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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妃三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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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这日的午后,阳光灿烂。慕容府的偏厅内,晨曦和席君宁在下围棋。
阳光,透过窗外的桅子树叶的缝隙,细细碎碎的投下了一缕缕光影,树叶随着微风摇曵,那缕缕光影也随着微风,曼妙地游动着。
晨曦纤手托起茶碗,玉指一挥,碗盖轻轻一掠,拨去茶叶浮沫,呷了口茶,合上碗盖,瞥了眼窗外,复又低头凝视着棋盘。
红荷和绿柳在旁伺候着,她们不时给添些茶水,端来水果和食品,不时,还要把那只来捣乱的白猫,赶到门外。
晨曦看着眼前这棋局,只要在中盘两大龙相接处再下个“小尖”,她这白方就可以多占一目的地盘,收官后大概可以赢他半目,今天晨曦已经输了两盘,等这个赢局,晨曦可是等了许久。
想到赢了这盘,可把输掉的银子赢一点回来,晨曦有了些笑容。
偏厅周围的空气,随着下棋的两人的凝思,也变得静谥。
红荷绿柳百无聊赖之中,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
那只刚被赶到门外的白猫,也乖乖地伏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打盹。
“寻思着不对!这个子儿是下错了,我的白棋这一来,就形不成气,最终会成片覆没,应该移到这儿,在这儿,还可以做活!”一直托腮思考的席君宁,好看的薄唇抿了抿,伸手就要移动棋子。
他突然打破沉默的声音,让晨曦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行,不准悔棋,如果是真的打仗,士兵都冲锋了,能让他们退回来吗?”晨曦不依,要让他悔棋,自己别说赢半目,可能要反输了,不能让他得逞。
于是,抓住了他的两只手,阻止他移动棋子。
“只是下棋,又不是真的打仗,你别太认真!”席君宁一边说,一边挣扎。
“你成天就知道悔棋,这一回,不准再悔棋了!”晨曦握住他的手,不放松。
“哎哎,别光说别人!你昨天也悔棋,还三次呢,我今天就这一次!”席君宁仍挣扎着。
“还好意思说?记得你昨天也悔棋,不是一次就是二次!你也不是好人,今天开始,谁也不许再悔棋,悔棋的是小狗!”晨曦是用力抓住他的手。
哪知道,他挣扎的力气过大,挣开了晨曦的手,借着余势,他的手碰翻了棋盘。
“哗啦”一声,棋子全散了,地上一片叮咚之声。
红荷和绿柳对望了一下,赶紧过去收拾棋子。
“席君宁,你是小狗,净会耍赖皮,不和你下棋了!”晨曦生气了,顾不得皇子不皇子的,直呼其名。
好不容易才有的一个赢局却没了,晨曦嘟起了红唇,从椅子上站起,眼睛还懊恼地望着地上的棋子。
“好好好,心疼银子了是不是,今天的银子全归你。要不满意,昨天、前天的也归你!”席君宁赶紧走到她身边,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好看的唇角又是一勾,脸上挂上了浅笑,侧过脸,望着晨曦。
他的嗓音低低的、软软的,似在呢喃,轻轻的掐了晨曦的肩膀一下,哄着她。
眼前这小女孩一脸的娇嗔,双腮微红,那小巧的红唇,弯成了一个极美的月牙,他的心中一动。
“谁稀罕你那几两银子,赖皮狗,走开啦!”听到他的轻语,不自觉的,晨曦的声音一改平日的尖利,缓缓地从唇边逸出。
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掌中的温暖,透过衣衫,让她心底无由的一颤,她的身体一时有些僵住,好一会,才往旁边退开一步,不动声色的挣脱开他的手。
眼睛仍望着地面上那几个散乱的棋子,眸光,似乎被粘住了,怔怔的。
她感觉,心,不停地扑腾着,那扑腾的声音让她的耳根有些潮热,手心也已沁出了薄汗。
长了十七岁,晨曦是头一遭,心底里,有羞于说出的感觉。
廿三章 醋溜溜的
“这几天都下棋,好没意思。那就不在这儿呆着,本皇子答应你,这几天再陪你出游,散散心,别闷坏了。”望着她面带羞赧之色,他抿了抿唇,把手盘在胸前,出语温软。
“要玩儿你自个去,才不当你的跟班呢。”晨曦的小嘴仍掀得老高,一副不为所动的姿态。
终于从那一瞬的怔忡间缓了过来,晨曦抬头,眸光触及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又是一阵耳热心跳,垂下眼睑,转开目光,局促不安地绞着双手。
“是本皇子陪你出去走走,这下,你满意了吧。”听得她话语中的娇嗔,他笑意更浓。
听着两人的丝丝软语,红荷和绿柳动作停了停,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哧……”红荷忍不住,暧昧地笑了下,又警觉地捂上了嘴。
绿柳张牙舞爪,作势要打红荷,随后,又把右手食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哼!”晨曦拂袖,背转身。
席君宁望着她撒娇地背转的身子,不禁又握上她的皓腕,正想说话,忽然,他们的眼光触及偏厅门口,现那儿有一个男孩,在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
“澄,你来这里干什么?”原来是弟弟慕容澄,晨曦转,对席君宁说,“这是家弟,殿下未见过吧?”
再转,沉声对慕容澄说,“澄,不得无礼,还不快参见殿下?”
“慕容澄,参见七殿下!”慕容澄抱拳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他是个活泼的男孩,此刻,显得神气活现。
不错,才十岁的小娃,能镇定自若,虎父无犬子!晨曦的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
“三姐姐,是爹爹让你到他房里,有事找你!”行了礼后,慕容澄又说。
登时,似一盘冷水泼了下来,晨曦皱了下眉,笑容也凝固了,那个令人惧怕的爹爹呀!
虽然很不情愿见爹爹,转而又想,席君宁这赖皮狗太可恶了,把他晾在这里凉快凉快,慕容晨曦又岂是三两句的甜言蜜语就可以哄得了的!
“晨曦过去见爹爹,殿下在这儿待会儿。”晨曦说着,迈着有些迟滞的步伐,出了偏厅。
谁知到了爹爹房里,下人却说爹爹一早就出去了。
竟给慕容澄骗了!?想到就在刚才,还赞赏着这个小破孩,晨曦那个气呀!恼怒地快步跑回偏厅。
“殿下,明天羽衣和你一起到别宛去好吗?”晨曦快进到偏厅的门口时,就听得里边传出了声音。
原来,幕后黑手竟是二姐羽衣,敢让慕容澄过来骗开自己!
过去,知羽衣心念着二夫人的娘家侄儿、也就是羽衣的表哥墨轩,晨曦就故意和墨轩接近,多次把羽衣气哭了。现在羽衣也学乖了,晨曦过去用来捉弄她的手段,今天她居然又用来对付晨曦!
晨曦一脸黑线的走进了偏厅。
这里边,慕容澄早就没影了,席君宁背着手立在窗子旁,眼睛望向窗外,羽衣在他身后小心地说着话,一旁的红荷绿柳则满脸的不屑。
见到晨曦进来,里面的人都望向她,红荷绿柳一边向晨曦使眼色,一边向着羽衣皱眉。
“席君宁,才多大的一会儿,又和别人胡扯上了!”晨曦冲口而出,她本就讨厌羽衣,见到羽衣竟然缠上席君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席君宁望着眼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晨曦,又一次直呼他的名讳,愣了下,再看看身旁的羽衣,难道这小女孩吃味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打起了小旯旮,哄不了晨曦高兴,就让这爱捉弄人的妮子,也尝尝难受的滋味!
席君宁坏笑,“晨曦,你二姐姐说明天要带我们到别宛,一起去吧!方才不是说好了,要出外散心,这就正好!”
“也许,三妹妹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过去呢!”羽衣笑着插话,能捉弄了晨曦,此刻她心里高兴呀。在过去,她可是让晨曦捉弄得太多了。
还我们哩,亏羽衣说得出口,谁跟谁嘛,不知怎的,晨曦听了此话就更不是滋味。
“晨曦又哪会一个人窝在府里!说好了,明天一起过去,不见不散!”席君宁对晨曦的脾性,已很是了解。
“差墨轩到府里吧,明天让他带路,这一路上就他最熟悉!”晨曦看也不看那两个人,也不想回答他们,想了想,对红荷说。
晨曦可不想让席君宁带着她和羽衣两个一起出游!她更不想羽衣缠着席君宁,如果有墨轩在旁边,就达到目的了。
廿四章 斗气冤家
一轮红日,已窜上树梢,树影间,闪烁着斑驳的光影。
怏怏地坐在铜镜前,心下忐忑,但又按捺不住,毕竟,独自一人闷在府里,非晨曦所愿。
“小姐,我们要快点儿了,已快已时了。”身后,绿柳一边说,一边却不时的瞧向一边的红荷。
“我们是寻思着要赶个早,不然,马车上没了座位,小姐你坐哪儿呀!”
红荷说着,朝绿柳眨了眨眼,绿柳嘴角一勾。
“没了座位?”凝思中的晨曦一个激棱,秀眉微蹙,满脸疑惑,这么大的马车,坐上七八人,应不成问题。
两个丫头怎么了?还挤眉弄眼的,神情也不正经。
“七殿下呀,去迟了,有人可就抢了个先了。”这边红荷已经咬牙切齿,不再旁敲侧击。
天下女子都一样,心里有了人,就变迟钝了,小姐平时聪明伶俐的,现时却懵懂起来。
“你两个小蹄子,越来越不正经了,玩笑竟开到本姑娘头上,看不撕了你们的嘴!”
晨曦作势要打她们,她们嘻嘻哈哈地躲闪着。
晨曦忽觉着脸有些微红,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的羞赧了?
还是两个丫环有先见之明,当她们赶到,却见府门口的马车上,二姐羽衣已经早早地到了,坐在席君宁的身边,亲热地说着话,眉飞色舞。
马车里,还坐着两个弟弟慕容澄和慕容湛,这两个小跟班,也懂得过来凑热闹了。
而羽衣的表哥墨轩,则一脸冷霜,坐在车外。
“哦,晨曦小姐,都在等你呢!”见到晨曦,墨轩招呼着,但晨曦感觉,他的声音一改平日的热情。可能,见到羽衣所为,他心里不高兴,他应是在乎羽衣吧。
墨轩赶车,两丫头坐在马车外,车内就晨曦姐弟和席君宁。
“见过七殿下。”晨曦淡淡地与席君宁打了个招呼,面无表情地走进马车。
“啊,三姐姐,你昨天已经拧过澄的耳朵了,好痛,今天不要了呀!殿下救救澄!”见得晨曦,澄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躲到席君宁身后,因帮着羽衣捉弄晨曦,澄昨天被晨曦狠狠地拧了耳朵,现心有余悸。
〃三姐姐,你要再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一向比较沉默的慕容湛,小大人般出语惊人。
“轰……”车上的人大笑。
羽衣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满车里,就听得她的声音。
“晨曦,还是别欺负小孩子吧。”席君宁大度地笑着,把慕容澄搂到自己怀里。
他与羽衣坐在一起,在晨曦的对面,那双漂亮的眼眸,不时的掠过晨曦的脸,似在注意着晨曦的一举一动。
斜瞥了他一眼,晨曦别开了目光。
此刻,晨曦望着自己的脚尖,半闭着眼睑,如扇的长睫半垂着,流苏般,覆在紫蓝的、闪着宝石般光泽的眼眸上,是无以言状的幽深与神秘,红唇微微掀起,唇边逸出一股冷傲之气。
虽少了往日的灵动,却多了几分的静美。
晨曦生气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风韵,席君宁窃笑。
“昨天的事,没澄的什么事,澄是受了二姐姐挑唆。”有了席君宁的庇护,慕容澄话也多了。
“澄,受小人挑唆,亏你说得出口,你还是不是将军的儿子?”
终于给晨曦逮到了一个讽刺羽衣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果然,听到她的这句尖锐的话,慕容澄、慕容羽衣都变了颜色。
羽衣正得意着,冷不丁被她讽刺,又不好当场作,干瞪着眼,哑子吃黄莲。
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小破孩,慕容澄听了却不知如何才好。
“我们的家姐,就大姐姐最好,不打人,也不骂人。”慕容澄喃喃地说。
“依湛说,三姐姐才好呢,上次府尹家的小公子,仗着比湛大三岁比湛高大,欺负了湛,就是三姐姐让湛教训了这小子,这才不丢脸嘛!”慕容湛作说教状。
“大姐姐好!”慕容澄许是还记恨着,不服气。
“三姐姐好!”慕容湛也不甘示弱。
“大姐姐好!”
“三姐姐好!”
“你们两个小破孩,还是别吵了!”羽衣刚刚被晨曦讽刺了一下,正郁闷呢,这边两个小孩却大赞起晨曦姐妹来,她听着就更不是滋味,满脸不高兴的打断了他们。
好好的,又让羽衣给破坏了,她实在是个不讨喜的人!
没多久,就到了别宛。走进院廊时,一众人,特别是慕容澄、慕容湛,都欢呼雀跃,他们不时地奔跑着,有时,还折下树枝,打闹着。
“就是这儿呀,晨曦,刚到川都那天本皇子和三皇兄在这儿问路呢,对了,晨曦,你还欠着本皇子一个打!”席君宁凑到低跟在众人之后的晨曦身边,笑吟吟地说。他还记着那天,被晨曦借树枝打了个嘴巴。
晨曦冷着脸,没理他,顺势在院廓边上的石凳坐了下来。
红荷和绿柳见状,朝席君宁吐了下舌头,也在旁边候着。
席君宁扬了扬眉。
“晨曦,别在这坐着,跟他们一起到那边去吧,刚才听墨轩说,那边的桃林都结桃子了,过去那边坐一坐!”席君宁说着,挨着晨曦,坐了下来。
“不去!”眯起那双美目,晨曦斜瞥了他一眼,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移了下。
他抿了抿嘴,捉狭地又往她身边靠近了些。
红荷和绿柳捂住了嘴,对视了一下,忍住笑。
晨曦掀了下嘴,又往旁边移动了下。
“啊……”这次,没那么幸运了,晨曦差点坐了个空,身子歪了下。
“啊……”红荷和绿柳惊叫出声,赶紧奔上前,但晨曦的身子已经让席君宁扶住了。
晨曦颤了下,几乎是跳起来,挣脱了他的扶持,站起来,垂,眼睛盯着地面。
“那就别走远,到厢房里待着吧!”席君宁微微一掀嘴角,拍了下她的肩膀,赶上前边的一群人。
在诺大的别宛,很快就没了那一群人的踪影。
“小姐……”旁边的红荷和绿柳担心地,唤了一声。
“没事,你们跟他们一起到桃林吧,本姑娘想独自在此待着。”
“去吧!让晨曦一个人静一静。”晨曦见到红荷和绿柳仍候着,朝她们摆了摆手,又吩咐道。
红荷绿柳迟疑着走开,不时回头,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小姐,看来,小姐是有心事了。
廿五章 心如鹿撞
晨曦走上了西边的小山坡。
阳光,映照着一朵朵白云,大地染上了绚丽的金色。
极目远眺,整个别宛尽收眼底,近处,青草依依,远处,群山远黛。
掩映在绿荫中的别宛伙房,那一缕青白的炊烟,冉冉升起。
旁边一大丛紫苏开的惊心动魄,不远处的花园里繁花点点如星,微风送来阵阵馨香,隐隐的,也有远处人群的欢声笑语,但……晨曦深深地叹了口气,总有那么淡淡的不安。
因为席君宁。
他们都有婚约!前路?结局?会是怎样?
难以预测!不敢猜想!也许,都是空想,也许,会在失落中一天天的逝去,也许,一切都是那么的徒劳,却难以名状地诱惑着、困扰着。
想逃离,却又期盼。
期盼着,却又迷惘。
晨曦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
“嘀……”一颗晶莹的露珠,落在鼻尖上,凉凉的。
“啪,啪,啪……”也有几颗露珠,落在了身上,只一会便渗进了衣服里,不见了。
直到一点点的水滴打在了脸上、身上,晨曦才猛地一个激凌。糟!下雨了!
雨幕中,一切,静止了,只有那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就如同这思绪,杂乱无章。
幸好,雨还不大,晨曦转身往回跑。
“啊……”高低不平的坡地,让晨曦身子一歪,差点摔倒,手晃动了几下,像是忙乱中碰到了些什么。
忽觉着右手食指上一阵的削痛,抬起手来一看,白嫩的手指上,有一条不长的血痕,鲜红的血,正从那儿渗出。
“晨曦……”
声音,似乎从远处飘来,若有若无。
就如这思绪一般,隐约,飘渺。
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
“晨曦……”
声音真切了些,他?
“晨曦,晨曦,哦,你真的在这儿!”席君宁的身影,隐约掩在前面一丛桂花树中。
他用自己身上的披风拢在头上,一脸的焦灼。
他把拢在自己头上的披风,拢在了晨曦的头上。
那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遮挡了头上的那一片风雨,身体,暖了,心底,也暖了。
“晨曦,怎么了?”他望着晨曦微蹙的眉头。
“呃,刚刚,在那边的那个小坡,差点摔一跤,没什么,只是手……”
晨曦话未说完,他抓住她的手看了看,想也没想,就将她那只渗血的手指含在嘴里。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晨曦的心一阵鹿撞。
“下雨了,还过来?”晨曦咬着唇,低垂着眼睑,避开他的目光,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刚才在院门前见到那棵桅子树开花了,呃,就是我们初到川都时,呃,那棵,就摘了来,喜欢吗?”他指的是他初到川都时,晨曦用枝条打了他一个嘴巴的那棵桅子花树。
只见,他手中的桅子花,在一路冒雨跑来时,不知被焦急的手指捏的,又许是被雨水打的,那淡粉色的花瓣已经凋凌,花也不再是花。
此情此景,那一刹那的心悸,忆起了蝴蝶飞不过沧海的梦魇,春天的花终究无法得知秋天的果。在以后的许多日子里,她和他尽管光阴不再、人是物非,这一幕却深隽彼此的心中,存留在彼此最深的记忆里。
“可惜了这朵花!”他望着晨曦一直低垂的头,她脸上的一抹羞色,映入眼帘。
拈过了他手上的花,低了,轻轻舒了一口气,丝丝花香,淡淡地飘荡在空气中,也沁进了心里。
“还很香呢!”晨曦将花递到他跟前,但只一下,她又马上拽回自己跟前,“比香囊的味儿好得多了。”
“是吗?”他又展颜。
“别忘了,你刚到川都那天,就是被这树的树枝打了一个嘴巴。”晨曦摇晃着手里的花朵,抬头望了他一眼,碰到他的目光,她又低了。
“还是别提你那点子糗事了!”他摇头,这个爱捉弄人的小姑娘!
“所以呢,这花瓣你要吃下去。”晨曦捉狭地用手扯下花瓣,往他嘴边塞。
他笑着躲闪,慌乱中拉住晨曦的手,却不知用力过猛,她往他怀里撞去!
骤然而至的温暖,还有他拂在她后颈的气息,让她的耳根一阵的热,心也扑腾得厉害,胸口像被棉花塞着,软软的。
晨曦赶紧退开两步,别过脸,失神了一会。
“哎,你知不知道,不长毛的小狗,像什么?”晨曦极力地掩饰着,记起了那天表哥墨轩提过的不长毛的小狗。
“小狗不长毛?那像什么?”听着晨曦冷不丁冒出来的这莫名其妙的话,他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像你呀,就是像只小猪!”晨曦终于展开了她那如花笑靥。
“你……”真想捂住晨曦那伤人的嘴,但见到她陀红的泛着羞色的脸,他忍住了。
“知不知道,你现在真的是很……不明智啦,这还下着雨呢,过来吧。”看着雨点打在他的身上,晨曦咬了咬唇,低了,把拢在自己头上的披风,掀了掀。
那个“笨”字还差点就冲口而出。
“晨曦,你的嘴巴总是伤人,”钻进了那拢披风中,他拉住了她的手,慢慢地走下了小山坡,“小心点,别再又摔了。很喜欢这里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晨曦没有回答他的话。
同在一拢披风之下,他那张俊脸,近在咫尺,晨曦僵硬地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转过脸来。
“红荷说的!”他微微侧过脸,望了晨曦一眼,笑了笑。
原来如此!这两个丫头,鬼着呢!晨曦心里在嘀咕。
“嗯,小时候,和姐姐、爹爹来这里时,爹爹常站在这儿说,站得高,看得远。”说着,她抬眸,望向那渐渐消失的远方。
纵然,站得高,看得远,年幼的晨曦又岂能明白,站在高处,高处也不胜寒。
雨,却渐渐地小了。
晨曦也觉着自己忙乱的心跳,也随雨丝远去。
廿六章 麦宛疑窦
走下了那个小山坡。
忽听席君宁道,“晨曦,这是你家的房子吗?怪异。”只见不远处,以一座黄色圆顶的房子为中心,四周散落着几幢白色的围屋,房子和围屋顶上均无片瓦。
“席君宁你才怪异呢,家母可是突厥人,这是家母从前住过的房子,麦帖儿是家母的名讳,此处称为麦宛!”
这房子一眼看来,还真的与大漠上的毡帐模样相若!
差点开罪了这小女孩了,还以为见到了她眼中的一点温柔……席君宁也是一个激凌。
“小姐,小姐,”红荷和绿柳心急火燎,也找到了这里。
见着了两人,又见着他们亲热地手拉着手,她们也松了口气,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我们到麦宛看看。”席君宁望着那幢房子,跃跃欲试。
“七殿下,回去换件衣裳吧,这身上……”红荷和绿柳神情复杂地说,听说当初大夫人去世时诡异,以后这里也无人居住,别人都说这房子里……,不过,这些都是下人们私下的议论,她们可没这个胆子说。毕竟,那是小姐的母亲。
“呃……,爹爹不准我们乱动麦宛里的东西,平时只是让人打扫,没人居住的。”晨曦也迟疑了一下,见那两个丫头的神情,虽然她们嘴上不敢说,她也知道下人们说这屋子闹……的事。
但,这是晨曦的母亲,那些传说才不信。
爹爹也带她来过几次,里面空落落的。
席君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建筑,母亲在传说中是个神秘的公主,他有好奇心也很正常。
“我们小心点就是了,有本皇子在,放心好了,这衣服,不换了,这点雨算不了什么!”
她们越是迟疑,就越勾起席君宁的兴致,见到这两个丫头的神情,想着这屋子已久没人居住,他也想到了许是那些恐怖的事。
不就是那些事吗,在皇宫里,这多了去了,那些妃子甚至是皇子,病死的、上吊的、冤死的、惨死的,什么恐怖状没见过?堂堂皇子,这没什么可怕的,况且,他也想知道,那个神秘的突厥公主,晨曦的母亲,还有父皇,这在京师里可是个神秘话题,想到这里,他更是跃跃欲试。
这几个人各怀心思,晨曦与席君宁走在前头,红荷和绿柳跟在后面,朝麦宛而去。
红荷和绿柳由于心里忐忑,不时朝身后张望,还不时交换下眼神,不过见到相互间不安的眼神,心却提了起来。
麦宛门口,说是门口,其实也就是两围屋间的间隙,就如两毡帐间的间隙一样。
由于无人居住,里面芳草青青,一片萧瑟。
刚进得门口,“嗖”的一声,草堆里忽地一动,这边席君宁赶紧护住晨曦。
晨曦心下也是一凛。
而那两个丫头,由于心里忐忑,都“啊”地惊叫出声,这叫声还惊起了几只停在树上的鸟雀,鸟雀的扑腾声与她们的惊叫声相映,更显诡异。
晨曦本来已经定住了神,给她们这么一叫,也是一颤。
“一只老鼠而已!”这边席君宁走过去看了眼,几人都松了口气,继续前行,进得正中央的大厅。
大厅里,一幅画像之下,是形状怪异的桌子,其实,该不是怪异,想来应是突厥特色的桌子吧,桌子摆放着一个有许多花纹的鼓;一个似号角的,也是红红绿绿的与中原所用的号角不同;再有就是一把刀,最奇特的是,这刀的在靠近刀柄的刀刃上还穿了孔,挂有一个铜环。桌子旁边是几个椅子,却是寻常式样,无甚特别。
席君宁走近了那幅画像,那是一个真正的突厥女子,头戴金色圆环形的帽子,帽子盖不及头,只在头顶上的一圈,栗色头,编成无数小辫,身穿粉色衣裳,衣裳上饰有各色花纹,显得别有不同风情,眉眼与晨曦颇为相似,都是高鼻深目、肤若凝脂,但也有不同,这女子有突厥人的薄唇和清癯的脸,而晨曦却是汉人常见的小巧红唇和鹅蛋脸,相较之下,这女子多几分空灵的艳光,而晨曦则多几分妩媚。
毋容置疑,此女子便是晨曦的母亲……当年艳冠天下的突厥公主麦帖儿,好一个艳光四射的异域女子。
母亲!虽然从没见过面,但心仍无由来地痛!是什么样的恩怨情仇,是什么样的大爱大悲,让身为突厥公主的您,离开大漠,不远千里,来到中土?
传说中,由于皇上与父亲都与母亲有过纠葛,愚忠的父亲,从来不提,晨曦对她基本是一无所知。
“晨曦,你母亲……”席君宁话音未落,几个人都见到了窗边一个人影一闪‘。
“啊……”这两个丫头又是惊叫。
“谁?!站住!”席君宁赶紧跟了过去。
跑出大厅门口一看,原来是一个穿着马夫衣服的男人,接近四十岁。
那男人刚巧要走过门口,让席君宁给堵住了。
本来就是人嘛,这两丫头,就似真见到……,这人要是有了心魔,真的比鬼还要可怕。
“少爷……主人,小人是这里的马夫,新来的。”那人说。
不知道席君宁的身份,那人迟疑了下。
新来的?
“你来这儿干什么?”晨曦走上前,用探究的语气问。
“小人新来,四处走走,转到这儿来了。”那马夫平静地说。
不住地打量着这个马夫,究竟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什么目的?真的如席君宁一样,只是好奇吗?
他波澜不惊的外表,是否隐藏着什么?
真要如此,他忍隐的工夫,也是一流。
“不要弄乱了这儿的东西,老爷吩咐了的。”晨曦也只得作罢。
“是,小姐,小人不敢。”
“那你去罢。”
“是,小姐!”
那马夫走后,席君宁又折回来,东看看西看看。
见到了那个马夫之后,晨曦跟在席君宁身后,也仔细查点屋内物品,也未现有异。显然,盗窃也并不是那马夫的目的,那么,究竟又为了什么?
这事情,有点诡异。
几个人,各怀心事出了麦宛。
那两个丫头,是长吁口气。
见到了个奇怪的人,晨曦总有些不安,无由来的。
此刻席君宁却是兴奋的,跟三皇兄过来川都迎亲,他就充满了好奇,先是见到了天人似的、各具不同风韵的晨曦姐妹,后来又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公主的画像,qǐsǔü足够了。
廿七章 她的姑爷
从别宛回到川都,车水马龙的街头。
“晨曦,你答应了本皇子,到川都最有名的忆望食肆用些三色虾饺。”席君宁掀开马车的布帘,往外望了望,回头对晨曦说。
“什么忆望食肆,又什么时候答应了你了……”晨曦摸不着头脑,呢喃着。
“别嚷嚷了,总之就在这附近的,你知道,美食是本皇子的最爱……”席君宁说着,晨曦已经被他半拉半抱的拽下了马车。
“你到底什么事嘛,神神秘秘的,吓人呀!”晨曦抚着被拽得有些红的手腕,嗔道。
“就散个步矣,顺便找个地方用些小食。这就吓得了你慕容晨曦?别开玩笑了!”席君宁嬉皮笑脸。
两人漫步在川都的街头。
小贩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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