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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华堂-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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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景府就是个火坑,我明知她深爱着我,明知她根本不愿离开,却还是……”鸿时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

沈从薏多希望鸿时口中的主角名字换成自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鸿时对桑柔那般留恋,对自己却满是怨恨?这一次,她不愿再猜测,便直接开口问道,“你喜欢桑柔,怀念她,这无可厚非。只是我还想问一句,为何你对我就那般怨恨?”

“恨?我对你早已经没有恨,相反的,当初你没有随我一起,这是你的福气,”鸿时也实在不愿与沈从薏过多纠缠,况且如今他心中的确对沈从薏平淡如水,好像曾经的激情都只是一场空梦而已,“雪瑶的处境,你也见到了。若当初你真的嫁入贝勒府,对你对我,都可能并非一件好事,贝勒府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安宁。”

“你是说,我会搅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女子?”沈从薏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痛苦和颤抖,她为鸿时委屈了这么多年,难道只换来猜忌和仇恨?一念及此,她无法自控的上前抱住鸿时,当即哭的梨花带雨,“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对你的付出,我对你的爱,还有我们的枫儿……”

207、摊牌与宣战

因这几次来,总是能够与沈从薏不期而遇,所以他心中本就诸多怀疑,今晚的再次相遇,他就算再傻,也知道了定是沈从薏的刻意安排,所以相见的时候,他给沈从薏脸子看,说出了对桑柔的诸多怀念和对她的恨意,都是想着让沈从薏就此放手。在沈从薏抱住他的时候,他也本能的想推开,毕竟这里是景府,万一被谁看到了,闹出去可就说不清了,可他的手在听到“我们的枫儿”这句之时,生生的停在原地,身子也僵住了,半天动不得。

沈从薏意识到自己刚刚因为过度伤心,竟然把隐藏在心里这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她也渐渐停止了哭泣,并且松了手,和鸿时保持了几步的距离,变成了小声的抽泣,似乎在诉说着无数的委屈。

“我们的枫儿……我们的枫儿是什么意思?”鸿时定定望着沈从薏,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其实他早就该发现,沈从薏与景天佑都是那样的白净,可景泽枫却是小麦色的皮肤,而且他的轮廓也的确有几分相似,可从前,他只当这些是巧合,更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如今沈从薏这话一出口,他才觉得,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原来竟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沈从薏见已经瞒无可瞒,况且她也不愿鸿时一直误会他,便只得叹了口气,开口道,“二十几年前,我们一直很要好,甚至有一次在酒后,我们……”沈从薏停顿了下,面上微有红晕,后又道,“那之后过了一个月,我便感觉身子不适。你也知道我的姐姐沈从嫣医术了得,便为我把脉。之后告诉我,我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又嫁到了景府?”鸿时的眉头深深锁着,双手紧紧攥拳,关节都开始发青,可见气愤到了何种的地步。

“当时你已经娶了景福雅为福晋,姐姐对我说,我根本斗不过景福雅,若以腹中孩儿作为威胁,怕是嫁不进贝勒府又会失了孩儿!”沈从薏这般说着的时候。双眼直直的望着鸿时,但见他双拳渐渐松开,本来高大的身材不自觉的佝偻下来。像是颗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中满是绝望道,“看来当时,姐姐的决定是对的,原来这么多年。是我错了。”

“然后呢。”鸿时不再去逼问,也没了开始的气势,只是语气轻轻的想让沈从薏继续描述下去。

“我与姐姐本就是私生子,姐姐不愿我的孩子再被冠上这样难听的名字,所以便帮我做了点小动作,嫁入景府后。又一直照顾我的胎,所以枫儿便以早产儿的名义安全诞生了。”沈从薏说着,想起了那些年她的痛苦。从前她将这些痛苦全数冠在沈从嫣的头上,觉得是她害的自己没了幸福、没了爱情,还把自己囚禁在牢笼般的景府,可如今,她竟然发现。这么多年,她恨错了人。她更该恨的,是眼前这个软弱的男人!

可为什么,心里除了痛,却没有一丝恨呢。沈从薏实在太爱面前这个男人了,或许当初,她只是想着攀龙附凤,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便越想要得到,这二十几年,她对沈从嫣的恨、对鸿时的爱已经根深蒂固,哪里有那么容易就放弃。鸿时见沈从薏表情多有变动,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气愤,又念起这些年自己对她的误解,一时间心也软了下来,这次换他主动抱住了沈从薏,边叹息边温言软语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话,沈从薏等了二十几年,终于等到了。她当即哭的像个小孩子,大力的回应着鸿时的拥抱,口中还不清不楚的喃喃着,“我真的没有背叛过你,这二十几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桑柔少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景云瑶觉得这狗。血的一幕自己实在是看够了,便在地上捡了块小石,故意踢了出去,还发出了“哎呦”一声的惊叫。这声音虽小,却使得鸿时和沈从薏一下子分了开,两人直接隔了更远的距离。沈从薏慌忙的擦着脸上的泪,而鸿时也带着一颗狂跳的心,瞧着越走越近的景云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吓死我了,原来是二娘和姑父,”景云瑶故意抚着胸口,大声道,“刚刚云儿听到这边传来歌声,就好奇的来看看,毕竟从前这里可一直是安安静静的。”

“是啊,我也是听到了歌声,觉得奇怪,才过来瞧瞧。”鸿时有些不自然的答着话,又后退几步,与沈从薏保持了更远的距离。

“二娘也是吗?”景云瑶见沈从薏不说话,便故意问着她,“云儿还以为二娘和姑父两个人……呵呵。”

景云瑶的这笑,可是让鸿时登时吓得魂儿都飞了,忙解释道,“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碰到从薏嫂嫂的,倒也真是巧了。”

“姑父和二娘真是有缘分呢。”景云瑶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她总要沈从薏看清楚面前这个男子是如何软弱的。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云儿可不许瞎说,让你姑姑知道了,又该闹的鸡飞狗跳了。”鸿时几乎算是在恳求景云瑶了。

“姑父放心,云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况且哥哥能否进太医院,还得靠姑父帮忙说说好话呢。”景云瑶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接近鸿时,但见他额头上的细汗,景云瑶就知道,他吓成什么样子了。

“那是自然的,自然的。”鸿时说着,装作瞧了瞧天,后对着沈从薏和景云瑶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从薏嫂嫂和云儿也别耽搁太久,告辞。”

见鸿时匆匆忙忙的离开,景云瑶嘴角再度上扬,笑的极为开心。沈从薏却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景云瑶见状,倒是自行开口道,“二娘,怎么了,是怪云儿打断你的好事了?”

“你究竟知道多少?如何知道的?”这一刻,沈从薏丝毫不怀疑,景云瑶定是知道了沈从嫣的死因,还有鸿时与她的关系。

景云瑶摊开手,无辜的瞧着沈从薏,开口间说的话却让沈从薏毛骨悚然,“二娘,您说的是什么?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您威胁黄婆婆的见死不救?是我娘如何帮您修补调理身子,做的那些小动作?是大哥哥不足九月就降生的真相?还是云儿与哥哥如何痴傻了十八年?”

“你……”这一刻,沈从薏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那些她以为消失在大火中、被隐藏了二十年的真相,如今都赤果果血淋淋的呈现在眼前,让她措手不及,带着一丝不可自制的颤抖,沈从薏后退一步,像见鬼一样的望着景云瑶,几乎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可能的,这些你不可能知道的!”

“二娘,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吗?”景云瑶倒是无所谓如今和沈从薏摊牌了,“或许是我娘在天有灵,保佑了我与哥哥,又将一身医术传承与我,就是让我有一天能够戳穿你这披着人皮的禽兽!好歹我娘是你的亲姐姐,又一切为你着想,你想想你是如何待她的?你对得起她吗?”

沈从薏瞪着一双眼睛,定定的望着景云瑶许久。这一会儿的工夫,她的脑海中已经掠过了太多太多的情景。半晌之后,她忽的笑了,并且是仰天大笑,后对着景云瑶直言道,“怪不得,怪不得最近事事不顺,原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一切,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你想为你娘报仇!”

“二娘聪慧。”景云瑶也不反驳,只笑眯眯的盯着沈从薏。

“可我不懂,为什么你不干脆揭穿了枫儿的身份呢?这样不是一干就能为你娘报仇了吗?”沈从薏恨恨的咬牙望着景云瑶,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孩子就像一个地狱复仇的魔鬼一般让人恐惧。

“二娘,你该知道,猫儿捉住老鼠之后,不会喜欢直接咬死,通常都是,”景云瑶凑近了沈从薏,带着一脸纯真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战心惊,“先让他们半死不活的,待自己玩够了,或者等玩死了他们,才慢慢享用的。况且姑父如今对我来说还有用,以我与陀瑾的关系,我也不愿他们家不得安宁。只是若二娘逼得我紧了,我便无法顾念那么多了。”

“景云瑶,你真恐怖,你比你娘还要狠毒万般!”沈从薏紧紧攥着拳头,脸色逐渐苍白如纸。

“这都是与二娘学的,拜二娘所赐,二娘若要恨,就恨曾经的自己为何那么狠心吧。”景云瑶摆摆手,后抱起膀子,又云淡风轻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将大哥哥的事说与姑父听。”

“不要以为你永远会站在胜利者的角度!”沈从薏闷闷的低吼着,“如今我告诉了鸿时,枫儿是他的儿子,日后你若打枫儿的主意,鸿时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景云瑶毫不在意的一笑,后忽的绷起了脸,头一次对着沈从薏放了狠话,“从这一刻起,我景云瑶正式向你宣战,不闹的你家破人亡誓不罢休!先是景雪瑶,后是景泽枫,最后目标,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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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恐惧过后的冷静

这一晚,以至于年前接下来的几晚,沈从薏都几乎没怎么睡着过。好不容易强迫自己睡着,或者实在是累极了,眯那一小会儿,还不停的做着噩梦。梦里,大火中烧的面目全非的沈从嫣抬着焦黑的手臂拥抱她,在她耳旁轻声说着,“报应,这就是你的报应。”后再退几步,咧着嘴对沈从薏笑,那场景极为诡异,好像让沈从薏看到了日后的自己。

“我没有错,我只是为自己的幸福,我没有错。”沈从薏无数次的这样自我催眠,可梦中的情景和那日夜间景云瑶的话实在让她不寒而栗。原来这么长时间里,景云瑶什么都知道,可她竟掩藏的那样好,甚至连自己都骗过了。景雪瑶如今这生不如死的日子、景泽枫被牵累所受的板子、紫竹苑闹的荒唐事——元香和曼文的自缢,以至于前些日子黄泽的事情,都有可能是景云瑶的栽赃嫁祸。她实在太小看了这个侄女,所以打一开始,自己就立在了必败之地。

“娘?”沈从薏抱着双膝坐在床脚,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人抛弃的猫儿一般。正出神的想着事情的时候,景雪瑶推门进了来,见沈从薏竟那样凄凉的窝在床上,心里忽的一疼,上前拉着沈从薏的手,关切问道,“娘,又没睡着吗?”

“没事,没事。”尽管心里再恐惧,可是面对景雪瑶,她必须坚强起来。而且有些事情,她与景云瑶虽心知肚明,却不能再让另外的人知道。

“这几日娘的黑眼圈重了不少,要不我让爹过来给您瞧瞧吧。”景雪瑶说着,起身就要出去无双苑寻景天佑。但沈从薏却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待景雪瑶回头的时候,正对上沈从薏满是惊惧的脸。“雪瑶,不必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景雪瑶愈发觉得不对,只稍稍一想,立即蹙了眉头,靠近了沈从薏,小声道,“娘,你该不会又偷偷去见了姑父吧?”

关于这个问题。沈从薏不知该如何回答。景雪瑶叹了口气,想怪沈从薏,却又怪不起来。因为如今,她已经能够实实在在体会到沈从薏的那颗不甘的心,于是苦口婆心道,“娘,有些事情。就该永远的烂在心里。二姑姑的性子你知道,此事万一被姑姑发现,恐怕贝勒府乱了不说,娘你的日子也要被她搞得一团糟了。”

“我都知道。”沈从薏低垂了头,忽的听到外头响起了炮竹声,还伴着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她有些莫名的问景雪瑶道。“是谁?”

“明天就是年三十儿了,这是傲珊傲菡两姐妹在外头闹腾呢,”景雪瑶倒是对沈傲珊的印象极好。那炮竹还是她送给那两姐妹的,“她们从前受够了苦,还是头一次这么开开心心的过年。”

沈从薏忽的记起,她手里还握有两颗棋子,一颗是沈傲珊。另一颗便是被冷落许久的玉璎珞。或许如今,她还没有完全输给景云瑶。她就是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怎样。难道她说给众人听,众人就会信这些荒唐的事吗?转念一想,景云瑶知道真相却一直不敢说的原因,也在于毕竟自己从嫁入景府一直到将景泽枫生下,所有主意都是沈从嫣出的,她也想自己的亲娘得个贤良的名声,而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毒妇。

事情一旦想通了,沈从薏反而不怕了。景云瑶对沈从嫣的这点维护,正是她敢于重拾信心,重新踏上报复之路的源泉。沈从薏的表情立即变得轻松多了,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那点恐惧终于一扫而光,她伸展身子,几步下了床,背手走到窗前。隔着窗子,她看到外头犹如孩童般的沈傲珊沈傲涵姐妹两个,嘴角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景雪瑶见沈从薏心情已经平复多了,自然也松了口气。虽然发生什么事,她到现在为止也不清楚,但好歹沈从薏恢复常态,她也就放心了。毕竟她如今嫁做人妇,日后陪伴沈从薏的日子也不长了。

“雪瑶。”沈从薏在窗前,回头唤着景雪瑶的名字。

景雪瑶自然上前,有些疑惑的望着沈从薏,但听后者抑扬顿挫道,“在你没有获得幸福之前,必须尽量的忍耐。不过这忍耐也只是短暂的痛楚,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主管起富察家来。”

这一次,景雪瑶没有拒绝,也没有任性的说着什么“我只要巴顿哥哥爱我就够了”一类的话,而是顺从的拉住沈从薏的手臂,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小声说着,“娘,从前都是雪瑶错怪了你,从此以后,娘说什么,雪瑶便做什么就是了。因为雪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世上,除了娘之外,所有人的爱都是假的。”

大年三十这天很快到了,景府也是空前的热闹起来。过年,所有的家庭都是一样的,无论庭院大家还是围栏小家,都是喜庆的燃着烟花爆竹,一家子高高兴兴的聚在一起吃着团圆饭,欢欢喜喜的说着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好不容易白天忙完了,景云瑶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和腿都快和身子脱离了,她才明白作为一个大家族的嫡女,是多么劳累——自然了,实际上是不该嫡女那样劳累的,可是她不忍心看见景泽岚跑前跑后的,便自己一并承担下来,这才累的孙子一样,脸上的细汗将妆都花了。

晚膳后,京师外头的节目可是多了,看花灯,猜灯谜,放荷花灯,捞小鱼,看礼花……每一个项目都有其极好的寓意。景府虽家规极严,但是年三十这晚,几乎所有家庭的孩子们都会跑出去晃晃,景祥隆这方面倒是开明的很,还亲自领着一干众人,浩浩荡荡的就出了景府,一齐来这繁华的京师度过这大年夜。

素日里的街道上便是挤挤攘攘,今晚更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眼见着不可能大伙一起做这做那,景祥隆只得一个传一个的告知众人回府时间,后便散鸭子一样的,各做各的去了。几个小孩子——索伦图、景泽渊、聂星旭和还在襁褓之中的景泽疆自然都是跟着各自的娘,这几个女子也是难得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到处逛着,就算是平日里从来瞧不上姬无双的景福雅,今儿个也挂上一张笑脸,并没有往日那般的刁难;景泽枫一直在病中,所以没有跟出来,沈从薏也因此没有出去,况且她也不想见着她深爱的男人与其他女子笑的那样开心;景祥隆、温又容、景天佑带着几个年岁相当的男眷一起,找了处小酒馆,欢欢喜喜的喝酒吟诗作乐去了;余下的几个,景云瑶跟着景泽岚的意思走,而陀瑾倒是好像黏上了景云瑶一般,景雨瑶也一如既往的跟着,还外带一个“英雄英雄”不离口的景冰瑶;富察巴顿自然与陀瑾同在一起,这就带来了景云瑶以及景雪瑶的尾巴——景月瑶和沈傲珊、沈傲涵……算来算去,倒是属景云瑶这一边人数最多了。

景泽岚回头瞧着这一大群的娘子兵,与富察巴顿有些无奈的对视后,两人默默的在前头走着,可不觉得这次出来是玩的了。不过因为富察巴顿曾经是景泽岚的老师,两人也很快回忆起从前的熟稔,倒是一来二去的,脚步越来越快,从“年年有鱼”一直到猜灯谜,玩的不亦乐乎的就属他们两个。

这灯谜,分成一字类灯谜、成语类灯谜和故事类灯谜。这可就大大的符合了富察巴顿的兴趣爱好,对景泽岚的学习也有些帮助。所有人都聚在了灯谜摊子上,但见一个个的小红灯笼下,挂着一条条的娟秀小字。而周围看官虽不少,能猜中的却没几个。

富察巴顿心痒痒,清清嗓子的工夫,已经让猜谜人翻开了一个古诗类的灯谜,谜题是“画前画后费心思”。

众人面面相觑,还不得要领的时候,富察巴顿已然拉下灯笼,同时口中说着“田。”

“这位公子真是聪慧,答案正是‘田’!”那位猜谜人立即将灯笼送给富察巴顿,同时还送了个孔明灯给他。

“我也来!”景泽岚一见有趣,便也上去让猜谜人翻开了一个成语类谜题,但听猜谜人开口道,“熙熙攮攮。”

“熙熙攮攮?”景泽岚顿时有些被难为住了,他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瞧瞧景云瑶。景云瑶笑笑,凑到景泽岚耳旁小声道,“哥,熙熙攮攮不就是人多么。”

“对,人多,是‘侈’!”景泽岚立即欢喜的答着,眼见着猜谜人将灯笼和孔明灯送给自己,景泽岚都快笑成了一朵花。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在外头这样的长脸呢。听着周围人的赞叹唏嘘,他终于觉得,自己再不是那个累赘,而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景泽岚的表情让景云瑶心中舒坦很多,景雪瑶但见富察巴顿喜欢猜灯谜,便自己也凑了上去,又念起景云瑶对药理精通,也想给她一个下马威,便对猜谜人开口道,“我要猜一个草药类的,可有?”

“咱们这里应有尽有,”猜谜人倒也爽快,眨眼的工夫,便拉下了一盏小红灯笼,开口道,“羚羊散。”

209、除夕偶遇

“是个令字。”景雪瑶只眼珠一转的工夫,便说出了答案。而猜谜人则笑着颔首,将小红灯笼和孔明灯送给了景雪瑶。

“姐姐文采风流,月瑶拜服。”景月瑶一如既往的守在景雪瑶身边,适时的拍着马屁。或许如今她的身份都要比景雪瑶要高出许多,可有些事情既然开始已经注定了模式,后来便很难改了。

景雪瑶嫣然一笑,后有些娇羞的瞧着富察巴顿;后者对她赞许的点头,景雪瑶心里立即吃了蜜一样的甜。

有人甜,就有人酸。景云瑶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快被一旁的陀瑾给抓残了。她连忙在一旁开口道,“老师,我这二妹妹打小与您一块长大,自然沾了您不少的文气;云瑶跟着您学习了将近一年,此时便也献丑了。”

此言一出,景云瑶才感觉手臂上陀瑾的力度稍稍减了些。陀瑾虽是贝勒府的格格,诗词歌赋一类还能登得上台面,但这猜灯谜,她便真的不擅长了;可她又不愿眼见着让景雪瑶就这么站了高峰,便暗暗的让景云瑶帮忙了。

“这位姑娘,猜什么?”猜谜人见这一行人的衣着,又听他们说话,便觉非富即贵,况且周围也没个能猜出灯谜的,着实无趣,这便一直在景云瑶一行人中周旋了。

“嗯……”景云瑶略作思考后,开口道,“古诗吧。”

猜谜人便在故事类的灯笼处随意拉下一个,浏览了字条后,扬着嘴角开口道,“这个可难了,姑娘且听着——除夕残年又逢春。”

这句诗才出口,就连富察巴顿都蹙了眉头,在努力的想着。景雪瑶更是咬了嘴唇。拿着手指不停在手掌上画着。陀瑾这下可有些威风凛凛了,好像一会儿回答的是她一般。挺直胸膛后,她信心满满的望着景云瑶。景云瑶颔首一笑,开口便答,“除夕取‘夕’旁,残年取年的下半边,逢春便是‘见木’,三个加起来,便是桀骜不驯的‘桀’字。”

“厉害,厉害。云瑶如今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富察巴顿讶异着拍手,倒为景云瑶喝彩起来了。

眼见着景云瑶手里也有了小红灯笼和孔明灯,景雪瑶的嘴快要嘟到天上去。她简直恨死了景云瑶这个冤家。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有景云瑶在,她从来就没得过好。这般念着,景雪瑶越想越气,索性又对猜谜人道。“我也要故事类的灯谜。”

“好。”猜谜人再度拉下一个灯笼,开口道,“后村闺中听风声。”

“姐姐,别输给景云瑶。”景月瑶在景雪瑶身旁小声为她打气,可任景雪瑶想破了头皮,也找不到其中要领。最终只是恨恨的瞪了景云瑶一眼。

景雪瑶这吃瘪的样可是让陀瑾得意坏了,她清清嗓子,对一旁景云瑶道。“云瑶,你妹妹一直瞧着你,可是在向你求助呢。”

“既如此,好吧,”景云瑶就坡下驴。接着陀瑾的话,道。“后村,指的是村字的后半部,便也是个‘寸’;闺中,指的是闺字的中间部分,便也是个‘圭’。圭加上寸,正是个‘封’字。”

“姐姐,英雄!”景冰瑶对景云瑶已经到达了极度崇拜的境地,她这个英雄姐姐,不但英勇,而且别样的聪慧,实在是她的人生榜样。

景云瑶手中拿着小红灯笼,笑嘻嘻的望着景雪瑶。而景雪瑶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一言不发的立在原地。景云瑶当即对其身后的沈傲珊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安慰,并且为景雪瑶出头。沈傲珊自然心领神会,上前便与猜谜人继续要灯谜。

这样一番一番的轮下来,景云瑶只觉得疲累。本来白天时候她就已经足够辛苦,跑东跑西的;晚上还要来这里闻着醋味儿,实在累得慌。也正遇上一股人流蓦地过来,一大帮人全被冲散了,尽管景云瑶一直拉着景泽岚的手,可还是跟着人潮被挤出老远,两盏小红灯笼都被践踏成了碎纸片。

但听人群中气氛高昂,都在说着什么广东的名角过来唱戏,这才一股脑的往戏台子那边跑。景云瑶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却发现她只剩自己一个人了。想来景泽岚那么大年岁了,自己也不会走丢,她便索性得了闲,往人少的地方而去。

馥郁阁所在的京师郊区,如今倒是人少,只是馥郁阁里头也黑灯瞎火的,想来以王英俊那拈花惹草的性子,过年这样热闹的日子,他也不会独守空房,肯定又不知道去了哪里风流。景云瑶正有些好笑的想着这些的时候,忽的听到一阵箫声,这箫声似是夹杂着冰泉之气,又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旋风凛冽,忽如小溪阵阵流淌。时而悠缓绵长,时而急剧跃进,时而如泣如诉。

跟着这箫声,景云瑶离得馥郁阁越来越远,最终过了护城河,进入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如今是冬天,地上又有些未化的白雪,景云瑶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声音。或许这声音打搅了吹箫人,在景云瑶离那箫声越来越近的时候,箫声戛然而止。

“在下景云瑶,听闻阁下箫声悦耳,却带着些悲凉和凄凄,便被吸引了来,若打搅了雅兴,还请谅解。”景云瑶拱起手,在满月之下对着空地深深鞠了一躬。

起身还未抬头的时候,她便知道那吹箫人是谁了。因为一股冷气莫名的从对面传来,而拥有这种冰冷气息的人,除了章白玉,景云瑶没有遇见过第二个了。

“你怎么在这。”章白玉将落玉瞳焰插回腰中,后目光如炬的盯着景云瑶。

景云瑶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笑笑,后道,“其实云瑶早该想到,这样好的箫声,除了白玉,再无他人了。”

“哼。”章白玉冷哼一声,抱起膀子没有说话。景云瑶这才想起,章白玉刚刚是问了她问题的,忙回道,“其实云瑶本是与府里的兄弟姐妹们猜灯谜的,结果忽的来了一大帮人,说是要去看广东名角的戏,便把我们冲的七零八落了。”

章白玉的眼神落在景云瑶怀里抱着的两个孔明灯上,半晌,才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这个?”景云瑶这才发现,原来尽管灯笼被那些人踩碎了,可孔明灯因为是折叠的,所以还好好的抱在怀里,她立即眉开眼笑的对章白玉说道,“这是孔明灯啊,你从前没玩过吗?”

“过年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日子。”章白玉冷冷瞧了一眼孔明灯,后负手转身,不再去瞧景云瑶。

“为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景云瑶似乎对章白玉的一切感兴趣起来,尽管她自己还后知后觉的没有发现。

“额娘还在的时候……每逢过年,都只有我们两个,”章白玉平时话极少,可对着景云瑶,他竟头一次的敞开了心扉,将心底那些痛苦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额娘身体不好,越到冬天寒冷的时候,她身上疼的次数就越多。所以从前每到过年的时候,都是我与额娘最痛苦的时候。终于,在那一年,额娘在痛苦中去了。去的时候,她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别伤心,她要去一个没有病痛的好地方,让我以后乖乖听阿玛的话。自打有了这浑身刺痛的毛病后,额娘已经很少笑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额娘笑。”

话说到最后,章白玉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景云瑶做过母亲,所以章白玉额娘的心情,她很能理解。其实她何尝放心这个儿子日后独自跟着阿桂呢,所以能够教他的最后一项,就是要坚强。闭上眼睛,景云瑶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站在章白玉的背后,望着这个总是用坚强包裹自己的大男人,口中喃喃道,“你额娘在那个没有病痛的地方生活的很好,我想她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够幸福。”

章白玉轻轻抚着腰中的落玉瞳焰,那是额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之物了。忽的,他转过头,因背着光,景云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景云瑶的泪。章白玉只感觉心头一紧,后伸手拭去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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