒冷冷一笑,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他父亲的账总要和她清算!

    阮梅挣开几个调笑她的男人,从酒吧出来,夜已经很深了,她穿着紧身枚红色小短裙,妆容在霓虹灯的衍射下俗艳得有些骇人,假睫毛有一半掉落下来,半搭在眼睫上,近乎遮住了整只眼睛,她也不管不顾,从包里取出香烟,开始找打火机。

    “喂,臭biao子,总算找到你了!”这时从不远处一个阴暗的小巷走来两个凶神恶煞,带粗金链子的男人,他们一前一后围住阮梅,截住她的去路。

    “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阮梅吓得烟都掉在了地上,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又讨好的笑道:“最近刚交了房租,再宽限我一点时间吧。”

    “你tmd的少跟我唧唧歪歪,要么还钱,要么老子废了你!”其中一男子一把揪住了阮梅的衣领,将她乱糟糟的长卷发向后拽。

    “大、大哥,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要不……一起进去玩玩?”阮梅疼得脸都歪了,可还是带着扭曲的讨好的笑意。

    话音刚落,那男子就像丢垃圾似的将阮梅丢了出去,女人柔软富有曲线的脊背重重磕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

    “呸,谁要碰你这zang货!”男人伸出两根手指,“两天,两天之内,再不还钱,小心我拆你身上的零件!”

    待两个男人走后,阮梅彻底瘫软在地,她摸了摸后脑勺,一手的血。还好,没破相,要不然,连饭都没得吃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阮梅苦笑了一下,将摇摇欲坠的假睫毛摘掉,揣进口袋里。

    欧阳恒这才碾了烟,从车里下来,一步步走向她。

    阮梅勉强直起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借着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一瞬,是惊慌是恐惧却又释然。

    “你还是找来了啊?”

    女人掸了掸裙自上的灰尘,惊惧转瞬间消失无痕,取而代之是一副无畏无惧,完全豁出去的样子。

    欧阳恒没有说话,只是像看着垃圾桶的弃物一般俯视着女人。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情人跑了,金主也没了,身无分文,随你怎么样,什么都无所谓了。”

    “世事已将你碾碎,我动手已毫无价值。”半晌,欧阳恒冷冷的说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当初你背着我父亲找的情人究竟是谁?”

    阮梅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癫狂:“你和你爸不是都知道吗?他是美容院的造型师james。”

    “我要知道他的本名,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事发之后消失得了无踪迹。”

    “可他确实消失了,也不存在了。”阮梅的唇边漾起不怀好意的笑:“而且那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你的前上司,你父亲效忠一生的人……”

 第23章 复仇

    沐华从墓园回来,便知道了派遣董事的最终结果。

    从恒昌收购案到末尾的派系之争,这算是她和欧阳恒联手后的小胜。整整一天,她给他打了多次电话,想询问详情,可始终无人接听。

    将近午夜时分,沐华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惊醒。

    “喂?”沐华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没好气道。

    “沐小姐,我们见一面吧。”

    “现在?!”

    “是的,就现在。”

    这欧阳恒是属猫的吗?白天不出现,专门深更半夜冒出来。

    “有什么事吗?”

    “见面谈。”

    欧阳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而理智,不知为什么,在这个万念俱寂的夜晚,他简短的吐字和气息听起来却有些不稳,仿佛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在崩塌前的微鸣。

    沐华心头闪过一丝警醒,便问:

    “什么地方?”

    “老地方。”

    沐华严重怀疑欧阳恒开酒吧是嫌自己进项太多,专门用来烧钱的。凌晨时分,本该是酒吧营业的黄金时间,可除了老板之外,空无一人。

    看着欧阳恒往酒杯里掺入鲜红如血的番茄汁,沐华笑了:

    “今天我想喝饮料。”

    “这不是给你调的。”欧阳恒慢悠悠的说道,“是给我自己。”

    “哦,你什么时候喜欢上鸡尾酒了?”

    “今天我看见阮梅了。”

    沐华微微一滞,她知道这世上的万物或许都不在男人的眼里,唯独在这件事上抓心挠肝。

    “哦,你总算找到她了?”

    “的确费了不少功夫。”

    “你打算做什么?”

    “老天爷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她已经坠落到社会最阴暗的角落。”欧阳恒将bloodymarry摆在台面上,他面无表情,眼神有些阴郁。“所以我问了她一个横亘多年的问题,并得到了似是而非的答案。”

    似乎在冥冥之中,凭着女性最纤细最令人难以捉摸的直觉,沐华猜到了什么,她禁不住突口而出:“你会相信吗?”

    欧阳恒停顿了片刻,双眸幽幽的看向沐华,不答反问:“你是在怕吗?”

    “我不怕,但不希望与你为敌。”

    直到此刻,欧阳恒紧绷着的脸孔才有了一丝松动:“果然是知父莫若女。”

    “不,与此无关,欧阳恒。从你提及见到阮梅那一刻起,我就在思考你约我见面的原因。”沐华淡淡说道,“你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倾诉的人,我也不是可以和盘托出的对象,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阮梅与我无关,与沐家有关。”

    欧阳恒勾了勾唇,似笑非笑:“沐小姐果然兰心蕙质,世事洞察。”

    “虽然我不知情,可这并非一道难题,尽管深藏多年,答案却清晰明了。我父亲好色是人尽皆知的事,他对年轻美丽的女人有一种很强的zan有欲,夏婉青是如此,阮梅亦是如此。”沐华接过欧阳恒递给她的鲜榨柳丁汁,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杯子上的装饰物。“夏婉青唯一幸运的便是我父亲在彻底厌倦和变心之前,已经入土了。不过我想,那时的他应该清楚,要是被你们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若要与阮梅保持往来,必有掩护。”

    “是啊,沐董事长的确想得深远,要不怎么会在遗嘱上提到我的名字?”欧阳恒极冷的一笑:“这并非是感念我父亲数十年来的忠心,而是用升迁的可能性来堵住我的嘴。”

    沐华无言以对,那一瞬她捕捉到了欧阳恒的眼神,那深不见底的漩涡状的黑暗,与她何其相似。

    于是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欧阳恒的脑海中回响起和阮梅的对话。

    “我要知道理由。”尽管阮梅的回答在欧阳恒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还是极力让自己理智下来。

    “理由?理由你还不知道?你爸是这样,沐山也是这样,甭管什么样的男人都一个样,喜欢漂亮的女人,这就是理由!”阮梅目光犀利,语带讥讽,“沐山第一次见到我,就起了歪心思,什么送花,送包,送首饰,送裘皮大衣,暗地里给了我不少好处。这个人看上去深沉内敛,没想到追女人手段却俗毙了。为了避人耳目,他要我定期去高档美容院做美容,造型师james专门负责将我送到不同的地方和他约会。”

    “被你们发现纯属意外,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小报记者恰好拍到了我和james闲聊的画面,不过是举止熟稔了些,迫于媒体的炒作和沐山施加的压力,我不得不默认自己和james的关系。之后,james在沐山的安排下秘密出国,不知所踪。我生怕你会报复,只好带着沐山给我的补偿和你爸的存款逃走。”说到这,阮梅突然笑了一下:“其实我挺怀恋那段时光的。沐山和你爸不同,在chuang上时特别凶狠带劲,很坏很霸气很男人味。我还记得偶尔有一次他喝醉了,居然还开起了玩笑说:你们欧阳家的老子、妻子和儿子都为他所用,这才算得上是集团人才资源利用的最大化!”

    尝过被人轻蔑嘲笑,践踏到底的滋味吗?

    只要沾染过一次,就会终生难忘!

    浓黑的阴霾在眼底一闪而过,欧阳恒心中腾起的怒火隐藏于日复一日精心雕琢的优雅面具中。

    沐山已死,父债子偿。

    他欣赏和喜欢沐华,他们是同类型的人,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只是如果报复的是沐华和沐夕话,沐山又会怎样?是不是要在十八层地狱里乐出声来?因此,不论真相如何,命中注定,他都要先拿夏婉青开刀,因为在沐山那薄如纸的情谊中,有近乎一半都留给了他的小儿子。

    沐华回到沐宅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丁默远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看着报纸。

    在大半夜做出喝下午茶的做派,这让沐华觉得有些诡异,不过她并不打算搭理他,径直向二楼走去。

 第24章 轻慢

    “我们分开睡有多少日子了?”

    男人边翻阅报纸边徐徐问道,就像问明天早餐吃什么一样。

    沐华懒得回答男人这种无聊的问题,一想到欧阳恒的事,她的心有些乱,如果他倒戈相向的话,这将对她和沐夕不利。

    “我妈说她好久没见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吃个饭?”

    沐华停住了脚步,目光微动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如果她真的想见我的话,我乐意奉陪。”

    温雯从阳台往下看去,沐华那一身鲜红色的超短连衣裙显得格外刺眼。

    瞧瞧那白得吓死人的脸,不知收敛的xiong部,一览无遗的大tui和七英寸的细高跟,她这个所谓的儿媳妇可真是从头到脚不把婆家放在眼里啊!

    温雯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可终究还是隐忍下去。

    只要她的儿子在骏山集团一天,她就必须得给自己儿媳妇赔笑脸一天。

    这是五年前她学到的教训。

    丁默远的父母依然住在之前的高档公寓里,在沐华眼里像火柴盒一样的小房子其实也有两百多平米。温雯撑着一张笑脸打开房门,迎接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丁默远的父亲丁大庆木着一张脸的杵在自己老婆身边。

    与温雯不同,丁大庆对沐华谈不上喜恶,更确切的说,他对儿子、儿媳和老婆都无感,他的心还停留在被小秘书背叛和抛弃那一刻的悲情,自暴自弃,孤影自怜。

    “沐华来了啊,快、快、快进来。”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有演技,有的人无师自通,有的人拙劣至极。

    温雯的假笑让沐华在一瞬间就回到五年前那个夜晚。

    温雯、丁默远和沐山三个人闯进了她和安城所住的宾馆房间。

    安城半nuo着上身,而她近乎一丝不gua。

    沐山尚未作出反应,温雯已经扑了上去,揪住了沐华的头发: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没道德,无耻下贱!新婚之夜居然和别的男人鬼混在一起!”

    沐华一把推开温雯,不怒反笑,这个女人明明是为了沐家的钱和权,让自己的儿子硬生生□□她和安城之间,到底谁比谁更不要脸!

    安城将沐华揽到自己身后,沉声道:“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一切都与木木无关。”

    “你gou引别人的老婆,还好意思在这里振振有词?!”

    “她本来应该是我的老婆。”安城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你们为了一些肮脏透顶的交易将我们拆散,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叫嚣道德和廉耻?!”

    温雯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沐山开了口:“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改嫁,你身无分文,拿什么养我女儿?还是说你要靠她养一辈子?”

    沐华恶狠狠的看向父亲,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她不甘示弱,反齿相讥:“爸您说得对,您最亲爱的女婿丁默远先生已经从部门经理爬到集团副总的位置上了,把我们的结婚证当做通行证,一路可真是畅通无阻啊!”

    沐山没有回答,看了温雯一眼。

    温雯脸红脖子粗,半句话都憋不出来。

    至此所有人都发表了意见和看法,除了新郎官本人。

    “你在想什么?干嘛不进门?”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沐华从回忆中惊醒,温雯的笑容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歪歪斜斜的挂在脸上。

    沐华一言不发,步入丁家狭小的客厅。她本不想来这里的,鉴于和欧阳恒的合作出现问题,需要缓冲的时间。在这个节骨眼上必须要转移丁默远的注意力,不让他察觉出什么异常来,从而有机可乘。

    不过沐华相信,理智如欧阳恒,不论他的心思有多少千回百折,终究会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场景便是,如果欧阳恒报复了她或沐夕,只怕会让沐山在坟堆里笑出声来。

    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客厅中央的饭桌上,各种菜色已经摆好,沐华二话不说坐在了丁家餐桌的主位上。

    温雯的火气直串眉梢,硬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丁大庆扬了扬眉,他有可不可的坐到自己儿媳妇的右侧。看到自己老婆憋气的样子,心里大为受用。

    丁默远没什么表情,默不作声的在沐华左侧落了座。

    温雯觉得早知如此,自己干脆别嫁人生子,合该去落发做尼姑去,有像大爷似的需要伺候的老公和冷若冰霜的儿子还不够,儿媳妇整天也拽得跟二万五似的,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木,你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你平时爱吃什么,就多做了一点,喜欢就多吃啊。”

    想是这么想,温雯行动上可没敢有丝毫的怠慢,她很象征性的给儿媳妇夹了一样菜,沐华却并没有捧碗接过去。

    丁默远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温雯盖在自家老婆白米饭上的麻辣鸡翅,十分自然的动了筷子,将鸡翅移到自己碗里。

    “妈,沐华不能吃辣。”

    “哦,哦,原来是这样。”温雯的笑终于挂不住,掉了下来。如果时光能倒转的话,她多么希望此刻在儿子身边坐着的是夏婉青。

    在夏婉青十多年来富有女性气质的细腻幽柔中,沐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踏进了丁默远的生命。

    这个女人既漂亮富有又气场强大,既纯粹又复杂,既独特又分明,她的存在让女人刺目,让男人无奈。

    除非她愿意被你征服,否则你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丁先生从和丁太太相识的一开始,就感到了两人之间鲜明的差距,因此他在她面前总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卑微。即便如今坐上了骏山代理董事长的位置,学会用权势地位来装饰自己的强大,这差距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鸿沟,并且越来越加深。沐华至始至终都没有高看过他,或者更确切的说她的目光从未在他的身上停留过一秒。

    正如开篇所说,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轻慢,可丁默远却人如其名,沉默如斯,深远难测。

 第25章 我为鱼肉

    和预想中一样,家宴不欢而散。

    丁默远开车将沐华送回沐宅,连话都没有说,就开车掉头离开了。

    沐华微微笑了,她的目的已然达到,这男人是回到自己华丽丽的小窝给受挫的自尊心疗伤去了。

    都说男人像狗,女人似猫,可丁默远偏偏是个像猫一样的男人,表面上少言寡语,内心却极细腻敏感,凑近了仔细看,就像长毛毯上密集的细毛,每每被触碰一次,都要无声的蜷曲一下。

    这一次她去丁家就是为了告诉丁默远,她背后有欧阳恒,有15%的股份,有沐夕,她对他和夏婉青无所畏惧,亦或者说是在给自己一颗定心丸。如果是这世上还有善恶之分的话,在历经腥风血雨之后,老天爷应该在正义女神的公平秤上给她舔加迟来的砝码,而非釜底抽薪。

    沐华从挎包里取出手机,看着联系人“欧阳恒”的名字,犹豫良久,终究还是没有拨过去。

    沐宅三楼拐角处,沐夕房间的灯还在亮着,桔黄色的,透着一点令人怀恋的久远的温馨,身心俱疲的沐华再也挪不动继续向前的步子,而像是迷恋烛火的飞蛾一般不清自入。

    “姐,你回来了啊?”沐夕从一堆书本习题中抬起头,嘴角上还挂着可疑的蛋糕屑。

    “你晚餐怎么吃这个?多没营养啊!”沐华不满道,“想吃什么让佣人去做。”

    “不用了,姐,可能是因为要看的书太多太难,我现在就爱吃口味偏甜的蛋糕,适度的糖分好像能提高我的兴奋度和专注度。”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都好。”沐华宠溺的笑道,她揉了揉弟弟柔软的头发,好奇的拿起他桌上的一本书,“你在看什么?”

    “工商管理方面的,这些大学课程看得我眼都晕了,可还是想尽快帮到你。”

    沐夕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如实陈述自己简单朴实的想法,可是这一刻沐华的眼眶湿了,近乎无法控制的想流泪。沐夕被沐山赶出赵家时,还是高中生,这些年他是如何养活自己的,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不论她平日多么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其实这只是最后一片用来遮挡风雨的叶子,偌大的沐家终究还是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有啥不懂的就问我啊,姐大学里好歹是学这个的。”

    如果说这世上沐华还有那么一点点觉得沐山做得对的地方,那就是当年他强迫自己去读了这个枯燥无味的专业。虽然她天天逃课翘课,迟到早退,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用这些专业知识以及沐山过继给她的头脑来与丁默远他们抗衡,拉开家族争产□□的序幕。接下来的路或许会很长,世事如棋局局新,风云迭起,如履薄冰。

    “姐,出什么事了,你好像看起来不开心?”沐夕发现沐华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有些阴郁。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你也别熬夜,小心身体,晚安。”沐华明知自己笑得十分牵强,还是强作欢颜,安抚自己性格纤细的弟弟。

    她转身推开房门,一步步走向自己冰冷而幽暗的卧室。就算明天,欧阳恒真的对他们姐弟弃之不理或者倒戈报复,她也不能倒下,就算是爬也要爬上去,绝不能让自己的亲弟弟、顾阿姨和安城失去最后保护他们的羽翼!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奋起反击,岂不任人宰割!

    丁默远刚回到自己的别墅,就接到了张黎的电话:

    “丁董,阮梅出现了。”

    丁默远顿了顿,眉峰轻挑:“欧阳恒找到了她?”

    “是的,不过他并没有对她这么样,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按他的性子,这……到奇了。”

    “我们的人一直等欧阳恒走了之后,才找阮梅问话。她口风倒是不紧,只是给了几个小钱就全招了。”

    “哦,她说什么了?”

    “阮梅说当年前和她有一腿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去世的沐老爷子,james不过是打的幌子而已。”

    人活着,在日复一日的平淡中,等着盼着都是惊喜,可往往到最后都是惊吓居多。

    丁默远算是开了眼界了,他的眉心一跳一跳的,嘴角一阵抽搐。沐老爷子的口味可真是重到一定境界了,为了得到夏婉青,不惜害安家破产,逼自己女儿改嫁,如今更好,连自己心腹的窝边草都敢吃!

    不愧是沐山,就算是死了,依然阴魂不散,把活人的世界搅得天下大乱。

    “丁董,这算是好事吧,知道这个真相,欧阳恒肯定会与沐小姐翻脸的。不过如果他想与整个沐家为敌,那就是螳臂挡车,贻笑大方了。”

    丁默远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只怕未必,恐怕今后他的矛头更要指向你们了。”

    “这、这话怎么说?”张黎对丁默远的话倍感惊讶。

    “你好好想想沐老爷子生前和沐华、沐夕之间势同水火的关系,欧阳恒又不是傻子,和他们翻脸又有什么好处?”

    “和仇人的女儿合作,他不觉得膈应吗?”

    “如果说之前欧阳恒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利益助我妻子一臂之力,那么现在就不一样了,他会更狠更准,擒贼先擒王,他深知沐山老来得子不易,沐天才是他要下手的对象。”

    “不愧是丁董事长,果然深谋远虑。”

    “你们最近都要注意一点,欧阳恒可是个了不得的对手,被他卯上了,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是,丁董,我保证,余副董和我最近都会小心做事,低调做人。”

    挂断手机,丁默远细细过滤了一遍从张黎口中得来的消息,再联想到沐华今天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他嘴角微微翘起,原来如此。

 第26章 爱丽丝

    沐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次日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欧阳恒的电话。

    是死是活,她必须要知道结果。

    欧阳恒的声音很冷,却言简意赅,立场分明:“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余宏了。”

    沐华是个通透人,她不再多问什么,只要欧阳恒想通了,不论他什么语气她都能接受。毕竟这是沐家欠欧阳恒的,这个债她必须承担一部分。

    欧阳恒知道自己态度并不好,却并不想更正,一向心高气傲的沐华居然闷声不吭的接受了他的粗鲁和冷漠,这让他的心稍稍柔软下来:

    “阮梅的事瞒不了多久,估计余宏他们都已经知情,现在没有时间再耽搁了,要趁这些人有所揣摩和放松之际,抓紧时间拉他下马!”

    “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

    “你我都认识余宏多年,对他的公事和私事多少有所了解。只要是人,必有软肋。我负责外围,你负责内围,这一次我们必须一击即中,要是打草惊蛇的话,以后就难上加难了。”

    “好的,我会尽我所能。”

    沐华心领神会,微微松了口气,欧阳恒果然有颗强大的心脏,很快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继续原定的计划。

    她走出房间,绕过客厅,丁默远像都教授一样出现在餐厅里,慢条斯理的撕着面包吃。

    沐华顿时觉得连胃口都没了。

    “沐夕呢?”

    “去学习班了。”

    “顾阿姨呢?”

    “不知道,应该还没起床。”

    沐华看着丁先生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呢?昨天不是回去了吗?”

    “回来吃早餐。”

    “你当沐家是饭馆吗?”

    “又没有人给我做早餐。”

    “便利店和外卖是开着玩的?”

    “吃外食对身体健康不利。”

    “你倒是懂得保养。”沐华抓起餐桌上几片切片面包,卷走了桌上所有的生菜和培根,横眉怒目的离开了。

    “这么能吃,也不怕胖。”身后传来男人戏谑的声音。

    沐华头也不回,径直上了楼,心里将丁先生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老娘就是胖也胖的在理,丰ru肥tun细腰,你丫懂个p!!!

    丁太太忘了,这世上没有比丁先生更懂这个道理了,甚至比丁太太本人还要懂。

    沐华等到丁默远出门上班,才开车出了沐宅,她打算去拜访一个人,这个女人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余宏。

    “祝女士,有位沐小姐想见您。”

    祝媛微微一笑,一双红艳艳的丹蔻抚着膝上的猫:“让她进来吧。”

    沐华在佣人的引领下,步入祝家的书房。

    书房的空调温度调得十分适宜,垂着长长帐幔的落地窗旁,祝媛正坐在轮椅上,给自己的爱猫爱丽丝顺毛,爱丽丝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是一幅很惬意的场景,如果忽略祝媛那过膝镶荷叶边裙下已经细瘦得不成形的小腿,那是曾饱受重创的生命正在萎缩的痕迹。

    沐华这个人的命真的很‘好’,她周围曾有两个女人为男人跳过楼,一个亲眼所见,一个有所耳闻,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半死不活着,一个为了沐山,一个为了余宏。

    哈,这些个狼心狗肺,豺狼虎豹般的男人,女人落到他们手上,枯萎就成了命中注定。

    “沐小姐,好久不见了啊。”祝媛浅笑着,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

    祝媛真是个很漂亮很有风情的女人,即使美人迟暮,魔一样的魅力犹存,可惜不能生育,就被余宏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爱丽丝见到沐华,就喵呜喵呜叫着,拼命挣开女主人的怀抱,跳下她的膝盖,摇摇摆摆走到沐华跟前,用爪子搭在她的鞋上,讨好的摇了摇尾巴,挂在毛毛绒绒的脖子上的宝蓝色心形挂件也跟着摆动不止。

    祝媛笑出声来:”真真物象主人型,这是我前夫养的猫,明明我对它最好,可是它一见到陌生人,就把我丢在一边,去讨好新人了。”

    “这挂件真漂亮。”

    “是啊,这是为爱丽丝特别订制的,吊饰上面所镶嵌的蓝宝石和它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沐华弯下腰,将沉甸甸的爱丽丝抱起,还给她的主人。

    “我觉得,男人和猫其实都是一样的,吃饱就跑,见异思迁,要想拴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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