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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平生一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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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舒道:“可是家人终究是家人,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我的雄父也是想逼我我快点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要不怎么会按我的头让我结婚呢。说真的,要不是我雄父让我结婚,我现在手头恐怕不会有现在这么宽裕。”
  梁安转过头,“你那是钱被捏在别人手里,钱就是你的命根子。我和你不一样,他对我花钱上永远没有限制,他更不会用断我的财路来限制我。他又听不进去我的话。只以为是我闹别扭,那么他以为就以为把,只要不耽误我,不侵入我的生活都无所谓。”
  戴舒:“有家人不也挺好的嘛,你想想一回家就有人等你,咱们回家就逗逗孩子,其他的都有别人操心。”
  梁安眼前浮现出许多画面,他一次次等待雄父归来,又一次次凝望雄父离开的背影,渴望他回头和他告别,亦或者是雄父一次次违反他们之间的约定,每一次都以失望而告终。这些失望是“他”的常态。梁安知晓,这不属于他的记忆,而是修平的童年,属于他的忧郁的不断期盼雄父的童年。
  “对你是好,对他可不好。”
  梁安替修平说出这句话来,也不理戴舒,专心沉浸在眼前的氛围中。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他是谁
  突然回到学校,索亚又一次感慨高三的卷子没有做完的时候。他看看时间,如果再继续写下去就无法保持充足睡眠了,只好停下笔,伸个懒腰。去客厅倒杯水,以活动活动筋骨。
  索亚慢吞吞喝水,在客厅里踱步,暂时还不想回到那一堆题海之中去。
  这栋房子的主人卧房门紧闭,客厅亮如白昼,又是半夜,下人们都睡下了,安静得出奇。
  索亚在梁安的门前来回走了几圈,水杯中的水喝完一大半。
  他心中有疑惑,他的雄主今天并没有出来找他。
  自从雄主教他打游戏,或是要他陪着吃饭是,索亚隐隐推测,他的雄主是个害怕寂寞的人,因为雌侍身份的限制,没有雄主允许不得擅自外出,索亚搬进这里以来待的地方最多的就是雌侍专属卧房。他不太喜欢封闭空间,门经常虚掩,从门缝里经常会看到雄主在客厅里徘徊。
  虽然他畏惧雄主的处罚,但是在回房之前还是虚掩了门,如果雄主找他推门就能进来。
  索亚没有多想,只以为雄主是早早睡下了,他喝完了水,就回到房中整理书包,收拾上床。
  第二天早上,索亚定的闹钟和昨天同一时刻响起,等他被闹钟吵醒,才发现时间太早了。
  他打着呵欠起身向外看看天色,却讶然看到黑水晶光泽的飞行器降落在院内,驾驶门一推开,管家立即扶住里面的梁安走出来,梁安脚步踉跄,磕磕绊绊,管家是个雌虫也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扶进来。
  索亚立即冲出房门,他没想到雄主竟然是出去玩了个通宵,夜不归宿。
  他跑下楼梯,在二楼拐角迎住管家,管家那边还在埋怨:“少爷,你酒量一直不好,就不要老是喝那么多了。”
  梁安身体摇摇晃晃,脚步错乱,大半体重都倚在管家身上,他眼底青黑,脸色煞白,看的索亚不禁都倒退几步。
  梁安只喝到微醺,神志还清楚,就是动作不受控制。
  他看到索亚,歪歪栽栽地看了眼终端,“这个时间,你、你不是该去上学吗?”
  说罢,却是笑了起来。
  梁安来到这里就经常绷着脸,酒精使他的精神放松,他回来路上就一直在兴奋。
  “雄主。”索亚唤了一声,他上前去想扶住梁安,梁安却不让他扶,他手撑着楼梯扶手,这次连管家也不让近身,手上蹭了蹭索亚的头发,“你收拾收拾去上学,我没事。”
  每一个喝酒的人都会信誓旦旦地说“我没醉”,然后下一秒梁安迈上楼梯台阶就踩了个空,整个人狠晃了一下,还是靠扶手撑住了。
  上一句“我没事”简直就像打脸了。
  索亚一声不吭地架起梁安,管家在底下注意梁安的状态,只要梁安没有拒绝,管家就不会反对索亚的举动。
  梁安还在继续说话,“我就是无聊喝了几口,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要把我当成残废了?”
  梁安一喝酒就会变得话多,“索亚,你这么矮,我都怕我一用力就压垮你,等你成年也长不高,”他在索亚头顶比了个高度“我还在少年时可比你高多了,你的身高怕不是低于雌虫平均身高吧?”
  梁安控制自己重量主要还靠楼梯扶手撑住,索亚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出言反驳:“我成年以后会高的!”
  终于上到三楼,梁安手又揉了一把索亚的头发,“光嘴上说可没有,你得等长高了再让我看。”
  梁安要进门前,突然又转过头来,“你要是缺什么学习资料记得和管家说,别耽误你的考试。”
  索亚的心扑通扑通跳,这个考试是他的“高考”吗?
  赶在梁安关门前,索亚喊道:“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知道了,小先生。”
  房门那端,传来梁安声音,还带了几分笑意。
  在走出进门之前,索亚又忐忑地问管家,管家给他的回复直截了当:“少爷既然同意你上课,自然也就允许你继续参加考试。”
  索亚在路上就不停地兴奋,吃完早餐依旧如此。他感觉脚底下像是踩了棉花,可能就想雄主喝醉酒一样吧。索亚这样想着,一直到进了教室,开始早自习,心思还浸泡在喜悦与欢腾之中,无法静下心看课本。
  奥萝拉昨晚也没写完作业,目前正在拿住索亚的卷子狂抄,索亚魂不守舍的样子太过明显,奥萝拉用笔头捅了捅索亚,问道:“你怎么回事?心不在焉,一早上来静看你笑了。”
  索亚笑,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声:“我会去考试的。”
  奥萝拉依然在奋笔疾书,脑子没转过弯来,“考试啊,不是天天都有吗,这值得高兴?”
  “不是小考,是最后一场考试,是高考。”
  “哎,那挺好的。”奥萝拉从卷子堆里猛然抬头,“哇,那你岂不是还会继续上学?你雄主对你可真好。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奥萝拉的笔敲了敲自己的脸,忽然叹气,“索亚,你还真令人羡慕,不止能继续上学,连丈夫都这么好。我的未来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对于雌性来讲,家庭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归宿。只要雌性嫁了人,总要比未婚的腰板挺得更直,说话底气更足。
  班主任和往常一样早早过来看自习,奥萝拉看到班主任,刷地把书立起来做掩护,继续奋笔疾书。班主任将叫索亚出去询问结果,得到了最理想的答案也是送了一口气,拍拍索亚肩膀让他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班主任也是好奇,顺嘴多问了一句索亚的雄主是谁。从索亚得到“修平”的答案以后,回到办公室里默默搜索了半个小时和修平有关的“奇闻异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半点也看不出来网络上“骄奢淫逸”的修平,和能够宽容到允许雌侍高考的雄主,是如何联系到一起的。
  梁安躺在床上,但无法快速入睡。他的精神依然很兴奋,酒精加快了他的血液循环,只要一躺下他就能听到来自胸腔里咚咚咚的心跳声。
  昨晚夜场里发生的事情,还有这一段时间以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混成一锅粥,千头万绪,很是杂乱。
  他只能找到一个终端的备忘录上面胡乱涂写乱画,想到什么就写下什么。可是思路越来越混沌,他的字迹也越来越潦草,到最后写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夜场的事又在他梦里零碎、反复播放,梁安又感受到他浮在上空,观察着下面舞动、欢悦的每一个人的神情。
  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疑惑也随着注意力集中而浮现出来。
  按照修平原来的记录,戴舒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戴舒对他的态度却是讨好居多,昨晚几乎没有出现过朋友之间那种轻松平等的对话。
  而且,戴舒开始是和他抱怨家里人用经济逼他结婚,但是后来又表示家人是为他好。这种说话语气和修平的亚雌雌父如出一辙,表面上说“家人是为了你好”,实际上却是逼迫他对以爱相要挟的家人就范,放弃自己做出决定,乖乖地听家里人的话。
  雄父、雌父、朋友戴舒,他们都劝修平要听话,要相信家人做出的决定都是为了他好。
  梁安自幼就已经习惯家里有事聚众商议。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修平好,难道不应该问一问修平的意见吗?
  眼前的场景,一会是修平的双亲的劝阻,朋友们喧嚣的吵闹,一会又是他和哥哥,雄父、云姨坐在沙发上愉快交谈。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交织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几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他,究竟是梁安,还是修平?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雄父梁城
  脑袋里像有人拿锤子咣咣砸,疼痛在脑中漫延,痛楚使得梁安坐立难安,手指揉按太阳穴,那种痛却像在脑中扎根一般。
  无奈,只好叫管家上来。
  管家如同早料到一般,拿了一杯水,还有白色药片。
  “少爷,又是头痛,吃一片药吧。”
  “什么药?”梁安斜睨管家,接过水,另一手继续揉按。
  “还是老样子,阿司匹林。”管家一脸淡漠,司空见惯。
  “酒后服用阿司匹林对肝脏不好,”梁安下意识脱口而出,他在小时候听惯了雄父对云姨的劝阻。
  “少爷以前可并不顾忌这些,如果您不吃,我就拿下去了。”
  梁安迟疑一会儿,“算了,都放下吧。”
  “是。”
  管家随即恭敬地退出房子。
  梁安盯着手心圆滚滚的药片,不论阿司匹林是否伤肝,他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头疼,需要解决的问题也是头疼。心中反复思量,还是将药片就水服用下去。
  眼前又浮现出年幼时的场景。
  小时候,雄父是宠幸富家子弟,不愁钱财,十分享受闲在家中与自家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顺带操简单家务。云姨却是职场上工作的女强人,经常要面临酒桌饭局应酬,有时就会喝醉醺醺地回家。
  他的雄父他们二人都性格倔强,雄父会劝告云姨少去饭局酒局,云姨往往是嘴上答应,行动却没有改变。他们因此吵过几架,也坐在交谈几次,结果都是不了了之。可能是云姨醉酒后常常对雄父展现出痴缠的小女儿姿态,雄父也半推半就,不再抱怨云姨喝醉,而是选择为坐在沙发的云姨端上一碗醒酒汤,随后抱她去睡觉。
  雄父曾私底下告诉他们,喝酒后对哪些药物有禁忌,会发生何种风险。由于雄父说话态度认真,梁安也就牢牢记住了。
  雄父,云姨,哥哥,还有他。
  他们一家人曾经那样快乐,但不知为什么,家就四分五裂,雄父和云姨两地分居。
  梁安倒在床上,以手捂脸。
  他想念他的家人了。
  他点开终端投屏,查找斯明市地区论坛,就像每天早起第一时间做得那样,查看版块中新闻。
  一条新闻跳了出来:“英俊雄虫突然晕倒成植物人,其父召集六大名医齐聚斯明”
  梁安眼皮一跳,点进新闻。
  “半个月前,斯明大学20岁的雄虫梁某在下午二时经救护车送往医院,目前该生生命体征正常却一睡不醒,经医生鉴定,“情况疑似植物人”,梁某的父亲爱子心切,召集六大名医齐聚该院,研讨救护方案。”
  配图是一个穿黑衣的背影,周围是白大褂大夫。
  那个背影梁安再熟悉不过,从四岁起他就仰望这人,趴伏在他后背熟睡,听他讲小故事,儿歌。
  梁安啪地关闭投屏,抓起枕头盖在脸上,泪水沾湿眼捷。
  那是他的雄父,梁城。
  梁安眨眨眼睛,感觉那股湿意消褪了些,重新打来投屏,拨通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家庭电话还是一样,漫长的忙音。
  忙音一声接着一声,梁安的心脏悬在嗓子眼里。
  他既害怕对面接通,又期待对方接通。
  “咔”一声,一个中年雄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你是?”
  “……”
  梁安的喉咙梗住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说话?我看看,你这个号码是第四次拨打过来了,”对方轻笑一声,“这是我家的家庭电话,从未曾泄露过他人,真不知道这算是误会还是巧合?”
  他的脑海中疯狂叫喧,快说话快说话。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是梁安,而是修平。
  “……你好。”
  梁安口中终于挤出这两个字,却又说不下去了。
  “我很好奇,你是从哪里得知到我家电话的,还一再地拨过来。如果是通讯内部人员泄露了我家号码,那么我可需要重新换一个号了。”
  对方语气轻松,梁安忍不住闭上眼,他几乎能想像出来雄父站在眼前那副吊儿郎当,却又格外可靠的样子。
  梁安的手紧紧抓住终端腕带,指尖捏得发白,他逼迫自己淡漠地说道:“很抱歉,我是要打给我雄父,但记错了号码。”
  还不等对方回答,梁安瞬间挂断通讯。
  他身上的力气全被抽走,无力地倒在床上,无助地遮住眼睛。
  他怕自己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然而,下一刻,终端剧烈震动,通讯又响了起来。
  投屏显示对方要求视频通话。
  梁安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扑通直跳,他犹豫片刻,挂断了。
  但是,对方又一次拨打过来。
  他的雄父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如果再次挂断,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拨打。
  梁安点击接听。
  刚一接听,就听对方劈头盖脸问道,“你是谁?”
  梁安眨眨酸涩的眼睛,木然道,“我是修平,约克郡修齐岸的儿子。”
  他不想让雄父为他做无谓的担忧,下意识选择隐瞒。
  “不,不是这样,你是谁不重要,”对方长长静默了一声,“你说话的方式,还有自我介绍的习惯,和我认识一个人很像。”
  梁安屏住呼吸,像是等待最终审判的罪犯。
  “他撒谎时从不会过脑子想一想,逻辑上总是很漏洞。他自我介绍时,会先报出他父亲的名字。”对方似乎笑了一声,“他可能不知道,虫星上的雄虫和他的孩子可极少会不在同一州府,雄子在蒙达利州,雄父却在遥远的斯明,这种谎言连十岁小子都不会撒了。”
  “还有,虫星长大的雄子,自我介绍往往先报家族,可很少先报父亲名字。”对方沉默了三秒,“梁安,是你吗?”
  “……”梁安紧紧捂住口,阻止哽咽声滑出喉咙,却无法阻止眼泪夺眶而出。
  梁城是看着梁安长大的,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自然也知晓他现在的状态。
  “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是你。”梁城看了一眼病房中昏迷的梁安的身体,心中称奇,也为了转移梁安的注意力,“明明你现在就躺在一旁,我却在和你通话。”
  “……雄父,”梁安声音带几分哽咽,“我想看你。”
  “好,行,我拨你的视频。”梁城听到梁安的泣声,心都快揪起来了,这种习惯的心痛更让他坚定了对方就是他二子的想法。
  “但是,”梁安深深吸气,平复起伏的心潮,“我现在的样子很奇怪,还是算了吧。”
  “你只看我,我不看你,你可以把镜头挡住,成吗?”梁城放柔语气,诱哄道,“你突然就被送进医院,这大半个月我一直很担心你。”梁城加重感情砝码,他的二子最重感情。
  梁安点点头,才想到他雄父看不到,又道:“好”
  同意视频,雄父熟悉的身影跃然而上。
  梁安挡住镜头,他不想将现在修平的模样暴露在雄父眼前。潜意识中,他坚持认为梁安是雄父的孩子,修平却不是。他不要让修平代替梁安。
  也许是止痛药发挥作用,头疼消失了,但是他的理智似乎也不见了,他变得幼稚又絮叨。和雄父说了这些日子里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有不安,有焦虑,有迷茫,有彷徨。
  他像是退化成四岁的幼崽,紧紧粘着雄父,抱住雄父,不想放手。
  梁城在另一端语气温柔地安抚他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小虫崽子
  梁安真的是喝醉了,他说的话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对面的梁城听到二子彻底不再回复,推测他是睡了,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梁城的心又泛疼了。他的孩子一直被他护得好好的,难以想象这二十多天来,梁安究竟是怎样自己度过这一切的。
  梁安突然晕倒那天正是周六,照常来讲,梁安会在周末时选择回家住一晚,本来周末他等梁安回来,却接到来自医院的通讯,挂断终端时梁城手都在抖,他浑身发冷,几乎不知如何赶到医院,在梁家专用私人病房里,他就看到躺在苍白病床上恬淡安睡的二子。
  他以为孩子只是睡着了,却听到大夫说,做过全身检查并无大碍,但是患者就是无法醒来。
  梁城去梁安上学的地方调出那天所有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梁安在吃过午饭后走出公寓楼,前往科研实验室。雄虫在大一时就会经由学校统一分配一名导师,梁安的导师正是生物科学学院的科斯蒂·,虽然梁安读的是历史学院,但他却对科研方面十分感兴趣,于是,科斯蒂给了他带的两个学生一人一把实验室钥匙,梁安正是在周六午后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十分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实验室的监控线路正在整修,梁安晕倒后没有被及时发现,一直到下午四点,科斯蒂下面的研究生过来,才发现昏迷的梁安,将他送往医院。
  梁城在当天就去过那间实验室,并未发现有异常之处。实验室的主人科斯蒂在星外采风,一时半会也联络不上。梁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昏睡一天又一天。
  梁安不会说谎,不像他大儿子云行说谎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梁安在年幼时就总是忧心忡忡的。
  梁城给过他许多保证,这一保证就是两三年。
  年幼的梁安扬起小脸,担忧地问:“要是我走丢了,你还能找到我吗?”
  梁城蹲下身,视线与二子齐平,郑重说道:“当然,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你,找到你之后再给你一个拥抱。”
  “可是我都丢了,你要怎么找到我?”梁安面露困惑,挠挠他柔软的金发。
  梁城握住二子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用我的心,我对你的爱会指引我找到你。”
  在梁安昏迷的日子里,梁城的脑中不断回放这个片段。
  梁城挂断通讯,将这个号码储存进通讯录中。
  梁城长长吐出一口气,多日来压在心上的重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随即,梁城又感到一阵心悸。
  他没有主动去寻找他的孩子,还是孩子自己主动透露出了身份。
  到底他还是食言了。
  梁城拄着额头,将通讯号码发给秘书,“查一下这个号码主人的身份,再给我预订一张飞往这个家庭地址的机票。”
  “好的,董事长,我查询完毕后资料发给您。”秘书道。
  梁城思索一会,又想起二子说的“不想被看到”,又叮嘱道:“号码主人的照片就不要发了,机票暂时先不订。”
  梁城又是一阵失落,这意味着他暂时无法见到二子。他的心思活络起来,梁安不想被他看见,不意味着别人不可以。上周恰好他的长子来到虫星,可以让长子去看看梁安的现状。
  一想到长子云行,梁城略感头疼。
  云行随母姓,从小在蓝星长大,虽然是混血,但性别确实是雄虫。云行上周突然跑过来告诉他,他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上午刚和他妈出柜,下午被扫地出门,现在无家可归,只好可怜巴巴地来投靠他爹。
  梁城当时为了二子的事搞得焦躁不已,长子一贯戏剧化的语气听着就来气,想发火。他拨通前任旧爱才问了个明白:云行发现他性取向不太对,又听说老爹所在虫星全是“男性”,更容易找对象,收拾包裹就跑了过来。
  梁城听到前任这个解释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小时候他怎么哄怎么骗云行都不肯看虫星一眼,现在可好,发现有好处了,不用他这个当爹的说话,自己就屁颠屁颠跑来了。
  想一出是一出的长子,流浪在外的二子,梁城又想起目前正处于叛逆期成天和他对着干的三子,感慨自己当年一定是被雁啄了眼才一门心思想要养孩子。
  抱怨归抱怨,梁城还是拨通了长子通讯。
  ※
  一个,两个……五个,六个!
  奥萝拉在卷子白边上划满五个计数,又开始新一轮计数。
  他终于忍不住捅捅旁边的索亚,“你昨天没睡好吗,呵欠连天的?”
  “写作业写太晚,早上又起太早……哈”,索亚忍不住又打一个呵欠,奥萝拉在卷子上划出第二道。
  “以前作业再多,我也没见过你困成……这样。”奥萝拉把下意识脱出口的“困成狗”咽回去。
  “没办法,”索亚捂住嘴,偷偷瞄了一眼走廊,没发现班主任的身影,打了下一个呵欠,“早上我闹钟还没调回来,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了。”
  索亚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桌上,头枕手臂,看向奥萝拉,一脸迟疑,“奥萝拉,你说……”
  索亚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奥萝拉竖起耳朵听半天,没听见一个字。
  “你想说什么?”奥萝拉转头,注视索亚。
  “今天早上,我雄主回来了。”
  雄主通宵喝酒玩乐的事在索亚心里转了很久,他还是忍不住想找人商量商量,“雄主他一身酒气,回来时路都走不稳了。”
  奥萝拉瞪圆了眼睛,震惊不已,“喝酒的雄虫……天啊索亚你都经历了什么?”
  奥萝拉瞬间拉起索亚胳膊,撸起衣袖,仔仔细细盯着他的胳膊。
  “喂!你干什么?”索亚浑身一震,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缩回手,无奈奥萝拉态度不容拒绝。
  “让我看看你身上,”奥萝拉松开索亚的手臂,又要撩索亚的衣服,“喝醉的雄虫都是暴力分子,你没让他伤着你哪儿吧?”
  奥萝拉口气焦急,他是真的在担心索亚。
  “雄主才不是那样的人,”索亚哭笑不得,拍开他的手,“我亲爱的同桌,你最近又看什么小说了?”
  “《失乐园》、《我的前半生》,里面的雌性都好惨。”奥萝拉掰手数了看过的小说,眼睛又瞪圆,目光炯炯,关切道,“你真的没事?”
  “真!没事!”索亚斩钉截铁。他这个同桌哪点都好,就是爱看小说,还总把小说里的情节当作是生活,索亚无奈摇头,“奥萝拉你该好好区分小说和现实的界限了!”
  “小说是艺术,艺术来源于生活,你可以指责我,但是不能将小说和生活完全对立。”奥萝拉郑重其事地辩解。
  索亚叹一口气,不打算继续在比他小的同桌身上浪费时间,转过头整理好他的袖子,重新趴在桌子上,打算趁这十分钟补个觉。
  下一秒中,却听见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喊道:“索亚!你给我坐直了!别趁老师不在就放松偷懒。”
  不用回头,索亚都知道这人是他的表弟李湘,李湘是班级中少有的几个雄虫之一,高一时就因为嘴甜讨好班主任,当了班里的纪律委员。
  然而,这个纪律委员的主要职责不是看管纪律,而是专门纠察索亚有没有违纪。
  索亚无奈翻了个白眼,坐直身体,冲后座的李湘不屑哼一声,确保声音能让李湘听到。鬼知道为什么李湘就和他天生看不对眼,自从上学期这种敌对关系更加变本加厉。
  高三学习任务重,班级活动,班委角色在学习面前存在感降到最低,大家争先恐后在堆成山的卷子里埋头苦干,哪有时间管纪律的事?
  也就是李湘,享受高考录取优待的雄虫才有时间针对他。
  李湘清楚看到索亚的举动,当即起身,来到索亚课桌旁,正要教训,连周围的同学们也都纷纷停下笔,从眼角斜睨着要看一场好戏。
  班主任的声音却突兀响起,“索亚,出来一趟,有人找你。”
  下一刻,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雌虫不顾班主任的阻拦,闯进班级:“小虫崽子,你给我出来!”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汉森叔叔
  门外的声音刚刚落地,索亚就见到眼前的李湘刷地站直身体,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在下一刻,他动作敏捷地原地跳起,像一道闪电往教室后排闪过,原地只剩下一道残影。
  教室门外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他臂膀宽阔,只穿了一件贴身薄外套,身上结实的肌肉淋漓尽致凸现出来。他的眼睛锐利如鹰隼,直直冲跑向后排的李湘射过去,随即他整个人迈开长腿,几步捉住李湘的肩膀。
  “小崽子,你还躲,我看你这次躲得过?!”声音洪亮,透着几分自得。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李湘的声带还在少年的变化期,有几分沙哑,现在直直透露惧怕。
  索亚开始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熟悉,看到他的脸,索亚终于想起来了,他惊喜叫道:“汉森叔叔!”
  汉森听到他的声音,也讶然转身,手上力道松了一瞬,李湘趁着现在跳开汉森手臂的桎梏,从最后一排绕了个圈,一溜烟躲到正要赶过来的班主任身后。
  李湘是雄虫,万一有什么磕着碰着的,班主任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班主任站在距离汉森较远距离,看到汉森向索亚走去,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汉森这个军雌实在是太粗鲁没规矩。
  “这位先生,你和索亚如果有什么事情不如到我办公室里说一下,”班主任一手护住李湘,身体挡在汉森和李湘之间,李湘现在全然没有刚才教训索亚的盛气凌人,整个人缩在班主任的保护领域,看起来柔弱可怜。
  可怜个鬼哦!
  奥萝拉偷偷做了个鬼脸,李湘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一旦班主任出现就立刻乖得跟只猫仔似的,班主任不在时可是没少嘲讽他们雌性的,这其中承受火力最高的,当以他同桌索亚为最。
  说着,奥萝拉忍不住看向索亚叫叔叔的那个人,他长得好高啊!不但高,身上的肌肉也鼓鼓得呢!就像是旧式小说了才有的人物。
  此刻,班级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索亚和汉森身上,同学们对于李湘的不要脸表现司空见惯,因此没人注意李湘。再加上在虫星社会,成为一个名军雌对于雌虫来说,是一件理所当然、甚至为人艳羡的事情。
  汉森一贯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身周学生们对他的窃窃私语,还有的转着小星星眼,例如索亚的同桌奥萝拉。他的目光都放在眼前这个担心有好久一段日子的索亚身上。
  “小家伙,我快担心死你了!”汉森张开双臂,一把搂住索亚。
  索亚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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