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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虫人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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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还是骗局?”。
  “那是什么鬼东西?”大鶫心想。
  二人来到厨房的变电箱前,大鶫打开,假装记下每个断路器的标签。
  “先自我介绍,我叫大鶫,刚搬到楼下三楼不久,在贸易公司上班。”大鶫没有回头,左手放在变电箱上,眼睛却瞟着裕行。
  “我叫裕行,是国大新闻系学生。”裕行漫不经心地说。
  “好,我记下了。”大鶫关上变电箱的盖子,说:“你在这儿住了很久吗?”
  “两年多吧。”裕行简略地回答。
  “我之前一直想搬来这区,可是老是物色不到好的公寓,几经辛苦找到这儿,怎料又遇上可怕的杀人案,真是倒霉……”
  当大鶫提到杀人案时,裕行脸色一变。这个转变自然逃不过大鶫的法眼。
  “听说受害女生被犯人撕成碎片,真是变态。我想凶手应该是个心理变态的失败者吧,因为泡不到马子,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满足欲望。”大鶫一边说,一边把身体移到大门前,挡在门口和裕行之间。
  “那……那真是可怕的凶案。”裕行结结巴巴地说。他没料到对方会提起这件事。
  “那个女生好可怜哪……”大鶫看到对方的表情,继续说:“我在新闻看到她的样子,真是漂党的女生,听说还是优等生,大好前途没有了。好像叫什么……叫什么‘和美’来着?
  裕行你不会刚好跟她认识吧?她好像就住在附近……”
  “不、不认识。”
  大鶫几乎肯定站在面前的便是凶手。裕行的态度已出卖了他的内心,加上大鶫确信便利商店的大嬉没有弄错,裕行应该跟和美相识。裕行否认认识和美,便代表他心里有鬼。
  “真的吗……”大鶫突然换上冷漠的语气,说:“我以为你跟她认识啊——毕竟你之前每天早上都到便利商店见她。”
  裕行感到血液冲脑,被大鶫的发言吓得无法动弹。
  “我。我才没有……我不认识……”裕行怯生生地说,~■步一■步往后退。
  “你垂涎和美的美色吧?像你这种阴沉的家伙,要亲近这么漂亮的女生,只能用上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大鶫把右手放在腰后,抓住电击枪,以防裕行发飙。“结果怎么了?因为人家不理你,于是你在晚上埋伏,在巷子侵犯对方吗?”
  “不!我才没有这样做!那天晚上是我救了和美!那两个混蛋正要对和美……”裕行掩着嘴巴,惊觉自己把不应该说的话全说出来了。
  “哦,原来是英雄救美……”大鶫想起从黑道那边得来的情报。“救人的是你,可是杀人的也是你吧?看到对方衣衫不整,又四下无人,于是反过来代替那些坏蛋,先强暴那可怜的女孩子,再慢慢折磨、杀死她吗?她当时有哀求吧?她有哭着说住手吧?说到底,你和那些混混有什么不同?那些混混是禽兽,那你便是连禽兽也不如的怪物吧?”
  “我、我……那不是我……是我身体里的虫子……”裕行呜咽着。
  “虫子?是你身体里控制不了的东西吗?”
  大鶫猜想对方是个精神病患,也许杀人时被另一个人格支配了,所以把凶行推到“邪恶的自己”身上。“那样的话,你乖乖的跟我去自首,和美知道后也会高兴啊。”
  “不……”裕行瞧了电脑萤幕一眼,对在这时被逮住感到忿忿不平。他才刚刚找到目标,要弄清楚那些虫子的由来,决不能被人抓住。
  他知道,那些虫子无法利用医学仪器检查出来,即使自首,警察也顶多只会把他判断成精神异常者。他愿意为害死和美而赎罪,可是他不容许那些虫子在黑暗中窃笑。
  “逃走。”这念头在裕行脑海中闪过。护照和存折在背包中,只要逃离住所,便有机会离开,往美国找寻真相。
  裕行想起事发当晚,他轻松击倒其中一个小混混。这个叫大鶫的男人看来是个狠角色,可是,裕行觉得自己能胜过对方。
  大鶫留意到裕行表情上的变化。在监狱里工作多年,他很清楚人在反抗前一刻的表情,那种眼神就像在告诉对方“我正准备袭击你”。
  大鶫知道现在裕行心里正在想相同的事,他的右手紧紧握着枪柄。
  即使大鶫知道裕行会向他攻击,他却没想过对方有能力做出这种攻势。
  大鶫和裕行本来相隔四、五公尺,他没料到裕行竟然可以一步跨越三公尺,凌空向自己扑过来。在短短半秒之间,裕行已经接近眼前,双手往大鶫脖子掐过去——
  “劈啪劈啪!”
  在千钧一发之际,大鶫抽出电击枪,向裕行发射。大鶫的电击枪并不是要贴着敌人身体使用的旧款式,而是可以发射出电线和电极的TASER,他看到裕行差不多要扑到身边前,扣下扳机,两根金属电极刺在裕行的胸口和侧腹,接着传来尖锐的电流声。裕行应声倒地,身体不断抽搐,五官扭成一团,露出痛苦的表情0
  “呼,好险。”大鶫挨在大门上,抖一口气。
  “这家伙果然是怪物。”
  大鶫掏出手铐,正想走到倒地的裕行身旁扣住双手,却见裕行蹲起来,用手把电极拔掉。
  “怪物!”大鶫吓得往后退去,惊呼道。他手上的电击枪威力足以让三百磅的巨汉昏倒数分钟,半小时之内失去反抗能力,可是裕行在短短数秒内便醒过来,还能站起。
  大鶫没有犹豫,立即开第二枪——这把电击枪只有两发——然而裕行身子一歪,便避过笔直地飞过来的电极。大鶫丢下电击枪,拔出伸缩警棍,摆出架式。
  裕行没有再次进攻,相反的,他后退到桌子旁,把背包背上,双眼一直紧盯着大鶫。二人就像对峙中的豺狼,仿佛下一刻便会扑向对方,咬断敌人的咽喉。
  “能胜吧……能胜吧……”大鶫不敢轻举妄动,守在门前。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突然做出的举动——裕行扑向窗户,撞碎玻璃,从窗口跃下。
  这儿是四楼啊!”大鶫冲向前,従窗户探头一看,见到裕行以不自然的姿势躺在二楼的平台上。“也犯不着自杀……咦?”
  大鶫赫然发觉,倒在二楼平台的裕行慢慢地站起来。蹦姗地往边缘走过去。
  “不是吧?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大鶫回头走到大门,但心想一旦失去对方的踪影便无法跟上,于是回到窗户,一边咒骂着一边攀出去。
  “妈的哪,我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大鶫抓住外墙的水管,一步一步地往下爬。
  大鶫一边爬,一边转头盯着裕行的去向。裕行在二楼平台边缘走到下方的巷子后,仍一拐一拐的,大鶫猜想对方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也受了一点伤。大鶫知道机不可失,从刚才的动作来看,裕行拥有和怪物一样的能力,亦因此和美被撕成碎片。大鶫料想一对一自己会输,可是现在对方受了伤,自己应该有机会反败为胜。
  “啪!”大鶫落到二楼平台,踏上一块破旧的木板,发出响亮的声音。裕行回头一望,看到大鶫仍紧随其后,心头一慌,加快脚步。
  “别跑!”
  大鶫明知道呼喝没有用,还是喊了出来。裕行沿着小巷跑去,跑了好一阵子,来到和美被杀的小巷旁边的废屋前。他看到远方大街人声鼎沸,害怕大鶫追至向人呼救,于是转身打开这幢四层高的废屋的铁闸,往楼梯走去。
  “先躲起来……好痛……”裕行捣着左边大腿,踉跄地步上二楼。他对自己想也没想便跃下窗口感到惊讶,更叫他讶异的是自己居然没死,只是扭伤了肌肉。可是,大鶫亦步亦趋,被抓住是迟早的事。既然无法逃离他的追捕,亦未必打得过他,裕行只好先找地方躲一躲。
  裕行走到二楼的走廊,看到一列房间,大门都破破落落,有两间的门更拆了下来,搁在走廊上。他把第一扇门打开,走进房间里,把窗户打开,再跑到第二间房间前。这个房间门口有个断了腿的茶几,尽头有个破烂的柜子,凭著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他小心跨过茶几,再躲到柜子后。他希望大鶫看到第一扇门时,会以为他从窗口逃去,那么他在第二个房间便可以喘息一下。
  处身黑暗的环境里,裕行在恍惚之中看到和美蹲在房间的一角,以哀愁的目光看着他。
  “和美,我不是在逃避。不是的……”裕行抱着双腿,感到无助。
  不一会,走廊传来踢踢跶跶的脚步声。
  裕行屏息以待,仔细听着脚步声的去向。
  “踏。”
  走进第一间房间。
  “踏。”
  回到走廊。
  1沓……”
  经过第二个房间,没停下,往之后的房间走去。
  裕行松一口气,心想终于摆脱了那个男人。
  “我知道你在这儿。”
  一道闪光划破黑暗,大鶫冷漠低沉的声线更粉碎了裕行的希望。
  “不要再躲了,走廊尽头的门已锁上,其他房间也没有可以躲藏的死角。”裕行听到大鶫说的话,“第一个房间虽然开了窗,但窗台上的灰尘厚得要命,有没有人从窗口逃去,一看便知道。”
  裕行对自己的失策感到极度懊恼。
  砰!
  大鶫以伸缩警棍敲毁了木制茶几,用手电筒照射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也许你打算趁我不备向我攻击,但我这回不会大意了——何况你受了伤吧。”
  裕行感到绝望。在角落的和美仍是一脸悲苦地看着他。
  “出来吧,给我省点麻烦。我不是要你的命,我只是要你到警局自首。”大鶫一边说,一边敲打一张桌子。
  裕行叹了一句:“和美,我是罪有应得吧?
  希望你也满意这个结局……”
  裕行站起来,举起双手,无奈地对大鶫说:“我投降了。和美是我杀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杀她。我某天被一只虫子咬了后,我的身体和精神便变得异常……这可能像是藉□,但我说的是事实。我也希望为和美报仇,找出真相……”
  大鶫没理会裕行的话,紧握着警棍,小心翼翼地走近裕行,准备把手铐扣上对方的手腕。
  “警察!全部给我站住!”一声大喝,把大鶫和裕行的动作定住。四个穿西装的男人举着枪、拿着手电筒闯入,把他们二人喝住。
  大鶫看到那四个男人胸前挂着警察证,便垂下双手,把警棍丢到地上。“行了行了,不用呼喝。我叫大鶫,是征信社的人员,受人委托调查之前的凶杀案。这个男生已承认自己是凶手,请你们带他回去警局吧。”
  警察们替大鶫和裕行戴上手铐,搜过身,拿走大鶫的匕首、警棍、手机和皮夹,让二人坐在房间里两张破旧的椅子上。他们更特意把大鶫扣上第二副手铐,锁在椅背上。
  “带我们回去吧,让我们留在这个发霉的房间干啥?我会好好合作的。”大鶫嚷道。
  “组长正在赶来,你先等一等。”一名警察说。
  大鶫坐在椅子上,瞪着在房间另一端的裕行。裕行低着头,表情木讷,似是接受了现实。
  “组长,两个人都抓住了。”十分钟后,泰士带着其余的组员,来到房间之内。
  “没有惊动居民吧?”泰士问。
  “没有。”
  泰士满意地点点头。
  “你便是组长?”大鶫问。
  “是,我是刑事一课的指挥官。”泰士回答道。
  “这便好了。”大鶫说:“那人便是两星期前碎尸案的凶手,那个女孩子是他杀死的,他也亲口承认了,我可以当证人。”
  泰士转过身,走到裕行身前,说:“你……
  便是裕行吗?”
  裕行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点点头。
  “和美是你杀死的?”泰士再问。
  “是。”
  “你这么瘦弱,怎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我被一条叫‘Flying Rods’的虫子钻进身体,之后便控制不了自己……”裕行开始哽咽。
  “唔,这样便没错了。”泰士掏出钥匙,把裕行的手铐解开。
  “咦?”裕行诧异地看着泰士。
  “这阵子应该很不好受吧。”泰士回头对大鶫说:“也辛苦你了,能追查到这地步,比我们更有效率,真不简单。”
  “你在干什么?你干啥放开他?他是危险人物!”大鶫大惊失色,恐怕裕行袭击自己,尤其自己双手更被手铐扣在背后。
  “他是受害者。”泰士淡然道。
  “受害者?你脑袋装草吗?他刚才承认了杀人啊!”大鶫着急地说。
  “裕行,你老实说出来,你为什么要杀死和美?”泰士对裕行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我突然觉得……很饥饿……”
  大鶫的眼珠瞪得老大,说:“你……你这家伙为了吃人肉所以杀人?”
  裕行哭丧着脸,痛苦地点点头。
  “怪物!”大鶫骂道。
  “裕行,你不用担心,”泰士缓缓地说:“你并不是第一个遇上这情况,你这种案件我们遇过好几次了。”
  “都是那虫子……是那虫子害我变成这样子的……”
  “你说是那些虫子令你变成这样子的?”泰士稍稍愕然,然后说:“你弄错了,那些虫子没有令你变成如此——你天生便是如此。”
  裕行一脸不解地盯着泰士。
  “你不是人类。”泰士认真地说。
  一阵惊悸从裕行心中冒起,迷惑和恐惧游走全身。
  “你快二十岁了吧,”泰士说:“所以你渐渐变得想吃人。这是天生的,并不是虫子令你变成如此。”
  “怎……怎么……”裕行骇异得无法回答。
  “我靠,你在胡说什么?那他是什么东西?
  人狼吗?还是食尸鬼?”大鶫大骂,对泰士的说法嗤之以鼻。
  “如果是在几百年前,在西欧他会被称作‘人狼’,在东欧被叫作‘吸血鬼’,在阿拉伯世界被称为‘Algol’,在美洲被叫作‘Wendigo’,在日本被称作‘鬼’,在中国被叫作‘妖’。这些都是混合了民间传说、加油添醋后的版本,本质上都是指同一个种族——有着人类的外表、会吃人肉、被视为怪物的种族。”泰士答道。
  “那又如何?总之他就是怪物!”虽然听到难以置信的事情,但大鶫仍嚷道。
  “怪物?三万年前,地球上除了现代人种……我们称为‘智人’Homo Sapiens的种族外,还有另一个同属于‘人属’,被称为尼安德塔人的人种。可是在物竞天择的原理下,尼安德塔人被智人消灭,完全灭绝了。对他们来说,人类也是怪物吧?裕行所做的,不过和过去人类对尼安德塔人所做的一样而已。这不是他个人的错。”
  “可是对人类来说,这只怪物仍是怪物吧!
  我们怎可以放过它啊!”大鶫气急败坏地说。
  “呵,你说的没错。”泰士微微一笑,说:“可是,很不巧的,我们跟他是同类。”
  刹那间,大鶫感到血液掉至冰点,全身僵住。
  他环视在场的警员一眼,只见各人咧嘴而笑,就像披上人皮的怪物一样,睥睨着被锁在椅子上的自己。
  “我……你们……”裕行也极度诧异,看着站在身前的泰士。
  “所以你不用担心,在这儿的都是自己人——除了那位大侦探外。”泰士对裕行说,再不怀好意地指了指大鶫。
  “我们这种族只占全球人口的八千分之一,人数不足一百万,”泰士微笑着说:“不过我们现在不像先祖那么愚笨,明目张胆地袭击人类。我们混在人类之中,争取权力和财富。我们知道,把人类杀光、吃光对我们没有好处,所以会小心行事,不让我们存在的事实曝光。
  人类都是我们的猎物,我们是狩猎、支配人类的猎人。”
  “这儿的所有人……”裕行仍在意着泰士之前的那一句话。
  “对,刑事一课所有成员都是同族的,事实上警方、黑道以及政府高层也有不少同胞。我们的父母会教导我们生存之道,如何伪装成普通人在这个社会生活——当然,偶尔也有特殊情况,例如夫妇遇上意外死去,遗下不知情的孩子……裕行,你的父母在你的小时候就过世了吧?”
  裕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哑然地跟泰士对望。
  “偶尔有不知情的同类,在成长时因为身体突变而变得不知所措,尤其是本能地产生食欲,把喜爱的人类对象残杀吞吃之后。”泰士露出哀愁的表情,“十五年前我和你一样,变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结果……我把我的女朋友吃掉了。”
  裕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大鶫听到泰士的话后,冷汗直冒,说:“十五年前……那个女大学生不是被无业的中年汉杀死的吗!怎可能……”
  泰士回过头,笑着说:“那当然是代罪羔羊啊。我父母也在我小时候死去,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吃掉女朋友后几乎疯掉,幸好当时刑事课的指挥官找到我,替我解决事件……我到今天仍然很感谢他,他就像我的另一个父亲,我亦在他的安排下加入警队,接替他的位子。”
  “当时的刑事课……”大鶫错愕得只能重复对方的话。
  “刑事一课一直专门处理这些麻烦事。万一被人类知道我们的存在,引起恐慌,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泰士露齿而笑:“我们还为这类同胞失控的案件编了个编号,叫‘B04’,试想想,我们可不能老是说‘同类失控吃人事件’,传出去被八卦的媒体知道,又要花工夫善后了。”
  泰士想起那天阿铁说溜了嘴,害他胡诌什么“解离性狂暴人格障碍”。还好这说法不清不楚,才没有让由美怀疑。
  “但那些虫子……”裕行突然想起那些他一直认为是元凶的魔虫。
  “那些不是虫子。”泰士把手伸往自己的颈椎后,在裕行眼前摊开手掌,裕行赫然看到掌心有一只蠕动中的棒状虫。“这是我们的血。我们的血液经过颈椎的副静脉外瓣膜出口,便会硬化变成这种条状的物体。它们会依照我们的意识活动,以古老的巫术说法,称为‘Familiar’或‘使魔’。我们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几乎完全相同,最大的差异就是血液,不过在常态之下,一般医学检查也无法区分。你的身体刚成熟,还未掌握到血的控制,会把它们当成虫子并不奇怪。”
  泰士手中的虫飞起来,围绕房间转了一圈,落在他的颈项,钻回身体里。“据说多年前我们有一位美国同类不小心让自己的血被人拍到,弄了个什么‘飞棒’的谣言出来,我们花了很多年才平息事件。想起来,那真是灾难。”
  裕行回忆起在郊外遇见虫子的一天。他想到要抓住虫子,他便能抓住;当他想把虫子带回去给同学研究,虫子便钻进他的脖子——那不是因为“虫子”要逃走,而是因为他下了“带回去”的指令……
  “我。我们是什么生物?从何而来?”裕行战战兢兢地问。
  “天知道?人类也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吧?”泰士笑着说:“总之我们一直存在着,活在这世界里就是了。”
  “我……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仍能看到和美在我身旁?”
  泰士微微一怔,问:“你在梦境里看到和美吗?”
  裕行点点头。
  “喔,想不到你还是‘异种’哩。我们之中,有部分成员能把人的意识也一并吞吃掉,不过这种情况不多,也不是每次进食都把猎物的意识吸收。我们不知道是真的吃掉了意识,还是只是我们身体里的一个反射模拟作用,不过控制不好会令你经常失神,陷入意识混乱之中。
  我们有医生专门治理这种情况,不用担心。”
  泰士顿了一顿,语带嘲讽地说:“有人说过,这是最高等的进食,因为连对方的灵魂也跟着吃掉,留在自己的意识里肆意玩弄——‘异种’可以支配意识中的灵魂,就像神一样。看,我们才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种族,自大的人类不过是牲畜。”
  “你放屁!”久没作声的大鶫骂道:“你们这群怪物!我就算死也会揭发你们的阴谋!”
  大鶫寄望留在桌上的文件不被这群魔兽发现,只要房东或委托人发现裕行的事,便有机会让真相曝光。
  “社长先生,很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直守在门口旁的阿铁说道。
  大鶫望向门口,表情渐渐变得扭曲。
  “是……你!”大鶫勃然大怒,想従椅子上挣脱。虽然没有眼镜,但他认得面前站着的便是委托人——那个一脸颓丧、哀求他接受案子的青年。
  “很抱歉我欺骗你了。”阿铁轻松地说:“B04案件中,其中一个难处便是找替死鬼。我们课里有个名单,都是独居、没有家人、有犯罪可能的人,这次碰巧选上了你,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吧。”
  “你还有精神病纪录,又替黑道工作,是最佳人选。”泰士离开裕行身旁,走到大鶫跟前。
  “……死不足惜啊。”
  “你、你不是那个会计师的儿子!”大鶫对着阿铁嚷道。
  “当然了,我们只是看过你的档案,掌握你的弱点才行动。”阿铁笑着说:“我之前还在担心你不知道那囚犯自杀的事,要找方法提醒你。事情真是太顺利了,我甚至没想过你竟然这样有正义感,连订金也不用我付。”
  “为什么要设计我?”大鶫狠狠地叫骂。“为什么要我调查?”
  “只是为了让你接近死者身旁的人,做些可疑的举动,到事情揭发时,你曾接触过的人会以为你是为了善后或找寻下个猎物而出现。只是我们没想过你比我们更快破案……啧啧,真了不起。”
  大鶫垂头丧气地坐着,没想到自己竟然大意到一开始便掉入陷阱。
  “你告诉我的情报,像和美的起居生活等,都是调查得来的,对不对?”大鶫问。
  “对。那个和美根本没有男朋友,周末约会什么的都是假的。”
  大鶫想起那幅阿铁跟和美的合照——大概是合成照片吧——他暗忖。细心一想,如果真的是周末拍的,照片的背景里怎可能有穿校服的小学生?
  “那个……那个桂小姐是不是被杀了?”大鶫想起和美公寓四楼失踪的女生。
  阿铁怔了一怔,不好意思地望了望泰士。
  “看吧,”泰士对阿铁说:“就跟你说别太馋嘴。调查期间看到独居女子便忍不住吃了,如果我们没抓住这位大侦探,不知道要多少人替你擦屁股。”
  “组长,那女生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嘛,那双大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而且我跟她在走廊碰过两次面,她便主动跟我搭讪,不吃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阿铁舔了舔嘴唇,“她的皮肤很嫩,尤其是那略带臊味的外斜肌,真是叫人吃上瘾。虽然我在她的客厅把她解决,但我有好好的清理现场,把吃剩的残骸收到手提袋里带走,可没有留下痕迹……”
  “年轻人就是食欲旺盛。”泰士叹道。
  “你们打算怎样对付我?”大鶫犹如一头战败的狗,平静地问道。
  “这儿的环境不错,就把这儿当作你的巢穴吧。”泰士环顾四周,说:“在这儿放下一些其他死者的残骸,便能交出很完整的报告了。”
  “你打算把我当场杀死,来个死无对证吧?”大鶫咬牙切齿地说。
  泰士没理会他,转身向身后的警员们说:“本来我也不想把事件关系者拉进来,但阿铁认为这样更方便,也无所谓吧。各位弟兄辛苦了,今晚我们就在这儿吃一顿好的。”
  阿铁往门外走,拉着一位少女进来。
  裕行发出惊呼,那个女生跟和美十分相像——那是他之前在公寓门口见过的女生。
  她是和美的姊姊由美。
  由美就像木偶一样,被阿铁牵着,盲目地跟随着对方。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身裙,飘逸的裙摆把她美好的身段衬托出来,突显出她的秀丽。她脸上不施脂粉,素颜的她仍是异常动人。她的双眼深邃而涣散,似是失去了意识,被催眠了的样子。
  “你们想干什么!”大鶫大喝一声。
  “要栽赃,便得放下‘赃物’啊。”阿铁狰狞地笑着回答。
  “你们不要伤害她!怪物!”大鶫预计到将会发生的情景。
  “由美小姐是自愿把自己献给我们享用的。”阿铁勾着由美的玉臂,由美点点头。
  “你快逃!你是不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快清醒过来!给我清醒过来!”大鶫竭力地大喊著,可是由美充耳不闻,没有反应。
  “没用的,”泰士对大鶫说:“刚才你问我们是不是会杀死你,来个死无对证——我们不需要使用这种无聊的手段。我们的血——即是那些虫子——能够侵入其他生物的身体,使被侵入者在一定时间内遵从我们的指示,成为我们的愧儡。”
  “我很荣幸可以让大家进食我的肉体。”
  由美以不带感情的语气说,在旁边的阿铁正陶醉地抱着她的腰,伸出舌头舔了由美的耳垂一下。
  “我之后只要让我的血钻进你的身体,你便会主动向我们说出所有秘密,公开承认自己是凶手,甚至了结自己的生命。”泰士看着正在颤抖的大鶫,淡然说道。
  看到阿铁和由美的样子,大鶫终于知道当天阿铁给他的照片的真相——那不是合成照片,相片中的人不是和美,而是由美,更是已被支配了的由美。阿铁控制了由美,拍下貌似亲密的照片,让她说出一切她所知道的事情,阿铁提供的资料,都是从变成傀儡的由美身上获得的0
  “卑鄙……下贱的虫子……”大鶫只能无力地吐出这句辱骂的话。
  众人对大鶫的咒骂置若罔闻,把焦点放在白衣的由美身上。
  阿铁点点头,放开由美,由美便走到房间中央,解下裙子的肩带。连身裙沿着光滑的肌肤滑落,把本来包裹着的、赤条条的曲线暴露在空气之中。由美一丝不挂的站在众人面前,头发垂到饱满的胸脯上,恍若希腊神殿中的大理石雕塑,在手电筒的光线映照下,透出有如婴儿的粉嫩肤色。
  由美攀上破旧的桌子,脱去鞋子,躺卧在台面上。
  “各位,”泰士说:“难得有这一道佳肴,以前前辈常常招待大家,这回就当是我给大家的慰劳宴吧。”
  阿铁握住由美的左边小腿,把手指掐进去,一抓便把膝盖以下折了下来,鲜血沿着桌边流下。由美一声不吭,反倒露出舒服畅快的微笑,把断掉一半的腿抬起,令流血减少。
  “组长,你先吃吧,肉放凉便不好吃了。”
  阿铁把腿肉递给泰士。
  “呜恶!”大鶫闻到血腥,感到一阵反胃。
  看到那群怪物像蝗虫一样,围着赤裸的少女,把她的四肢、肌肉逐寸撕下吞吃,更有一种晕眩感。这不是现实吧?我只是在作梦吧?大鶫对面前所见感到虚幻,感到自己掉进一个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在众人的蹂躏下,由美失去四肢,但她的脸上仍挂着妩媚的微笑,半张的红唇、妖娆的眼神,流露着一股异样的病态美。
  “裕行,你也来吃吧。”阿铁擦着嘴角的鲜血,捧着一片血淋淋的大腿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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