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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毒哥,拯救世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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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
“光之守护者,你在动摇。”奥戴特轻声道,“没有关系的。其实,你们还有另一种选择。”
“……”齐尔弗里格终于转过眼看着他,干涩道,“杀了你么?”
奥戴特沉默了。
“如果我们杀了你,蒂莱萨可以重新拥有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你刚刚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齐尔弗里格道,“但是,如果你死了,埃斯尔怎么办?”
“埃斯尔?”奥戴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忽然大笑了三声,眉目间显出难以掩饰的痛苦,“你如果想知道他的状况,为何不去门里?你的对手在那里等着你,并愿意解答你所有的疑惑。影月祭司不是对你预言过么,你和蛇影的对手不会是蒂莱萨。”
齐尔弗里格还要要说什么。只是一直注视着蒂莱萨动作的蛇影却忽然大喊一声——
“小心!!!”
下一个瞬间,天崩地裂,风杀石断。奇岩城顶端坚固的漆黑栅栏在凛冽的飓风中被弯折,像是被残忍地拧断指骨的人,发出惨烈的呻//吟声。飓风之中凝聚了无数锋利的刀刃,从四面八方像一行人的方向激射过来!
“栖风!”玄清霄立刻将身为离经单休的夏栖风护在身后。赤霄红莲已经出鞘,须臾之间,以夏栖风为圆心,方圆八尺为半径,玄剑化生势已经落下,瞬间化解了剑势内所有的伤害!
隔着风沙向高台看去,只见蒂莱萨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在他们的周围,红发女子的身影一闪而过,几支离弦的箭如同飞云啸影,直直打向玄清霄的眉心,速度之快竟是让中了双生双死血蛊的白发道子亦是格挡不及!
好在镇山河的气场还没有消失,否则玄清霄定是要毙命在之前的箭矢下。念及对手的恐怖,大家更是不敢轻敌。待玄剑化生势消失之后,众人的身影登时化作离弦的箭,以极致的速度在这惊天动地的风云中穿梭着!
齐尔弗里格立刻撑起了风的屏障,悻悻道:“她已经没有了灵魂,只知一昧攻击,看来只有打败她,才能算是完成光之守护者的使命了么……”
奥戴特眼神复杂地望着蒂莱萨。他并没有出手,也没有说话。
齐尔弗里格拉起蛇影,撑起了风的屏障,使得周围尖锐啸叫着的风声顿时小了很多。奥戴特转头看着他们,道:“最终的终焉之战,必须由光之守护者亲自参加。”
“也就是说……”齐尔弗里格看向了门内。那大门的花纹精致而古朴,和那日冰湖下秘密神殿的大门一模一样。此情此景让幻剑使明白,他并没有猜错,那道门里等待自己的对手,就是当日那指导他剑技与法术的女子。她的剑如同冰一样锐利,她的人如同水一样深沉。
察觉到齐尔弗里格内心的动摇,蛇影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他又何尝不对克莱因兹有十足的好感,而他手中的虫笛,还是她的恩赐。
“如果我们有疑问,还是直接问克莱因兹殿下吧。”
齐尔弗里格感到握着自己的手指紧了紧。他想回他一个笑容,但是他却笑不出来。
最终,他只是低声地应了一句,握着蛇影的手走进了耀眼的白光里。
☆、第九十九章
在最初极致的光晕过后,映入眼帘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这里的布置和永冻冰湖下的秘密神殿一模一样——墙壁光洁而透亮,尽数由价值连城的白水晶制成,而白水晶上则雕刻着细致的浮雕,不外乎是那些创世神话。彩色的琉璃窗上镶嵌着圣洁的图案,圣殿的中央则是一个高耸的王座,洁白的地毯从入口处一直延伸过去,铺展过玉阶,最终堆在了白银的王座下。
整个圣殿里充斥着圣洁而耀眼的光芒,尽数打在王座的中央。而坐在王座上的女子杏眸半阖,和衣稳坐。她像是累极了,随意地靠在王座庄严的护手上小憩片刻。修长的双腿被包裹在银色的高跟战靴里,鲜艳的红色披风如同象征胜利的旗帜,随着半边弧线完美的肩膀如同流泉一样落下,妥帖地覆盖在她的身上。
珊·克莱因兹。
饶是早已料到了即将要面临的对手,在那一瞬间,蛇影和齐尔弗里格还是觉得脑子一片发懵。齐尔弗里格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要将长剑对准曾经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友人,而蛇影内心却涌现出一种熟悉的痛苦——
那是他当年镇守浮屠地宫时,面对着前来讨伐他的五毒弟子时,内心的感受。那种昔日友人转瞬间便要刀剑相向、生死以决的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克莱因兹殿下……”齐尔弗里格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子端庄而圣洁的容颜,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为什么……这到底是……”
王座上的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她随意地站起身来,金属的绶带和腰间的铠甲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金属的鞋跟踩在水晶的地面上,她一步一步向两人的方向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过意外。最终,她停留在了两人不愿的位置,脸上的神色依然沉静而端庄,一如古籍上记载的那样,那位勇敢而高洁的剑士,曾经掌管着神圣与光明的女神。
“光之守护者,蛇影医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女人微笑着看着他们,语气称得上是友好,甚至是与故友久别重逢的欣喜,“分别近两年来,你们到底成长到了何种程度呢?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还未等齐尔弗里格和蛇影说些什么,空气中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响,数道冰雪的利刃在空气中凝结成形,以闪电的速度向两人激射而来。齐尔弗里格被打得猝不及防,刚来的及展开屏障,便被一道冰棱击中了手腕。强大的力道将他整个人向后甩出了几米,圣剑也被击的脱手,在空中转了几个凌厉的弧度后,“锵”的一声刺入了白水晶的地面。
蛇影欺身后转,在千钧一刻之际翻到在一侧,然而紫色的衣摆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它们被冰棱倏然穿过,撕开几缕碎布,如同雪花一样翩然落在地上!
“齐尔!”蛇影惊呼。他运起轻功,身影如同一道紫蝶一般掠向插在远处的圣剑,不料却受到阻挠。克莱因兹的速度比他还快,就像是一缕轻飘飘的丝缎般,带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截断了他的去路。
蛇影本想躲闪,克莱因兹却立起了手掌,横向向他的方向一劈。在她脚下白水晶的地面上,瞬间延展开一个冰蓝色的法阵。那法阵飞速地旋转着,泛起无数水蓝色的涟漪,却在下一个瞬间变作一个炼狱般的囚笼——无数尖锐的冰晶倒刺拔地而起,若一个不谨慎,即使是不死也要被戳个对穿!
蛇影前进的方向被破更改了。他不得已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躲避这些攻击。冰凌反射出莹莹若若的蓝光;在这晃动的光泽下,圣剑就在不远处!
“蛇影!”
狂风从身后席卷而来,一个青绿色的法阵顺着冰蓝阵图的轨迹延伸了出去。青碧色的图腾和蓝色的图腾基本相同,只是在细枝末节上略有些差异。下一个瞬间,被两个阵图同时覆盖的石板似乎无法承受两人如此强大的魔力,登时碎成钻石星辰一般的粉末,然后被随之而来的狂风吹散!
克莱因兹脸上面露赞赏之色。她后退了几步,抽出了插在地上的圣剑风啸。被金属的手甲覆盖着的手指依然修长而纤细,她轻轻地抚摸着圣剑的剑身。而那圣剑也像是有感她的气息,散发出时明时暗的光辉,如同呼吸一般明明灭灭。整个偌大的圣殿被青碧色的光辉所照耀,洁白的石壁上泛起了粼粼的波光。
蛇影赶紧执起齐尔弗里格的手臂,瞳孔不禁缩紧了。虽然是个剑势,但是齐尔弗里格并没有穿着如同克莱因兹一样的铠甲。是以被那冰凌打到手腕的时候,他身上甚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卸去力道。此时此刻,洁白的袖管被鲜血浸湿,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流着血。
蛇影没时间想太多,赶紧种下了冰蚕牵丝治愈了他的伤口。齐尔弗里格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了克莱因兹的方向。
在没有任何外力托举的情况下,圣剑风啸周身缠绕着青碧的颜色,在克莱因兹的指尖闪烁着。当她的手指抚过剑身,圣剑的光芒便明明灭灭地回应着。青碧的颜色打在克莱因兹的脸上,将女子绝美的容颜衬出一种刀削石刻的立体感。女子的脸上露出些怀念的神色,似是对这把剑极为熟悉。
——是了,这曾经,也是她的佩剑。
而现在,这把剑却要斩杀它曾经的主人么?
“幻剑使,你法力和剑技的增长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只是,在第一回合就被对方伤及手腕——这样的缺乏警觉心,可不是一个剑士的所作所为啊。”
克莱因兹将风啸抛了过来,齐尔弗里格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接下。幻剑使深蓝的瞳孔里仿若笼罩着一层寒气,他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困惑与惊愕之中。他本来以为克莱因兹会至少会解答他的疑问,谁知对方却倏然出手!
她的力量和当初在秘密神殿之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想必当时她定然是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和他打斗,而如今他方才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万年前赫洛德国公的女爵,水之幻剑使,用圣剑的光辉将魔主的灵魂放逐到地狱的人!
“克莱因兹殿下!”蛇影踏出一步,右手握紧了虫笛,横在齐尔弗里格面前做保护状。他紧紧盯着女子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并没比齐尔弗里格好到哪里去,“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发的女子闻言并没有回答。犹豫、叹息等等神色在她的脸上交替闪过,最终她轻轻吐了一口气,笑道:“我以为奥戴特已经告诉过你们。”
“奥戴特殿下的确说过!”蛇影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说他和埃斯尔殿下只有完全继承了你和蒂莱萨殿下的力量,才可以让这个世界免于被毁灭的危险……是这个样子的吗?”
“是的。”先代圣月的表情柔和了一些,“这是我和蒂丝的结局。奥戴特和埃斯尔亦是不希望我们离开这个世界,但是……没有办法。”
“等一下!”齐尔弗里格的声音也有些颤,“如果……如果你和蒂莱萨殿下一开始就无法把力量全部传承给奥戴特殿下和埃斯尔殿下,你们又为何要将月神的神位传承给他们?”
“你们只要……只要一直在神祗的高位上待着就可以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月神力量的匮乏而走向终结啊!!”
面对齐尔弗里格的质疑,克莱因兹并没有不悦。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淡然而沉静,几乎像是一座石雕了:
“你错了,年轻的光之守护者,你在以理解人类生命的方式理解我。自从被加冕为神祗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便不再是以‘个体’的形式体现,而是以‘体系’的方式存在。”
见面前的两人都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先代圣月继续道:“在人类的社会,一个体系的‘力量的衰弱’代表着它的统治时代将要迎来终结。比如某个政权,比如某种思想——它们本身无法以个体的形式存在,因此它们也失去了作为‘个体’对自己功能的理解与掌控。”
“所谓的圣月与影月,便是两套截然相反却又相依相存的‘体系’;正所谓有光的地方必定有影存在。因此,当我和蒂丝渐渐失去力量的时候,我们的统治边该结束了;如同一个政权已经太过腐朽的时候,必须要被新的政权所取代。”
“只是,成为了‘体系’的我们,虽然还保留着‘个体’的意识,却无法根据个体的‘意识’做出任何事。”如是说着,克莱因兹的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我们无法根据自己的意志行动,甚至无法将自己的力量传承给我们的继承人。”
“而我们生命的体现则是力量的体现。因此,只要我和蒂莱萨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一点的踪迹,那么奥戴特和埃斯尔便永远无法传承我们的力量。”
“这就是神祗的存在形式。”她看着面前呆滞得已经无法说话的两人,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很悲哀,不是么?拥有强大的力量,拥有自己的意志,却无法支配自己的行动——或者说,自己的结局。”
“这……也是你使命的终极意义。”克莱因兹说,“体系本身是无法自我了结的。而你们的任务……便是杀了我和蒂丝。”
☆、第一百章
“克莱因兹殿下!”
齐尔弗里格惊呼了一声——然而已经晚了。克莱因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柄匕首。复杂而精美的花纹在锋利的匕首上刻下一道道纹路;而在两人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圣月之神面带微笑,将匕首狠狠地捅进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喷涌出来,在银色的铠甲上蜿蜒出道道红线。更多的则是顺着锋刃上的放血槽流了下来,滴落在她脚下,汇聚成一片暗红色的水泊。
对面两人惊慌失措,而克莱因兹却面不改色。她微笑着拔出匕首,将之抛向远方;而胸前的伤口随着匕首的抽出迅速地痊愈了。几乎在一眨眼之间,那道汩汩流血的伤口已经愈合成白皙光滑的皮肤,她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受过伤一样。
蛇影愣了。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克莱因兹微笑着,目光中却带着自嘲之色,“我无法将力量传承给埃斯尔,同时,我甚至做不到自我了结。”
一个体系是无法终结自己的统治的。除非……它受到来自体系之外的挑战。
蛇影和齐尔弗里格都沉默了。前者握紧了手中的虫笛,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圣洁的女神;后者用手指较紧了手中的圣剑,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克莱因兹的声线十分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琐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殿下,当年您在永冻冰湖下教授了我强大无匹的剑技,又赠予了蛇影如此珍贵的武器。您对我们的恩德,我会永远记在心里。”齐尔弗里格轻声道。他是个爱憎分明的人,而克莱因兹为他们做过的一切,他一直记着。
克莱因兹微笑着颔首:“能得见光之守护者强大起来,也是我作为先代圣月之神的心愿。”
齐尔弗里格看了眼蛇影。对方立刻会意,接过了他的话:“奥戴特殿下说过,现在的您和蒂莱萨殿下,都是因为‘思念’才存在的。如果……”
他低下头去,似乎要掩饰眼底一闪而过的挣扎,“如果,我们真的不得与和您决一死战,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的愿望是什么。这样的话……我们也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克莱因兹静静地凝视着站在光之守护者身前的人。在永冻冰湖下的秘密神殿中她便已经有所了解他的善良,所以她将妖精公主的骨笛赠与了他,希望那支昔日将妖精国度覆灭的武器可以在他的手中焕发出应有的光芒。
想到这里,女子的唇边已经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赞许的微笑:“蛇影医生,您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只是我和蒂丝的愿望,便是自己的生命可以得到终结。你们可以完成我的这个愿望么?”
“……”
蛇影和齐尔弗里格一样,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煎熬。他知道,打败眼前的女子,便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最终使命,也是自己能够回归大唐的唯一条件;“终焉之战”则更是光之守护者最终的命运——退一万步说,倘若光之守护者没有在终焉之战中取胜,那么这个世界将陷入浩劫……
……无边无际的浩劫。
在创世史诗中唯一失败的光之守护者尚恩,他的身后留下了无数悲惨的故事。蔓延到整个大陆的战线,在厮杀中流亡的血脉,在饿殍遍野的大地上、尸山血海之中啄食尸体的秃鹫,无辜的生命湮灭在魔军的铁蹄之下,光明被囚禁入牢笼……
这样的结局,他自然不能接受。
倘若他的对手是十恶不赦的坏人,甚至是……甚至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犯下坏事的人,他大概都可以找到借口去手刃。可是他的对手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克莱因兹,这个为无数人敬仰的圣月的女神?
她的足迹被无数吟游诗人传唱,她的功勋为无数人所敬仰。自她司掌圣月以来,仁慈的她从迁怒过任何人,降下过任何灾难。即使到了命运的最终,当她需要牺牲自己以成全这个世界之时,她依旧无怨无悔!
……这简直,就像那反抗作为自己兄长与丈夫的伏羲大神,愿意放弃神祗的高位来守护人间的女娲娘娘一样!
他要怎么……
怎么去亲手了结……
“我们怎能杀了您!!!”
他的恋人已经先他一步喊出了两人共同的心声。齐尔弗里格激动地上前两步,双肩不住地颤抖着——
“您是一位那样仁慈的女神,也是我的恩师,我们怎可以杀了您!!”
手中的圣剑有感主人情绪的波动,光芒忽明忽暗。外露的情绪刺激了众多环绕在周围的风元素,数道淡青色的光泽缠绕在圣剑的剑锋上!
“齐尔弗里格,你既然愿意成我一声‘恩师’,那么我就再教授你关于战斗的最后一堂课吧。”
随着克莱因兹的话音落下,两人面前的空气泛起了一股涟漪。透明的波纹在空气中扩散着,逐渐凝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而镜子里映照的却并不是站在镜前的两个人,而是奇岩城上的景象——
奇岩城的顶端宽广如同一望无际的黑色原野。在原野的尽头,两轮颜色迥异的月轮交相辉映着。影月蒂莱萨站在中央,鲜艳的长发和曳地的长裙一道疯狂地舞动着。她的身体悬停在半空,修长的手指和白皙的手臂上缠绕着黑色的符文。在她的脚下,黑紫色的法阵像是地狱恶魔的眼睛,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在战场里。气流已经因为各种力量的交互冲击而被扭曲,像是一汪映照了镜花水月的幽潭被狂风吹皱,一切都化作了不真实的虚影。
十位叛门弟子的身影已经因为极致的速度而化作了残像,无数内力起劲从各个角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站在法阵之中的女子,却在即将没入她身体的那一刻被扭曲,化解,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像是被吞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蒂莱萨漠然地抬起脸,深绿色的晶状瞳仁里倒映出漫天的残像。忽然,她伸出手向某个方向一指,只听空气中传来一声痛呼,一个白色的身影自那个方向坠落。他手中的两把兵刃也因主人的脱力而落下,锋利的刀身轻易地插入了黑曜石的地面,赫然是陆焚影的日月双刀!
“陆公子……?!”
蛇影还来不及惊愕,蒂莱萨又是凌空一挥手。在不远处,粉色的衣袂如同断翅的蝶一样飘然坠落,沈秋凝的罗衫顿时在交互厮杀的气流中被绞成粉末!
秀坊的女子银牙紧咬。此时此刻,她的腹部的罗衫已经被撕裂,一个拳头大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留着血。她落在地上,摇摇欲坠地后退了两步,却忍着巨大的疼痛,双剑挥出一道帝骖龙翔!
鲜血随着她的脚步而滴落,宛若蜿蜒在地上的红梅。战场上忽然响起紫色蝴蝶的虚影,带着生机的光晕渗入到了沈秋凝的伤口里,让她的表情看上去舒缓了一些。只是,千蝶吐瑞的笛音还未奏完便已终止——下一个从空中脱力落下的,赫然是浑身浴血的蓝蔺!
“蓝师姐——!”
蛇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蓝蔺被击落,蒂莱萨忽然疾步向前,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五支尖锐的刀锋——她的身体优雅地浮起,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而凌烈的攻击气息;下一个瞬间,她五指向前一插,赫然便要在虚空中抓向另一个人!
比起沈秋凝和蓝蔺,此人显然对于近身的威胁更为敏感。在千钧一发之际,暗金色光芒流动的千叶长生剑硬生生截住了她的攻势,却被强大的力道震飞。叶依山直至退了十数丈后才堪堪稳住身形,却忽然张口呕出一口血!
简直就是压倒性的优势。
蛇影和齐尔弗里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只觉得浑身发冷。十大叛门弟子之所以能替安禄山镇守浮屠地宫,并且以少敌多,将大唐的官兵与十大门派的弟子阻挡了两年,他们的实力自然不可小觑。而现在……
灵蛇使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奇岩城的战场,克莱因兹却忽然击掌,那面镜子便消失了。
蛇影脸色苍白地抬起头,对上了神女沉静的容颜:
“这最后一课的内容……便是站在你身后的人。”圣月之神闭上了眼睛,“你们必须同时将我和蒂丝击败。如果你们坚持不对我出手……那么被耗尽力量的,只有可能是你们的同伴。”
“克莱因兹……殿下……”
握紧虫笛的手狠狠地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了下来。齐尔弗里格知道他此刻心境极为难过。在他刚要握住灵蛇使的手、安慰他的瞬间,一道汹涌的斗气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般斩破了虚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接冲向了两人的面前!
齐尔弗里格大惊。他立刻将蛇影推开,圣剑风啸用力向前一挥!青色的光芒是如此的显眼,即使在被刺眼的白色光芒笼罩的神殿里,依旧斩杀出了一道碧色的线,带着毫不逊色的气势,直直迎上了那道银白色的斗气!
“锵!”
兵刃相交之时激起的强大气流将周遭的一切都冲击扭曲!蛇影退后了两步,运起了内力防止自己被两股强大力量的冲击所波及,同时不忘给齐尔弗里格上了一道蛊惑众生!
那一击声势浩大,整个白色的神殿都摇摇欲坠,有石块从高耸的柱子上簌簌抖落。待战斗激起的烟尘渐渐消散后,蛇影才方能看清战场上的状况——
齐尔弗里格双手握剑,似是用下了全力才抵挡住对方的雷霆一击;然而横在圣剑剑刃上的并不是克莱因兹的兵刃,而是她被银甲包裹的手指!
——这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力量!她只靠一只手臂,便能挥出让齐尔弗里格几乎承受不住的强大攻击!
☆、第一百零一章
处在风暴中心的齐尔弗里格显然也和蛇影一样震惊。圣月之神虽然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但是对于他来说,依旧她是远古的神祗,几乎是一位无可匹敌的对手。更何况,撇开力量不谈,她还是一位杰出的剑士。面对这样的敌手,他的胜算……非常渺茫。
刚才他虽然承受下了克莱因兹的一击,但是却也不可避免地被震伤了。只是,在痛感还没有从被震裂的虎口处完全传递给大脑的时候,一道充满生机的白色光芒已经落在自己身上,银白色丝线的另一端,是转动的虫笛。一曲冰蚕牵丝,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齐尔弗里格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温柔。
因为蛇影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是五仙教的灵蛇使,是大唐的绝顶高手,此刻却愿意为收起千丝迷心,站在他的身后,蛊惑众生为一人。
他不能辜负蛇影的心意,同样也不能辜负蛇影的努力——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如果没有蛇影,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与此同时,他更加不能辜负那些与蒂莱萨战斗的人们。他们为了他的使命而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土地出生入死,而他……又怎么能辜负他们!
也正因如此,他一定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即使对手是传说中的圣月之神——!
圣剑有感主人的情绪,青色的光芒陡然燃烧起来,恍若熊熊青碧色火焰。齐尔弗里格披风化作一道白色的旋风,拖拽着那条青碧色的剪影,挥出一道致命的弧线!
克莱因兹随着他攻击的力道而向后掠去。她的身影如同一只矫健的海燕,高高地跃起,又轻盈的落下。高跟的战靴在地上踏出战斗的音律,蓝发的女剑士举起右手,一道光芒在她的五指之间聚集,凝结成一把长剑的形状。
“光之守护者,你做的很好。”克莱因兹轻声笑道,“既然这样,让我再更加享受一下这场战斗的激情吧。”
剑锋流转的白光是那样的眩目耀眼,像是光明的月轮在满月之时绽放出的全部的光华。一白一青两道剑光再次碰撞在一起,迸发出激烈的火花。齐尔弗里格变换脚步,随着克莱因兹进攻的方向退去,腰身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向后弯曲,居然躲过了那美丽却也致命的白色剑光。
黑色的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在空中甩过一道完美的弧度,却不幸地暴露在白色剑光之下,而被绞杀成碎末。借着弯身的力道,齐尔弗里格再一挥剑,纤细的剑身戳刺砍挑,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灵蛇,直接攻向了克莱因兹的下盘!
面对着刁钻又劲道十足的攻击,身经百战的女战士并未乱了方寸。她竖起长剑,不慌不忙地格挡着齐尔弗里格快准狠的攻击。剑与剑的每一次相斫,都激荡起强烈的气流,若是没有什么护体的本事,恐怕便要被这气流中升腾的威压而压迫得窒息了!
剑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一声比一声激越,一声比一声震撼人心。珊·克莱因兹与齐尔弗里格·斯诺克,一个是赫洛德公国的女爵,一个是幽暗丛林的王子;一个是司掌水元素的魔剑士,一个是掌管大气因子的幻剑使。先代与当代两位光之守护者,他们的剑术精湛得无与伦比。单单是站在一旁看着,便让人觉得置身于风暴的中心,似乎随时都会被两人强大又精纯的斗气卷入其中,撕成碎片!
蛇影赶紧调出系统版面——他觉得系统似乎越来越不好用了,比如这次——他尝试了好几次,系统才慢慢地显现出来。
蛇影紧张地注视着齐尔弗里格的气血,“蛊惑众生”好了就给,“冰蚕牵丝”一直就没有断过,“女娲补天”也是一直持续地开着。这样虽然十分浪费内力,但是克莱因兹实在是一个太过可怕的对手,他怎敢掉以轻心!
灵蛇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是先代当代两位光之守护者却并未显出任何惧意!
“怎么了,齐尔弗里格,你使剑的力道似乎不如你的觉悟大呢?”
被战斗的气氛感染,沉静端庄的女子此刻化作了战争女神。深蓝色的长发在风中四散飞扬,衬着她的笑容更加意气风发。她长剑急转,像是看穿了齐尔弗里格的攻势一般,一一化解了对方如同疾风暴雨般的剑势。在挡开了齐尔弗里格的最后一击后,月神陡然止步,猛地倾身向前刺去,整个人化作一道犀利的剑光,比天上的明月还要耀眼!
齐尔弗里格猝不及防被那道剑光劈中,狠狠地被击飞了出去。白色的披风连同腰部的衣衫一道被锐利的剑光撕裂,只是血液还没来得及涌出伤口,便被“圣手织天”所治愈。是以齐尔弗里格落到地上的时候,并未感觉到任何的疼痛。见克莱因兹手持长剑向自己奔来,他纵身一跃,不退不反进!
克莱因兹的长剑已经刺来。雪白的战靴却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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