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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聪明(师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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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老人家开始聊天,很快聊到了要孩子的问题上,张莹兰握着李沐的手笑说:“什么时候要孩子还是由蔚子决定吧,我们别给她压力。”
  
  对于张莹兰的善解人意,李沐很感动,点了点头。
  
  张莹兰又转身,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何蔚子,柔和道:“最重要的是蔚子和斯承他们过得快乐,他们感情好,和和美美的一辈子,别的事情都是其次。”
  
  何蔚子刚想说什么,却看见张莹兰的头顶和两鬓有了不少银丝,脸上皱纹也比上一次见面要多了,顿时有些心酸,就没开口了。
  
  张莹兰坐了好一会,还不顾李沐的连连推辞,硬是给她的双腿双手都好好按摩了一番,以至于张莹兰走后,李沐连连感叹,张莹兰真的是难得的好婆婆,一个人生活在城北的老房子里自得其乐,没有什么特别大事情都不来打扰儿女,还处处尊重女儿何蔚子,她念了好久,嘱咐何蔚子多和叶斯承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何蔚子心里想的是等李沐的病情稳定后将自己和叶斯承的事情告诉她。
  
  李沐睡觉的时候,何蔚子出了病房,正是午休的时间,整个病区人不多,还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味。
  
  她刚走到护士台的地方就听见一个轻扬的女声。
  
  “徐湛!你怎么回事啊,又放我鸽子!”
  
  何蔚子一看,护士台到电梯的转弯处,徐湛,温行恕和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孩站在一块,那个穿着休闲的女孩伸腿往徐湛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徐湛你没道德!我在寒风中等了你两个小时,回到家就感冒了,你手机还关机!你去死去死去死吧!”
  
  徐湛双臂抱胸,漫不尽心道:“是我让你在七点整到花园饭店的,但我没说我会去啊。”
  
  女孩气得伸出腿准备再给徐湛来一脚,徐湛迅疾地伸手扣住了她的小腿,害得她差点站不稳要摔倒,幸好温行恕从后面扶住了她。
  
  她气得整个脸都是白的,咬牙:“徐湛你混蛋你无耻,总是欺负我!我回去告诉爸爸让他给你穿小鞋!”
  
  “徐湛,看你把小攀气的,要我说这事就是你不对,你既然答应陪人家吃饭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温行恕打圆场,说了徐湛几句,又安抚那女孩,“好了好了,别生气啊,生气就不漂亮了,再说了对男人要温柔要耐心,尤其是徐湛这样的情商低的男人。”
  
  那位耿大小姐扭脸,哼了哼,温行恕给她说了几个笑话,她面色慢慢和缓下来。
  
  何蔚子走过去的时候,徐湛第一时间看见了她,收敛了漫不尽心的神色,瞬间凝眸在她身上,温行恕也看到了何蔚子,立刻笑道:“蔚子!”
  
  “你们聊天呢?”何蔚子本来想直接走的,未料被他们看见了。
  
  “是聊天,激烈的聊天,也就是吵架,哈哈,他们两个冤家似的……。”温行恕边说边想起忘了介绍了,“对了,郑重介绍一下,她是耿小攀,是我们耿院长的宝贝千金。”他的介绍给足了耿小攀面子,耿小攀却翻了翻眼皮,不领情一般,但出于礼貌她好好看了看何蔚子,惊讶发现何蔚子很美。
  
  “你好,我叫何蔚子。”何蔚子伸出手,打量了耿小攀的正面,她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五官精致,带着一种混血的味道,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目间有些傲气。
  
  耿小攀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说了几句你好,说完又转身看徐湛:“徐木头,我好渴,到下面给我买一杯奶茶。”
  
  “你自己没脚啊。”徐湛不客气地笑了,懒懒地低头整理口袋里的笔,“别在我这里拿脾气。”
  
  “你必须去!谁让你放我鸽子!这是对你的惩罚!”耿小攀的火气又窜上来。
  
  温行恕赶紧拿出皮夹,笑说:“奶茶是吧,我请客,我有外卖电话。”说着看了一眼何蔚子,温柔道,“蔚子,也请你喝一杯。”
  
  “好啊。”何蔚子大方道。
  
  耿小攀突然凑过去,温行恕见状有些心虚地赶紧合上皮夹,说:“干嘛呢?”
  
  耿小攀乐了,伸出水葱一般的手指点了点他:“我听你们科室的医生说你皮夹里有一张老女人的照片,你当护身符一样,每次动手术之前就拿出来看一眼还亲一下,来来来,让我看看是哪个老女人?”
  
  温行恕的脸马上红了,用余光小心地喵了喵何蔚子,急着说:“你别听人胡说八道!”
  
  耿小攀上前抢他的皮夹,笑声朗朗:“那你心虚什么,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就给我看呗!”
  
  温行恕赶紧躲她,她知道他怕痒,伸出手挠他的脖子,他大笑,说别别别,手一松,皮夹已经被耿小攀夺去了。
  
  耿小攀得意洋洋地转着手里的皮夹,温行恕的脸已经红得和番茄似的,她更好奇了,赶紧打开皮夹,却被徐湛伸过来的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尊重别人隐私可以吗,大小姐?”
  
  “你们干嘛都防着我啊?不就是一张老女人的照片吗?!”耿小攀瞪大眼睛,气恼了,“凭什么我不能看?!”
  
  徐湛将皮夹递还给温行恕,直接伸手拉住耿小攀的手臂:“你不是要喝奶茶吗?走不走?”
  
  耿小攀这才作罢,哼了哼后紧跟着徐湛走了,还回头朝温行恕伸了伸拳头:“原来你真的暗恋老女人!”
  
  温行恕非常尴尬,赶紧将皮夹收好,然后看着目光有些探究的何蔚子,抓了抓后脑勺说:“耿小攀那女的一直是这样,我和徐湛都在背后叫她疯丫头。”
  
  何蔚子淡淡笑了,很自然地问道:“她是徐湛的女朋友啊?”
  
  “那倒不是,是她在追徐湛呢,但徐湛对她没什么感觉,不过呢,她爸爸,也就是我们耿院长是很喜欢徐湛的,徐湛的妈妈也特别偏心耿小攀,两家人算是有这个意向吧,前段时间徐湛就是被他妈妈烦这个事情烦到不行才躲着不回家的。”温行恕说。
  
  “哦,是这样。”何蔚子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24

  温行恕见何蔚子听得很认真;以为她很有兴趣;继续说道:“我们医院的未婚男医生都盯着耿小攀呢,你看,大部分男人就是这么现实;拿下耿小攀就是拿下了耿院长这个黄金资源,前途无可限量。不过呢;徐湛不一样,他挺直的;对耿小攀不来电就是不来电;耿小攀缠得他再紧;他不理就是不理;以至于不幸成为了整个医院未婚男医生的公敌。”
  何蔚子其实没什么心情听温行恕说这些八卦,但出于礼貌还是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对了;耿小攀她妈妈是袁茵,大美女啊。”温行恕又爆了个料。
  袁茵?何蔚子听说过,s市的大美女,先后嫁过三个男人,现任老公是某院的院长,此刻经温行恕这么一点,她才知道原来袁茵嫁的就是一院的院长耿为群。
  温行恕压低了声音:“当年耿院长为了娶袁茵和家里人闹翻了,听说还断绝了父子关系,他们结婚后很久才有了耿小攀,可以说是老来得女,宝贝得不行,将她宠得无法无天的。但说句实在的,耿小攀这样性格的女孩子我是敬而远之的,公主脾气真吃不消伺候。”
  何蔚子笑了,转移了话题:“你呢,你有女朋友了吗?”
  温行恕咧嘴笑了:“我啊,现在有两个,不,三个相处的对象,算是都有好感,但没定下来呢。”
  “三个?温医生你当心别翻船了。”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那种爱占女孩子便宜的人,我和她们都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都只是很表面化的来往,吃个饭看个电影,有两个连手都没拉过。”温行恕叹气,一副无奈的样子,“我是没法子,外科男医生根本没时间交女朋友,你看我们医院各大科室的男医生好多三十四五岁了还没着落呢,当医生的男人青春耽误不起,我只好追求效率,一次性处个三个,提高命中率。”
  “你总是能将不怎么合理的东西说得合情合理。”何蔚子淡淡地笑了,“不管怎么样都祝你成功,早日脱离单身汉名列。”她说着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温行恕点了点头,在何蔚子转身走了几步的时候又叫住她。
  “嗯?”何蔚子回头。
  温行恕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大方地展开给何蔚子看:“我皮夹里放的是你的照片,你不介意吧?”
  何蔚子看了看那张自己青春飞扬的照片,奇怪的是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那时候太年轻了,皮肤很紧很绷,眼神又亮又清澈,一点杂质都没有,笑容还有些羞涩。
  “我不介意。”何蔚子声音轻快,“不过等你交了女朋友后还是将照片取下来吧,没有一个女孩子愿意看见自己男朋友皮夹里放着别的女人的照片,尤其还是个老女人。”
  温行恕哈哈地笑了:“蔚子,在我眼里你永远十八岁。”
  何蔚子坐着电梯到一楼,走出病区,那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使得全身都暖洋洋的,每一年s市的夏天都来得很早,可以说是猝不及防,气温猛不丁地就上升到三十度了,像今天这样的过渡气温持续时间很短,显得尤为珍贵。阳光不猛烈,和煦温暖又明媚,让人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这好天气。
  徐湛和耿小攀并肩走来,耿小攀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徐湛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她笑声清脆,一直对徐湛说个不停,徐湛偶尔回一句,她又会娇嗔:“徐湛你真讨厌!”
  何蔚子看到了他们,觉得挺赏心悦目的,俊男靓女,青春四溢,后面是仿制的亭台楼阁和长廊花架,浪漫中带着一点闲逸。
  徐湛看到何蔚子的那刻眼神立刻变柔,对她点了点头,何蔚子也对他点了点头,拎着包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了。
  耿小攀转了转眼睛,好奇道:“你和温行恕是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啊?她多大年纪了?”
  “你有没有礼貌啊,开口就问人家年纪?”徐湛微冷。
  “女人总会本能地猜测另一个女人的年纪,尤其是当这个女人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蛋的时候。”耿小攀说,“对了,你怎么一个问题都不回答我啊?你和温行恕怎么认识她的啊?”
  徐湛快步走回病区,完全不搭理耿小攀。
  “徐湛!我在问你话呢!”耿小攀追上去,腾出一只手拉住徐湛的手臂,徐湛甩开她的手臂,她又拉住,两人拉拉扯扯中,被其他科室的三个男医生看见了,他们面面相觑,有人冷哼了一声。
  何蔚子回公司的途中又接到叶斯承的电话,这几天他每天雷打不动地打来好几个电话,但她都没有接,此刻她看到手机屏幕上依旧是他的号码,选择了无视。
  她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小付就将咖啡端进来了,余光瞟到桌子上那个精美的包装盒,不由地开口:“这个金饰店的东西特别漂亮,我结婚的时候也很想买一套,但是老公说我戴金饰很不好看。”
  何蔚子抿了一口咖啡,视线落在被她随意搁在一旁的那个盒子上,正是叶斯承送她的生日礼物,这回她没有宝贝地将之珍藏在抽屉里,甚至连欣赏它的心情都没有。
  “这应该是叶总送的吧?”小付问。
  “嗯。”何蔚子点头,“他送的生日礼物。”
  “叶总是居家好男人。”小付笑说,“我刚进恒鑫的时候整个写字楼的女职员八卦最多的就是叶总,说他对老婆特别好。”
  何蔚子明显不愿意再聊这个话题,她也知道新来的小付是想找个话题拉近自己和她的关系,若是以前她不介意和任何员工调侃几句自己的婚姻生活,但现在她完全没了兴致,听到叶斯承三个字心直接向下沉,手紧紧地攥住咖啡杯的杯耳,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利达派来的人尽职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们很龟毛。”小付直言不讳,“要求我们将所有的财务数据表给他们给,我们当然不能将底盘都翻给他们看了,万一合作不成功,他们却知道了我们真正的财务状况,将之透露给同行竞争对手那可不行,但是他们很坚持,于是我们准备和他们签一个保密协议,法务部正在草拟中。”
  “好,我知道了。”何蔚子说,“这种情况之前也遇到过,保密协议并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我们不是有两套财务统计数据吗?其中一套延缓于另一套近大半年的时间,将那套未更新完毕的给他们看吧。”
  小付说了声好,目光还流连在那个金饰盒子上,何蔚子笑着打开了那个盒子,取出了两个金耳钉:“你喜欢这对吗?”
  “真漂亮啊。”小付眼睛亮了。
  “我其实不太习惯戴耳钉。”何蔚子说,“这对我还没有试戴过,是全新的,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我送给你。”
  小付立刻摆手:“这怎么可以?是叶总送您的生日礼物,我怎么能要?。”
  何蔚子满不在乎道:“他每年都送这些,我抽屉里有一堆,好多都懒得擦拭,时间久了也就等于放在那里积灰尘了。再说他送给我了,我有支配权了,当作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或者是当作我收买你的东西,好让你为我卖命地工作。”她当然知道小付刚结婚不到三个月。
  盛情难却,小付不别扭了,大方地收下后立刻戴上,何蔚子称赞说你皮肤白,戴着挺好看的,回家后给老公看看,让他知道你其实非常适合戴金饰。
  小付开心极了。
  快下班的时候,何蔚子接到了何灿的电话,何灿的情绪有些低,说话小心翼翼的,带着试探:“姐,你吃过饭了吗?没吃过的话和我一起吃吧,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话啊?”何蔚子反问。
  “当面和你说吧,等会我来你们公司。”
  傍晚的路况很堵,何灿是走过来的,在一楼等何蔚子。很快何蔚子下来了,发现妹妹正心不在焉地打量着进进出出的职员,她喊了一声灿灿,何灿转过身来应了声。
  “你在看什么呢?东张西望的,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有什么新奇的。”何蔚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对了和我共进晚餐的事情和徐豫打过招呼了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让徐豫一个人解决晚饭。”
  “他加班呢,这几天都很晚回来。”何灿说,“我不会烧饭,不想一个人在外打野食就来找你了。”
  “好好好,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拉面。”何灿说。
  “哟,现在可是仇日情节最盛的时候啊,你还想去吃那个日本拉面啊?”何蔚子知道何灿一直很喜欢吃一家日本拉面。
  “不是啊,人家是纯港资上市企业啊。”何灿说,“同族同胞一样爱国。”
  “我知道啊,但不表示众人都清楚啊,还是吃别的吧。”何蔚子说,“说实在,我不太爱吃日本那些东西。”
  结果两人商议了一番后挑选了恒鑫对面的一家咖啡厅,点了两个炖饭,何灿好像没什么胃口,拿着勺子搅着饭粒,时不时地看何蔚子。
  “怎么了?你的牛肉炖饭不好吃吗?”何蔚子说,“我刚才就让你点海鲜的,海鲜的挺好吃的。”
  “姐啊,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职员叫什么徐徐,叙叙?”何灿突然问道。
  何蔚子闻言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反问:“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来?”
  “你先告诉我啊,有没有这么一个人,长得不高,身材偏瘦,娃娃脸,长发披肩,皮肤挺白的。”何灿描绘着。
  “是啊,她叫阮绪绪,不过已经走人了。”何蔚子说。
  何灿一怔,心里乱得很,不知道该问还是不该问,该讲还是不该讲,她看了看姐姐的神色,发现提及这个阮绪绪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譬如激动譬如愤怒,于是猜测姐姐可能还不知道,转念又一想,自己也不能确定是真是假,要不要这么贸然地告诉她呢?这件事已经闷在她心里好几天了,她一直辗转难眠,又不敢轻易和谁说——
  作者有话要说:送大家分吧,要的朋友署名jf。
  q(s3t)r你们大概还有更,希望不要粗线很虐的事情就是……只有最后一章发言,前面都霸王……太打击了!




☆、25

  就在那天赛格尔和宇伽共同的发布产品调试会前;何灿再次巧遇了上一次在洗手间和她撞在一起的女孩。
  当时她正忙着检查席卡;姚总经理走过来吩咐她到酒店侧楼的咖啡厅买大杯的蓝山咖啡,说是宇伽亚太区的总裁之前喝过那里的咖啡对那纯正的味道赞不绝口,何灿点了点头;说我马上去,但心里却嘀咕;怎么什么跑腿的事情都要我去?
  咖啡厅里人比较多,何灿排在队伍末尾;好不容易轮到她;服务员亲切地说:“现煮的蓝山咖啡需要等十五分钟。”何灿拿了票走到靠窗的空位坐下来拿出爱疯刷微博。
  这个时间段进进出出的人比较多;但都是外带咖啡和甜点的;悠闲地堂吃的人很少,何灿坐了一会揉了揉酸溜溜的脖子;耳畔传来对谈声。
  “绪绪,你和我说实话,这孩子是我的吗?”
  何灿听到“绪绪”两字,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哪里听见过,她本能地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卡座,隔着水晶珠子做的帘子,她看见一男一女对坐着,那女孩就是前天在洗手间不小心和她撞着的,和那天一样她依旧穿了米黄色的薄针织衫,头发柔柔地披在肩膀上,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杯热饮。
  何灿立刻转回身去,觉得偷听别人隐私太不道德了,低头专心刷微博,但卡座和卡座之间距离很近,她不刻意去听,但他们的对谈还是一字不差地传入她的耳朵。
  “看你怕成这个样子,真没出息。”女孩有些揶揄地笑了笑,手指扣了扣杯耳,“你要听真话呢还是假话呢?”
  “当然是真的,绪绪,我求你别骗我,这不是小事,我有知情权。”
  声音停顿了片刻,“孩子不是你的,我还没那么无耻,拿一个不是你的孩子来讹你。”
  “那是你老板的?”
  “嗯。”
  “他知道了吗?”
  “还没有。”
  声音像是静止一般,过了很久很久,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颇为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就算告诉他也是没用的,他又不会对你负责,最多给你些经济补偿,那种钱拿了伤自尊的,你要想清楚,别再给他羞辱你的机会。要我说,没必要再告诉他了,我直接陪你去医院。”声音再次顿了顿,有了些涩意:“还是说,你有别的打算?”
  “我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你要知道那个干嘛?他又不可能和他老婆离婚而娶你的,绪绪,我是男人很清楚男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男人说到底都是挺自私的,喜欢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对他崇拜,对他喜欢,满足他的征服欲,尤其是那些有钱的成功男人,喜欢在你这样单纯的女孩身上证明自己的魅力。但他们是有分寸的,绝对不会玩过火,你要和他们谈感情就太傻了。我劝你别将事情闹大了,你老板绝对不是好人,还有个那么强势的老婆……”
  “他又不爱他老婆。”女孩打断了男人的话。
  “不管他爱不爱他老婆,他都不会和她离婚的,他们有那么值钱的一个公司,利益是共同的,是夫妻也是合作伙伴,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男人想了想说,“绪绪,你得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要不要得起。”
  女孩喝了一口热饮,有些俏皮地笑了:“如果说我想做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呢,我想让大家都称我一声叶太太呢?”
  正在低头刷微博的何灿突然一顿。
  “叶太太?”男人讽刺地轻哼了一声,“也许他老婆死了,你就有机会了。”
  又过了好一会,女孩说:“我会尽快去医院的。”
  “对了,你离开恒鑫得到了多少赔偿?”男人拿出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悠悠地问。
  何灿彻底震惊了,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还未来得及辨别耳朵有没有听错,咖啡台那边已经在叫号了:“三十七号顾客,您的蓝山咖啡做好了,请过来领取。”她楞了楞,将爱疯塞进包里,拎着包起身走过去取咖啡,目光特地落在那对男女身上,男人在抽烟,女孩低头捧着热饮,唇轻轻翕动,继续说着什么。
  她拿好咖啡后逃一般的离开那个窒闷的地方,第一时间就是拿出手机准备给何蔚子打电话,但是迟迟没勇气按下通话键,她犹豫了很久,准备先发条短信试探一下,但是敲了又删,删了又敲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几天她心神不宁,满脑子就是当天听到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害怕,有时候女人的预感和猜测是很准的,她似乎已经能确定他们谈论中的那个老板就是她姐夫叶斯承,但是又不敢完全相信,因为这些年姐夫叶斯承对姐姐何蔚子的感情她是用眼睛见证的,在她印象里,姐夫是个成熟稳重又体贴的男人,绝对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事说的就是叶斯承和何蔚子,她绝没有听错,不管怎么样,她必须将这件事搞清楚,于是将何蔚子约了出来。
  何蔚子放下勺子和叉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怎么了?你和她认识啊?”
  何灿摇了摇头,又问:“姐,她是你的秘书还是姐夫的秘书?她的工作内容和姐夫的有交集吗?”
  “她是我的秘书。”何蔚子看了妹妹一眼,“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起她来了?”
  “姐,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何灿深深吸了口气,“你要有心理准备,也许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事情,其实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没有听错,我希望是听错,或者是有人造谣……”
  何蔚子看她面色紧绷,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就隐隐猜到她要说的内容是什么了,轻轻地笑了一下,镇定道:“没事,你说。”
  何灿就将那天在咖啡厅里听见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给何蔚子听了,她边说边观察何蔚子的神色,斟酌用词,却意外发现何蔚子的面色从头到尾都很平静,只是听到孩子两个字时,眼神里闪过一抹清晰却短暂的痛楚。
  “姐,这该不会是真的?”何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早知道了?”
  何蔚子拿起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纸巾细细地将自己的十指擦拭了一遍,动作很慢,看起漫不经心,但何灿分明察觉到她的手指在轻轻地发颤。何蔚子擦好手,将纸巾揉成一团放在一边,抬头看何灿,发现妹妹的眼眸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蔚子说,“你姐夫这样条件的男人,欣赏他喜欢他,甚至倒贴他的女人一直很多,结婚后也没断过,我有这个心理准备。”
  “姐……”何灿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何蔚子沉默。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何灿又问,“你和姐夫谈过没有?”
  “我不知道。”何蔚子把玩着手里的长柄银勺,“灿灿,你现在也有婚姻,应该知道婚姻是有些复杂的事情,我需要一些时间考虑该怎么办。”
  “你会离开姐夫吗?”何灿再次试探。
  “离婚?”何蔚子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水晶杯上,里面有片青柠檬片起起伏伏,细小的水珠子贴在杯壁上,像是小时候喝的那种汽水,她的思绪一恍,片刻后才回来,“有可能。”
  何灿震惊。
  “我才三十岁,还有很长的后半辈子要过,自身条件也不算太差,我想不至于离开你姐夫后就成了没人要的女人。离婚虽然有些复杂,但真的要离我也不怕那些繁琐的程序,爸爸妈妈那边有些难交待,但是我想他们最后会理解支持我的。”何蔚子耸肩,“现在社会离婚率很高,尤其是s城,分分合合的很多,我想我离婚了也不至于被人当做是异类吧。”她说着看了看何灿,“就是给你做了一个坏榜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表情不需要这么沉重,我和你姐夫婚姻出了问题不代表婚姻就是错误的形式,这是因人而异的,譬如你和徐豫,我挺觉得你们现在过得很好。”
  最后两人都没胃口吃饭了,何灿的眼眶都湿了,反而是何蔚子递给她纸巾安慰她别难过,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灿回家后难受了很久,徐豫回来后发现她一个人蜷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呈现郁郁寡欢状,赶紧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蛋,问她怎么了,她瞟了眼徐豫,悠悠道:“你们男人都是混蛋,都是早三暮四,见异思迁的混蛋。”
  徐豫立刻笑了:“你在骂谁呢?不带这么连坐的。”
  他说着坐下贴着何灿,拉起她的手问她怎么了,她正郁闷无处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哗啦啦地将实情告诉徐豫,越说越激动,还使劲揉捏手里的抱枕泄愤:“姐夫真是个混蛋!早知道他会这么对老姐,当初还不如让老姐选择徐湛呢……”说起徐湛,她转了转眼睛,飞快用手拎着徐豫的衣领,“徐豫,要是老姐和姐夫真的离婚了,我们立刻撮合她和徐湛在一起吧,徐湛相貌堂堂,职业也好,感情史清白,而且喜欢老姐很久了,这样老姐就不会孤单一个人了。”
  徐豫蹙眉直接反对:“你太天真了吧,现在具体情况都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你就开始瞎乱撮合。”
  “为什么不行呢?徐湛一直是喜欢老姐的,你干嘛反对?难道是嫌我姐离过婚?”
  “灿灿。”徐豫伸手箍住了她的腰,认真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姐姐自己会做决定的,你可以陪伴她支持她但代表不了她做任何决定。”
  何灿的眼眸顿时水雾朦胧,徐豫低头亲吻了她的眼角,吮吸了她眼角的湿意:“怎么那么傻呢你。”
  “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吧。”何灿闷声道。
  “什么?”
  “做出和姐夫一样的事情,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何灿扭过头,“徐豫,我先说好了,要是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会和你离婚的。”
  徐豫的眼眸骤然一缩,低头凝视着何灿,冷冷道:“何灿,在你眼里,我徐豫就是这样的男人吗?”没给何灿反应的时间,他又说,“结婚的时候我们说好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提离婚两字,刚才你竟然那么轻易地说出来了,你不觉得这两个字很伤人吗?”
  “我只是假设……”
  “你的假设是因为压根信不过我,还是对我没有感情呢?”徐豫松开了何灿,起身有些烦躁地扯下领带,扔在一边。
  何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跟着起身,从徐豫背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算是我说错话了,徐豫,我收回刚才的话,没有假设,没有如果。”
  徐豫双手叉腰,站如松,纹丝不动。
  何灿软软道:“老公,老公您别生气,我错了,以后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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