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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也想谈恋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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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瓒坚定地摇头,“不可能,不会是南烟的,我了解她,她不是这种人。”
  “你就那么相信她吗?”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丁瓒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谁说她没有理由?”席夏忽而笑了,却比哭还狰狞,“因为她讨厌我!她不想看见我和你站在一起,还因为她喜……”
  “南烟!”
  门口出来传来一声响亮的男生打断了她的话。
  丁瓒回头,只看见程澈站在医务室门口,还有易南烟从窗口掠过的身影。
  “南烟!”
  他想都没有想就追了出去。
  …
  晚会散场,学生们都准备回家,校道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他们打闹着,笑着,都在讨论今天的节目,只有易南烟一个人低着头逆着人流往大礼堂的方向跑。
  她该庆幸现在是晚上,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她强忍着泪,没有哭出来,但她现在一定比哭还难看,难堪!
  她跑得很快,丁瓒和程澈刚追到校道上就被人流冲散了,程澈还好,只是碰见几个熟人和他打招呼,丁瓒则被班上几个同学拦了下来,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节目为什么取消了。
  丁瓒着急追人,只说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总之席夏受伤了,便甩开他们往大礼堂跑。
  等他追到大礼堂的后台,就看见易南烟和程澈在一起收拾东西。
  她看上去很平静,好像没什么事,丁瓒舒了一口气。
  “南烟,”他走过去,“你刚怎么去医务室了?”
  易南烟没抬头,只讷讷地往书包里收东西,刚才后台太乱,她的校服好像被人拿错了。
  她说:“我听说有人受伤了,就过去看看,没事就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丁瓒看了一眼她的鞋,纯白的舞鞋踩了泥巴,脏兮兮的。
  “怎么跑得这么急?鞋也不换?”
  易南烟说:“忘了。”
  顿了顿她又问:“席夏的伤怎样了?”
  丁瓒倚在把杆上,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摔跤的时候手撑地,玻璃扎进手掌,医务室的老师说怕伤到了手筋,得去医院拍片才知道,救护车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程澈问:“我们刚才听保洁阿姨说有个男生伤的比较重,南烟还以为是你。”
  丁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把自己和南烟并称为“我们”,心底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燥意。
  “不是我,是班上的徐凯。他的伤倒是不重,但是伤在右手,可能会影响写字。”
  易南烟闷闷地嗯了一声,“那可能是保洁阿姨记错了。”
  丁瓒打量了一会儿她的表情,她太平静,平静得反而让他有些看不懂。
  “你先回家吧,不用等我了。席夏那边闹得很厉害,坚持要调监控录像,一会儿还得去医院。”
  易南烟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早该想到是这样的,今天在后台,因为他的几句话她满心欢喜了一个晚上,期待回家的路上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她真傻,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当她的心被他的一举一动牵着走的时候,当席夏差点要在他面前揭穿她的心事的时候,他们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可凭什么丁瓒说让她等她就得等,说让她走她就必须离开呢?
  易南烟:“阿瓒,席夏受伤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陪她去医院吗?”
  “她今天是我的搭档,我应该去看看她的情况。”丁瓒指了指程澈,“如果今天他受伤,你也会关心的不是吗?”
  易南烟沉默。
  丁瓒见她不说话,转身要走,走了没几步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南烟,那瓶卸妆油不是你的吧?”
  易南烟愣住,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是我?”
  “我不是,我是怕他们万一调监控,到时候……”丁瓒想要解释,可自己也是心乱如麻。
  他轻叹一声,“也不是,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当真。”
  易南烟怔怔看着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随口一问?你知不知道你的随口一问有多伤人?本来在医务室,我听见你说信我,我挺开心的,也挺感激你的,真的!至少说明我们没有白白认识那么多年。”
  ——也证明她的真心虽然得不到回报,也不至于喂了狗!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可刚才你的随口一问,证明你也动摇了对吗?只是因为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而已,你不想承认一个和你有十几年交情的人有多么不堪,所以你才在别人面前维护我,是不是?”
  程澈也说:“丁瓒,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南烟表演完节目之后就下台看节目了,期间没有再返回后台,她一直和我在一起。”
  丁瓒没有听进去程澈的话,易南烟止不住的眼泪已经够让他阵脚大乱的,他拿出纸巾想要帮她擦眼泪,却被她撇脸躲开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轻声地哄:“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男生分不清那种东西有什么区别,刚才后台乱糟糟的,我……”
  易南烟看着他眼睛,脸上全是泪,“那你是什么意思?”
  丁瓒答不上来。
  易南烟点点头,忽而懂了,她拎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自己那瓶完好的卸妆油,举到他眼前,“丁瓒,你看清楚,这瓶才是我的!”
  她抬高手把卸妆油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瓶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地。
  她声音冰冷地说:“这样你们满意了吗?”
  …
  从大礼堂出来以后,易南烟蹲在校门口哭了很久很久,脸上的妆早就花得不成样,门卫的保安大爷也给惊动了,好心问她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要不要帮她打电话给家里,易南烟什么都不说,只是哭。
  程澈从大礼堂追出来,就看见易南烟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保安大爷不知道该怎么办,差点打电话给校领导。
  他走过去说:“大爷,没事的,我送她回家。”
  保安大爷顿时脑补了一场早恋小情侣吵架的画面,看了他一眼,边摇头版叹气地回到了自己保安亭,“你们这些小孩子啊!还是要好好读书!”
  程澈无言以对,他蹲在易南烟面前,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南烟,我送你回家吧。”
  易南烟抬头看了他一眼,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声音却还能分辨出他是谁。
  追出来的人果然不是丁瓒。
  她擦了一下眼睛站起来,也不说好或是不好,只麻木地往前走。
  程澈也站起来,默默跟在她身后。
  回家的路上,易南烟的脑袋好像放空了,只是哭,就像忍了天大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天得到释放。
  一路上有很多人回头打量她,不明白一个小小年纪的女生究竟是遇见了什么事会这么伤心。
  “小妹妹,谁欺负你啦!”
  “别哭啊,要不跟哥哥走!”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想走过来挑逗她,易南烟躲开,程澈快步挡在她身前狠狠瞪着那些人,小混混丢下个不屑的眼神离开了。
  易南烟还是麻木地往前走。
  走到家门口,她终于哭累了,亦或者是眼泪干涸了。
  勺子很快就听见她的脚步声,站在铁门里一个劲地对她摇尾巴。易南烟看了一眼家里,爸妈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想要抹去泪水的痕迹,但是没用,眼睛是肿的,鼻子也是红的。
  她转过身对程澈说:“班长,谢谢你送我回来。”
  程澈:“没事,你这样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易南烟点点头,拿出钥匙,“我要回去了,再见。”
  “南烟!”程澈忽而叫住了她,“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你有我电话,假期我也能出来。”
  易南烟回头对眨了眨眼睛,“谢谢你。”
  …
  翁怀敏在客厅不安地打转,不停地用手机往外拨电话,“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南烟怎么还不回来?阿瓒也是,这两孩子怎么都不接电话?”
  易良平去房间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不行,我不放心,我去学校看一看。”
  刚要开门,门就被从外面用钥匙打开,易南烟低着头进门,声音里透着浓重的鼻音,“我回来了。”
  易良平:“终于回来了,爸爸刚要去学校接你。欸,南烟,你眼睛怎么红了?”
  翁怀敏也走过来,看见女儿似乎哭过了,担忧地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易南烟摇头,换了鞋就往楼上走,“没事,学校的晚会办得有点晚,我先上楼休息了。”
  翁怀敏不信,一直跟在她身后追问:“没有你哭什么?你看你这眼睛肿的!是不是阿瓒欺负你了?你今晚是和阿瓒一起回来的吗?”
  易南烟关上了书房的门,“妈,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夫妻俩被挡在书房门口,面面相觑。
  易良平:“这两孩子是又吵架了?”
  翁怀敏睨他一眼,“小时候他们吵架还会少?你见过哪次吵得这么凶,你女儿哭成这样的?”
  易良平摸不着头脑,“那是怎么回事?”
  翁怀敏叹了一声,“女儿长大了,心思也多了。你别在这站着了,去给她做点宵夜,哭成这样肯定饿了。”
  易良平点头去了厨房。
  书房里,易南烟拿出被她锁在抽屉深处的英国皇家舞蹈院的报名表,眼泪又一次决堤。
  一个月前,翁怀敏给她这张表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填它,她不想走,是因为丁瓒,可现在她迫不及待地希望高考明天就能结束。她想离开,也是因为丁瓒。
  刚开始在后台,她以为丁瓒受伤了,自己不知道又多担心,深怕他有事,疯了一般地想要去找他。
  可当他完好无损地站在席夏面前时,她才觉得可笑,自己的关心是多么多余。
  想来也是她关心则乱,丁瓒在学校是那么惹眼的一个人,他受伤了,那些女生怕是早就乱了,怎么会连名字都不说。
  席夏对她的怀疑的确让她难堪,席夏说的没错她的确有那样做的理由,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伤心,给她致命打击的是丁瓒对她的动摇和不信任。
  失望会慢慢堆积,堆积到你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也就对那个人不抱任何希望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习惯有丁瓒在身边的日子,从来没想过有其他的可能性,她偷偷计划好了一切和他相关的未来,可他的未来却未必也把她规划在内。
  丁瓒的心是动荡不安的,恐怕连他自己在想什么、究竟喜欢谁都搞不明白,以前是她傻,只要丁瓒给她一颗糖,她就愿意傻傻地忘记那些继续喜欢他。
  可又是谁规定只要丁瓒会回头,她就必须等在原地呢。
  他今天说“不用等我了”,易南烟很想告诉他:好,之后都再也不等了。
  …
  易良平端着一碗面条上门,看见妻子贴在书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问:“怎么样?还在哭吗?”
  翁怀敏摇头,“没听见动静了。”
  “没事,我加了两个鸡蛋,她吃完睡一觉,什么都忘了。”
  易良平刚要敲门,门忽而开了,易南烟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递给翁怀敏一张纸,“妈,信息我全部填好了,面试我会参加的。”
  翁怀敏狐疑接过,“英国皇家芭蕾舞学院的报名表?你肯去了?想通了?”
  易南烟说:“妈,你说得对,未来的路得我自己走,我应该为自己打算。”
  为了一份不确定的感情,放弃更好的前程是她太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  暗恋都好苦涩啊。瓒崽,你的火葬场麻烦签收一下。
啊,这一章耗光了我所有的脑细胞!这章是入V的三更,下一章是9号晚上更哈!

  ☆、17

  热闹了一整晚的大礼堂随着晚会的结束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寂静; 长廊空旷,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清晰的回音。
  学校保卫科的人见后台还有灯亮着,打着手电筒过来巡视; 看见有男生拿着扫把在扫着什么。
  “哎; 同学; 时间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保安好心提醒。
  丁瓒抬眼; 低沉地“嗯”了一声; 又继续沉默地清扫地面的玻璃——
  南烟不会希望这些碎玻璃继续弄伤别人的。
  见他这样; 保安大叔也就没管了; 只好心提醒他弄完就赶紧回去; 记得关灯,晚上这边要锁门的。
  丁瓒从大礼堂出来是十分钟之后的事; 远远看见一辆救护车驶出校门,接着几辆小轿车也跟了出去。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未接来电有十几通,有席夏的、廖颜的还有翁怀敏打来的; 唯独没有南烟的。
  席夏还在锲而不舍地给他发消息:
  【丁瓒,你在哪儿?】
  【救护车来了,我要去医院了。】
  【你能陪我吗?】
  【我又痛又怕。】
  消息发得这么利索,看来伤也没有太严重。
  南烟说的对; 他们是什么关系?既然他已经把席夏送到医务室,也就没有再跟着去医院的必要,这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
  他给席夏发了条消息:【我先回家了。】
  然后给廖颜回去了电话。
  廖颜开车来接他回家; 一路上抱怨他这么晚回家还不接电话,越大越不让人省心,还问他今天怎么没和南烟一起。
  丁瓒难得没和他妈顶嘴,靠着椅背沉默了一路。心里巴巴地在想:南烟应该到家了吧?
  她肯定是生自己的气了,也怪自己当时嘴贱,该怎么跟她道歉才好?
  这两年他们之间小吵小闹也不少,她闹两天脾气就好,应该不会一直不理他吧?
  车子开到家门口,丁瓒抬头看向易南烟的房间,灯是亮着的,这至少说明她现在是安全的。
  他的心放了放。想着要不要现在上去找她,可看看时间好像太晚了,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等明天再说。
  …
  这一晚丁瓒翻来覆去睡得不太踏实,梦里都是南烟哭着摔碎玻璃瓶的样子,她一直跑一直跑,自己怎么追都追不到,等到他从梦中惊醒,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小长假的第一天阳光明媚,夏天悄然临近。
  丁瓒随便套了件T恤下楼,跑到一半又返回书房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套卷子。
  丁盛炀看见他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皱眉问:“你这是着急去哪?”
  丁瓒挥挥手里试卷,“去找南烟复习功课!我想过了,高考只剩一个月,我得好好加油不是,不能给丁董事长丢脸!”
  难得他有这样的觉悟,丁盛炀轻哂一声,忽然又想到什么,提醒道:“南烟和你易叔叔他们……”
  还没说完丁瓒已经换鞋出门了。
  丁瓒走到院子门口,看见他妈和奶奶蹲在花圃旁似乎在逗弄一个小家伙,他不经意瞥了一眼,竟然是勺子,那只在他校服上撒野过的蠢狗胆子肥了敢跑他家来了?
  “哎呀,这狗多可爱啊。要不趁今天天气好,给它洗个澡吧?”
  丁奶奶笑吟吟地摸着勺子的脑袋。
  廖颜:“要不下午吧,它还没吃饭呢?阿瓒起了没,没起我把他的早饭拿来给狗吃。”
  丁瓒:“……”
  亲儿子不如狗系列。
  “妈!”丁瓒走过去,“你们怎么把它弄家里来了?”
  廖颜看见他瞬间没了好脸色,“知道起来了?也不看看几点了。你这眼睛怎么回事?晚上做贼去了?”
  丁瓒没理会她的问题,心想完了,怕不是南烟赌气连他送的狗也不要了吧。也不对,南烟根本不知道这狗是他买的。
  “我问你这狗怎么来我们家了?”
  廖颜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不就是你易叔叔送过来让我们帮着养两天,它又不会和你抢吃的!”
  丁瓒:“……”
  刚才是谁要把他的早饭给狗吃的?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
  “他为什么要送过来?”
  丁奶奶说:“这几天假期,你易叔叔说难得有空就带一家人出去旅游了,好像是说去哪里爬山吧?”
  丁瓒望了望对面紧闭的院门,“南烟也去了?”
  “当然去了,本来就是要带她出去散心嘛!好像说这孩子最近学习压力大,心情不太好。”
  她想到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南烟平时成绩不是一直很稳定嘛,怎么突然压力大心情不好?说,是不是你惹她了?”
  丁瓒抿唇不说话,捏紧手中的卷子,站了一会儿折回屋里,“我进去了。”
  廖颜在后台喊:“那你早餐还吃不吃了,不吃我真给狗吃了!”
  丁瓒背对她摆了摆手。
  …
  整整一个假期,丁瓒哪儿都没去,老老实实地跟着家教老师补课,一口气做了好几套试卷,虽然正确率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这不像他的风格,廖颜甚至怀疑儿子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了才用学习麻痹自己,拐弯抹角地想套他的话,丁瓒却只说:“妈,没有几个礼拜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我要学习!”
  廖颜:???
  这还是我儿子吗?
  哪位大罗金仙大发慈悲给他脑子开了光?
  他要是早有这觉悟考上哈佛那都是分分钟的事,也不用费这家教钱了!
  而丁瓒的想法很简单,他不敢再惹南烟生气了,至少等她回来,自己还能有个像样的理由去找她,让她知道自己这几天都安安分分的,他再好言好语哄几句,说不定她就不和自己计较了。
  以前她就是这样,不管自己惹她生了多大的气,只要他变着法子去哄她,她没一会儿就能笑出来。
  好不容易度过了难熬的小长假,丁瓒料想最后一天南烟怎么也该回来了,一大清早就卖乖地给翁怀敏打去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家。
  听翁怀敏的语气,他们这趟玩得很开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易良平是自己开车去的旅游区,这个时间高速路上都堵车,可能得傍晚才能到家。
  丁瓒从下午四点就带着勺子等在院门口了,遛狗遛了好几圈,小区的大门都快被他给望穿了,才看见易良平的黑色奥迪缓缓从远处驶来。
  他心头一喜,忙带着勺子准备迎接。
  这次旅游除了爬山散心,还买了不少当地特产,易良平把车停稳后就和妻子把几个沉重的行李箱搬下车。
  丁瓒献媚地上去帮忙,又心不在焉地往车里望了望,迟迟不见南烟下来。
  他问:“易叔,南烟呢?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易良平:“噢,刚才开车经过市区,她就去找她舞蹈老师了,有事!”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说不准。”
  丁瓒等了几天,酝酿了满腔的话要说,结果扑了个空。
  他闷闷地“哦”了一声,又试探地问:“那她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易良平侧头,笑声爽朗,“心情啊,挺好的啊!她和她妈花了我不少钱呢,你看这两大箱子都是她们买的,我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我挣钱的唯一乐趣啊,也就是让她们俩母女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南烟什么事都没有,丁瓒的心更乱了,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南烟藏在平静背后的情绪才让他害怕。
  卸完东西,易良平邀请丁瓒去家里坐坐,一起看看从外面淘回来的宝贝,丁瓒委婉拒绝了,说明天就要上课,还有作业没写完。
  等丁瓒进了家门,翁怀敏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丈夫:“我们南烟准备考英国大学的事你没说漏嘴吧?”
  易良平:“没有,我是那么藏不住事的人吗?”
  温怀敏:“没说就好,等面试过了再让他知道也不迟。南烟好不容易下了决定,这种事啊,还是要女儿自己跟他说。”
  易良平点头,迫不及待地泡了一杯买回来的新茶叶。
  …
  易南烟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她去找了她的芭蕾老师,老师对她要报考英国皇家芭蕾舞的决定有些意外,之前拿了报名表后她迟迟没有消息,还以为她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面试不剩几天,得加紧准备一段舞蹈,好在易南烟每天都在练基本功,成舞也有不少,多加紧练习练习也是有把握的。
  这几天爬山很累,但疲惫能让她没有力气去胡思乱想,在美丽的景色面前,许多事情都变得很渺小,心情渐渐也就释然了。
  回到家,她收拾了几样从旅游区带回来的礼物塞进书包,早早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易南烟照例提前了十几分钟出门,路上喝着牛奶,耳机里是英语听力练习。
  “南烟!等等我!”
  校门口,顾思淼拎着早餐追上来,两人结伴往教学楼走。
  刚躲过掐秒表的教导主任,顾思淼就迫不及待地凑近易南烟耳边说:“你听说了没有,那天丁瓒的节目被拿,是因为席夏在后台受伤了。”
  易南烟没想到事情传得这么快,垂眸说:“嗯,听说了一点。”
  顾思淼满脸八卦,“我还听说啊,伤得挺严重的,事情闹得很大,救护车都进学校了。席夏他爸好像特别难讲话,一直闹着要学校给个交代,这几天放假主任都没休息,带着人在调监控录像呢。”
  易南烟没做声,顾思淼又说:“也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有人故意要害她。不过要我说,她那个张扬的性格,应该在学校得罪了不少人,加上她要和丁瓒上台唱情歌……”
  顾思淼见易南烟垂眸不语,微微出神,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南烟,南烟,你听没听见我讲话?”
  “嗯?”易南烟回过神来。
  “你入神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易南烟说:“我就是在想,那天晚上妗茉说去上洗手间,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顾思淼皱眉回想,“是哦,你不说我都没有注意。她能去哪里呢?”
  早读的时候,教导主任和老蒋一起来教室,两人面色沉重,在走廊里说了些什么,便走到门口把陶妗茉叫出去了。
  陶妗茉静默地走出教室,全班上同学看了她几眼,也没做他想。像陶妗茉这样的乖学生,能有什么事,总不可能席家来学校大闹的那件事会和她有关系。
  而事实上,主任这次叫陶妗茉出去,的确是为了席夏受伤的事。
  席夏爸爸是个生意人,钱赚了不少,但没读过什么书,以前席夏的妈妈倒还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后来她爸爸出轨,离婚再娶,他出了每月给女儿很多钱,管教这种事全看他心情。
  这次他知道女儿受伤后处理的方式也非常的粗暴,简单来说,就是野蛮。
  他带着一伙儿人来学校闹了一场,因为席夏坚持受伤不是意外,他也逼着学校要给个交代,要调当时监控录像。
  正对洗手间门口的位置是不可能安装摄像头的,只有走廊尽头的两个位置能看见当时都有谁进去过。
  根据摄像显示,陶妗茉在后台的走廊晃悠了一阵,在席夏进洗手间后不久,她也跟了进去。
  因为当时节目不剩几个,很多同学表演结束都去台下看节目了,后台没剩几个人,她和席夏进去后便再也没有别的同学经过。
  陶妗茉进去了不多久就出来了,再后来席夏就摔倒了,时间上基本吻合的,除了她,记录的画面中似乎也没有别的人有这个嫌疑。
  主任把陶妗茉带到教导处,席夏和她爸也在,让他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陶妗茉似乎被这阵仗给吓着了,一进门就哭了。当着老师的面,承认卸妆油是她打碎的,但一口咬定她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将卸妆油放在洗手台上,她洗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才打碎的。
  后来她离开也是因为要去找扫把处理,但是没想到厕所里有人,而且还摔倒了。
  她说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相比之下席家父女咄咄逼人的嘴脸就显得非常刻薄。
  席夏不相信她是无心之过,可画面显示陶妗茉手一直插在校服口袋,也不能判定她有没有带别的东西。
  后来陶妗茉的父母也接到电话赶来了,见女儿被这样欺负也是不能忍受,两人文化人连面子都不要了,和席夏的爸爸在教导处里吵得面红耳赤。
  “我家茉茉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你家女儿受伤!还不是你女儿自己倒霉走路不看路!”
  “就是!高中生就穿个高跟鞋,招摇给谁看呢!”
  “表演节目怎么了,表演节目也不见别人穿成那样啊!”
  “怎么别的女生没摔就你家女儿摔了!”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吵得老蒋和主任太阳穴突突直跳,席夏却突然间抓住了重点。
  她指着陶妗茉说:“不对,你没有节目,没有节目你为什么去后台的洗手间?学校规定非参演同学一律去用科技楼的厕所。”
  陶妗茉垂眸沉默,几秒后回答:“我是去找我同学易南烟的。”
  老蒋看了她一眼,默默皱起了眉。
  …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陶妗茉的父母承认女儿有过失,并且愿意给出相应的赔偿,但不赞同席夏所说的女儿是故意伤人,更不同意席父要求学校下处分。
  教导处乱糟糟吵了一个上午,直到第四节上课,事情才差不多平息,老蒋把陶妗茉领回了年级办公室。
  办公室的老师都去上课了,只有几个假期玩的太嗨被老师拎过来补作业的学生,顾思淼就是其中一个,猫着腰躲在角落,老蒋和陶妗茉一进来,她就竖起了耳朵。
  老蒋在窗户边站了一会儿,眉头紧蹙地转过身,问陶妗茉:“妗茉,你和老师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陶妗茉眼中闪过微微的惊讶,咬唇可怜地说:“蒋老师,刚才在教导处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不小心的。”
  老蒋:“真的都是实话吗?”
  陶妗茉不解地看着他。
  “你说你去后台是要找易南烟,可当时易南烟明明已经下台和同学们坐在一起了,你们在后面还一起说话吃东西。”
  老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当时在大礼堂,他并非真的睡着了,只是对学生的一些小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他们在学校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让他们放松放松。
  可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陶妗茉那句话能骗得了主任、能骗的了席夏和他爸爸,但骗不过他!
  听他这样说,陶妗茉抿唇有些惊讶,可很快那惊讶被阴冷的笑意替代。
  她说:“可是老师,你没有证据。”
  平时那么一个看似乖巧听话的好学生,竟然会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老蒋盯着她的脸心底发寒。
  …
  “天呐,谁能想到是她,我说她怎么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你当时是没看到蒋老师的表情,她平时挺能装的,没想到坏心思这么多!”
  一回到教室,顾思淼就把她听到的所有内容通通告诉了易南烟。
  易南烟听完,眼底只有怅然。
  自己究竟处于一个怎样的漩涡中心呢?
  她身边的朋友和自己喜欢着同一个人,为了这份所谓喜欢可以不择手段地去伤害另一个人,嫉妒憎恨,这真的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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