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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世华堂-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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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面前本非一家人的三人之间散发着这样浓重的骨肉亲情,而本是正妻的景福雅却完完全全的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这让景福雅如何自处。而此时,饶是瞎子也看得出,鸿时对沈从薏和景泽枫是如何的不一样,尽管他没有亲口承认,可这种种的行为,难道不是明摆着告诉自己,景泽枫就是他们的孩子吗?

“鸿时!乌尔答鸿时!我要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可是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悲,一直天真的为自己找借口,非要那个人亲口浇灭自己心头的最后一丝希望才肯绝望,“景泽枫,他是不是你的儿子?!”

鸿时深深的望着景泽枫,景泽枫却一直对他摇头,因为景泽枫真心不希望再度破坏别人的幸福,他不愿做那个罪魁祸首。可景泽枫越是这般,鸿时心头的那股愧疚就越深,在这渗人的沉默中,半晌过去后,鸿时使劲的点头,后鼓起勇气抬头对景福雅道,“抱歉,骗了你二十余年。不错,枫儿是我的儿子,是我与从薏的儿……”

“啪——”鸿时的话音还未落,景福雅已经几步上前,扬起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随着手臂落下,景福雅的眼泪也跟着落下,“乌尔答鸿时,你这样如何对得起我!”

“从前,我与鸿时才是真爱,你……”沈从薏见鸿时被打,也着实心疼,开口便为鸿时开解。

“你给我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给我滚出贝勒府,滚,滚!我不想再看到你,还有你,”景福雅一指鸿时,咬牙道,“亏得我从前待你那样好,你竟然这样回报我,你也给我滚,你这个孽种,孽种!”

“够了!”鸿时忽的也发了脾气,尤其是景福雅指着景泽枫喊出的那几句孽种,让鸿时几欲忍不住要扬起的手掌。景福雅见了,心都凉了,可她那火爆的脾气,竟使得她还使劲的扬着脸,进一步挑衅鸿时道,“怎么,你还想打我,你还想因为这个贱人、因为这个孽种打我?来啊,你打我啊,打我啊,乌尔答鸿时,你是个男人的话,你就打我啊!”

“啪。”尽管鸿时的力度很轻,可景福雅的脸上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红色掌印。景福雅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站在原地,她就是死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一直与她相敬如宾、恩爱了二十年的夫君,竟然真有一日出手打她,并且还是在一个低贱之极的女人面前。

景福雅仅余的所有自尊告诉她,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她马上就是多余的那个人。索性,景福雅捂着半面脸,狠狠的瞪了沈从薏一眼,后飞奔而出。鸿时大喊了几声景福雅的名字,她都没有停下来。最后,鸿时无奈,见大夫已经来了,便对沈从薏道,“我们先让大夫看看枫儿的伤势吧。”

“嗯。”沈从薏见终于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之前心里的酸涩尽数而去,唯一剩下的,便只是甜蜜。

大夫给景泽枫包扎的时候,沈从薏一直腻在鸿时身边,半分都不愿离开。也用这会子的工夫,将一切都说给鸿时听。鸿时见事情已然如此,便叹了口气,对沈从薏道,“如今你与枫儿来投奔我,我自是会给你们一个名分,也算是对从前的补偿。只是从薏,你是聪明人,该知道福雅的性子。我只希望你尽量不要与她起冲突,你们和平无事,我也就安心了。至于以后的路,我愿意和你们母子一起面对。福雅这番,定是回家请岳父大人过来,我……一定会坚强的站在你们这边,直至所有人都同意你们入贝勒府。”

“鸿时,谢谢你,我,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沈从薏说着,这一次,是真的落了泪。

待听完景福雅的哭诉,景祥隆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景云瑶所料一点不错,才平静一日而已,沈从薏就又闹出了这般的幺蛾子,存心不想让他们好过。而景福雅这徐娘半老的人了,又哭又闹的,也不成体统;可景祥隆怎么安慰,景福雅就是一直哭,停都停不下来。想来她从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景祥隆也是越想越气,可是再气也没有办法,只是一个劲儿的叹着气。

“云瑶给祖父请安,给二姑姑请安。”不知景云瑶从哪里听来的风,知道了景福雅过了来,便带着醉竹一齐来了延寿苑探望。景云瑶继晕倒之后,这是第一次出屋,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高,一看便知是大病初愈,精神头还不是很足。

景福雅回过头,但见景云瑶如此,更是哭的伤心。景云瑶见了,却并不安慰,只上前,对着景祥隆与景福雅道,“祖父,二姑姑且不要伤心,不如这样吧,先带云瑶往贝勒府一趟,云瑶自会帮二姑姑与姑父解开心结。”

这句话出口,才让景福雅稍稍收敛了些,最起码眼泪不再往外小河般的流了,而改为水滴状,“云瑶,你有办法让那个贱人和孽种离开贝勒府?那你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见景福雅这样着急,景云瑶却只是摇头,对其道,“二姑姑,抱歉,如今云瑶什么都不能说;一切,都要等见到沈从薏,云瑶才会和盘托出。只是请二姑姑放心,云瑶与沈从薏此仇不共戴天,此番虽说是为二姑姑解忧,可也有私心。所以云瑶绝对不可能欺骗二姑姑,只要云瑶过去,沈从薏必定无法留在贝勒府。”

“你……”景福雅想说什么,却被景祥隆生生拦下,后开口道,“福雅,我愿为云瑶担保,并且此番我也会陪同前去,这你总算放心了吧。”

事已至此,景福雅唯有死马当活马医;况且念起从前陀瑾之事,景云瑶也出了不少忙,想来她不会加害自己。三人便说走就走,出了门乘上马车,便往贝勒府去了。

而此时,大夫已然帮景泽枫包扎好离去,三人同坐在厢房内,说着日后的事,其实也多半是鸿时与沈从薏对景泽枫保证,日后一定给他从前最缺失的父爱。三人正说着,突然听到外头人通传说贝勒夫人回来了,鸿时深深吸口气,一手紧握景泽枫未受伤的那只手,另一手拉住沈从薏,点头认真道,“这一次,我不会逃避,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家三口一起面对!”

三人出了厢房,往大厅而去;而在厅中,景福雅、景祥隆和景云瑶早已等候。沈从薏到了的时候,早想到景祥隆会在,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景云瑶居然也来了。两日前景云瑶方才不支倒地,今儿个观她神色,倒似是好了许多,沈从薏注意到这点的时候,暗地里冷哼了一声。今日就算她来了又如何,谁都无法再扭转这个局面了。

“岳父大人。”鸿时对着旁坐的景祥隆拱手,后与景福雅一道上座;而沈从薏拉着景泽枫,一步不离鸿时,他坐下,他俩便立在他一侧,黏糊的让景福雅作呕。

“嗯,”景祥隆点头,后对鸿时不自然的笑笑,一指沈从薏道,“这……鸿时可是有所要说的?”

“是,岳父大人,”鸿时起身,对着景祥隆一拱手,后深吸一口气,道,“小婿本也要与岳父大人讲,沈从薏……和枫儿,日后都会在我贝勒府,他们本就是我的至亲至爱,我会给他们一个名分,还望岳父大人可以不计前嫌……”

“爹!”景福雅一拍桌子,先恨恨瞪了沈从薏母子一眼,又哀求的望着景祥隆。

景祥隆不说话,反而瞧了瞧一旁的景云瑶。景云瑶清清嗓子,后站立起身,对着鸿时拱手问安,“云瑶给姑父请安,祝愿姑父千岁吉祥,万福金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废话作甚!景福雅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沈从薏也笑景云瑶的黔驴技穷,唯有景祥隆,从头到尾都一直相信着景云瑶。她既能说出那番话,就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云瑶客气了。”鸿时也不知景云瑶打的什么主意,因为一开始,他与沈从薏的事情,就被景云瑶撞见过一次,所以每每看到景云瑶,他的一颗心都是提到嗓子眼儿的。

“这位……若如姑父所说,日后便是云瑶的从薏姑姑了吧。唉,当真是百转千回。云瑶与您的关系,”景云瑶转而望向沈从薏,眼中的犀利之色让沈从薏浑身一凛,“从姨娘,到二娘,如今又到从薏姑姑,还真是错综复杂。”

“哼,正是呢,不过我更想和你撇清一切关系。”沈从薏说着,不敢与景云瑶对视。

“如何都好,从薏姑姑既不愿与云瑶撇清关系,那总是要与姑父弄清关系吧?”景云瑶话里有话,这句话犹如一个警钟一般,在众人闹钟回响不绝。

375、终篇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离间我与鸿时!”沈从薏恶狠狠的放了话,后拉住鸿时的手,以表示她的情比金坚,“景云瑶,我告诉你,别想在我们面前搞什么小花招,我们不会上当的!”

“从薏姑姑紧张什么,云瑶的意思只是,若大哥哥当真是姑父所出,那也不能只凭您的一面之词,总要有个骨血的鉴定,才能让姑父明明白白的给你们一个名分,是不是?”景云瑶这番话说的极为通情达理,的确让人难以拒绝。

沈从薏心如明镜,自然不怕这个;她回过头望向鸿时,但见鸿时点头,也想着这样便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便开口道,“那有何不可,枫儿是鸿时之子,此事我心如明镜。任你如何验证,我都不怕!”

“好,从薏姑姑当真是爽快之人,”景云瑶点头,后在众人的疑惑眼神中对沈从薏道,“那便用最简单也最常用之法,滴血验亲即是。若景泽枫与姑父血液相容,那我等,包括二姑姑你,”景云瑶说着,认真的望向景福雅,“都绝对不可再对从薏姑姑与景泽枫颇有微词!”

景云瑶这番公正的言论,自是让景福雅不服,只是她才要表达,便在景祥隆的眼神下压了下去,唯有扭过头不吭声。为表公正,滴血验亲的水是由鸿时亲自去舀来,沈从薏和景福雅都在一旁监督,待一切准备好之后,鸿时与景泽枫各占碗的一边,先由鸿时刺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后景泽枫再三望了沈从薏,在沈从薏鼓励的眼神中,也以针尖刺破手指,滴了滴血进去。

几人统统上前,围着香几,眼神都落在那碗水中的两滴血上,只是半晌过去了,两滴血还是各自一方,没有任何相容的意向。见此,沈从薏有些急了,伸手拿起碗就晃了晃,可待她放下之后,本来有过碰撞的两滴血,却还是各自一方,一点都不相容。至此,鸿时心里的讶异与矛盾几乎充斥了整个神经,他蹙眉望向一脸不可置信的沈从薏,低低道,“难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我没有,这一定,这一定……”沈从薏沉吟着,后恍然大悟,指着景云瑶道,“鸿时,你别误会,这一定是景云瑶的手段,她一定在水里动了什么手脚,一定是她!”

“怎么会是她!”鸿时此时终于高吼出声,“这碗是我去小厨房拿的,水也是我来舀的,从头到尾,你与福雅都在一旁,云瑶碰都没碰过,怎么会和她有关!是你,是你一直在骗我,到了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沈从薏,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竟是这样。景祥隆心里受到的震撼同样不小,怪不得当初她问景云瑶的时候,景云瑶一言不发,原来这孩子当真不是鸿时的;可沈从薏恨了沈从嫣那些年,不就因为沈从嫣从中作梗,不让她与鸿时在一起么。如今看来的话,沈从嫣那般做,倒是为了保护沈从薏了,可悲的是,却因为这个保护,让自己葬身沈从薏手下。

景福雅哪里想得到这么多,见此事已经再明了不过,忙一指沈从薏道,“你还有什么好说,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还妄图拆散我们的家庭!沈从薏,你这贱人,如今还不带着这孽种滚出去!景府和贝勒府同样容不得你!”

“鸿时,鸿时,求你相信我,枫儿真是你的儿子,他真的是你的儿子!”沈从薏不停摇着鸿时的手臂,可此时鸿时已经气坏了,一把推开她,她一个踉跄,腰卡在了茶几的硬角上,痛叫一声后,一头的冷汗,再说不出话来。

“娘!”景泽枫本呆若木鸡,但看到这样一幕,也忙奔了过去,扶起沈从薏,将她搂在怀里。景泽枫抬眼望着这些本是他至亲的人,如今却都这般冰冷的对他,心中虽痛,可沈从薏这样的委曲求全,却是让他更痛的,“我知道,我是孽种,我不该来到这世上。我会带着我娘离开这里,不会再来打搅你们的生活。”

“不行,不行啊枫儿,你才是贝子,你是当朝八贝勒乌尔答鸿时的儿子……”沈从薏还是这般的开口念叨着,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从薏,景泽枫真的不是姑父所出。”景云瑶这一句话,让沈从薏再度陷入疯癫,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前与景云瑶撕扯,好在景泽枫一直拦着,可她却嘴不饶人,“景云瑶,你这贱丫头,比你母亲还要该遭天打雷劈,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一定是你……”

“大哥哥,云瑶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不过这件事,还是请你先去厢房候着,我再与她说吧。”景云瑶对景泽枫说话的语气,是十分轻柔的,生怕伤着景泽枫一分。

“没关系,云瑶你有话就说便是,我……撑得住,如今,我没什么不能听的了。”景泽枫对景云瑶笑笑,尽管景云瑶做了许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可他到底是同情景云瑶的,毕竟她曾经受了那么多的伤害。

“不,大哥哥,求你听我这一次。”景泽枫不走,景云瑶便铁了心不说。

景泽枫见状,也唯有起身,又安抚了沈从薏几句,方才不放心的离开。见景泽枫走了,景云瑶方才开口,对沈从薏道,“我说过,他是我与我哥的大哥哥,却并非景府其他人的大哥哥。”

“那又如何。”沈从薏咬着牙,好像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将景云瑶生吞活剥了一般。

“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姑父所出,而是因为,他……”景云瑶闭上眼,若不是沈从薏坏事做尽,她本想让这个秘密一辈子藏在心里了,“他是沈幽言的儿子。”

“不可能,你在骗我!根本不可能,沈幽言是……他怎么可能……不会的!景云瑶,你休要妖言惑众!”沈从薏就是如何都不愿相信这个结局,岂止是沈从薏,一旁的鸿时、景福雅、景祥隆都是一副受惊极大的模样,谁都知晓,沈幽言与沈从薏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他们若结合,那不便是**了么。

“沈从薏,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好,”景云瑶略作沉思后,又与其道,“你与鸿时的结合,实在你知道有孕的一个半月前,那时候你月信推迟,才跑来找我……娘询问;可那时候,我娘并没有告诉你,你腹中胎儿不过刚刚形成而已,即是说,最近才晚成的。而那些时日,你都没有与鸿时见面,可我娘却知道一件事,一件一直让她心惊胆战的事。”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沈从薏摇着头,上前要打景云瑶的嘴巴,还好一旁有几个贝勒府的小厮,拦住了她的动作,景云瑶才得以继续说下去。

“你可曾记得,知道有孕的半月前,有一晚,你因念着姑父,心生怨念,喝下许多酒,迷迷糊糊的睡了;可第二日早晨,我娘却看到沈幽言从你的房里出了来,衣衫不整的。当时,沈幽言也看到了我娘,可他还是仓皇而逃;我娘心下念着不好,去你房间里一看,发现你也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依旧宿醉未醒。我娘便帮你穿好了衣裳,略微整理了一下,将此事瞒了下来。可谁知,在那之后的半个月,你便有了身孕。我娘当时便从腹中胎儿的刚刚生成判断出那必定是沈幽言所出,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所有事情。可你沈从薏,恩将仇报,害死我娘不说,还将她挫骨扬灰,沈从薏,你对得起谁!”

景云瑶所说的这些,犹如她亲眼所见,而景云瑶最后那句话,最后那个表情,更好像是沈从嫣活过来,再对她说出所有这些的模样。沈从薏忽的“啊——”了一声,后捂住耳朵,不停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枫儿是贝子,是贝子,他才不是沈幽言的儿子,他是贝子,是贝子……”

景云瑶低下头,看到沈从薏这般,心里却并没有报仇雪恨该有的快感,她看到那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如今正疯癫的说着同一句话,只觉得悲哀。斗了一辈子,能得到什么,到最后还不是遍体鳞伤。

“云瑶……你,如何得知这些,又如何这般详细?”景祥隆在最后,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那祖父觉得,我娘是借尸还魂了,这个解释好吗?”景云瑶苦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最终沈从薏与景泽枫离去的时候,沈从薏整个人已经有些魔怔了,逢人便说,景泽枫是贝子。好在那三千两,也足够两人一世无忧,景泽枫带着沈从薏坐了最快离开京师的船,离开了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没有沈从薏的景府,不得不说祥和了不少,而经过沈从薏一事过后,敖媚仪与温晴茵的关系倒是微微熟络起来,毕竟两人虽都不得宠爱,但彼此有了伴儿,总也好过些。

景祥隆因为身子日渐衰退的关系,便将太医院交给了张中胜和章青云。章青云也再三保证过,一定会尽力培养景泽岚做接替人。经过了这些大风大浪,景泽岚也很快的成长起来,渐渐有了些大男人的模样。

最最开心的,莫过于景雨瑶了,吃了几副景云瑶的药汤后,她很快有了身孕,乾隆也因为景雨瑶的身孕对其倍加宠爱,这一胎就连令皇贵妃都格外看重,还让章青云和景泽岚亲自为其保胎。

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惟独除了一人,景云瑶。

唯有她还在痴痴的等着章白玉回来,只可惜,她等回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消息,一个章白玉战死沙场、被敌人的炮弹炸的骨头渣都不胜的消息。当袁东跃极其悲恸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愣住了,半天之后,她方才泪如雨下。原来等来等去,她还是一个人。原来错过了的东西,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整个将军府因为章白玉的离世而蒙上了一层灰色,乾隆给章白玉追加了谥号,可这也终究意味着,景雁瑶要守着空闺一辈子了。景云瑶觉得自己这一生颇为失败,斗来斗去,最后虽赢了沈从薏,却输了自己。

得知这个死讯后,她先去了无双苑,向姬无双要了青芷来的同时,将自己最最贴心的醉竹给了姬无双。醉竹和姬无双都不明所以,景云瑶却解释的清楚,青芷与袁东跃两情相悦,该成全他们的。而醉竹,自己日后不再需要任何人伺候了。

说完这些后,也不待姬无双问什么,她转头就走。醉竹拉住了姬无双,醉竹比任何人都了解景云瑶,从景云瑶那灰色的眸子里,她看到了绝望和一丝的希望,景云瑶要做什么,她清楚,而她更清楚的是,景云瑶的确从这一秒开始,不再需要她了。而姬无双,是景云瑶最信任的,所以把她放在了姬无双身边,也是最好的安排。

景云瑶没有任何勇气去将军府,她去了,也不知说什么,最最主要的是,她不愿相信章白玉去了。什么炸的粉身碎骨,只要一日没找到尸首,她都相信,她的白玉还活着,还在等着她。景云瑶临行苗疆,见的最后一人,便是王英俊。因为她觉得,她该和王英俊交代一声。

王英俊将景云瑶送至船边,三缄其口,后终于忍不住,对景云瑶道,“你这番离开,可是通知了府里的人?你哥不会为你担心吗?”

“不必府里所有的人,我只告诉祖父,我去寻白玉了,祖父便允了。其他的事情,祖父会帮我的。”景云瑶说着,提着手里的包袱,却觉得包袱异常的沉重,她知道,那里面是景祥隆对她所有的爱。

“其实云瑶,我……我……”王英俊结巴半天,才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愿意娶你的,我可以让我爹去你家提亲,我家绝对可以配得上……”

“英俊,我知道,你是内阁学士王杰大人的儿子,”景云瑶对王英俊笑笑,“祖父已经对我说了,王大人似乎有提亲的意思。英俊,谢谢你,只是你该明白,我的心里除了白玉之外,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我明白,只是舍彦谷他……”王英俊摇摇头,后又道,“如若你当真寻不到他,请你记得,我还在等你。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直等下去!”

景云瑶却摇摇头,对王英俊扬起嘴角道,“请不要等我了,因为我知道,白玉不会留下我一人独活,他……舍不得。”

王英俊眼见着景云瑶跳上小船,用力的对他摆手告别,王英俊也不知这趟是否就是最后一面,他一手捂着嘴,掩饰哽咽,另一只手用力的挥着,望着小船渐行渐远。

苗疆的确很大,景云瑶到了之后,打开景祥隆为她准备的包袱,里头有基本她从未见过的医书,余下的就是一些可以在苗疆此地兑换的银票。景云瑶便拿出一部分的银票换了银子,租下苗疆的一所小房,开了个医馆,名为“白玉馆”,便一直这样等着。每过一日,她便在墙上用黑炭画下一道。

苗疆此处很快传开了,有一个女神医在此行医的事,一时间便有很多病人前来瞧病。景云瑶的日子一日一日的充实起来,她发现,她可以在病人的笑声中看到自己活着的价值,这是以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直到有一日,她正埋头写着方子,忽的听到门口有叩门声。她没起身,只答了句,“门没锁,请进。”

再之后,便是一股又一股熟悉的冰冷之气逐渐接近。景云瑶的笔摔落在宣纸上,画下了大大的一笔。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那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终于喊出了那句午夜梦回的话,“你——回来了!”

此时的章白玉必须以架子来支撑自己的身子,一条腿已然断了。他笑笑,再向前挪了挪,靠在墙边,展开手臂,露出了一个让景云瑶熟悉的微笑,“还好我的双手还在,还可以拥抱你。云瑶,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景云瑶含着热泪拥住了章白玉,一直摇头道,“不久,不久,我一直相信,你不舍得离开我,我一直相信着……”

“那你……愿意和我这个废人,在这美丽的苗疆,共度一生吗?”章白玉说着,低垂着头,一双深情的眸子望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见景云瑶使劲点头,下唇都快咬出血来,那么压抑的控制着自己爆棚的情绪,章白玉打背后抽出那把额娘留给他的玉箫——落玉瞳焰,交到景云瑶手上,后在她颊边印下一吻,柔声道,“这一次,可不许伤我的心了。”

景云瑶双手紧紧攥着落玉瞳焰,一面点头,一面落泪。不会了,我们,再不会分开,永远不会了。

因为懂得了幸福的来之不易,因为知道了等待的艰辛焦灼,所以这一次,我一定紧紧抓住你,再不许你离开。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医世华堂,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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