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舞今生-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吃醋了?”第五听见欧阳九发问,这才收起一本正经的表情,笑着凑近欧阳九。“在下这几日与舞阳并肩游湖,看水澹澹,云飘飘,长空悠悠,大川渺渺……”

欧阳九的脸黑了下来。

好你个第五剑!

乘隙而入!

“看烟波浩渺,看莲叶田田,鸥鹭齐飞,……”

欧阳九的嘴角抽搐几下,脸色更黑了,

好你个第五剑!

真不够君子!

欧阳九恨恨握拳,极想破口大骂,喉咙咕噜了一声,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欧阳,我知会你一声,我也喜欢舞阳!”第五看着他,无比正色道。

“你!”

欧阳九被噎得险些上不来气,瞥斜一眼,脸上挂了一层霜。“你什么意思?”

“你敢说你对她没有想法?”第五看着,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与你无干。”

“错,关系大了。”第五双肩一耸。“欧阳,咱们毕竟有交情,我不骗你。早知道你喜欢她,舞阳选谁我不知道,只是我不谦让,咱们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如何?”

欧阳九扫了一眼,懒怠搭理他。

脑子里象一锅煮沸的水,汩汩涌起无数想法,本来想继续追敌的想法此刻化作了浓浓的醋味,这个第五是哪疼戳哪,虽无嘲笑之意,却已经将行走刀尖的苦涩传给了他。

他已经被拒绝了多次,若是舞阳肯答应,他早想带着她远遁他乡,再不问世事。

“你——真他娘地象君子!”第五拍拍他的肩,咧嘴笑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认定了!”

“就怕她不认定你,我绝不让你!”欧阳九突然重重跺跺脚,赌气一般。

“咱们公平竞争,别说我没提醒,欧……阳!”第五刻意将“欧阳”二字隔的很远,脸上浮现高深莫测的笑。

“彼此彼此,不论如何,若有人敢伤害舞阳,我第一个不答应。”欧阳九冷冷看了一眼。

“我也不会答应!”第五鼻翼颤了颤,笑道。

“……你没看出来?”欧阳九冷哼一声,“轩辕王爷——”

“我只看出来舞阳怕他!”这一句话真是大煞风景,第五不悦地看了一眼。

“舞阳厌烦着呢,她已经脱离了控制。”

“只怕不容易!”

欧阳九淡淡回了一句。“第五手法如此高杆,欧阳佩服。”

“得了,你这可不是夸我。”

欧阳九嘴角弯了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彼此彼此!”

“走吧!”欧阳九突然“噗”地笑了出来。“你小子,从不掩饰阴险。”

“和你国人物不同,我们喜欢明着坏,不暗地使绊子。”第五打个哈哈,拍拍欧阳九的肩。“兄弟,若将来有了麻烦事,第五不才,愿两肋插刀。”

“谢第五兄高义。”欧阳九拱了拱手。“欧某谢过!”

第五双肩一耸,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走吧!”

“舞阳一个人能破除机关?”

“欧阳,看你这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就来气。舞阳撇下咱哥儿三个,只带子瑛入迷宫,自是有百分百的把握。咱们三个方才进的是生门,她走的却是捷径,我们饶是身经百战,还是不及她快,技高一筹,我们都不得不佩服。”第五将扇子徐徐打开,摇了摇。“走吧!去找红衣。”

“这迷宫里,多了三个人!”欧阳九捏着银鞭,蹙眉。

“去找消息室!”

“听!”

“什么声音?”

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两人同时抬头看看头顶。

“上面!”

“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流水声?”欧阳九满腹狐疑。“我们在河下?”

“有趣!”

第五突然摸摸鼻子,笑的异常奸诈。

眼前突然黑影一闪,一阵怪异香烟飘过。

“追!”

三绕两绕,里面岔路太多,黑影比他们更熟悉地形,几个转弯后骤然不见,两人追追停停,只觉河流声更大起来,对视一眼,都觉心跳有些加速。

知道追之不上,索性沿着暗道选了一条路向前走去。

“欧阳!只怕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了。”第五看着熟悉的路径,倒吸冷气。

轰隆一声,背后天崩地裂一声,脚下晃了几晃。

霉湿味儿,尘土味,臭味,百味混杂瞬间扑鼻而来,灌了一口。

“不好,塌了,快!”

“走!”

背后烟尘滚滚,两人死命狂奔,背后的暗道不住坍塌,砖石稀里哗啦跌落,渐次堆满。

“小命儿要玩完!”

“奶奶地,这是要活埋咱们!快!”

“他娘地,第五,我死也没想过和你合葬。我这是祖坟冒青烟了。”

……

“天!死胡同,没路啦!”

“我很荣幸和你死一起,总算有个伴儿……回去的路堵死了!”第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有人断了机关。”

两人一头栽倒在地上,嘘嘘带喘。

“没……没路啦。”

“靠,这死相真难看!活脱丧家犬。”

“就这么不足三尺的空间,一会咱俩就憋死了。”

两人对视苦笑。

“怪不得黑影一直在咱们前面活动,我们大意了。”

“格老子地,还没认出是谁呢!冤!”

“时间不多,看还有路没,我们合力运功,看这墙后是什么。”

……

+++++++++++++++++++++++++++++++++++++++++++++++++++++++++++++

同一时间,舞阳也听到了流水声,迷宫空阔,流水声泠泠清澈,大的惊人。不由不抬头看去,只见轩辕一醉恍似不闻,一对眸子如海深幽,猜不出所思所想。

只得跟在他身后,随着他辗转腾挪,不时按动墙上机关消息。随即有轰隆隆声音渐次沉闷传来。舞阳心中惦念子方的尸骸,奈何机关里重重杀机,已经没有了指望,不忍也是无可奈何。迷宫机关若不毁去,子瑛红衣四个也是危险。

知进退,晓大义,凛然正气现在脸上,不过小小女子,却是胸襟高广,轩辕一醉口内不语,轻轻摇头,手里握的更紧。

心里暗暗说道:“本王抵死与你纠缠,绝不放你。”

舞阳若是有心观看,想必定能看见轩辕王爷眼里的那抹柔情和坚决,奈何她心思还在子方的尸骸和知节临死前的那句话上,对轩辕根本是不屑一顾。

两人左转右转,不过半个时辰,轩辕一醉已经将外围的机关悉数毁去,眼前通亮,两人同时立在了中枢消息室前。

看着舞阳依旧陷于自己的思绪里,轩辕突然手又些痒痒,极想再拍一掌。转念间想着她如此走神不防备左右机关,也是因为自己立在一侧,心里便释然了。

手一展,一方白绢丢进了舞阳的手里。舞阳嘴里咕哝一声,似乎清醒过来,谢字没有吐出口,自顾自摊开白绢观看。

难怪轩辕在这里悠闲自在,好似在自己院子里闲庭信步,原来这地下迷宫与轩辕别院竟有如此渊源。他来此就是要破了这机关的,以绝后患。

只听说别院是百年前一位异人所造,师父不曾讲过这里面玄机,只给了自己地图,当年自己也不过看了三分之二。

“这份东西是你认识的人送上来的。”轩辕一醉看着冥思苦想也不肯主动发问的舞阳,心里憋闷。

舞阳愕然抬眸……有一丝不解,她认识很多人,是什么人做到这个程度?欧阳,第五?

“若是早知道如此艰难,我绝不会让你深陷进来。”轩辕低头看看舞阳乌黑的头发,极想伸手摸摸。“这本是男人的事。”

“天地不仁,东风恶!”舞阳的脑海里涌出父亲的那句慨叹,嘴角紧抿,又扫了一眼,将白绢合上。

今日这局棋——原来是 你这个混蛋催发的。

虽然暗暗佩服他的高杆,舞阳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这局棋里面第五,欧阳,董掌柜,等人背后代表的势力都已经显山露水。

“三日后我与耶律寒天在落风山绝情崖上一战,这几日你暂居别院里,之后随我回京,了你心事。”轩辕一醉看她竟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得加了一句。

舞阳不置可否,暗暗盘算,明知这魔王不会无缘无故告诉自己,只怕此举还有安自己的心,怕自己真的会改弦易辙换人交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舞阳偷偷撇了撇嘴。

耶律寒天——我终于有机会看你庐山真面目!

“不劳王爷操心,舞阳自己会去。外面的布置是棺材铺董掌柜的手笔,引我前来的人也是他……”舞阳低头想了想。“在阵心的时候听出他就在隔壁,我要处置了他。”

“他早知道这处迷宫泄密,知节也暴露了身份,今夜故意引你来会知节,就是猜测你会当着知节的面说出宝藏的真假……季良在外面招呼他!”轩辕眉间鼓起,心里不快,到底又加了一句。

轩辕手腕一翻,流光剑掣在掌中,一招“锦鲤倒剪浪”,行云流水般,身子向后平着退了几尺,剑尖一翻,熠熠白光闪耀,一道疾风横扫而过,天崩地裂一声,消息室里的消息控制机关顿成齑粉。

舞阳内力深厚,此时也觉耳边嗡嗡作响,后退了一步。

——心下骇然,内力深不可测。

“走!一刻后塌陷,河水倒灌。”

“子瑛他们……”

舞阳一脸的忧虑!轩辕一脸的冰冷!

“夫人心怀宽广,可有我的位置?”

别院

“没有!”

舞阳心说!

实在是忿忿,他伤自己如斯,竟还有脸面问出这样一句无耻的话。若不是不得不和他合作,真恨不得上去再扇他两个耳刮子。只得佯装没有听见,扭头看向通道,拧身向前跃起。

身后人如影随形,悄无声息。

不知所知所想。

不一刻二人已经走出暗道,舞阳这才发现已经置身在了一处茂密的树林中。泠泠水流声传来,深深吸气,外面夹着花香清新空气入口,这才觉得肺腑中郁闷一扫而光。

四处打量,除了斑驳树影鬼魅般随风摇曳,四周寂寂。

“这是别院的后山!”轩辕的身子贴近。“你来过。”

舞阳再次打量,双手微微抱起,略拱了拱手。提足转身,准备向外走去。

月衔西山,天际微白,薇落若是提早醒来,想必又有官司好打。

“那个姑娘,有人关照。”轩辕既不挽留,却是淡淡说了一句。“长身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时间已然不够。”

“你早知道是慕容景林?”舞阳吁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王爷何必故弄玄虚?”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是这浑水你不能再趟。安心在别院等候,制造冤案的人难逃生天,我应承你。”

轩辕想了想,又道:“军中连年征战,装备奇缺。”

舞阳停下脚步,顺手剪了一段树枝咬在口中,咂摸他的话中有话,眉头微微一皱,暗暗琢磨自己怎样能摆脱他自在行动。她的本意是引了耶律寒天和知节董掌柜几个前往一线天,如今被轩辕的一番话弄得半信半疑。

“我如何信你不是在骗我?秦王不死,舞阳绝不拿出东西。我只是奇怪,他们设计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及早动手除了太子或是陛下,这些年辽远一直不见大的动作,白白浪费了机会,这让人匪夷所思。如今,秦王因何暴露?你可以对我说句真话么?”

轩辕一惊,低头看看舞阳又咬起了树枝,心里不快,呼地一股冷气扎向了舞阳。

“太聪明了不是好事,清舞,你只消知道结果就好。”

“知节我留给了你,要的就是王爷一句真话。”

舞阳抻了抻衣袖。“水太浑了,我怕迷了眼。”

舞阳实在是不愿意过这种猜来猜去的日子,恨不得一把揪过他的脖领子,追问他知道多少,冤死父亲的是不是桓居正的主谋,杀害师父的人是不是桓居正。

只是——她不能!

良久静默,轩辕突然弯了弯嘴角笑了一下。

“回京我与你解毒,咱们夫妻二人可以秉烛夜谈,我不再瞒你。在这里我跟你保证桓老王爷清白如水,他只是无力挽救岳丈大人。”

舞阳正要作色,脚下一颤,大地颤了几颤,好像地震了一般,不由白了脸。

“清舞,第五和欧阳九压在对面,晚了就活埋了。”轩辕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只有树梢晃动了几下。“去吧。”

什么?

舞阳恨恨骂了一声,却不敢追问,凭神静气,听见小山后有嗡嗡声传来,急忙飞身前往,不禁吓的脸无人色。

丹田运气,双掌轮发,击得乱石翻飞,土坷四溅,一顿饭功夫过后,地面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坑,两个几乎已经昏厥的人软软摊在坑底,脸如僵尸惨白。

“欧阳,第五!”

“第五,欧阳!”

舞阳一把一个将两个人拖出了坑底,用力拍着两人,声音隐隐走调。伸出两掌为二人调养内息,不想半晌过后,两人依旧没有清醒。

难怪这个混账说自己需要在别院安心等待,他早算出了这一刻。

轩辕别院,墙下。

地上已经躺倒了十数少年,血腥气浸满了整个院落。

如水的月光流淌,却洗不掉这血腥,地上暗赭色的血液发出诡异的亮光,这边一摊,那边一团,骇人的血腥气如鬼魅一般缠住了院子内的所有人。

十余白衣少年手持钩镰枪,分别困住个黑衣蒙面人两个,一个身材细瘦如竿;一个身材滚圆如瓜,看着体型硕大。

被困的人显然并没有将这十余少年放在眼里,反倒有些猫捉老鼠的戏谑的味道,左突右冲,堪比流云自在,上翻下打,易如流水西东。

周围香樟树叶乱飞,血腥四溅,时间一长,倒下少年一片,受伤的人虽多,却无一人退下。众少年虽然拼死围困,这两个意外入侵者却是毫发无损。

季良一直在场外观看,并没有加入战团,眼睛时不时瞟着西北角,盘算着时间,看着两个蒙面人确是不像认识的样子,心里颇觉怪异,这时脚下剧烈一晃,有沉闷声迭次传来,西北角高大石墙哗啦一声,塌落下来,烟尘滚滚,呛的人难以呼吸。

两个年轻人自浓烟蹿了出来,肩上都扛着一个麻袋样的东西。

“红衣!”季良心里一松,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季总管,瘦子交给我!”红衣放下肩上的东西,冲着季良喊了一嗓子。

季良微微颔首,撩起袍摆掖在腰带上,对着正在围困黑衣人的少年低声喝道:

“都退下!”

“季大总管,不忍手下白白送死了?”胖子扭过身来,笑眯眯望着季良。

“董掌柜,我们别院居然有偌大的吸引力,你这一年千方百计溜进来。”

“久闻轩辕别院飞鸟难过,我只想验证验证,也不过尔耳。”董掌柜人被认出,索性不再伪装,伸手扯下面巾,打了个哈哈,笑了一声。

“董掌柜,今日咱们会会!”季良掌一翻,整个右手登时变得通红,一股冷冽杀气卷了一身。

“好!好一个烈焰掌。”董掌柜笑眯眯地看着,嘴角挂着一抹嘲笑。

两人目视一刻,几乎同时双足垫劲,长身飞起,瞬间交手十余合。

身形肥胖的董掌柜却是异常灵活,辗转腾挪,飞高蹿低,灵似老袁,快似雨燕。两人你来我往,辗转攻拒,战在一处。

红衣放下肩上的东西,咳嗽了几声,挥手示意,早有两个白衣少年走上前,接过袋子,抬去了后院。

“子瑛,你先下去休息。”

子瑛蹲伏一侧,剧烈咳嗽不止,显是受了伤。

“舞阳没有出来,第五欧阳九也没有。”子瑛又接连咳嗽了几声,忧心忡忡说道。

“不用担心!”红衣低头扫见子瑛吐在地上的一滩暗红,脸上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忧虑。

大敌当前,不好多说话,转身向竹竿儿一样的瘦子走去。

瘦高个儿见显然不曾料到红衣二人的出现,眼睛扫向周围,打量着红衣走近,突发一声桀桀怪笑,身子一拧,竟是采用一柱冲天,接着空中几个翻腾,直奔西北角而去。

红衣眼疾身快,双足互点,一个雨燕穿云,欺身而上。手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

“红衣,不要追!”季良与董掌柜交手,看见红衣飞身形追上瘦子,急忙大声召唤,脸上现出奇怪的光芒。

嘶地一声,有怪异香风飘来。季良急忙闪身躲避,左脚撩向董掌柜的腰肋,身子一拧,右掌直击他的面门。董掌柜毫不示弱,闪身移步,避了过去,右掌迎上,嘭地一声,两掌击在一处。两人同时后退了两步,趁此空当儿,肥硕的董掌柜不再迎敌,蹭地一声也跃上了高墙,向下飞奔。季良移了半步,停下脚步,没有言语。掌一翻,一只血手印在手心,嘴角翘起,一抹冷笑浮在脸上。

“没事吧!”

子瑛摇摇头,不肯说话,又吐出一口鲜血。

一枚黑色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别说话,运功!”

瘦子在前,红衣在后,两人相隔不过三丈,咬的死死的。

轩辕别院后面靠山,前面一水环绕,地形复杂,机关密布,这个瘦子居然闪转腾挪,对地形颇为熟悉。

红衣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掂量其中厉害,也自骇然。他在暗道耽搁了些时间,迷宫消息被毁之时,疲于奔命,受了些轻伤,虽没有子瑛严重,体力也是严重透支。现在看见瘦子对别院如此熟悉,心里恼怒,拼死咬住不放。

瘦子跑了顿饭工夫没有甩掉红衣,似乎也并不着急,倒更象是引红衣随他前行,却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小看了红衣,兜来兜去,看见前面就是树林,急忙飞身形跃了进去,手腕一翻,暗暗掣出一物。

红衣盘算时间,只想逼出来人真身,也是百密一疏,一时大意。眼瞧着黑影蹿进了树林,脚尖一点地,也加了小心,随之闪身进了树林。

呵地一声,倒吸冷气。

迎面星星点点白光数道,红衣只觉眼前一花,就地一滚,仍是没有悉数躲避。

肺内一滞,仰面摔倒。

黑衣人手持长剑,冷笑着走了过来。

“说!流光剑令你跟住舞阳不放,除了图还有什么原因?”长剑三尺,寒光熠熠,灼人的眼。

红衣以手抵胸,只觉血脉不舒,肺腑闷痛,内力再提不起来,哼了一声。“不敢拿真面目见人的宵小,只会背后下手。”

“今日不说,我挑了你的脚筋!”

“不如你这狗东西去问我家王爷实情!”

舞阳躲在石堆后面正在运功为二人疗伤,二人却仍然在昏厥中没有苏醒的意思。心里焦急,只担心客栈里的薇落会出事。忽听前后面有风声飘过,急忙伸手点了第五和欧阳九的大穴,抓起二人闪身躲进了坑里。

眼前黑影一闪,急速向前飞奔,紧接着又一道黑影闪过。

一个细高,一个挺拔,两个黑影,一先一后进了树林。

舞阳急忙撇下第五二人,潜踪向前,借着浓密树丛悄悄跟了上去,借着微明的熹光,前去探看。

不看则已,不禁吓得七魂出窍,五佛升天。

手腕一翻,手中十数枚青蚨分上中下三路分别射向瘦高个的大穴。舞阳眼疾手快,身随手动,天绝索抻了出来,直扑黑衣人。

眼前的瘦高黑衣人手持一支饮露,正恶狠狠刺向红衣。万没料到此时杀出了舞阳,身子滴溜溜一转,闪开了十几枚青蚨,剑尖也离开了红衣的咽喉。

舞阳更不言语,身子一旋,手中天绝索舞得游龙一般,逼住瘦高个。

瘦子实在没有料到舞阳会出现在这里,此刻天已微明,若是别院护卫悉数出动,自己也是麻烦,不敢恋战,虚晃了几招,向林子深处撤去。

舞阳此刻两眼发红,抬腿就追。

“舞——阳——”

微弱一声,舞阳一怔,停了脚步。急忙回过头来。

“红衣,你怎样?”

“镖上有毒……”红衣苦笑一声,轻轻摆摆手。“没事,一会别院自会来人。”

“没事?你中了蚀心散!”

舞阳顾不得男女大妨,一把撕开红衣的夜行衣,啪地一声拿出火折子打开,仔细查看。

整个右胸肌肤已经变得乌青,一支梭形银镖钉在胸膛上,血已经凝在了镖尾。

“夫……夫人!”

“我不曾想过避嫌,你倒害羞起来。”

舞阳一时只觉好笑,伸手示意他不要动。合起双指点了他几处大穴,想起自己没有带针砭,一时顾不得,伸出两指截断自己的一绺头发,刺中镖周围几处穴位,这才说道。

“我将镖拔出来,没有针砭之物,权宜之计,就用这个暂时控制毒气的蔓延。”

“你,还会这招?”

红衣纾缓了一口气,摸出一丸药塞进嘴里。

“你知道他是谁——”舞阳双指一合,捏住银镖拔了出来。“这个暗器能伤你如斯,高手。”

“王爷吩咐属下保证夫人安全,不想倒要夫人搭救。”声音充满的内疚。

“红衣,这话不要再提。”

“舞阳,王爷为你可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得罪陛下!”红衣眉头锁紧,看着舞阳低声加了一句。

“再废话,毒气攻心了!”

舞阳瞥了红衣一眼,不好发作。

食指和中指间赫然夹着一支匕首,正是当初轩辕废她左手的那柄。

“不知道夫……舞阳还会悬壶。”红衣嘴角弯了弯,正想笑,一股剧痛袭来,原本的笑脸不曾收起,此刻疼的呲牙咧嘴,笑的极其僵硬。

“舞阳也不知道红衣受伤也会呼痛!”

舞阳突然笑了起来。

“疼吗?”

决战(上)

红衣的嘴角抽搐几下,心道生生剜掉一块肉,怎能不疼,你什么时候居然睚眦必报起来?

嘴角动了动,话噎了回去。

“这样,毒才解的干净,否则你的内力会损失三成。”

舞阳笑笑,手指在刺穴青丝上碾动,若不是情急,她绝不会采用这手。

“舞阳居然会解蚀心散?”红衣看着舞阳熟络的手,手里托着信号弹子没动。

“子瑛受伤了?”舞阳并不抬头,手中一丸药碾碎了洒在伤口上,低声问道。

“是,他坚持将子方的尸骸捡起,触动了机关,伤的不轻。”

“象他的性子。”舞阳说了一句,拿出自己的帕子敷在伤口上,左看右看没有应手的,抓起红衣的衣袖,刺啦一声扯下一条,为他包扎上。

“怎么不发信号弹?”

“夫人有话想问,在下也有话想说。”

舞阳噗地一笑,“我进轩辕别院之前就耳闻红衣少年才俊,不仅功夫绝佳,有胆有识,而且难得的是心细毫发。”

“夫人过奖。”

“叫舞阳,你们的夫人我不稀罕。”舞阳拈着自红衣胸前拔出的数根头发,不悦地皱皱眉。

“王爷与夫人的事,论理属下不该置喙。只是在夫人回府之前,王爷对女子不仅仅是不屑,更多的甚至是厌憎,总是事出有因,夫人,王爷对您用情极深……舞阳可否听听?”

“红衣,同样的话我不想听二遍,舞阳没兴趣。”

“现在王爷已经转变了许多,夫人。你回府前王爷几乎没有笑过。”红衣语气颇急,不禁气喘吁吁。“外忧内患,王爷很多无奈。”

“红衣什么时候生了一条张仪舌?”

红衣一时口塞,尴尬笑笑。

“……我等做属下的,心不安。”

舞阳冷眼看着,一滴冷汗自背脊悄悄蜿蜒滑下,有种怪怪的感觉在心里滑过。

这张比春花灿烂,阳光的脸与子方很象,甚至个性也有些相仿。也是因此,她一直怀有好感,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警惕。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完全信任,能近身接触轩辕的除了自己门下的四老,就是莫问,季良和红衣。

除了知节,这几个人是不是清白如水也难知晓。

莫问老谋深算,狡猾如狐;季良纵横捭阖,睥睨万物,心高气傲;红衣阳光明澈, 善解人意。

他身侧的钉子到底是谁,所为何来?

这个瞬间,舞阳心里有了算计。

“红衣,问你一件事。”舞阳抬手制止了他的后半句。“两年前,我师父在桓王府的何处轩厅用的酒?”

红衣不提防舞阳会这样一问,实在与想象中大相径庭,不由得满腹狐疑地看着舞阳。

“在藕榭。”红衣慢吞吞地回答,实在是猜不透舞阳想的什么。“桓王爷去年中的也是蚀心散……”

“非友非朋,与我无干。”舞阳嗤笑一声。“我不是佛,不会慈悲为怀,犯不着惹麻烦。”

“我很高兴,你当我是朋友!”红衣不由得笑了一下。

“路子方与你有些象,看见你总是想起他。”舞阳伸手拈过红衣手里的信号弹,点燃,抛向天空。“红衣,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属下不能说。”

“不可说,不能说。”舞阳轻叹一声。“薇落我要安全送回京城,无论她是谁,都不可以在我手里出事,否则我对石非无法交代。回京后,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若是石非惹上麻烦,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红衣缓缓拱手,轻轻点点头。“投我以木桃,红衣不是宵小。”

“第五和欧阳九大约也该醒了,你们官家之间的是非与我无关。”舞阳向林子外看了一眼,伸手搀起了红衣,扶着他向林子外走去。

红衣体力不支,只得由着舞阳搀扶,默默盘算舞阳东一句,西一句的问话,不由得叹了叹气。

“夫人,回去吧,王爷布局几年,只等这一役,断出不得纰漏。”

舞阳噙着一抹含糊笑意,只是搀着他一步步踩在青草上,凝神听着红衣的话,不置可否,却也不打扰。

一路上只有唰唰的青草折断的声音,晨起的河边,有淡淡白雾溢起,抬头看看濛濛天空,突然笑着说了一句。“王爷今夜无眠?董掌柜好运气。”

舞阳的手托在红衣腋下,明显感觉红衣的肌肉硬了一下。嘴角微微一勾,舞阳咧嘴笑了起来,却不无隐怒。“天阙人的血不会白流!”

……

舞阳一个人依旧一身白衫,长发只用一条丝带束在脑后,足不沾地飘飘而行。簌簌山风鼓荡,盈满长袖,虽是初秋时分,天气燠热依旧,山风乍起,身上也刮伤了丝丝寒凉。

放眼环顾周围,但见万木参天,树木阴森,苍翠蓊润,猜不出这耶律寒天与轩辕约定比武的地点,心里也是着急。

三日前,她将红衣交与了苏醒的第五与欧阳九,便返回客栈。思来想去,还是将薇落唤醒,只是简单交代几句,不得不将她送到了别院。薇落原本委屈的无声落泪,看着舞阳皱紧的眉头,不知发生何事,不敢当着舞阳的面撒娇,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舞阳后面。

及至到了别院,薇落这才看见她相熟的欧阳九和红衣都受了伤,个个绷着脸,没有一丝笑模样,知道出了大事,更不敢多说话,便识体地担负起照顾二人的任务。

舞阳略略敷衍几句,看见薇落在别院里很是拘谨,一步不敢多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便又多嘱咐了几句,趁着无人注意,只给薇落留了个短笺,便悄悄离开别院。

福字局迷宫一行,查出知节果然是内奸,一来一往,她想明白了几件事,这已经够了。

如今她最迷惑的便是耶律寒天那夜到底有没有在迷宫里落脚,若有,轩辕一醉必是瞒过了她。而她确实没有听出第七个人的声音。

无论如何这个能亲自去解决耶律的机会她不想放过,若是轩辕出手,耶律必会受伤。

她不是君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火打劫总是好的。

身后的影子不远不近的跟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