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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富一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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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破啊,袖口跟领口都脱了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块破抹布。
啧,怪难为情的。
正琢磨着自己偷摸缝补一下,王乃云进来了,面带急色道:“你这孩子,回来也不吱一声,你四叔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把该调查的调查了,帮忙先遮着。”姚祺年照实说。
闻言,王乃云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近乎自言自语道:“得亏给学校大灶送了粮,咱家一定是积德了!”
姚四海也跟着进来了,低声道:“现在啥样人都有,咱们以后得小心了,门旁邻居尤其得提防。”
姚祺年道:“爸,操心这些没用,该眼红的还是会眼红,是时候把上面关系疏通疏通了,再过段时间,您把四叔喊来家里,咱们陪他喝两杯。”
姚四海一怔,点点头。
姚家上数三代全是泥腿子,上面没半点人脉,族里最大的“官”就是姚书记了。
姚祺年的目标不是姚书记,而是要攻下姚书记在县委工商局工作的女婿。
作为奸商二代,姚祺年不可能不懂里面的门道。
父子两正说着话,王乃云瞧了眼小儿子手上的破毛衣,奇道:“好好的,你把毛衣翻出来干啥?”
姚祺年特高兴的道:“小好说要给我织件毛衣。”
王乃云哟了声,也高兴,紧接着就道:“要不咱们看个时间,把亲事先定了怎么样?”
姚祺年摇摇头:“年末事多,等过完年再说,咱们手里也能宽裕点。”
虽说他们手里现在有将近四千块的存款,但也只够盖几间红砖大瓦房而已,他不想委屈了宋小好,结婚定亲都要好好操办。
日子如流水,转眼就进了寒冬腊月,年关将至,大家伙儿对物资的需求像井喷一样迅猛增长,计划经济已经严重跟不上形势发展了。
姚祺年预料的很准,旁的不提,单就粮食这一块,黑市上的粮价已经哄抬到一块钱一斤,尽管这样,城里的商品粮户还是愿意起早摸黑排队买。
江北那边,赵同五已经向姚祺年喊出了六毛一斤的回收价,央求姚祺年给他送货,越多越好。
有了此前被同村人举报的教训,这次姚家人分外小心,选择下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送货,不再走村里的主干道,而是从田里绕弯去王郢村码头。
而且是兄弟两开拖拉机亲自送去。
虽然姚祺年不愿以最坏的心思揣度林师傅,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他获利这么多的情况下,不难保林师傅不会红眼。
姚祺年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被林师傅抓到把柄。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自己送,好在码头建好之后,去往江北市的路程大大缩短,就是大冷天开拖拉机受罪了点。
但这并不影响兄弟两那颗火热激动的心,拖拉机一趟能送两千斤,两人来回折腾数趟,不歇气的给赵同五送去一万五千斤。
按六毛一斤的米价算,他们断断续续接到九千块货钱。
腊月二十六这天晚上,外头雪花扑簌簌下着,地上积雪末踝,姚家人早早吃了晚饭,堂屋门反插上,屋里烧着铁皮炉,一家人围在铁皮炉前算账。
年末,他们除了卖粮,还往公社副食品站送去三头猪,按六毛八一斤的价回收,三头猪卖出两百四十块。
还有三亩旱地一年收的大豆和小麦,卖出一百五十块。
再加上原有的四千块积蓄,到这年,姚家毫无意外的一跃而成村里的万元户!
早在半年多以前,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姚祺田实在太高兴了,恨不得奔出去跑几圈,又怕被左邻右舍瞧见,只能揉着怀里的七斤一阵傻乐呵。
可怜七斤的一张小脸被揉到变形,在他爸手下直翻白眼。
不知道有啥可乐呵的!
看着一家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姚祺年心里莫名生出了成就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日子虽然苦了点,但要比他以前过的要充实很多。
就是有一点怪烦人,他脸上长了冻疮!
左右脸都被冻,可把姚祺年郁闷坏了,转天去卫生站给宋明好家送大米时,还忐忑了一路。
宋小好要是敢露半分嫌弃,他就把她毛拔光了!
第23章
其实姚祺年和宋明好还没定亲,完全没必要送礼,但眼见年关在即,不给准老丈人家送点东西,姚祺年心里过意不去。
正巧赶上公社杀猪站杀猪,杀猪佬是姚祺年一个堂叔,姚祺年从他堂叔那儿弄到十斤猪肉,又在供销社称几斤花生瓜子,挂车把手上,一块送去了卫生站。
这会儿宋家静悄悄的,宋医生在诊疗室当班,只有宋明好在。
听见自行车铃声,宋明好从屋里出来,原本是笑眯眯的,可在看到姚祺年那张烂脸时,笑不出了。
他就知道!
姚祺年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立马不乐意了。
“宋小好,你过来。”
“干什么?”
“你力气大,把米扛屋里。”
“……”
宋明好不情不愿的挪步过来,刚走近,麻花辫就被扯了下。
“宋小好,你说我是不是丑了?”
问这话时,姚祺年是瞪眼问的,傻子才听不出他话里威胁。
“丑了。”宋明好照实说,眼里盈着笑意。
姚祺年顿觉一颗心碎成渣渣,不满道:“再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怎么答。”
宋明好无奈瞧他眼,决定不搭理他,先把半口袋大米拎进屋。
她一走,姚祺年还娇气给谁看啊,只能拎上肉尾随宋明好进去,边走边道:“不关心我,我想自杀。”
宋明好想递他把刀。
“宋小好,跟你说话呢,搭理我一下呗,搭理我的人都是漂亮姑娘,不搭理我的都是老母猪。”
宋明好哭笑不得,没好气道:“自己找把椅子坐好了。”
姚祺年立马搁下猪肉,摆着堂屋里的椅子不坐,直接摸进宋明好屋里,大咧咧在她书桌前坐下。
宋明好在外一阵翻箱倒柜,总算翻出她爸自熬的猪皮膏,挖上一勺,均匀涂抹在姚祺年脸上。
姚祺年乖乖仰起脸。
见他脸上被冻出好几个硬块,又红又肿,宋明好有点心疼了,低头吹了吹他脸颊,低声道:“难不难受?痒不痒?“
姚祺年幽幽道:“不废话么,你说呢?”
宋明好乜他:“我又没长过冻疮,我哪知道。”
“那你吹吹。”姚祺年抬抬下巴,把脸往宋明好嘴边凑。
两人离的太近,宋明好红着脸,敷衍的吹了下。
姚祺年显然不满:“再吹吹。”
宋明好拿他没法,只好再吹。
“还要。”姚祺年舒服的闭上眼。
“还要?”
“嗯嗯。”
“等着。”撂下这句,宋明好抬腿就走。
“哎哎,宋小好,你干嘛去?”姚祺年一把拽住她胳膊。
宋明好回过头,一本正经道:“我去找把蒲扇,你不是要吹吗?我拿蒲扇给你扇扇,比我吹的风大多了。”
姚祺年:“……”
“还要不要吹了?”宋明好问。
姚祺年忙摇头,不吹了不吹了,傻子才在大冷天扇蒲扇。
见他安分下来,宋明好继续给他涂药膏,低声道:“怎么冻成这样啊,你干什么冻的?”
“去江北送货。”姚祺年失落的叹口气:“我毁容了,宋小好,你要对我负责。”
宋明好微弯腰,两手捧了姚祺年的脑袋,左右仔细打量了会儿,眼含促狭的问:“这么丑的娃,哪家的啊?”
姚祺年抖机灵的顺杆子上爬:“宋小好家的。”
这话正巧被下班回来的宋医生听个正着,只觉牙疼,忍不住重咳两声,瓮声翁气的招呼:“年娃子来啦。”
屋里的两人慌忙弹开,姚祺年几乎立刻起身,正脸喊了声叔。
这一本正经的样儿,让宋明好频频侧目。
“小好,你去烧饭,多烧点,年娃子中午别走了,就搁咱家吃。”
不得不说,宋医生对姚祺年还是很满意的。
宋明好哎了声,朝姚祺年看看,姚祺年立马会意,特懂事的道:“叔,您坐着,我去帮小好添柴禾。”
宋医生摆摆手,不掺和小年轻的事,只是道:“再去打点散酒,咱们中午喝两杯。”
紧挨卫生站的就是供销社,黑乎乎的门脸儿,进门就是水泥台,靠门口的大水缸里满满一缸地瓜烧,只要两毛钱一斤。
姚祺年打了两斤,本想着够喝了,哪知道准老丈人是个酒罐子,一斤酒下肚,面不改色,可怜姚祺年陪喝一斤,喝得脸通红!
“爸,你们少喝点。”宋明好忍不住出声制止。
姚祺年感激涕零的朝他的小好妹妹看,再喝他就要出洋相了。
宋医生平常都很听闺女话,唯独这事不能听她的:“才这么点,哪多了?小好,再去供销社打两斤酒。”
姚祺年:“……”
宋明好扭不过她爸,只能带上酒瓶子出门,没多时又拎回两斤地瓜烧。
姚祺年在喝到一斤半时候,实在扛不住了,话都来不及多说句,趴桌上倒头就睡,任凭宋明好怎么喊都喊不醒。
宋医生也好不到哪去,不过此时还算清醒,见姚祺年没撒酒疯,更没打骂闺女,顿时放心了一大半。
“小好,把他先扶你床上,让他睡会儿。”
说话间,宋医生给闺女搭把手,父女两合力把睡得跟死猪似的姚祺年扶躺床上,这一睡就是大半日。
等姚祺年再醒时,外面天已经黑透,屋里点了煤油灯,宋明好正背着他伏案备课。
姚祺年缓缓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躺的居然是宋小好的床!
有了这个认知,姚祺年恨不得在床上翻个跟头!
好在理智尚在,他只是矜持的扯高被子蒙住了脑袋。
蛤蜊油的味道!
姚祺年荡漾起来,忍不住翻个身,两腿夹紧怀中被子。
“醒了?”宋明好听见动静转身,边往床边走边道:“有没有哪难受?”
大概是刚睡醒,姚祺年模样有点呆,听宋明好这么问,迟缓的摇了摇头:“不难受。”
闻言,宋明好松了口气,然后道:“天太晚了,不难受你就起来回去吧。”
她话音才落,姚祺年就夸张的哎哟了声,两手抱脑袋喊:“好难受,头好疼,头要炸了。”
宋明好想把他扯下床,好气又好笑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奶娃娃一样啊。”
不管他怎么娇气,宋明好也不可能留他过夜,何况还有宋医生在,姚祺年自知没可能,在床上翻了几个滚,翘着一撮毛垂头丧气下床穿鞋,一步三回头。
“我走了,宋小好我真走了。”
宋明好摆摆手,赶紧把他送出门:“雪太大,骑车慢点。”
姚祺年幽幽朝她看眼,宋明好假装没看到,可架不住他半天不挪步,只好垫脚往他下巴上亲了亲。
“还走不走?”
这才像样!
姚祺年总算满意,自行车蹬得虎虎生风,一路顶风雪往家走。
夜里雪大,等姚祺年到家的时候,俨然成了个雪人,眼睫眉毛都是冰棱子,可把坐堂屋里边等他边补衣裳的王乃云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晚才回呐!”王乃云忙过来给他掸雪。
“中午跟叔喝了两杯,喝多了。”姚祺年这会儿胃里烧的难受,见铁皮炉上热了饭,端过就是狼吞虎咽。
王乃云忙又给他下面条,好一通折腾,娘两个才各自回屋睡觉。
转天就是腊月二十八了,家家户户都忙活了起来,蒸馒头,炒瓜子花生,熬糖瓜,空气里飘着油渣子的香味,穿开裆裤的奶娃们也不嫌天冷,兜里揣着糖果出来显摆。
王乃云把炒好的花生瓜子往外端,正好撞上从外回来的姚祺年。
“妈,你这是去哪?”
王乃云道:“给你刘大娘家送点,过完年你跟小好也该定了,还得麻烦刘大娘去跑腿问彩礼。”
这年月彩礼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有要一百二十块的,也有一分钱不要拎包袱就进门过日子的,原本按王乃云的意思是要给一百二十块,但姚四海觉得还是先探探宋医生口风。
万一人家要一百五十块呢?
这些乡风乡俗姚祺年都不懂,也插不上手,只能看老两口忙活,不管宋家要多少彩礼,索性亲事都是要定的,烟酒肉鱼,糖果糕点,还有寓意五谷丰登的黄豆、绿豆、红豆、黑豆、芝麻,这些都提前备好,一准没错!
俗话说拿人的手短,刘大娘得了王乃云的好处,也没耽搁,过完年大年初一就去宋家探口风了,旁敲侧击问宋医生想要多少彩礼钱。
宋医生就宋明好这一个闺女,也不打算拿卖闺女的钱给儿子娶媳妇,就随口要个吉祥的数字,九十九。
“有点少了。”
从刘大娘那儿得了消息,姚四海还有点过意不去。
王乃云也道:“可不是,我还料想着小好她爸怎么也得要一百二十块。”
大儿子前两年娶大儿媳妇还花了一百块钱彩礼呢!
这么一对比,老两口越发觉得过意不去,就琢磨着从哪补上点,不能让宋明好太掉价。
姚祺田老实巴交道:“把新房盖宽敞亮堂点不就行了?!新房盖的好,年娃子结婚也有面子!”
第24章 (修乱码)
姚祺田说这番话时,也是真心诚意,毕竟要结婚的可是他亲兄弟。
可惜这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回屋就被他婆娘训了。
贡付姐心思玲珑,她没跟泼妇似的开骂,而是把虎头虎脑的七斤往她男人怀里塞,说道:“七斤眼见也大了,以后还得给他添弟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盖上新房?”
这会儿姚祺田还没想太多,随口就道:“急什么,先给年娃子盖上新房结婚再说。”
他话音才落,大腿就挨贡付姐拧了下:“小弟盖新房,我没意见,只是你算没算过,盖新房得花多少钱?账要提前算清楚,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拿公用的钱去盖!”
闻言,姚祺田沉默了下来。
利益面前难兄弟,两口子顾虑的,姚四海不是没想到。
年初五晚上,姚四海说有事,把两个儿子都叫到面前,商量分家。
“爸,好好的分什么家啊?”姚祺田眉头皱起,难以置信。
姚祺年完全支持,在他看来,不吵架的时候分家是最明智的做法,起码大家还能和和气气坐一块,总比以后为点蝇头小利撕破脸要好。
姚四海也正是想到这点上了,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决定提前分。
“早分晚分都得分,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姚四海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对大儿子道:“田娃子,去把你媳妇叫来,咱们都有商有量,不要分了之后还有意见。”
姚祺田脸一红,依言去喊在厨房刷锅洗碗的贡付姐。
王乃云也跟了过来,除了把七斤抱出去玩的姚祺芳,这一家子算全到齐了。
姚四海开口道:“现在公账上有将近一万四千块,我要提前先说清楚。”
大家伙都没吱声,等姚四海下文。
“一万四千块里,田娃子你占三成,我占两成,剩下五成归年娃子。”
怕贡付姐有意见,姚四海紧接着就道原因:“没有年娃子,咱家怎么也挣不到这些钱。”
贡付姐点点头,必须得认可,公公这番话说的在理。
“还有年娃子,虽说你主意多,可没有田娃子帮着,你自己也忙活不过来,大姐平常在家里里外外操持,没有功也有苦,分他们三成,你有没有意见?”姚四海又看向小儿子。
姚祺年道:“我没意见。”
姚四海继续道:“剩下两成留给我和你妈,我们还有芳芳,以后芳芳念书结婚,花钱的地方还多着。”
和别家重男轻女不同,姚四海和王乃云说不上怎么宠闺女,但也从不亏待闺女,该给闺女的一样都不少。
也正因为老两口态度摆在这儿,所以眼下听姚四海这么说,大家都觉得理所应当,更没人有意见。
“年娃子还没结婚,我要帮他点。”这话姚四海是对大儿子和大媳妇说的:“你两结婚的时候,我也没少花钱。”
姚祺田挠挠头道:“年娃子结婚是大事,我和大姐能帮的也要帮。”
贡付姐原本还担心公婆偏向小叔子,现在话说明白了,她也就没了顾忌,开口道:“叔,你帮小弟多少钱,我都不会在背后编排你。”
这晚,大家伙儿不争不吵,有商有量的就把家分了,至于现在的老房子,还有粮仓和水田,暂时都还没分,只是把公账上的钱先分配明白了。
想要彻底分家,至少等姚祺田也盖了新房之后。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给姚祺年盖房结婚。
临近生产大院的那块地皮有七分地,约莫四百多平方,起码能盖四间红砖大瓦房,还能有空闲地留作菜园,再养点鸡鸭鹅也不成问题。
一间瓦房约莫要一千五百块红砖,一块红砖得花一毛分钱,四间瓦房光买红砖就要花掉六百块,加上房梁木材、瓦片、水泥洋灰,少说要一千块。
除此之外,还要请泥瓦匠来家里做活,一个泥瓦匠一天五毛钱工价,起码要请上三个泥瓦匠。
总的算下来,盖好新房估计得一千五百块左右。
一千五百块对于姚祺年来说,还不算太多,毕竟他从公账上分到了将近七千块。
盖房的事有姚四海在办,姚祺年倒没怎么操心,他另有任务。
两家人看好了日子,准备在农历正月十八把亲事定下来,按习俗,姚祺年要带宋明好去城里买身新衣裳。
通往县城的大道上,姚祺年慢腾腾的骑着自行车,时不时乱晃几下自行车把手,好几次都差点把宋明好甩下来。
饶是宋明好脾气好,也要被他惹恼了,在又一次差点被甩下之后,气得直锤他后背:“不想带我就直说!”
姚祺年懒洋洋接话:“那是因为我想让你带我啊。”
“……”
宋明好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跳下自行车自己走,边走边道:“姚祺年,你再这样,我不想跟你定亲了。”
不想定亲还得了!
姚祺年立马就乖了,狗腿的拍拍自行车横梁,冲宋明好咧嘴笑:“小好妹妹,哥不是真想把你甩下来,而是想让你坐前面,坐前面多好,拉风,视野又开阔!”
这碎嘴的劲儿,宋明好想捂耳朵。
姚祺年还在说:“快上来,坐车的是俊姑娘,不坐的是老母猪。”
老母猪听了都想咬人。
宋明好咬下唇瞪他,想生个气都气不起来。
“快笑一个,笑了是朵花,不笑苦哈哈。”
他话音才落,宋明好再憋不住,笑了起来。
坐自行车重新上路,这回姚祺年嘴巴老实多了,一路跟宋明好谈天说地,正经的不像话,比起刚才,宋明好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怎么,是不是特无聊?”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姚祺年低头问了句。
宋明好轻轻嗯了声:“都不像你了。”
姚祺年咧嘴笑:“你看,老是说正经事多没意思,过日子还是要有点乐子,以后哥就负责逗你开心。”
宋明好点点头:“那你不要总欺负我。”
瞧这话说的,姚祺年可不乐意了:“只许哥逗你开心,你就不能照顾点哥了?”
仔细想想,是这个理。
宋明好道:“我没说不照顾你啊。”
姚祺年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小好,哥太累了,换你骑车带哥,女同志也能顶半边天,谁规定一定要男同志带女同志了,快快,咱俩换换。”
宋明好成功被姚祺年诓到,果然下车带他,还一路不歇气的把人带到了县城。
进了城,两人推自行车沿马路牙子慢慢走,姚祺年拉住无宋明好的手,感慨道:“小好妹妹,哥说错了。”
宋明好不解看他:“说错什么了?”
“你不是娇花,你是一朵霸王花。”
即便宋明好没听过霸王花,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花,说也说不过,干脆不理他,甩开人自个快步往百货商店走。
姚祺年紧随其后,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掏一分钱给看车的大爷,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宋明好。
县城的百货商店不大,两层的水泥楼,一楼是商店,二楼是邮局,赶着过年前后,百货商店里人不少,两人在里面转一圈,宋明好嫌衣裳太贵,想扯布送去裁缝铺做。
姚祺年哪能同意,略低头,在宋明好耳边小声而嘚瑟道:“哥是万元户,不怕你花。”
这话要是换做别人说,宋明好十有八九会生出反感,但是姚祺年说,她不会,因为眼睛不会骗人,姚祺年说这番话时,眼里没有半分嘚瑟,只有诚心。
宋明好抿抿嘴,同样低声道:“那也是你辛苦来的钱,你看你,脸都冻烂了。”
“……”
姚祺年可不乐意听这话了,不满道:“就算烂脸,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
之后,这数一数二的烂脸美男硬是拉宋明好去成衣柜台,给她买了件羊绒大衣,还给她买了双牛皮鞋。
这时期的羊绒是真羊绒,牛皮也是真牛皮,即便样式在姚祺年看来落伍了些,但质量一点没问题,起码一百块钱花的值!
买好衣裳鞋,两人才出百货商店,好巧不巧,竟碰上了林师傅。
“大兄弟,你跟小宋老师这是干啥来了?”
姚祺年拍拍宋明好肩膀,重新介绍:“宋小好,我对象。”
林师傅立马就明白了,感情是好事将近啊。
两人大老远来一趟,林师傅说啥也要喊他俩去他家坐坐。
“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让你们嫂子去买肉,大兄弟,咱俩好好喝一个!”
话说到这份上,姚祺年不推诿,爽快应好。
林师傅家住城西大杂院,是解放前的老衙门,老衙门对面是个破印刷厂,空荡荡的没个人影。
路过时,姚祺年顺口问了句。
“你说印刷厂啊,搬到河坝北边了,这地方都空好长时间了。”
姚祺年点点头,倒没再多问。
转个弯就是大杂院了,三进的院子,挤了十几户人家,灶台搭廊檐,头顶横七竖八拴着晾衣绳,乱七八糟挂着破衣裳。
林师傅家住前院,林嫂子腰间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烧饭,瞧见家里来客人,客气的招呼姚祺年和宋明好进屋坐。
“是年兄弟吧?老林在家总跟我提你!”
第25章
不到十二点,林师傅家的午饭端上桌。
肉渣子炖萝卜,辣子炒白菜,林师傅又从国营饭店买了只烧鸡,家里还有瓶高粱酒,林师傅起开了给姚祺年满上。
林嫂给宋明好盛米饭,叮嘱她别客气,只管吃。
“林哥,你还在运输队干着?”姚祺年问他。
林师傅摇摇头:“去年年末就辞了职,我从运输队里把卡车承包过来自己干了。”
说到这儿,林师傅又问:“大兄弟,你呢?怎么样?没少挣吧,去年米价可是涨到了八九毛!”
“不大好。”姚祺年只字不提自己挣了多少钱,只是道:“被人举报了。”
“举报?”林师傅瞪了眼,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忙道:“大兄弟,你的事我半句话都没跟外人说,我家这口子也不是碎嘴的人,咱们知道事情轻重。”
见林师傅满面实诚,姚祺年跟他喝了杯,笑道:“不懒你,村里人多眼杂,咱家天天出去收粮食,瞒也瞒不住。”
真要是林师傅举报的,就不是举报到姚书记那儿了,直接去公安局更省事。
林师傅感慨道:“一样米养百种人,现在这世道,什么样人都有,大兄弟你也别搁心上,还是好好干,哥看好你,是个本事人!”
这话说太满,姚祺年愧不敢当,也不应话,先干了碗里酒。
大老爷们喝酒吃饭慢,宋明好早就吃饱了,林嫂见她干坐着没趣,就把屋里电视拧开。
崭新的黑白电视机,十四寸双喇叭,电视里正播着《加森敢死队》,宋明好看得新奇,问林嫂:“嫂子,你家电视机哪儿买的?样式可真好看,我爸也想买来着,来好几趟县城都没买到。”
林嫂笑道:“咱县城可不好买,百货商店半年才能外调运几台,早就给有门路的人买走了,哪还能轮得着咱们呀!咱家这台,是你林哥去上海拉货的时候,顺道买的!”
听见两人在说电视机,林师傅笑呵呵的插了句:“大城市物资是丰富,但没点关系啊,照样买不到。”
姚祺年来了兴趣,顺口就道:“林哥,你还有门路不?能不能给我也弄一台?”
等新房盖起来,怎么也得要弄台电视机才像样。
林师傅爽快道:“别人不行,你提了肯定行!”
这话听着舒坦,姚祺年冲林师傅竖拇指,给他带高帽:“林哥,还是你路子多。”
林师傅喝下半斤酒,不觉话就多了起来:“我有个表弟在电视机厂上班,还是车间组长,我就是从他那儿弄的,两百八一台,要是在咱们县城百货商店买,起码得三百四。”
林师傅说得没半分虚假,这年月交通运输不便宜,跨省跨地区物资流通极差,大城市的工厂多,生产的诸如电视机、电冰箱、电风扇之类的电器,大多优先供给大城市居民,然后再分派调运到其他城市。
等调运到小县城,价格高不说,供应量还少,始终供不应求。
“我先跟表弟知会一声,等什么时候我再去上海,顺道给你带回来” 林师傅道。
姚祺年忙感谢。
饭后,姚祺年和宋明好没久坐,一杯茶的功夫就告辞离开了。
回程路上,姚祺年没再让宋明好带他,这回换他来骑,因为顺风,他脚下蹬得飞快,原本两小时的路程,他一个半小时就骑回了乡里。
宋明好在卫生站门口跳下车,刚要回家,就被姚祺年从后边揪衣裳领子提溜住了。
“世态炎凉,用完就丢。”姚祺年不满:“宋小好,我累死累活带你回来,来杯茶都不让我进去喝,想渴死我,你好当寡妇是吧?”
瞧这话说的……
宋明好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跟他计较,然后才道:“你想来我又不拦着,我爸在家,正好你能陪他喝两杯。”
上次喝成死猪的阴影还在,姚祺年摸摸鼻,悻悻道:“你回吧,我又突然觉得不渴了。”
宋明好想笑,竭力忍住了,一本正经道:“我爸昨天还叨念你呢。”
闻言,姚祺年背上一阵虚汗,忙跨上自行车,匆匆道:“亲还没定呢,我哪能总去你家,这不是惹人说闲话吗?好了好了,你快回吧,等定亲了再说。”
说完,蹬上脚蹬,一下窜出老远,留宋明好站原地乐不可支。
姚祺年确实被喝怕了,好长时间都不敢进宋家门,生怕再陪准老丈人喝酒,但怕也不行,定亲他总是要上门的。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正月十八,两家人商量好定亲的日子。
这天姚祺年天不亮就起了,外面天还黑黢黢的,屋里点了煤油灯,姚祺芳迷迷糊糊醒来,拉开麻袋帘,就见她二哥在对着墙上挂的破镜子抹头油。
夜来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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