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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沉半世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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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你在看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方子澄焦急的嘶喊,心中充满了某种不知名的恐惧。
    “子澄,好好,待萧儿,她是个好,好,好……”
    方荣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面的话去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又是一大口黑血,顺着嘴角淌下来,厚厚便没了气息。
    “父亲,父亲!你醒醒,你这是何苦!你太自私了!”方子澄抱着方荣里的身体,感受着他的体温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消失,生命的象征一点点流逝,平生第一次,有了欲哭无泪的绝望。
    “啊!”方子澄仰天长叹,除了这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
    “子澄,你别这样,你让父亲安安心心的走吧!”辚萧将方子澄的头满载自己的怀里,严重的悲伤漫无边际,但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文世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么?你赢了,可我司马辚萧还没有认输!
    “凭什么,凭什么他可以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自己一死了之,这样做,他对得起谁?”
    “子澄,难道你要这样抱着父亲的遗体一辈子么?”
    “太自私了,你们都太自私了!跑的跑,死的死,太自私了!”方子澄根本没理会辚萧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你要理解父亲,他可能,真的支撑不下去了,才,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他凭什么觉得我就撑得下去?”方子澄看着辚萧,目眦尽裂的问。
    “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我会与你一起。我们要让天上的母亲和父亲看到,他的心血不会付之东流。”
    “我可以么?我怎么连自己都不相信!”
    “子澄,我相信你。你相信我么?”
    “我,不知道。”方子澄继续低下头,方荣里紧闭着双眼,脸上再也不会出现任何表情。
    “子澄,你让父亲安息吧。”
    辚萧叫来几个年轻力壮的下人,将方荣里的尸体抬了出去,又安排福根去定制棺材和寿衣,毕竟方荣里自杀的太突然了,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犹如晴天霹雳,将人都霹的一个激灵。
    方子澄任由下人将自己父亲的遗体抬了出去,既不帮忙,也不起身。像是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眼神涣散的没有聚点,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是没有色彩的。
    “二少奶奶,二少爷他……”福根在一旁担忧的问。
    “让他静一静吧,他需要一点时间。你先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
    “那好,二少奶奶,少爷他从小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我怕他亦是接受不了,二少奶奶,您多劝劝他。”
    “我会的,你放心吧。”
    福根退了出去,方子澄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辚萧蹲下身道:“子澄,回房休息一下吧。”
    方子澄没说话,任由辚萧像拖走一滩烂肉一般,将他拖会自己的房间。辚萧将他安置在床上道:“子澄,外面还有还多事需要处理,我去帮你张罗着,你先休息一下。”
    方子澄依旧不说话,仿佛一个瞬间,就变成了哑巴。而此时,子灵还不知道这一大早,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辚萧徘徊在子灵的门口,始终犹疑着,该如何开口向她讲明一切。转来转去,还是下定决心,敲响了子灵房间的门。
    “子灵,我是辚萧,你醒了么?”
    不一会,屋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响,然后子灵开了门,双眼早就已经红肿。
    “子灵,你这是?”
    子灵不会说话,但表情已经出卖了一切,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这样也好,好过辚萧亲口说出来。那样她也会将所有的痛苦重新回味一遍。
    “子灵。我知道你现在有多难受,可是……”
    还未等粼萧的话说完,子灵已经扑进她的怀里,眼泪迅速打湿她的肩头,辚萧突然觉得这滚烫的泪水,如同一团团火焰,砸在她的心坎,灼伤她的心头。
    “文世昌,你毁了我与凌卫风的姻缘,如今又来毁灭我刚刚开始的新生活么?既然如此,我司马辚萧此生便与你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子灵沙哑而无法表达的呜呜声,一直在辚萧的耳边,就像是某种警钟。辚萧心中的愤怒早已大过伤怀。
    因为她知道,悲伤留给子澄和子灵就好,而自己要做的是,帮他们把支离破碎的方家支撑起来,就像当初支撑着风雨飘摇的司马家一样,她要告诉世人,方家没有倒,也不会倒!

  ☆、105章 辚萧怀孕

方子澄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辚萧既担心又无奈,只好让福根找人将门砸开。
    首先应入眼帘的是已经颓废的不成人样的方子澄,他背对着辚萧躺在地上,眼睛像是被毒蛇咬过一样红肿,蓬头垢面,一向干净利落,注重形象的他此刻活脱脱一个门外的乞丐。
    “子澄,你就想一直这样下去么?既然这么痛苦,生无可恋,那还这里赖着干什么,你倒是向父亲一样去死啊?”辚萧也不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有没有用,但现在这个时候,好话已经劝尽了,不见成效。那么也只能姑且一试了。
    地上的方子澄不说话,就像真的死掉了一般。
    “方子澄,站起来,别让我瞧不起你!”
    方子澄还是不说话,甚至连身都懒得翻,辚萧的到来与谩骂都激不起他一丁点的回应。
    辚萧蹲下,一把抓起地上的方子澄,发现他竟然已经昏过去了,下巴上一圈胡茬,显得整个人越加颓唐。
    “子澄,你醒醒,怎么会这样?”
    “二少奶奶,您看,送进来的水和饭,二少爷一口都没动。”
    “先别管这么多了,赶紧送去医院。”
    福根将方子澄背上了车,辚萧跟着后面,眼前一阵眩晕。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忙着方荣里的葬礼,方家风光不在,可总不能让老人的尸骨犹寒。尽管葬礼办的有些惨淡,平日里与方家交好的亲朋好友多数都已各种理由推脱,辚萧不免感叹树死猢狲散,人心冷如冰。
    “福根,快点!”辚萧急切的道。
    “二少奶奶,您别太过担心,二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福根的安慰根本减轻不了辚萧心中的担忧,她比谁都清楚,身体的病好医,心病却难治。
    方子澄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人虽然醒过来了,却不开口说一句话。
    “子澄,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也许振作起来很难,可就算是为了我,不要再消沉下去了好么?”
    “你现在不想说话,我也不会逼你,可你不要停止思考,你好好想想,我们的未来。你知道的,我一个人撑不下来的。”
    “萧儿,别撑了。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坏人还没有得到惩罚,好人还未瞑目,方家那么大的企业还需要支撑,我们从不是一个人在奋斗,也不是为了某一个人在奋斗。”
    “你为那么多人奋斗过,他们可承你的情?”
    “总会有人感激我们的,至于那些心冷如冰的人,我们也从不需要做什么将他们温暖。”
    “萧儿,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好。”辚萧出了病房的门,眼前一片漆黑,一个前倾,便倒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萧儿,萧儿?”凌卫风摇着辚萧的手腕道。
    辚萧像一条软绵绵的蛇,倒在凌卫风的怀里,失去了知觉一般。
    “凌,凌帮主,你你,怎么抱着我们家的二少奶奶?”交过医药费的福根刚刚走过来,看到此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火。方家刚刚落了颓势,自家的二少奶奶就要红杏出墙?这成河体统?
    可是仔细一看,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凌卫风和辚萧都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走近之后,才弄清楚,原来是自家的二少爷才醒过来,二少奶奶又晕了。
    “凌卫风,你可不能乘人之危啊!“福根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有些底气,可在气场强大的凌卫风面前,还是弱的像只小绵羊。
    凌卫风根本没理他,扛起辚萧就去了急诊室。一番检查下来之后,医生道:“这位太太没什么事,只是怀孕了,再有就是有些劳累过度,需要休息。”
    医生后面的话,凌卫风早已听不清楚,满脑子只有怀孕这两个字。她怀了他的孩子,她竟然怀了他的孩子?一切该发生的与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凌卫风的心里,岂止是五味杂陈,简直人间百味,都在他心中交织着,不疼,却很酸涩。
    “我家二少奶奶怎么样,得的是什么病?”福根逮住除了病房门的凌卫风,焦急的问。
    “你家二少奶奶没事,只是怀孕了,你转告方子澄,好好照顾她,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么她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凌,凌帮主这是什么意思?”福根脑袋有些愚钝,再加上凌卫风威胁的样子,亦是没明白过来。
    “意思就是,如果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萧儿的事,我就要了他的命!”
    彼时,凌卫风还没有看见方子澄的样子,否则,一定会冲进他的病房,当场将他打死。
    “福根?”病房里传来辚萧微弱的呼唤。
    “哎,二少奶奶,我在呢!”福根一边答应着,一边对凌卫风道:“凌帮主,二少奶奶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告诉她,我来过。”说完,凌卫风便头也不回的走掉。留下亦是没有意义。
    福根看着凌卫风的背影,敬意由然而起。唯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二少奶奶的托付吧。自家的二少爷,终究是太懦弱了一些。
    “福根,你怎么站在门外?”辚萧扶着墙壁走出来,双唇是没有血色的白。
    “哦,没什么,刚才和护士问了问您的病情。”福根挠着头道。
    辚萧顺着福根的视线望过去,没看见什么护士,倒是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
    “刚才发生了什么?”辚萧看着那个背影问。
    “二少奶奶,恭喜啊,您怀孕了!”
    “是么?”辚萧淡然的问,眼睛依旧盯住那个背影。她不会认错,她也能明白,为什么他不来见她。现在这种情形,见了又能如何?
    她以为自己能够忘记,却发现,原来只是没有时间去想起而已。
    “我晕倒了是么?”
    “是啊,二少奶奶,您还是回床上休息吧。”
    “谁把我抱进来的?”
    “是我。”
    “真的么?”
    “真,真的。”福根明显底气不足。
    “谢谢你,福根。”辚萧没有拆穿,有的时候说谎也是一种善良。
    福根被她的说的不好意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纠结了半天,终于说:“二少奶奶,您可要注意身体啊,你肚子里的可是方家唯一的血脉啊!”
    辚萧摸着自己的肚子,依旧平坦如初,可是一个小生命,就在里面悄悄地成长了。她还有什么理由颓废下去呢?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二少奶奶,您想什么呢?”
    “没事,福根开车送我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司马家。”辚萧坚毅的脸上,出现了福根从未见过的决然。
    “萧儿。”已经可以拄着拐杖的司马楚雄,见到女儿,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险些跌倒在地。
    “爹……”辚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叫出这一个字,这一个字里,有惊喜,有委屈,有悲伤,还有真么多天里所有的辛苦和汗水。
    “萧儿……”面对敌人的枪林弹雨都不曾哽咽一声的司马楚雄,竟然落了泪。辚萧无需多说什么,他便能懂自己女儿的心。辚萧是她的心头肉,她受了苦,自己这个当爹的心,怎么会不疼?
    “爹,帮我!”
    “好。”
    没有什么比这一个“好”字,更加让人热血沸腾了,父亲,永远是女儿的依靠,无论何时何境,总能给她坚强的力量。
    “小妹,方式银行已经重新开始营业了!”从她身后绕过来的司马苏拍着辚萧的肩膀说。
    辚萧抬起一双泪眼,有些吃惊又有些惊喜。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会对自己妹妹的近况一无所知么?小妹,以后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自己去抗,你要记住你还有家,有我们。”司马苏正儿八经的模样,倒是让辚萧很不习惯。
    “是啊,小妹,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大哥,大哥还会像小时候一样,帮你打架!”司马扶挥了挥碗大的拳头。
    辚萧破涕为笑,忽然觉得生活里所有的苦难都可以战胜,只要一家人还在一起。
    “小妹,坊间可都传言方会长的夫人携款潜逃了,现在的方家可以说一无所有,这些人也真是的,怎么听风就是雨,方家那么大的家业,肯定不止那一点点小钱是不是?”红薇看辚萧哭的难受,便也换上一副悲戚的样子,有意无意的试探。
    “是啊,方家的产业,能都摆在明面上么,就算是树干断了,光凭树根,也能支撑百年不到呢!”不等辚萧开口,司马楚雄已经首先张了口。看来什么样的狐狸,也逃不过他父亲的一双慧眼。
    红薇接下来的话便生生被呛了回去,连声道:“司马将军说的是。”
    “小妹,你不必担心,父亲已经和英国商人协商好了,他们同意将公司的资产存入方式银行,这样一来,华商也必定会跟风而上,相信方子的澄那小子凭借自己在经济方面的学识,一定能重振旗鼓,东山再起!”
    辚萧根本不敢告诉父亲方子澄此时的状态,只能先答应着,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要靠自己了。她下意识的陌上自己的小腹,陡然生出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106章 死而复生

辚萧每天忙里忙外,一边照看方子澄,一边管理银行的生意。有了英国商人的救济,方式银行的额业务勉强可以运转起来。
    对于经营生意,辚萧是外行,所以只能临时抱佛脚,买了一大堆关于经营管理的书籍,每天看到深夜,然后累到倒头就睡。
    方子澄没什么起色,唯一的进步是每天在福根的软磨硬泡下能够按时吃饭。鉴于在这种状态下,不适于情绪的大起大落,于是辚萧和福根便也没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
    这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辚萧便早早起床,将一件崭新的新毛衣放在方子澄的身边。
    深秋已经到了,天气转寒,方公馆里的花草也因没人搭理,枯的枯,黄的黄,到处一片衰败萧条的景象。
    这件毛衣是昨日里,辚萧亲手为他挑选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二少奶奶,您这么早,又要走了啊?”福根替辚萧开了方公馆的大门。
    “是啊,银行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去做呢,你知道的,我笨手笨脚,要不勤快点,方家岂不是要败在我手里?”
    福根心里一阵酸楚,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想着,如果二少爷现在能够振作一点,二少奶奶也不会这么辛苦了,每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都憔悴了。
    “二少奶奶,您等一下。”
    福根从屋里取出了件外衣,给辚萧拿上。忽然发现自家二少奶奶的背影,似乎又消瘦了一些,弱不禁风似的。
    太阳照在方子澄脸上的时候,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金黄的树叶,一阵寒风吹来,哗啦啦的往下落,心下一阵凄凉。
    “二少爷,您醒了?”其实福根已经在床头守了大半天。辚萧吩咐的,没事多陪方子澄聊聊天,人总不能颓一辈子。
    “恩。”方子澄应了一声。
    “要不,在那今天出去走走吧。”
    “不去。”
    “二少爷,你知道么,你这样可辛苦了二少奶奶了。她每天忙里忙外的,人都快累垮了。”
    “叫她不要做了,我方家盛不起这个情。”
    “二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但凡你还有点良心,但凡你对二嫂还有一点爱,你就不应该躺在这里,像只缩头乌龟!”
    子灵一把掀开方子澄的被子,愤怒的比划道。
    方子澄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人,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睛。
    子灵示意福根将方子澄拖下来,福根开始还有些犹犹豫豫,可也是在看不下去他的不死不活的样子,鼓起勇气,直接把他拉下了床。
    在子灵和福根的一番摆弄下,方子澄总算是穿好了毛衣,被抗出了门。这是自打方荣里过世后,方子澄第一次出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原来,天已经这么凉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温暖的毛衣,终于还是问出了口:“这衣服,谁买的?”
    “还不是二少奶奶怕你冷,昨天挑了好久呢!”福根气呼呼的说。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家的二少爷终于同人开口说话了。
    “她最近在干什么?”方子澄心中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好一段日子不见她了。是自己将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昏天暗日,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忘记了。
    “在干本应该你去做的事,她在替你支撑着方氏旗下所有的企业,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把二少奶奶累成什么样了。何况她还……”
    “她怎么了?”方子澄眼中终于有了死灰复燃般关切的光芒。
    福根想了想,他毕竟是个下人,怀孕这种事还是二少奶奶亲自告诉他比较恰当。
    “何况二少奶奶还是个女子,和那些混迹商海多年的奸诈商人周旋,处处提防着不说,还得抛头露面,面对世人的指指点点。”福根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住,一口气将辚萧这么多天的辛苦奔波全都道了出来,也不管方子澄心里是什么滋味。
    “去看看她吧。”
    “您早该去了!”福根连拉带拽的将自家的二少爷拉上了车。
    “银行离家也不远,我们走着去吧,好久没呼吸道新鲜空气了,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上海滩如今的样子,是不是一如既往。
    福根想了想,这样也好,便从屋里拿了件风衣,替方子澄穿好。
    上海滩的大马路依旧那么宽广,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没有谁能颠覆它的繁华。一个方家倒下去了,自然会有无数个方家借机站起来,从来就没有什么根深蒂固,天长地久。
    “二少爷,您走路稳着点,可别被来往的车辆刮着了。”福根看着方子澄心不在焉的模样,十分担心。
    “福根,那是谁?”方子澄指着前方的一个窈窕身影问。
    “二少爷,前方那么多人,你说的是那个呀?”福根挠着头问。
    “就是那个,穿蓝色旗袍的那个?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没有啊,二少爷,咱们还是先去看二少奶奶吧,她看见你来了,一定高兴的不得了,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喜给你呢!”
    谁知方子澄根本没听福根的话,只是盯着前方的背影追了上去,这个背影,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的。
    对了,当初辚萧和凌卫风表演飞刀绝技,百步穿杨时,这个女子就躲在人群里,脸上还蒙着面纱。当时他就觉得好熟悉,如今又在街上看到她,那种熟悉之感又涌了上来。
    “姑娘,等一等!”方子澄撇下福根,直奔那抹背影。前方的女子仿佛是故意吸引着方子澄的注意力似的,先是在卖胭脂的小摊前驻足了一会儿,挑了半天,也不见买什么。眼看着方子澄就要追上来了,留给他一个姣好的侧脸,然后便向人群中匆匆而去,似乎并不太想让方子澄看清他的面目。
    方子澄追了又追,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背影了,心中有些失望,太像了,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简直如出一辙,到底是不是她呢?
    福根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看见自己的二少爷在马路中间发呆,目光悠远的好像是穿越了好几条街道,不知在看什么。
    “二少爷,你到底看见谁了呀?至于追成这样么?”
    “我好像,看见清许了。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
    “啥?”福根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首先是因为害怕,大白天的,说看见了一个死人,你说这事化}人?在这是因为担心,自家二少爷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只是背影很像。这世上的人这么多,难免有相似的,或许是我真的看错了。”
    “二少爷,您一定是看错了。”福根在旁边搭腔道。
    “但为什么连感觉都这样相似呢?”
    “二少爷,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您可都不能对不起二少奶奶呀,她可为咱们方家,主要是为你付出了好多的!您要是对不起她,别说别人,就连我福根都看不下去了!”
    “瞎说什么呢,我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方子澄苍白的解释着,不管怎么说,在他看到那个女孩背影的那一刻,心还是漏掉了一拍的。
    可是萧儿才是他心中的最爱,这一点方子澄还是清楚的,对于清许,他始终心存一份愧疚吧。
    “二少爷,别想了,那个人根本不可能是文清许的,咱们二少奶奶吧。”
    “好。”方子澄刚刚答应完,那抹身影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清许!”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喊了出来。
    那抹背影僵了一下,似乎对这个名字有所感知,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福根也看见了,瞪着双大眼睛无言以对,这个女人岂止是像,简直同文清许就是一个人。福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重新确定一下,发现越看越像,到最后,竟然连自己都相信文清许死而复生了。
    “二、二少爷,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鬼呀?”
    “就算有,也不会在大白天,满大街溜达。我想她就是清许吧!”
    “那你喊她,她怎么不答应啊?”
    “大概是不想见我吧。如今,我也是没什么脸面去见她了。”
    方子澄虽如此说,福根却多长了个心眼。当初是他家二少奶奶亲手打死了她,她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会不记仇?如果记仇,那么她的再次出现,可就不会那么单纯了,说不定就是找二少奶奶的报仇的。自己少爷心肠好,耳根软,说不定就会着了她的道儿,可自己一定得多张个心眼,坚定立场,站在二少奶奶这边。
    “福根,走吧。”方子澄心中有种淡淡的失落,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清许,他希望自己可以补偿些什么。爱是不可能了,但至少可以说一声对不起。替他自己,也是替辚萧。
    福根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便再也不让方子澄东张西望,绞尽脑汁的找话题,当然这些话题统统围绕着二少奶奶。
    方子澄在一旁仔仔细细的听着,看上去心不在焉,实则已经将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心里。萧儿,你竟然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和你一起并肩而战。

  ☆、107章 清许回归

辚萧坐在方子澄座过的办公室里,正对着一堆看不懂的账目焦头烂额,天生对数字就不敏感,如今却也被逼的不得不去钻研。
    正当辚萧一筹莫展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这笔账不是这么算的。”
    “那该怎么算?”辚萧抓狂道,完全没有理会到这声音是谁。
    “你休息吧,我来做就好。”
    辚萧回过头,看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虽然多日的颓废让他显得有些落拓,但依旧难掩谦谦君子的风度翩翩。
    “子,子澄?你怎么来了?”辚萧欣喜若狂,放下手中的笔,一下子扑进方子澄的怀抱。
    子澄紧紧抱着辚萧道:“是我太自私了,一个人躲清静,躲了那么多天,让我的妻子一个人在外奔波。我才是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方子澄自责的道。
    “没有,真的没有。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总该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自己去消化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
    “萧儿,你真的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报答呀?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好。”
    方子澄听见辚萧的话,信心倍增。只要她还在他身边,无论是谁,无论什么事情,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打怪他方子澄。
    “子澄,你快点核对一下这些账目吧,我来帮忙就好,这些东西算起来好难啊!”
    “知道了,这里交给我。你去帮我到外面买两杯咖啡吧!”方子澄知道辚萧肯定被关在这间办公室里好久了,憋闷得要命,便给她派了个这么个差事。
    “好啊!终于可以出去透口气了,你不知道,这几天我都快发霉了。”辚萧欢呼着出了门。方子澄看着她奔跑的背影,心中亦涌现出一种久违的快乐。
    辚萧穿越了好几条街,来到方子澄经常喝咖啡的咖啡店,要了一杯他最喜欢的口味,衬着还有暖暖的热气,欢快的往回跑。
    跑着跑着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孩子,从来没有任何经验,从小也没有母亲教她如何做个女人,如今自己也要为人母了,好多事情还真的注意着点,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
    辚萧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成长。一路上情不自禁的幻想,自己怀的到底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会长成什么样子,要叫什么名字,会怎样茁壮的长大。还有就是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好消息告诉子澄,让他也开心一下!
    想着想着,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傻呵呵的完全不顾路人的指指点点。等到在次进入方式银行的办公室,整个人却完全真的傻掉了。
    办公室里竟然不止一个人,除了方子澄,还有有一个女人。一个身形窈窕,但大腹便便的女人。她正趴在方子澄的怀里,似乎是在缠绵,又好像是在哭泣。
    辚萧手中的咖啡“啪叽”掉在地上,滚烫的咖啡顺着皮鞋的边缘渗进脚底,竟感觉不到疼。
    “文,文清许!”辚萧嘴唇发青,连声音都变得颤抖。
    “萧儿,你,你不要误会,我们,我们没什么的。”方子澄极力想推开黏在身上的文清许,看在辚萧眼里,却是不忍用力的怜惜。
    文清许没有离开方子澄的怀抱,反而抱的的更紧了一些。弱不经风的回了身,梨花带雨的样子依旧那么着人怜惜,眉眼之间还是那么漂亮,只是多了一份阴鸷之色。还有就是那高高挺起的腹部,刺眼的无法让人忽略。
    “司马小姐,我知道,自己来的实在唐突,可是,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说着文清许的眼泪又稀里哗啦的掉下来。看到她的样子,方子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清许,你不要这样子,对身子不好。”
    “看来,我是不该回来了,这里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啊。”辚萧气愤的看着方子澄,等着他做出选择。
    “萧儿,你不要这样,清许只是过来借些钱,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我们的。”
    “走投无路?”辚萧嘴角泛上一丝冷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方子澄还是愿意心甘情愿的上文清许的当。文清许说的谎言即使再拙劣,他也愿意义无返顾的相信。
    “她的父亲是当今上海市的市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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