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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之别墅疑案(贯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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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柜里没有声音。

    白秀清慢慢地打开衣柜……

    从别墅到库房这段距离其实并不算长,但柳飞云一行人却走得非常辛苦,院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面,几个人顶着暴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库房门口,除了披着雨衣的张助理外,其他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李晓峰将雨伞立在墙边,他回头看见白秀清在自己的房间里探出脑袋朝这边张望着,好像还抽着烟,他心里顿时腾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对正在开锁的柳飞云抱怨说:“为什么将白秀清留在别墅里,应该让他与我们同行。”

    柳飞云打开房门,把钥匙放到上衣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说:“你认为他能帮上忙吗?”说完,他就走了进去。

    库房里面很闷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段新宇习惯性地在墙上摸索着,柳飞云在黑暗中说:“别找了,灯是坏的。”

    两道黄色的光柱在漆黑的房里上下晃动着,最后都停留在墙角处的一堆工具上,柳飞云走过去将一把铁锹递给了李晓峰,自己拿了锤子和改锥。

    张助理问道:“就这点工具能打开那扇门吗?”

    柳飞云回答:“试试看吧,问题的关键不是工具而是铁门,昨天我用手试着扳了扳,那扇门很牢固。”

    库房里飘满了灰尘,段新宇痛苦地咳嗽起来,柳飞云捂着嘴嗡声说:“老段,你就留在楼上吧,记得把门敞开,有事再叫你下去。”

    段新宇并没有回答,他按着喉咙朝柳飞云摆摆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显得非常恐怖。

    柳飞云也不想在上面久留,他踏上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张助理跟在中间,李晓峰走在最后。

    地下室很静,几乎听不到外面的雨声。柳飞云轻车熟路地走到那扇铁门前,利用手电光找着可能存在的缝隙。

    李晓峰手中的光柱也照了过去,他仔细打量着这扇神秘的门:门并不宽大,从上到下是黑色的,但很多地方已经露出了白边,在四周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道道肮脏的铁锈,从表面上看这扇门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打开了,门缝处落满了青白的灰尘。铁门紧紧地镶在墙面里,要撬开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张助理刚要说话,柳飞云修长的手伸到光柱前,摆了摆,示意不要出声,然后他把脸贴在铁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地下室静悄悄的,李晓峰几乎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感到一阵恐慌,他觉得在地下室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好像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站在漆黑的黑暗中,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是Johnson吗?

    他是否在铁门的后面也做着与柳飞云一样的动作?

    李晓峰实在忍不住了,他小声说:“里面有动静吗?”

    柳飞云的身子离开了铁门,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我开始动手了,你们最好把耳朵堵上。”

    李晓峰和张助理还没反应过来,柳飞云已经抡起铁锤砸向门锁。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刺耳的声音,锤子和铁门的每一轮接触,地下室都要颤抖一下,每一次的敲击声都在折磨李晓峰的耳膜。

    李晓峰恨不得把整个手掌都塞进耳朵,即使他能够办到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个声音太响了,响得令人无法忍受。

    一下接着一下,一次重过一次。

    柳飞云似乎没有收手的意思,他机械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他像什么?李晓峰的脑子里突然掠过一个画面。他像是鬼上身!

    挥动手臂的只是柳飞云的躯体,控制他大脑神经的是另一个东西!

    地下室太过诡异,这里有一股神秘而可怕的力量!

    四周漂浮的灰尘已经将柳飞云层层包起来,他看上去似乎是飘在空中。

    这杀人的声音还在继续,那铁锤仿佛不是在敲打铁门,而是在撞击李晓峰的脑袋!

    张助理身子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受不了了!快住手吧!柳飞云是不是疯了?言语已经失效,耳膜还在震动。

    一切都在李晓峰用手电的光柱直射柳飞云的眼睛之后才宣告结束。

    地下室再一次安静下来,当然,除了柳飞云沉重的喘息声。

    张助理说:“门开了吗?”

    柳飞云的一只手搭在铁门上,说:“没开。”

    可能是由于耳朵的听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李晓峰觉得他的声音非常遥远,也非常缥缈,极不真实。

    “你没必要使那么大力气吧。”李晓峰说。

    “不用力门会开吗?”柳飞云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回答。

    李晓峰听完后心里总算踏实了,这是柳飞云的说话方式,他喜欢反问。

    “小张,你把铁锹插进这条缝里。”柳飞云说。

    张助理接过李晓峰手里的铁锹,按照柳飞云的指示将它塞进铁门内,大小居然很合适。原来柳飞云刚才敲击的地方已经陷了进去,而旁边的一块铁皮却鼓了出来,正好可以将铁锹头放进去。

    李晓峰高高地举起手电,忽然,他听到身后有声音。

    他猛然回头,后面一片漆黑,他用手电筒照过去,也没有看到什么异物。

    “手电筒去哪儿了?李晓峰你能不能专心点。”柳飞云说。

    李晓峰将手电移回去,不过他的心却悬了起来,因为——

    他绝对没有听错!

    张助理扶着铁锹杆,柳飞云用锤子用力地敲打着它的底部,铁锹头一寸一寸地深入铁门内,李晓峰用手电给他们照亮,不过,他的心思全在身后,他的耳朵捕捉着后面那个古怪的声音。

    一切正常,柳飞云和张助理全神贯注地工作着。

    李晓峰突然感到有些异常。

    地下室里有三个人,应该有三个呼吸声才对。

    而现在居然出现了第四个呼吸声!

    那个人是谁?

    更让李晓峰恐慌的是——

    这个呼吸声就在他的身边!

    李晓峰头皮发麻,身上的血也如凝结了一样,整个人呆若木鸡。他忽然觉得地下室很冷,冷空气钻进了他的骨髓里,一股凉气在他的身体里迅速地流着。

    也许是Johnson,也许是那个从未见过的杀手。

    李晓峰鼓起最后一丝勇气,猛然用手电筒照过去。

    他看见的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李晓峰觉得喉咙处像是堵上了一块海绵,自己声嘶力竭的喊叫声经过这块海绵的过滤变成了“滋滋”的蚊子声,难道因为惊吓过度而失声了?

    柳飞云和张助理还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着,李晓峰的双腿失去了支撑力,他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大手将李晓峰扶起来,手的主人对李晓峰说:“别怕,我是段新宇。”

    “段新宇?”李晓峰立刻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气愤地说,“你不好好待在库房,跑下来干吗来了?”

    “我在上面听到咚咚的怪声,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下来看看。”段新宇解释道。

    “你倒是打声招呼呀,冷不防地站在我旁边,你是想吓死我吧。”李晓峰不依不饶地说。

    段新宇自知理亏,他客客气气地说:“我下来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动静,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实在对不起。”

    这时柳飞云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说:“老段你过来帮把手。李晓峰没事。”

    段新宇放下李晓峰走到铁门前,柳飞云让他和张助理向里推动铁锹杆,自己将改锥插入铁门的缝隙,李晓峰负责照明。

    在三个人的配合下,铁门的缝隙越来越大,愈发地松动。眼看就要把门撬开时,柳飞云忽然停住了手,他向段新宇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刚才下来的时候关库房门了吗?”

    段新宇一愣,说:“门关严了,错不了。”

    “奇怪了,你听外面的雨声。”柳飞云神经兮兮地说。

    “有什么不对吗?雨还没停呢。”张助理问道。

    “是声音有变化,雨声比刚才大了很多。”柳飞云说,“也就是说,有人把库房门打开了。”

    “什么?”段新宇、张助理和李晓峰几乎叫道。

    柳飞云此刻显得异常冷静,他说:“老段你受累上去看看吧。”

    段新宇接过柳飞云递过来的手电筒,他刚走到楼梯口就停下了,因为——

    他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过来。

  

    第十八章 惊叫

    四个人的心猛然收缩。

    谁在上面?留在别墅里的另外四个人没有理由到库房这边来。除非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件可怕的事。

    一个黑影从楼梯上跑下来,两道光柱一起射了过去,来者用手挡住眼睛,嘶哑地说:“是我。”

    是蒋师傅。

    柳飞云问:“您有什么事吗?”

    蒋师傅身上的雨水顺着衣服滴滴答答地流下来,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声音。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和林泉夫妇在大厅里坐着,忽然听到二楼传出了一声惊叫,因为李晓峰说过密道的出口在2号房间,所以我们也没敢贸然上去,我让林泉夫妇待在原地,自己跑过来通知你们。”

    柳飞云问:“白秀清在二楼,您认为是他的声音吗?”

    蒋师傅回答:“我不敢肯定,那惊叫声几乎不是人发出来的。”

    “坏了!”李晓峰叫起来,“Johnson一定是从房间里的出口跑出去了,白秀清没有准备,这下惨了。”

    柳飞云将有些弯曲的改锥从门缝中拔出来,把锤子递给了李晓峰,他对大家说:“马上回楼里。”

    张助理问:“这门还撬不撬?”

    柳飞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库房钥匙交给蒋师傅,说:“这铁门回头再说吧,蒋师傅,麻烦你一会儿把库房门锁上。”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四个人冒着雨向别墅跑去,蒋师傅很费力地找到钥匙孔,谨慎地将库房门锁上。

    当四个人跑到别墅门口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他们惊呆了,因为——

    原本灯火通明的别墅大厅此时却是漆黑一片!

    发生了什么事?

    果真是Johnson捣的鬼?

    在大家迟疑之际,柳飞云已经走进去了,其他三个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大厅里太静了,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两道手电光在大厅里搜寻着,跟进来的蒋师傅按动着吊灯开关,没有反应。

    蒋师傅的卧室门慢慢地被推开了,林泉从里面走出来,说:“我们俩没事,蒋师傅去库房后灯突然灭了,我和林梅只好躲在房间里,你们快到二楼看看吧。”

    柳飞云没再细问,他一跨步上了楼梯向二楼跑去。段新宇、张助理和李晓峰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柳飞云站住了,后面的三个人来不及收脚,纷纷撞在一起。

    李晓峰问柳飞云前面什么情况。柳飞云的手电光指向一处,李晓峰顺着光线看过去,眼前的情景令李晓峰无比震惊。

    厚厚的地毯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是谁?

    是活人还是死人?

    Johnson?小贾?白秀清?

    在众人惊讶迟疑之际,事情突然有了变化:

    趴在地上的人居然在动!

    他在爬!慢慢地、无声无息地向前爬!朝楼梯方向爬来!

    一步一步!

    四个人几乎同时感到窒息,手电筒的光柱只能照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像是一张恐怖的鬼脸。

    他越爬越近,几个人一步步地退向楼梯。爬行的人开口说话了。

    确切地说,是叫声。

    更确切地说,是惨叫声。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叫声。

    那是一个近乎绝望的呼唤。

    张助理已经掉头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他随时都会崩溃。柳飞云却向前跑去,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白秀清。

    柳飞云蹲在白秀清的身边,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白秀清的身体还在颤抖,剧烈地颤抖,他的身子仿佛马上就要散架。

    “你看到了什么?”柳飞云低声问道。

    白秀清用手指向2号房间,模糊不清地说:“衣柜里有人……”

    衣柜里有人?

    柳飞云欲再问下去,白秀清说不出话来。柳飞云让段新宇扶着白秀清下楼,自己和李晓峰走进2号房。

    房间里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动静,不过似乎有一种味道,很怪的味道。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味道。

    一种死人的味道。

    手电筒射出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但两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衣柜的门已经打开了一扇。

    柳飞云慢慢地走进去,李晓峰呆呆地站在门口,双脚好像被钉在了地毯上,令他寸步难行。

    圆圆的光柱一寸一寸地钻进衣柜,柳飞云明白了白秀清刚才声嘶力竭的原因,因为他看到——

    一个人站在衣柜里!一动不动!

    他睡着了?一个五官扭曲、舌头伸在唇外的人还能睡觉吗?

    当然不能。因为他早已没了呼吸。他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他现在只是一具尸体。

    他是小贾。可怜的小贾。是谁将他置于死地的?

    小贾永远无法说出答案了。

    第十九章 恐慌

    大厅。

    茶几上燃烧的蜡烛像鬼火一般不停地晃动,微弱的烛光在八张惊恐的脸上跳跃着,看上去更是诡幻妖异。

    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这栋别墅。

    雨已停,但每个人的心中依然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

    小贾已经死了,下一个轮到谁?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升起的太阳?

    没有人说话。该说什么呢?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证实了李晓峰此前的种种推断,Johnson确实存在,他像鬼魂一样出没在别墅的每个角落,小贾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于是,一个充满朝气的生命就此结束,小贾永远消失了。如此无情,如此残酷,但这是现实。

    尸体就在楼上!

    凶手藏在别墅!

    白秀清捧着一杯热水,脸上恢复了血色,但双手依然还在颤抖。张助理开始抽烟了,烟灰落了一身却浑然不知,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品尝香烟的滋味。段新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变化,那是一种故作镇定、强颜欢笑的表情。林泉夫妇死死地盯着眼前晃动的蜡烛,似乎它可以告诉人们一切真相。蒋师傅还是坐在最外围,心不在焉地看着柳飞云,期望从他那里可以得到答案。

    柳飞云问蒋师傅说:“电什么时候能通上?”

    蒋师傅有些尴尬地回答:“其实只是小毛病,换一根保险丝就行了。”

    “那您还不快换上,这黑灯瞎火的吓死人了。”李晓峰说。

    蒋师傅回答:“我老糊涂了,保险丝我忘了放哪儿了,一会儿我再仔细找找。”

    “没有关系,过会儿我帮您找吧。”柳飞云开始进入正题,他先替白秀清卸去精神上的压力,“我们谁也没见过被杀害的尸体,所以我对白秀清的恐慌并不感到意外,如果换作我可能也一样。”

    柳飞云接着说:“小贾的尸体还在2号房间,你们也上去看看吧。”

    所有人都在摇头,没人愿意观看一具惨死的尸体。

    “既然都不上去看,我只能简单地描绘一下。”柳飞云说,“小贾是被勒死的,颈部有一处明显的痕迹,伤口有淤血,凶器可能是一根很细的绳子,从其他裸露的肌肤和衣服的整洁度来看,小贾并没有过度抵抗,也就是说,他被凶手勒住喉咙时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凶手是趁他不备时突然行凶的。”

    柳飞云顿了顿,看到其他人并没有表示异议,于是他接着说下去:“我在探脉的时候发现他的尸身已开始僵硬,紧握的左手手指极易掰开,关节部分还没开始僵硬。我估计他的死亡时间发生在四小时或五小时之前。当然了,我毕竟不是警察,只是推断而已。”

    李晓峰问:“照你的说法,小贾应该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被害的。”

    “时间上相差不多。”柳飞云说。

    李晓峰想了想,说:“那个时间段我俩在书房里,也就是说,Johnson就是趁这时从密道里出来,他刚好撞上了小贾,所以,他选择了杀人灭口。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柳飞云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问白秀清:“你是怎么发现衣柜里的尸体的?”

    白秀清的眼里映着淡红色的烛光,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你们去库房的时候我正在房间里躺着,衣柜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我以为Johnson从密道里跑出来了,于是我壮着胆打开了柜门,就看到了那个伸着舌头的人,我实在被吓坏了,他的舌头是青色的,两只眼睛好像还在瞪着我。”

    林梅听后一头扎进林泉的怀里,浑身还打着颤。

    白秀清还没讲完:“当时我被震住了,只知道没命地大叫,刚叫了几声灯突然灭了,我这时才想起来应该离开房间,不过我一迈步就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所以我只能往前爬,我宁可爬到一楼也不愿意和一个吐着青色舌头的人在一起。”

    白秀清讲完了他惊心动魄的遭遇,脸上冒出了一层汗水。

    柳飞云说:“小贾的脚尖和腰部顶在衣柜的两侧,这是他能站在里面的原因,至于那声闷响,应该是尸体僵硬后身形发生了变化,他的头部与柜门相碰后产生的响声。”

    张助理忽然问:“你说Johnson会不会继续杀人?”

    李晓峰说,“第一个人已经杀了,他还在乎第二个人吗?我看下一个就是你。”

    “胡说!”张助理像坐到弹簧上似的猛然站起来,紧张地说:“你嘴里积点德行吗?我可没招你,这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李晓峰说:“我是认真的,Johnson早就对你有意见,他压根儿就看不起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助理刚要还嘴,林梅岔开了话题,她对柳飞云说:“你说Johnson现在会躲在哪里呢?”

    柳飞云说:“这个我也说不准,也许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也许只要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脸。”

    李晓峰补充道:“我们最好在一起,不能让Johnson有可乘之机。”

    忽然,一阵风将茶几上的蜡烛吹灭了,大厅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刚刚平静的大厅再次沸腾:尖叫声、椅子的碰撞声、杯子的碎裂声交杂在一起,眼前只有人影在晃动。

    柳飞云一把拉住了李晓峰的胳膊,悄声对他说:“拿好你的工具。”

    混乱还在继续,已经有人离开了座位,柳飞云说:“大家不要乱动,晓峰,你的打火机呢?”

    李晓峰在黑暗中说:“我放在房间里了。”

    “蒋师傅,您刚才点蜡烛的火柴呢?”柳飞云又问。

    蒋师傅似乎换了位置,他回答:“在茶几上,现在找不到了。”

    “不要慌,我有火机!”这是段新宇的声音。

    一个黑影走到茶几旁,几道火星从他的手里冒出来,但仅仅是火星,没有形成橘红色的火苗,他的打火机好像是受潮了。

    每一次火石摩擦出的光线勉强可以照亮茶几的四周,柳飞云利用这瞬间的光明来观察他身边的状况:有人瘫坐在沙发上,也有人站起来离开了原来的座位。

    柳飞云粗略地点了一下人数,他突然觉得全身发紧,一种深深地恐惧感袭上心头,因为:大厅里一共有九个人!

    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九个人!

    柳飞云、李晓峰、林泉、林梅、段新宇、张助理、白秀清、蒋师傅,一共八个人。

    怎么会多出一个?

    除非楼上的死尸自己走下来!

    如果死尸还站在楼上,那么眼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Johnson此刻就在大厅里!和我们站在一起!

    柳飞云的头皮快要炸开了,但他知道此刻一定要保持冷静,他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大声呼叫Johnson的名字。

    “Johnson。”柳飞云高声喊道。

    在场的人皆因这个名字而安静下来,是因为震惊而安静。

    蒋师傅从地上捡起了火柴,蜡烛再一次被点燃,柳飞云的眼前一亮。

    黑暗中重现的光明,温柔的烛光洒在脸上,亲切而温暖。

    除了李晓峰和林泉夫妇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座位,茶几上一片凌乱,蜡油凝固在玻璃板上,茶杯的碎片上沾满了血迹。

    谁的血?

    柳飞云迅速环视四周,不多不少,八个人。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林梅突然尖叫了一声,柳飞云心里一紧,他看见林梅紧握着自己的左手,烛光实在太暗,他看不清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快拿餐巾纸!”这是林泉的声音。

    一股深色浓稠的液体从林梅的手缝中流淌出来,是血,鲜红的血。

    “我没事,刚才被茶杯的碎片刮破了手指。”林梅颤声说。血仍然没有止住,蒋师傅忙递过去一打面巾纸,林梅用餐巾纸圈住了伤口,然后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按住,顷刻间,餐巾纸变了颜色,血已经渗透出来。

    急救箱!柳飞云立刻想起了地下室的白箱子。

    “你先坚持一下,我去库房拿急救箱,那里面应该有止血药和纱布。”柳飞云站起来,捡起滚在地上的手电筒。

    “我房间里有云南白药,只是……”林梅面露难色,她看着旁边的林泉。

    林泉马上站起来,不过他并没有迈步,他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柳飞云说:“老白,你跟他上去一趟,怎么样?”

    白秀清不说话,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像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刺激。

    段新宇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我去吧。”

    柳飞云接过蒋师傅递过来的钥匙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要去地下室拿急救箱,李晓峰像个职业保镖似的跟在后面。

    雨后的空气非常湿润,柳飞云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一种凉爽的感觉立刻布满全身。

    李晓峰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问起,柳飞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说:“有些事我也不太明白,已经明白的事现在不方便说,因为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Johnson就在我们身边,刚才在大厅里发生的事有蹊跷,我们现在要处处多加小心,事情好像没有那样简单。”

    李晓峰越听越糊涂,他刚要追问下去,柳飞云已经走进库房,他让李晓峰留在门口,自己拿着手电筒下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李晓峰觉得脸上凉飕飕的,他抬头看着自己住的房间,里面漆黑一片,似乎一切如故,此刻谁能想到里面多了一具尸体?一位身怀厨技的年轻人转眼间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生命如此短暂,仿佛是一颗划空而过的流星,留下的只是短暂的记忆。自己又能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什么呢?

    这时,柳飞云的手轻轻地搭在李晓峰的肩膀上,手上的温度似乎透过了他的衣服,李晓峰觉得身上暖洋洋的。李晓峰说:“那扇阴森森的铁门没打开吧?”这句话一出口,他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柳飞云也是一愣,随即答道:“当然没有。如果照你的说法,即使Johnson从铁门里出来也是无济于事,库房门可是锁着的。”

    李晓峰茫然地点点头,连声说那就好,没开就好。

    柳飞云提着急救箱回到大厅时,林泉夫妻和段新宇刚刚从楼上下来,林梅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柳飞云把药箱递给林泉。林梅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

    柳飞云对蒋师傅说:“库房钥匙先放在我这里吧,我过会儿还要去一趟地下室。您记得保险丝放在哪儿吗?”

    “应该在我房间的桌子里,可怎么也找不到了。”蒋师傅焦急地说。

    “还是我去找吧。”柳飞云对其他人说,“各位不要离开大厅,吃完饭我还有事情同大家商量。”

    柳飞云推开半掩的房门,这间卧室比客房要小一些,木床和写字台几乎已经把房间塞满。柳飞云逐一拉开写字台的抽屉,里面只有一些灯泡和螺丝,他弯下腰查看床下,一无所获。难道要在黑暗中等待天明吗?柳飞云索性将手电筒关上,躺在床上思索着他没搞清楚的事情。

    没过多长时间,门口传来了李晓峰的声音,是叫他吃晚饭的。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速冻食品,几只红蜡烛竖在小盘子里,火苗忽高忽低,投射在墙上的背影晃来晃去。

    “别客气了,动手吧。”柳飞云对大家说。

    一阵餐具碰撞的声音,八个人风卷残云般吃完了桌上所有的食品,这可能是他们记忆中最糟糕的一次晚餐。

    吃完饭,有的人吸烟,有的人发呆,柳飞云轻咳了两声,说:“在警察来之前,我们做些什么呢?”

    白秀清第一个表态:“我们就坐在大厅里,谁都不要单独回房间。”

    段新宇说:“就这样干巴巴地坐到天亮?我可不愿意。再说我和Johnson无怨无仇,我想他不会害我。”

    “小贾与Johnson有过节吗?他们甚至都不认识。”白秀清嚷嚷道,“一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段新宇无语,柳飞云说:“地下室的铁门还没有打开,我们是否要把它打开?”

    张助理说:“打开那扇门并非难事,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意义不大了,我们无非是要证明别墅里有条密道,现在已经有人被杀害了,这说明这条密道确实存在,不过Johnson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密道里等着我们。”

    林泉同意他的说法:“锁上库房的大门就意味着这条密道被堵死了,我们没必要再去打开铁门。”

    “我看还是留在大厅里安全一些。”林梅说,“我们最好不要返回房间,不要破坏现场。”

    蒋师傅晃晃悠悠地走进小贾曾经住过的娱乐室,不一会儿他从房间里出来,手里面拿着一堆东西。

    白秀清他指着蒋师傅的手掌说:“那是什么东西?”

    蒋师傅说:“保险丝,原来我把它放在娱乐室里了。”

    大厅里立刻传出一阵欢快的叫声,柳飞云让李晓峰过去给蒋师傅照明,他俩走到大厅的一角,配电盒就在墙上。

    头顶的吊灯立刻有了反应,它闪了几下后终于射出了耀眼的光线,几个人同时眯起了眼睛,他们不仅看到了光明,也感觉到了安全。

    柳飞云说:“报警吧。”

    蒋师傅说:“我刚打过电话。”

    柳飞云对大家说:“我想上去再看看小贾的尸体,刚才光线太暗,我没看清楚。”

    张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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