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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华堂-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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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云瑶居然也没打算隐瞒,直接将事实和盘托出。这倒让章青云有些瞠目结舌,不过好在两个当事人都没什么感觉,反而还是札兰泰先对着和恪公主作揖问安道,“微臣给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咦?你怎知我是和恪公主?”和恪公主倒是奇了,转头瞧瞧章青云,道,“可也是章佳公子所说?”

但见章青云连连摆手,札兰泰笑着道,“皇上子嗣不多,公主更是有数的几个。微臣曾经在皇上的家宴上有幸见过其他几位公主。听闻和恪公主身子向来虚弱,甚少出来行走,如今面前的这位,不是和恪公主又能是谁呢。”

“你的确聪明。”和恪公主虽这样说,面庞上却似乎多了层哀伤,“我身子不好,几位姐妹都很少见,就更别提大臣了,别说没见过,哪怕不知晓,我也不会怪罪的。”

“公主莫要这样说,”札兰泰摆摆手,后又指了指自己那微微苍白着的脸,笑道,“若说身子虚弱,微臣也是如此。如今微臣虽袭了家父的爵位,却也只是闲差一个,也正好让微臣养养这病身子。”

“你也病着?”和恪公主瞧着札兰泰的身子,忽然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唉,公主有所不知。”章青云恰如其分的开了口,“札兰泰因为小时候被刀伤了身子,险些没了性命,这些年每每被病痛折磨,还要佩戴麝香以缓解疼痛。公主,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被疾病拖着身子的人,可是没有人向疾病示弱。尽量开心的面对每一天,绝对不要让病魔得逞才是!”

和恪公主眼圈红了,眼泪在内不停打转,后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半晌。她才擦了泪痕,对着章青云三人展露了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的微笑,“章佳公子的意思。我明白,我在这里对你们三人发誓,我绝对不会放弃对生命的渴望!哪怕只剩一天、一个时辰,或者一炷香的工夫,我都要笑着面对!”

“这就对了。”景云瑶与章青云相视而笑。毕竟对病人来说,心态是尤其重要的。而和恪公主这番话似乎也感染了札兰泰,他脸上开始也有了些动容之色,半晌才微微摇了头,主动对和恪公主道,“人生得意须尽欢。公主可愿与微臣赏菊弄诗?”

“这时如果再得以品香茗,便是人生最乐之事了。”和恪公主似乎与札兰泰一拍即合。

章青云忙接话道,“那这香茗便交托在我二人身上便是。只是虽已至深秋,太阳还是晒的很,公主与札兰泰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若你二人同时病倒,我倒不知道该先去谁那里好了。毕竟更甘图吉只有一个。分身乏术啊。”

和恪公主掩口而笑,札兰泰也又笑说了几句。两人便同往菊花池而去。望着满池灿烂的菊花,札兰泰兴致大起,先开口道,“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乌雅公子所指,自是那金黄的菊花。”和恪公主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有趣,她的眼神在花丛中掠过,后微笑开口,“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这是白居易的《重阳夕上赋白菊》,微臣说金黄之色,公主便说霜白之色,并且对仗工整,好,且听下一句,”札兰泰眼珠一转,又开口道,“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

“乌雅公子果然博览群书,此乃李商隐的《菊花》,并且写了层叠的绛紫与金黄之色,看来乌雅公子是加大难度了,”和恪公主一脸的兴奋,眼珠一转的工夫,便又开口,毫不示弱,“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由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青云哥哥,”景云瑶和章青云两个倒是一直未走,只听着他二人的对话,“公主这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可是与乌雅公子从前的那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百花中’有着相同的气节,他们两个,还真是搭对的很呢,果真是段好姻缘。”

章青云又哪里听得懂这些,只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笑笑道,“阿娜妮说的,定然是有道理。咱们还是先回永寿宫,速速拿了茶来才是。”

景云瑶吐吐舌头,也想起了章青云并不通晓古诗之事,便也静静跟在一旁。走出老远,还能听到和恪公主与札兰泰的欢笑声,她微微扬了嘴角,深深吸口气,喃喃道,“原来无形之中,还做了件好事呢。”

令皇贵妃打乾隆皇帝那里回来的时候,面儿上满是喜色,尤其是见到久病缠绵的和恪公主忽然生龙活虎的模样,自然更是欣喜,还特意邀了章青云和景云瑶一道共进晚膳。这可让二人受宠若惊,连忙梳洗打点着,便往正殿赶了。

到了的时候,令皇贵妃与和恪公主已经等在那里。两人跪安问好,入了席后,便听令皇贵妃不停的夸着两人精湛的医术,这倒让景云瑶和章青云有些不好意思,眼见着令皇贵妃的赏赐几乎堆满了正殿的屋角,景云瑶忙摆手谢恩道,“皇贵妃娘娘的心意,民女与图吉叔叔心领。行医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职责所在,皇贵妃娘娘这些赏赐,民女与图吉叔叔实在惶恐,不敢接受。”

“你二人不必客气,本宫赏你们,自是有原因的,”令皇贵妃说着,面色红润的给和恪公主掐了块黑木耳,又道,“今儿到了皇上那里,说了九儿的身子已经日渐恢复,皇上龙心大悦,登时便对本宫许诺,说九儿也到了待嫁的年纪,公主中如今唯有九儿尚未出嫁,定要为她寻个极好的夫家才是。”

“额娘,皇阿玛要我出嫁?”和恪公主有些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后又道,“此事当真?”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九儿你长大了,自然也要嫁人的,”令皇贵妃慈爱的看着和恪公主,“如今你身子见好,自然是要指个门当户对的夫家了。”

“皇贵妃娘娘说的极是,又何止门当户对,还要与咱们公主能有共同爱好才更是锦绣良缘呢。”景云瑶在一旁开口道,这话说的极其自然。

“云瑶说的有理,”令皇贵妃颔首称是,后又爱怜的瞧瞧和恪公主,道,“额娘定要为你选个最好的额驸。”

这些日子,景府倒是异样的平静。一来,景云瑶那“忍耐”二字到了无双苑,便暂时安抚住了姬无双,尽管玉璎珞再三挑衅,不断在姬无双面前说着她与景天佑多么恩爱,姬无双都时刻谨记着忍耐二字,不曾与她有过一点争执,只不过身子状况每况愈下。好在景云瑶临行前已经备好了一副药膳方子,她总算每日按时服用,胎倒是无碍;沈从薏方面,她虽想了许多小动作,如今景云瑶不在,也是对付姬无双最好的时刻,可却碍于景雪瑶的病,时时刻刻都守护着,只让玉璎珞先发制人,可却也是徒劳。

景泽岚日日被景祥隆亲自教导,医术日日上进,景天佑得知,也就时常的夸赞景泽岚,并且总是与景泽枫相较,这倒是让景泽枫黯然神伤。他好歹也是被好生教导了二十几年,却不及一个清醒还不满一年的人,这让他如何心安。但他好在没有继承沈从薏阴狠的性子,心中虽也不平难过,但一会儿便过去了,况且如今景雪瑶如废人一个,他也没空过多担心自己日后的处境。

景云瑶离开景府的第五日傍晚,景祥隆和温又容照常在延寿苑用着晚膳。景祥隆兴高采烈的讲着景泽岚又有了如何的进步,日后若考上太医院,会有如何的作为,温又容虽微笑听着,却突然脱口而出这样一句,“家长这样宠着岚儿,就不怕枫儿伤心吗?”

“岚儿才是天佑的嫡子,枫儿向来懂事,想必不会那般。”景祥隆对长幼嫡庶之分甚为清明,亦是极重视血脉。

“嗯,希望如此吧。自打云儿去了皇宫,咱们府里倒是安静许多,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了。”温又容这话说的似有所指。

相处几十年,温又容的话意景祥隆又怎会听不出,他撂下碗筷,望着温又容道,“我也知你是气我重视云儿多过月儿和雨儿,可云儿是嫡女,又的确一身好医术,我定然会多少偏心与她。月儿向来跟着雪儿,也不曾吃亏;雨儿与云儿交好,日后更不会吃亏。其实我何尝不知这是晴茵的小手段,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温晴茵毕竟是温又容的亲侄女,温又容这会子定然是替温晴茵说话的,“家长,晴茵是家中的三夫人,即使挂着景府主母的名号,她的女儿也只是地位卑微的庶女,她不得不为自己争。家长从前对沈从薏的所作所为都能容忍不说,难不成咱们晴茵只是动了一点点小心思,家长就这般无法接受吗?”

126、不安之夜

“又容,可是刚刚喝了些小酒,量多了,竟说这般的胡话。”景祥隆摇摇头,表情看不出悲喜,“素日里你向来不会这般。”

“是啊,谁都知道温太夫人贤良淑德,又与温老太爷相扶至今……哈哈,哈哈哈,”温又容干笑两声,又道,“可谁知道,温太夫人心里藏了多少事,又有谁关心过?”

景祥隆蹙着眉头起身,对一旁绿柳吩咐道,“太夫人醉了,扶她回房休息。”

绿柳福了福身子,便到一旁搀扶。温又容倒是不抗拒,只不过语气却带了万分的无奈,“我们温氏一族向来像寄生虫一样的依附景府,我是如此,晴茵依旧如此。只可惜啊,我们却始终没有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康雅与锦浩伉俪情深,生活富足;尘佑娶得将军之女,不到四十便坐上指挥同知之位;宁雅嫁给知府之子玉儒秋,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三个儿女,尽管都为庶出,但我也极近父爱的关怀和爱护着,你还想要什么?”景祥隆素日里可是极好的性子,今儿个或许因为喝了些小酒,此时情绪高亢起来,语气也就重了些,“这些年我对沈从薏的小动作不闻不问,装作不知,还不都是因为心中对沈纳瑞有愧?当年他跟着舒妃做事,可舒妃又偏偏与皇贵妃娘娘德性相悖……沈纳瑞被贬,多多少少也与我有些关系,我对十阿哥做过什么,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又容,那事难道你没有参与吗?那厌胜之术的草人,以及草人上那模仿舒妃的字迹,不都出自你手吗?当初我同意让沈从嫣入府,不止是因为天佑的胡闹,其实大部分。也是因为对沈家的愧疚……”

“我们的确对沈家有愧!可当时我们跟着皇贵妃娘娘,若一朝让舒妃得势,那如今落魄潦倒的,就是咱们!难道那才是家长喜闻乐见的?”一提起当年之事,温又容似乎有满腹的委屈。她每一步都为景祥隆打算好,可如今景祥隆居然语出责怪,句句都指她心狠手辣,“我又何尝不知,家长心中唯有一个方氏,又何尝对我有过一分情。不过是利用而已。是啊,你们才是伉俪情深,而我又算的了什么呢。”

“好了。绿柳,送太夫人下去!”景祥隆不耐烦的挥挥手,绿柳只得从命。

出了房门,温又容还絮絮叨叨的喃喃着,“家长。你心里头何尝有过一丝为我的念头?从前你来我房里,便是姐姐的意思,她不愿你薄待了我;可姐姐一离世,这些年,你唯进过我卧房一次,还是醉气熏熏的。巫山**间口中唤着的全然是姐姐的名字……家长,你可是为我想过分毫?如今晴茵如此,不还是走着我的老路吗?难道我们温家注定个个都是闺阁怨妇吗……”

“太夫人。您喝多了。”绿柳在一旁,也不好对这事发表太多言论,只得这样安慰着。外人眼里,景祥隆和温又容可是最佳的夫妇,从未吵架拌嘴不说。而且向来夫唱妇随,极近和谐恩爱。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只不过是两人一直隐忍不发而已,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是靠利益在维系的。

“绿柳啊,你知道吗,那次之后,我便有了宁雅。可是每次看到宁雅,我都觉得是种极大的侮辱!所以我把她嫁的远远的,离我越远越好!我不愿想起她是如何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是对我最大的屈辱!”

“太夫人,您喝太多了,奴婢一会儿去给您拿解酒茶。”绿柳从未见过温又容这般自怨自艾,又一下子知道了这些事,心中自然不安。她何尝不晓得,知道的越多,活的就越艰难,而这些事情,又都是隐藏在平静与恩爱的表面下的,景府最深的秘密。

“我……我必须为我们温家争取,我必须让我的晴茵……”温又容说着说着,身子忽的歪了一下,好在有绿柳搀扶,这才没有倒下。不过这一惊吓,倒是让温又容醒了三分,果然闭口不言,只让绿柳伺候着洗澡更衣,便没了后话。

景祥隆一人在房中,独自斟着酒,一杯一杯下肚,没有停歇的意思。他望着一旁忽明忽暗的烛火,笑的一脸凄凉,他记得,当年他不得志,与正妻方氏成亲的时候,没有这样大的府邸,没有大批大批的送亲队伍,没有拿得出手的贺礼,毕竟那时候,他才考入太医院不久,又送礼围人的,家中已然没有积蓄。他们成亲那晚的烛火,便如这般忽明忽暗的,可方氏贤惠淑德,从没怪过他,对他更加关怀备至,那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日子。

“又容,你怪我过分想念夫人,可你又怎知她的种种好处?你怪我过分宠爱云儿,可你怎知,云儿在令皇贵妃处如何的游刃有余,如何的得令皇贵妃的喜爱?毕竟年岁大了,你也不如从前那般精明了啊……”

这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沈从薏要黄泽伺候更衣沐浴之时,却见黄泽神思多恍惚。她倒是奇了,平日里黄泽是比谁都要精明的,如今莫名的做出这等模样,究竟是发生何事?

“黄泽,想什么呢。”

“回二夫人的话,奴婢只是在确定一件事情。”黄泽若有所思的帮沈从薏在浴桶中铺满百合叶子。沈从薏素来钟爱调香,所以对沐浴也是诸多要求的。

“什么事儿啊,看你那神思恍惚的样子。”沈从薏伸手试了试水温,后满意的探脚,后缓缓坐了下去。

黄泽边帮沈从薏撩水,边开口道,“前几日我似乎见着有信鸽往咱们府里飞了。”

“信鸽?那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了,有什么奇怪。”沈从薏倒是见怪不怪,毕竟景府的丫头小厮众多,平日也没有多少能回家探望的时间,他们便多以信鸽传信,以报平安。景府也养了不少信鸽,就是为方便这些下人的。

“可若奴婢没看错的话,那信鸽是打永寿宫飞出来的。奴婢从前就是在永寿宫服侍的,那里的信鸽与咱们平日见的并不一样,就连脚上帮着的筒,也是纯金打造,阳光照耀下,别样的耀目刺眼。”

“永寿宫?皇贵妃娘娘那里传来的信?传到哪里去了?”沈从薏觉得黄泽不会无凭无据便这样猜测,况且如今景云瑶可是在那永寿宫待着,她不得不在意。

“无双苑。奴婢猜测着,该不会是大姑娘不在府里,怕六夫人与七夫人闹事,所以才特意写信安抚人心?”

黄泽的猜测不无道理,沈从薏想了片刻后,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怪不得最近玉璎珞如何挑衅,那姬无双都只是安安静静的,不曾闹出事来,原来这云儿虽然人走的远了,心却从未离开过景府啊。”

“大姑娘与六夫人向来同心同德,而六夫人那个贴身丫头青芷,也是聪慧至极,这三人若一直联手的话,恐怕七夫人就是想报仇也难。”黄泽看事情倒是通透利落。

“现在什么时辰了?”沈从薏忽的转移了话题。黄泽出门瞧瞧天儿,后回来道,“就快戌时了,二夫人。”

“这会子月末家长还未到钟离苑寻玉璎珞,你速速去叫了她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沈从薏打发了黄泽后,草草沐浴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玉璎珞和黄泽便已经到了门外,进来见到沈从薏的时候,她已然整理完毕,坐在床边对玉璎珞招手道,“妹妹,快过来坐。”

“时候也不早了,姐姐可用了膳?妹妹让小厨房做了些糕点,已经差凌波带来了,她人就在外头候着呢。”玉璎珞倒是会讨巧,每次来紫竹苑手从不空着。她虽不是最聪明的,可也知道自己能有今日,都是靠着谁得来的。

“妹妹还真是客气,每次都带着东西过来,让凌波放在桌子上吧,”沈从薏对着黄泽颔首,后又转头对玉璎珞道,“好妹妹,这些日子在府里可是一切都习惯?”

“夫君宠爱,姐姐照顾,妹妹自然一切都好,还望姐姐放心。”玉璎珞对沈从薏笑笑,后突然蒙上了一丝不快之色,咬牙切齿道,“只是三番几次的去无双苑问安之时,心中有些不痛快而已。”

“妹妹无谓为不相干的人气着自己,”沈从嫣安抚道,“与其让妹妹在这里生气,倒不如让她们窝里反,岂不是乐事一件?”文人小说下载

“姐姐的意思,妹妹有些不懂,还望姐姐明示。”玉璎珞这些日子在沈从薏这里得到的指示不外乎是去无双苑炫耀她的荣宠,可是每次都败兴而归。而今日听闻沈从薏的意思,似乎有了新的办法,她自然着急着一听。

“我这里有不少珠宝首饰,还有些好的锦缎,妹妹拿去便是了。”沈从薏说着,招呼黄泽将她准备好的东西以托盘端了出来。

玉璎珞上前一瞧,珠宝之中,琥珀翡翠金簪,还有碧玺耳坠子,皆为最上等的货色。她有些讪讪的回头,不好意思的对沈从薏笑笑,道,“妹妹何德何能,收姐姐这样贵重的礼物。”

“此物只是需要妹妹转手,再送给无双苑的青芷。”沈从薏神秘一笑。

127、献计于璎珞

“段青芷那个贱人?!”玉璎珞当即怒火上头,面红耳赤,也不顾此时的身份,只强硬道,“那个贱人怎配得上这样好的东西?况且我受了这些年的委屈,段青芷可是功不可没!”

见着玉璎珞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沈从薏不以为意,呷了口茶,才道,“妹妹不必反应如此强烈,咱们如今虽送出这些贵重之物,可毕竟也只是俗物,但无双苑能够回赠给咱们的,可是万金都换不来的大好处啊。”

玉璎珞闻言,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无限放大的怒火,才强扯出一张笑脸问道,“刚刚妹妹失态了,还望姐姐见谅。不知姐姐口中那万金都换不来的大好处是指?”

沈从薏望着玉璎珞那张极其不自然的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小声道,“姬无双、段青芷与妹妹素有嫌隙,段青芷又向来是姬无双的左膀右臂,人前人后的帮她出了不少主意。咱们若想对付姬无双,便要先砍了她的臂膀才是。”

“姐姐的意思是,要以这些收买段青芷?”玉璎珞立即摇头,开口道,“那两个贱人在一起的时间颇长,感情又深厚,况且段青芷向来对姬无双是最忠心的,恐怕……”

见玉璎珞为难的模样,沈从薏笑笑,才道,“妹妹可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姬无双入府这么久,若青芷那样容易收买的话,早便归入我麾下了。这些贵重之物,不是为收买青芷,只是为让姬无双与段青芷之间有龃龉。如今姬无双腹中胎儿就快出世,也是她神经最为敏感的时候,如果你恰当的多多与段青芷接触,三天两头的送些好东西过去,她定会怀疑段青芷是否已经与你同站一边。而她们之间那所谓的深厚感情,便会因为一点小事不攻自破了。”

“她二人打新疆来的时候便一直在一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玉璎珞一念起从前段青芷对姬无双的维护,心里便抑郁难填。刚开始做舞姬的时候,她与段青芷也是极好的,只可惜后来她与姬无双两个都太出众,一山哪里可以容二虎;段青芷便牢牢站在姬无双那面,一次又一次的以友情名义暗害自己。玉璎珞紧紧攥了拳头,就连指甲深嵌入肉中都不自知,在她的一生中。最大的错误与悲剧就是错信了段青芷这个背信弃义的贱人!

“你小瞧了孕妇的心思,”沈从薏优哉游哉的放下茶杯,黄泽立即眼尖的再度上来给满上。“女人啊,一旦怀了孕,又碰上不顺心的事情太多——比如说从前最宠爱她的男子又有了新欢——就会变得无比的敏感多疑,怕身边的人背叛自己。好妹妹,这个时候咱们若不破财。恐怕再等这样的好时机,就要多年以后了。”

玉璎珞得以进府一直到得以受宠,全数是因为听了沈从薏的话。此时沈从薏为她打算帮她报仇,又自愿贡献这些贵重的东西,不劳动自己一分一毫,只需多跑跑腿便是。她接受并按照指示做便是了。吩咐凌波收下这些物件后,玉璎珞瞧了瞧外头的天儿,对着沈从薏一福身子道。“姐姐,天色已晚,怕是这会儿夫君已经到了钟离苑。妹妹这便先回去了,姐姐放心,姐姐的话妹妹都记住了。”

“家长夜夜宿在妹妹处。真真儿是对妹妹极近宠爱。”沈从薏跟着夸了一句,言语中一点酸味儿都没有。她本就不爱景天佑。她此生的挚爱,早已烂死在心中。

“姐姐惯会取笑我的,那妹妹便告辞了。”

见玉璎珞娇俏着一张小脸回钟离苑,黄泽凑到沈从薏身边,边轻轻帮她捏着肩膀,边鼓着腮帮道,“瞧她那狐媚样子,还夫君长夫君短的称呼老爷,这是和咱们炫耀什么呢。”

“黄泽,你从前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负气话,”沈从薏微微侧目,看似眯眼休息,实则在观察着黄泽的表情,“家长疼爱她,才给了她这样的特权。我身为家长的二夫人都没说什么,你倒是颇有微词。家长这是疼爱她的表现,这不刚刚好能够让无双苑的那个争风吃醋么。都不用劳烦咱们动心思便能完成的事情,你究竟在气什么。”

“奴婢不敢了,二夫人莫要生奴婢的气。”黄泽立即没了刚刚那腔调,反而低声下气起来,“奴婢只是见着她新贵得宠,怕她日后对二夫人不敬。二夫人向来和蔼,若日后被那玉璎珞骑在头上……”

“放肆,她堂堂景府的七夫人,你岂可直呼她的名字,”沈从薏立即拂了黄泽捏在肩上的手,回头郑重其事的望着她,道,“黄泽,当初你打皇宫出来,被安置在景府,我之所以要了你并且一直重用,便是因为你听话懂事,又事事想的周全。可如今,这玉璎珞一入府,你整个人都好像变了一样,事事都要我提点几句。黄泽,你若这样下去的话,我可万万不敢什么都说与你听了。”

“二夫人,奴婢知错了,还请二夫人原谅奴婢吧。”黄泽立即双膝跪地,不停对着沈从薏叩头,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沈从薏倒是头次见黄泽哭的这样伤心,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黄泽表情麻木,她在宫里被当做烫手山芋一样踢来踢去,谁都知道她是令皇贵妃所厌恶的,哪个宫里都不愿意要她。好在后来令皇贵妃为嫌日后麻烦,将她赐给景天佑做丫头,她这才有机会跟了沈从薏。她聪慧,沈从薏也着实待她好,所以她一言一行的确都以沈从薏的利益为先,只是对于玉璎珞,她实在没有什么好心境,这才冒失了。

“好了好了,你跟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从前我便说过,我信你,只是黄泽,你日后可不能再这样冒失了。须知你我如今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荣辱与共,你说错话,只会是我的不是。”沈从薏虽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却知道,这样的道理,黄泽定是不用说也明白的。

见黄泽连连点头,又磕头人错的,沈从薏才示意她起身,只这一会子的工夫,她便又一身的汗,还该以香花沐浴才是。黄泽忙不迭的出去采摘新鲜花瓣,沈从薏难得闲适的坐于床边,望着柜子上放置着的珠宝首饰,自言自语道,“景云瑶,姬无双若不受创,你定然还会有千百个鬼主意让她死灰复燃。这一次,你可是接的稳这招吗?”

“阿嚏——阿嚏——”景云瑶本已经着意睡觉,却忽然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想着定又是谁骂她,这功夫忽的念起已多日不见景泽岚,不知情况如何,便下地写了封信,又拿了景泽岚的一条汗巾,这才往如意所在的鸽子馆而去。

只是才行至一半的距离,忽的莫名感觉一阵冷意。景云瑶已经有了预感,每次一有这种感觉,便是章白玉到了。果不其然,她回个身的工夫,果然见章白玉定定站在她身后,阴影都将她笼罩进去。

“舍彦谷叔叔,这里好歹是永寿宫,你怎能乱闯,若让皇贵妃娘娘知晓了,可还得了。”景云瑶小心翼翼的望望四周,后拉扯着章白玉的衣袖到了檐廊旁,两人皆立于阴影中,才小声道,“舍彦谷叔叔此番前来,可是担心青云哥哥?放心,青云哥哥好得很,皇贵妃娘娘可喜欢他了。毕竟青云哥哥的医术摆在那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章白玉还一句都未说出口,景云瑶却噼里啪啦和放炮似的说个没完。见景云瑶似乎有了闭口的意思,章白玉才冷冷道,“暗中守护皇宫也是皇上交给我们暗兵部队的任务。”

“哦,那我就放心了,”景云瑶长吁口气,转头又问章白玉道,“舍彦谷叔叔寻云瑶可是有事?”

“没有。”章白玉的语气依旧冷冷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这些日子没见,他心中的确对景云瑶多了几分挂念。可他也深知景云瑶与章青云两情相悦,况且他自己也不愿承认心底那份情——若要他承认他喜欢上了一个汉人女子,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痛快。

“那云瑶便先告辞了,还有一封信想要交给哥哥呢。”景云瑶对着章白玉一福身子,才要离开,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回身嘱咐道,“舍彦谷叔叔还是不要现身的好,若被永寿宫人发现有陌生男子潜入,终还是不好的。”

“废话连篇。”章白玉只轻轻一跃,便上了屋檐,后几下消失在景云瑶眼中。景云瑶摊手无奈笑笑,又抬腿往鸽子馆走了去。

章白玉立在永寿宫正殿屋檐上,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这次见面,景云瑶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关心他的,这怎能不让他有些欢心呢。可笑着笑着,他忽的又使劲摇摇头,一脸的严肃,月光掩映下,就像一尊俊美绝伦的雕像一般。

128、哭诉指婚

七日之期很快便到了,而景云瑶开的那副药方,也的确让和恪公主恢复如前。虽身子依旧虚弱,日日要以药来补,但气色却好了不少,而且由于日日被景云瑶和章青云带着出去与札兰泰相会,吟诗作对,把茶言欢,日子过得也确实比从前快活了不知多少倍。

令皇贵妃面上的喜色愈胜,招来景云瑶和章青云两个,好好赏了一番,景云瑶瞧着身后宫女们手中托盘上的贵重之物,想着这次若回景府的话,可能后头要跟着一个马车专门承这些物件了。

“九儿身子见好,日后可是继续服用这药?”令皇贵妃的眼神在景云瑶与章青云之间流连,问询着他们的意见。

景云瑶垂头不语,有章青云在身边的时候,她向来是安静的。这也是她从前的好处,尽怜锋芒,让身边的男子发光发热就好。章青云之前倒是已经与景云瑶探讨好了方子之事,拱手开口便道,“回娘娘的话,公主的药绝不可断,只是要换方子,并且这方子日后会换成药膳,调理在日常的膳食中即可。这样一来可以让公主不必日日喝下那熬身子的苦药汤,二来也能起到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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