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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师弟一战成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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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五渡道,“我当初拿这招魂令是办事儿去的,火急火燎办了去,生怕惹火烧身,哪里顾得上细看。”
寒昭闻言眼睫微颤,从茶杯中沾了点茶水,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那个残缺的囍字。
五渡撞了撞罐子,道:“想不到你看着像个文化人,连个囍字都要写错。”
寒昭无奈道:“我知道囍怎么写的。”
五渡道:“那你在这儿乱画些什么……”
寒昭指了指这个字,道:“前辈,你看这字和囍有何不同?”
“士土颠倒,后边那个……是怎么,是没了人头吗?真是怪,有何寓意吧。”
寒昭道:“这就是招魂令上的字。”
五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见过了招魂令?”
寒昭颔首,把那枚血玉取出来给他看。
五渡敲了敲罐子侧壁,道:“你放开我,让我好好瞧瞧。”
寒昭自然遵循。
寒昭解了他的禁,一团黑气就从罐子里缓缓涌了出来,凑到寒昭手边看了看,片刻,一缕像手的黑雾贴着血玉摸了摸,半晌才缩了回去。
“怎么样?”
五渡道:“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
“你细细感受一下,这血玉是有声音的。”五渡声音沉沉的,“尖叫、哭嚎……像是灾祸降世民不聊生的声音。”
寒昭一愣,双眸微阖,凝神去听。
“救我……救我……”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啊啊啊啊……救我,谁能救救我……救我,求你救我……”
“这一剑下去,剜了它就不会再饿了……是吗??”
……
寒昭眉头紧锁,睁眼问道:“饥荒?”
“什么饥荒……”五渡一愣,“你能听见他们说话?”
“是,能听见。”
五渡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寒昭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在哪里,却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困惑。片刻后,五渡才缓缓道:“自从世间有了仙开始,饥荒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我印象中有一次极严重的饥荒,大概也就两百多年以前吧……”
五渡说到这里卡了一下壳,寒昭微微垂眸,等他继续说。
五渡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良久后才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我也是经历了那场饥荒的人,但感知不如某些地区的人严重。只在饥荒过后听说,好像是天上神仙打架,一不留神丢了人间一团火,刹那烧了小半个世界,火烧了一天一夜不灭。”
寒昭听着听着,觉得荒谬,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五渡道,“又没有生来就是神仙的神仙,还不都是人修炼到了一个境界,飞升去的。人有的脾性他们还不是都有。”
寒昭道:“飞升者和我们既然无不同,那又为何要飞升呢。”
“这我哪知道。”五渡道,“无上荣光吧,还有万人崇仰,不费吹灰力就有功德在身的感觉?我反正只是不小心飞升的,谁知道就上去了呢。”
“为无上荣光?”寒昭问他,“可神不济世,为何称神?”
五渡啧了一声,道:“你此般态度,与凡间一见仙修就理所当然道‘仙不救我,何以称仙’的人有什么区别?”
寒昭微微怔松。
五渡又道:“从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事,只有愿不愿。”
寒昭悟了片刻,轻声道:“也是。”
五渡点点头。
寒昭轻舒了一口气,又问他:“前辈,您之前说崔青海其人不值得救,不知是为何?”
五渡道:“我在他房间中蜗居许久,知道他有个极残忍的嗜好……”
寒昭问他:“残忍?”
“他会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把人埋进地里,只留下脑袋。然后用小铁锤一点一点敲碎他的天灵盖,在人的抽搐和挣扎中慢慢品尝人的脑髓。”五渡沉声说,“吃完后,他会等着人自然死去,再由专人去把头颅斩下,炮制成他的酒杯。”
寒昭:“……”
五渡道:“其实寒水镇第一例活死人,虽是有张家小儿为起因,但其实也因他。”
寒昭不解。
“张家小儿陪葬品甚多,其中有一物,理应是留给他的那一份传家宝。崔青海见财起意,遣人去偷,见不是自己想要的,便转手送给了崔夫人。”
“不过单是这样的话,崔夫人应该不会染上尸毒吧?”
五渡点点头:“崔夫人当日刺绣不慎刺破了手指,这才染上了尸毒。”
寒昭手指在桌上缓缓敲击着。
“就这样的人,你认为他值得救?”
“的确不值得。”寒昭向来冷淡的眼眸划过一道光。
寒昭还记得最初,崔青海拿一个小孩去挡崔夫人攻击的事情,似乎那还是他的亲生子。虎毒尚不食子,他这般作为岂不是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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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月,夜深了,便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风声渐渐盖过了鸟鸣声,到最后只余下风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格外寂静。
寒昭眼帘一掀,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一移定在了窗外。
一道红衣的身影飞速闪过。寒昭耳尖,捕捉到了树叶沙沙声几乎掩盖住的指甲在地上轻轻划过的声音。
寒昭是听过这声音的,在张府。
他目光一沉,提步追了出去。五渡就跟在他的身侧,漆黑的夜里他的身体如同隐形,他悠悠道:“红衣服也太丑了,换我来吓唬人,就穿白的,这鬼一看就是新的,没点经验。”
寒昭就快要追上那女尸了,也就有闲心应他,道:“她是张家的新娘子。”
五渡道:“哦,冥婚的新娘子啊,那个阴女?”
话音刚落,寒昭就立在了崔青海房前,而女尸从崔青海的房间里飞快爬出来。寒昭追得快,她动手更快。寒昭瞥了一眼,手中光芒一闪,缚仙索就被他抛了出去,它自有灵智似的缠上了红衣女尸。
五渡绕着女尸晃了晃,道:“模样挺磕掺人……”
寒昭:“……”
女尸一听这话,挣扎得越发厉害了。不过缚仙索这种东西,自然是她挣扎得越起劲就捆得越紧,到最后女尸只能不甘不愿地在地上扭动着,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五渡道:“哟,都人不人鬼不鬼了,还听得懂我的话啊。”
寒昭掰着她的脸看了看眼睛,道:“还留有一些神智。”
五渡道:“不过有神智,她这幅模样也问不出东西了。”
寒昭点了点头。
像上次在小巫山对付那老头的方法——也就是探魂——它用于什么都行,除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尸态鬼”。这女尸还保留一点神智,记忆却是混乱的,任何行动都追随执念走。
就如在张府,她的第一个执念是杀死将她引入火坑的张夫人。
而接下来,既然到了崔府,自然是这崔府之内有她所执念的东西——爱也好恨也好,是驱使她必须前来的动力。
五渡道:“咦,莫非崔府和她有什么关系的吗?”
“我不知道。”寒昭道,“也许去问张资成可以得到答案。”
以上次他以隐身符在张家时的状况看,对方对他并没有明显的杀意。
“张资成?张家小孩啊。”五渡道,“可以啊,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如果是当年鬼王本人的话,那可是喜欢做交易的‘商人’,看你愿意交出什么换取消息咯。不过现在嘛……倒也不一定了。”
寒昭略微点点头。
五渡绕着女尸转了转,道:“现在这个呢,你打算怎么弄她?”
寒昭手心流光一闪,他随手化出了一柄长剑握在手里,捅进了女尸胸口。她幽怨地嘶吼几声,很快就没了生气。
五渡看了眼寒昭。
和寒昭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知道寒昭虽然看上去冷冰冰,但有时候就是有点婆婆妈妈动不了手,倒是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中……要果断一点。
寒昭语气依然淡淡:“我不可能留她为祸人间。”
他说着,走回去看了一眼崔青海。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妥,可寒昭已经感受不到他身上的生机了。走进一看,胸口在渗血。
“下手倒快。”寒昭道。
︾
翌晨,寒昭前去张府。
刚敲了两下门,门缝里就探了个黑布蒙脸神色警惕的大汉出来,不等寒昭开口,他就打量了寒昭几下,道:“仙师?”
寒昭一愣,想了想,道:“不是。”
大汉道:“张府近期不允许外人出入,还是请回吧。”
寒昭眸光一闪,问道:“为何?”
大汉道:“无可奉告。”
不等寒昭再说一句话,门就嘭的一下子关上了,寒昭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张府门口的灯笼。
五渡道:“你就是傻,他们家做的这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这么光明正大敲门求见,换我我也不肯让你进来。”
寒昭道:“前辈,我只是试一下……”
五渡:“这摆明了耽误时间。”
寒昭:“……”
他低低叹息了一声,再扯了一张隐身符贴在了身上,飞身从张府房檐之上越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码字码字
第21章 白喜事(九)
如此不雅事,寒昭已经好久没做过了。一做却是两次。
五渡还在笑他:“你不是说你要守什么规矩吗?这时候怎么不见你守规矩了?哪条宗门规矩写了弟子可擅越他人门墙了?”
寒昭觉得无言以对,半晌才道:“不得已而为之。”
五渡:“装装装吧,还不得已,谁逼你了?”
寒昭:“……”
寒昭按照自己的记忆走,穿过两个贴了残囍的柱子之后,不小心迈入了灵堂。
白色蜡烛点燃围成了一圈,幽幽烛火将一樽棺木包围其中,一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灵牌,白色的布垂下来将它盖实了,名讳未露半分。
五渡道:“你要不掀开看看?”
寒昭道:“此举不好。”
五渡:“嚯,你还来是吧。那你说说哪儿不好了?”
寒昭道:“这不知道是谁的灵堂。”
五渡:“管它是谁的灵堂,你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寒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掀开了那层白布。
吾儿张资成,字成安……
五渡道:“你瞧这不就是了吗?”
寒昭无言以对。
此时,呼的一阵邪风出来,蜡烛先是被吹斜,被拉长了不断摇曳,再是噗的一声轻响被完全吹熄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门口的光微弱到微不可计。很快,嘭的一声,门也被砸上了,房间最后一丝亮被遮住,伸手不见五指。
寒昭静静等着,听见棺材嘎吱一声被推开,之后是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想来应该是有人从棺材里坐起了身。
“看来是有贵客来访啊。”棺材里的人轻笑出声,“气息很熟悉,上次可也是你?”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寒昭觉得他的声音和上次比起来好像要顺耳不少。这回就好像是破败的机械上了润滑油,听起来会稍微好些。
寒昭道:“是我。”
“哦?那么请问有何贵干?”
寒昭没有直接开口问他想知道的,只是淡淡道:“来问你的名字。”
“名字,按我们的规矩是不能说的。”张资成低笑一声道,“你换一个问题问吧,我最近心情不错,允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寒昭问他:“你的新娘,和崔家有什么关系?”
“关系?她和崔家可没什么关系,也许只是想见崔夫人一面吧。毕竟她们可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张资成的声音听起来笑意盈盈,道,“啊,对了,怪我不仔细。你们大老远赶来也累了吧,要喝些水吗?”
寒昭抿了抿唇,回道:“不用。”
张资成轻笑一声,道:“那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快问好了。”
寒昭还在酝酿中,五渡就忽然开口:“小子,好了,别再问了。”
寒昭还没回应,张资成就已经饶有兴致道:“哦?为什么?”
五渡道:“该问的问题,问一个就够了。”
张资成又笑一声,“你们远道而来光临寒舍,我倒是想多留你们一会儿。不过既然这位……老兄都开了口,那我就不多做挽留了。”
五渡道:“那还真是多谢啊。”
张资成:“不谢不谢。”
随后五渡就带着寒昭飞快跑出了张府,等寒昭揭了隐身符,五渡严肃地在他身边绕着圈子,道:“我看出他是谁了。”
“谁?”
“鬼王麾下束白,以善欺诈与性狡黠为名。”五渡道,“他口中的话,只能信两分。他说的……允许你多问几个问题可能是假的,说崔夫人和他的新娘义结金兰也可能是假的。你如果多在那里待着、多问了一个问题,你可能会被留下你身体的一部分。”
寒昭道:“他打不过我。”
“光打是打不过,可人家自然是有人家的办法。”五渡说,“你说你都活了百来年了,做事还不知道要有万全准备才行啊?”
寒昭沉默一会儿,道:“那他说的,有规矩是不能说名字也是假?”
五渡道:“这是真的。”
“为何?”
“鬼王给他们设的规矩可多了,这谁能知道原因。”
寒昭又问:“这鬼王,究竟又是什么人?”
五渡不愿回答,就道:“这个……哎呀,鬼王是鬼咯,他哪儿是什么人啊,他是鬼啊!”
寒昭看了他一眼,住了嘴。
——
回到崔家,府中尽是悲怆之气。寒昭在人群中环顾一圈,找出了之前见过一面的侍从,开门见山:“和王家结亲的那位姑娘,你可知道是谁?”
那人被吓了一跳,见是寒昭在问,回头乖顺道,“小的听说过,王铭桉嘛。”
寒昭微微颔首。
他接着道:“听说她可是个灾星。从前是崔夫人的侍女,但是后来因为她在的地方肯定没好事发生,老爷就把她赶出去了。”
寒昭问:“那你可知她与崔夫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他们妇人家的事,我可不晓得。”他撇着嘴,“这事,仙师要想知道,就应该去问问看崔夫人生前的婢女。”
寒昭点点头。
那人看寒昭神色有异,心中虽是好奇,可也没有多问,福了福身就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寒昭在原地站着思索了片刻,找到了崔夫人生前侍女。
“王茗桉?她呀,我记得,她运气可差了,还会带坏别人的运气,害我们连和她走一起都不敢呢。”
“笨手笨脚的,一遇见她就要倒霉。”
“夫人生前也很不喜欢她,不过对她也不是很差……”
“那你是没看见王茗桉走的那天晚上……不是大雨倾盆吗,夫人在国宴上受了气,发脾气要她马上滚出崔家。她求夫人留她一晚,夫人不干,拿棍子顶了她一下,这一顶就出事了……
“王茗桉不知道和谁苟合,竟然有孕在身!夫人这一顶正好打在她肚子上,孩子流了,她还晕血,在地上躺了一晚,又淋了一晚雨……
“再后来,听说她再也没办法有个孩子了,又因为没有及时调理身上还落了病根……说起来也是惨,真不愧是王茗桉呐……她运气太差了!”
五渡悄声道:“这哪儿是运气问题。”
寒昭听完这话,也就把这事情始末弄了清楚。只是寒昭关于这件事,心中还有个疑问,就是不知道张家用的什么法子,让一个好好的姑娘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要是还能用“运气不好”来形容,那也太牵强了。
还阳之法寒昭未曾去了解过,但按字面意思理解的话,还阳,应该只需要找回死者魂魄,再渡以精气就好了。人丧失精气就会死,但不会化作尸鬼……这就是疑点所在。
其中还有什么特殊的环节存在。
——
寒昭本打算只在寒水镇待到崔夫人头七,未曾想镇内活死人数量猛然增多,为控制感染规模继续扩大,寒昭甚至来不及思索数量增大的原因,就已经不得不留下。
五渡这些天在他身边似乎待的很快活,也没有生出要走的意思。寒昭倒也很适应他在身边说话,毕竟一个人有时候确实有些无聊了。
‘活死人没办法治、只能等死’这种话的委婉说法,寒昭已经对整个镇的民众说过了无数次,但每天依旧有无数人说:“仙师能不能救我?”“仙师这真的没有办法吗?你要不要想想办法,我真的还想活着!”“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你不行??”
寒昭……说实在的,他不怕死不怕痛,不怕离别不怕背叛,独独就怕这个。
诚如五渡所说,“仙不救我何以称仙”其实已经是深深扎根在民众脑子里的想法,因为仙道修者可上天入地、挥剑断金,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他们就觉得仙师无所不能。
任何事,只要求一求仙师,就一定可以迎刃而解。
——如果连这都解决不了,他还配做一个仙师吗???
寒昭这里劝一个那里劝一个,往常的冷面反而成了他们怒火高涨的原因之一。他在那忙得焦头烂额,五渡则在他身边悠悠地说:“仙修难做啊,是吧?”
台下喧闹,寒昭本就疲于应对,此刻更是懒得理会他的话了。
“仙修千好万好,在这些人心里都是应该的。一旦有什么做不到,一旦有哪里露出弊端,他们就会说:不过如此,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五渡自顾自道,“不过嘛,鬼修魔修可就不同了,他们心里我们该千坏万坏的,偏偏有那么些时候对他们好了一点点,就恨不得感激涕零了。”
寒昭没理会他,还在那里朗声喊着:“无解,无解,不要问了,无解!”
真是他百年难得一见的脾气暴躁。
五渡看他如此,开怀大笑,道:“仙魔妖鬼,就你们活得最惨,做什么都得迁就别人,不逍遥不自在,完全谈不上快活嘛。寒昭,你看看这些人的脸啊,你说你修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寒昭顿住了,一时也有些怔松。他茫茫然地站定凝视这些不断怒吼、大哭、嚎叫的人,他们的脸因为种种情绪的杂糅而变得扭曲、变得可憎。
寒昭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修仙。
他被厉曜所救,从小就长在了仙门,所想是仙门法规,所念包纳了天下苍生。不仅如此,他还有极高极高的修仙天赋,再讨厌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天资,这让多少人望尘莫及。
回顾往昔,寒昭才想起,他修仙只因为习惯修仙,适合修仙。
“仙师!仙师!!你可是仙师啊,你怎么会有无法做到的事情!!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不想死啊!”
“一定……一定有别的办法!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忍受这种痛苦??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仙师!”
“让宴仙师来吧,宴仙师杀了五十条蛟龙,他一定比这个花架子厉害多了,让他滚回去!!”
“滚回去!!滚啊!”
“宴仙师,宴仙师!”
后面就是“滚回去”和“宴仙师”两种声音整齐的交织了。
寒昭站在高台之上,又一次体会到了自己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面对千万人的责骂时,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五渡轻轻道:“这个宴仙师是谁啊。”
寒昭微微垂首,道:“我师弟。”
五渡哎呀一声,道:“寒昭啊,你混的好惨,连你师弟都不如了。”
寒昭没有说话。
台下的吼声愈演愈烈,寒昭抬起眼冷冷扫视他们一眼,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好欠揍啊。”五渡看着他们扭曲涨红的脸,嗤笑一声回过头道,“寒昭,是不是很想打他们?”
“真是的,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呢,对吧?”
“这些人的样子——太市侩太丑恶了……我可不是贬低。你好好看看,他们值得你爱吗?”
“……不值得,对吧?”
台下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寒昭站在台上,竟然慢慢平静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昭静静伫立好一阵,才开了口。
“五渡,就像你之前说的。这话,我也想还给你,世上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只有愿,与不愿。”
寒昭垂眸,眼中光芒被长睫遮住。他手心之上光芒微闪,一把长剑由天降,狠狠砸在了高台之上,轰隆一声,石台炸裂,飞沙漫天,激荡的灵力自以剑身为中心,重重扩散,似水纹般震了出去。
台下的声浪猛地小了,所有人都被这无形的力道不住往后推着,越推越远。
五渡没有实体,一下子被狂风打散了形体,半晌才慢慢凝聚过来,这才看见,这巨大的剑身,剑锋中竖穿一道红芒,就似涌动的血。
五渡震惊道:“忘……忘川!”
寒昭白衣翩飞腾空而起,踩在巨大的剑柄上借力一跃,脚尖刚点在树枝上,手就握住剑柄倏然一拔,又是轰隆一声震响,剑在他的手中慢慢缩短变小,化成了和寻常剑无异的模样。
他静立在树枝之上,等待着风沙散去。
而镇民们刚站稳了脚跟,俯下身低声咳着,就听见一道冷然而明朗的声音忽然响起。
“——既然不想死,就要付出代价。”
“受我一剑,保你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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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白喜事(十)
他们心有余悸地仰视着静立枝头的寒昭,那一对幽深的黑眸冷然地垂下来望着他们,容颜清隽,霞姿月韵湛然若神。莫名给人看似平和却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他这般目光的注视下,镇民们竟然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小小地往后挪了一步。
“没有吗?”寒昭眼珠缓慢转动着,从他们身上轻轻扫过,微微笑了一下。
五渡回过神来,忍不住道:“……谁敢来啊。”
人群安静着无人说话,半晌,一人小声嘟哝道:“你这一剑下去人都死了,这病症自然迎刃而解……嘁,我又不是不懂,真当我们是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纷纷从刚才那一幕的惊惧敬畏中回过神来,在自己切身利益之下、生死命运之间,他们拳头高举义愤填膺道:“就是!把我们当傻子看?”
“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故意要害死我们吧?!你真的是仙修?你配吗???”
“我呸!屁的仙修,还仙修呢,我看就是魔鬼!明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救也就算了,你还要杀我们……凭什么?!人命在你眼中就如草芥吗?”
“你是疯了吧?我们怎么可能把生死之事交给你!”
寒昭一手拂剑,双眸微阖,平心静气不予置评。
可五渡看得清楚,他握着剑柄的手在微微收紧,指骨泛白。他叹了口气,道:“果然还是年轻人啊……你说说,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啊,吃力又不讨好!我告诉你,你救了他们,他们反而怨恨你,还不如不救!”
寒昭眸光沉静,无波无澜,“做完这件事,我就要往下走了。任他们如何怨恨,我见不到,皆与我无关。”
五渡道:“自欺欺人!”
寒昭不作回应。
高台之下的众人越发情绪高昂起来,脸颊涨红唾沫横飞,额角上青筋暴起,用力的嘶吼让他们大汗淋漓。
活死人也好,正常人也好,好像寒昭是他们所有人的杀父仇人一般,他们在这刻真情实感地怨恨他、敌视他。
声波阵阵,震耳欲聋。
寒昭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缓慢游移着,良久,定在角落里一位青年身上。
他的模样就和所有活死人一样,面青黑身胀大,面颊也许是因为长期的饥饿而深深陷下,两只眼凸出,是个容颜普通的青年。
能让寒昭将他从一干人中区分开来的原因,是他的安静。这种安静让他显得格格不入,他膨胀的身体挤在无数人中间,却显得格外瘦弱而微小。
渐渐的,青年脸上的踌躇不决变成坚定。
五渡追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诧异地“嚯”了一声。
果然,在寒昭的注视下,那个青年颤抖着两腿举了手站出来:“我……我来吧!”
声音细如蚊鸣,出口的一瞬间就如细流涌入大海,无声无息,毫无波澜。
别人没听到,一直看着他的寒昭听到了。他瞥了青年一眼,不问他原因,也不打声招呼,手就作剑指并拢,手中灵力缭绕,剑锋之上凛冽寒光一闪,清透的灵力缓缓附在剑身。寒昭右手两指抵在左手之下,剑指向前一斩,忘川剑立马随他动作迅猛向前飞去。
空气被剑锋裁过,传出令人耳膜颤动的剑啸声。
在青年还没做好准备时,剑锋已经噗嗤一声送入了他的胸腔。
青年两眼瞪大,口中噗地吐出一口血,两腿一失力就倏地向后仰倒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往后退,愤怒、不解、怀疑……各样各式的目光霜刀雪刃般朝着寒昭射来。
寒昭手起,将剑召回了自己手中,剑尖缓缓沉下,对准他们。
“嘴,闭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这一章应该完结这个副本的,但是因为在军训所以时间很紧凑,所以才只肝了一点出来先放上……
今天晚上修一下这个副本,看到伪更不要进来哦
第23章 棺中人(一)
方才喧杂的声音,如屋里最后一缕光被掩上似地消失了。
寒昭握紧了剑柄。
在他的剑刃之下,万物无声。
可台下众人紧紧抿住嘴唇,神情害怕之余,亦有隐忍与悲愤。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抬手把身后的人拦了回去,低头看着双目圆睁倒在地上的青年,看着他口中淌出的汩汩鲜血,和胸口衣襟一大滩血渍,抬头挺胸,咬牙对他道:“你要如何解释?”
众人正七嘴八舌要附和,寒昭抬头望过来,手腕轻挑,剑刃顺势向上一勾。分明他没做任何有伤害性质的动作,却让他们反射性地闭了嘴。
世界回归寂静中,寒昭目光移到倒在地上的青年身上,顿了一刻,淡淡道:“信与否在你,成与否在我,无需解释。”
中年男子道:“无需解释?我等诚心求助,你呢,先是用一剑穿心诓骗,后又是直接出剑伤人性命,你敢说你这不是仗势欺人,你敢说你无需解释?!要知道……尽管活死人这病症让他们容颜有异,可他们到底是有神智的人啊!你怎可如此对待!你还有人性在吗?!”
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可寒昭偏是那铁石心肠之人,脸色都不带变一下,一字一顿道:“与你何干?”
中年男子一愣。
寒昭嘴角微勾,不再理他,垂眸扫了一眼台下人潮,道:“还有人想试试吗?”
他手中忘川剑锋一偏,耀耀日光在剑身上一折,光芒四射,晃花人眼。
他们不禁躲了一下,胆气却不知为何顿生,半嘲讽半不屑地道:“当然不愿!”
“没错——地上这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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