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地下-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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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别想动用你的地府人际，逃脱罪责！”钟馗说道。

　　“他真的在！”蒋雅南有了消息，真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钟馗冲牛头使了眼色，“我现在看守鬼牢，你们可以见面，但他不能踏出这鬼牢一步，这是我的底线。”

　　牛头摘了头套，就去推门。

　　咯扎扎的石门在他左手下，被轻轻打开，一身西装笔挺的秦子骞，从石门后走了出来。

　　“子骞！”蒋雅南见他魂魄平安无恙，就哭丧了脸，双手想抱，又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忍着哽咽。

　　“这里还不错。有酒有茶有被褥，要是还有个电视或是网络就好。”秦子骞说着，上前握住了她颤抖的肩膀。

　　一瞬间的记忆冲击，秦子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凝固，直至暴怒！

　　“你来干嘛！”他想起了自己的死亡，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慕燕婷掐死她的手掌，除了关于薛弘济的，他的记忆已经几乎完整。

　　“我觉得你在地府有危险”

　　“我有什么危险？在这里我到处都是熟人，就算没有阎罗这个身份，我一样活得风生水起”

　　“拜托，你在坐牢，杀了什么鬼差？这是怎么回事？”

　　“坐牢？你信不信，要出这个牢房，我至少有三个办法”

　　“嗯？”钟馗在一旁翻起眼睛。

　　“我开玩笑的。”秦子骞的兴奋劲儿突然一卸，歪着脑袋看着蒋雅南，“行了，我在地府坐牢，也不是在地上，既有指纹又有证言，连凶器都在，这些证据都指向我，你解放了，赶紧回去好好做人。”

　　“你说什么胡话，要走一起走！”蒋雅南怒道，扯着他的衣袖。

　　“钟馗，把这个疯女人送走！”秦子骞伸手拨了一把，根本拨不动她固执的右手，无奈的道：“无论我是不是犯人，这也轮不到你出场。”

　　“我会”蒋雅南瞬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秦子骞盯着她的双眼，微眯。

　　“你不要小看我，我怎么说也有侦探之魂！”蒋雅南吼道。

　　“难得你聪明的跟上我的步调，”秦子骞依旧阴沉着脸，“我知道了，我耳朵没聋，放开我行吗？”

　　蒋雅南憋了一口气，她非常不喜欢秦子骞的态度，可是现在他是重犯，钟馗就在身边，显然不可能让他离开这间地府的牢房。

　　她松开了手，秦子骞有些厌烦，就要往石门后的囚室里走。

　　“我一定能帮你找出真凶！救你出去！”蒋雅南大吼。

　　秦子骞扭头看了她一眼，真的瘦了很多，再下去这张英气的俏脸就要变成饿死鬼托生了，他嘴角一牵，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期待你的表现了。”

　　蒋雅南翻了他一眼。

　　她的时间只有三天，经不起和秦子骞在地府斗嘴，真凶也不会看着他们吵一架就自动投案，但一番话有了对手，一颗心终于放下，比起找不到人，总算有了一个值得努力的目标。

　　“那个钟馗，能给我讲讲事件经过吗？”蒋雅南问。

　　“这个没问题，鬼差赵子明，在鬼门西关当值，带回秦子骞后，因为秦子骞砸了西关的玉匾”

　　“笑什么笑，你都成了死鬼，干嘛砸玉匾！”蒋雅南看着秦子骞发笑，打断了钟馗的话，自己脸上也有了笑意，“我们出去说。”

　　钟馗点点头，在这里确实会受到影响。

　　两人不理秦子骞，边出边说，“西关当值统领是苏烟，就把砸匾的事情压下，赵子明就从秦广殿开始，依次在各殿走动”

　　“他要治秦子骞的罪。”蒋雅南反应道。

　　“应该是这样，可就在秦子骞去了卞城王魏寒月的府上攀谈，他就被一把带有子骞指纹的噬魂匕首，杀死在夜叉房，同样的在一旁的圆桌的酒杯上，还有秦子骞的指纹”

　　“地府还有检验指纹的地方？”蒋雅南说完，就反应了一下，就是法医或是医警，也有死去的那一天，也就不再纠结。

　　两人走出了牢外，钟馗叹了口气，“最难缠的不是这些证据，而是有相当一部分鬼差，扬言在夜叉房附近，见过秦子骞。”

　　“能去现场吗？”蒋雅南又问。

　　“已经被清理了。除了酒杯、匕首还在，其他是别想了，何况魂魄太轻，也不会留下脚印或是其他痕迹。”

　　没有现场，只有确实的证据和证言，魂魄死了烟消云散，连个尸检都做不了，还能怎么翻腾？

　　蒋雅南觉得自己的时间太少了。


第568章　信心

　？“我先给你说明，你想帮他翻案，我不反对，还能给你提供所有的帮助，但是要是你敢动用关系网，我可不客气！”钟馗警告了一声。

　　蒋雅南哼了一声，“我相信子骞无辜的，就算是鬼作案，也会留下痕迹。”

　　“待会有鬼判的碰头会，鬼门关各门的鬼差会集合在一起商讨案件的发现，不过你不能去。”钟馗又道。

　　“为什么！这正是一块探讨的好机会啊，你不是说会在地府给我提供帮助？”蒋雅南道。

　　“你以为玉匾是白砸的吗！”钟馗方正的脸一怒，“到了会上，是决定你下油锅，还是他下油锅？”

　　……

　　蒋雅南没有说话，现场没有了，商讨会不能去，摆在面前的只有铁证如山，还能有什么翻案的机会？

　　这个凶手不一般，从哪里拿到秦子骞的指纹呢？

　　看她一筹莫展，钟馗也呼了口气，“我会参会，给子骞争取时间，但同样不会太长，你还是各殿走动一下，见见老朋友吧，或者留在牢狱，多跟子骞聊聊天。”

　　聊天？蒋雅南没这个心情，可事实都摆着，还能怎么办。

　　如果要选，她宁可谁也不见，就缩在这牢房。

　　她不吭声，就往牢里走，钟馗瞧着，也没有劝阻，远远看见钟灵走来，叮嘱她不能徇私，就去参会了。

　　蒋雅南走进牢房，觉得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人是找到了，怎么又在地府牵扯了人命，不，鬼命。

　　钟馗可是阴阳间行走的人，就算逃出地府，到地上又能躲到哪里？除非上月球。

　　“子骞……怎么办？”觉得毫无悬念的，她向秦子骞询问。

　　“回去吧，我已经死了，你还有大把日子活，我在地府，蒋晗嫣、董若兮，还有几位阎王都会帮我，你就是在这里呆一个月，也没结果。”秦子骞道。

　　“不行！我没有现场能看，也不能参加你案情的商讨会，钟馗又不会放你走”

　　“我们认识多久了？”秦子骞突然问。

　　“嗯？”蒋雅南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从谢璧瑶的事情开始，有大半年，不不，快一年了”

　　“三百一十天，你的侦探之魂我领教了，充其量也就是给别人做做助手，当然你的脾气太差，做助手都不行，你被证据吓到了，深信我不是真凶，但这些证据尽管都是事实，不能证明就是真相。”

　　“有话直说！”蒋雅南有些不明白。

　　“动动脑子哦！认真思考，让事实成为真相，需要推理，就是猜测推想，说白了，只有真正推理过，才是发现真相的唯一途径。你的侦探之魂，还在小孩烦恼倾吐室里。你说，就是这样的搭档，我能期待你做些什么？”

　　秦子骞顿了一顿，“回去吧。我们搭档的日子，已经到尽头了，没有我陪你玩，你还是别干侦探了。”

　　“呸！你小孩！”蒋雅南怒道，扁着嘴犯愁，她确实毫无办法。

　　“你天天不好好睡觉，是因为肩膀疼痛吧？你的右肩好像总是不自然的抖动，所以精神很差；浑身上下全副装备，头发纷乱，肯定是临时起意，要到地府来看一看；脖子和脸色不称，说明你没洗澡，里面衣服肯定都没有换，还有裤子”

　　“别说了，还不是为你”蒋雅南脸上一红，至少秦子骞看到的都对。

　　“你不会观察，你做侦探，要搞清楚一件事，看见和观察，完全是两码事”

　　“你以前怎么不说？”蒋雅南挤兑了一句。

　　“你傻傻的挺好玩，我干嘛说？”秦子骞笑道，活动了一下脖子，“以后没机会说了”

　　蒋雅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下定了决心，“你等着，我一定抓到真凶给你看！”

　　秦子骞点点头，就算自己不说，蒋雅南的个性也不会改变，她还是会一头撞上南墙，永不言弃，但这次和她初遇时完全不同，那时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自己杀人，而这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且没有任何替代。

　　自己刚到地府，砸匾又不是砸人，不可能得罪人，要说得罪，只能是那个赵子明，可他偏偏被害了。

　　蒋雅南再度出牢，看着钟灵巧兮倩兮的一笑，“下来啦？带不走秦子骞没关系，就把他留下陪我吧。你好好求求我，我就想办法救他。”

　　“你怎么救？”

　　“跟他来一发，然后就说我有了。”钟灵妩媚的笑，像是调戏似的看着蒋雅南。

　　“”蒋雅南没有应她，转换了话题，“夜叉房在什么地方？”

　　钟灵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是新魂，不能到夜叉房乱跑，地府夜叉五百，夜叉房是间大院子，每天鬼差和夜叉们进进出出，见到你这级别的，还不拽进房里那个啥？”

　　大院子！

　　蒋雅南先吃了一惊。

　　如果凶手要杀人，一定选在人烟罕至的地方，这地方在钟灵嘴里车水马龙，选择这地方就是准备好了要栽赃吗？

　　“有见过秦子骞在夜叉房出现的鬼差吗？我想找一个问问。”

　　“夜叉长相凶恶，你还是不见的好，再说你砸了玉匾，别在秦子骞之后再造神话了成吗？”钟灵说道，见她不回应自己的“美好建议”，也就慵懒的垂下眼皮，“鬼差我已经查过了，从夜叉房到鬼市，秦子骞走的很匆忙，很多人都见过，不仅仅是鬼差，甚至有些买卖的鬼贩，也都瞧见了。”

　　“你能带我走一遍吗？”蒋雅南哀求道。

　　“不行，我要看守牢房，总不能放那个‘来一发’走了吧？再说，我的一发还一直没着落，正好他在。”钟灵又挑衅了一句，去看蒋雅南的脸色。

　　“你们爱干什么我才不管。”蒋雅南回答，“夜叉房那个方向？”

　　钟灵打了一个哈欠，尽管完全多余。

　　“我带你去！”董若兮一身黑铠，站在牢前，秦子骞出了状况，阎君已经通知各殿，不许前往牢房探视，她担心秦子骞受罚，送来一件新衣，好教牢房的鬼衙有些分寸，要是新衣破损，她就有了探视的由头。

　　救不了秦子骞，总能拿这些鬼衙出出气吧。

　　“若兮”蒋雅南瞅见了她，松了口气，还是有熟人办事顺当。


第569章　争取

　？“你不该来”董若兮和蒋雅南并排走在鬼市上，担心的说，她看得出，蒋雅南的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流失，再不魂魄归体，只怕真的要留在地府了。

　　蒋雅南只是沿途观察着鬼市的情况，鬼市分东西，这夜叉房就在西市的边儿上，别说阴惨惨的路过夜叉，就连疑神疑鬼的鬼商贩，都瞪圆了双眼看着这个新来的女鬼。

　　要不是见一身黑铠的董若兮在一旁跟随，这条路还不是她能走的道儿。

　　董若兮从夜叉房的院口到鬼市走了两三个来回，始终一言不发，知道这次连她也想不出办法，也没有什么好的点子补充。

　　“要是子骞看的话，他会怎么说呢？”蒋雅南喃喃自语。

　　“这么多商贩，怎么不见一个女的？”董若兮补了一句。

　　蒋雅南扁扁嘴，他一定会这么说。可是嘴里说的并不代表心里所想。

　　整条路上不算狭窄，来往的人很多，假设凶手走在这条街上

　　像是想到什么，蒋雅南突然询问，“赵子明死在夜叉房，是在地上，还是桌前？”

　　“桌前。”董若兮一愣，不知道她打听这个有什么用？

　　“那也就是说，‘秦子骞’杀了赵子明之后，还有时间坐在圆桌上喝酒？”蒋雅南问。

　　董若兮想了一下，酒杯上有秦子骞的指纹，理应就是如此，也就嗯了一声。

　　“喝完酒，他就从夜叉房里出来，从院口，走上这鬼市，一直走了近四百米远？”

　　“这有什么问题吗？”董若兮不得不承认，情况应该这样。

　　蒋雅南在鬼市上停下脚步，想起秦子骞的话：看，不等于观察。蒋雅南巡视四周，这一带的鬼贩居多，竟然还有两家大的狗肉面馆。

　　真凶杀了鬼差赵子明，为什么不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逃跑，而是选择了鬼流最为拥挤的西市？就不怕被人抓个现行么？

　　凶手冒着极大的风险，是为了引起他人更多的注意！为了得到更多无关路人的目击证言，好教秦子骞丝毫没有翻身的机会。

　　“晗嫣去了碰头会，这会该完了吧，去问问她，说不定有些收获。”董若兮见她若有所思，也没得出什么结论。

　　“对去问问。”蒋雅南急需要拓展思路。

　　两人赶回鬼牢，就见一脸怒气的蒋晗嫣和神情凝着的钟馗站在门口，不用去想，形势同样不会乐观。

　　“碰头会怎么样？”

　　“秦子骞边喝酒，边杀了赵子明，完事之后大摇大摆出夜叉房，走过整条西市，然后不知所踪。赵子明告发秦子骞砸了鬼门西关的牌匾，所以他怀恨在心”钟馗说着。

　　“不可能！”三女几乎异口同声。

　　“我知道！”钟馗也爆了，“你们说的我信，我也知道秦子骞不是杀赵子明的人，证据呢！”

　　几人都不吭声，最棘手的是，这次证据确凿。

　　“碰头会开了，鬼差们也都交换意见，除了证实酒杯上的指纹就是秦子骞的，剩下的就是鬼市上的证言，几乎整条街，都对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说是穿着西服、身材高大”

　　“等一下，谁看清过这个人的脸？”蒋雅南问道。

　　钟馗摇摇头，“就算没有一只鬼看清楚凶手的脸，但现在的证言和实据完全够定罪了！我真是不敢再查，越查反而看见秦子骞的鬼就越多。”

　　“谁现在能阻止秦子骞治罪？”蒋雅南问。

　　“你想劫狱？”钟灵眼睛一瞪。

　　“对，你们现在赶紧离开地府，看在酆都大帝的份上，谁也不会说。”董若兮说道。

　　“我和魏寒月率兵守住鬼门，好给你们争取时间。”蒋晗嫣补充道。

　　“我不是要跑，只是时间太少，必须要争取，”蒋雅南说出本意，“既然凶手经过深思熟虑，布局也巧妙，我们要跟他博弈，就得有足够时间才行”

　　“你的时间都不够，已经过了半天了，还有两天半，你能破案吗？”钟馗忧心不已。

　　“要是活不了，起码在地下还有你们，我就是受罚，也不孤单。”蒋雅南回应。

　　蒋晗嫣、董若兮眼神飘闪，相互对望了一眼，内心深处，只希望秦子骞留下，不想蒋雅南也回到地府，或者，两人一起走，眼不见心不烦。

　　“时间不够，你也需要回魂，不能耽搁了，劫狱就劫了！”蒋晗嫣一咬牙，就要往鬼牢里闯。

　　“呛！”一道寒光闪过，将门口石墩切断了一半，扑通一声落在地下，钟馗、钟灵两人堵住门口，“你们谁敢！”

　　“哈哈哈，钟馗，地下我们人多，就凭你们两兄妹，能是对手吗，麻溜的给我让路！”蒋晗嫣冷笑一声，也拉开架势。

　　董若兮俏脸生寒，站到了蒋晗嫣身边。

　　“你们当我透明吗！在鬼牢前胡闹！”周晴的声音响起，蒋雅南看去，果然见到母亲、转轮王薛弘济一同前来。

　　“秦子骞的脾性我知道，唯恐天下不乱，这次杀鬼差，就留在地府承受罪责，再转投为人吧。”周晴脸上冷冰冰的，只是扫了一眼蒋雅南，就扭头到了一旁，似乎是不想见到。

　　“妈！”蒋雅南喊了一声。

　　“在阳间我是，在地府我不是。”周晴回答。

　　薛弘济见状，眼睛转了一圈，“阎君大人不会徇私，你叫谁也没用。”

　　蒋晗嫣、董若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要是阎君彻底恼了，别说秦子骞，就是连蒋雅南也一并治罪。毕竟能不能给秦子骞争取时间，就等她一句话。

　　蒋晗嫣一步上前，“阎君大人，秦子骞不是凶手，他那么聪明，要他是凶手，又怎么傻到留下指纹，还去闹市上转一圈去吸引人注意呢！”

　　“有些人天生骄傲自满，从骨子里自带，他一下地府，砸了玉匾，再杀鬼差，是要来壮声威的。这不奇怪。”周晴淡淡的说。

　　“怎么可能呢？”董若兮表情扭曲，“他下了地府，连记忆都不全，要些声威名望有什么用？”

　　周晴挑了眉毛，鼻孔里不屑了一声，“聪明的天才罪犯就是想被人抓住，来吸引众人的眼球，从一个特殊角度，得到称赞。好比地上的网络黑客，难道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在犯罪？这叫什么？小薛？”

　　薛弘济一躬身，“扭曲的自我表现欲。”

　　蒋雅南皱紧了眉头，“我认识的秦子骞，虽然讨人嫌，也算是个色棍，正义感也扭曲，但他不是凶手！阎君大人，你最多能给我多少时间！”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连妈都不叫了！”周晴一甩蓝色职业装的袖子，怒了！


第570章　提点

　？蒋雅南是强悍，周晴是蛮不讲理。

　　几人都不吱声，看这两母女博弈。薛弘济低头浅笑，这么多年周晴都没压制住女儿的脾气，这次少不了还是要放过。自己只要看着，别让两人彻底吵崩，一切都好商量。

　　“你为了一个凡人，有必要做到这份儿上吗？离了他就不能活！你在这里闹够了，赶紧给我回上面去！”周晴上前，揪起她右肩，“管不了你了还！”

　　蒋雅南伸手拨开，她神力惊人，竟然把母亲的手也甩到一边，一缩头，向后退了两步，站直了身体，“对，就是离不开他，我能下地府，你就知道我不会放弃！子骞无故被蒙冤杀人，我非要查清楚不可！尽管我没他那么聪明，也没有晗嫣、若兮能打，但我一定要证明，子骞不是凶手！”

　　她顿了一顿，“我爱他，我相信他。”

　　“好，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这三天你在地府畅行无阻，不会有人拦你。想查什么就查，三天之后，你乖乖到地府任职，秦子骞下油锅！”周晴撂下话，转身就走，就连身边的薛弘济也不叫了。

　　薛弘济半欠了身子，行了一礼，“各位好好查吧。”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薛老师你不帮我们吗？就算不帮，也下去探望一下子骞吧。”蒋雅南充满了期待。

　　薛弘济呼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该帮的我都帮了，你也争取到了时间，能不能转危为安，得看你们自己的造化，至于探望，我也很想去，但是不能。”

　　不能？

　　众人听了个稀里糊涂，为什么不能？

　　“子骞少了一魂一魄，到了地府，无论是谁杀了他，都怀揣用意，我相信，那一魂一魄都还在秦子骞的身体里，为了保住他的一口气，等他的其他魂魄归体，这是他失去记忆的原因。你们一个个急着跟他叙旧，不是救他，反而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要是他彻底想起来所有的事，那一魂一魄就被牵引到了地府，他就活不成了。”

　　“慕燕婷，一定是那个人柱！”蒋雅南惊呼。

　　薛弘济皱了皱眉，猛然转身，“你们去了幽村！不是去了虚村就结束了吗？”

　　“没有，总之说来话长，我们去了虚村之后，还是不停的遭遇怪事，之后除了地下皇城，就连亮村、幽村，都去了一遍。”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薛弘济说道，“崔判官是秦达，他是地府仙官，为了儿子能做阎罗，煞费苦心，只是他也是亮村参与仪式的神官，一切的起因，也都因为他的心思而起。”

　　“这跟秦达有什么关系？呃，崔判官。”蒋雅南问。

　　“王凌志掌握了长生之法，在幽村的地下蛰伏，一是忌惮魏修杰，二是忌惮术士妖道孙恩，而魏修杰为了监察，也效仿了一部分的仪式，但不伦不类，反倒变相发展了蛇兵和人柱，这些事情到了今天，两家相互渗透，取长补短，仪式也就越来越复杂繁琐，前人对仪式的忌讳莫深，后人也对仪式一知半解，出错就是必然，魏青凝就是例子。”

　　魏青凝！

　　蒋雅南如遭电震，薛弘济竟然知道这个她刚刚发现的名字！

　　“魏家举行的仪式，祭祀的目的应该是“放赎”，为了在黄泉路上，放弃执念的魂灵，看世间最后一眼的机会，据说是魏修杰的师父活着的时候，造就出的杀孽。这是我到地府才慢慢了解到的，不过究竟目的是什么，也不太清楚。我倒觉得真正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让“祭品”达到黄泉之门的效果，打开“零域”的境界，成为联通黄泉和人间的通道，将死去的灵魂送往地府。

　　但这仪式也导致了楔村的败落，四大家族也就因此而分家。

　　五十三年前，魏青凝是魏家人的祭品，从错误的仪式过程之后，就开始得了一种怪病，这怪病就像洪水般蔓延，迅速造成个人记忆和人格的紊乱或者丢失，直接令人进入零域，见过她的人、喜欢她的人甚至是她中意的人，都会逐渐步入那种魂不附体，也不归于地府的状态。

　　至于解决的方法，除了在医学上对人的记忆等进行干预外，根治之法，应该是成功举行仪式，再次通过“祭品”将死者的灵魂重新送回到地府。”

　　薛弘济看着蒋雅南，顿了一顿，“这就是秦达后面做下的错事了，他见到不死不活的魏青凝后，产生了怜悯”

　　钟灵的反应最快，直接喊道：“他把魏青凝掳走了！”

　　“不，他决定救魏青凝，让她恢复。”蒋晗嫣道。

　　“那是不是他也搞了什么仪式？结果后面就出了个大错”董若兮接着蒋晗嫣的话联想。

　　薛弘济盯着蒋雅南，“你说呢？”

　　蒋雅南看着他透亮的双眼，打了一个寒颤，“魏青凝她她是秦子骞的妈！”

　　薛弘济笑着没有再说下去。

　　众人震惊，蒋雅南心里的脉络越来越清晰，魏青凝生下秦子骞后，就被王家人控制，送到了第三人民医院，为了弄清楚原因，就做了六子送祭这种邪法，夏侯妍，应该就是六子中的一个。

　　但仪式错上加错，离本初越来越远！

　　第三人民医院，在那个时代，一定发生过相当可怕的事难怪事情都是围绕着秦子骞发生，原来一切缘由于此，冥冥之中，他是祭祀中的重要的一环。

　　“崔判官就在地狱之下，饱尝剥皮割肉之苦，阎君大人也即将到任，免不了革去官职，投胎做人。我和女阎罗不来探望子骞，也是无奈。”薛弘济苦笑道。

　　“剩下的看你和子骞的了，这些朋友都不能再回地上，唯有你和子骞两个。阎君大人在地府，也不剩几天了，其实阎君大人很疼你，你要好好保重，别老是跟她吵。”薛弘济又说。

　　“我要跟她吵吗？她看我就不顺眼，一会不徇私，一会又怪我不喊她了，哪有我的原因。”蒋雅南听他提起周晴就来气，要是她一开始，就把四四六六讲清楚，也不会造成这么多年的误会。再加上，她对自己的“女婿”一点也不爱护。

　　“你的肩膀还疼吗？”薛弘济问了一句。

　　蒋雅南一愣，晃了一下胳膊，那伴随自己的抽痛，真的消失了！周晴装着生气，揪了她的肩膀，蒋雅南按着手臂，有些难过。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她居然一直不了解。

　　“看见她生气，不代表她正生气，要会观察啊。”薛弘济又道。

　　咝！

　　蒋雅南抽了一口冷气，这句话，已经是两个人给她提点了！


第571章　西市上的惯犯

　？蒋雅南有些惭愧，直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距离一个合格的侦探，差了有多远。别说心思缜密的罪犯，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谈不上了解。

　　等一下！

　　死去的赵子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像是突然有所感悟。薛弘济见她双眼发亮，道了别就走，时间紧迫，还是让她思路更清楚的好。

　　“我要查一下死者。我想知道赵子明是个什么样的人，干过那些事。”她非常感激薛弘济，是他在秦子骞之后又提点了自己。

　　她从开始调查，就一直在寻找凶手留下的痕迹和心理上，没有想过死者为什么要被人杀。要是搞清楚了他的为人，是不是有可能会把凶手的范围缩小一点。

　　也许，凶手只是想栽赃给秦子骞这个“神人”，而跟秦子骞并无瓜葛仇恨。

　　要是这样的话，那凶手在鬼市走动的行为，就不再是为了栽赃嫁祸，而是转移视线了。

　　这一查，简直出了众人的意外，赵子明算是在夜叉中长相斯文优雅的了，生前是何功过不论，就到地府托生夜叉以来，无所不用其极的狠辣。

　　短短三月，他就笼络了夜叉房近一半的夜叉，在鬼市上收取财物，规定鬼贩们有事上殿，或是存些私物，都要割块身上的肉做为“成例”，好好孝敬。

　　只要有人出鬼门关，就要送一大笔阳间的财物，以供他到阳间吃喝玩乐，遇到不顺意的，直接吸了精魄，就此永不超生。

　　夜叉本就混沌，喜欢这些调调，他投其所好，或使用钱财，或用人肉作为交换，几乎快自行一帮，手下笼络几个较恶气的跟随，俨然一位地府仙官。

　　不过，仗义疏财，行事谨慎迅速，抓回的野鬼，就属他最多，是个极为能干的家伙。

　　苏烟身为西关统领，更是吃惊不小，急忙肃清党羽，再没时间关注秦子骞了。

　　“真是看不出来，夜叉里面也有这种人物。”苏卿嫣在蒋雅南身边，感叹了一句。

　　“哪里都有，学校里还有小霸王呢。”董若兮见怪不怪。

　　“若兮说的对极了，我活着在地下皇城，井然有序，一点觊越不得。”魏寒月说着。

　　蒋雅南扫了她两眼，看着她巨大的蛇尾发愣，魏寒月被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蛇尾甩到了身后。

　　“这么谨慎的一个人，就在苏烟的眼皮底下，在阎王殿的底下搞出了这么多的名堂，都不被人知，可见赵子明也相当不简单了。”钟灵在一旁补充。

　　“牛逼。”蒋晗嫣走进秦广殿，看着一殿的人，“我去审鬼差，你们猜怎么着，赵子明居然把自己笼络的弟兄分为十个阶层，出了事情逐一上报，轮到面子上的好事，他一人独揽，有了奖赏，就给众人分发。这不是拉起山头了吗！”

　　钟馗在一旁补充，“他何止这些，还私设金库，让鬼判记账！”

　　“能在地上抓那么多野鬼，只怕都是下面鬼差夜叉们孝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