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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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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怕勾起我的心理阴影,水耀灵特地换了家婚纱店,还想着我没什么朋友,找来了elodie作陪,一切都很顺利。
按理说,我现在这小日子简直美得冒泡,但总有些不识好歹的人来裹乱我的生活。
比如……温洛诗。
当时,elodie正在拿手机给我和水耀灵拍照,对比哪套婚纱和礼服更配。
不知道温洛诗打哪听说了我俩来选婚纱的事儿,像从下水井盖里钻出来的一样,没有半分影后的形象,生生冲过来拽开我,歇斯底里震耳发聩地咆哮:“耀耀不爱你!他爱的是我!不信你问他?他瞒着我不是你亲姐姐的事儿,是不是为了保护我?”
她边说还边摇晃我,愤愤地盯着水耀灵,像在等水耀灵给她一个说法。
水耀灵这人也是怪无情的,拨开温洛诗拉扯我的手,把我护在怀里,冷冰冰地说:“非常不巧,我保护的是我太太,跟你并没什么关系,你就别这么自作多情了吧?”
“你不能跟她结婚!”温洛诗梨花带雨地转而拽住水耀灵,凄凄切切地恳求:“我是明星,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奉子成婚的事情,你现在跟她结婚,等于在打我的脸阿。看在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也得帮我。”
水耀灵甩开她,没说话,向我投递了一个“自己上”的眼神。
似乎怕我不懂,丫还在我耳边小声补了一句:“自己的老公自己不争取,可能真会被拐跑。”
我无声地横了他一眼:谁怕你被拐跑?
但终究觉着闹成这副样子不好看,我颇为无奈地睨着温洛诗,厚着脸皮问:“奉子成婚?你的子呢?”
明明我才是害温洛诗流产的罪魁祸首,她的脸却顷刻白了,语无伦次地威胁着叫嚣:“我随时可以说他嫌弃我被王猛强奸过,为了你抛弃我!就算保护你,他也不能娶你!”
“那你就去说阿。”我觉着这女人越来越拎不清了,大发慈悲地告诉她,“反正案子快开庭了,都是并案调查的,你琢磨琢磨,真相大白以后,真正伤到的是谁?”
本以为这番话能唤回一些她的理智,没想到,温洛诗却越发有恃无恐起来了,抓着水耀灵的衣袖不停晃:“对!案子!我有证人!我还有证人!你们还不知道白鑫杰和花楠藏在哪!”
“不需要知道了。”我很是同情地瞄了眼水耀灵被抓成一团的衣袖,摊着手跟温洛诗说:“姜婶留下了电话录音,何恺的口供也都录得差不多了。最关键的是,有我爸的自白书。白鑫杰无论藏到哪,都会被通缉的。”
似乎无计可施,温洛诗满脸都是倾家荡产的绝望,揪着水耀灵的衣领嘶声尖叫:“我是被你害的!才会跟王猛在一起!也是被你害的!才摘了子宫!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要把她的孩子还给我的!”
“大姐,搞笑了不是?”我不耐烦地替水耀灵拨开她,掸了掸水耀灵可怜的衣领,好气又好笑地叹息,“他不爱你,你就去睡别人,这什么神逻辑?你的子宫是我推掉的,跟他没关系,有本事你告我,或者把我的子宫也推掉。在这纠缠他,有意思么?”
温洛诗显然气急,越发口不择言地威胁:“耀耀!我真的会告她!你该记得,你当初就是怕我告她,才答应把她的孩子给我的!你就是怕我告她,才答应要娶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卧槽!意外收获阿!
原来当初水耀灵带我去给她道歉,在我面前说那些话,都是被威胁的!
温洛诗这女人确实傻得可以!说穿这些,不是让我们的感情更牢靠么?
“温小姐,我想,我太太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也该记得,我当时就是被你威胁,才会说那些专门说给我太太一个人听的谎话。而且,你流产摘子宫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更该心知肚明。”
水耀灵终于绷不住了,把我挡在身后,漠然地笑着对温洛诗说:“现在,你想告她,可以。但她怀着孕,不能服刑。如果你非要跟我斗,我不介意玩一玩你妈当年的手段,钻钻法律的空子,想办法让她不受制裁。更何况,你自己身上也还背着人命呢吧?”
长长的一番话,听起来冷清疏离,实际上却字字扎心。
温洛诗早被刺激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试衣间的门口。
我和elodie全都看傻了,我们是真不知道,水耀灵狠心起来,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还没等我和elodie从震惊里清醒过来,水耀灵一甩袖子,更冷地说了句:“婚纱改天换家店再选吧,这地方太晦气,我今天也没什么心情。”
说完丫干脆直接拉上帘子,没羞没臊地跟我换衣服准备打道回府了。
走的时候,温洛诗还两眼放空地坐在那瑟瑟发抖地哭,看得我心这么狠的人都有点儿不落忍了。
回家那一路上我就开始偷偷犯嘀咕,是不是哪天我得罪了水耀灵,或者水耀灵发现下一个真爱,我也会落得温洛诗这种下场。
水耀灵忽然在我耳边发出一声莫讳如深地轻笑:“我没你想得那么狠。刚才跟她说那些话,是为了让你放心,可不是为了让你担心。”
妈的……姑奶奶又想得太专注,被水耀灵看穿了!
不待我想好措辞辩解,水耀灵这厮竟然把头贴在我肩膀上,撒欢地蹭起来了:“水大大如今除了新买的这台车和安心疗养院,剩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温洛诗了。所以,我是入赘到花姑娘家的,你可千万不能抛弃我。”
被他这娇羞的小语气弄得直恶心,我翻着白眼推开他碰瓷儿的脑袋:“水大大,看路好吗?”
“怎么?还不高兴?”他煞有介事地跟我解释:“我那些钱,不光是分手费,还有温思妍早些年给我花的抚养费、学费,都一起还回去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阿?
我都听乐了:“你一个精神病院院长,哪来的什么财产?”
“小瞧水大大了不是?”水耀灵美滋滋地摁着喇叭,特骚包地跟我摇头尾巴晃,“好歹我也是个院长,好歹也有很多富到只有花钱才能不抑郁的人养着我。”
我指桑骂槐地顺杆爬:“谁敢小瞧你?背着我接走我妈!还偷摸拿到了四合院的钥匙和地契!你多能耐阿?把我卖了搞不好我还给数钱呢!”
“这……我也是无心发现的。”水耀灵避重就轻地抛下一剂猛料:“爸留给你的所有东西,都在妈的行李里,里面……还有姜婶当年的另一份录音证据。”
顿时我眼前一亮,从水耀灵乐呵呵的絮叨里,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闹半天,当年截下那份录音的其实是我爸。他虽说不想坐牢,但也怕有一天温思妍真动我妈,所以留了这份录音,准备随时跟她同归于尽。后来,实在是斗累了,干脆用死来躲避温思妍的纠缠。
听完以后,我挺郁闷地靠着车窗叹气:“唉!这得是被温思妍那赖皮缠逼成什么样?”
不想水耀灵总有一万条套路等着我,好不害臊地冲我挤眉弄眼:“你可以多跟温家母女学学,好好缠缠我。”
缠你?姑奶奶被缠还可以!
我腹诽着撇撇嘴巴,闭起眼睛,靠在车窗边装死,但心里依旧美得冒泡。
可惜,当时的我们,光顾沉浸在幸福的假象里,并没有深思过,温洛诗在没有任何机会探视温思妍的情况下,是怎么害死何恺和姜婶的,又是怎么知道我爸自杀的,怎么知道我和水耀灵结婚、选婚纱的。
当时的我们,把一切灾难都归咎在温思妍身上,觉得不知道那些无聊的真相也无所谓,只要告倒温思妍,温洛诗没了靠山,自然蹦跶不了几天。
直到不久以后,当尘封的沉冤终于得雪,我们才发现,我们……太天真了。
第95。不标准的人工呼吸
从婚纱店回到家以后,水耀灵神秘兮兮地把我拽进卧室时,我一方面有些害怕他j虫上脑,一方面有些摸不清头脑。
直到他掏出那枚我和温洛诗同款的地摊戒指,牵起我的左手,重新将那枚戒指套上我的无名指,柔声细语地说出那句:“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我都没弄明白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看见手上那道刺眼的红光,这段时间发生的很多不愉快也跟着冒了出来,梗在脑袋里,梗在心里,搅得我更加不安。
差点我就忘记了,这枚戒指早已被摘掉过三次。
不,怎么可能忘记?只是不愿意回想起来罢了。
第一次,是水耀灵要我去跟姜局长喝酒时,被水耀灵亲自从我手上摘掉的。后来,我们和好,那枚戒指又在浴缸里重新回到了我手上。
第二次,是新书发布会以前,听说水耀灵和温洛诗的婚讯,我逃跑再回去时,自己偷偷摘掉的。后来,确定温洛诗的孩子是王猛的,跟水耀灵没关系,我又偷偷地戴上了。
第三次,是在季家,面对季家父母对我的关照宠爱,我决定彻底忘掉水耀灵,又一次偷偷摘掉了那枚戒指,栓在了我妈的白金颈链上。
水耀灵现在能拿到这枚戒指,多半是从我妈那下的手。
如今被他这么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回想起他当初对我的利用,对我的反复无常,对我孩子血缘的不确定,我忽然变得特别紧张。
就是越想要处理好我们的关系,忘掉那些不开心的烂事儿,却越是觉得紧张。
最重要的是要信任他,享受爱他的心境,少想自己。可……我真的做不到阿。
为了摆脱这股浑身烫得快要熟掉的窒息和紧张,我抽回手,奋力拿捏出一个做作浮夸的笑:“我也是时候该去准备晚餐了。”
说完我赶紧转身落跑。
可他轻而易举就捉住了我,抓着我的肩膀,表情从义正言辞渐渐变得有些汗颜:“别忙了。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累到连性格都变了?要我给你做心理疏导吗?”
我的脸更红了,比他还汗颜,凶巴巴地恢复本来面目:“是我自己饿了!顺便带你一份而已!”
“那当然还是要我做阿。”水耀灵无比卖弄地阖眸浅笑,上来就亲了我脸蛋一口,咬着我的耳朵特无耻地说:“你怀孕了,少靠近厨房,油烟味太重。”
几句话把我说得骨头都酥了,丫自己倒潇洒地夺门而去,徒留我把玩着无名指那枚沉甸甸的戒指失魂。
明明能如常地和水耀灵互损互撩,明明水耀灵看起来也很开心,明明我妈的精神状态也很好,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我依旧拼命强迫自己不去深思,甚至不断给自己洗脑:只要保持这种平静的心态,一定可以跟水耀灵走到最后,一定可以幸福地跟他生活下去。
没有选成婚纱的这天晚上,在经历了无数次合合分分后,我朦朦胧胧地窝在水耀灵温暖的怀抱里,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到底是死在水耀灵怀里,还是死在和温思妍那群人渣的角力中,哪个会比较轻松?
应该不管哪个都一样。如果能跟水耀灵好好生活,如果能把那群人渣送进监狱,即使最后暴尸街头,我也一定不会觉得后悔。
怎么活着,才是更重要的事儿。
摸着那枚戒指,一圈圈地转着,我终于捋清了思绪,下定了决心,睡意也终于一波波涌了上来。
我又梦见了外婆。
梦里的外婆再不如平时一般慈祥,而是暴跳如雷地戳着我的脑袋破口大骂:“你不好好读书难道要像你那个死爹一样在外面胡混么?不把我气死你不算完是吗?”
我不知道梦境怎么会和现实的出入那么大,只是觉得特别害怕。
她是我的外婆阿,是每天给我送三菜一汤的外婆,是给我做衣服都要惯着我的审美强迫症对好每一处花纹的外婆。
但我只记得这些,却忘了,外婆其实不止发飙过一次,她每每为我做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不停地叨咕:“你那人渣爹就是个讨债鬼!你这小磨人精也不省心!越看越像你那个不是人做的死爹!”
我忘了,我抽烟、打架、早恋、不爱回家,都是因为家里每天充斥着外婆对我和我妈的谩骂,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想要逃离那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可我并不是不爱外婆,我只是怕她。所以,我才在家小心翼翼,在外不爱说话,习惯用武力和谩骂解决问题。
当然,这不是外婆的错,我生来就欠外婆、欠我妈、欠我爸一大笔债,我是造就他们所有不幸的罪魁祸首,所以,外婆才会总是说:“你以后要像你爸那样,你妈就白生你了,我这些年也白疼你了。”
这场梦做得很长很长,我梦到外婆以后,又梦见了白鑫杰。
我梦见白鑫杰掐着我的里带竖起眼睛骂我:“你跟你那狐狸精妈长得一模一样!你爸连你妈都能不要!连我都能不要!迟早也会不要你!”
我梦见白鑫杰拿没洗净的装鸡糠的大盆,盛满了带着粪便秽物的马尿,一边捏开我的下颏往我嘴里灌,一边凶神恶煞地嚷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生了孩子就会撒手不管!要怪你就怪你爸!是他把你丢给我的!”
我梦见白鑫杰把泔水淋在我小小的肮脏的身体上,咬牙切齿发狠地笑:“就算你长得再像你妈也没用!长得像妈的姑娘命都不好!就算你长大了真勾得到男人也没用!反正男人没一个靠得住!”
冗长窒息的梦魇,无穷无尽地包裹着我,夜半惊醒时,我像从地狱走了一遭回来,满脸的水泽,已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似乎隐约察觉到我抬手擦掉冷汗和热泪的动作,睡梦中的水耀灵紧了紧怀抱,抓住我的双手,把我用力箍在怀里。
我的不安,却并没有因此而缓解。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法相信任何人,更没法相信什么爱情和幸福。毕竟,我连自己模模糊糊的童年记忆,都没法相信。
或许,我真的不正常。
可我还是固执地逼迫自己乖乖留在水耀灵身边,享受这份自己丝毫不相信的爱情和幸福,依赖这个自己完全不相信的男人,等待这段自己从内心深处感到莫名恐惧的婚姻到来。
是的,我惧怕婚姻,惧怕幸福,惧怕爱情,惧怕和任何人产生太过深刻的羁绊。
但即使是强颜欢笑,我也必须要牛逼闪闪地活下去。我不想输,更不能输。我不能辜负我妈、我爸和外婆对我的付出。
庭审开始前,我几乎夜夜被这样的噩梦纠缠。
不过,能听到我妈继续痴痴傻傻“国财、国财”的叫,能去看守所看到我爸触电受的伤愈渐好转,能感受到水耀灵每时每刻围绕在我身边的温柔,我白天基本没有出现不正常的言行。
9月18号,滚石近二十年来的人口买卖、x交易、独品交易案,十六年前的肇事逃逸案、移动伤员纵火案,春节期间晓雅惨死的谋杀案,终于开始了并案调查后的第一次公开审理。
因为前段时间我的帖子炒得火热,加上王猛的自首直播,才引起了执法部门对这些案件的重视,这在海城算是大案,现场来了好些记者,检察院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不停有记者追着我发问。
“花小姐,您的新书取消发布,是有什么内幕吗?”
“花小姐,您是被威胁了还是被收买了?”
“花小姐!花小姐!”
水耀灵一直从旁伸手护住我,冷着脸不停嚷嚷“让一让!让一让!”给我开路。
“阿!温检察官和姜局长来了!”
记者群里猛地爆出一声惊呼。显然,我的噱头没有那两位足,记者们一窝蜂地调转枪口换了目标,我也乐得脱身。
可我并没轻松下来,攥着水耀灵走进检察院大厅,手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水耀灵捏着我冒汗的手,问:“怎么?紧张了?”
“紧张个屁?”我虚张声势地白了他一眼,“姑奶奶这是为民除害!警察叔叔负责破案,法官大人负责审判,人渣罪犯负责挨枪子儿,我一小小的证人,没啥好紧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作为第一名被传唤的重要证人,作为第一次上法庭的良好市民,我不光紧张,还紧张得呼吸困难、浑身直哆嗦!
绝逼看出了我气儿不够用,水耀灵猛地顿住脚步,在庄严肃穆的检察院大厅,旁若无人地捧住我的脸,给我做了个特不标准的人工呼吸。
跟他这么一嘴儿对嘴儿,我哆嗦得更厉害了,气儿更不够用了。
丫却淡淡一笑,揉着我的头发说:“有我在,你不需要紧张。爸的笔录已经提交上去了,你实话实说就可以。”
嘿!闹半天!刚才那不是人工呼吸!纯粹是这厮占我便宜!
难得丫今天又穿上西服从霸道屌丝进化成了高冷院长,结果到底还是抵挡不住骨子里的哈士奇之魂。
第96。全世界都拿我当精神病
“在逃被告人白鑫杰(系滚石夜总会及花氏集团前任副董事长),xxxx年6月7日,于海城幸福里民宅区十字路口,撞伤被害人一家后逃逸,本案起诉罪名为,肇事逃逸。”
“被告人温思妍(系海城最高人民法院前任检察长)、罹病被告人花国财(系滚石夜总会及花氏集团前任董事长)、被告人姜毅坤(系海城公安局前任局长),xxxx年6月7日,于海城幸福里民宅区十字路口,协助被告人白鑫杰破坏肇事现场,并移动被害人一家至安心疗养院纵火。本案起诉罪名为,故意谋杀……”
坐在大众听审区等候传唤的功夫,听着检察官冗长枯燥的案情陈述,我都快靠在水耀灵肩上睡着了,检察官后边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听进去,但我知道,无非就是滚石那堆烂事儿,还有王猛和温思妍串通害死晓雅的事儿。
直到国徽下面的黑袍法官让辩护人陈述案情,我才缓过神。
那辩护人站起来就开始睁眼说瞎话:“第一,肇事逃逸案的被告人是白鑫杰;第二,肇事逃逸案已经过了十五年的诉讼期;第三,肇事现场被破坏是因为当天雨下得很大,属于天灾;第四,安心疗养院失火,是电路问题所致,属于意外;第五,被告人只是违规入股滚石夜总会,对滚石夜总会存在的非法交易和洗钱手段一无所知;第六,何晓雅警方已经判定为自杀,以上案件均与被告人没有直接关系。”
卧槽!黑的白的全凭丫信口开河阿?
我这太平间的火爆脾气顿时上来了,差点儿就爆发,幸好水耀灵在我开口以前捂住了我的嘴,死死把我摁在了座位上。
很快,我就发现我确实冲动了。
这检察官是水耀灵的大学同学,叫徐启哲,毕业后回国进行的司法修习,跟elodie也很熟,据说是司法界的零败诉大神。
徐启哲从容不迫地站起来,向法官要求传唤我,法官很快准了。
我被一穿着制服的傻大个关进憋闷的四方小格子里,忽然没了刚才在下边的嚣张气焰,感觉像憋着泡尿,哪哪都不自在。
旁边被告席上并排坐着的温思妍、姜局长和王猛,倒是各个都比我坦然,脸上带着必胜的表情,好像我才是如坐针毡等着接受审判挨枪子儿的罪犯一样。
徐启哲例行公事地问我,十五年前,白鑫杰开的是什么牌子、什么颜色的车。
我艰难地回忆着当年被抛弃的场景,神情虽有些恍惚,可最终还是据实已报。
却不想辩护人来了精神:“我反对。肇事逃逸案已经过了诉讼期,且证人当时年纪太小,记忆准确度有待商榷。”
徐启哲立马拈出相关条款反驳:“肇事逃逸后串通他人破坏现场、移动伤员,致人死亡者,以故意谋杀罪共犯论处。”
这俩人针锋相对说得过瘾,我手心早已又攥出了汗。
当年白鑫杰开车远去的画面在我眼前不断摇晃,那些她灌我喝马尿、给我泼脏水、掐我里带时的叫骂声,不时窜出来刮破耳膜,我憋尿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法庭上的一张张人脸也越来越模糊。
就在我快站不住的时候,明察秋毫的法官大人说了句:“反对无效。请检察官继续提问。”
徐启哲向法官轻轻颔首,继续问我:“当时你有没有看到兰心茹女士从四合院里跑出来?”
“我反对!兰心茹女士与本案无关!”没等我回答,辩护人当啷又是一句。
徐启哲自然不是个好对付的:“确认兰心茹女士当晚有没有从四合院跑出来,可以证实被告人花国财自首笔录中提到的,被温思妍威胁移动伤员并纵火的事实是否存在。”
法官小木槌一敲:“反对无效。请证人回答检察官的问题。”
紧张得快要窒息,也确实记不清我妈当年有没有跑出来,我不敢贸然回答,回头偷瞄了一眼水耀灵。
结果这徐启哲好像不是跟我们一伙的,突然问我:“花阳小姐,你还好吗?”
我差点脱口而出“姑奶奶要憋死了”,但幸好水耀灵在听审区特骚包地笑着冲我摇了摇头。
我扭回头,深吸一口气,拼命回想着那个黄昏的画面。我清楚,如果我回答记不清,大家肯定会认为我的记忆不可靠,所以我只能用力回想。
残阳如血,大雨瓢泼,开远的车子,我在雨里跌跌撞撞脚步蹒跚地边跑边哭……
对!好像雨声和哭声中是隐约夹着一个女人一声声的“国财”!
当时我不是哭得太过专注,而是不认识那人是我妈,“国财”这名字也很大众,不能确定对方是在叫我爸。还有,外婆是外出买菜回来发现的我,也就是说,我妈趁外婆不在家跑出去的。
一切终于对上了!
“我的确看到有人跑出来,但不知道她是我妈。”我谨慎地说明,“不过,那天夜里,我被外婆带回家以后,确实有车子把我妈送回四合院,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不可能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我妈,就听她歇斯底里痴痴傻傻地一声声喊着:“我要找国财!我要找国财!”
像是松了口气,徐启哲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后,向法官递交了我爸那份“遗书”,大屏幕上顷刻显示出我爸被红笔圈划出重点的笔录。
法官念着那些重点段落:“我被温思妍用前妻兰心茹的性命威胁,为了帮她报复沈光耀,雇民工抬走了沈家三口人,扔进安心疗养院,放了一把大火,还被她制造成电路失火的假象。甚至更早以前,兰禄江和季云飞的死,都可能与她有关。现在,我用我的死来赎罪,用我的死来证明她是主谋,也用我的死躲开她,保护我的妻子和女儿。”
看到笔录里白纸黑字的凿凿铁证,听到法官大人全无情绪的诵读,听审区一片哗然。
温思妍再没了刚才那副碉堡的端庄模样,彻底坐不住了,情绪失控地在被告席嚷嚷:“不可能!他不会自杀!他装病是为了逃避制裁!他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爱我,只有跟我斗才能维持跟我的联系!”
法官的一声声肃静,全被湮没在温思妍自说自话、自欺欺人的哭嚎声中。
她满脸倾家荡产一败涂地的绝望,和前些天在婚纱店的温洛诗,简直如出一辙,可怜得像条被夺走全部食物的丧家之犬。
虽说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但若同情心泛滥,放眼望去,我得原谅整个世界。
温思妍能无视法官敲着小锤子的命令,没有同情心的我显然也能:“真不巧,我爸爱的是我妈。他把我妈关在爱心疗养院,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不过是他一时糊涂睡错了人。”
在我的讥讽中,在法官的命令下,被告席边的警务人员都冲上去架住了她。
她还不死心地晃着手上的镯子:“不可能!他是爱我的!你们看!这镯子我轻而易举就从兰心茹那个贱人手上撸下来了!可我戴上以后就摘不掉了!我和小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是兰心茹抢走了我的小花!”
温思妍一会哭一会笑,活脱脱一失心疯。整个法庭被她搅得鸡犬不宁,直到警务人员带走她,听审区还久久未能平静。
“肃静!肃静!”法官大人又像敲惊堂木一样敲了敲小木槌,唤回大家被温思妍带远的思路,重回正题:“请辩护人向证人提问!”
这辩护人真的特搞笑,徐启哲问我问题都是站原地问的,丫还走到我面前来了。
估计是为了绝地反击,丫开口就是一无比歹毒的问题:“花阳小姐,您的诽谤帖发出后,被被告人公开发出律师函警告过吧?”
姑奶奶哪能被他吓住:“首先,那不是诽谤帖,是扒皮帖。而且,我爸在笔录里也说过,律师函不是他发的,是温思妍自己。”
辩护人脸一板,义正言辞得跟小学老师似地:“请回答是或不是。”
“是。”我蔑着他继续说:“但我觉得那是为了转移刑事案件的话题,故意耍花招,才对我进行的民事诉讼……”
“听说您的书原定今天发布,为什么却在海外全部下架了?”丫直接打断了我。
“我反对!辩护人在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徐启哲终于起作用了。
辩护人开始往回圆了:“花阳小姐的那本书,作为本案的导火索和重要证据,有必要验明内容的真实性。”
“反对无效。”法官大人一句话把我们撅得稀碎。
我只好硬着头皮说:“因为,我后来发现我爸是被逼的,所以不想让他生着病还背负骂名。”
辩护人乘势追击:“也就是说,那本书里存在着很多你的猜想和推论,是吗?”
“……是。”我的语气慢慢弱下来了。
辩护人似乎笑了,接着问:“您有童年创伤吧?被继母虐待,被父亲抛弃,又常年面对着母亲的精神失常,您很可能患有童年创伤引发的边缘型人格障碍。这种人格障碍的特点就是患者会出现幻觉和臆想,毕竟,您母亲就是精神病患者……”
“你妈才精神病呢!你全家都精神病!”指着辩护人的鼻子骂起来,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法庭,急忙坐下去,小声说:“我妈是得了结核性脑膜炎后遗症才痴呆的。”
徐启哲这才想起来反应迟钝地维护我:“我反对辩护人对证人进行人身攻击和假设性推断。”
辩护人又笑了,回头跟法官说:“只有证明花阳小姐没有遗传兰心茹女士的精神病,没有罹患童年创伤引发的人格障碍,才能证明她有资格成为证人。否则,我认为花阳小姐的证词真伪,有待商榷。”
“反对无效。”法官小锤子最后一敲,宣布今日休庭,临了,还提醒徐启哲:“请检察官在下次开庭前,提交证人花阳的精神状况健康证明。”
谁不健康了?妈的!现在是全世界都拿我当精神病吗?
第97。套路王中王
出了法庭,躲过记者们跟苍蝇一样蜂拥的纠缠,我跟水耀灵、徐启哲找了个小咖啡厅商量对策。elodie也在,其实听审的时候她就在,是我没注意。
跟我不谋而合,水耀灵觉得,他就是安心疗养院的院长,给我开具一份身心健康的证明,何其容易?
可那徐启哲在法庭上嚣张,私底下倒脓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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