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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地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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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就是留下这手稿的米氏家族执行者。
“这里净是一些剑谱和园林制作技术。什么杂书都有,就是没有关于仪式的。”蒋雅南说着放下书本。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往下,要不最终就是这个人的下场。”秦子骞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蒋雅南看了一眼,“我宁可饿死在这里,也不要变成外边的东西。”
按照和范莫依、苏卿嫣的约定,一个小时不多不少,已经很快要接近了。完全没有查找神秘仪式的时间。
单从遭遇至此,每挺近一步,都非常困难,更不知道,对抗那只杀人的鬼灵,她们的情况。
秦子骞拉了门栓,然则那一根木条就像死死钉住,像是无法从里面开启。
“过来帮忙!”
蒋雅南也上前,和他一起使劲。
一股奇怪的嗡嗡声,从门外由远至近,“什么声音?”蒋雅南想贴上门板去听,却被反应过来的秦子骞拽倒。
“咔嚓”一声,一把带着黑气滚滚的夺命钩,抓开了房门的门栓,伴随身手极快、浑身是血的范莫依身后的,是“嘶——呼——”沉重的呼吸声。
第199章 范莫依
“别耽搁!”范莫依一声吼,甩出夺命钩,在地板上抓出一只洞,身体跃起,重重的从破坏的地板上钻了下去。
哗啦!
典籍室的书架纷纷被切割成了两半,秦子骞边回头,看见墙壁和正门被横着切出一道深深的切口,一边在蒋雅南的后背拍下。
“下去,跟范莫依走!”
蒋雅南的身材与范莫依相近,当即爬起就从洞口跳了下去。
到了秦子骞,却因为虎背熊腰,嗵地一声,卡在了地板上。啪!厚厚的半截门板,照着自己脑袋削来,急忙双手使劲砸断地板落下,双手被木屑刺伤,喷出血渍。
落下的一瞬,看到了门口有一只白色的靴子。
头顶上的气压威力惊人,压得自己在楼下的房间喘不过气,陡然转轻,突然消失了。
正在纳闷,那股迫人的力量在这楼下的房门口,又迅凝结。
“我草!太快了吧。”察觉不同的他急忙趴下,就像刚才遭遇的那样,墙壁上果然又是一道光芒闪过,斑驳的墙壁又切割成了两半。
“嘶——呼——。”这次听到了那骇人的呼吸,秦子骞看到了地板上的一处豁口。
还是向下跳。
“把洞开大点儿!”卡在地板上的他一边吼着,一边砸断地板。
那紧紧迫人的恶鬼,竟然连面都瞧不着,就得一路拼逃。
“蓬!”他刚刚落到下一层,一堆瓦砾就从头顶上跟着自己砸下,半块转头砸在脑袋上,嗞地喷出血去。
“啊——!”可怕的类似野兽的咆哮声,在秦子骞的耳边响起,原来是自己的血溅在这层的鬼物身上,只见它眼球爆裂,直接变黑而萎缩。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便化作灰烬。
稍作停留,那股庞大的气压又到了门口。
“草!草!”秦子骞这才明白,范莫依和苏卿嫣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
急忙朝着下一层的洞口跃入,这次洞口大了些,他双臂一并,只是两臂划破些皮,落了下去。
“快点!”蒋雅南的声音传入耳垂,只见她的身体刚刚跃下。
秦子骞觉得浑身脱力,不停的跃下,已经头昏眼花。双手扶着膝盖喘息两声,就听到了催命般的呼吸。
他跑了两步,在地板一滑,避开了那道无法抵挡的切割,从洞口又快滑下,这次他再也不停,连着滑下两处洞口。这一次下落的时间稍长,撞到了前面的蒋雅南身上,直接将她扑倒。
脚下的感觉不再是木板,却是坚硬的砖石。
“没路了么!”他一声怒吼,看着凝重神色的范莫依。
范莫依不答,伸出胳膊,利索擦掉了额头上的血渍。
他从地上站起,着急的看着楼顶的洞口,那里的气息已经消失,估计很快就又会下来。
蒋雅南浑身像是散了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被眼中无数根粗绳吸引了目光,粗绳上贴着已经没了色彩的符纸,密密麻麻缠绕在一块巨石之下,而巨石的上端,是一道刻满奇怪符号的石门。
嗵!一声沉重的响声远远传来,三人朝着声音来处瞧去,面前的甬道边上,刻满符咒和异兽的古代大门落下了些许灰尘。
“这是祭坛的终点。”范莫依沉着脸,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位置。那里是一块圆形凸起,刻着一个大大的“坤”字。
蒋雅南透过她身体,看到了两处祭台。由四块高石围绕的石制祭台上,纷纷用带着符咒的绳索相连。应该是两只“虚”最后呆坐的地方。
“苏卿嫣呢?”
“我们赶到祭坛,你们还没到。所以我们只有上去寻找。。。。。。她不在了。”范莫依平静的说着,一副生死已经不能影响到她的模样。蒋雅南低下头,神色晦暗。
“这里一定有打通阴阳两面的机关。”秦子骞开始在四周墙壁上寻找。除了冷森森的石壁,和照明用的石灯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范莫依一声不吭,站上脚下的坤字凸起,咔咔响声中,凸起被她踩踏了下去。
“这里有四个机位,乾坤阴阳,需要四个人。。。。。。”她默默掏出了自己的夺命钩。
“我们只有三个!”蒋雅南在地上寻找,见到一个阴字。
“你站着阴位!”秦子骞喝道,绕着巨石转了一圈,见到了“乾”和“阳”。
但是两字之间明显有着距离,根本没法同时站立,他在“阳”字上狠狠踩踏,朝着“乾”字疾奔,等到踏上,再看“阳”字,已经慢慢弹起。
“嗵——!”又是一道石门的震动,震中明显近了许多,灰尘纷纷下落,秦子骞已经隐约感到那股迫人的气势又快到来,“有大石头吗?”
“呛!”龙渊剑的剑芒划上祭坛旁的高石,只是冒了星星点点的火花,“没有。”范莫依冷冷的回答。
秦子骞站在“乾”位之上,纵观四周,找不出一块能够有点分量的石头。光滑的四壁,根本没有一块能够切割。
就算能,那狂追不舍的魂灵,也不给自己打一块石头的时间啊!
“有出路么?”
范莫依遥指古代石门,“唯一的出路。”
“废话!那个东西就在外面,正在往祭坛来,出去不是找死么!”秦子骞怒道。
“现在怎么办!”蒋雅南感觉地面微微颤动,也是惶急。
“都站在位置上,别动。”范莫依低垂下了眉眼,嘴角想挤出一个笑容,但是最终还是放弃。
蒋雅南眼前闪过一道金黄的光芒,有股像是红色的溪流,扑在满是灰烬的地面上,流的到处都是。
“莫依——!”秦子骞瞪圆了双眼。
啪!范莫依的身体成了两截,上半身落地的同时,极快的挥动夺命钩,将自己的下半身勾住,甩到了“阳”位上!
“这样,最快。”她见“阳”字的凸起在双腿之下慢慢反弹,知道下半身太轻,使出最后的劲力,将龙渊剑掷了出去,“嗵!”龙渊剑插进裂缝,登时被截断两截,把“阳”字彻底卡住。
乾坤阴阳四个机关同时落下,那股气压也到了古代石门之前。
“轰隆!”一声,古代石门大开,一道巨吼传了进来。
“啊——!”
巨石的机关已开,秦子骞觉得脚底猛地一震,抬头看那刻满符咒的石门,正涌出黑色的气体。散的庞大气息连成一片,顷刻间把石洞遮盖成了浓墨般的黑色。
随着石门方圆的虚空颤动,已经被黑暗笼罩,黑沉沉的气流剧烈翻滚,浮现出一只巨大的漩涡。
这不是空气中黑色云气的涌动,而是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波动,在漩涡的中心处,一道道细小的空间裂缝若隐若现。
隐约透出虚白的光芒。
蒋雅南不禁被气压的涌动震慑,蹲了下去。秦子骞目不斜视的注目之下,“空”从石门里穿了过来!
“九。。。书。。。。。。”听到“空”召唤的扑来的恶鬼,猛地停滞。
秦子骞呼了口气,这下他明白了。原来那时“空”嘴里念叨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第200章 必经之路
风卷残云,秦子骞似乎看到光芒汇集一处,以两人为中心,阴阳气息疯狂席卷,不待那些阴魂鬼物遭遇,就喷涌数道雷电,不过一瞬,就将洞穴笼罩在了一片雷光点海。
“轰隆”一声巨响,那石门轰成了碎片,两根石柱裂成数块,冒着白烟散落一地。
闪过强光之后,“空”和那恶鬼顷刻消逝。一股难言的压迫从四面八方挤来,就在秦子骞觉得停止呼的一瞬,突然一滴雨水成型,滴溅在他左颊。就像一根针擦过脸庞。
紧接着,倾盆的雨势自下而上,轰然从脚底湿起,慢慢向上蔓延,瞬间就淹过他的膝盖。
蒋雅南被这从下至上的雨滴惊呆了,望向秦子骞,不知道该不该挪动脚步。
这奇景并没持续多久,便改变路数,恢复了正常。雨落越来越小,终于停止。
此时水滴已经将两人腰部淹过,唯有范莫依尸体所处位置的水,血红一片。
她的长发飘在水面,身体已经埋在水下,再也没动静。蒋雅南心里难过,蹚水而过,去摸水下范莫依的尸体。
“别碰她了,就让她呆在这儿安息吧。”跟谢璧瑶的亲和不同,范莫依的死,给秦子骞的震撼更为直观。
她干脆、利索,感情更为深沉,但是忠诚,却是和谢璧瑶一般无二。
秦子骞抽了一下鼻子,头歪了一边,快速的眨眼。他对人生的躲闪,已经失去了几个重要的人。
从家臣一样照顾自己的黑白无常谢璧瑶和范莫依、泰山王董若兮、秦广王蒋晗嫣,都已经先后离开。
剩下的小四,是个王氏集团的术士,都市王陆念琪,她的表婶就是米氏家族唯一从虚村逃走的米兰。转轮王薛弘济神力退化,说不定哪天就教不了自己了。
还有没有带上夜游面具的叶柔,纯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除了蒋雅南,他身边已经再没有完全可以信任的人了。
腰间的水流,冲刷了脚下的灰尘,泛出透亮的冷光,湖水清澈,但寒气逼人。蒋雅南忍不住哆嗦。
“我们从这里出去,看看有没有出去的路。”秦子骞有些心灰意冷,不想探究关于虚村的秘密,再寻找下去,说不定连蒋雅南和他自己都要迷失。
两人跨出古代大门,蒋雅南又看了一旁的高台祭坛,台子上立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柱,隐隐透着血绿的颜色。
她没有吱声,作为“虚”这种祭品,肯定不是仅仅站在祭坛就可以。
踏出冰冷的水潭,门外一条山腰上的羊肠小径往前拓展,而两侧的谷地中堆满了死牛的尸体,数成千上万堆积在巨大的牛骨上,场面血腥恐怖,两人相顾骇然。
“这是那个恶鬼杀的,还是虚村的村民?”蒋雅南小心翼翼看着脚下,生怕踩到路旁的牛骨。
“你看底层的牛骨颜色,可不是一二十年。。。”他猛地一顿,去看牛骨上相对新鲜耕牛尸体。
虚村出事已久,起码有过二十年,有人最近才在这里杀牛。
“杀牛坑。。。。。。”蒋雅南嘴唇哆嗦的唠叨一句,回头看了祭坛清澈的水潭,“冷水坑。。。。。。”
秦子骞被她提醒,登时想起关于地府的传说。这些所见所闻,正是阴曹地府的一道道必经之路。
在自己所知的传说之中,人死之后,首先并不是被勾魂。能够见到黑白无常或是佛陀牵引,证明人生的逼格比起一般人要高,大多数人还是见不到这些阴帅的。
再说鬼门关,也不是死后就进,打个比方,本来你在阳间能活八十岁,但是仅仅到了五十岁,就出了意外死了,这个时候阴间也不收,鬼门关也不会放你进去。
要么只能在门前等待,或是阳间游荡逗留,再有一条,就是呆在阴间必经之路上,待到寿终正寝,才能进鬼门关。
虚村前的石子路、祭典使用的井、冷水浸入的祭坛、杀牛的谷地,照着山路的走向,应该是朝着虚村后的盈央山行进。
这正和前往阴间的马齿砂路、龙坤井、冷水坑、杀牛坑相合,要是照这条路走下去,下面应该所见的就是。。。。。。
阴阳河!
“你念研究生,兼修佛学?还是神鬼学?”秦子骞反问一句。
蒋雅南反被他问住,自己当时兼修的是汉语言文学,并没有接触过这些字眼,她纯粹脱口而出,秦子骞的话,她回答不上来。
“我随口说的。”
“蒋雅南,以我现在的了解,你当初参加过虚村的祭奠,当时的我,死在这里,尸体被丢在虚村的矿洞深处,至于你,到底是不是死在这里,转世投胎,我可不清楚。”
他慢慢顺路前行,“或许你根本一直没有死。”
“你有没有搞错,我要是一直活着,那不就是鬼!”
秦子骞停下脚步,扭过头去看她,神情复杂,“有。。。。。”
“你闭嘴。”蒋雅南堵住他的话。
“放心吧,我是阎罗,怎么说我跟你交情匪浅,要是你真的是鬼,我会一直关照你的。”他一手攀上她的肩膀,将她搂到身边。
蒋雅南本想挣开,却发现脚下的道路突然变得狭窄,也就不再挣脱了。
虽然秦子骞爱耍流氓,但是可没有一次真正来害自己。尽管一直说啪啪啪,事实上一次也没啪啪过。
“待会可能会有河水,我们顺着河流的反向走,逆流而上,一定能回到地面上。”秦子骞说着,捏了捏她的肩膀,“千万不要被河水溅到。”
“这么干燥的山路,从哪里来河水?”
秦子骞嘴角牵笑,“这么大的水声,你听不到么?”
蒋雅南伸长了耳朵,似乎真的听到水流响动,简直不敢置信。
两人大概又行进了五六分钟,果然见到一条河流,顺流朝着山内深处流动,只是从声音上听,水流的声响非常的弱小。
眼前所见,这河流宽阔,却不是小溪。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河?”
见秦子骞转了方向,顺着河流逆了方向,朝上慢行,蒋雅南忍不住好奇。
“要是这里真有地府,那这条河就是阴阳河。一条阳世通往阴间的必经之路,也可视作阳世与阴间最明显的分界线,接下去的路线,你肯定听说过,就是奈何桥了。”
蒋雅南听见,停下了脚步,静静流淌的河水中,从上游漂过来一块白色滑溜溜的东西,看上去像极了一具带着头发、穿着白衣的尸体,转了半圈,又沉入了水中。
第201章 阴阳河
她回头望了一眼,地鸣般轰隆隆的响声,自黑暗中来,那不息的河水,正向深处昏暗中流淌,不知蜿蜒到何处。
“盈央山是空的吗?会有。。。。。。。地下城市?”直到现在,她仍是不敢相信,会真的有地府存在,可是一路遭遇,连十殿阎罗都见了一半以上。
虚村连接的盈央山,说不定就有地府的入口。
“死了之后,真的会下地府有轮回么?这河水里。。。。。。会不会有东西?”她死死盯着那水面,深恐突然冒出个什么鬼玩意来。
但是走了很久,也不见一具,好像是自己等待上来一只似的。
秦子骞不时回头看她,见她在昏暗中行,也不露怯,在女孩里,也是异类了。
“死了就是死了,投胎到哪里我不清楚,但要是真的阴阳河,里面一定是有东西的。觉醒之后,我也研究过这条河。传说阴阳河里,执念的鬼物很多。”
“啊——?”蒋雅南猛地一停。
秦子骞微微一笑,也停下脚步,还是吓到她了,转过身体,“不过阴阳河里的魂魄,你不用害怕,除非你去碰它,它是不会主动来招惹你的,其实它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有执念的鬼,一定对阳世留恋,怎么可能有好鬼?”蒋雅南又看了一眼河水,这会上面什么也没瞅见。
“有些人死后,并不想忘却一世遭遇,痴男怨女最多,没有投胎的它们选择跳河这一条路,只要在水里泡个千年,还有执念,就能带着前世记忆再度投胎。”
“要是它的爱人转世投胎,没跟它跳河呢?”蒋雅南又问。
“你们女人啊,就是怪想法多,在水里泡上千年,它的爱人只怕要转世数次,每次遇到,对方又不认得它。它叫对方不应,就只能泡着。”
“还真是。。。可怜。”蒋雅南想起刚才飘过的东西,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吧,“真傻,要是守个千年,带着前世记忆投胎去找前世的爱人,还不一定就有好结果。”
“对,譬如对方已嫁做人妇,然后两个到酒店开房,写下浓墨重彩的孽欲一篇。。。。。。”
“呸!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要全变味了。等待千年,多浪漫啊。”
“等在水里泡破了皮,泡肿了脸,你就更浪漫了。”秦子骞讽了一句,沉下脸望着河水继续前行,“在水里冰冷渗骨,承受其苦,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做到,也许在里面呆个千年,也就没执念了。。。。。。”
“我不管这辈子多爱,死也不跳河,说不定下辈子遇到的人更好。”
“嗯。男人有很多都是花。。。。。。”
嗵。后背被蒋雅南砸了一拳,秦子骞笑笑,没有继续恶心她。
“这河水通向哪里?”
这一句算是问得巧妙,秦子骞答不上来。黄泉水无尽,源头在什么地方,谁能说得清?其实朝着水流相反的地方走,只是离地面越来越近,但是真要说出个所以然,他没答案。
“说话啊。不说话我害怕。”蒋雅南虽然能感觉河道的小路越走地势越高,但她的双腿已经疲惫的打颤,怕是走不动了。
“休息一下吧。”秦子骞望着前路,估计已经走出了五公里,可是一点也没有见到光亮。
前方的左侧的土墙上有一块长方形凸起,要通过,必须俯低身体通行。要他现在蹲下,没有力气了。
他就地靠着土块坐下,蒋雅南也卸了气,她没有鞋,光脚走路更是辛苦。
她靠着他肩膀大呼小叫的揉脚。
“雅南,这一路黑黢黢的,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你是怎么看见路的?”秦子骞盯着她的脚,一路上竟然没有划伤,简直怪异。
“这里也不算是特别黑啊,虽然看不到灯在哪里,只是昏暗。”
在古宅一路向下,跳跃数次,她居然一点无伤,甚至连脚底的黑丝都没呲破一块。她要还是个人,那才是见鬼了。
“我从小就不怕黑,这不奇怪。”蒋雅南不以为意的说着。
“你小时候感冒过没有?”
“我身体好,没感冒过。”蒋雅南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
秦子骞哼笑一声,“那恭喜你了,和我一样,我没遇到你之前,从未生过病。我是阎王,神力护体,你自己想想你是个什么吧。”
本来还没有仔细想过的蒋雅南,突然觉得似乎不太正常,就算不说对鬼灵和黑暗的适应性,自己从小到大,真的从未生病。
“唉——!想这些没用,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儿吧。毕竟。。。。。。”秦子骞话音未落,只觉得身后的土墙震动,猛地挺起脊梁。
前方的长方形凸起,突然落下一块土。
蒋雅南瞬间就站了起来,“有人唱歌。”
是的。
在她的提示之下,秦子骞还真的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声音沙哑,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在颂唱着什么。
慢慢地,他把耳朵贴在土墙上,“从墙里出来的。”
“嗵!”不大不小的一次震动,又震下些土。秦子骞猛睁开瞳力,只见面前的长方形凸起,震下两块砖头,硬壳般的土块,咕咚甩进了河里。
他伸出右手,拦在蒋雅南身前,“这不是土墙,是口棺材!”
嘶哑的唱声,冗长深远,听得蒋雅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棺材里出声么?”
“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子骞听见蒋雅南这般说,也竖起耳朵,声响正是出自棺材处。左手在身上急抓了两把,还是什么称手的器物也没有。
早知道,把半截龙渊剑带在身边也好,总比赤手空拳的强。
尸体能在棺材里活动,倒没什么,充其量最高级别不过飞僵,能在棺材里唱歌,这可就成了精怪。
要知道即使遇到“空”那般强大的存在,也是听了几个只字片语,妖这个种类,也不过传说,谁也没遇到过。
嗵!整个棺材一震。
“动了!动了!”蒋雅南惊呼。
“我知道!别喊叫!”秦子骞心里发毛,真是妖,该怎么应付?
他死死盯着棺材一角,红色棺材已经腐蚀掉了漆皮,可也不是烂的无可救药,按理说,在棺材里的人,死也不会超过五十年。
嗤——!棺材诡异的向土墙里缩了丈许!
第202章 歪理
秦子骞暗暗叫苦。
体力已经快到了极限,嘴上说的再轻松,也经受不起任何鬼物了。
啪嗒!两三块砖头掉下。
诡异的唱词,飘进甬道,“天圆地方啊,律令九章;吾今破土啊,普扫不祥;金镐玉就啊,万事吉昌;土公主母啊,闪在一旁。”
秦子骞松了一口大气。
敢情是人。
随着几块砖头落下,黄色的灯光照进,一个圆圆的脑袋伸进洞里瞧了瞧,看到河水的时候吸了口凉气,很快的缩了回去,压根就没瞅见秦子骞和蒋雅南,棺材随即就被抽了出去。
“是个人!”蒋雅南忍不住大喜叫喊,秦子骞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喊。一看就知道,不是盗墓就是挪坟,你这时候乱喊一通,是想吓死人,还是想让别人给咱们开几枪?”
他趴在她的耳边,低下声音,说得又快又急,蒋雅南觉得耳朵奇痒,像是全身过电般的抖了一下。秦子骞听见前方洞口传来动静,急忙按着她贴在了墙壁。
“尿急忍着。”他误会了,“小小一个动作,稍不慎就能要人的命。”
蒋雅南听着连忙点头,如同捣蒜。
她因为有了出路而感到兴奋,却没想过,为什么会有出路,倘若她刚才冒失的冲过去,非把人吓得半死不可,就算没吓出好歹,给上一铲子什么的,也得挂掉。
“要是盗墓,鸦雀无声,估计是挪坟,所以颂唱咒文。等他们走,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秦子骞看她闷声不吭,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女人味道,调戏的心情大好。反正已经不担忧出路,低头就吻住她的嘴巴。
蒋雅南猝不及防,被他亲个正着,怒意顿生,正要双手推开,然而一道手电筒光照进河水,好像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她深怕对方带着枪械,真的会一枪打过来,不敢动弹了。
秦子骞心里乐开了花,见她不予反抗,紧紧抱了,一双大手上下游走,见她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满含笑意把舌头伸了过去。
“唔。”蒋雅南更怒,发出了一声低哼,由得他肆意妄为,也没敢动。
臭不要脸的特别会挑时候搞些流氓犯罪活动,等安全了非给几巴掌不可!
手电筒的光芒左右照看了一阵,没有照到两人,就极快的消失了。甬道里传来静静铲土的声音。
持续了一阵,臭不要脸的还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刘氏敢昭于本山土地之神,今于我曾祖刘鹏春,曾祖母马瑞,等三代先人之坟,迁往别处,神其保佑,弹无后艰,本宗河之限,自非常节,不得妄生责望生人饮食,作诸祸崇,疾病子孙,扰乱生人。逗留不前,游荡地处,若有犯者,俱同部送九部,永付律官,若有福者,利某家门,三天玉司生官即当为举迁,言名上三天奉共功德,升上九天,元生福堂,给以自然衣饭逍遥,无为也,长居福界,佐利生人,一如律令。”
秦子骞听见有人颂文,放开了蒋雅南的嘴。但是手还紧紧握着肉球,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蒋雅南一头黑线,把脏手打掉,“什么时候能走?”
“这事从来没这么容易过。。。在这里总不会有人打扰了吧。”秦子骞回道。
“我真想有杯热咖啡。”
“你渴了?还是困得撑不住?”秦子骞显得特别有精神。
“想泼你脸上。”蒋雅南微微一顿,“我怎么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就算看了书,不再是文盲,为什么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是范莫依,你还能站在这儿么!多少人因为把你的命看的比自己重要,都离开了!”
“你不是我,体会不到。”秦子骞脸色郑重,“明明阎君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要刻意在我头上安排?凭什么夺走我的父母,再给我安插一堆朋友和家人?还硬塞给我一个小屁女孩?明明知道我根本就没受过那种教育。”
“她们死了,说实话,我很愤怒,一定要卞城王血债血偿,但是书读的越多,我越不知道这矛头该指向那里。是怪卞城王?还是我自己?抑或是地府所谓深造的实质?”
“一,我没有求谁为我死;二,也不会变成地府想要的那一种听话的人。现在我清楚一件事,只要活下去,明天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说不定,明天我的希望就会出现。”
“自私的借口。”
“不找借口,你能复活死去的人么?”秦子骞听着铲土的声响低声问道,“假如你有一个禽兽不如的叔叔,你是希望他死,还是活?”
“你才有禽兽不如的叔叔。”蒋雅南啐他一口,“既然是禽兽,没有资格活。”
“你来决定他生死么?”秦子骞追问。
蒋雅南无语。这臭不要脸强词夺理,信口雌黄。
“蒋晗嫣、董若兮都是阎王,有选择的权利么?都是神仙,难道地下的人看不到?看到为什么不救?你还不清楚实质,地府要谁死,谁就得死,轮不到商量的余地。要讨公道,就得下去讨!我想当孙悟空,可惜我不是。”
“你以后想怎么办?”
“不知道。等我喘过气,先搞明白虚村的情况再说。如果这条河最终的地点就是地府,我得为她们的死讨个说法。但只要活着,我的人生必须精彩。”
他说完,又把手放回她的肩膀。
蒋雅南对他又有了深一层的了解,这个不正经的,歪理很多。不愧是十殿阎王中的断案之王。
“挪坟结束了。”秦子骞听听响动,冲着蒋雅南说道。
“这么快?”蒋雅南有点不敢相信。
“嗯,挪坟很有说法,迁坟的过程在时辰上以不过午时最利,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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