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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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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丧葬怪事连连,明显是死者不愿意离开。
而张美丽昨天只是触碰到了那只绢团扇就跟中邪了一样,如果没猜错,死者死时所有的遗念进入了那只绢团扇里面了。
张美丽所说的看到死者没有这个可能,应该是在梦中看到的,不过将梦境和现实分不清楚了。
轻声‘哦’了一声,我问周忠义,他听到的是什么声音。
周忠义显得非常不安,用衣袖擦着冷汗说:“昨夜我守灵到了三点钟,隐约间听到一缕《窦娥冤》从我母亲房间里面传来,而且这声音就是我亡妻的。”
《窦娥冤》所唱的是窦娥被冤枉的事情,而死者所唱的《窦娥冤》是不是想要表达,自己是被冤枉致死的?
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我问周忠义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他紧了紧衣服,说听到声音,他本以为自己思念亡妻心切出现的幻觉,可他母亲突然大叫了起来,说自己看到鬼了,然后就从房间内慌忙的跑了出来。
扭头看向张美丽,让他现在就去灵堂的侧堂看看那只绢团扇有没有在。张美丽很快就跑了回来,俯在我耳边说那扇子不见了。
我闻言点头,问周忠义这绢团扇去了什么地方。
周忠义急忙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因为那是他亡妻最喜欢的东西,等不见之后他就里里外外的找了一遍,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大概,告诉周忠义,我这次的项目只有下葬丧者,并没有安顿家宅。
还没等我说完,周忠义也会来事儿,说只要能让他妻子安心离开,钱绝对不是事儿。
再去废话就显得有点儿太过矫情,当下点头便让周忠义带我去他母亲那边。
这老太太也算淡定,外面这么喧吵,她却盘腿坐在炕上闭着眼睛低头盘着手中的佛珠。
等走进房间,老太太睁开眼睛抬头朝我们看了过来。
在看到老太太的瞬间,我也是一阵心惊。
这老太太眉毛散乱,右边的眉毛中间断掉,印堂狭窄,人中也有点歪斜,乍一看就感觉这脸好像是歪的一样。
而那对凸出来的大眼球正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心虚。
只要占了其中两种面相的女人,基本都有点儿尖酸刻薄,而这老太太竟然一下占了这么多,显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周忠义急忙将我介绍了一番,换做正常老人,肯定会惊慌的将自己见鬼的经历说出来。
但这老太太也有个性,摆手说人都已经死了就让她瞎折腾去,反正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样来,死了也肯定没多大能耐。
一听这话,我就断定老太太和死者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周忠义却有些尴尬,见问不出什么便带着我出去。又一番解释,说让我别往心里面去,他母亲这个人就心直口快,但是却没什么坏心眼。
这种面相我也能估摸出来,说没什么便不提这事情。
白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晚上我也不打算回去,在这里待一宿,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到了晚上十点多,放了一整天的哀乐也消停了下来。
因为中年而亡,灵堂里面没几个守灵的。到了后半夜,就剩下周忠义一人。
乡村的夜晚还算安静,张美丽打了个哈欠说现在都已经三点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要去睡觉了。
我也没有吭声,问周忠义昨晚是不是就是这个时间段。
周忠义连连点头,说昨晚确实发生了,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接着发生。
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我也没过分询问,让张美丽再等一个钟头,如果真没有事情发生就各自睡觉去。
在说完之后,我便伸了个懒腰。
可双手还没有完全放下来,隐隐约约之际,我听到一缕唱戏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响了起来。
第二卷 绢团扇 第十章 夜半唱戏声
这缕唱戏声非常的空洞,即便我这个不听戏的人也能听出里面透着的哀伤,可更多的则是诡异。
在声音响起来的瞬间,张美丽猛地挺直了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而周忠义则本能的翘起兰花指,将小拇指放在嘴唇上紧张说:“景先生,这就是我亡妻唱戏的声音,她出现了,她一定是挂念着我才来的。”
我没有理会,站起身对张美丽使了个眼色,顺着声音就匆忙走了过去。
声音是从周忠义母亲房间里面传来。
张美丽作势就准备将房门推开,我见状一把抓住他,压低声音说:“先别进去,先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张美丽忙问:“这不打开房门怎么看?”
我有些无语,指了指窗帘缝隙就走了过去。
房间里面有夜灯亮着,虽然不能清楚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朦胧之间还是可以看到周忠义的母亲正站在房间中央,一手掩面,而另外一只手则拿着一只绢团扇。
而这把绢团扇正是丢掉的那只。
年轻女人的声音从老太太的口中传出,再加上这戏曲有点儿太过悲凉,在此刻的环境下听得异常凄凉。
让张美丽在这里盯着,我转身就看到周忠义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眼下他母亲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为好,我拦住他说老太太现在并没有大碍。
可这周忠义关心的似乎并不是他母亲,说他亡妻在房间里面,他要看看亡妻想要告诉他什么事情。
我正想说话,房间内的唱戏声突然消失无踪。
扭头朝后看了过去,见张美丽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正对着我一个劲儿的挥着手。
眼下这房间里面肯定有事情发生,让周忠义跟着我过来就朝张美丽那边走去。
来到窗户前面,顺着窗帘缝隙看去,见里面的老太太已经跪在了地上,正无助的痛哭着。
周忠义不安问:“景先生,我母亲这是怎么了?”
我说这现在已经不是他母亲了。
周忠义又问不是他母亲会是什么人。
我还没开口,张美丽便插嘴说:“她现在是你老婆。”
这话一出,周忠义一下懵了。
见张美丽说错了话,我急忙解释:“现在你母亲所做出来的一切,都是你妻子曾经做过的事情。”
也不知道周忠义这会有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老太太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正前方凶恶叫道:“你这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活着没能耐,死了就以为能把我怎么样了?”
这话说的我毛骨悚然,朝老太太看着的方向望去,见压根就没有一个人,而桌子上则放着那只绢团扇。
张美丽打了个冷颤,哭丧着脸问我不是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吗?这老太太究竟在对着谁说话?
我锁着眉头,此刻我也开始怀疑我的世界观。
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老太太突然惊恐的朝后退了两步,旋即抬起双手冲着正前方狂抓了两下,接着就突然用自己的双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老太太脸已经被自己掐的通红,但还是不断反抗骂着:“怎么了?你这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真以为能杀了我吗?”
这根本就不是见鬼,而是中了那绢团扇的蛊惑了。
张美丽‘靠’了一声,也不避讳周忠义在我们身边,说这老家伙疯掉了。
这毒舌让我有点招架不住,生怕老太太将自己掐的有什么闪失。我急忙将房门踹开,在房门敞开的一瞬间,那老太太突然将双手松开,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周忠义怪叫一声将老太太从地上扶起,我则直径来到房间里面,看着桌子上的绢团扇。
这扇子的邪性依旧还在,让房间内的几个人都别碰,我匆匆就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面翻找了一圈,找来了一张包裹死者到头更饭的红纸又回到了房间。
小心翼翼的将那只绢团扇放在红纸内包严实之后,这才递给周忠义让他拿着放到桌子上去。
周忠义急忙离开,我还没开口,张美丽蹲在地上看着一脸惊吓的老太太问道:“老太太,刚才刺激吧?”
老太太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之前看到时的淡然,正惊恐的颤抖着。
张美丽嘿嘿笑了一声,突然朝老太太身后看去,脸色一变,阴阳怪气问:“老太太,你后背上为什么趴在一个女人?”
这话一出,我脸色猛地一变。而那老太太突然双手抱着脑袋,尖叫一声就朝桌子下面钻了进去。
见张美丽是故意的,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让他别瞎折腾,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看了。
张美丽咧嘴笑了一下,起身后对我说:“修然,你现在还看不出来吗?这死者究竟是不是自杀谁知道呢,从这老太婆的反应来看,我觉得应该是他杀,而且凶手就在房间里面。”
这话已经明显是说那老太太就是杀人凶手。
我还没回应,躲在桌子下面的老太太就惊慌说道:“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上吊死了,我只是说了她两句,真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话,周忠义已经走了进来。见他将老太太从桌子下面搀扶出来,我也没做声,对张美丽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内,张美丽似乎意犹未尽,对我说这老太太一定有古怪,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害怕。
我白了他一眼,说刚才那场面,是个人都害怕的。不过从那老太太对死者的称呼来看,应该是嫌弃死者结婚八年没有给他们周家添丁,所以经常谩骂,导致死者抑郁了起来。
这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在周忠义安顿好老太太走出来之后,我这才正色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周忠义一直都在辩解,我就说这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处理了,这死者肯定是含冤而死的,不然也不可能一直都在唱《窦娥冤》了。
见他还不肯说出实情,我接着说道:“周先生,这事情就这么处理吧,到时候我们只负责入土下葬,如果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人命伤亡,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一出,周忠义急忙用双手抓住我的胳膊,嘤嘤哭了起来:“景先生,我告诉你们,但希望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第二卷 绢团扇 第十一章 老跪少
果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之前听了张美丽的描述,我还心想着这周忠义应该不会是基佬,但没想到,这家伙果真喜欢男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周忠义一直都没有老婆。最后迫于家里的压力,才和身为寡妇的死者成了有名无实的夫妻。
因为死者生前丧夫丧子,老太太就对这个儿媳存在很大的意见。再加上结婚八年还没有给他们老周家传宗接代,就更让老太太心生怨恨了。
久而久之,这种怨恨就发展成了变态。
老太太没事儿就数落儿媳,说养只鸡三个月就能下蛋了,可这八年了还没有一个动静,养她还不如养一只母鸡。
死者也和周忠义说过这事情,但为了不让周家因为自己而蒙羞,周忠义便让死者帮自己隐瞒这个秘密。
所以这《窦娥冤》唱的就是死者自己,她含冤而死。不能添丁这个问题根本就不出在自己,而在周忠义身上。
到了这里,我也算弄明白了。
我说:“你妻子死时的怨念不浅,生前受尽了你母亲的折磨,现在怕是想要拉着你母亲一块儿下去。”
周忠义脸色一下就白了,问我应该如何是好。
我说这是你母亲种下的孽,恐怕真要你母亲来偿还了。
周忠义慌了神,说让我等一下就跑到了房间里面。等出来后,将两万块钱就往我怀里塞,说只要能让他亡妻安心离开还有重谢。
我并不是贪财的人,拒绝说这钱我现在不能收,等事情真的成了,再给我也不迟。
张美丽却不乐意了,一把将这两万块钱抓在手上,不满说:“修然,你不是会做替身吗?给老太太做一个替身,让死者带着替身下去不就成了吗?”
我冷声说:“你懂个屁,这替身是给死人做的,你这是要让我掐死老太太给她做一个吗?”
张美丽委屈说:“我又不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我说道:“快点把钱还回去,这事情晚上只能试一试,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
安排了一个房间睡了下来,第二天转悠了一圈又接着倒床就睡。
等晚上人都离开之后,这才将睡得跟猪一样的张美丽踹醒。
灵堂内就只有周忠义一人,见我和张美丽赶来,就忙问我今晚应该怎么做。
我寻思了一下,说死者最后的遗愿应该是让老太太死了。这遗愿的威力不容小觑,既然不能完全根除,就只能将其淡化。
张美丽抓耳挠腮,说自己听不懂,让我说人话。
我摇头说:“简单来讲,就是让老太太跪在灵堂守灵忏悔。”
一听这话,周忠义倒有了意见。说自古都是晚辈给长辈跪地守灵,哪儿有长辈给晚辈守灵这一说的。
我听得有些不乐意,这周家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有点家规也是自然。
可眼下事态紧急,如果连命都没了,这家规不也就成了摆设了么。
想着我就说这办法我已经给了,如果真放不下自己的身段,那就躺着等死好了。
周忠义急忙拦着我说不是这个意思,他去和老太太商量一下。
事实证明,活下去要比家规重要的多。
等老太太出来,我让她跪在灵堂里面静心忏悔。
扭头见侧堂那包裹着绢团扇的红纸纹丝不动摆放着,便拉着张美丽躲到了院子内的水缸后面。
今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必须紧紧的盯着,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等到了两点钟,我打了个哈欠,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张美丽突然哆嗦了一下,这举动让精神紧绷的我吓了一跳。急忙问他怎么回事儿,张美丽不好意思笑说刚才打了个盹儿。
我没吭声,这家伙果然心大,这个时候还能睡着。
探着脑袋朝灵堂看去,周忠义和老太太背对着我们,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继续等了半个钟头,在两点半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静。
干瞪眼已经大半夜的时间,眼睛涩的不得了,在揉了揉眼睛的时候,边上的张美丽再次一个哆嗦。
我没好气问他是不是又打了个盹。
可谁知道张美丽脸色难看异常,指着灵堂那边惊惧说:“修然,刚才我好像看到人影飘进去了。”
张美丽这话说的我心里面也发毛,可还没等开口,就听到一声歇斯底里的尖锐叫声从灵堂传来。
急忙起身朝那边看去,周忠义身子弓的直直的,双手托着脸颊,那尖叫声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而老太太已经站了起来,正面对着我们这边。
在看到她脸庞的时候,我就是一个趔趄。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任何活人的生机,就好像已经死了许久一样。偌大的眼眶里面根本就没有黑色瞳仁,里面充斥着眼白,在灯光下映的非常恐怖。
眼下这老太太并没有什么危险,我也没有从水缸后面冲出去。
张美丽胆子本来就不大,也被老太太吓得脸色苍白,问我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示意他别紧张,我说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这老太太已经被那只绢团扇扰乱了神志,现在就看看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解释完之后,我又说:“对了,你现在去生火烧一锅热油。”
张美丽也没再去废话,弯腰就朝灶台走去。
快步来到灵堂里面,见周忠义想开口,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侧堂将红纸包裹的绢团扇拿在手中,这才松了口气。
“周先生,如果不出意料,你妻子还没有原谅你母亲,现在怕是要将老太太给拉下去。”我说着见周忠义吓得不轻,接着说:“不过你别怕,如果老太太有什么危险,我会控制住的。”
老太太呆滞的在院子内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间内。
从房间内的装饰来看,应该是死者生前居住的。
我站在油锅边看着老太太的举动,若是有危险,会在第一时间将这把绢团扇丢进热油里面。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的预期发展,老太太站在房间里面,竟然掩面痛苦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抽噎的声音唱起了京剧。
我一愣,忙问周忠义这唱的是什么。
周忠义说:“这是白蛇传里面的《祭塔》,我那亡妻每次想念她已故的孩子,都会唱这京剧。”
“又是祭塔?”我一愣,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自语说:“这绢团扇根本就不想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让我给复杂化了。”
第二卷 绢团扇 第十二章 慈母爱
张美丽之前在家里所唱的《祭塔》,就是这把绢团扇想要告诉我,死者非常思念自己的孩子。
而老太太被绢团扇控制心神,唱出来的《窦娥冤》也只是想要让我们知道死者的是被冤枉的。
现在死者其中一个遗念已经原谅了老太太,最后一个遗念怕是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
将这个猜测说了出来,张美丽蹭蹭从灶台来到我身边问:“修然,这是真是假?”
我说:“应该没错,如果死者遗念真想将老太太拉下去,现在的老太太肯定会按照死者生前上吊自杀的顺序进行。”
眼下事态紧迫,需要尽快完成死者最后一个遗念,不然这老太太年事已高,即便不死,也会被绢团扇给折磨疯掉的。
急忙看向依旧乱作一团的周忠义,问他知不知道死者孩子埋在什么地方。
周忠义一个激灵,看着我说道:“景先生,我知道,我亡妻每次思念孩子的时候都会让我带他过去。”
我没好气说:“别废话,快点说在什么地方!”
“在……在……”周忠义憋了许久也没有放出一个屁来,最后着急的跺脚说:“景先生,我也说不出来,我开车带您过去吧。”
本想和张美丽一块过去,毕竟跟一个基佬呆一块我也没什么安全感。
可周忠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让张美丽待在这里,并把那只绢团扇给他,如果老太太有任何危险,第一时间将扇子扔到热油里面。
交代完之后就跟着周忠义出门,夜幕之下我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汽车七扭八扭,等停下之后,眼前出现了一片荒草滩。
老家习俗,十岁以下的孩子夭折之后不能进棺葬入祖坟,只能用草席卷起来随便埋在一处荒野。
荒草滩内有一块没有杂草的空地,空地上明显可以看到焚烧过的痕迹。
指着这块地方,周忠义说到了,死者孩子就埋在这里。
我没过多废话,拿起铁锹就开始挖了起来。
半米深的时候就看到一只已经腐烂的草席,挑开草席,一股腐臭味便弥漫了上来。
此刻时间紧迫,也没让臭味挥散就将骸骨全都从坑里面扒拉了出来。
这前前后后用了差不多一个半钟头,当提着满是泥土的骸骨回到周忠义家里。可还没进门,就看到张美丽拿着扇子站在门口。
下车我朝院子看了一眼,见那老太太依旧还在房间,就问张美丽怎么回事儿。
张美丽拍着胸口后怕说:“你们走了没多久,老太太就好像发疯了一样冲了出来,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所有角落都翻了一遍,最后哭哭啼啼的回到了房间。”
我掂了掂手中的骸骨说:“看来和我猜测的一样,她在找自己的孩子。”
周忠义急忙催促,让我快点将这事情给解决了。
我点头,从张美丽手中拿走扇子,就提着骸骨走了进去。
来到房间门口,老太太依旧掩面哭泣。
轻咳一声,我将骸骨提了起来,看着手中的绢团扇说道:“你最后的遗愿我已经带过来了,等到头七,我会将你和你孩子葬在一起。”
我刚说完,老太太突然颤了一下,快速朝我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我一跳,急忙朝后退去。但老太太并没有攻击我,一把将骸骨夺走,抱在怀里蹲在地上顿时就嚎啕大哭了两声便晕死过去。
将老太太抬回房间里面,趁着天还没亮将骸骨摆放在棺材里面。等做完这些之后,这才将绢团扇放在了冰棺内的尸体手中。
等到天亮,我思来想去也觉得不舒坦。
最后瞒着周忠义将死者为什么没有没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完之后差点晕厥过去。哭着说他们老周家这是造的什么孽,竟然会有这么一个不孝子。
还说她冤枉了自己的儿媳,并且把她逼到了绝路上。最后说等到死者下葬,她要吃斋念佛,静心忏悔。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这话究竟是真心的还是一是有感而发,总之这事情解决,我也松了口气。
后面几天再就没有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按照我的许诺,将死者和她孩子的骸骨,以及那生前最爱的绢团扇下葬在了一口棺材里面。
等死者入土为安之后,周忠义拿着四万块钱说是辛苦费递给了我。我这次也没矫情,这事情虽然没冒多大风险,但这钱我也拿的不烫手。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万里儿不愁。
母爱是非常伟大的,即便是死,心里面牵挂着的,也是那早已夭折的孩子。
等离开之后,便和张美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当初从父亲手下接了这个店铺,我就没想过这辈子会大富大贵,只要能吃饱喝足就非常满足了。
这几天没生意,我也不着急,这种活计可要比普通丧葬多赚数十倍的钱。
听说张美丽父母介绍了一个姑娘让他回老家相亲,这两天也没有来找我,至少可以让耳根子清净不少。
喝了两壶茶,等到下午准备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张美丽出现在了店铺外面,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短发姑娘。
这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因为年轻,身材很好,长相也很精致。但唯一奇怪的是,这姑娘脸色非常阴冷,眉宇间透着一股冷艳。
进店之后,我就笑问张美丽,看来这相亲相的不错,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
张美丽摆手说他都后悔回家相亲去了,家里人介绍的姑娘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而且还是一个脑残粉,聊了没两句就他就扭屁股走人了。
一听这话,我再次打量了眼他身后的姑娘问这姑娘不是他相亲对象?
张美丽拍了下脑门,说自己就这副德行,怎么可能找这么漂亮的老婆呢。
这话听得我是连连点头,张美丽能认清自己,我也很欣慰。
在准备询问他这姑娘怎么回事的事情,那姑娘朝我走了一步,伸手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自我介绍:“景先生,你好,我叫李纪子。”
迟疑了一下,握手后我眯眼问:“外国人?”
李纪子点头,直视我的双眼说:“景先生果然非同一般,我自小被父母遗弃,日本父母将我收养,这次过来,想劳烦景先生帮一个忙。”
虽然在给我戴高帽,但她的声音却非常的冰冷,音调也一模一样,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不自然的避开她的目光,我问她要帮什么忙。
李纪子也不吭声,从挎包里面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木偶,木偶做工非常精致,虽然只是照片,但那五官以及头发就如同真人一样,甚至透着一股邪气。
第三卷 木偶 第十三章 日本木偶
看到这照片,我脸色一变,让李纪子在这里等一下,转身就拉着张美丽来到了后堂的卧室。
将房门关上,看着一脸不明就里的张美丽就劈头盖脸的询问,这个日本姑娘是在哪里看到的。
张美丽说从老家回来,在大巴车上跟李纪子聊了两句,听她说自己在花大价钱找一个木偶,他就把我的营生告诉了李纪子,然后就带过来了。
等解释完之后,他又问我怎么这么紧张。
我现在恨不得踹他一脚,说那张照片本身没有问题,可那只木偶却透着古怪。
单单从照片里面都可以感觉到那股邪气,想必那木偶体内也有死者的遗念。
张美丽并不以为然,说我们现在也干过这种营生,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的话让我一愣,张美丽说的也是,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只要钱给的到位,那就没有多大问题。
也没有理会张美丽,开门就走了出去。
李纪子如同冰山般站在原地,身上散着一股寒气。
没理会这些,我是做生意的,即便对方真是一块寒冰,只要给钱,能做到的定然会去做。
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我问她这木偶怎么回事儿。
李纪子依旧站着说:“这是我们老板女儿自小就非常喜欢的木偶,可是她却在八岁的时候被一场大病带走,老板思女心切,便将孩子的骨灰和头发移植到了这只木偶里面。”
我听得有些紧张,让她继续说。
李纪子接着说道:“老板的用意本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女儿陪在他的身边,可等木偶做成之后,怪事就一个接着一个。”
木偶在融入了女孩的骨灰和头发之后就好像有了灵性一样,只要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一家人都会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
随着走路的声音,隐约还有小女孩嘤嘤的哭泣声。
本以为是孩子思念父母,回来看看。可过了两天,家里的佣人说自己起夜的时候,看到这只木偶站在床边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女孩父母并没有在意,以为佣人将梦境和现实没能分辨清楚。可是没过几天,就发现佣人死在了自己房间。
那死相非常恐怖,五官扭曲,身上的所有关节都被折断,这显然不是被吓死,而是被活生生给折磨死的。
这家人虽然不安,但因为那可是自己的孩子,见没有伤害到自己,也没有去理会。
但凡有了一定地位的人,对一条人命并不会太过看重。
佣人死掉之后,便重新找了一个佣人。可这个佣人和上次的一样,说自己看到了鬼,没过两天,这佣人也死了,听说死相比第一个还要恐怖数倍。
具体什么死法,李纪子并没有说。
不过她一直都阴着的脸色说到了这里就起了变化,想必死相应该非常渗人。
接二连三发生人命,这家人坐不住了。
请了一位有名望的阴阳师,那阴阳师看了一下,说女孩未满十岁夭折,心中怨恨很深,而且这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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