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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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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真,他说的这些话,我感觉好像听懂了,实际上却什么都没听懂。
  趁我愣怔住的功夫,他推开门闯了进来。我这才发现,他是故意说那些话拖延时间,只为进门说主题。
  套路这么深的混蛋!我怎么可能放心把花阳交给他?
  我打开房门,指着门口,学着花阳的强势口吻,冷冰冰地下逐客令:“这位大叔,你知不知道,这叫私闯民宅?”
  “你刚刚不是没听懂我的话么?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解释一下。”水耀灵说着,已然坐到了我公寓的床边,摸起一支烟点上,神秘兮兮地瞅着我。
  又想吊我胃口?
  跟花阳混了这么久,横眉冷对摆臭脸我看都看会了。
  我依然没给他好脸色看:“我对你和大明星的恋爱八卦没兴趣,咱俩没什么可聊的。既然你都知道我们看见了你们亲热,那我就开门见山告诉你,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花阳,拼了命我也会跟你斗到底。”
  水耀灵还是笑,食指微勾,往地上弹了弹烟灰,莫讳如深地望着我:“你究竟是不希望她被伤害……还是不希望她被抢走?”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好像不太正常。”水耀灵重新叼上香烟,人畜无害的笑容背后,藏满了浓郁的压迫感,“有种……想把朋友揣进口袋随身携带的感觉。”
  知道他今天如果不达成目的,势必不会罢休,我恼羞成怒地大吼:“够了!我没空跟你闲聊!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保护你最亲爱的朋友阿。”水耀灵掏出了一瓶包装很辣眼睛的药,和刚刚的快递包裹并排放在一起,抬眼睨着我,“你只需要,把这个药,换成花阳买来的药,就够了。”
  我看了看上面的药效,顿时心中一惊:“这药更过分好么?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你的花阳。”水耀灵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别以为我猜不到你们那点儿幼稚的小伎俩。真把他们姐弟俩送去酒店,弄出那种照片,她的名誉怎么办?这个药不用去酒店,拍到花楠对她发情就够你们达到目的了。”
  这个大叔……难道偷听了我和花阳谈话?
  不可能!我们明明很小声!他是怪物吗?
  我攥紧那瓶药,不放心地问:“你……为什么要帮花阳?”
  “因为我恨她,只有我才能报复她、伤害她。除了我,谁都没资格。”水耀灵丢下这串莫名其妙的话,转身大步离开了我的公寓。
  但这次,我多少听懂了点儿。
  他故意让花阳看到他跟温洛诗接吻,听到他和温洛诗谈话,只是为了报复花阳,伤害花阳。
  虽然变态,可我怎么竟然觉得……好他妈酷!
  第二更


第何晓雅: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3)

  不过,我会换掉药,并不是因为觉得酷,而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花阳虽然总说她不在乎名声,不向往爱情,可我知道,她只是没有安全感,怕得不到一辈子不背叛、不分离、不放弃的感情。
  是同样的家庭背景和相似的童年经历让我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我比谁都清楚,她爸抛妻弃女的事情,对她有多大的影响。
  所以,为了让她在遇到那个愿意一辈子不放弃的人时,不会后悔自己曾经的荒唐糊涂,我必须这么做。
  圣诞节那天夜里,听花阳说她就算跪下求也要跟季阡仇和好,我再也没有那种会永远失去她的不安了,我打从心眼里替她高兴,我甚至觉得季阡仇就是那个能让她一辈子不放弃的人。
  当时走出翡丽,我特别不放心她回水耀灵家。
  毕竟,水耀灵亲口说过有多恨她、一定要报复她这种话。
  坐在出租车里,我眼皮一直跳个不停。偏巧季阡仇给我打电话,说花阳的电话没人接。我告诉季阡仇在翡丽等我,我折回去找他,跟他一起去水耀灵家要人。
  但等我回到翡丽,七号卡包已经空了,只剩下满头大汗面色潮红的花楠。
  我那会儿太急了,脑子不转个,居然像个傻逼一样问花楠季阡仇去哪了。
  花楠被药折磨得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一言不发地拉住我,把我扑进了沙发卡座。
  知道他吃的是什么药,我比谁都慌。但总觉得他吃了药不会有太大力气,特天真地挣扎着求救。
  无奈周围压根没人管这闲事,花楠很快扯掉我的裤子,就像听不见我的哭嚎,急切而专心地研究着怎么突破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时我的心脏简直被恐惧塞满了,就像和一只野生老虎关在一起,它在研究怎么吃了你,你也知道它一定会吃了你,可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吃你,于是你嘶声求救,甚至哀求老虎放过你。
  可饿急了的老虎不会放过摆在眼前的美食。
  一如花楠,尽管不熟练,没技巧,可我挣不脱,最后他还是残忍地闯了进去。
  那个瞬间,我最疼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花阳一旦知道我因为她遭遇了这种事儿,得多难过多内疚阿?
  于是,我做了一个比花楠更加残忍地决定,装作因此恨上她,跟她抢季阡仇,让她彻底永远离开我。
  我发生了这种事儿,花阳又知道我喜欢季阡仇,肯定跟季阡仇永远没可能了。
  而愧疚这东西,久了,远了,自然也就淡了。
  我故意在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告诉她水耀灵在办订婚宴,是希望她能因为恨我而减轻一些负罪感。
  我故意选择在订婚宴上谋杀花楠,是为了搅黄水耀灵和温洛诗的婚事。阴错阳差捅伤了花国财也无所谓,我要的是水耀灵相信,我为了花阳,真的可以杀人。
  我要他有所忌惮,我要他知道,不管他和花阳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个人愿意用生命保护花阳。
  在看守所看到花阳哭,我其实特别难受,但我必须放开她的手,表达我的恨意。
  被放出来以后,我想离开,也是真的。哪怕,水耀灵第二次找上了我。
  当时,我正在公寓打包行李。看到是他,我很自然地开门让他进了屋。
  他瞥了一眼我的东西,紧皱眉头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明明是你自己换的药,你不该恨花阳,要恨也是恨我。”
  我笑了:“你想太多了,我从来没恨过花阳。”
  “看来……我猜对了。”水耀灵的眉心微微舒展,随后又蹙得更紧了,“可你不该选择这种方式。如果你真懂她,就该知道,一走了之,她会内疚一辈子。”
  我怅然地叹了口气:“难道要我继续留在她身边,顶着她好朋友的名义,让她一看见我就觉得对不起我么?”
  水耀灵似乎有些语塞,妥协似地说:“至少,别让她觉得你恨她。你知道的,你对她很重要。”
  “真有意思,别告诉我,你爱上她了?”我觉得今天的水耀灵很奇怪,眼光不善地盯着他。
  他没回答我,只说:“别让她为了你难受,那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的。”
  说完他又走了。
  我当时觉得他简直是神经病,可过后我还是给花阳写了封信。
  在信里,我把自己说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就怕花阳不信我有多混蛋,只为了让她不再觉得对不起我。
  把信交给季阡仇,我就走了。可能是因为告诉了他信上的内容,他没有阻拦我。
  但世界挺奇妙的,我亲爹居然把我卖给了白鑫杰!我居然在滚石遇见了季阡仇!我居然还怀了花楠的孩子!
  在翡丽和季阡仇吵架,是因为我无法忍受季阡仇把她叫来目睹我的不幸,除了撕破脸皮演绎我在信里的人设,我别无他法。
  在医院的时候,我没想到季阡仇会叫花阳过去。我只是不想留着肚子里那坨不被祝福的烂肉,我不想生下一个该死的孽种。
  我其实对季阡仇非常失望。
  于是,为了不让他继续打扰花阳的生活,我不再拒绝他的包养和赎身,甘愿让他去填何恺的无底洞,不惜让季阡仇和家人决裂也答应嫁给他,甚至决定生下花楠的孩子。
  我做这些事情,只是单纯地希望,花阳看见我过得幸福,能稍微好受一点。
  被季阡仇赎身出来的第三天,带季阡仇去见何恺的第二天,我被一伙人渣堵在季阡仇给我租住的房门口,再度凌辱。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弄死我。
  可我偏偏不想死。
  如果我死了,花阳就真的会内疚一辈子,她和那个搞不好真心喜欢她的大叔,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我已经让她失去了一个季阡仇,不能让她再失去一个水耀灵。
  那群人离开后,我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看着满地汩汩而涌的鲜血,感受着小腹难以名状的绞痛,我几乎是在争分夺秒地等待救护车。
  幸好,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
  季阡仇发现我还活着,似乎也松了口气,整天陪在我的病床边。但我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一想到他一次次地伤害花阳,我就对他失望透顶。
  因为伤得很重,我在医院大约住了一个多星期,期间,我觉得事有蹊跷,把那本旧日记寄给了水耀灵,以防自己遭遇不测,害花阳更加内疚。
  果不其然,最后一天,季阡仇去买晚餐的时候,温洛诗来了。
  她显然不知道我不恨花阳,特别好笑地劝我:“你现在这样,迟早有一天会招来季阡仇的嫌弃。他现在年纪小,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以后肯定会觉得你脏。你倒不如用死,让季阡仇和花阳永远不能在一起,也让季阡仇永远记得你。”
  我猜出了她的意图,干脆实话实说:“我不需要他永远记得我,也不怕他嫌弃我,别想把我当成夺回水耀灵的工具,我不可能会帮你。”
  温洛诗很不屑地笑了:“你这小姑娘还真奇怪,难道不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么?早知道那天就应该当时做个假现场弄死你。”
  “是你找的人?”我顿时胸口一紧,瞪大眼睛看着她。
  季阡仇那天去救花阳,就是被温洛诗怂恿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她的圈套!
  “算是吧,反正,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死。”温洛诗还真是出人意表的坦诚。
  我也没废话,直接问:“谁?”
  “你跟我去天台就知道了。”她这会儿又跟我卖起了关子。
  拿脚趾头想也知道,我只要上了天台,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说过,我不想死。
  当初我不想死,是因为水耀灵和花阳都算是给花楠下药的人,如果我死,他们绝对迈不过去这道坎。
  从水耀灵的种种表现来看,至少,他比季阡仇更懂花阳需要什么。
  尽管他俩三观不搭,但除了水耀灵,的确没人能更好地照顾花阳。
  现在我不想死,是因为知道了季阡仇那天没陪我是去救花阳,而花阳,是在帮水耀灵做事。
  花阳不傻,不可能会轻易被别人利用。她愿意帮水耀灵,就说明他们之间的仇恨已经没了。
  如果我死,就是给他们添乱,所以我才特地寄了那本日记给水耀灵。
  “怎么?怕?怕你可以带着电话。报警求救什么的,你不是最擅长了么?”
  温洛诗话是这样说,却抓起我的手机,招手叫进来了那群曾向我施暴的流氓,甚至有护士给我打了麻醉针。
  我最后是迷迷糊糊被他们用轮椅推上天台的,弥留之际,我好像隐约看到一张不太熟悉但确定见过的脸。
  可我不能确定是她。
  或者说,我已经没时间确定了。那群莽汉拎着我的胳膊腿,悠荡着把我从顶楼丢了出去。
  我感觉像是在飞,脑海里除了我妈和花阳,没有关于其他任何人的记忆。
  我能清晰地听见,身体碎在地上分崩离析的声音。
  记忆最后的画面,停格在初中入学那天,我特傻地坐在花阳对面,花痴地跟她搭讪:“你好高好漂亮阿!”
  她手里的那本书,是仓央嘉措的诗集,她那天看的那首诗里,有一句很美很美的话——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为了今生能够遇见你,我在前世,早已留有余地。
  第一更……额……没设置错……这章有关键反转点和隐藏剧情……所以设置了加v……


第55。有人爱的自尊就叫作?

  海城人间五月天,遍地桃花带雨,春风吹阿吹阿,吹不散密布的乌云,吹不尽料峭的寒意。
  我妈埋在被窝里睡觉,我披着羊绒毯坐在床头码字。
  是的,我搬回花家已经三个月了,离开水耀灵……也已经三个月了。
  三个月前,在水耀灵家,他摧毁了我的全部自尊以后,大概从我眼里读懂了绝望的情绪。
  他看起来很平静,其实暗含愤怒地咬着牙起身,侧过脸问我:“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当时,我也从他蹙起的眉心读懂了我们之间那道天堑般的隔阂。
  我姿势难看地躺在餐桌上冲他咧嘴笑:“你这次打算把我锁在你家?还是铐去疗养院?”
  我并不是答非所问。
  我清楚,从一开始,我就没资格提任何要求,哪来的满意不满意呢?
  他给我发五百块的红包也好,花一万多块跟王猛合力演出英雄救美也好,收留我也好,帮我也好,都不过是施舍。
  他的宠都是诱饵,让我的心思没空再为别人蠢动。跟发展邪教一个道理,他想把自己变成我的神,变成我的信仰。
  仇人的俩女儿全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帮他报仇,为他所用,于他而言,绝对是最具成就感的报复。
  “我养你”这仨字,是最深远的套路。
  “结婚吧”这仨字,是最完美的洗脑。
  我更清楚,即使被看穿,控制欲那么强的他,也不见得会轻易放过我。
  所以,我单刀直入地问他,准备怎么处置我。
  出乎意料地,水耀灵摆出了一副拿我没辙的表情:“有用么?让你再烧一次房子?还是让你被铐出去以后在外面闹事逼我就范?”
  我不意外,他能想到我所有应对的招数。
  意外的是,他还好意思摸着我的脸问:“我对你已经纵容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永远学不乖呢?不作就不能证明你那点可笑的自尊心么?”
  “合着没人爱的自尊叫自尊,有人爱的自尊就叫作?你的直男癌真该去医院看看了。”
  我像打满鸡血一样拨开他的手,扯着被他蹂躏过后剧痛的身体,艰难地站起来,整理好衣物。
  他似乎伸手想扶我,但思忖了几秒,手顿在半空,没碰我,淡淡地问:“你打算冷静多久?”
  如果他一开始就能平心静气地跟我谈,何必闹到这步田地?
  我笑了笑,挺不耐烦地说:“冷静到你足够爱我的那天。”
  “你觉得我还不够爱你么?”水耀灵又炸毛了,悬在空气里的手,落下来,捏痛了我的肩膀。
  我笑得更放肆了:“亏你还是玩心理学的,难道分不清控制、占有和爱的区别么?”
  水耀灵捏住我肩膀的双手渐渐失去力气,眉宇间的褶皱越来越深,沙着嗓子问:“你想去哪冷静?”
  “用不着你操心。”我借机耸肩甩开他的手,回屋找到花国财当初给我的那张黑卡,抬腿就往门口走。
  其实,我本来想租个晓雅那样的宿舍住一段时间,一边帮水耀灵报仇,一边努力平复情绪。
  可我现在不想告诉他了。他在我刚参加完晓雅葬礼的时候,都能把我扑倒在餐桌上,还能说出那些完全不信任我的话,我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交代我要去哪。
  没想到水耀灵披上大衣,拿起车钥匙,紧跟在了我身后:“正好我出去有事儿要办,我先送你回花家。和花家比,别的地方都太危险了。”
  又来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着摆布我?”我回过头冲他吼得吐沫横飞,烦人的哭腔不自觉被带了出来,“我会帮你扳倒花国财的!因为我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你!”
  水耀灵好像有点儿委屈,眸光忽地沉了下去,耷拉的嘴角微微抽搐,沉默良久,说了句:“我一直都知道阿。”
  说完,他就动作粗暴地把我扛到了肩膀上,丝毫不顾我嗓音沙哑的尖叫和使不出全力的花拳绣腿,下楼硬生生把我塞进了车里。
  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不光打断了我的回忆,还吓得我一哆嗦。
  是条短信,季阡仇发的:“明天谈剧本,千万别迟到。”
  季阡仇这段跟我有工作上的往来。
  他爸不知道怎么那么想得开,给了他一笔钱,说让他做点买卖收心,结果丫搞了个小数字传媒公司,专门做小说阿、剧本阿这些东西。
  我俩除了在学校维持着点头之交,就为了这小公司保持着手机联系。
  最近他接了个神秘客户的大单子,还是电影,冲人民币我也得上阿!
  在花家我的地位就不用多说了,几进几出,白鑫杰早看我不爽了,不过是碍于花国财不敢拿我怎么样而已。
  我郁闷地叹着气给季阡仇回了个“好”字,关掉笔记本躺到我妈旁边睡觉。
  当然,我根本就睡不着,和水耀灵分别的场景,一直在我脑袋里转个不停。
  水耀灵那天在花家门口,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一句话也没说,用推开花家大门的实际行动,给出了回答。
  总是宁愿选择自尊也不选择爱情的我俩,在三个月前雨雪交加的午后,彻底分道扬镳。
  他没看到我转过身泪流满面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他送走我以后,去办了什么大事儿。
  起初,我认为我俩只是因为晓雅的死,需要暂时冷静一下。现在,我越发认为,我俩的感情,没有那么深。
  至少,没深到他能放弃仇恨,我能放弃自尊。
  关于水耀灵的回忆越多,我就越怀念枕着他右边肩膀入睡的时光,这一宿翻来覆去,总也睡不踏实。
  隔天出门,我眼圈发青,开着花国财配给我的那台二手吉普,去季阡仇公司的路上,如同一具行尸。
  刚在公司门口看见季阡仇,丫就黑着脸语气不善地说:“这单买卖不做了!”
  不做了你不早说?大周末的好不容易没有课!姑奶奶可连懒觉都没睡成!
  我刚要发火,季阡仇又来了一句:“投资人是那大叔!”
  嘿!水耀灵这妖孽爪牙伸得够远的!精神病院院长要当,滚石也掺一脚,现在连影视业都有兴趣了!
  真拿霸道屌丝当霸道总裁使阿?
  我攥紧电脑包的背带,仰脸冲季阡仇笑:“他的钱不是钱么?”
  季阡仇懵逼地挠头:“啥意思?”
  “弄他阿!你跟钱有仇?”我白了季阡仇一眼,昂首阔步,直奔电梯。
  水耀灵绝对猜不到我会接受他这种变相施舍,看着我华丽丽地推门而入时,眼神稍稍闪烁了那么几秒,随即微微勾唇,朝我点了点头。
  才短短三个月不见,他整张脸完全褪去了当初的儒雅温和,多了几分市侩圆滑,还有些……沧桑的……妖娆。
  对!妖娆!像食人花!跟温洛诗简直一模一样!
  水耀灵旁边还坐着个文质彬彬的小青年。
  那小青年瞅瞅我,又瞅瞅水耀灵,有点尴尬地搭茬:“二位……是见过么?”
  “睡过。”
  我和水耀灵同时脱口而出,对视中,彼此都凝满了带着杀气的笑容。
  小青年似乎察觉到不对劲了,笑嘻嘻地圆场:“您二位真会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坐到水耀灵和那小青年对面,翘起二郎腿,拿眼瞟着水耀灵,“我俩就是睡过。可惜……没睡完。”
  小青年在我出乎意料的呛声中,脸僵成了难看的青色。
  季阡仇也听到了我轻描淡写的回怼,嘴角轻轻抽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着坐到了我旁边。
  自始至终,水耀灵都低头翻着合同,没再抬头好好看过我一眼。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会看到我眼睛里快要溢出的泪水。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会看到我攥着电脑包背带的手在微微颤抖。
  如果他正眼看一下我,就会看到我的身体和笑容正在一点一点渐渐僵硬。
  等他撂下合同抬头看我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好了矫情的心思,平静地掏出笔记本打开,准备给他们讲人设讲主线。
  未曾想水耀灵“啪”地一声就把我笔记本扣上了:“本子我看过了,根本不行。我不求你妙笔生花、文思涌泉,但最起码要符合观众的口味吧?”
  这他妈明显是在找茬!
  水耀灵就是想看我发火出丑,证明我什么都做不好。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遂了他的意,笑脸迎上去,礼貌地问:“观众的口味这方面,可否请您赐教?”
  “你女主太强势了,通篇的女权思想。”
  水耀灵这次还真把逼给装圆了,滔滔不绝地说着,跟领导人视察工作指点江山似地。
  “别看那些白莲花玛丽苏女主被喷,可是照样很多人爱看。在我们的文化背景下,女人就是要为男人牺牲奉献,这样才能赚到足够的眼泪和赞美。从你的本子里,我只看到了女主一路作,男主一路哄。女主金手指开这么大,还要男主干嘛?”
  我沉住气听完,撑起一丝微笑:“哦?您的意思是说,我女主得死皮赖脸当几年小三,被女二陷害堕几次胎,快要转正大团圆的时候,再安排场反派的绑架?这就够烘托男主的伟岸形象了?”
  话一说完,季阡仇和那小青年都愣了,只有水耀灵脸上还带着看好戏的笑。
  这一屋子人里,只有他知道,我话没说完。


第56。晓雅是被温洛诗害死的?

  我本来想继续说:我要是愿意写花样渣男、花样苏,接着写我的网文不就得了?
  可看见水耀灵那副等着我说这话的表情,我偏偏不想说了。
  我收起笔记本冲他笑得特体面:“您要觉着我不行,您就自己写。”
  水耀灵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很有意思地斜眼睨上我:“不是我觉着你不行,是你本来就能力有限。”
  知道丫是跟我玩激将法呢,我没搭理他,整理好电脑包坐在季阡仇旁边装慈禧,等他们接着谈或者滚蛋。
  “你的工作,就是帮公司写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水耀灵不抛弃不放弃地迂回着各种激我,“你如果肯承认,你只能写出那种,十个人里九个看不懂,还有一个不懂装懂的作品,我马上可以换人。”
  妈的!骂人都骂出花来了!我写的火星文阿?没人看得懂!
  “这单生意我们不做了!”
  季阡仇在我骂娘以前跳了起来,嗓门大得吓了我一跳。
  水耀灵倒挺淡定,胸有成竹地坐在沙发上笑:“令尊似乎只给了你三个月时间吧?现在眼看第三个月就快过完了,你一单生意都没做成,公司可是要被收走的。而且,你好像还要跟夏烛安订婚吧?”
  whatthefuck?
  我就说季叔叔不会这么想得开嘛!原来是在变相整治季阡仇!
  公司倒闭无所谓,但绝不能让他跟夏烛安订婚。晓雅死了才没多久,好歹也要再多等上一阵子阿!
  “只有你想不出来的东西,没有姑奶奶写不出来的东西!”我单腿踩到茶几上,气势汹汹地指着水耀灵。
  水耀灵旁边那小青年脸都蓝了,水耀灵却只是笑了笑:“很好,我回去会再仔细看下剧本,跟你好好沟通。”
  季阡仇一直没说话,等水耀灵走了,我转头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
  我的立场太尴尬,在他这充当唯一的员工,也只是为了让晓雅能看到他有出息,自然不方便问他爸是怎么威胁他的,更不可能安慰他。
  人的感情是多容易动摇的东西阿,我一安慰,他保不齐又会觉得我对他余情未了。
  要我在晓雅死后还跟他保持好朋友的关系联络,已经是一种无比艰难地挑战了,如果以后再要面对他暧昧的眼神,真不如一刀捅死我。
  从公司回到花家,我依然挺忧愁的。
  我知道白鑫杰和花楠都打心眼里瞧不上我,口口声声说着不妥协,结果又回到了花国财身边。
  想着晓雅、季阡仇、水耀灵这些事儿,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脸色,我这晚饭吃得简直味同嚼蜡。
  真的,我向各国伟大领袖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不是因为在花家待得快要窒息了,打死我都不会在把我妈哄睡以后,答应去水耀灵家谈剧本。
  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外一丫要谈夜光剧本呢?
  当然,我做了两手准备,揣了瓶防狼喷雾在兜里,丫要是敢手脚不老实,我就直接喷瞎他!
  想是这样想,可当我轻车熟路地抵达水耀灵家门口,心脏忽然狂浪不羁地猛跳了起来,砸门的声音都听着轻飘飘的。
  水耀灵磨蹭了好久才来开门,斜倚在门框上,还他妈穿着睡衣,浑身酒气,一瞅就不是真打算谈剧本。
  “有钥匙敲什么门?”
  没等我说话,这厮醉醺醺地咧着嘴角挑逗地笑了。
  “跟你前女友学的!”
  我瞪圆眼睛刚怼回去,丫竟然一把拽住我的手腕,踢上了房门,还给我摁到门板上了。
  我有点儿慌了,正琢磨着要不要掏出防狼喷雾喷丫的。
  水耀灵忽然猝不及防地用双臂紧紧箍住我,把脸埋进了我脖子里,轻轻啃着我的锁骨低语:“你还要冷静多久?”
  原来他还记着这茬儿呢!
  呵,上次不是还说我不反悔就来不及了么?变得可真快!搞不好又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
  “冷静多久,难道不是我说了算么?”我膝盖发力,怒气冲冲地冲他裆下去了,顺手想掏出那瓶喷雾。
  然而水耀灵向后一闪,一手抓住我的脚踝,把我的小腿架在肩膀上,姿势暧昧地将她抵在门廊,另一只手,伸进我的口袋里,掏出那瓶喷雾,对我笑得眯起双眼:“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你。”
  我不屑地撇着嘴:“谁也没叫你等!你管不住下半身可以去睡前女友,别总惦记姑奶奶!”
  “我前女友不就是你么?”水耀灵猛地耸*动腰杆,戏谑地勾起唇角。
  我被激得打了个冷战,逞强地补充:“那就去找前前女友!实在不行去陌陌约一发!”
  水耀灵丢掉那瓶喷雾,拍了拍我的脸蛋:“你这样总是学不乖,迟早会受伤的。”
  姑奶奶受的伤还少么?
  我宣战一样梗着脖子:“来阿,互相伤害阿。”
  “这可是你自找的。”水耀灵搂紧我,唇瓣贴在我耳际送上一吻,“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继续坚持,我真的会跟温洛诗结婚。”
  不知为何,我的心咯噔一下,弥漫开一股空前绝后的莫名痛楚,双眸涌上想哭的冲动,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也许是知道他在威胁我逼我就范,也许是知道他很想看我难过的表情,我觉得所剩无几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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