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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今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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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笑着摇头,急忙将三人拉起来。

你?

这次轮到路子阚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圈。

“三位大哥,舞阳本想送你们远离是非之地,如今看来行不通。耶律寒天为人阴狠,睚眦必报,你们逃出生天,折他颜面,此刻已是爪牙遍布,四处寻找。当初我近身接触过耶律寒天,他的功力在轩辕一醉之下。我已经有了计划,三位大哥与我一处去找耶律寒天。”

“咱们同门兄弟,还有什么说的。”路子瑛笑了起来。“我们哥儿唯掌门马首是瞻。”

“舞阳再无能,既然忝居掌门之位,绝不会容许别人再来伤害天阙门人。非常时期,你们不要暴露身份。”

第五扭脸看着舞阳坚毅的神情,一脸的激赏。

“舞阳,既然子瑛几个跟咱们一处,我们还是及早弃舟登岸,梅老等着呢。”第五翛翛然摇着扇子,故作神秘状凑近了舞阳的耳边。“有你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

尴尬

舞阳与第五二人并辔而行,在前;

马车里坐着已经易容的三杰,在后。

官道两旁是高大繁茂的樟树,婷婷华盖交错,遮蔽了整条路。午后的阳光被茂密的叶子一筛,星星点点的阳光碎金子似的洒落在身上,让人五脏六腑都洋溢着暖意。

“舞阳,图在慕容手里?”

“没有你手里这个东西,那图不过一张废纸。”舞阳伸手剪落一枝,噙在嘴里。“我已经将东西给了你,咱们两清了。不过这个东西可是不祥之物。”

嗤地一声笑。

“你还真是睚眦必报。”第五虽如此说,却是一脸的尊重,。

“一块不知真假的钥匙换我同门的命,值得!”

“舞掌门大义,第五佩服。”

“第五,若是舞阳知道你犯我天朝,来日咱们便是敌人。”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啪地一声,这次是第五先挥手,坐下宝马蹭地跃出去丈远。

“放心!”遥遥一声,清晰坚定,戛玉敲冰。

舞阳乜斜着他的背影,滑出一抹笑意。

余光扫了一圈,背后发紧,总觉得不知道的远处有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正了正心神,回手一鞭,马儿加快了速度。

++++++++++++++++++++++++++++++++++++++++++++++++++++++++++++

一壶茶,没有人影。

两壶茶,没有人来。

三壶茶,已经变了味道。

薇落放下茶盏,看着眼前的果盘,犹豫一下,伸手拈着一个梅子蜜饯儿,塞进了嘴里,慢慢嚼着,只觉这蜜饯象个木头渣滓,没有一点味道。一单一双两只明亮的眼睛,偷偷扫视着左右,心中象是揣了一只小兔子,砰砰的乱跳。

实在是百无聊赖,便扬起小脸儿看着四周的墙壁和窗棂,虽然她已经打量了无数遍。

东墙上一张长条桌子,上面悬着一副横轴山水,两侧四联题字,看着俊逸潇洒,知道价钱不菲。

桌上左首一官窑的美人瓠,里面斜插着几枝海棠,右首摆着笔墨纸砚,想是为方便来此宴饮的文人骚客,达官贵人留下墨宝。

西墙上悬挂着一排对联,足有十几幅之多。

秋波流转,渐渐转到了南面。

南墙上是一排六扇雕花的窗户隔扇,糊着半透明的白细纸,此时隔扇打开,自窗户看去,院子里的几树刚经了雨的海棠,芭蕉格外的清新,地上红红白白落英满地,趁着茸茸翠翠青草,益发楚楚动人。

身子挺直,还是见不得院中全景,犹豫半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不再言语,左手绞着帕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右手轻轻扯扯衣襟,觉得这时间走的绝慢,甚至疑心梅老说的是不是个玩笑。

偷眼望去,红衣几个自在说些闲话,神情笃定,对于遥遥不见的人没有一丝挂念。

“还早呢,薇落姑娘,若是姑娘累了,可以先去后院的客房里歇息片刻,不到红日衔山,只怕到不了。”

“薇落不累。”薇落撩起眼皮看看欧阳九,又垂了下去,十指绞在一处。

时间一分一秒,捱得缓慢,院子里遥遥有马蹄声传来,薇落头轻轻一动,手里的帕子垂了下来。

“来了!”红衣站了起来,“他们到了!”

“是——舞阳哥哥?”

欧阳九脸侧向一边,喉间滚了两下,这才说道:“是,你舞阳哥哥到了。”

冷梅和知节的两张老脸都变了颜色,不约而同的咳嗽了一声。

“二老,红衣统领,欧阳,我们来迟了!”第五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踩的木质楼梯吱吱山响。

“第五,你逍遥够了。”欧阳九和红衣笑着迎出门去,同时冲着舞阳几个抱拳拱手。“舞阳,里面请!”

舞阳噙着笑轻轻拱手,眼睛向内一瞥。

“舞阳哥哥!”

薇落挤出门去,扭着窈窕柳腰蝴蝶般扑向了舞阳,带着哭音。“你可回来了!舞阳哥哥。”

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意,舞阳的脸唰地变作雪白,眼珠子几乎掉了出来。斜着眼睛看看正幸灾乐祸的第五,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薇落。

“薇落妹妹,哭什么?难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成?告诉舞阳哥哥,我替你出气。”

“没,没有!”薇落破涕一笑。“舞阳哥哥,没有人欺负我,红大哥和欧阳大哥都很好。我就是,就是……”

“哭花了脸,不好看。舞阳哥哥还得去街上给你寻胭脂水粉。”

“不……不用。”薇落害羞地螓首,一只灵巧的手扯了扯舞阳发皱的衣襟,就势攀在了舞阳的肩臂上。

“石非大哥怎么没来接你?”话是冲着薇落,眼睛探寻地看着欧阳九和红衣。

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又一张无可奈何的脸。

“姊夫去了很远的地方公干。”薇落嗫嚅着,声音里携着一份高兴,又有一分担忧。“舞哥哥,你不会撵我吧。”

“放心。”舞阳拿起薇落的柔夷放在自己的掌心,拍了拍。

第五看着薇落的手,十分想笑,眼角抽搐的厉害,急忙扭头对着三杰低低说了两句,三杰会意,路子阚的嘴却是咧开了。

子瑛三人已经从舞阳的口里得知她的女子的事实,惊讶早已经过去,现在看见居然还有一个水葱一样清秀的女子缠住舞阳,心里好笑,勉强绷紧了脸,生怕一个不慎喷了出来。

舞阳拥着薇落走进了雅间,眉梢眼角挂着一抹子雅淡的微笑。

冷梅与知节自里面看见舞阳走近,脸上浮出欣慰的笑容,对视一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按桌缘站了起来。

“舞阳!”

“梅老,竹老。”

舞阳将薇落放开,冲她使个眼色,对着冷梅,知节二人一躬到底。

薇落看见舞阳待己极其体贴,如今这行事又颇有自己家里人之意,羞怯一笑,退到了后面。

冷梅知节两个受了舞阳一礼,捋着胡子频频点头。

“舞阳,你没事了?”

“二位师伯的伤可是不碍了,舞阳心里不安。”舞阳看着知节冷梅,眼中涌上温情汩汩。

“师伯的身体结实着呢,几个蟊贼,没事儿!这几个年轻人是?”知节眯着眼睛看看子瑛,冲舞阳递个眼色。

舞阳心里一热,急忙扭头将三杰引见给了冷梅等,三个年轻人纷纷对着二老施礼。

“二位师伯,这三位是我过命的朋友。”

“久仰二老威名,在下子瑛。”

“在下路阚。”

“在下子青。”

路子瑛三人急忙与众人一一抱拳见礼,一番客套后,这才分宾主落下。

机灵的小二开始将早已经备好的时新果蔬,海味奇珍一样样搬了过来,杯盘罗列,食碟杯箸,齐齐楚楚。

舞阳落座后,用眼神亲热地与欧阳九和红衣打个招呼,表达着谢意。这才低低对着身边薇落嘱咐了几句话,薇落乖巧地笑着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颊畔停着两朵旖旎红云。

第五则早挨近欧阳九坐下,冲薇落努努嘴儿,曲肘杵了欧阳九一下。两人看着舞阳淡定自若的表情,想象着她心里如坐针毡,十分好笑。

不知道舞阳如何发落这个烫手的山药。

欧阳九终是谦谦君子,面上携着一抹担心,第五则毫不掩饰的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笑的异常狡诈。

两人看了一刻,几乎不约而同的扭脸,撞见了红衣的眼,第五立刻收敛了笑,清了清嗓子。

沉着淡定,眸子无波无澜。

红衣不错眼珠的看着舞阳,自心底洋溢出笑意来。知道她面上平静,心里还是尴尬不已。看见第五故意作怪,人前不能不给留下几分薄面,不动声色的瞪了第五一眼。

座中虽不过人有十个,却因为三杰和薇落的存在而分了几拨。第五耐着桌上有二老的存在,不敢口出谐谑。

气氛有些沉闷。

大家虽是频频举杯,却只是聊些客套话。

薇落看出端倪,心里千般不愿,万般难受,只是怕引起舞阳的不痛快,三五巡后,借口不胜酒力,便告辞回房,又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舞阳冲二老点点头,急忙送薇落回房。好言好语将她安抚在了客房,这才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踏进无边黑暗的瞬间,一对眸子里闪过冷冽寒光。对着任性的薇落,实在想发怒,又无从发怒,耐着石非的面子,不能造次,顶着一张淡泊又僵硬的脸,左右两难。

头疼,

实在是头疼。

步步谋划,才走到今天,

带着没用武功的人,她如何行动。

一个人穿过廊庑,缓步走向雅间。

夜风乍起,一抹修 长的影子落在雪白的外廊墙壁上,随着檐角上轻轻曳动的灯笼,忽长忽短,忽前忽后。

“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能这样执着的追究自己的爱情,令人感慨万千。”叹息一声,第五突然停在廊庑拐角处。“第五还真羡慕!”

“你怎么象个鬼似的一点声没有,怎么不陪着子瑛。”

“我在等你!欧阳陪着呢。”

“第五,这么做不够君子,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是君子,只是担心你。红衣欧阳二老,只怕还有季良,你能走的脱么?”

“当然!”舞阳不耐烦地推开第五伸过来的爪子,瞪了一眼。

“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是可以喜欢你的。”第五突然笑了。“谁都别想阻止我关心你。”

说着有心,发自肺腑;听者刺耳,想作色偏偏不能。

舞阳尴尬一笑,笑的煞是难看。

“梅老在等你,快进去吧。灌了一肚子酒,我内急。”

舞阳斜了斜眼睛,哼了一声,自他身边走过,第五晃着身子向后院东厕走去。

“舞阳!”红衣从雅间出来,走到舞阳身边。“后院没事吧。”

“红衣,为什么不将她送回去。”

“夫,舞阳姑娘,送不回去。”红衣声音低了下来。“主意正着呢!”

“舞阳这是走了什么运!”舞阳眉尖一挑。“转告你家王爷,我要动手了。”

“万万不可。”红衣一急,急忙出口制止,声音却带着恳求的味道。“请姑娘三思。属下不敢置喙,只是还请姑娘等候王爷的传书。”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理由,一会我找你。”舞阳瞥了一眼,褰起下摆走进雅间。

红衣被这不软不硬的话噎住,伸出两指用力揉了揉鼻子两侧,苦笑一声,便也迈步向东厕走去。提足未落,急忙闪身躲到了阴影里仔细观看。

静夜中,一条黑影躲躲闪闪地凑近了雅间。

摩罗

红衣看清来人,鼻翼轻轻颤动,眉头拧成了大疙瘩。

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故弄玄虚,如厕的事早扔到了外国,三步两步走了过去,冲着第五杵了一拳,狠狠瞪他一眼。

“嘘!”第五疼的咧了咧嘴,伸出手示意。“等等!”

红衣哪肯给他机会,几乎拖着他的肩膀给薅上了台阶。“鬼鬼祟祟!进去喝两杯,一会我带头出去,给他们留个说话的地方。”

“去什么地方?”

“不用解裤腰带!”红衣哼了一声。

“春红苑的姑娘们不错,一起?我请客,带上欧阳九和新结识的朋友。”第五嘻嘻一笑。

红衣见他竟今日放肆,横他一眼,揭开帘子走了进去。

第五偏头向暗夜看了一眼,嘴角噙笑,知道红衣故意放纵那人偷听,转身走了进去。

此时舞阳刚刚坐下,看着欧阳九和三杰聊的投机,没有丝毫拘谨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师伯托大,约你来此,只想问问掌门今后有何打算?”冷梅看着归座的舞阳,直言道。

“北上!”舞阳看着冷梅,声音淡得出水。

“不可!”啪地一声,知节手据桌缘站了起来。花白胡子颤抖,在烛光映照下,莹莹发亮。“太过轻率!”

“舞阳本来要回一线天……如今菊老,松老遇害,我不能坐视不管,将薇落送回京城后,北上。”舞阳扫了一圈,目光在红衣和欧阳九脸上停了一刻,微微一笑。

“舞阳,你不是耶律寒天的对手。”知节突然说道。

“二老,这个事不要再说了,舞阳主意已定。”舞阳站起身,拿着酒壶给冷梅和知节斟上。“……总是我这个掌门无能,带累了墨老和松老遇害,孔武之力不成事,我另有打算。”

在墨老和松老这几个字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舞阳!师伯知道你难过。”冷梅听她口里反复提起墨菊二人,心里难过。

“若我查出来是谁下的黑手。”舞阳手一紧,一展,掌心中的杯子捏成了两半。“我会亲手除了他。”

知节与冷梅几个从不见舞阳这般笃定模样,在西墙上一只琉璃灯的映照下,半边发红,半边发暗,那张清秀的脸阴晴不定,竟十分陌生,彼此面面相觑,一时无话。

雅间里静默了一刻,莫名的尴尬充盈一屋。

“哎,舞阳,还记不记得武选时候,咱俩就跟三孙子似的,被统领玩儿得团团转。”第五看着面带不虞的红衣,急忙站起来给红衣斟了一杯酒,满面春风。“红衣统领,今日既是为舞阳接风,不如咱们喝个痛快。”

“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你小子出去这十多天,腰杆硬了?”红衣呵呵一笑。

舞阳放下筷子,笑了。

红衣一直在观察舞阳,看她展颜一笑,想是记起武选那时候,面上如三春凌河开化,汩汩春水潺潺,心里微微一动。

“若不是石非,舞阳绝不会跨过那座不二桥。”舞阳端起杯子,闻了闻杯中的酒香。

“哎,石非这小子哪里去了?”

“白马镇。”红衣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公干!”

“他娘地,这么多人,怎么偏让他去,没的丢个漂亮小姨子给舞阳看着。”第五不满地干了杯中酒。“大敌当前,添乱。”

“舞阳,季总管已经在别院安排了下处,请舞阳别院小住。”红衣问道。

“红衣统领,舞阳不叨扰了!”舞阳淡淡拒绝。

红衣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只是一笑,并不介怀。

“舞阳,你和梅老竹老聊,我们不打扰。明日一早咱们再商议。”红衣放下杯子,一抱拳。“哥儿几个,咱们先撤,子瑛公子,咱们一见如故,不如一起?”

红衣对着欧阳九使个眼色,率先退了出去。

年轻人知道冷梅知节必是有话要与舞阳商量,身在江湖,都是爽利人物,红衣牵头,几个人纷纷离座告辞出去。第五一把拉住子瑛,一同走了出去。

里面的空间让给了三人,欧阳九走在最后,掀开帘子迈出去的瞬间,不无隐忧 的看了舞阳一眼,心里有无数话要说,却总是该说的时候错过季节。

“欧阳九,拜托照顾我三位朋友。”一声纤细的密语。

欧阳九心头一热,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屋外,虽只是隔着一层竹帘,毕竟一暗一明,两个乾坤。

沉默。

屋子只有沉默,

三个人在屋子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不多一会舞阳掀帘子走出来,走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又过了一刻,知节和冷梅同时走了出来。

“掌门太执拗。”

“愚蠢!”心里郁闷,知节捋着胡须的手一用力,竟薅下几根胡子,疼的眼角抽搐几下。

舞阳一个人悠闲的打量着,雨过云未收,竟起了雾,周遭寂寂,小院笼罩在淡淡雾霭之中。她与第五的约定看来是奏效了,三杰、红衣、欧阳九都不在这个院子里,想必是真的去了红袖招,狎妓吃酒。

轻轻走到薇落下榻的房间,站在了窗前,里面黑黢黢的看不清,嘴角微微动了动。袖出一丸‘怡梦香’,碾碎,捅破窗纸弹了进去,这才转身回房。翻出包裹,拿出夜行衣穿戴起来,噗地一口吹息了蜡烛,闪身出了房间。

穿不过两条街,不由得笑了起来。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身后不远处有淡淡的风声传来,果然在意料中。

身形一变,舞阳一个移形换位,接连两个飞花逐月,瞬息间甩了跟踪的人,将身子隐在了一处飞檐角落,借着一抹黯淡月色,冷眼瞧去。

一个矮胖的身子左顾右盼,四下张望,正在四处寻找自己。

不看则已,此时不由得怒火上炎,磨齿吮血,腕中天绝索一端捏在手里,就要出手。

哼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瑟瑟风动,小巷里,又闪过几条黑影,自舞阳的角度看去,这批来人手里擎着的恍惚都是浣的纱一般。

风火雷电的天罗地网?

地图遗失,想必早已经风传了出去,皇家内卫还在死盯自己,欧阳九的上峰还是不信?

低头继续观看,前面的人一时跟丢了她,正踟蹰不已,看去有些丧气,听见后面有响动,不敢停留,急忙三转两转,飞身形消失在另一条巷子里。

舞阳咬住下唇,眼中闪过凄冷的寒光。

斜了一眼后面,唇角突然涌上一丝极轻的笑,蹭地蹿下房脊,站到了四个人面前。

“夜黑风高,此处僻静。又是你们四个。”

“你一般也有落单的时候,舞阳!”领头的风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上面吩咐,要死的!”

舞阳怒极反是一笑,泠泠然如寒潭秋水。“还是舞阳送你们驾鹤去吧。”

手中寒光一束,脚踏亘位,扑进了天罗地网阵。风、火、雷、电手一招,各持手中渔网,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向舞阳裹来。舞阳身子一扭,一招天雨直落,天绝索突然化成十数道银光,熠熠灼人双目,风、火、雷、电虽不敢小瞧舞阳,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却没有料到已经废了左手剑的人居然手里换了兵器,一道天绝索舞得如云中龙舞,草中蛇旋,内力深不可测,禁不住手忙脚乱,一时间自顾自保,有些露怯。

舞阳只想速战速决,左腕一翻,袖中几枚黑子夹着劲风激射出来,噗噗两声击倒一雷,一电。

一风,一火见势不好,急忙后退。

舞阳无心追踪,一手一个,揪住一雷、一电二人扔进了角落里,伸出两指扣住一雷的喉咙,着实加了力道。

“说,你们食君禄,吃皇粮,不为国效力,为什么狗一样盯住我不放。”

一雷的双手无力的攀住舞阳的左手,喉咙里发出青蛙一样咯咯声,肺腑刺痛,喘不上气来。

“不说,我扭断你的脖子。”

手劲一松,手臂一抬,一肘磕在雷的后背。

一声闷哼,摔到在地,鼻子呛在了地上,来了个狗吃屎。咕噜一声翻了过来,两声抠住自己的脖领子,向下死命的拽。

咳咳咳,咳咳咳……

血水顺着嘴角蜿蜒留下,凄清月色下,一电的眼睛看着他竟象见了鬼一般,大张着嘴合不上。不过这片刻间,一雷的两只眼睛发直,原本淡金脸色此刻成了墨绿。

一只火折子明晃晃点燃在一雷的眼前。

“中了我的毒,五脏六腑会一点点烂掉,痛到极处,会自己一点一点撕开自己的皮,抠出自己的肉,挖开自己的心,眼睁睁看着自己死。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要,不要!”

一电看着舞阳眼中的讥笑,心里只闪过一句老话:

咬人的狗不露牙,真人不露相。

“不想死,就说。”

“我说,我说。”

一电穴道被制,浑身酸软,额间冷汗哗哗淌了出来,在突突跳跃的火折子映照下,闪着诡异的点点光泽。

“说,我没耐心。”

“我们四个本来只是羽林卫,负责皇宫安全。”

“我没兴趣听这个,捡紧要的!”

“上峰指令,要见你的尸身。”

“为谁卖命?”

“……公主!”

……

舞阳的脸抽搐几下,火折子跳了两下,噗的熄灭了。

“滚!再饶上四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再跟着我,取你们的命!”

手一弹,解了俩人的穴,自己飞身而起,跃过房脊,想起那个绝色又偏执的公主,恨不得破口大骂。

雷电二人得了命,急忙扭头就想跑。

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个身姿挺拔,浑身散发泠泠寒气的瘟神站到了二人面前。

“死?活?”

二人脑袋同时嗡地一声,心道这个瘟神怎么来了。不约而同伏在地上,浑身颤栗如筛糠。

“王,王爷!饶,饶命!”

“敢伤本王的人,灭你的九族!”

杀机

轩辕一醉眯缝着眼睛看看眼前的两大羽林卫,微哼一声。

他在暗处看舞阳出手狠戾,内力暴涨,微微颔首,蹙眉沉思。

遥见又一条熟悉的身影闪了过来,躲躲闪闪在暗处偷窥,想了想,缩回了身躯。待那个黑影追随舞阳而去,这才现身。

“王爷,王爷,属下情非得已。”

这个瘟神此刻矗立如冰封的僵尸一般,只有眼珠偶尔转动,还可证明是个活物。一张脸与死人无异,容颜俊逸,人间少有,却冷到极点,冰到极点,让人不寒而栗,忍不住哆嗦。

“公主搅不起风浪,说!”

声音如三九天重檐下冻住的冰凌,坚硬、刺耳、冰冷。

轩辕居高临下看着一雷墨绿的脸,嘴角动了动。看出来这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小毒,二十四个时辰后,自然而然消失。她的心何时能坚硬起来,祸临头还是不肯下杀手。

“是,是,是……”一雷、一电的嘴角不住抽搐,半天不敢说下去。

三张写了字的纸条立在二人眼前,重重雾霭中,几个字兀自闪着莹莹光泽。

“抽出一张。留你们的命。”

电一咬牙,心一横,死命闭住呼吸,手指哆里哆嗦指向其中一张。知道落到这个瘟神的手里,绝无好果子吃,但唯一的好处是他言出不二。

轩辕一醉手一合,手中纸片碾成灰烬。

“不二桥!”

轩辕一醉瞟了二人一眼,转身提足,修篁一般的身姿掩入重重雾霭中。

四周荒凉,一片沉寂,只有若有若无的泠泠水声传来,大雾渐起,七步开外已是混沌不清。

雷电二人眼看看着神一样的轩辕王爷消失在大雾之中,身子一歪,烂泥一般摊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他饶我们活命了?”一电后背已然湿透,一时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雷,我他娘地是不是做了个恶梦?”

“还不快起来,赶到不二桥,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好,你,扶我一把!”一电手拄地,只是站不起来。

“他姥姥的,老子等你扶呢。”

“咳……比老子还面,没的办这样的差事。”

两人勉力支撑,爬了起来。

铮,铮两声,刚刚爬起的两人跌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舞阳自忖前面的人不会发现自己,眼见着黑影消失,这才拧身纵上一株银杏,居高临下,俯瞰整个院落。黑黢黢雾蒙蒙一片,除了院子的西北角落一间屋子里恍惚有微弱光亮,四周静得出奇。

她吓走风、火之时,早已经发现了闪在暗处的人,佯装一怒而去,那个黑影跟了不久,突然换了方向快速飞奔。自己小心翼翼追踪至此,黑影居然进了这样一个偏僻院落,不一刻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也闪身进了院落。

百川归海,几重连环,她正缺解这个迷局的钥匙。家仇尚需时日,杀师之恨,今日当雪。

手紧紧一攥,这才发现掌心里粘嗒嗒的,微微汗出。

凝神聚气,这才重新仔细打量,这只是九宫八卦布置的院落。探看一刻,不知道因何,舞阳只觉心里被人轻轻揪 一下,这里与白马镇的老袁府邸有诸多相似之处,却又看不出不同。

怪哉。

正凝神打量之时,耳边骤然响起咯咯的怪声,不象是人走动,也不是宿鸟惊枝。

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又一声古怪的咯咯声,正是从西北角落里传出来的,倒象是半夜癞蛤蟆的叫声。舞阳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觉得有些恶心。

想起那个矮胖的身影的方向,牙一咬,飘落地上。虽然那个恶魔不再干涉自己,只是自己孑然一身,依旧处在这一干人等的眼皮子底下,周围的人象蚂蝗一样将自己盯的死死的。

三杰身体未愈,她不能放任他们再涉险境。此间事了,才能北上去寻耶律寒天,她没时间再等。

蹑手蹑脚,贴着墙壁靠近了亮灯的屋子,总觉得这里与董掌柜的棺材铺有诸多相似。如果没有猜错,这里依旧是董掌柜的杰作。

言语中已经试探第五,只是第五不肯透露董掌柜的来历,她加着万分的小心。

咯咯,咯咯,又一声清晰的传来,舞阳手指在窗棂纸上轻轻一点,透过狭小窟窿望向里面。

迎面居中是两具棺椁,棺材上油的黑亮的漆,左右两侧立着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栩栩如生。

油灯搁在左首棺材顶盖上,一灯如豆,突突跳跃。

明明没有风,素白的帐幔自屋梁上垂下,摇摆不定,象是伸出手在召唤什么。

舞阳隔了窗棂纸,心里疑惑,知道董掌柜绝不是寻常人物,这阴不阴,阳不阳,棺前无烧纸的瓦盆,金银锞子……猜不透这屋子是专给自己备的,还是迎侯他人。

正在犹豫间,屋内突然嘎的一声,那对纸人突然自行转了起来。

两个纸扎的童子象上了消息一样,一齐转动起来,吱嘎嘎转了一圈。

呵!

舞阳倒吸一口冷气。

两个童子原本低眉敛目,转过身来,如今换做了笑脸,向才垂首侍立的手居然同时抬了起来,嘶地一声手中各持一张字幅。





男童持“请”,女童持“进”。

咯咯,咯咯,又一阵怪异声音传了出来。此时清晰可辨,声音发自棺椁内!

舞阳看着里面那两个墨黑的字,远远看去,墨迹似乎还没有干,在烛火的映照下,溢出点点诡秘光泽。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舞阳直起身子,走到门前,眼中闪过门闩的地方,雕花镂彩,图案繁复莲花,心中一动。

索性大方推门走了进去,借着昏暗的烛火打量着四周。

突地一声,屋内灯火通明,墙上的松明一齐亮了起来,照的屋子如同白昼。灯火骤亮,有些灼人。舞阳伸手扯下面纱,微眯了眼眸打量周围。

这是一间不过十余丈见方的条石砌成的屋子,除两扇黑漆的大门,一个窄小窗户,别无出口。

舞阳右手缩回袖中,暗暗捏住天绝索的一端,迈步走近棺椁。棺椁正面雕着繁复莲花,莲叶,居中一支亭亭长茎上,托着一个精致的莲蓬。莲蓬是一块明晃晃拳头大小的黄玉雕成,中间镂刻着莲子的地方塞着翠绿宝石,在松明照耀下,折射出莹莹华彩。

舞阳上下打量,两具棺椁一模一样,绝不寻常。开哪一口棺材才不会触发机关?

突然两具棺椁同时动了起来,里面又发出咯咯怪响。

舞阳一咬牙,袖内一道寒光飞出,两个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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