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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久生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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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黎退开一步,紧抿着唇,猝然间伸手抓住郗铭的衬衫,指尖狠狠地刮着那一颗颗珍珠贝扣子,“为什么?为什么……爱你,好难,为什么……要遇见。为什么……你要回来?”
郗铭扶着浑身冰冷的程黎,那白皙的身子上似乎还有着每晚他印在她身上的痕迹,“爱我?程黎,你……真是可笑!”我们之间的爱早已被你荼毒,我们用怨用恨捆着对方,用最锋利的刀刃割开对方最为珍视的一切,用对方的苦缓解自己的痛。
程黎将头抵在郗铭的胸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好像都震颤了自己的鼓膜,屋里的寒气一阵一阵地袭来,她在颤抖,浑身的血液都在簌簌发抖的身体奔腾,脚趾都渐渐地蜷曲起来,“你要结婚了,对么?”
“……”郗铭扶起靠在他胸口的程黎,双手撑在她的肩胛处,他看着她的眼睛,红色的血丝根根分明,似是枯井中的藤蔓,看的触目惊心。
程黎拨开了他的手,压抑地喃喃:“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回身,她浑浑噩噩地走到莲蓬下,开着水龙头就对着自己浇,刺骨冰凉的水慢慢地变的灼热,皮肤上泛起了一片片被烫伤的潮红,程黎觉得就好像有人拿着钳子在将她的皮肤剥离,疼!蚀骨剜心地疼!终究抵不过他的没有否认!
郗铭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人,氤氲的雾气下,身影模模糊糊,一种飘渺的心疼像是一根银针扎进肉里,不疼但是却能清晰地感知,他走过去,关掉了水龙头,用浴袍裹着程黎,她就像一个高烧的病人,滚烫的体温却止不住地发冷颤抖,打横抱起程黎,郗铭快步往卧室走去。
双眼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有小小的水珠,望过去像闪着光芒的碎钻。抬手轻轻拍了拍程黎的面颊,只觉得那烫人的温度灼痛了自己的手心,“睁开眼睛。”
那双溢满水汽的双眼绽放在郗铭的面签,浅浅的眼眶早已承受不住伤痛的泪水,扑扑索索地落下来,“什么时候?”干枯的嗓音仿佛弥留之声。
“嗯?”郗铭的目光锁着那苍白的面容,轻轻地疑问了一句。
“你要结婚了,是不是我就可以离开了……”
郗铭倏地抓住被子,冷硬地说道:“你休想!我们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说完郗铭摔门离开,那门似乎晃动了很久,昭示着它主人的怒火。
夜凉如水,两颗早已渐行渐远的心在这一晚彻底地割裂,结痂的伤口被无情划开,鲜血横流,他们用最错误的方式诠释着内心最真挚的独白。
第二天早晨,程黎朦胧地睁开眼睛,身边的半张床平整、熨帖,原来他一夜都没有进来。走进浴室里,看着镜子里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孔,程黎拿着粉饼扑了又扑,即使再狼狈,她还是要工作,要养活自己,要坚强,因为她还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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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周后,程黎收到了恩培的第一张申购单,她看着手中的单子,兴奋了小半天,她甚至满心地希望寻找一个人可以分享这属于自己的一份小小的成功,却发现手机电话栏里那个显示最多的名字早已是过去的年华,牵了牵嘴角,程黎收起手机,四年来,第一次从心底冒出了幸福的小芽。
她不知道原来这一棵嫩芽从来不应该冒出来,幸福之后的地狱原来如此可怕,那里没有光亮,没有希望,她在黑暗里跌跌撞撞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那个人将她的出口全部堵死,她不敢回头,她怕身后是万丈悬崖,她拼命地拍着门,喉咙却干涩得连一丝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原来这是惩罚,是四年前欺骗的惩罚,是四年前逃离的审判!
那一天,程黎还在公司里忙碌,恩培的单子开始渐渐地多了起来,她准备整理一下去向张总汇报一下工作情况。
“你好,请问你是程黎吗?”面前站着的是穿着藏青色制服的两个警察,肃冷的颜色让程黎的心里瑟缩了一下。
“我是,请问你们……”
“我们是公安经侦部的,有一些事情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周围渐渐地聚拢了一些同事,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程黎听不清,耳边嗡嗡地响着,她机械似的合上手里的资料,跟着警察出了公司。
第一次坐上警车,安静肃穆的警察坐在她的两边,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漩涡,环环绕绕的,看不到尽头;又好像被人丢进了海里,海水顺着喉咙不断地往里涌,身子越来越重,她知道自己就快溺水而亡。
☆、第二十章 还债·情殇
审讯室里;程黎环顾四周;白的有些发灰的旧墙壁,灰突突的水泥地;掉了漆的桌椅;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那个时候也是旧旧的教室;却总是有个男生穿的干干净净的看着窗外。
“程黎;我们要你过来是想调查一起医药贿赂事件,恩培这个药物是你在做代理么?”眼前的警察神情严肃;幽黑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厌恶,好像他面前做的就是罪犯一般。
“是的。”程黎的头微微地垂着;一丝丝的寒意顺着四肢百骸钻进她的心里,一圈一圈地像细钢丝一样勒着心脏,血珠顺着细丝滑落,“叮咚叮咚”都好像可以听见声音似的,一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她想甩掉,可是它像是黏糊糊的胶水,黏在了她的心里,甩不掉,除不去。
“那你在推广恩培的过程中有像医生许诺一些回扣或者赠送一些礼品卡之类的吗?我们收到举报,说你在恩培的推广过程中采取非法的手段获得恩陪的申购单。”
——
叶凡知道程黎被警察带走的事情惊讶不已,回扣、礼品卡在他们这个行业里算人尽皆知的秘密,可是怎么会捅到警察那里。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程黎,枯槁的面容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那曾经还灿若星子的目光居然像灭了火的蜡烛,灰败颓唐。
程黎笑了笑,用尽全力地笑了一下,“谢谢你!还肯来看我。”飘渺的声音,就像随时会离开的人一样。
一个最有资格在这个时候随时随地哭泣的人,选择了笑脸迎人!“你……是不是得罪了谁?照理这点事情不至于……”
是啊!得罪了,四年前就得罪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一下我爸妈,在这里……我没有什么朋友,我知道警察会通知他们!”
“好,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还有朋友在律师所,我……”
“不用了,不需要的,我……只能这样了,谢谢你!”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充满阳光的男子,这样的阳光永远都到不了她的身边。
叶凡接到程黎爸妈的时候,程妈妈还在不断地抹着眼泪,“你就是小黎的同事,你见过她没?她好不好?她怎么会……”
“叔叔阿姨,放心,这个事情还在调查,程黎只是协助警方办事。”叶凡没有办法道出实情,那日的程黎一直隐隐地印在脑海,那么无望凄凉!
“你好!我是程黎的好朋友方童依。我想和你具体了解一下这件事。”那个傻女孩,说她贿赂,打死她方童依都不会相信。
叶凡点了点头,眼光瞄了瞄程黎的父母,不想在老人面前多说什么。
将程黎父母送到了程黎的住处,叶凡就离开了,方童依送他出门的时候留了电话,说会联系他。
茶室里一处靠窗的小桌,一对男女面色凝重地坐着。
“我不是很了解,这是新药,我没有参与,但是我调查过,这个药在国内是一家匿名的企业拿到的批文,我不知道怎么会找上程黎,我问过她,但是……”
“她之前做的不好吗,要去找新的做?”方童依是程黎从小到大的好友,她知道程黎就是一份工作埋头做到死的人。
“唉,自从我们手里的奥索换了新东家,指标上涨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怕完不成被开,程黎第一个月就没完成,可是后来的几个月她都超额完成了,不至于找新药做啊!郗氏那个太子爷真是想榨干我们!”
“郗氏?”
“郗铭啊!郗氏的太子爷,现在Ming…Bio的一把手。奥索就是他们家的。”
方童依觉得一股恶寒划进心里,混蛋!郗铭这个混蛋!她紧紧地捏着茶杯,眼里像是要喷出火一样,程黎那个傻女人!真当自己欠他的啊!“我大概知道一点了,谢谢你这么帮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叶凡的脸爬上了一抹红晕,随即点了点头。
“那么请你不要放弃她,如果有可能,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小城市过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好。”方童依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是帅气的,却是稳重踏实的,比那个人不知好多少,“当然如果你介意程黎进过……”
“我不会,只要她愿意。”墨色的瞳仁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晶亮,方童依好像看到了他拿着钻戒向程黎求婚的场景,美到令人艳羡。
**
郗氏大厦23层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所有的东西金灿灿地蒙上了一层绚丽的光晕,百叶帘隔断了外间的喧嚣,整个办公室甚至只听得见时钟的滴答声和时而纸张的翻动声。宽大的办公桌上,文件整理的干干净净,竖在书架里,电脑开着,屏保的彩色管道不停地在转着,层层叠叠的颜色,像是我们兜兜转转的人生,总会有一个起点一个终点。
“滴”地一声,内线响了起来。
“什么事?”郗铭非常不喜欢在工作的时候被打断。
“Boss,楼下有位叫方童依的小/姐说要见你。”
方童依?好遥远的名字,她来替程黎打抱不平了?可笑!“让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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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童依从来没想过那个在高三不爱说话的人,曾经把程黎捧着当宝的人竟然做到了这一步。那个憔悴枯槁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一句句绝望的话语,飘飘渺渺地从程黎嘴里说出来,每一句都击中了方童依的心,那不是一声声的忏悔,那是一句句的爱意,浓浓的,稠稠的,浓稠到自己的血液凝固,无法呼吸。
“程黎,你是傻缺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到底送没送人家医生卡。”方童依抓着程黎的手,紧紧的。这是一双多么无力冰冷的手,好像怎么捂都捂不热。
“依依,谢谢你来,我只是想还他,四年前是我错了。”错的好离谱,错的毁了那个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人。
“哪错了,你告诉我哪错了,爱他有错吗?”泪水蓄在眼眶里晶莹流转,程黎的面容有些模糊,模糊的苍白,模糊的凄凉。
“都错,什么都错!依依,可以帮我带句话给他么?帮我告诉他,我守着我们死去的爱情四年了,这一次它真的死了,连星点都不剩了,什么我都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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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直在缓缓地上升,方童依觉得慢,此刻她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飞到那个畜生面前给他一巴掌。高跟鞋在瓷砖地上踏的分外用力,似是要把自己的愤怒传递到整栋大厦。没有理睬秘书,方童依直接推开了郗铭办公室的大门,一阵风随着门的打开飕飕的刮了起来,那盆兰花的叶子甚至飘了一下。
“方小姐,好久不见,喝点什么?”郗铭抬起头,笑了笑,很迷人。
“如果不是因为程黎,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你,畜生!混蛋!”方童依站的远远的,她不想靠近这个人一分,她觉得恶心。
“程黎怎么了?我记得我们四年前就分手了。”说的如此的云淡风轻。
“郗铭,如果不是高三就认识你,我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冷血,四年前就分手了,那么你告诉我,这次,为什么程黎会被带走,为什么?”方童依的声音已经有一丝哽咽,那句话绕着自己的喉咙干干的,面对这样的郗铭怎么都说不出。
转了转手中的金笔,郗铭站起来,背过身,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浮华的世界,市侩的人生,这都是她给的,她逼着他过的,自己如此痛苦,怎么能让那个人好过!
“你担心什么,这么厉害的她会出不来?笨蛋、傻子,我都已经当够了!”
他也曾当过笨蛋,他也曾试着当瞎子、当聋子的去信任一个人,他也知道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自我欺骗。但是,人笨过、傻过、瞎过,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墨这个梗是联系到13年很火的GSK事件。
希望大家多多点评~
☆、第二一章 相遇·起点
2004年J市
“程黎;你个死丫头;又在外面玩了是吧,高三了;还整天在外面晃悠;你还考不考名牌大学;你还想不想吃饭啦?!”程妈妈因为女儿放学的屡次迟归而气的满脸通红。
“不吃就不吃;不吃一顿也饿不死我。”程黎倔强地回嘴。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你干什么去,出来;吃饭!你不饿呀!”
“你管他干什么,不想吃拉倒!”看着电视的程爸爸突然转头说道。
“我能不管她吗?倒是你;下班回家吃完饭就往电视机前一坐,看看看,你以为你真能成国医大师啊!她也是你女儿,你就这么不管是吧?!”
“我能管什么,我说的话她什么时候听过。”
如此寒心的话语像是那带着毒的马蜂一样,扎进程黎的心里,17岁的她还在一个花季一般美好的年龄却每每听到那么尖酸的句子。
这就是她的家庭。
高三,紧张的学习生活让程黎觉得很疲惫,她要靠自己的努力考上A大,那是她的梦想。回过头,她就好像看见洋洋题海,拿着笔拼着命地写,校对答案,询问老师,每天的生活如此循环,她就像机器一样,孜孜无倦。有的时候她真的羡慕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梦想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奢侈品。
几十见方的教室里满满当当地坐着近六十个学生,他们需要在这个教室里奋斗过炎炎夏日,才有可能迎来硕果累累的秋天。
放学的时候,程黎骑着自行车迎着呼呼的热风,穿行在绿树阴阴的校园。经过办公大楼的时候,一辆光洁的黑色车子闯入了程黎的视线,学校教学楼门前是不准停车的,居然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唉!又是一个有权的。
飚车到家,看到妈妈的脸色还不错,程黎心里舒了一口气,今天不用听唠叨了。回来的晚,程妈妈替她把菜热了热,又是鱼啊肉啊,程黎觉得这些都没补到自己脑子,全进肚子里长脂肪去了。
第二天,程黎一进教室就听见那班里的大喇叭又在宣传最新消息了。转了转眼珠,程黎觉得有些不屑,抱着书包回到了位子上。
方童依看见她过来了,摇了摇手,说:“哎哎哎,程黎,班上要来新帅哥啦!”
“嘁,来就来呗,干卿何事?”有这点闲工夫,还不如多背两个单词!程黎拿出英语课本,竖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
“傻样!就知道看书,标准的书呆子模子!”方童依侧着身子,右手撑着头,欣赏着面前这幅“呆妹读书”图。
程黎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斜睨了方童依一眼,没理她。
眼光扫到程黎手里的英语书,方童依登时坐直了,马上笑嘻嘻地对着程黎说:“我刚才说错话了,等会的英语默写……”
程黎转了脑袋,同样笑嘻嘻地看着方童依,缓缓地伸出自己的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
“程大姐,你不要这样嘛,你忍心看着我被……”说着方童依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知道小黎是我的好闺蜜,不会见死不救的。”方童依见程黎还是这么淡定地对着她的目光,就是不开口,“我爷爷说了,过两天有一套H中的模拟卷子要给我呢!本来我是想咱俩……”
程黎立马放下书本,抓着方童依的手说:“真的?H中的?没问题,等会儿默写你放心吧。”方童依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小说流口水。
英语默写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老班乏味的语文课,程黎思量着是不是把化学卷子的错误先订正了。上课铃响了,奇怪的是,老班居然过了一会儿才进来,后面还真的带了个帅哥。浅黄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还有白色的篮球鞋,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打扮,可是衬在他的身上就是这么的好看。他的眼睛很晶亮,似乎有着一股吸人的力量,黑色的,玉石一般,透彻的像是一汪静静的湖水。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刚从H中转来的郗铭同学,今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大家要互相帮助啊!”老班拍了拍郗铭的肩膀,示意他和大家打招呼,没想到郗铭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直接找了空位子就坐下了。
程黎看的有点目瞪口呆,冰山美男!
方童依轻轻地递过来一张纸条,上述:好冷哦!还形象地画了个小人在打冷战,程黎悄悄的竖了竖大拇指。却不想两人的小动作都被坐在她们后面的郗铭收入眼中。女孩子之间的小把戏!
班上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一下课,女生们就三两成群地在那边窃窃私语,方童依觉得好奇,凑到了小喇叭那边去搜刮最新消息。程黎没兴趣,坐在位置上继续坐她的题目。郗铭在后面看的有些好笑,一群无知的人。
方童依杀了回来,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气,“小喇叭说这个郗铭还真是有来头,听说他爸妈都是在A市当大官的,基因真是好,长的人模狗样的。”
“A市啊,多好的地方,来J市上学,脑子进水了。”对于程黎来说一直向往的A市却是他人轻易可以放弃的,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不通气。
“你个卖市贼,我们大J市哪点对不起你了,真是的!”方童依伸手捏捏程黎圆圆的脸蛋,“哪天你会不会把我也卖了?小妞。”
程黎晃了晃脑袋,手指点点唇瓣,“估计……不会。”“丫的,我掐了你。还闺蜜呢,这种问题还要考虑!”方童依不屑地瞄了一眼程黎。
年少的友情往往都是最真挚的,它不掺杂利益,不掺杂虚假,它是心与心的最近距离,或许程黎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个整天在自己身边咋咋呼呼的女孩会冲到自己的前面,为自己遮风挡雨。
高考前两周,学校美其名曰为了减轻学生压力,组织郊游。程黎本来还想窝在家里多做几道题目的,奈何方童依一大早就来她家捉人,只好背着包跟着组织走!
让人意外的是,那个大冰山居然也出现了,还是从一辆锃亮的私家车里下来的,程黎认出了车子,就是那天在教学楼前的那辆。原来就是这个官二代!
一天,只去了邻省的烟水,古城水乡,总是让人的心境不由自主地随着这波光潋滟的河水平静下来,吴侬软语,沿河嬉戏奔跑的孩子,太阳下满面恬静的老人,程黎静静地沐浴在这样的氛围里。
突然感受到一股风,手臂就被方童依勾住了,“又在装忧郁少女啦!走!那边有家卖水晶手链的店,我们去看看!”
程黎有的时候非常羡慕方童依的风风火火,她觉得童依总是像夏日里的阳光,炽热、炫目;像百花从中的精灵,美好、灵动。
程黎看着眼前拉着她的手,在小摊上一件一件挑选手链的女孩子,眯了眼笑了笑说:“方童依,又当散财童子了啊!”
方童依拿起一串珠链,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情趣!好看不?”还在自己手腕上比划,“嗯,真好看,像我皮肤这么白的人,带这种浅色的珠子就是好看。”
程黎哈哈大笑,伸手轻轻捏了捏方童依圆圆的脸蛋,“大言不惭。”
远处,英俊少年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里,那一声声爽朗的大笑像是小时候吃过的琴糖一样,一圈一圈地绕进了心里,一丝一丝甜进了心里。
程黎似乎感觉到有目光黏在自己的身上,回身望过去,竟然是他!两人的目光短促的交会后岔开,程黎的脸微微泛红,回过身问方童依,“挑好了么?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才几点啊?你就饿了。”方童依疑惑地抬起头来,“脸怎么了,这么红?难道是……”方童依立马回身看过去,身后却只有来来往往的游客,“嘁,还以为你和哪个帅哥看对眼了。”
程黎觉得脸上的烧灼感似乎更旺了些,“我说你的脑子能不能装点你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东西呀,整天情啊爱啊,才多大的小屁孩。”
“程小妹,我距离正式可以恋爱还有16天半,请问你在哪个哪个年龄段?”方童依好笑地看着脸蛋红红的程黎,真像一个苹果似的,让人想咬一口。可是多年后的重逢这张可爱的苹果脸已经变得苍白瘦削,看得人心里阵阵发酸。
程黎“呲”了一声,以示不屑,拽着方童依的手往街边的小吃摊走去,程黎不爱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美味小吃才是她的最爱。
烟水的小吃一条街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大家穿的都是短袖,程黎不喜欢这样陌生的摩擦,但是为了好吃的,只好闪闪躲躲的前行。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忽然程黎发现原本牵着手的方童依不见了,程黎霍然转身,满眼都是人,可就是没有方童依,程黎的心里急了,像是与妈妈走失了的孩子一样,她逆着人群开始找方童依。她不敢大声的叫,怕引来路人的奇怪的眼神,只好自己一点一点地找。中午,小吃街上涌现出的人潮越来越多,程黎就挨着那条河沿边的街道走着,两只手紧紧地拽着包带,目光在人群里来来回回地搜索。
忽然间,人潮像是突然全部右移了一般,程黎没有当心那脚下的石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开始啦!请继续支持阿墨~阿墨会日更哦~
☆、第二二章 获救·再遇
程黎不会游泳;她在水里奋力地扑腾着;大叫“救命!”,可是这喊出去的声音就像是淹没在这漫漫河水里;身子在不断地下沉;充满味道的河水灌进程黎的嘴里;她觉得呛;可是就是吐不出去。手脚都像是被水草搅住一般;慢慢地有些无力。
忽然间,程黎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只手臂用力地搂紧;她被拖着游动,水流顺着他们移动的方向淌过她的全身;终于,她的头露出了水面,这一刻,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里,程黎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几双大手伸过来合力将她拖上了岸,程黎湿漉漉地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出口中的脏水,余光中方童依向她奔了过来,“程黎,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掉河里去了。”
程黎觉得喉咙里很干很涩,好像原本混浊在河水里的泥土都黏附到她的喉咙,想咽一下口水都有种沙沙的感觉。“刚一回头看不见你了,不是……咳咳……不是想去找你嘛!”
“哎哟,我的祖奶奶,我能走哪儿去啊!”方童依从包里翻出纸巾,唰唰唰地全都抽出来叠好了给程黎擦脸擦头发。
尽管天气炎热,但在冰凉的河水里泡了那么久程黎还是不免在那儿簌簌发抖。忽然间她抬头望着方童依,结巴地说道:“救……我的那个……人呢?”
“啊!谁救你的,没看见啊!就只顾着你了。”方童依还四周梭巡了一下,却没看见一个湿哒哒的人,“真年头还是有雷锋的啊!”
老班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程黎,哎呀,你没事吧。”
程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只搂着自己的手不健壮,但是却非常有力。上岸后恍惚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双非常澄澈干净的双眼,像墨玉一般,随着这片河水,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方童依看着有些痴傻的程黎,伸手在她背后推了推。程黎回神对着老班摇了摇头。
程黎紧紧地抱着胸前的包,方童依的手很暖很软,江南女子特有的一种软糯,但是她似乎觉得自己的整个心房都被那只手紧紧地绕着。余光好似瞥见了一辆熟悉的车,是郗铭的,车边隐约有着一滩水渍,甚至还有几片水草。程黎的身形一顿,脑子里的念头一闪而过。
“傻愣什么呢,快走快走!”方童依将程黎搂得紧紧的,往校车的方向赶去。
黑色的车子里,空调的温度调的很高,米色的真皮后座椅上滴滴答答的都是有些绿油油的河水,郗铭抬手抹了又抹脸颊,“李师傅,开车吧。”清浅的目光一直锁着窗外那个娇小的身影,和自己记忆里那个常常坐在操场单杠上仰望天空的身影渐渐重合,那是一种倔强的孤寂,冷淡的眼神里有着近乎偏执的倔强。
流火的六月,他们走过最后的两周,迎来了高考。程黎一直有考试综合征,一到考试就拉肚子,一手捏着准考证,另一只手轻轻地揉着肚子,“该死的肚子,一到考试就作怪!”程黎微微弯着腰,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没有一个熟识的同学和自己在一个考场,她又不想自己的文具跟着自己上厕所,头不停地左右转着,期望在邻近的考场看见一个熟人。
猛然间,一个清朗的身影闯入程黎的视线,大冰山!撑着墙壁,她往前挪了一小步,可是又退了一小步,小半年的相处班上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过话,她踟蹰。无奈疼痛像是蟒蛇绞死猎物一般,死死地抓着她,程黎觉得嘴唇麻麻的,攥紧准考证,她跑向郗铭。书快 电 子 书为您整理制作
“对……对不起,我肚子疼,能帮我先拿一下准考证么?”程黎将东西往郗铭手里一塞,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了厕所。
都说万事开头难,可是程黎这个却是结尾难。她远远地望向郗铭那个方向,他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面无表情,只是右手还握着自己的文具和准考证。她搓了搓手,看了看时间,离进考场还有15分钟。手指在墙上划拉了两下,程黎走了过去。
“谢谢你!”程黎垂着头,“唰”地一下抽/出郗铭手中的文具袋,就跑开了。
郗铭抬起那只空空的手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那个跑远的身影,嘴角牵起了一抹柔和的笑。
我们的青春是一场无知的奔忙,我们的梦想是一抹绚烂的阳光,我们在未知的年代里不知道会遇到谁,可是我们依然因为青春而选择奋不顾身,即使最后是割肉泣血地剥离。
六月末,程黎就收到了A大的录取通知书,红灿灿的EMS快递袋子,像是天边那一抹最灿烂的朝霞,照进了程黎的心里,甜滋滋的。
大学报道那天,程黎一个人背着大大的行囊就出发了,她拒绝了父母的陪同,她明白长大需要代价。
在学长学姐的指引下,程黎很快就办好了手续,领了新床铺就去宿舍了,因为是新校区,宿舍楼道里很整洁,人来人往的,都是报道的新生。程黎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两位室友在了,程黎有些拘谨地笑了笑说:“你们好,我是来自J市的程黎。”
“你好呀,我叫袁媛,你可以叫我圆圈儿哦,我是M省的。”人如其名,袁媛的脸就是圆嘟嘟的,看上去像是红富士苹果,甜美可人。
“我是刘果,N省的。”程黎对着她笑了笑。刘果的皮肤有些偏黑,有着N省人特有的感觉——憨厚耿直。
“我和果果是外省的,所以我俩昨天就来了,我们帮你吧,你一个人爬上爬下,挺累的,我们三个臭皮匠还赛过一个诸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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