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苗疆蛊事(南无)-第1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多,不过他却能够因地制宜,找来了蜈蚣、蚯蚓、鱼血、黑泥疙瘩和烟熏的竹块,以及许多说不出名字的玩意儿,然后制出各种符箓来。这些未必有多少威力,但是却能够起到预警、驱虫、防止控制和宁神的诸多功效;其次便是赶工那块血虎红翡。

    每当四下无人之时,迷迷糊糊的我总能够看到杂毛小道凝视着那一块红殷殷的玉石,如同注视女人的玉体,眼中有着发狂的灼热。他通常会念一段“净心神咒”或者“祝香谣”,然后似梦似醒地观察一番,接着开始下刀。不过,即使现在危机四伏,他一天最多也只会下十刀,脑中构思千万,篆刀一下,有去无回,果决得如同沙场搏杀。

    其实关于那几天的记忆,我是模糊的,也想不起太多的东西来,我大部分时间里感觉自己在做梦,梦到自己就是金蚕蛊,缩在一个温暖潮湿的地方,翻滚着,疼痛着,感觉浑身的皮肤如同火一般烫,奇痒无比,又灼热又痛苦。

    第三天的时候我想明白了,其实我之所以发烧,是因为金蚕蛊正在遭受痛苦的煎熬。

    我们性命相连,所以它异变,而我则荣辱与共,共同承担。

    如此浑浑噩噩,直到第三天下午的时候,我的旁边又多了两个躺着的人:一个是马海波,一个是胡文飞。他们在经过几天的彷徨和无奈,尝试着爬过之前垮下来的那个山头,然后攀上这一线天峡谷上去,可是在上了十几米的时候,从岩壁间突然蹿出了一条烙铁头,虽然杨操眼疾手快,一针将这毒蛇的头给钉住了,但是老马却吓得失手跌落山崖。

    还好胡文飞当时就在十米以下的地方,手攀着藤蔓,伸手抓住了老马的手。

    马海波被救了下来,但是两个人都单手脱臼,加上各种擦伤,无奈地负伤返回。

    第一次逃生行动,无疾而终了。

    在没有药、也没有医疗条件的这一线天峡谷中,受伤无疑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杂毛小道这个业余郎中变得十分忙碌。而我在第四天的子时,心中突然一跳,感觉喉咙中有一物,往外面奋力地攀爬出来。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十五章 肥虫子的第一次

    此物滑过我的喉咙,往外面爬。我只觉得喉线一痒,张开嘴巴,咳嗽两声,结果便咳出一个东西来。这是浑身皱巴巴的金蚕蛊,它这种出场方式已经多日未用,显得十分艰难,而瞧一瞧它,与往日有着截然的不同,如同上了年岁一般,皮肤依然是金黄色,然而松弛得很,毫无光泽。

    它附在我的鼻梁上,有一股异常的香味传到我的鼻间,如同八月的桂花静谧开放。

    闻着这香味,我感觉精神竟然好了很多,坐直起身子来,发现旁人皆已熟睡,只有在旁边照顾我的小苗女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金蚕蛊。

    我伸出鬼脸左手,金蚕蛊已经不能够飞行了,只是奋力地沿着我的脸、我的脖子和手臂,一点一点地朝着左手挪动着。它爬得很慢,每一步,都迈得艰难。一路行走,它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湿滑清亮的印迹。

    终于,它爬到了我的左手上面,小东西盯着我,我也盯着它。

    我们大眼瞪小眼。

    这三四日,我受尽了苦痛,它也饱受到了折磨,至如今,看着这可怜虫儿的黑豆子眼睛,一种与我生命息息相关的亲近感,从我的心头油然而生起来。自从去年七月间,我被外婆种下了这金蚕蛊,我们的性命就联系在了一起。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这便是我和肥虫子之间最简单的关系,这世间也便只有我与她,谁都离不开谁,唯有同归于尽的命运。如此,方可谓之曰:本命蛊。

    我们互瞄了一阵,在我手掌上面的肥虫子开始蠕动起来,它在我的手掌上游走,一会儿到左边,一会儿到右边,磨蹭得我手心直痒痒,想笑。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突然它缩成了一团,然后在我手中的这肥虫子逐渐地瘪了下去,最后竟然只剩下一张外皮。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左手臂间传来了一股中正平和的力量,接着在我的全身上下游走,每行一圈,我就有一种浑身浸泡在温泉中的快感,如此行走了九个周期,突然我胸前一亮,一道金光闪耀,飞临到了我的面前。

    瞧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便是蜕去了蚕衣的金蚕蛊。

    只见它比之从前,多少是瘦了一丁点儿,然而身子却越发地灵动了,脑袋上的那个青春痘也不再是圆圆的一颗,而变化成了山子形;金光灿灿的皮肤沉淀了一些,不再那么张扬,呈现出低调的暗金色,不过它那黑豆子眼睛,倒是莫名地锐利上了几分。

    我握着拳头,将它褪下来的蚕衣小心收起来。

    《镇压山峦十二法门》育蛊一节中有言,说这金蚕蛊一生之中会褪去九次皮,每褪一次,境界就会跃升一阶,若能够褪上九次,便能够筑就金身,超脱于六道之外,不受轮回——这当然是胡诌了,我这金蚕蛊历时一载,其间享尽了多少好处,经过多少磨难,最后在洞穴中遭受到雷轰一般的惊吓之后,才堪堪蜕去一层皮。

    若要褪上九层,显然那个时候的我已然不在人世间了。

    而我死后,金蚕蛊也随之消亡,哪里有机会再蜕皮?

    所以我之前感觉十二法门中有很多胡诌和想当然的成分,也源自于此:对于不可能达到的事情,先行者往往会画一张很大的饼,然后与宗教扯上关系,诱惑后来的人对他们产生高山仰止的敬仰和崇拜。

    但是真实情况,并非如此。

    金蚕蛊的蜕变成功,最直接的好处是一直处于病怏怏状态的我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感觉所有的疾病都随之而消退,浑身暖洋洋的,精神抖擞。悠悠看着那可爱模样的肥虫子,伸出手指尖去触摸,轻轻一碰,立刻缩回了手,脸上居然洋溢起了笑容来。

    我站起身来,发现杂毛小道已经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我呢,我朝他点了点头,他笑了,但是并没有询问什么,而是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我走出鼓楼,来到前面的打谷场,上面是吴刚和小周在值班,喊住我,说要去哪里?

    我说我憋得太久了,要去放下水。

    吴刚笑了笑,说不要跑太远,别像小周一样,拉到一半被鬼追得到处跑……旁边小周气急败坏地跟吴刚扯了两句,我挥挥手,说不会的,我的屁股没有小周的白。

    吴刚哈哈大笑。

    我放水回来,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然后爬上鼓楼二层,站在他们放哨的岗位上,有山风吹来,天上的星子寥廓,忽闪忽现,天幕之下是一片寂静的漆黑,远处不时传来一阵“咕咕”的鸟叫,身下是篝火昏暗的光亮,在这一片黑暗的天地中,我们仿佛是宇宙的中心。

    如此的清澈高远,如此孤独。

    我说我来值勤吧?吴刚摇头说不用,计划都已经排好了,而且你才刚刚大病初愈,最好不要吹风。我问还撑得住吧?吴刚苦笑,说还好,小周在旁边叹气,说好个毛,我这自动步枪里面只剩下十一发子弹了,每次扣动扳机的时候,比丢了一沓钞票还肉痛。

    我返回屋子内,看到马海波和胡文飞手上还绑着树枝做的撑架,脸上有多处伤痕。

    走近些,我看到马海波的身体不住地发抖,呼吸急促,脸部肌肉不断抽搐,发出不自然的笑容,手摸在他的额头上,居然烫得如同火炉。这是破伤风的表现,虽然杂毛小道作了处理,但是因为没有条件,所以老马免不了被感染了。

    破伤风除了高烧之外,还可能引发多种并发症,甚至能够短时间内致人死亡,所以我也没有半分犹豫,手指一勾,肥虫子立刻飞了过来,它明了我的用意,立刻钻进了马海波的嘴里,然后蠕动着。

    十分钟之后,马海波的呼吸平缓下来,受伤的左手重新获得了知觉。

    肥虫子又进入了胡文飞的身体中。

    ********

    第二天清晨,早上起床的马海波和胡文飞才发现自己脱臼受伤的手臂,又可以活动了,虽然依旧有些拉伤,但是愈合的速度却快了几倍。

    他们当然能够猜到是谁做了手脚,朝着我一阵感激。

    不过即便是如此,总体的气氛还是低沉的。

    因为前天的尝试,最后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贾微的那头食蚁兽也曾经尝试过翻上山去,结果因为悬崖太过陡峭,也没能够成功;而我们寄予厚望的虎皮猫大人,至今没有醒转,若不是手摸在它的肚子上面,还有体温和心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就是个死鸟儿。

    我的金蚕蛊虽然醒转过来,但是却不敢把它放飞得离我太远了。

    毕竟此地,太过邪门了。

    第一次尝试,也是最后一次尝试。早上的时候,杨操、吴刚等人商量的议题竟然是巩固防线,然后还有收集粮食的事情。显然,在抛开逃离出去的念头之后,大家开始变得实际起来,静守待援,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生存下来再说。

    只有贾微提出:溪流下游的那个洞穴,说不定就是出口呢?

    她的这个说法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嘲笑,没有人愿意再次去探查这种黑黢黢的洞穴。黑暗即恐惧,恐惧即死亡。没有人愿意再死人,更没有人愿意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当自己的提议被否,贾微变得沉默了,眼神不时朝着西面飘忽而去。

    我看得出来,她想单独而去。这个女人有一种狼的气质,喜欢群居,也喜欢孤独。我不知道杨操是怎样检查出她没有被附身的,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真的有一些怪异。

    果然,在下午的时候,胡文飞找到我,说贾微又不见了,最后见到她的老金说她在屋子里面整理行装,然后翻出了一些零碎的东西离开。

    在鼓楼上放哨的小周告诉我们,他刚才三点钟的时候,看到在西面处有一个藏青色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现在才想起来,有可能是贾干部。

    胡文飞和杨操心急如焚,召集大家在一起,商讨对策。不过全体前去营救显然不现实,这寨子里我们需要驻守一定的人员,保持里面的物资不被掠夺和损毁。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我、胡文飞和杨操三人前去查探,其余五人留守在此。

    我们是下午近四点的时候出发的,一路前行,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转弯的路口,转过这道水湾子,前面便是那洞穴了。我们只有在心中祈求,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好不要进洞,不然……我们真的就没有办法了。

    里面的东西,我想我惹不起。

    然而当我翻过一块挡住前路、三米多高的石头之时,一种诡异的情形出现在我的面前,鸡皮疙瘩瞬间就布满了我的全身:在石头下十几米的小路上面,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蜈蚣爬虫,而在两侧的树木上面,则是吐着信子,嗤嗤作响的蛇类。

    这条路上,密密麻麻的蜈蚣,怕不得有成千上万条。

    杨操和胡文飞也翻上了石头,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吓一大跳,差点没有滚下来。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十六章 最幸福的吃货

    似乎知道了我们的来临一般,这曲折的小路上面,尽是是红黑铁甲的蜈蚣。

    这东西我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之处,不过对于杨操和胡文飞来说,却着实少见。这一地花花绿绿、翻滚蠕动的节肢类毒虫,只远远地瞧上一眼,便心惊肉跳的,两个人的后颈子上全部都是小米颗粒的鸡皮疙瘩,而且还不断有吸冷气的声音传来,显然是被吓得不行了。

    如此密集的毒虫群落,即使是常年在四处闯荡的宗教局两人,都由不得害怕。

    按理说,这蜈蚣本为夜行性动物,白天潜居于杂草丛中或乱石堆下,到了夜晚才出来活动、觅食;而蛇类更是喜居阴蔽潮湿、人迹罕至之处,所以杂草丛生、树木繁茂的地方常有蛇出没——两者的共同点都是不喜欢阳光,属于阴虚歹毒之物,在这个时辰拦在路上,显然是受人指挥所致。

    何人能够召集这么多的毒物呢?我在一瞬间,就想到了我们的老对手。

    矮骡子。

    这石头边已经爬出了几条筷子长短的多脚花背多棘蜈蚣,这玩意行走也快,刺溜一下就爬到了我们的脚边来。它是凶猛的肉食性动物,吃昆虫,也吃蛇鸟家禽,口中剧毒,人体一旦被咬中,立刻呼吸衰竭、呼吸紊乱,惊厥甚至死亡,故而其为五毒之首。我们穿的都是加钢板的皮靴子,杨操立刻恶狠狠地踩死这四五条游走的蜈蚣,然后回头望我,说陆左,想想办法。

    我苦笑,说瞧这阵势,可不是那么好闯的啊?贾微未必会去了那洞穴……

    话音刚落,在远处的树林间隙,就听到有高声的尖叫传来。

    这声音,正是贾微那老娘们所发出来的。

    我眉头皱起,就当是导演好的一般,她还真的是叫得及时啊?而随着这叫声一同响起来的,还有“嗷嗷”的另类叫声,然后我们举目瞧去,只见远处有一个藏青色的身影,正在挥舞着鞭子,与几个矮小的身影作纠缠。一看到那带着草帽的矮个子,我的精神一振,怨有头、债有主,我们之所以落得这般田地,还不就是这些不消停的狗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唤出金蚕蛊。

    这小肥虫子在杨操和胡文飞的身旁晃荡一圈,在他们的额头上分别作了停留。然后,两人的眉心处出现了一颗殷红的美人痣。

    金蚕蛊与我心意相通,它不能说话,我便充当翻译:“这标志为‘虫蛊驱避精元’,一滴可持续半个时辰,可保诸毒不入心肺,并且有驱除毒虫的作用,”我看着前面这些密密麻麻的蜈蚣群落,即使有金蚕蛊护体,我也没有硬着头皮往下闯的胆量,四周观察了一下,指着右边浅浅的溪流说道:“我们下去,从那边出发,可以避开大部分的毒虫群!”

    杨操和胡文飞两人,一个身怀银针秘术和神秘观眼,一个乃天师道南宗青城山传人,皆是身手敏捷之辈,一听我说起,立刻纵身跳下巨石,飞快地沿着溪边,踩着鹅卵石朝下游跑去。

    我则叫金蚕蛊开道,那把三十公分长的开山刀反握在右手处,紧紧跟随。

    此身一起,草丛浮动。溪边虽然说毒虫稀少,却也不是没有,蜈蚣的速度是赶不上了,但是却不断有五彩斑斓的长蛇朝着我们这边游来。它们的爬行方式千姿百态,或直行或蜿蜒,还有的伸缩而行;更有一种铅色小蛇,比蜈蚣大不了多少,竟然是跳跃性前进。

    当我们跑到了溪边的侧面时,凭着地面的震动,草丛中的蛇群已经能够把我们的行踪捕捉到了,于是一时间竟有不同品种的二十多条长蛇朝我们袭来。

    我们若是被这些蛇盯上,一旦靠近,莫说去救贾微,便是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很难保证。

    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有一个小东西站了出来。

    它是十二种至毒之物,在特定的时间里(清明节),于瓮中搏杀而诞生的强者;它无畏任何生物毒素,所有的毒物在它面前皆如浮云草狗,号称毒物中的“独孤求败”;它是诞生自毒性和怨力中的生命,阴宅地下温养无数年头而成的骄傲,不惧刀劈、不惧斧砍、不惧火攻,乃蛊毒中天字第一号交椅的高帅富——本命金蚕蛊。

    这个平日里肚皮空空的饿死鬼,突然横空而现,虫躯一震,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威严从它肥胖的身子中散发出来,所有朝这边疾奔而来的长蛇以及蜈蚣身形,都为之一滞。

    一条挡在我们前路上的竹叶青,被肥虫子降临在高昂着的蛇头之上,避开那蛇信子的吞吐,钉子一般扎在了它的头颅之上。它充分地发扬了“对同志如春天般温暖,对敌人如严冬般冷酷”的雷锋精神,在那一刻,金蚕蛊这个常常卖萌的家伙瞬间就露出了其狰狞的獠牙,嘴附在这蛇头之上果断一吸,整个三角形头颅都瘪了一边,无力地跌落在地。

    我们快速前进,将这条蛇踩成了肉泥。

    然而即使有着金蚕蛊的强力支持,依然有不少漏网之鱼,顶住了那大佬的强力威压,朝我们挺射而来。这个时候,便是考验我们个人意志和反应的时候了,我的身体保持着冲锋前倾的姿势,手中的开山砍刀反握,紧紧低伏着,但凡遇到有蛇朝我袭击,那刀子便断然挥出,或挡或劈,均将其格挡而去。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

    我们一步一步地飞速靠近,而在这一路上,我已经被三五条蛇给咬中了裤脚,所幸因为靴子的关系,真正咬到我大腿的只有一条。痛虽然痛,但是毒素没有蔓延,并不是很耽误事儿。当我们从几棵银杏树的阴影间隙处冲出时,已然来到了岩石洞穴的开口处。

    战斗依然在继续,贾微的背上血淋淋,不断滴着鲜血,那五个矮骡子则在她的旁边游走着。而地上,已经倒下了两个。

    这凶婆娘倒是好强悍的战斗力。

    在这紧要时刻,我们三个人一点公平的意识都没有,各自拔枪,瞄准了一个矮骡子射击。三声枪响,倒下两个,而被我指中的那个草帽子被打飞,露出了毛绒绒的脑袋来。矮骡子的脑袋十分有特点,在后脑勺的正中心上,有一个大疱,跟葫芦娃一样。我当下也不气馁,再射一记,补刀命中。

    至此,我的手枪里只剩下了一发子弹。

    我们旋风一般地冲出来,火力交织,虽然并不强大,但是却也短暂间将这些矮骡子给打蒙了,五个就跑了一个。跑的那一个往草丛里面钻,杨操追上去准备补一枪,然而逃走的那家伙显然也是油滑之辈,尽往毒虫的地方钻,杨操追了几步路,被一群游走的蜈蚣给吓了回来。矮骡子几近团灭,而蜈蚣和毒蛇群落正朝着我们慢慢地逼近。

    那地上“漫山遍野”蠕动的东西,几乎充斥了我的整个视野。

    我们冲过来的路上,已经被一条条的蛇虫给填满了。

    天知道矮骡子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玩意儿。

    即使我拥有金蚕蛊,不怕剧毒,但是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毒素攻击,还有团团围攻上来的噬咬。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是这些硕长的蜈蚣和极富攻击力的蛇类呢?不能前进,我们只有后退,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缩着。肥虫子在我们的前方大发神威,在它的眼中,面前的这所有一切,都是食物,而它,则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吃货。

    可是,仅有一个金蚕蛊,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步步地退,终于一脚踩到了水里面,重心失调,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水潭去。胡文飞在与贾微寒暄,而两人争论一下,贾微竟然说要到洞穴中去躲避,杨操不同意,说那洞穴之中的阴气实在太盛了,我们进去的话,必定就是一个死字。贾微反驳,说不一定,说不定那里就是出去的路口呢?

    我苦笑,说大姐,你也太想当然了一点,你以为是桃花源记呢?走进一个洞子,对面就是一大片良田美池,土地平旷,屋舍俨然?

    见我们都反对,贾微居然还蛮横起来,不作商量,转身就往那洞穴中的深潭里跳了进去,然后奋力地游,来到了对岸处。

    她站在了洞穴深处,打开了她的防水电筒,朝我们这边照耀过来,挥舞着双手。

    而这个时候,虫群已经冲到了我们的跟前了,胡文飞的脸色一直僵硬着,不过在死于虫蛇之口,还是去黑暗的洞穴中闯荡一番,这个选择题他没有用多久,便想通了,扑通一下跳进了水中去。

    杨操也毅然决然地跟了上去。

    这水潭不过七八米,进洞之后有水道,旁边也有陆地,三人很快就到了对岸处,朝我招手呼喊着。眼见着四五条爬行最快的蝮蛇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大叫一声“艹”,掉头跳进了水里。

    潭水冰凉,一窜进水中的我立刻感到有一条湿滑的长蛇游到了我的身上来,不过并没有剧痛传来。

    显然是金蚕蛊帮我解决掉了它。

    当我被岸上的人七手八脚拉上去的时候,我看到黑暗中贾微的脸,莫名地抽搐了一下。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十七章 深陷重围

    潭水寒彻透骨,我爬上岸,发现身上果然挂着两条死蛇,皆是脑壳破碎,被吸掉了脑髓而亡。

    一进入洞内,金蚕蛊二话不说,缩进了我的身子里。

    这潭面上水纹浮动,由内往外地扩散出去。站在黑暗中看洞穴口的光亮处,只见堆积在潭边岸上的那些蜈蚣和毒蛇,像见到了鬼,纷纷朝着归路逃窜而去。

    通过金蚕蛊的感应,我能够听到空中有一种低频率的震动,而就是这声音,控制着这些本互为天敌的毒虫合并追杀我们。是矮骡子,还是那些咕噜姆穴居人?其实,我至今尤记得在江城高速公路上对付南洋降头师巴颂的时候,金蚕蛊就曾经反控制过他的蜈蚣降,我相信如果给予肥虫子足够的时间,我们定然能够化敌为友的。

    只是,这洞穴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能够让毒虫、以及我的金蚕蛊,如此惊惧呢?

    我穿得厚重,一浸水,浑身都沉重了几分,借着微光,我将皮靴子给取下来,一抖,尽是水。穿着这种鞋子无疑是很让人难受的,但是我依旧咬着牙重新穿上,然后朝着里边张望了一下。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杨操打起了手中的电筒,往里面照了一下,溶洞里七拐八弯,死气沉沉,倒是旁边的流水潺潺,多少有些生气。胡文飞正在质问贾微为何要独自一人跑出来,而这女人满不在乎地说:“这里面,有出去的通道。”杨操奇怪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贾微答曰:直觉。

    杨操和胡文飞无语了,拧把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跺着脚,冷得直发抖。我四周望了一圈,突然心中一动,问贾微,说你的那头食蚁兽小黑呢?

    贾微一愣,说不知道啊,也许是跟丢了吧?

第十七卷 一线天 第十八章 生死危机

    在我的视线中,有上百号身材畸形、面相丑恶的穴居人,朝着石桥上贾微的方向磕头高呼。它们的呼喊不用杨操翻译,我也能够知晓。因为它们只喊出了一个简单的字:“王!王!王……”

    这声音洪亮,在空间中四处回荡,如同山呼海啸般,让人心惊。

    我们小心地绕到洞口,看着那个站在石桥之上,朝着四面八方挥手致意的死女人,心中有些犹豫。我们可以肯定贾微已然被大殿王座上面的那个黑影子给附了体,但是为何这些长相古怪的穴居人,会将她称之为王呢?要知道,那个大殿已经尘封了不知凡举的岁月啊!

    难道这些恶鬼模样的穴居人,也是耶朗后裔?

    只是这时情况紧急,容不得我们有半分好奇之心,见所有的穴居人都跪倒在地,朝拜贾微,趁此机会,我们还是赶紧跑路为妙。然而没走上几步路,贾微便朝着我们一指,高喊了一声,地上这些低伏着身子的家伙前一刻还如同小绵羊般温顺,后一刻就变成了恶狼,噌地窜起来,手持着破旧的武器,不要命地朝我们这边跑来。

    我们本来是打算悄悄溜走的,见不成,便大步往外面迈去。

    此时此刻,谁还管原本那个贾微的死活?

    我们很快就跑到了路口,准备沿着洞穴,返回外面去——穴居人常年在洞穴中生活,阴气甚重,身体机能已经适应了地底的生活,重回地面只能在夜间行动,不然一遇阳光,肌肉萎缩,眼睛没有眼睑包裹,很容易失明。这一点,是我们从那日死亡的穴居人尸体上,推测出来的。

    然而推测总归是推测,并不一定为真,我们还需要得到验证。

    不过穴居人会给我们验证的机会么?

    显然不会。

    从水潭边一直到这大厅之中,弯弯曲曲几百米,我们进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如同鬼蜮,然而当我们出去的时候,它们就不断地从角落中窜出,扑在我们的身上。这些家伙甚至没有带上兵器,对着我们又是抓又是挠,唧唧叫唤,烦人得很。穴居人普遍不高大,最高的不过一米五,矮的一米不到,光溜溜的猴子一般。但它们的身手敏捷,一蹦一丈高,爪子又长又利,即使不拿武器,也有很大的威胁。

    我一边跑,一边问贾微说了啥?杨操告诉我,贾微说抓活的。

    因为是人形,有心理阴影,所以一开始我们的还击还有些分寸,下手也不黑,不过当我们被陆续跳出来的穴居人缠出了火气,也顾不得这些,手脚也重了。

    不过即使如此,跑了四五十米,我听到后面一声惨叫,回头一看,只见身体本来就有些小伤的胡文飞跌倒在地,而身上立刻有四五个穴居人扑上去,一阵捶打。

    “老胡!”

    杨操的两只拳头上面夹着八根两寸银针,返回身去,手一挥,便是一片血花飞舞。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十来个穴居人已经将这个银针汉子给果断淹没,在我眼前的,是两团层层堆叠的肉堆。穴居人那滑腻腻的皮肤在我的眼前只晃,当我砍飞两个穴居人,鲜血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的头被重重一击,感觉世界都为之一暗。

    接着全身各处,有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有抓伤、有咬伤、也有奋力地捶击。

    五分钟后,遍体鳞伤的我、杨操和胡文飞被用一种鱼筋绳给捆住手,一路拖着,来到了贾微的面前。这个女人缚手站立在那条流淌着银色液体的小河边,周围有数十号身材高大(一米四至一米五间)的穴居人簇拥着,显得十分的“王者风范”。一个身材稍微正常些的家伙一脚踹在我的小腿窝子上,剧痛,然而我忍着不动,四五个穴居人立刻冲上来,对着我一顿暴打,硬逼着我跪下。

    它们发起怒来,印入我眼帘的模样如同魔鬼,拳头上滑腻腻,一拳打在我的身上,立刻溅出些黄津津的黏液,不太痛,但是恶心。

    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我本来想坚持气节,体现出自己很有节操的硬骨头形象,然而立刻有一个家伙拿着石勺,从河中舀了一勺银色圆滚的液体,拿到我面前来,准备淋在我的身上,我立刻跪了下去。

    唉,我也是真犯诨了,跟这些怪物坚持什么气节?

    杨操和胡文飞也跪在我的左边。

    贾微看着我们,脸上呈现出一种陌生的诡异,她缓步走着,围着我们走了一圈,我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有一种被人看透的错觉。这沉默足足持续了五分多钟,有四个穴居人吭哧吭哧地搬过来一个雕花的石凳子,贾微大马金刀地往上面一坐,圆规一般的双腿撇得对开,看着我们,以一种粗犷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