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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高贵冷艳-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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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梦中是如此美丽壮阔的景色,金色朝阳正从东方升起,预示着这一片繁华大地之中的昌盛之景,但宁君兮每次都会惊吓而醒,即便是梦中,也像蒙着一块巨大的阴影,让人窒息不已。
  而这时女皇便会在他身边坐起,伸手环住他的腰际,轻缓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柔美得让人沉迷。
  “怎么又做恶梦了,孤明日唤御医来为你把把脉。”
  女子细腻肌肤贴在身侧,如同上好的丝绸般滑腻,但宁君兮却没有半点暧昧之情,只是侧过身来,将她拥住。
  “我无妨,陛下不用为我担心。”
  “知我担心,便好好照顾自己,世人都只我宠你入骨,若你还这般憔悴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的恩宠便是苛待你。”
  宁君兮听了她的话,心中慰藉,便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脊,轻笑道:“都是我不好,让陛下担心了。”
  顾央央自他怀里抬起头来,借着月光微微打量了眼他的脸颊,又轻轻摸了摸,这才缓缓道:“这几日我政务有些繁忙,你若是无聊,便去御花园走走,不要总闷在殿中,对身体不好。”
  “臣会照顾好自己的,陛下为政务劳心费神还要关心臣的身体,是臣不好。”
  宁君兮沉下眼眸,黑夜里有些看不清神色,但声音却温柔又带着情意,让人心生舒缓之意。
  顾央央见他没什么大碍,便不再说话,两人又重新躺下就寝,或许是白日里确实繁忙,顾央央很快又睡着了,宁君兮轻轻抱着她不曾有其他的动作,却在她呼吸平稳后又睁开了眼睛。
  黑暗里并不能看清什么东西,但宁君兮却久久的望着她的脸颊,良久,他小心翼翼的凑近,在顾央央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陛下······”
  微不可闻的声音消失在他唇齿间,只是其中的含义颇为复杂,谁也不知道究竟混杂着什么样的情绪,但只有宁君兮自己知道,从这几日开始在梦中梦见与女皇一同俯仰苍生的景象起,他的心,就已经有些乱了。
  女皇政务繁忙,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东陌以南是夜云国,这片大地上,除去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国与蛮荒游民之外,便唯有夜云国可与之媲美。
  但夜云国国主已经年迈,唯一的太子又因为体弱的原因许多年前就被送往别庄养身体,如今夜云国国主随时会驾崩,本应正是混乱之际,却不想夜云国突然使人围了东陌边关的一座城池,虽没攻打,但事出突然,也让人有些意外。
  女皇这些时日便是在忙这件事,甚至宁君兮还知道后日楚天明便会南征边关,以防夜云国突袭,但若是女皇知道那一切都是她身边恩宠有加的人引起的,不知还会不会这般宠爱。
  她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予他,给他权势和地位,甚至愿意将天下与他共享,但宁君兮要的却不是她的共享······他要独占。
  宁君兮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唇触着她的额际,如此温柔的动作,他的心中却一片冰凉。
  你终究是会恨我的吧?
  他看着窗柩的位置,仿佛在那片初升的金色朝阳之中,于繁荣盛世里看到了那抹冰冷目光,如此暗淡。
  ······
  第二日。
  女皇果然招了天明将军入宫,为的便是商谈夜云国突然出兵一事。
  虽然不懂夜云国的国主为何在这种时候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但防着总是没错的。
  楚天明受女皇旨意入宫,本是怀着愉悦的心情走进来的,毕竟他不是宁君兮,不能随时随地见到女皇陛下,朝堂之上,虽可见天颜,但总归不能直视,此刻进宫又能见到心爱的陛下,于他而言,便是求而不得的事情。
  但还未进御书房,便被站在离御书房还有几十步远的宁君兮给破坏了好心情。
  宁君兮也是受女皇相邀,女皇越发宠爱他,或许是想让他多了解朝中之事,将来好有一番作为,因此时常招他伴驾左右,朝中之事也不瞒着,是以这一次又召了他。
  但楚天明一眼便看出宁君兮似乎是在等他。
  他站在离御书房有些距离的位置上,那正是楚天明要走过去的路线。
  楚天明心中不屑,甚至恨他入骨,但这是皇宫,因此他并不想理会这个媚颜惑主道貌岸然的小人,但他从宁君兮身边走过之时,却意外听到了宁君兮的声音。
  “将军。”
  楚天明皱了皱眉,斜眼望去,他甚至觉得看一眼宁君兮都觉得脏,这个无耻小人魅惑了他最爱的陛下,他却无可奈何,女皇乃贤明之帝,却惟独在他身上,不听不顾。
  然而宁君兮叫住他本就不是有什么好话。
  他微微勾起一丝笑意,仿佛交好一般压低声音道:“将军此去南征,还望保重身体,若是有了什么意外,惹得陛下伤心便不好了。”
  楚天明眼中杀意更甚,恨不得生撕了眼前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
  “君兮只是好心提醒两句而已,毕竟······”
  宁君兮笑着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然而语气却变得恶意起来。
  “你只是一个臣子,便是爱慕陛下又能如何,不过你放心,就算你死在了战场上,我也会好好安慰陛下,不叫她为你伤心,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朝中之事无人管,毕竟陛下也爱与我交谈这些。”
  “你放肆!”
  楚天明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手指骨节被他捏的作响,然而宁君兮却依旧笑着,那笑意仿佛一把利刃,带着无尽的恶意。
  “你若敢对陛下起半分歹心,我现在便将你斩于剑下!”
  宁君兮仿佛感觉不到他的恨意一般,略微嗤笑的轻轻瞟了他一眼,然而转眼间又变成了那份温和有礼的样子,他退后了一步,做出礼让的模样,高声道:“将军请。”


第126章 女皇的爱宠(六)
  楚天明虽不算千古名将; 但也确实可镇守一方; 至少夜云国现在还无将可与他比,只是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 便是他太过于爱慕当今女皇。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若是随便一件事便能扰了心神; 又怎能好好打仗; 宁君兮虽不喜他爱慕女皇; 但这确实是一件可利用的事情。
  待说完那句话之后,宁君兮也不等楚天明的反应; 便率先往御书房而去。
  镇守的侍卫也只看到两人交谈了几句; 虽然楚天明满脸怒气; 但并不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楚天明心中清楚,即便他再怎么生气,但女皇被这小人所惑,就算他说出来也不见得会相信; 因此待宁君兮走进御书房之后,他便努力沉了沉心中的怒火; 将表情调至冷静状态; 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女皇此刻正站在书桌前提笔画着什么; 楚天明低头行完礼,便站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位置,等待女皇问话,而宁君兮却走到她身边研墨; 因此也看见了她笔下的画。
  那是一个背影,白衣青丝,站在一棵花树之下,寥寥几笔勾勒出满身的风姿,宁君兮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画的自己。
  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女皇眼中原是这么好看,他自己的相貌他清楚,但画中人那满身的风姿他却受之有愧,他只有满心阴谋诡计,不择手段,这般风姿他是及不上的。
  女皇添了最后几笔,便放下手中毛笔,望向低头站着的楚天明。
  “楚将军,此次夜云突然出兵,不知其有何用意,但无论如何,我东陌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你出兵边关,静待其音,若是有任何异动,先一步出手,不必等孤命令,孤相信你的能力,将在外,令有所不受,你是孤最看好的将军,孤也信任你,不要让孤失望。”
  “是,臣愿为陛下万死不辞。”
  楚天明脸上带着感动的神色,单膝跪下,对女皇行了个拜礼,很明显女皇这番话对他的触动还是挺大的,为君者,能给自己手下一方大将如此大的权利,甚至明言将在外令可不受,这是莫大的信任和恩宠。
  “好了,你起来吧,孤问你,副将之中,杨副将与林副将,你······”
  女皇脸上神色淡然,倒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接着又问了许多关于军中安排的事宜,楚天明微微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女皇,平静目光下潜藏着如许深情。
  反倒是站在一边的宁君兮没有看他们交谈,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女皇桌上的那幅画,淡色水墨之边,除去那副画之外,还提了一句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若不是刚刚亲眼看着女皇写上去的,宁君兮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女皇提在上面的诗句,倒不是不好,只是太过于厚重。
  将自己比作星星,把他比作月亮,若是在寻常人家,确实是极为恰当的情诗,但顾央央是谁?她是东陌的女皇,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就算是同为国主的夜云国皇帝,也没有这个资格让她自比为星星,把自己当做月亮。
  宁君兮没有听他们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句诗,心中猛得惶恐起来,甚至连最重要的探查军情也来不及顾上。
  为什么?
  他始终不明白,女皇为什么会喜欢他,虽然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如此,然而当这件事达成所愿之时,他又开始恐慌,曾经幼时教导他的老师说过,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达成所愿的便是以情意为桥梁,但若是自己也陷在里面,便要万劫不复。
  宁君兮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情有意的人,他自认这天下没有那个女子可入他眼,相比于爱情,自然是权势更为动人心,若是得到整个天下,世间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呢?
  但真正当顾央央把这份他谋取的东西放到他面前时,宁君兮才开始恍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不是想要控制便能控制的,若是入了局,迷了眼,就再也难以走出来了。
  他移开看着那副画的目光,看向眼前静静听楚天明禀告军情的女皇。
  她眉目沉着,明明是明艳不可方物的模样,宁君兮甚至能想到她笑起来的时候是多么的美丽,但此刻她静静坐着,敛着眉眼,仿佛明艳被内敛,面上是属于女皇的威严,不可侵犯。
  便是这样看着,他都能想起一幅幅画面,每一幅都是永远也不能忘记的美丽。
  寻常人只要能得女皇亲眼,便是奉上一切也甘愿,但他受着女皇全部的宠爱,却做着谋划的事情,妄图颠覆她的所有。
  宁君兮这么想着,研着墨的手突然一抖,有几滴浓墨溅在女皇刚刚画好的那副画上。
  那句诗中最后三个字被一团黑色遮盖,那句诗失去了‘相皎洁’三个字,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部分。
  他猛得停下动作,慌忙去擦拭。
  那种感觉并不是怕女皇责怪,而更像亲手毁了什么的慌张,甚至手心微凉,从心底里觉得惶恐,他看着那幅画上的墨污,不知为何,心中难过得几乎想要落下泪来。
  “怎么了,这般惊慌。”
  女皇不知何时已经望向他,且伸出手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
  她看了眼被毁去的那句诗,被墨水毁了的这幅画,却没有责怪他,只是微微笑了笑,安慰道:“不过是一副画,你这么急着做什么,手上都是墨污,快去洗洗吧。”
  顾央央拿过帕子将他手上的墨污擦了擦,却发现有些擦不干净,便开口让他去洗一洗。
  宁君兮仿佛丢了心神一般轻轻应道:“是。”
  随后便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御书房,连走过楚天明身边被他狠狠瞪了几眼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有些双眼无神的走着,心中一片空旷的荒芜。
  待他失魂般洗干净手上的墨污再次回到御书房之后,楚天明已经离去了,而女皇坐在桌前处理政务。
  他看了看,那副被弄脏的画就放在书桌的一旁,顿了顿,他上前微微行礼。
  “陛下可否把那张画送予臣?”
  女皇停下笔,微微看了看他说的画,随口道:“你喜欢画,我改日再为你画一张如何,这张不过随性所涂,又有墨污,既不值得收藏也无什么观赏性,你要它也无用。”
  但宁君兮只是目光看着那副被他弄脏了的画,固执的开口道:“陛下所作即便是随性所涂亦是珍品。”
  顾央央看着他笑了笑,便开口道:“随你吧,改日再给你画一张。”
  宁君兮见她答应,便上前收起了这幅画,只是脸上神色平静,也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之后便是一片静默,女皇处理政务,而他在一旁随从,甚至有些时候顾央央还会将朝臣中的折子给他看,与他商量些朝中事宜,一点忌讳的样子也没有。
  于是当天晚上宁君兮将细窄的无字纸条交给路上偶然撞见的小宫女时,脑海中罕见的迟疑的一下。
  那宫女以为有什么不妥,还特地停了一下,低着头恭敬询问:“公子可是有何吩咐?”
  表面上看去就是偶遇的宫女询问这位受宠的昭阳公子有何事情要吩咐,但只有宁君兮知道她是在问什么。
  他顿了顿,淡淡道:“无事。”
  于是那宫女便行了个标准的礼仪,慢慢退下了。
  其实宁君兮并非无事,但他的事即便说出来也无人能帮他,甚至他都可以想到那些人会回答的话,家国天下,逐鹿问鼎,在这之中情意不过值几分?
  可他却明白,原本毫无疑问的事情,他心中却已经开始迟疑,原本不择手段的事情,他却开始想结局,这本不应该是他此时该想的事情,俯瞰天下茫茫苍生,那威严的檐角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女皇依旧宠爱他如昔,他却开始想到今后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大概是会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夜云国主已年迈,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况且东陌日益强大,即便今日不做这般打算,总有一日,也终会有相对的那一天。
  宁君兮心中恍如明镜,面上却依旧挂着空洞的温柔笑意,看着女皇笑颜如花。
  为帝者,当百折不饶,当一往无前。
  顾央央相比于先帝而言,她虽身为女子,却更加峥嵘毕露,宁君兮看见的是无边恩宠,温柔笑意,即便偶尔女皇挑着眉眼高傲睥睨,宽大袖子扫过金黄座椅,那般威严如许,面对他时却总带着几分柔意,但那也只是面对他而已。
  而同样,比起先帝,女皇更为直率不遮掩,她喜欢谁便给他最好,不喜欢便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爱你如天上星手中宝,弃你便如地上石脚下草,人生肆意不过如此,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女皇那般魄力,她之光芒可照耀世间,荣华万丈,没有人不想被女皇喜爱,即便只是轻轻一笑。
  宁君兮顶着这份荣宠,受着后宫前朝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华服加身,宝石簇拥,最为主要的是女皇还偶尔会做出些吃惊之事,比如今夜带他去捕萤火虫。
  宁君兮不知道她是不是把自己当女子对待了,但女皇确实兴致颇高的特意寻了晴朗之夜,把他带到后宫一处有些荒芜的接近冷宫的地方,那里有一方广阔荷塘,一片荷香。
  不过萤火虫倒是真没看见几只。
  女皇指着那片开满荷花的荷塘道:“我们下去吧。”
  “嗯?”
  宁君兮这些天一直有些心情沉闷,猛的一听她这句话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下去?下哪里?这片荷塘?
  底下······不都是淤泥吗?


第127章 女皇的爱宠(七)
  心中情绪郁结了许多天的宁君兮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到她这句话; 只觉得那种不豫的情绪一顿,接着就看向这片荷塘。
  灯火远去; 虽然有月光的芒柔和照在广阔大地上; 将那一片荷花荷叶都映照成了淡淡银色; 但······那种光只是浅浅的; 淡淡的; 并不明亮,因此一眼看过去不甚清晰; 宁君兮也只能勉强看清面前女子的脸庞; 连她身上的衣服颜色都有些飘渺的感觉。
  然而就是在这种不甚清晰的情况下; 女皇指着那一湖荷塘对他笑着道:“我们下去吧。”
  宁君兮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半响才有些迟疑的问:“下去······下哪去?”
  女皇没有回答他,而是拉着他坐在荷塘边上,脚底下仿佛便可以触到水面。
  但其实宁君兮并不想坐在这里,因此荷叶茂盛; 荷塘之边光芒几乎都被遮盖住,他觉得此地会多蚊虫; 并不太适合谈情说爱。
  但女皇拉着他坐在荷塘之边; 以脚尖踢了踢水面; 黑暗中湖面荡开一圈圈波纹,只是隐没在夜色里,看不清楚。
  女皇又指着他身侧一支开得正好的荷花,淡然道:“把那朵花折给我。”
  宁君兮依她之言折下那朵花; 递给她。
  女皇手捻莲花,静静坐在他身边,仿佛天上仙一般被那朵莲花衬出某种奇怪的慈悲之感,宁君兮微微摇了摇头,才把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出脑海,接着就见女皇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清明无比,仿佛可以看穿他的一切。
  不知为何,宁君兮突然就开始有些心慌起来。
  顾央央脸上隐没了白日里的威严,看上去更像是拈花而来的仙女,烟霞色裙摆被月光染上银色的光芒,衣袖边金色的刺绣仿佛在夜里发着光。
  她看了一眼宁君兮,又回过头去看着手里的荷花,半响之后,她伸出手扯掉了荷花的一片花瓣。
  那片花瓣被她丢到水里,浮在水面上,只是荷叶茂盛,隐没黑暗里便看不清楚了。
  宁君兮不知道她此举是何意,明明说是来带他捕萤火虫,然而萤火虫倒是没见着几只,反倒是坐在这片荷塘边上发呆。
  “陛下?”
  他忍不住轻轻唤她。
  于是顾央央又将手里的荷花扯掉一片花瓣,这才重新望着他,目光淡淡,声音清冷。
  “宁君兮。”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动听,被她唤着名字的时候,宁君兮莫名的感觉沉迷。
  “你不是东陌国的人吧?”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女皇的语气却仿佛带着笃定。
  宁君兮心中猛得一惊,面上却还是淡淡笑着,他看着女皇的眼睛,笑着说:“家父乃是东陌祭酒司,生于魏都,臣自然是东陌国的人。”
  顾央央静静听着,面无表情的伸手继续扯花瓣。
  又一片花瓣落到水里,宁君兮看着那朵慢慢残缺的荷花,突然心中有些发凉,仿佛被虐待的不是花瓣,而是自己。
  “你是不是很讨厌楚天明?”
  女皇没有继续之前的话,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宁君兮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只能疑惑的问:“陛下······想问什么?”
  “其实孤也不喜欢楚天明。”
  女皇很快就把手里的那朵荷花的花瓣全都扯了下来,将那只荷花蕊随手一丢,那荷花蕊便顺着水面沉入湖底,但她面色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楚天明那个人,明明喜欢孤,却要装作一副隐晦的样子,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难道孤还能吃了他不成?你说是吗?”
  女皇丢完了手里的荷花,抬头望了眼天边明亮的月亮,突然从他身边站起来,烟霞色的裙摆划过眼前,仿佛一阵不可琢磨的烟雾般轻软。
  宁君兮听着她评价楚天明,不知为何,却感觉她话中仿佛还有别的意思,就像是在······说着自己?
  “臣可是惹陛下生气了?”
  他也从坐着的姿势站了起来,却慢慢退了一步,微微拱手行礼告罪,面上有几分凝重。
  女皇看着他这番模样,似有不喜,便开口道:“你······”
  “滴,恭喜宿主,触发情景选择。”
  “月如银盘,光耀大地,你烟霞色裙摆染上月光美丽,裙角的芬芳恰似这满塘荷花,便是眉间轻轻一皱,也要使这月光黯然失色,他站在你身边,看着你眉宇间清愁,双目饱含深情,只是这情深意重之后,又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总是一番情深却被天下辜负,而你······该如何选择?
  系统为宿主提供以下三个选项:
  A.将对方深情扑倒,并狂吻一顿,让对方体验你高超吻技。
  B.捅他一刀,让他明白调戏你的下场。
  C.推入荷塘,让他帮你挖莲藕,挖满十只莲藕才能出来。”
  顾央央颇为无语的看着宁君兮被凝固的表情,周围寂静不已,连虫鸣声都被冻住了,她以手支额有些无奈的说:“系统,你有没有搞错,能不能给点正常的选择?”
  空茫寂静的空间中,半响才传来系统显得有些飘渺的声音。
  “本系统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选第三个不就好了。”
  “第三个?”
  顾央央有点咬牙切齿。
  “你说得轻松,这个女皇人设高贵冷艳不说,看上去就是那种风姿高雅的人,你觉得她会叫自己的小情人去挖莲藕,挖完之后一身淤泥不说还要接着浓情蜜意,你以为眼瞎啊,人设崩了还不是要找我的麻烦?”
  “那跟本系统有什么关系?”
  空旷夜色里,一个小型黑洞从空中裂开,系统迈着小碎步从里面优哉游哉的走出来,甩了甩头发,他看着顾央央不屑的说:“女人,本系统早就说过了,不要惹怒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你以为本系统名字里的‘神’是随便写的吗?”
  本来还想伸手去挑宿主的下巴,但系统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怕宿主气得狠了想跟他同归于尽,于是便高高扬着下巴,用一种异常霸道的语气说:“女人,这是你惹怒本系统的代价。”
  顾央央脸色一片漆黑,死死的瞪着他,最后面无表情的说:“我选B。”
  “恭喜宿主,您选择了B选项。”
  机械的系统音突然传来,系统愣了一下,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周围空间时间开始解冻,没来得及顾上其他,他连忙踏进身后的小黑洞里消失不见,不过宿主最后的那一眼目光,总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周围的空间和时间又恢复了原样,她身边宁君兮脸上还是那副有几分凝重的表情,正在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顾央央脸上是微微的不喜之色,她连着之前的话继续道:“你······去死吧。”
  话音落,她手里的刀捅进了宁君兮的肚子里。
  宁君兮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鲜血染红了她烟霞色的袖摆,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妖艳。
  “陛······下。”
  被刺痛的不止是身体,仿佛还有心中那颗跳动的器官。
  他以为,女皇是爱着他的,给与无上荣宠,无尽的喜爱,纵容他做任何的事情,他以为······她是喜欢他的。
  但此刻这片天地之间,风吹起那片烟霞色,她周身好像着了一件飘渺的烟雾,她手里的刀刺进他的身体里,目光是冷的,表情淡漠,仿佛这些时日以来被她宠着的人只是表象,她的内心从未有人走进过。
  漫天月色下,银白的光显出冷漠的颜色,那片荷塘的荷花隐隐泛着冷香,天地万物的声音都在此退去,宁君兮觉得那柄刀上的森寒渗入身体里,莫名让他冷得想发抖。
  “陛下······”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可以汲取仅剩的些许温度,女皇明丽的容颜在他眼里被抹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他看到她缓缓靠近,漆黑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从嘴里说出冰冷的话来。
  “宁君兮,你知道吗,孤最恨别人骗我,你不仅骗我,还想谋取我的国家,谋害我的子民,我给与你万般宠爱,你付之一片森寒,你是不是觉得孤如何好骗,正好合了你的谋划?”
  “你真该死。”
  女皇缓缓的、冷冷的说出绝情刻骨的话,目光如此森寒,但宁君兮却感觉裂开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自己的心。
  入局者终会陷入局里,届时便要万劫不复,他不知道当年恩师所说的局他是不是已经身在其中,但他想,他可能已经万劫不复。
  那柄刀被女皇从他身体里抽…离,顾央央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后退了几步,被血染红的裙摆募得转身,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缓缓远去,仿佛没有一点留恋。
  宁君兮倒在地上,腹部不断流出鲜血,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那抹染血的烟霞渐渐消失,最后的影子连着夜色化为他眼里的黑暗。
  没有半分停留。


第128章 女皇的爱宠(八)
  仿佛漫长无际的黑暗; 宁君兮觉得自己此刻应是在地狱; 或是运气好一些,被夜云国的暗探救了回去; 但那黑暗如此漫长; 以至于他甚至有些不愿醒来。
  仿佛有千斤般的重量; 他费力睁开眼睛; 思绪又回到身体。
  本想对坐在床边的人道自己无事; 但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之后,他却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
  这间房亦是熟悉得很; 不是夜云的装饰; 更不是暗探的住所; 装饰大气,摆饰奢华,坐在床边的人一身清浅的素色,比那烟霞色还要浅上几分,她静静坐在他的床边; 在他睁开眼睛之后,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
  宁君兮屏住呼吸; 有些不知所措。
  “陛、陛下?”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喉咙有些干涩; 但宁君兮全然没注意到那么多,他只是看着眼前静静坐着的女子,脑海中第一印象却是女皇是不是异常恨他,所以想要留着他性命将他挫骨扬灰。
  但顾央央眉眼却很平静; 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恨意,平心而论,若是换成自己,宁君兮绝对会心生无法抑制的恨意,但她并未如此,除去昨夜眉间冰冷,此刻平静得几乎诡异。
  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女皇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走出了宫殿。
  宁君兮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而后走进来的是宫女和太监。
  那小太监一边伺候他还一边笑着打趣道:“公子您可醒来了,陛下对您真好,亲自守了您许久呢,也不知道抓到那刺客没有,让您受了这么大的罪。”
  “刺客?”
  宁君兮把这两个字轻轻重复了一边,当即便明白女皇是如何处理的,只是······她这又是何意?
  昨夜冰冷目光他绝对相信女皇是想杀了他的,但今日又如此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君心难测,但宁君兮觉得女皇的心思似乎比他还要叵测。
  只是······她真的将这一切都可以抛之脑后吗?若是如此······宁君兮心中却罕见的升起了一丝侥幸。
  只是心中大计,他现在却开始真的纠结起来。
  他不可能放弃这个计划,女皇虽有察觉,但宁君兮可以肯定她定然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否则即便不杀他也不会如此放任,女皇大概以为他是夜云国的暗探吧,但若真是那样,反倒还简单了,可他······不是啊。
  被揭露了一层身份,他心中非但没有放下一些,反而更加凝重起来。
  夜云国不可能毁在他手上,但终有一日两国只能存一。
  顾央央自那一日捅了他一刀之后,便鲜少给他笑容,虽之后又将他救回,但所见之时也都是冷淡着一张脸,仿佛天上仙一般不可触摸,即便还是会来看他,但却没有再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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