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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爱]你有权保持沉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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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过多地去怨恨谢宇楠,我觉得这是我的宿命,我逃不掉,可是谢宇楠却开始刻意地与我疏离,我以为她是心中有愧,但没有想到,不到半年以后,他们就走到一起,在校园里出双入对。
而且,高我们两级的岳川一毕业,谢宇楠就辍学跟他结婚了。
至此,我把我人生字典里的“容忍”和“原谅”,彻底地删去。
在六月炙热的阳光下,我不能克制地浑身颤抖,额上冷汗却涔涔地冒出来。
郁安承发觉我不对劲,侧过脸来担心地看着我,又拍拍我紧抓着他胳膊的手,做了个“怎么了”的手势。
我像触电一样地放开他,手下意识紧紧收在胸口,迈开大步就向前走。
他拉住我,担心变成焦虑:“你要去哪里?”
我浑身一震想甩开他,他突然加大了手里的力度,另一只手做了一个很坚决的手势:“回家!”
那边司机也下了车,我知道逃不了,只能瑟缩地钻进车里,但是拼命地往车门边缩,刻意和他保持着一大段的距离。
狭小的车厢,他近在咫尺的感觉让我抖得越发厉害。
他有些急了,拿出掌上电脑却又好像不知该写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地对我做“放松”的手势。
他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放松。
我贪婪地想要靠在他的肩上痛快地哭一场,或者让他在我的脊背上轻柔的安抚,可是越来越深的卑微怯懦却像沼泽一样疯狂地吞噬着我,我陷入一种无力的绝望之中。
越是挣扎,灭顶的速度也就越快。
他在云端,但我注定,只能挣扎在一摊污浊不堪的烂泥中。
在被掩住口鼻窒息而死之前,我必须用最后的气力把自己解救出来。
回到小楼,中午的饭菜香还没有完全散去,我拿稳掌上电脑,闭了闭眼睛狠狠写了几个字:“郁安承,放我走吧。”
他瞪着那几个字,下笔也是重重的:“你还爱着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见过谢宇楠,今天的情形,再加上他能大概读懂谢宇楠的话,我们的关系他肯定已经敏感地觉察到了。
我又开始发抖,拿着笔却怎么也写不下去,只好狠狠心直接对着他:
“我,不爱任何人!”
郁安承紧紧盯着我的脸,深静的黑眸中隐隐有光焰流窜,仿佛一蓬正在慢慢燃烧的密林。
我慌忙避开他的眼睛,只怕一点飞溅的火星,都足以让我形销魂散。
他忽然长长地,似乎很安心地呼出一口气,低头写了一句让我毫无防备的话:
“辛妍,你有没有看到奶奶给我的那把锁?”
我像个被逮个正着的窃贼,慌得连卑怯都忘了,只知道摇头:
“没有。”
他仍旧很平静:“上次整理奶奶遗物的时候,我让阿秀一起放到储物间去了,可是我再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我极度心虚:“既然已经决定丢了,为什么还要找回来?”
“因为,我后悔了。”
我紧张得满手是汗,可又迫切地想知道:“后悔什么?”
他写得不假思索,仿佛那些话他早就想告诉我:
“我不喜欢强求,如果注定得不到或者注定会失去,那么,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选择放弃,比如,你。”
我心要跳出来似的看着他,已经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他很耐心地写:“一开始我以为,我永远都不可能靠近你,你就像一只刺猬,执拗的时候寸步不让,伤人的时候毫不留情,所以,我直觉地抗拒你。可是慢慢我才发现,其实,你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只是你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你根本就不会真的去伤害别人,而且,不管怎么苦,怎么难,怎么被伤害,你都不会放弃生活的希望,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充满斗志的人,你活得比任何人都不容易,可是,也比任何人都勇敢和坚强。”
他仿佛想起什么遥远的事,脸上浮现出微醉的笑意:“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虽然很难以接近,但是远远地看去,你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生机勃勃,真希望,永远都能看到你那么美的样子。”
泪已经放肆地流了一脸,我只能把指骨死死抵着牙关来支撑自己。
他还在写,他从来没有写过这么多的话:“我抗拒你,是因为,我不能忍受自己的残缺暴露在你的面前,可是慢慢我才发现,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一切的抗拒,都只是徒劳。”
他靠过来,把我脸上的泪擦掉,让我可以清楚看到他写的字:
“辛妍,我知道我有残缺,可是,我想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能不能,试着爱上我?”
最后的那句话,他没有写,而是用手语慢慢地打给我看:“我爱你。”
心里最后一道防御的堤坝哗地一下被冲垮,我觉得自己像被呼啸而来的潮水抛到浪尖,又被重重地拖回黑暗的深渊。
我没有办法抵挡那样猛烈的冲击,在天昏地暗一般的晕眩中,听到自己崩溃的尖叫:
“不——我不配——我没有资格爱任何人,也没有资格被任何人爱!”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安承表白了,或许很多亲会觉得突然,或者会问我,安承到底哪一分哪一秒爱上的辛妍?后面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清清楚楚的交代,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把这个故事说完,谢谢。
周六更,基本一周两更,早上十点。
VIP最新章节 24(二十四)
郁安承看不清我在叫什么,但是立刻冲上来抱住了已经抖得摇摇欲坠的我;在我背上一遍一遍地轻抚着。
我恍惚地希望在这个怀抱里立刻死去;可是又清醒地知道;就算死一万次;我也剜不掉心口上耻辱的印记。
为了活下去,我曾经做过很多厚脸皮的事,我心安理得地接受所有可以让我苟延残喘的馈赠和施舍;但惟独这次;面对着他,我觉得像被□裸地撕裂一样的羞耻。
叫我怎么去面对他的爱!
在我生机勃勃趾高气昂的时候只是默默守望;在被我狠狠伤害的时候只是顾念着我的安危,在我自己都羞于面对的秘密终于袒露无余时,却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一直隐藏的爱。
而且,还那么卑微。
“我知道我有残缺,可是,我想尽最大的努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能不能,试着爱上我?”
我怎么有资格承受这样的爱!如果留在他的身边,我只能让他的人生因为我而沾上污迹!
我无措而绝望地咬住手背,又咸又苦的眼泪顺着疼痛的指骨流到嘴里。
郁安承用力地把我的手从嘴里拉出来,手势因为慌乱而有点变形:“不要伤害自己!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一直没有好好对你!”
我使劲地摇头:“我不配,我不配爱你!在你面前我只会觉得羞耻,我没有办法再面对你,让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吧,你放了我吧——”
郁安承看得又累又迷茫,不得不拿起掌上电脑:“我看不懂,你慢一点好不好?”
我捂着脸叫了起来:“我爱你,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他听不到,只是抱住我,我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力量,仿佛可以为我围成一道墙,帮我阻挡掉所有伤痛的攻击和折磨。
我贪恋地呼吸着他的味道,把他在我脊背上每一次轻拍的节奏都记在心里。
他给我的,如果小心珍藏,每次像封存的醇酿一样拿出来品一小口,温暖我以后的人生,应该足够了。
除此以外,我不能再有任何的贪心了。
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我已经可以让自己显得冷静而淡然:
“谢谢你,可是,我已经不会再爱任何人。”
我用好不容易积蓄的一点力量挣脱了他的怀抱,刚想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他用手语,每一个比划都很坚决:“我可以等,我曾经无数次想放开你,可是这一次,我绝不放开。”
我不知道那一夜,我到底有没有睡着过,只是不断看到爸爸微笑的脸。
我流着眼泪,一遍一遍地对着爸爸说:“爸爸,谢谢你,让我遇见他。”
第二天醒来眼睛又酸又涩,一看手表早就过了上班时间,我急急打开书房门想去盥洗室去敷个脸,却看到门缝下塞着一张纸。
差点一脚踩上去,我赶紧捡了起来。
是一张线条流畅的素描,画着一个正在睡觉的女子,长发散落在脸颊上,眉心还微微地皱着。
旁边一行字:“你睡得不太好,我让老佟帮你请了半天假。”
我眼眶不争气地一热,他画的分明就是昨天晚上我的睡态,那他自己又怎么可能睡好呢?
洗漱好走到餐台边,桌上已经准备好一盘咸蛋,盘子下同样压着一张纸,上面画的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小村落,边上一行字:“到苏北的村子里收来的鸭蛋,绿色无污染。”
我一笑,泪就滚了出来。
吃完早饭我不想一个人在小楼里无所事事,还是坐公交赶到了学校里。
刚推进办公室门,一个和我年纪最接近的女同事就大呼小叫起来:“哎呀辛妍你老公好浪漫啊,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我桌上一束花瓣舒展的红色玫瑰,足有上百朵,红丝绒一样的花瓣沾着水露,娇艳欲滴。
我强作镇静:“这么俗套,浪漫什么啊。”
“不是不是,你看啊!”
我顺着她指的的看看花外面的包装纸,竟然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上面画的是一个正在起舞的女子,白色的长裙飞扬灵动,背景正是小楼外的庭院。
分明就是我们刚结婚不久,那个雷电之夜来临之前,我在院子跳舞的景象。
连办公室最古板的一个中年女同事也啧啧感叹:“一看就是画的辛妍啊,你老公对你多用心啊。”
天哪,这么美的画,一定花了很多心血,他竟然用来包花!
我不淡定了,赶紧上去想要把纸拆下来,触到纸面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张印刷纸,原稿应该还留着。
接下去,在办公室进出出的学生和同事,都在意外与惊艳之后对我的幸福赞叹不已。
我在玫瑰馥郁的馨香和同事的赞叹中晕头转向,似乎自己真的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女人。
异常热闹的叽叽喳喳声在系里的办公室主任进来后才停止。
主任请大家帮个忙,高新区政府要在澹湖边的一个古村落开发一个大型旅游项目,是与美国的某个连锁度假酒店集团合作,明天这个集团就要派一队人来实地考察,正逢高新区举办国际交易博览会,政府翻译的人手不够,本来问我们借了一个老师,谁知她今天突然急病进了医院,看看我们当中有没有愿意去的。
虽然那个村庄离S市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但一听说要一周的时间,而且还要住在外面,几个结过婚的女老师立刻表示家里孩子没人照顾,和我差不多大的那位老师正好男朋友要从外地回来,有空的是剩下我。
况且天气这么热,大家都不愿跟着考察团爬山涉水。
我踌躇了一下,我是这里是资历最浅的,最后估计也逃不掉,倒不如自己痛快一点。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独自一个人调节一下,留在他身边,我真的没有把握还能掌控住自己的感情。
我主动站了出来:“我去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有人趁机说现成话:“对啊,年轻人是该锻炼锻炼!”
总算一团和气地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好站起来,大团的红色又扑到眼里,我又不由地停住,伸手摩挲着玫瑰的花瓣。
他给我的玫瑰,每一朵都是丰满柔润毫无瑕疵,好似一段瑰丽完美的人生。
可是这样的完美,却是我永远无法承受。
茎上的尖刺已经全部被除尽,但我却像被扎疼一样飞快地收回了手。
正要出办公室手机短信铃响了,是郁安承。
“下班了吗?”
我为自己急速加快的心跳叹了口气:“嗯。”
他立刻回复:“我在楼下等你。”
正是学生下课往食堂走的时候,我透过在一群鬼头鬼脑踟蹰不前的女生看到他,清清爽爽的休闲打扮,刚刚剪了头发,像个青涩的大学生。
几个女生簇在一起低声密谋着什么,突然一个高挑亮丽的女生昂首阔步走到他面前,把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嗨,帅哥,这是我的宿舍号和电话号码,交个朋友可以吗?”
他措手不及,莫名其妙地看看手里的纸条,只是好脾气地笑笑。
这边人来劲了,一个女生叫起来:“你刚刚不是说你敢亲他的吗?”
那个高挑的女孩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笑嘻嘻着对郁安承说:“帅哥,让我亲一个怎么样?我今天晚上归你!”
郁安承一贯的温和笑容,边上一帮女生更兴奋了:“吻他!吻他!”
我跑上去一把推开郁安承:“还笑!人家都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他不太明白,但是立刻收起笑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那女生果然恬不知耻,还在挑逗:“帅哥,怎么样呀?”
这是什么歪风邪气!居然在学生处督导员的面前公然调戏良家妇男!
我痛心疾首,“你们哪个系哪个班的啊,这是个学生该有的样子吗!”
她们嗤之以鼻:“老师,窈窕淑男,女子好逑,很正常啊。”
我气得口不择言:“老师的男人你们都敢打主意!反了啊你们!”
她们毫不让步:“老师啊你说话要有证据的啦,是你家的男人你就让他乖乖亲你一下,要不然就不要挡着人家追求真爱啦。”
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叫他亲我!
心里真是一百个不甘心,我好歹也算个堂堂的老师,竟然被一帮小妮子欺负成这样,而且连回手之力都没有,叫我以后怎么在这个学校混啊!
正在咬牙切齿抓狂中,郁安承轻轻揽住我的肩膀,极自然地,在我额上吻了一下,又接过我的包,牵着一起走到车边为我打开车门。
她们都屏住了呼吸,直到车子开动,我才听到她们不可置信的尖叫。
郁安承当然听不到,但也觉得不对劲,用手语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怒气未消:“一群疯女生!”
他笑笑,握着我的手,示意我不要生气。
我立即躲避地把手抽了出来:“谢谢你的花,太贵重了,以后不用了。”
“你不喜欢?”
我尽量用非常冷静的样子打手势:“在办公室引起的轰动大了些。”
谁知他毫不为意:“很快他们就会习惯。”
我吃了一惊:“郁安承,你还准备怎样?”
车子停了下来,他不回答,下车为我打开车门,把我领到一座清爽的小院落门口。
我迷惑地站住,他领我走了进去,青砖地面,两层的木结构小楼,还残留着些古旧的陈设。
“二,怎么样?”
我张着嘴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就是上次我跟他开玩笑说过的开私房菜馆的事。
那个“二”,全是我临时发挥胡诌的,他怎么就能当了真!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好少,没有动力啊啊啊啊~~
周二更。
VIP最新章节 25(二十五)
他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我想过了,每天只做两桌;每桌只能两个人;必须是最恩爱的夫妻或者情侣;你说好吧?”
我只知道胡乱地摇头;谁知他早有准备:“现在还不成样子,我们请个设计师好好设计一下再装修,一定不比上次那家差!”
我哭笑不得:“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他却很认真:“有兴趣就去做啊;我当初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他很当回事地跟我打算:“买这一幢的话;再加上设计和装修费,用我的工资;应该够了。”
我大惊:“用你的工资?”
他有点不好意思:“佟助理说我的工资奖金一分都没动过,建议可以拿出来做点投资,我觉得你当初的想法不错,交给你来打理怎么样?”
我简直就要说不出话:“我?你的钱,怎么交给我?”
他很天经地义:“一个家里,总要有个管钱的吧!人家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像被窒住了一样,胸口淤着一口滚烫的血,不能一吐为快,却只能生生地咽下去。
我压抑着颤抖对他打手势:“郁安承,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他的手势几乎是狠狠的:“我要让你幸福!”
我咬着牙闭了闭眼睛:“郁安承,让我请个假好不好?”
他看完我的手势,明显顿了顿。
我不敢让自己犹豫,直接用掌上电脑写:“我们学校要抽调一个人去做合作考察的翻译,明天开始,一周左右,要住在当地,可以吗?”
我感觉到他的眼神迅速暗了下去,但还是微笑着打了个手势:“好。”
我们没有回郁家大宅吃晚饭,在外面吃了点,郁安承带我去一个小剧场看了场台湾新锐舞蹈团的现代舞,出来正是周末夜生活开始的时候,街上的车子比白天更堵。
等经过一段酒吧歌厅林立的商业区,居然堵得动都动不了。
五彩闪烁的灯光映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望望车窗外,忽然喉咙被被扼住了一样。
那个酒吧!竟然是那个酒吧!虽然已经近十年的时间,但是门前那个目光凌厉的猫头鹰的标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更让我呼吸都要停止的是,突然变幻的一道绿光,打出窄小的门里出来的一个男人,干瘦枯槁,下巴上一簇触目惊心的山羊胡!
我不敢让自己叫出来,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抖得能听到自己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郁安承马上抚着我的额头:“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那道幽灵一样的黑影正在向我们的车靠近,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手伸向了车门,伸向了我的胸前……
我“啊”的一声扑到了郁安承的怀里,手指痉挛似的紧紧抠着他胸前的衣襟。
郁安承好像感觉到什么,整个人也是猛地一凛,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手在我肩上轻轻地摩挲。
回到小楼我跌跌撞撞地回到书房,一进去就“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有些焦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郁安承被我关在门外。
我手脚瘫软神思恍惚,只知道对外面喊:“我很好,你别管我了,去休息吧。”
喊了好几声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急。
我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发抖,抱着头只想一个人呆着。
敲门声停止了,过了一会儿,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
我定了定神走过去,上面写着:“你还好吗?”
字迹潦草,还后面跟着无数个问号,看来他是真的急坏了。
我才突然意识到,他根本听不到我刚才的话!
突如其来的担心冲淡了恐惧,我连忙把门打开。
郁安承就抱着掌上电脑坐在门边上,感觉到门开了几乎是跳了起来。
他仔细观察我的脸色,来不及喘口气就在在掌上电脑上飞快地写:“不要锁门好不好,我听不见,不知道你在里面怎么样了!”
我鼻子一酸:“对不起。”
他摇头,拥着我在沙发上坐下来,把我散落的头发拂到耳后。
“我陪你好吗?”
我咬着嘴唇:“不用。”
他迟疑着,下笔有些艰难:“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
我直觉地推拒:“不!”
我绝对绝对,不想再次把我丑陋的伤疤在他面前揭开来,那里会露出腐肉流出污血,让我痛得无法忍受!
他不放弃,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这样自己折磨自己,太痛苦,总要慢慢走出来。”
我怯懦地不断往后缩:“不用,我不用!”
他用力地比划:“我会和你一起面对!”
我尖叫起来“不——”
怎么可以让我最在乎的人一起去承受这么肮脏不堪的过往,不如让我去死吧!
他也慌了阵脚,不敢再提什么,小心到靠到我身边,伸出手却又迟疑着不敢碰到我。
我忘了手势和掌上电脑,从沙发上跳下来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你去休息吧,我明天要出去,我收拾行李,收拾行李……”
茫然地找到那个沉重的行李箱,我不管不顾地拉开拉链,手下没力气,箱子“嘭”地滑到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凌乱地撒了一地。
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掉在我面前,我瞬间清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算没有看到被他丢弃的那把金锁,郁安承也应该清清楚楚看到了,他和我一起去看芭蕾舞剧的那身衣服。
我怎么就忘了!
上次以为马上就要离开,实在不舍得,把这两样东西塞进箱子想留个念想,后来就糊里糊涂一直没有拿出来。
窘迫到无地自容,我恨不得钻到箱子里把自己盖住再也不要出来了。
郁安承像被定住了一样看着地面,突然抬头不可置信似的看着我,眼里蓦地跳开一片绚丽的光彩,黑色的眼眸越来越亮,就仿佛漫长的雨季之后,忽然铺展开的灿烂阳光。
我越发觉得自己的阴暗鄙陋,拼命想躲开他眼里的光彩,可是这一次却怎么也躲不开了,他毫不犹豫地向我走来,把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我用最后的力气死死向后顶着,手蜷缩着抵在胸口。
他扳住我的肩膀稳住我,眼中全是欣喜和鼓励:“我们可以的!”
泪灼烫地滚出来,我呜咽着哀求:“让我一个人吧,郁安承,让我一个人吧!”
他看不清我的唇形,急得手指几乎抠进我的肩膀里。
脚下一软,我跌坐在地上。
泪不断地涌出来,我抓着喉咙无力地看着他:“我这里,快透不过气了!”
郁安承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脸上迅速写满焦虑和心疼。
我哭得一口气上不来:“让我去死吧——”
他猛地把我揽到他怀里,像拍孩子一样不断地轻拍我的后背,不知多长时间,直到我的呼吸慢慢安定下来。
然后,他帮我擦干脸上的泪珠,肯定地对我打着手势:“没关系,慢慢来,我们一定可以的!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你。”
第二天郁安承让司机直接把我送到那个村落,这里同样也在澹湖边,但是比郁家茶园所在的那个镇还要偏远。
司机帮我把旅行袋拿下来,又把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马夹袋递给我:“夫人,这是安承给你准备的。
我到宾馆的房间打开袋子,里面又是大大小小几个口袋,每个袋子上都贴着一张小纸条。
一张上画着几只蚊子,里面装的的是电蚊香和驱蚊液止痒露。
一张上画着一条小腿上有个流血的小伤口,是创可贴。
一张上画着个红十字,全是各种各样的药品,包括感冒药止泻药胃药。
最大的一包上写着一行字:“美食可以让人对世界的期待放低。”
里面是好多好多的零食。
我都不记得爸爸去世以后,还有没有人给我买过零食,好像从那时起,我就不再是个需要有人疼有人爱的小女孩。
我盘腿坐在床上,对着那一大包东西发呆。
和我一个房间的另一个翻译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哇”地叫了出来:“你老妈?”
我脱口而出:“不,我老公。”
她夸张地做晕倒状。
我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真是奇妙,当我背着他,勇敢地对别人说出我和他最亲密的关系时,每个渗透到心肺里的空气分子,仿佛都是馨香四溢。
几天里一直跟着考察人员在村落和周边一带反复勘察,我发现很多专业化的词汇我还不是很熟练,晚上还要在电脑上恶补,过得倒是忙碌又充实。
郁安承每天晚上给我发短信问问我的情况,也许是因为有了距离的关系,我反而自在很多,有时还跟他聊聊天开开玩笑。
有一天主要在澹湖周围转悠,从湖上坐小艇上岸的时候,接待我们的居然是蜜月时管理茶园那位年轻的表舅。
我们见到彼此都很惊喜,原来这个项目他也有意参与。
参观完成后他请我和几个工作人员吃湖鲜,又热情地带我们去茶园喝茶,其他人兴致勃勃地看着茶艺表演,表舅和我坐在后面聊天。
隐隐地看到院子里有条大狗,我张望一下问:“是那条苏格兰牧羊犬吗?”
表舅还是那么健谈:“说起这狗,可怜啊,天天巴巴地等着安承来接它哪,这家伙,平时最心软了,怎么就狠得下这条心来,养了十多年的狗,跟人一样有感情的啊。”
他看看我,有夸张地叹口气:“哎,谁让这家伙对自己老婆更加死心塌地呢。”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这文14号V了,主要是俺贪心那个图推,想让更多人看到……捂脸。
入V当天双更,14号起的一周日更,以后可能会慢一些,但是尽量抓紧,各位买V需谨慎~~~
不管你陪伴我多久,是否还会继续陪伴,都在这里鞠躬感谢~~
VIP最新章节 26(二十六)
我莫名奇妙:“说狗呢,怎么扯我身上啊!”
表哥“嘿”了一声:“看来你是身在福中还不知福啊;当初这家伙要把狗送来的时候;我是说什么也不肯收;谁不知道这家伙把狗当自己兄弟似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抢了他的宝贝呢,他迫不得已才对我说了实话,说是——你对皮毛过敏;家里养不得狗;非得求我帮他看着。”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梵高,我就是一连串的鼻涕和喷嚏。
还有他的话:“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虽然很难以接近,但是远远地看去,你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生机勃勃”…
原来,真的从那么早开始,他就已经把心,放在了我的身上!
表哥直言快语:“不过说句实话,你们来茶园的时候,我真的挺纳闷的,怎么都没看出来那家伙对你有多深的感情哪,成天冷冰冰的,后来收拾那些旧书的时候才发现另有乾坤,你猜怎么样?随便一翻,都是那家伙信手画的你的肖像啊!”
我可以想像,但还是吃了一惊:“真的?”
表舅越说越来劲:“还有你不知道哪!后来我又仔细问了那个船工,他说把你们救起来的时候,安承还有意识,自己的心脏都已经撑不住了,还挣扎着想给你做人工呼吸,后来是惠恬儿把他拉开了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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