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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妃三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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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拿来,别以为,别以为本姑娘怕了,不就这区区的一杯水酒?本姑娘喝了!”红衣女子说话,都有些僵硬了,这边却一仰头,喝下了一茶杯的水酒。

“呕,呕……”喝了一杯水酒后,红衣女子止不住的呕吐。

“小姐,小姐……”那几个丫环模样的女子,又是一阵忙乱。

“哈……哈哈……金爷,这妞够嫩够滑溜的吧!”

“这富家小姐也到这食肆撒泼!金爷好好享受,好好享受,再摸一把!”

“是呀是呀,以后,怕摸不到这么滑的小手了!哈……哈哈”

“这妞身上也够软的吧!哈……哈哈”

那年轻男子身边的一群人,笑的前仰后合,一边说着猥琐的话,眼神闪烁。

“这位兄台,这边请这边请……”

“这位太太,这边坐这边坐……”

“这位姑娘,走这边罢……”

小二和店主不住地规劝着周遭那些好事者,他们可不想围观的人太多,坏了他们的生意。

晨曦觉着,红衣女子的身影,有些熟悉,难道……

晨曦正寻思间,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谁?敢在此胡作非为!没了王法了!都给本公子住手,滚!”身后的康铭,见状快步上前,对着那群人呵斥着,“婷婷,回家吧!”康铭小声说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妹妹康婷。

“轰……”闻言,那一群人,随即作鸟兽散。

五十七 苦涩的爱

“公子,姑娘,今天不巧了,人多,需要等座!”小二跟在后头,道。

望着那一群人渐渐散去,晨曦转向席君宁,“你真要等座吗?”

“当然。”席君宁看也不看周围,似乎不想得知失望的结果。

自欺欺人!晨曦微微一笑。第一次见到性情温和的席君宁如此执拗。

在康婷边上的桌子上坐下,静静地瞧着那两兄妹。

“七公子,三姑娘,方才,舍妹多有唐突!”望着醉酒昏昏欲睡的康婷,康铭扶着她,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

“啪……”康婷甩开了康铭的手,肩膀动了动,抬头。

晨曦望向康铭,只见他沉默着,这样的尴尬场面,也不好过问康家家事。

康婷有个好哥哥,有幸。

“回家?不,不,不……哥哥,我不想回家,回到家里,又能怎么样?”隔了好大的一会儿,呆坐在椅子上的康婷梦醒似的,拉住了康铭的衣袖,“家,又在哪儿呢?”她喃喃地说,头一歪,软软地伏在了桌子上。

晨曦环顾四周,刚才那几个浪荡子,已经踪影全无,那些瞧热闹的客人,6续端坐于各自的位置上。

店主安静地坐在柜台,小二在席间穿梭着。

食肆,又恢复了井然,似乎,什么也没有生过。

“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和亲,不要去北辽国?”一直伏在椅子上的康婷,这时抬起头来了。

晨曦望了望席君宁,又转向康铭。原来,这就是康婷酗酒的原因!

北辽国,漫漫的黄砂,呼啸的疾风!

还有,骠悍的铁骑!

没有水,没有河流,也没有,绿色。

“婷婷,别闹了,回家吧!”康铭过来,想拉起康婷。

“不,不,不,我不要回家,不要去北辽国,不要代替琅雅郡主和亲……”康婷拼命摇晃着身子,见到晨曦,她停住了,冷了脸,“哦,标致的姑娘,我认识你吗?”

“婷婷,回家吧!”见到康婷越来越胡涂,康铭急了。

“我认识你,你是我喜欢的人!”这番康婷笑吟吟的转向席君宁,又说道。

一席话,满座皆惊。

晨曦吐了吐舌头,与席君宁面面相觑。

酒后吐真言!

群臣宴上,康婷踩了晨曦裙裾,兄妹俩与晨曦的刻意接近,因由,水落石出?或许吧!

“唐突了,七公子,三姑娘,在下这就和舍妹回家!”此时的康铭,窘迫至极,满脸通红。

“公子,我们告辞了。”为避开这方的尴尬,晨曦赶紧插上话。

大力拉着席君宁,“走啦,什么二十四味的,不吃了,待下次吧。你没见着,康公子很尴尬么?”晨曦小声说道,逃也似的,出了食肆。

门外,艳阳高照。可直到坐上了马车,两人还是恹恹的。

“康婷代琅雅郡主和亲北辽,是什么时候的事?”还是晨曦打破沉默。

“十天前琅雅王接了旨,皇上命琅雅郡主和亲,琅雅王现甚得皇上器重,又带八百里加急请求皇上改适世家女子代为和亲,未想成皇上竟恩准了。”

“这皇婚也能改适么?”晨曦眼里闪着惊喜,“听说九皇子有病,那么,晨曦上京求皇上改适……”晨曦咬了咬唇,话到嘴边,倏然顿住。

晨曦一阵的窘迫,不该在他面前说这话,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席君宁望了晨曦一眼,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你都知道九弟的事了?别傻了!九弟是皇子,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改适的!父皇还要顾及皇家和朝中世家的关系!”

一席话,晨曦黯然,垂了眼睑。或许,席君宁话中的意思,他的未婚妻是太傅之女,皇家是不可能退了太傅家的亲事的。

是呀,他不可能退婚,她也不可能退婚。

喜欢他,留恋他,又如何?注定要放弃!

“除非,……”沉吟了一会,席君宁又道。

“除非什么?”晨曦一个激棱。

“我也不知道……”席君宁惘然。

毕竟,他也只有十八岁。

他的母亲,出身寒微。他此刻,没有勇气!

沉默,又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有些缘分一开始就注定要失去,有些缘分是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可却偏偏渴望奇迹。

明知道要放弃,明知是煎熬,明知无前路,却又躱不掉,心早已收不回来,不甘心就此离开。失去是苦,痴迷是苦,追求是苦,分离是苦,又能向谁倾诉?

五十八 突来圣旨

日子就这样匆匆而过。

康婷封为意平郡主,在一个清凉的夏日,经由川都出行北辽国和亲。

康婷父亲,蜀府巡督康庭调任京都御察史,在意平郡主出行后,全家迁到了京都邺城。

看似,无比的殊荣!竟维系于一个女子的牺牲。冠冕的藉口,完美的说辞。

或许,康婷真的对席君宁一见钟情,可现今却只能带着无望的爱情出行北辽。爱情,可遇而不可求。就这样,破碎了一个女子美丽的梦。

一个女子的幸福,不过是一场交易。换得两国暂且的安宁,换得貌似的太平盛世。

世人都说红颜是祸水,这方牺牲了红颜,这些世人却理所当然。着实讽刺!

转眼间,已是盛夏,骄阳似火。

别宛的正殿与偏殿间的水榭,玉盘似的莲叶之上,傲立着淡粉的淡红的荷花,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晨曦与霓裳两姊妹斜倚在水榭边上的“美人靠”上。

“荷花都开了,这边的荷花,开得特别好。”眼前缀满池子的飘着清香的荷花,霓裳眼眸里亮光闪闪。

望着巧笑嫣然的霓裳,晨曦收起了手中的团扇,“瞧,这儿还有并蒂的荷花呢,难得姐姐这么高兴,晨曦这就给姐姐采了过来!”晨曦说着“腾……”地站起,就要走下廊桥。

“晨曦!别!庙观那儿,须要献上时鲜的荷花作供,上回进香时荷花未开,这应节的荷花,正好!”霓裳拉住了跃跃欲试的晨曦,嗔道,“别莽莽撞撞的,这边上满池子的水,小心点儿!”

“啊,对了,姐姐,喜日定下来了吗?”晨曦歪着头,瞧向笑靥如花的霓裳。

想必,这些天,她也未领受那个奇怪的姐夫的闷气,才可以一展笑颜。

“还没定下来。原定的初秋月圆日,因着意平郡主出行北辽,约莫要押后到中秋月圆之日,喜日还需京师的天官掐算,一时还没定下来。”

“哦,晨曦这当儿还寻思着,姐姐这几天怎会有难得的闲暇,原来是因着意平郡主出行。但这和亲的事儿,怎就来得如此的急迫?”晨曦一脸的疑惑,朝堂的事,于她这个千金小姐,本就远着。

“我国与北辽的战事,断断续续,听你姐夫说,北辽的君主突然停战求和亲,是以,皇上急遣意平郡主出行和亲,以绝边境战事!”

“意平郡主,原是蜀府康庭巡督的女儿,晨曦在群臣宴上见过,在她出行前,还见过一次面。不过,似乎她很不情愿出行北辽哩!”

“中原女子,鲜有愿意到北辽国这苦寒之地的。”眸光朝晨曦一掠,霓裳低了,“在世人眼里,我们也算不上是正宗的中原女子,我们从小就和周遭的人不一样,在川都这边还好,毕竟此处胡汉混居,以后要到了京师,还不知是怎样个光景。”霓裳轻叹,笑容倏然不见,语调有些沮丧。

“姐姐,身体肤,受之父母,与周遭的人不一样,又不是我们的错,管他呢!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难道还天天让气给憋了么?姐姐,你累不累呀,理不清的事,就别想了,自寻烦恼!”晨曦笑着安慰霓裳。

霓裳抬眸,晨曦的天真和乳犊不畏虎的劲儿,似乎,也感染了她。

“晨曦,你从小就这辣劲儿,服了你了!”霓裳嘴角微弯,眉头也舒展开来,“姐姐能有闲暇,就这么的几天了,不日,喜日要定下来,宫中的教习嬷嬷,也要到了。”

“教习嬷嬷?教的什么呀,琴棋书画,姐姐断不在她们之下吧!”晨曦一脸茫然。

“你女孩儿家,别问这些!待你出阁,自然明白!”霓裳的脸,泛上了一层红晕。

“嘻嘻,姐姐,这些教习嬷嬷,莫不是教的御夫术吧!姐姐这些天,想必也历练了不少,姐夫都不见外出……”

“糗妮子!又欠揍了是不是?!不得胡言乱语!”未待晨曦说完,霓裳伸手捂住了她的口。

“唔……”晨曦不住地挣扎着,嘴里含混不清。

“坏妮子!你的嘴巴从来就没个好事,不撕坏了你的嘴,已经算是客气!”霓裳不依不饶,紧捂着晨曦的口不放。

“小姐,小姐……”身后有个声音由远而近,正打闹的两姊妹,正待回过头来,

“哗啦……咚……”一个身子,着实扑跌在两姊妹面前。

“红荷?!甚么事,如此毛燥?!”晨曦有些惊骇地瞧着这个扑跌的身影,不断腹绯着,是否生什么大事了。

“小姐,小姐……”红荷从地上起来,仍在不住地呼气,脸色有些白,“老爷,老爷传话,让小姐回府,接,接圣旨……”

“接圣旨?!”晨曦一下子从“美人靠”上弹跳起来,果然生大事了!

身边的霓裳闻言,手也僵住了,紧紧地抓住扶栏,指节都白了。

天!世事变幻莫测,在这当儿,皇上竟给慕容府颁下圣旨?

恩旨?罪旨?

五十九 晴天霹雳

水榭边树上不断鸣叫的夏蝉,似乎,声音也顿了顿。

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平静,晨曦和霓裳愣怔了半晌。

“红荷,说清楚点儿,究竟生什么事情了?”定了定神,晨曦望着一脸惶恐的红荷说道。

跑的急,又狠摔了一跤,红荷的脸颊和身上,汗水夹着些微的脏污,仍兀自喘着气。

“刚刚,老爷遣了马车夫过来,说是宫中信使来的急报,宣小姐在二个时辰内须回到府内,接皇上的密旨!”

“急报?!密旨?!”霓裳仍愣怔着,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晨曦将目光转向霓裳,沉吟着,“既是宣晨曦回府接旨,想必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无非是赐婚,和亲,晨曦一个女孩儿家,也没啥可能触犯天条的作为。姐姐别担心!”晨曦安慰霓裳,转而转向红荷,“事不宜迟,还是回去罢!”

一路小跑,待晨曦和红荷到得别宛大门时,只见到马车夫围着马车焦急地踱着步。不时的,翘朝宛内的小径瞧着。

“三小姐,三小姐,这儿,这儿,”远远的,马车夫就朝着晨曦和红荷招手,嚷嚷着,“快,快,老爷吩咐了,二个时辰内宫里的公公要到了,须赶回府中去!”待得二人近前,马车夫急急地说道。

皇家别宛与位于川都东侧的慕容府,平日坐马车须得走上二个时辰,是以,马车夫催马赶着路,待到得府门外时,已经过得一个时辰。

“奴才叩见三小姐!”府大门的三个门房,换上了一身簇新的衣服,恭恭敬敬地立于一旁。

“奴婢/奴才叩见三小姐!”府内的小径,下人们都静立一旁。

平日喧闹的府邸,此刻,被一股肃穆笼罩着,压抑得只剩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突如其来的圣旨,让慕容府如此这般诚惶诚恐。

梳洗后,穿上正装,贴上花钿,到得前厅,只见以慕容临为的一众人,已经悉数到齐,黑压压的挤了满厅堂。

慕容临的脸,如平日一般的冷峻,但比平日,更多了点肃穆。

慕容临身后的慕容澄、慕容湛,收起了平日的嬉笑,骨碌碌的眼波四处流转。

几位姨夫人和慕容羽衣,目光焦灼地瞅着门外,想必是等了许久。

“曦儿,过来!”见得晨曦进来,慕容临说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爹爹,宫里的公公来,要宣啥密旨呢,女儿……”晨曦心里惴惴的,站在慕容临身边,小声地问道。

赐婚?和亲?为什么下密旨秘而不宣?!

或是,病恹恹的九皇子,急于完婚冲喜?想到此晨曦更是愤愤不平,真要如此,自己的一生,算是毁了!

果真是君心难测呀!

“曦儿,别妄议!宣旨公公一会就到!”慕容临沉声道。

这下,大家都静穆了,前厅里,静得掉一根针的声音都听得见,众人是大气也不敢出。

“报……”信使一声长啸,划破了此间令人不安的宁静。

“哗啦,哗啦啦……”前厅似炸开了锅般,众人耸动着,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低垂着。

“御前一等管事孙公公,前来宣旨……”信使又一声长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前厅响起一阵欢呼。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锦履在晨曦眼前不远处的地面上移动。锦履之后,还有数双同样是黑色的锦履,不过,这后边的锦履,质料可比前边的那双差多了。

“西远大将军三女慕容晨曦,可到了?”宦官尖细的嗓音,让晨曦毛骨耸然。'网罗电子书:。WRbook。'

“臣女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着那怪怪的嗓音,晨曦此刻极想抬头瞧瞧宦官的模样,可碍于礼仪,忍住了。

“西远大将军慕容临,西远大将军三女慕容晨曦,听旨……”一字一顿地吐着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远大将军慕容临,战功赫赫,满门忠烈。将军三女慕容晨曦,德言容工,深得朕意,可当大任……”

天!晨曦养在深闺,从未见过皇上,何来如此溢美之词!

正腹绯间,“赐为琅雅王世子朱自坚正妃……”听到这儿,晨曦僵住了!后面的词,晨曦一个也听不进去!

当是琅雅王向皇上请的密旨吧!

可当大任!当是笼络臣子的一枚棋子而已!

“将军接旨!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木然地望着慕容临接过了圣旨,似是,接过了一把刀,一刀一刀,心碎满地!

竟是这样一个结果,要嫁给一个令自己讨厌的纨绔子弟!

皇命!皇命不可违!

“曦儿,快起来,谢过孙公公!”晨曦愣怔间,慕容临在旁说道。

强撑着,晨曦向孙公公欠了欠身,此时才看清,那张白净尖细的脸,那双如女子般闪着柔媚的光的眼睛。

“将军的女儿,名不虚传,果然天香国色……”

“哪里,哪里……孙公公,这边请,……”

他们的客套,在晨曦耳边,如此刺耳。

甘心吗?

不甘心!

六十章 父爱如山

慕容临立在偏厅里,透过缕花窗,孙公公一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掩映在窗外的桅子树影中,淡出。

窗外,夕阳如血,朵朵红霞,浮在天际。

婆裟的桅子叶,摇曵着夕阳淡淡的红晕,映着眼帘,一股酸涩。

桅子,那是晨曦最喜爱的花朵,依稀记得,女儿穿梭于花丛中嬉戏的情景,那是,多年以前……

慕容临的心中,忽然也有些酸涩。

当年,

他的大儿子,二夫人所出,在一次抗击突厥铁骑的万人大战中捐躯。

他的二儿子,三夫人唯一的儿子,在一次保卫边境的战役中捐躯。

他的三儿子,与晨曦姐妹一母同胞,在八年前的川都战役中,为保护三皇子而捐躯。

为国,失去了三个儿子,他,强忍心中的悲痛,没有流过一滴泪。

可今天,他的晨曦又卷进旋涡中,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思潮。

从小,他就对她特别严厉,他需要磨练女儿的心智。仅为,这个女儿,像她的母亲,那个一直在他心中的女子。

他担心,晨曦会遭遇如她母亲一样的命运。

可如今,人算不如天算。皇上,他的把兄弟,是天下人的天,也是他的天。

他的羽翼,再也不能庇护女儿!

一如当年,他无力庇护她的母亲!

战场上,他是叱咤风云、所向披糜的大将军!

他是铮铮的铁汉子!

可是,却无奈地失去了最爱的人,又可能会失去最疼爱的女儿。

他其实,很渺小。

“去,着三小姐,到偏厅里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慕容临吩咐身边的小厮。

慕容临回身,踱着步子,颓然坐到堂椅上。

那一抹粉色的身影,沫在夕阳红色的余辉中,一如当年的她,向他走来!

“爹爹……”晨曦呆立慕容临跟前,她的眼眸,已经没了往日的灵动。

慕容临的心,又抽痛了一下,他转开了目光,暗暗叹息。

“曦儿,坐!”慕容临的声音,疲惫无力。

“爹爹,琅雅王世子,女儿在群臣宴上见过,他出言轻挑、不知进退,而且,呃,听说,是个纨绔子弟!”见到慕容临一改平日的威严,神情有些沮丧,晨曦壮起胆子,嘟嚷道。

琅雅王世子的品行,自那次路遇被调戏,晨曦已是明了。

“曦儿,这是皇命!”女儿撒娇的娇态,更让慕容临心如刀绞,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皇命?前些时候,要女儿静待九皇子聘,也是皇命,怎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想到这些变故,晨曦心里烦闷呀!

“九皇子现已另择佳偶,听说是户部侍中的女儿!”慕容临也不忍再责怪晨曦,“曦儿,别总是口不择言,你要忍隐些,就如你姐姐那般。三天后,你就要成婚,不比在家里……”

慕容临叹了口气,若真要如先前所计,聘予九皇子,未尝不是好事,可如今,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三天?爹爹,怎么,这么的急迫……”晨曦嗫嚅道,宣旨时,她心里烦乱,一点没在意,这刻,她急急打断了慕容临的话。

“曦儿,宣旨时,你都没在意吗?哎!”望着心烦意乱的女儿,慕容临摇头,不知说什么才好,顿了顿,“皇上既赐婚,自是在于朝堂的考量,这些的事情,你们女眷是不得干预!”

“爹爹,既然是朝堂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在朝堂里算计,却以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折腾我们女眷?”晨曦是越说越来气。

“曦儿,怎的越来越不懂事,我们做臣子的,要恪守臣子的本分,不能逾越了!”见到晨曦耍起了小姐脾气,慕容临当即沉下了脸,这个从小令他头疼的女儿,脾气一点没改,“都怪爹爹从前太放纵你了,这件事情,已经没了退路,没有转寰余地了!”

“知道了,爹爹!”晨曦说这话,是言不由衷,她的心里,一片空落。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伤感的父亲,眼睁睁地瞧着女儿跳进火坑,却连拉她一把都无能为力。

伤心的女儿,明知前有虎,后有狼,却要佯装笑脸,走进虎狼窝。

“曦儿,今后,要学会忍隐,学会了忍隐,才能学会放开,就如你的母亲一样!”沉吟了许久,慕容临才悠悠地说。

“母亲?!爹爹,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晨曦有些吃惊,这是爹爹头一遭,在她面前提起母亲。

“曦儿,记住,你的母亲,是个善良的人,只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慕容临的喉咙,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

“爹爹,女儿想知道母亲……”

“曦儿,不要问了。朝堂的事,你今后不要过多介予,否则,就会如你母亲那般!哎,这些事情,就到我们这一代为止吧,就让爹爹来承受一切。曦儿,记住,不要去恨,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父亲的话,很隐晦,很深奥。

晨曦别开了脸,望着窗外,那边,夕阳西下,宛如,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之下,便会是无尽的黑暗,不知,能否迎来晨曦满天?

六十一 俩布衣人

“唧,唧——唧,唧——”夏蝉鸣叫了一夜,似是累了,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的。

“呼……呼……”更夫歪在假山旁,兀自打着瞌睡。

此刻,天空灰蒙蒙的,淡淡的云彩,遮掩了不时眨着闪闪的眼睛的星星。天,刚破晓。

假山的背后,耸动着两个脑袋。

两人都是一袭的灰色布衣,同色的布帽子。

两民间打扮的男子,一人个子稍高,比另一人高出半头,两人身形削瘦,肩上,斜搭着一个蓝色布包袱。

个子稍高的一人伸出手,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指了指一个方向。

个子稍矮的一人往那儿瞅了瞅,头摇得如拨郎鼓一样,又探出头来瞄了瞄正打着呼噜的更夫,抬脚便走出了假山。

“喵……嗷……”未想成,竟踩到了一只夜猫的尾巴,夜猫惨叫一声,身形一闪,倏地逃得无影无踪。

“哧……”更夫猛地一个激棱,揉了揉惺松的眼睛,转四处瞧了瞧。

那两个人影,缩回了假山后。

“有人?哎!没有人呀,哎!这时节,猫也春了,春了,春……”更夫絮絮叨叨,身子东倒西歪,“呼……呼……”不一会,呼噜声又起。

假山后的两个脑袋,又探了出来,互相对视,哑然失笑。

个子稍矮的一人又抬脚要走出来,个子稍高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指指地面。

个子稍矮的一人低着,蹑手蹑脚的走向院墙边。

不一会,个子稍矮的一人又轻手轻脚地走回假山旁,拉起高个子,走到了院墙旁边。

一丛冬青的背后,是一个二尺见方的破洞。

“呵……”当高个子从那破洞中探出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砖灰,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差点被只夜猫搅黄了事,吓坏本姑娘了!”高个子对蹲在破洞前瞅着他的矮个子说道,“哦,不,以后,你就称我大哥吧,我称你小弟。”

个子稍高的一人,正是乔装的慕容晨曦,此刻,她的皮肤花妆为深麦色,脸上也抹了把锅灰。

“小姐,这……,哦,不敢。”同样风尘仆仆的红荷,抬眸瞅了瞅晨曦。

“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客套的甚么礼数!”晨曦扯了扯身上有些脏污的灰色衣服,“不过,你的这个样子,还真的滑稽,你看,这儿脏了,还有,袖子也有些破了,啊,小弟,嘻嘻……”

晨曦指着红荷灰灰黄黄深浅不一的脸,笑了起来。

“小……,哦,你还笑得出来呀!”想起昨晚小姐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红荷有些不敢相信地瞧着此刻笑逐颜开的晨曦。

“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让气给憋住了?!我们都走出来了,别想了,快走吧!”晨曦脸上笑意盈盈,抬头望向天空,一片的瓦蓝,天,终于亮了!

“知道了,小……哎,大哥!”红荷蹦跳着跟上晨曦的脚步,“你身上也还有许多的砖灰,要不要给你整理了?这儿有,这儿也有,还有……”红荷比划着。

“不用了,就你糗美!今早还磨蹭了许久,才穿上的男装!”晨曦扯了红荷的衣服,“待会儿还要到驿站坐马车,打扮得更脏些才好。啊,对了,那包锅灰,你带出来没有?”

“带了!”红荷拍了拍身上的包袱。

“到了驿站,给我脸上抹上一把锅灰,盖上手绢,这装病才装的像!”

晨曦的脸庞轮廓深邃,只得用这等障眼法子。

“知道了!不过,刚才墙根的那个破洞,好象搁坏我的胳膊了,小时候钻进去很轻松的!”红荷耸了耸肩膀,眉头皱了皱,似有痛楚。

“你都说了,那是小时候,现在,长大了!”晨曦说着,心颤动了一下。

是呀,长大了!

想了一整晚,愁了一整晚,今天,慕容晨曦终于独自走出生天。

慕容晨曦绝不会坐以待毙!

不知,前方的路,是否布满荆棘?是否崎岖不平?是否暗藏危机?

此番一去,义无返顾!

想起爹爹昨日的一番话,想到爹爹背负的沉重,虽然,此刻的她,并不能理解这些沉重。

爹爹,女儿不孝!望着那深穹不知处的天际,晨曦黯然,眼眸里有些模糊。

六十二 众生百态

驿站里,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马车,骆驿不绝。

晨曦扶住红荷的肩膀,用手绢遮住脸,故作步履跚蹒地走进了驿站。

“老哥,这车山杏,是往西运还是往东运呢?嘿嘿,今年的山杏,稀罕着,出运远点,卖个好价钱!”身旁一个红脸汉子,给马车夫递过一支烟,点燃。

“这位老哥,川都进出只得两条路,泾水镇是东向必经之路,云鹤观是西向必经之路,向东通往内地,向西就只得边城这方十几座城池,东边泾水镇,自是热闹多了,不过,往那儿的客商也多,老哥看着办吧!”马车夫是个黑脸汉子,这会儿吐出一个烟圈,对红脸汉子道。

“小……哦,我们往东走,还是往西走呢?”听着二人的谈话,红荷小声问晨曦。

因着父亲的严厉,晨曦主仆从未出得川都,自然并不认得出外之路。

“这样吧,你向车夫打听一番,再作计议。”晨曦说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位老哥呀,小的从外地到川都,未想大哥却病了,川都的用度又高,小的盘缠都快没了,寻思着带大哥到川都外的镇子治病,可又不认得路,还请老哥明示呀!”红荷走上前去,与马车夫拉哌。

“哎,可怜呀,小弟,你两个都瘦瘦弱弱的,还是快把这病给治好了,老哥这就给你说说……”马车夫目光不住地打量晨曦和红荷,用手比划着,红荷这边不住的点头,默念着。

红荷走了过来,“小……哎,真的不习惯这称呼!”红荷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

“紧记了,这儿人多嘴杂,不能露了马脚!”晨曦眼眸往四周瞧了瞧,道。

“都问清楚了,往东过了泾水镇,有五个镇子,往西到云鹤观,仅通往边城,该往哪边去呢?”红荷抬眸,向晨曦道。

“往西的边城,是那厮猪世子的老巢,他要来川都迎亲,必走这道路,我们往西去,恐会撞上,现今之计,只能向东往泾水镇,到得泾水镇,再作计议。”晨曦说着,心里仍嘀咕,这法子恐也不周全,她能这么想,那些寻找她的人,也会这么想,但现今,只得如此。

“只是,我们这么想,老爷他们,也会想到这一层。”红荷沉吟着。

“我们是想到一块儿了,实无万全的法子,到得泾水镇,向东有五个镇子,向西只得一个边城,且恐会碰上那厮,就向东罢!到了泾水镇后有五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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