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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久生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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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记错吧。”声音总是潜藏着一种甜蜜的娇憨。
    方童依回握了一下,“沈小姐,别来无恙啊,这是准备结婚了?”
    沈斯怡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是啊,郗铭好忙,只能我多忙一点,好在他说交给我什么都放心。”
    “放心?”方童依心里哼笑了一声,“一个对自己婚礼都不关心的男人,沈小姐你是放下哪颗心呢?”她看着沈斯怡捏着婚纱手册的手倏然收紧,心里莫名地有一丝畅快,你们不让程黎舒服,我就不让你们舒服。
    沈斯怡的眼光稍稍地颤了颤,习惯性地看了看自己璀璨的手指甲,优雅地说:“什么心都放,我和郗铭青梅竹马,他的喜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可不忍心他这么累,夫妻嘛,不是我关心他,他关心我,很正常的嘛,方小姐,你说对吗?哦,对了,等会儿郗铭也要过来是礼服呢,方小姐不介意,晚上一起吃个晚餐?”
    方童依就着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拿着本婚纱画册就看了起来,“好啊,正好上次我和老同学还没叙旧完,今晚接着继续。”
    沈斯怡给郗铭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在他们经常吃饭的法国菜餐厅请方童依吃饭,那甜腻的声音听得方童依都想把画册摔在沈斯怡的脑袋上。
    没多久,郗铭就赶到了婚纱店,他略过方童依,直接侧搂过沈斯怡,温柔细致地拨开沈斯怡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累吗?”那是被捧在掌心的感觉,仿佛这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沈斯怡轻轻地咳了一声,眼神瞄了瞄前面的方童依。
    郗铭转头,对着方童依和缓地说:“上次方小姐走的太快,招呼不周,今晚请务必赏脸。”
    “当然,可是我不喜欢法国菜,在美国吃多了西餐,还是中餐最好,我们是哪儿的人就要吃哪家的饭,又不是乞丐,何必要吃百家饭呢,郗铭你说对吧?还有你叫我方小姐多见外啊,好得我们还是同窗半年的校友,叫我方童依就好了。”方童依笑的很灿烂,可是心里却像北极的百尺寒冰,一对依依缠绕的恋人,一个为爱深陷牢狱的傻女人。
    沈斯怡的脸色僵了一下,握着郗铭的手有些用力,郗铭安抚地拍了拍,“好啊,方童依!”郗铭的眼里闪现着一种异样的光彩,像一把利斧想要劈开方童依心里的寒冰。
    方童依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她想:程黎,值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阿墨卖萌打滚求评求收藏啊~打滚中。。。

☆、第三三章 遥望·回忆

郗铭的车子就停在婚纱店的外面;他揽着沈斯怡的肩走出去;亲自替沈斯怡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方童依就站在店门口;看着他们的浓情蜜意。
    郗铭关好车门回过身来;刚才还宠溺的目光倏然变冷;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方童依一步一步地走到车边;朝他笑了笑就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琴声悠扬的餐厅里;方童依和沈斯怡坐在一处,郗铭坐在她俩对面;三个人呈现一种直角三角的形状,诡异的和谐;好像尖端的方童依和郗铭随时都会刺穿对方的心。
    “方小姐,想吃点什么?”沈斯怡侧着头手扶着菜单问她。
    方童依轻轻地推开了菜单,说:“客随主便。”
    郗铭接过菜单,随意地点了几个菜,侍者离开后,气氛稍稍凝滞了一会儿。方童依的目光一直盯着郗铭,沈斯怡在两人之间梭巡了一会儿,开口道:“方小姐也是国外回来的?”
    “是啊,就在美国混了个硕士,可比不上郗铭那样的,我小家子气。”方童依在美国念的是新闻系,论说肯定是一等一的。
    沈斯怡的神色有些僵硬,她一再地被方童依堵话,心里着实有些不快。郗铭斜靠着椅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好像在看她们,又好像不是。
    菜一端上来,沈斯怡就夹了一块虾仁给郗铭,郗铭有些怔愣,抬眼就看了一眼餐桌,才说了声“谢谢”。方童依心里讥笑了一声,虾仁是程黎最喜欢吃的,他倒还是记得的。
    中途沈斯怡去了洗手间,郗铭放下筷子,筷子敲击筷架发出“叮”的一声,很清脆,却也很快融合到了飘渺的音乐里。
    “刚才那虾仁吃的舒心吗?”方童依看着郗铭,筷子点了点那只被戳了一筷子的翡翠虾仁,“我一霎那还以为郗大少你回魂了呢,想到谁了?”
    “方童依,如果你今天的出现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我的答案还是如此,她,咎由自取。”郗铭的声音很冷酷,如同他的眼神一般,看得人心惊肉跳。
    “那个女人?郗铭,她走到今天都是为了谁?你去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方童依的脸色很苍白,眼角有滢滢光点。绮丽的灯光下,她竟然连桌前的菜色都看不清了,将眼泪逼回眼眶,“郗铭,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收不收手?”
    郗铭抬手递上了一张纸巾,指了指方童依的眼睛,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那薄唇像锋利的刀片,划开一个鲜活的跳动的心脏,“不可能。”
    方童依站了起来,眼神像是要活剐了郗铭一般,拿着包就离开了。沈斯怡回来的时候好像并不讶异眼前的场景,“谈完了?”
    郗铭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前方,“我送你回去。”连看都没有看沈斯怡一眼就走出了餐厅。
    **
    郗铭的车速有些快,沈斯怡看着窗外的黄色的灯光连成一条光影,流连在她的眼眶里,“我们会结婚的,对吧?”好似梦呓一般。但郗铭到底还是听到了,他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很快便到了沈斯怡家门口,郗铭没有转头,只是看着前方尽头的路灯,而沈斯怡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手里紧紧地捏着安全带,她的嘴张张合合,可是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就拉开车门走了。
    郗铭的车在那里停了很久,他一直坐在那里发呆,或者说在想他下一个地方该去哪里,启动了车子,轮胎在地上慢慢地滑行。
    江南公馆,自从程黎被警察带走之后,郗铭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个肮脏的女人住过的地方,他不稀罕。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天边的尽头已经泛起了鱼肚皮一般的白色,他还是拉开了车门。步子迈的有些急促,又有些凌乱,好像慢一点什么东西就会丢失了一样。电梯里的灯光不是很亮,但是郗铭仍是闭着眼睛,身子微微地有些晃动,也许是因为刚才酒喝多了的缘故。
    郗铭伸手“嘀嘀嘀”地摁开密码锁,开门的却不再是过去的一盏温暖的灯,而是一片静谧的黑。他连鞋都没有换就走在地板上,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在这昏暗无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窗帘还没拉上,接着外面的亮光,郗铭打量着这个丝毫未变的客厅。
    站了一会儿,他直接去了卧室,轻轻地摁了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立刻撒了一室,床上依旧平整干净,一如他从前每晚看到的一样,只是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灰尘的霉味,提醒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手轻抚着丝质的床单,滑腻而冰冷。但是他又似乎摸到了曾经这个床上的炽热,那些画面在他的脑子里纷繁飘飞。
    郗铭一直做到天色大亮才驱车离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A市公安局的大门口,值班的警员甚至还出来一探究竟,郗铭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值班室随后就接到电话放行。
    郗铭一直坐在接待室里等,耳边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谁。他一直望着那个她会出来的方向,所以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那个低垂着头的颓唐身影永远都无法与四年前的那个快乐的身影重合。
    郗铭看着程黎被狱警安排到座位上,她很顺从,只是她就是不抬起头来看一眼他。接待室里只有头顶一盏长长的白炽灯管,窄窄的一道幽白光带,像是隔开他们的银河。
    他在这头,她在那头。
    可是他们却不是牛郎织女。
    “不想见我?”气氛好像一直停滞在某一刻,像是结了薄冰的河,郗铭轻轻的一口热气,冰面就开始裂了细缝。
    程黎的眼睛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嘴里只是机械地答着,“没有。”
    “程黎,抬头!”郗铭的语气很冷,说出的话就像命令一般。
    程黎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她抬起头来,根本看不清这多日未见的面庞,眼泪随着垂直的重力滑落,她抬手抹了抹,有些烫,“你……你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小小的声音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含着讨好的意味。
    “你的同窗好友,方童依,让我来看看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郗铭哼笑了一声,“再不来,你说她会不会拿着硫酸来破坏我的婚礼?!”那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清冷不屑,像是要戥掉身上的赃物一样。
    程黎的眼泪越冒越多,手不断地抬起、抹去,袖子上也渐渐地蹭到了潮湿,囫囵吞枣一般,嗓子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却接连着的“对不起”。
    “程黎,你知道么?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想到了那个早上,我原本以为我会搂着你甜蜜地醒过来,会在阳光下一起照着我们的戒指,可是原来那只是一场噩梦,你给我织好的噩梦,等着我这个傻子跳进去……”
    程黎听着听着从低低地呜咽变成泣不成声,郗铭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好像让她看到了他那个狼狈的早晨……
    **
    酒店里的窗帘不透光,郗铭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年轻的睡眼上都带着餍足的笑容,闭着眼睛,他想伸手把一边的程黎搂进怀里,可是手在床单上划拉了几下都没有摸到。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右边已经空了,郗铭喊了一声“程黎”,可是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声音,他的心陡然一沉,随意地套了条裤子就去卫生间,拧开门把,卫生间里面空无一人。
    郗铭拿着手机开始一遍一遍地拨程黎的电话,可是没想到几个不通之后便是永远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开始在房间里乱晃,没头苍蝇一般,忽然间眼角瞥见了一个晶亮的小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给程黎带上的戒指。他的手指紧捏着那枚戒指,人却如坠冰窖。
    第一时间郗铭想到了肯定是母亲做了什么事,他太了解了——母亲的手段,绝对不是程黎这个小丫头可以对抗的了的。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老宅,母亲却坐在那边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你和程黎说什么了?”
    “放肆,回到家里连妈都不叫一声,你这是什么,质问我吗?”欧明枫将杯子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几滴浅棕色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上,她厌恶地甩了甩。
    “你到底和她说什么,她不见了!”郗铭站直的身体因为怒气而颤抖,捏紧的拳头骨节都已经泛白了。
    “哦?那她倒是很守信用,我很满意。小铭,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是为了明成赞助的出国留学的名额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傻了,我一答应她出国,她就立马答应和你分手,这样的女孩子,你喜欢她什么?”欧明枫靠着沙发,全然不顾郗铭仓惶的脸色,残忍地说。
    “不会的,我知道她要出国,可是她成绩好,一定能出去,出不去,我帮她也行。”郗铭反射性地辩解,心却越来越沉,好像他真的要接近一个谎言的真相。
    “你帮她?你拿什么帮?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郗家给你的,你有什么能力帮她?求我吗?那你也看到了,我不会喜欢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子。”说完欧明枫便转身往楼上走,徒留郗铭直直地站在客厅。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评求收藏~

☆、第三四章 伤痛·零丁

郗铭看着母亲决绝的背影;他的身体晃了晃;很快便冲出了家门,他想着或许她只是生气了;气他的母亲羞辱了她。
    清晨的校园还带着夏日的余温;郗铭直接跑到了程黎的宿舍楼下;毕业后宿舍楼已经有些空荡;郗铭却在楼道口倏然停住;灰色的走廊,暗白色的墙壁像一个牢笼;禁锢着他的步子。他闭了闭双眼,大步跑到了程黎的宿舍;后来的郗铭也不清楚当时的一种孤勇,好像那个答案已经出现,可是非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郗铭走到浅灰色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没有人回应,又敲了一下,那渐渐传来的拖鞋的踢踏声一下一下地震着自己的心,不像,不是,他的小宝儿走路声音不是这样的,眼前好像晃着一重重的暗影。
    “找谁?”袁媛睁着惺忪的睡眼,语气有些不耐。
    郗铭的手扶着门框,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程黎在吗?”
    “程黎?她早走了啊,她家近,开完毕业典礼就走了。你是谁?”袁媛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男生。
    “谢谢。”郗铭只留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萧索的背影,凄凉无比。
    一时间郗铭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郗母的话不断地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伸手插/进裤袋里,触到了那个硬硬的指环,手指顺着那光滑的弧线一圈一圈地描摹,竟然觉得这么的冰冷。
    郗铭没有再去J市找程黎,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开始学着泡酒吧,日日夜夜,喝到胃出血的时候那个心里渴求的身影也没有出现。白茫茫的房间里,只有母亲的厉声斥责和父亲的欲言又止。他闭着双眼,答应了郗母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A市去美国读书。
    四年的煎熬程黎不知道原来这短短的几分钟就可以说完。
    “你觉得好笑吗?”郗铭嘲讽地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我真是个傻子,还去找你。”阒然无声的环境里满是郗铭清冽异常的声音,像一只只利箭,要将敌人万箭穿心。
    他站了起来,木质的椅子向后晃动了两下,“程黎,一切都结束了。”
    他这么对她说。
    程黎惨淡地笑了笑,“嗯,都结束了。我也……什么都还给你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顿了一下,郗铭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亮白的灯光溜了进来,和程黎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如此相像,全然的惨白。
    出了公安局已近中午,郗铭抬头望了望耀眼的阳光,拨通了电话,“把江南公馆里面的东西全部扔了,重新装修。”
    **
    方童依这几天一直都在调查郗铭在美国的动向,除了那次和程黎一起的旧金山之旅,她连一点细碎的线索都找不到。一支笔在她的手里飞转,电脑上的资料也已经重复看了许多遍,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扔了笔,方童依打了车又去了公安局。
    七拐八弯的过道方童依已经走过了很多次,可是心还是沉沉的,狭小逼仄的接待室里方童依看着眼前越发消瘦的程黎,“你吃饭了么,怎么越来越瘦?受欺负了?”社会上难免会给人背后捅刀子,何况是这种地方。
    程黎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头垂得低低的,像是犯了错误被抓到的孩子。
    方童依站起来,扯过她的衣袖,一撸上去,那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触目惊心,“谁打你了?”方童依的声音高了几个八度,甚至怨毒地乜了一眼边上的狱警。
    程黎抽回手,推了推方童依示意她赶紧坐下,她无奈地笑了笑,“依依,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不还经常弄得这里青那里紫的。”
    “那怎么一样,都是他,都是那个混蛋。”方童依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眼睛骤然一片血红。
    “依依,你找他说了什么?”程黎的眼光忽忽闪闪,总是藏着一丝丝的害怕。
    方童依的拳头倏然撑开,手指紧捏着那黑色的桌子边缘,“他来看你了。”语调却是那么的不屑一顾,“我能找他说什么,你会坐在这里,大家心知肚明,我真想撕掉他那张脸,他怎么还有脸搂着别的女人说结婚。”
    程黎的身体震了一下,缴在一起的手指都好像冒出了冷汗,冰凉彻骨,“他……他真的要结婚了,和沈斯怡对吗?”
    “你知道?”方童依的脑子里像是晃过了一道光,“你早就知道他们在一起,那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做什么?!做情人啊。”程黎抬起头,自嘲地说。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又酸有涩,可是除了不断涨红的眼睛,竟然已经哭不出来了,是不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在嘲笑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哭泣。
    方童依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来,像是压制住了熊熊的怒火,“程黎,我们十几年的姐妹,你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还是他拿什么威胁你了?”
    程黎的手缴得紧紧的,就像心里的那个死结,缠的死死的,埋的深深的。“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欠他的,我会还给他。”
    方童依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她怎么会碰到一个这么死脑袋的女人,她的手指对着程黎指了又指,站起来来回地踱着步子,高跟鞋的声音伴着她的力道格外响亮,她忽然转身,深深地对牢了程黎的目光,那双眸子早已暗沉如水,空洞绝望。她叹了口气,嘴唇嗫嚅了几下,“程黎,你要认罪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请你想想叔叔阿姨,他们的以后。”
    程黎看着方童依愤懑晶亮的眸子里,有她的影子,变了形的、缩小的影子,她知道自己的勇气在一点点地流失,脑子里恍然闪过父母瞬间苍老的面容,她除了低头别无选择。程黎回到自己小房间的时候,逃似的跑到床上蜷缩在角落里,手紧紧地环着自己的双膝,碰到了伤口很疼,可是她还是顽固地使着劲,心脏贴着膝盖,脉搏声和心跳声重合,显得突兀、深重。
    **
    案子还有一周就要开庭了,方童依每天回到家里就是看见程母抹着眼泪,程父皱着眉头在阳台上抽烟,而她只能逃进书房里一遍又一遍地查找资料,还好今天叶凡打电话来说查到恩培项目的大中华区研发负责人就是之前他们公司请来做讲座的人,可以试着联系,或许他知道一些什么。
    “嘀嘀”,电脑里传来有新邮件的提示音,方童依打开一看,是叶凡发过来的关于杨嘉宇的详细资料,原来是他啊!PUB高手竟然还是药物研发精英,还和郗铭那个畜生混在一起,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为了程黎,任何一个零星机会她都要搏一搏。
    方童依照着电话打了过去,“嘟”了两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杨嘉宇,哪位?”清朗的声音里还是藏着一些不耐烦。
    方童依嗤笑了一声,便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方童依。”
    那边的人似乎顿了一下,呼吸声有些起伏,好像在思索着这个名字,“哦~Sophia,好久没见,怎么样?过得好吗?”那声音立马变得有些玩味。
    “我要见你,你现在在哪家pub?”方童依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杨嘉宇笑了起来,爽朗的声音似星子一般璀璨夺目,“baby,要那么急么,一年多未见,你就这么想我?”
    “对啊,对你我可是日思夜想,那你还不快点告诉我你在哪里?”
    ……
    A市外滩的最有名气的Pub——暗夜迷。
    五彩的灯光在夜色里不断地跳跃,像极了一个个舞动的妖姬,昭示着这是个充满欲/望的地方。方童依一身性感的豹纹皮衣热裤,翘臀长腿显得相当妖娆,浓郁的香水味道远远地就闻得到,长长的大/波浪卷发一扬一扬的,吸引了无数眼球。
    杨嘉宇看着人群有些骚动的地方,嘴角咧了咧,拿着杯芝华士就走了过去,一阵香气先是飘进了杨嘉宇的鼻腔,厚重狂野的味道还真是适合她。他停在了她的前方,可是方童依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径自走向舞池。
    炫彩的舞池里,红光绿光蓝光肆意地洒在这群极力扭动腰肢的男女身上,杨嘉宇捏着杯子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目光在渐渐结冰,那个女人开始像蜂王一般,吸引着无数的雄蜂,放肆地缠绕在周围。
    “棒”地一声扔下杯子,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子里晃荡了一下,像是卷起的浪头。杨嘉宇将有些凌乱的袖口挽了上去,跨步走进舞池。方童依的舞姿很奔放,郁结的心情在这里毫无保留地释放。倏然间,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她搂了过去。
    “Baby,我们才是perfect couple。”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不会一直虐女主,后面有的是世间虐男主。。。求评求收~

☆、第三五章 你我·流言

方童依感受到腰间的手臂缠的她越来越紧;像是蟒蛇;只能采用绞死猎物的方式来填补饥饿的肚子。她没有挣扎,炫目的灯光下;静静地看着那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伸出双手就绕上他的脖子;艳丽的红唇渐渐靠近杨嘉宇的耳朵;热气一阵一阵地呼在他的耳边;痒痒的,一股电流在杨嘉宇的身子里乱窜;他握紧拳头,压抑着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震撼。
    “呵”;忽的一声轻笑在杨嘉宇的耳边绽开,“你,真TM假!”
    杨嘉宇倏然放开了方童依,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眼前的女人妖娆柔美,是一朵罂粟,却诱的你无法自拔,“Sophia,你来找我还用这种态度,不想救你的朋友了?!”
    “你!”方童依的脸绷得紧紧的,却又很快地松懈下来,“你有时间吗?我们谈谈,关于程黎。”
    杨嘉宇没有回应,只是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包厢,方童依顿了一下,甩开周围拥上来的男人就跟了过去。
    包厢的水晶吊灯有些刺眼,明晃晃的,与外面的昏暗缭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杨嘉宇慵懒地坐在黑色皮质的沙发里,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衬衫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衣袖也挽到了手肘上,粉色的衬衫,更衬得他迷人妖孽。他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方童依,这个站在他面前居然会有些拘谨的女人。“我们都这么熟了,随便坐吧。”
    “恩培是你帮郗铭做的中间人,对吗?”方童依开门见山。
    杨嘉宇不言不语,伸手捞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你的最爱,要尝尝吗?”他将酒杯举高在半空中,笑眯眯地看着方童依。
    “Mark,我需要你,帮我作证,救程黎!”方童依走近茶几,就这么隔着段距离相望。
    杨嘉宇的手放了下去,靠回沙发,“我帮不了你什么,我不是做销售的,我只管这个药能不能让人用,其他的,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据我所知,这个药在美国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和Geeam那边商谈,”方童依绕过茶几,坐在杨嘉宇边上,“我相信程黎,她不会做行贿的事。”
    杨嘉宇一直盯着程黎,乌黑的双眼透着幽幽的冷光,“方童依,你我都清楚,这是郗铭和程黎之间的事情,他们的恩怨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你!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郗铭要程黎坐牢,莫须有的罪名。”方童依倏然站了起来,大声地说着。
    “你有时间在这里和我大喊大叫,还不如去找找郗铭,就算我答应你帮你作证,我最多就说一句恩培在中国的代理权属于郗铭,那又怎么样?你去扳倒他吗?我想你应该查的很清楚,代理恩培的不是Ming…Bio,这是行贿案件,不是这个药吃死人了,Sophia,在美国你都混了那么多年了,还这么不懂规矩?!”杨嘉宇伸手想去拉方童依,却被她甩开。
    “我不能……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就这么进去啊,她没做过,我相信她,她只是觉得对不起郗铭,只是想还他,他就是要她去死,我想程黎……程黎也会去做的。”方童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几近哽咽,她软□子,陷在沙发里,双手撑着额头,低低地抽泣。
    杨嘉宇挪了过去,伸出手想搂过方童依,最后还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也不能背叛我的朋友吧,郗铭他……刚去美国的时候很颓废,我想这应该和程黎有关,想要你朋友出来,解开他们的死结就行了。”
    “我找过郗铭两次,他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肯放人。”方童依抬头,描着厚厚的眼线的双眼被泪水氤氲的黑黑的,像是化开的墨水。
    杨嘉宇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帮你作证是不可能的,帮你查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倒是可以,我会尽力。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方童依拿着纸巾拭了拭眼角,“我……谢谢你。”
    杨嘉宇听着这句“谢谢”,想着真是讽刺,原来他们之间也已经那么客套。方童依的背影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想冲上去拉住她,刚刚舞池里那温软的身子贴着他,过去温馨的记忆一点点地回笼,如涨潮的海水,牵起浪头连连。光影绰绰中,杨嘉宇垂了垂眸,看着地上的光斑苦笑。
    **
    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程黎被按坐在木椅子上,憔悴消瘦的面容显得很镇静。
    “程黎,你到底给哪些医院的哪些医生送过礼,或者应允过回扣?”穿着深色制服的警察神情很严肃,声音庄严响亮。
    程黎被这样的问题已经不知道拷问了多少遍,紧绷着的神经早已在郗铭出现的那一刻断裂,她只是沉默,一直沉默。
    “你不要用沉默来负隅顽抗,我们有证据在手里才会带你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这么不配合我们工作,你想过在外面的父母吗?”一边的女警看着低垂着头不出声的程黎,用笔敲着桌子,“程黎,抬头,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程黎只是抬起了头,只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却还是不肯张口。
    男警员“啪”地一声合上了记事本,“程黎,几天了,你还是这么不老实,虽然你行贿不可能判个无期,但是你这么强硬,重判也是有可能的,你想清楚。你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大好的年华都浪费在监狱里,值不值得,出去以后,你还想不想嫁人,想不想找一份工作谋生。”
    程黎的眼里终于像一汪平静的水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点点涟漪,“我想,可是我现在不也就是这样了么。”很凄楚的声音,寡淡的无味。
    男警员听了程黎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后的靠背椅摔在了地上,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有着轻轻的回声,“你!你不要以为你不交代,我们就查不出来,既然有检举信,你就逃不了法律的制裁,不要以为自己有多深的背景,你就死撑着吧。”拿起桌上的记事本,男警员走出了审讯室,女警员也是看了眼程黎,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黎被带回看押的房间,倒头就睡,她闭着眼睛,那一声声的斥责混着母亲的泪水缴在她的脑海,像几只利爪,要将她的心碾碎。她的身子越蜷越紧,隐隐地还有些颤抖,想起那个梦,原来如此真切,他真的将她送入了地狱。
    **
    这几天方童依都是晚睡早起,和美国那边的朋友一直在联系,时差的问题她只能靠着咖啡克服。
    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吵醒了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着划开手机,声音显得有些模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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