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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浮生录-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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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躬身落地,马上上前检查温彻,喊道:“项述!这是温彻!是他!他们在使用法力共燃!”
山摇地动,山峦的垮塌、河流的泛滥、树木的倒塌已掩去了陈星的声音,那金龙从天而降,五爪齐出,牢牢抓住了毒蛟!
原本温彻在心灯力量下溃散,法宝所围起的结界顷刻间撤去,毒蛟正要挣扎脱出,却被那五爪金龙牢牢按住!刹那鲜血爆了漫天。陈星跑上高处,避开流水,喊道:“项述?!”
毒蛟纵声嘶吼,扭头朝向金龙,喷出毒雾。
金龙却丝毫不让,龙威愈盛,同样朝毒蛟发出狂吼!
两条龙对峙、相斗,金龙的威力当真只能用毁天灭地来形容,就像上一次项述徒手抵抗毒蛟,背后出现金龙幻影之时。毒蛟顿时现出惧色,想转身逃离,奈何金龙龙爪已深陷入体,腐化的血液喷发而出!
“魔神血在哪儿?”陈星抱住了昏迷的温彻,诧异道。每一次出魔之时,都伴随着其人体内魔神血的出现,那是与入魔者魂魄相纠的绝望念头,但新垣平意识中的魔神血呢?
又过瞬息,只见那五爪金龙在空中优雅一翻身,竟是将毒蛟的身躯纵向撕开,抓出了一条翻滚的血蛟!
血蛟以奇异的姿态翻滚着,猛力挣出项述控制,嘶吼着要飞走。
魔神血!那是以魔神血孕育出的魔蛟!陈星怔怔看着,一名男子走到他的身边,跪了下来,与陈星对视。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庞,他躬身,一手抱住温彻,牵起了他的手。
“我去看看项述。”陈星意识到这一定就是新垣平,但项述还在空中,与那魔血凝聚而成的蛟搏斗,他将温彻交给新垣平,快步转身跑去。
血蛟嘶声道:“你所守护的,终有一天,将背叛于你——”
金龙发出威慑天地之声,释放龙威,喝道:“愚蠢而不自知的恶心东西,给我滚!”
陈星张开手臂,在意识世界中飞身而起,落在金龙头顶上。
陈星:“项述!带我上去!净化它!”
项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从来就未尝执念守护这世间,孤王唯一要守护的,便唯独一人而已……”
下一刻,金龙陡然提速,载着陈星,朝着血蛟飞去。
陈星手中万丈心灯之光,在那宏大的世界中一闪,刹那金龙化作一把利剑,纵向刷然刺穿了血蛟,数百年的魔神血刷然在天地间消散,光点化作雪花,就像周甄离开之时,温柔地纷纷洒向世间。
项述与陈星落回地面,新垣平一身大驱魔师袍,跪坐于地,怀中抱着昏迷的温彻,抬眼朝两人望来。
“新垣平?”项述皱眉道。
“谢了,”新垣平低声说,“数百年的煎熬,终得解脱。”
陈星牵着项述的手,望向新垣平,新垣平与他想象中的容貌完全不一样,除却身材较高之外,五官、容貌都较为普通,既没有项述的美貌,更没有谢安的儒雅,若非有大驱魔师出身,此人看模样,不过是一名芸芸众生的平凡人,他的脸庞瘦削,眼中却带着温暖之意,侧脸上带着几片蛟鳞,显得愈发惊心动魄。
“你好些了么?”陈星说。
“就像做了一场大梦。”新垣平叹息道,又低头看了眼温彻,眼里充满不舍,抚摸温彻的脸庞。
陈星有点担心,怕新垣平又要像周甄一般,自绝求生之念,没入天地间,但新垣平却道:“你身上的,是心灯罢?”
陈星点了点头,项述想说点什么,陈星却轻轻摇头,他知道项述想催,但这个时候,不妨让新垣平梳理下前因后果,毕竟他刚恢复神志。
“现在是什么年头了?”新垣平又问。
“太元六年,”陈星答道,“距离你死那年,已是五百余年过去了。”
新垣平沉默,低声说:“等了五百年呐。当初与他一个约定,竟是应在了你的身上,罢了。”
项述:“?”
四周景物纷纷破碎,回到了地下隧道之中,项述与陈星蓦然一震,面前是怀抱着温彻、席地而坐的新垣平。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新垣平最后问。
陈星与项述对视一眼。
建康:
东山前,业已成为了王子夜与众多驱魔师的战场,而肖山的归来登时为驱魔师们平添不少助力,雷电霎时狂轰滥炸,年轻驱魔师们法术齐出,得以目睹这场旷世的大战!
哪怕未曾学会法术的年轻人们,亦在一旁为他们助阵呐喊。
皇宫高处,司马曜看得瞠目结舌,快步出宫,一众人等紧张拉住皇帝,苦苦哀求“陛下你不能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司马曜怒斥道:“儿郎们在浴血奋战!朕岂可退缩宫中!快随我!靠近点!看得清楚些!”
濮阳赶紧跟来,待会儿万一皇帝被抓走可不是玩的,但书上都说人间天子有紫微星罩顶,王子夜始终不来攻击司马曜,想必也有他的原因。
“准备茶水,”司马曜道,“来来来,朕要亲自督战。”
“你只是想看热闹吧!”陈星声音蓦然怒道,“把陛下给我带回宫去!”
一条蛟龙刷然擦着皇宫外校场飞过,带起狂风。
王子夜猖狂至极,一波又一波流星雨惊天动地坠下,击在驱魔司守御阵外围,山摇地动,不住撼动狰鼓形成的结界,只要再数轮狂轰,守御阵便要被彻底毁掉。
肖山竭尽全力,引动雷霆,轰击王子夜与其所乘的骨龙。王子夜左手持天罗扇,怨气铺天盖地,右手执沧浪珠,一瞬间整条淮河的河水倒灌,朝着东山上涌来。
驱魔师与护法们则竭力应对那身材高大的鬼王,鬼王化作一道虚影,出刀。
陌刀几乎无人能挡,任何人招架之下,武器全被斩断!
“驱魔师、护法悉数听令!”一道心灯破开黑暗,陈星的声音伴随着那道光响彻天地。
王子夜蓦然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各入建康,保护百姓。”陈星喝道,“司马玮!你去保护皇帝!”
驱魔师们齐声大喝:“听令!”
司马玮收起武器,离开驱魔司。
霎时法术光华齐出,东山牌楼下,众人纷纷散入建康各个角落。
王子夜一声冷笑,全力催动沧浪珠,下一刻,心灯光芒一敛。
“当”的一声,落魂钟响。
王子夜顿时睁大双眼。
驱魔司内,主阁,三楼。
谢安、冯千钧、拓跋焱同时睁开双眼。
“肖山去对付鬼王!”陈星又喝道,“别管那条龙了!”
牌楼下校场,王子夜冷笑道:“居然将温彻也……”
“在这里呢!王亥!”新垣平之声响起,载着项述与昏迷的温彻飞来,青蛟猛地咬住了骨龙颈侧,王子夜怒吼一声,被掀下龙头。
奈何那骨龙个头实在太大,青蛟在其面前,妖力尚未及它的一成,只得与它在空中奋力搏斗,项述则喝道:“心灯!”
陈星落在校场前,祭起心灯,项述化身护法武神,借青蛟与骨龙一撞之力,登上龙头,持盾挥去。
霎时骨龙猛地翻身,将项述甩了出来,青蛟与骨龙开始剧烈缠斗,项述则一身鎏金武袍疯狂飞扬,于空中盘旋,洒下金粉。
陈星站在驱魔司正中央的金玉照壁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施展心灯,王子夜则左手天罗扇,右手虚持沧浪珠,十里淮河所有的河水平地而起,掀起滔天巨浪,朝着建康全城当头罩下。
“陈星,”王子夜说,“又见面了。”
陈星:“咱俩终有一场斗法,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此地如何?将沧浪珠的法术解了,大家各凭本事,认认真真打一场?”
王子夜笑道:“既想斗法,怎能没有献祭,一战收缴数十万百姓的性命,不觉得很精彩么?”
陈星怒喝道:“你也曾是凡人!凡人又有何辜?!”
王子夜做了个手势,收起天罗扇,沧浪珠升上空中,骨龙霎时飞过,衔住沧浪珠,将它衔走,龙口中光芒四射,龙珠与骨龙再次相合,引动淮水巨浪,席卷建康全城。
“你只有一盏心灯,”王子夜喃喃道,抬头道,“虽然我不知道述律空是如何挣脱了落魂钟的束缚,但在天罗扇下,死去的凡人,却会为我提供源源不绝的怨气。”
“既然不愿解去沧浪珠的法力,”陈星说,“那我也不守规矩了。”
随着骨龙四处肆虐,那巨浪排山倒海压下,然而建康城中,分散的驱魔师们各出法力,推起乱石、木料,凌空自动层层垒砌而起,抵挡住了淮水的灭顶之灾!
空中,项述引着那骨龙盘旋来去,身体一圈又一圈,洒出法力光粉,落在驱魔司前校场上,青蛟已绞住那骨龙,竭力飞高,喝道:“还没完成?!”
项述喝道:“快了!”
“哈——啊!”肖山从牌楼处跳上高空,一爪勾住那骨龙,喊道,“哥哥!我来帮你!”
校场前,陈星与王子夜对峙,王子夜手中天罗扇再现,蓦然一抖,喝道:“来罢!大驱魔师!”
怨气顿时从天罗扇中冲出,四周黑暗仿佛凝结为实体,铺天盖地地冲向陈星。
紧接着,照壁后谢安一声大喊:“小师弟!我来助你!”
谢安、冯千钧从两侧飞速冲来,谢安手上戴着四色玺戒,冯千钧出森罗万象,将怨气扯走,拓跋焱飞身上了照壁,弯弓搭箭,一箭射向王子夜。
王子夜顿时被法术击退,陈星却丝毫不动,一旦收走心灯,项述势必便将失去武神力量,只淡然立于照壁前。
谢安与冯千钧分两侧护住了陈星。
“去帮他们。”陈星一眼望向天空,项述与化作青蛟的新垣平已陷入苦战之中,那条骨龙是王子夜从太湖湖底叫醒的,又有沧浪珠在手,实在太难打了。
再看被肖山引走的鬼王,已不知去了何处,雷霆点燃东山,燃起了山火。
“陈星!”拓跋焱紧张道。
“听我的!”陈星朝谢安一瞥。
谢安马上会意,喝道:“听他的!走!”
三人各自抽身而去。
空中,项述引着骨龙四处飞旋,徒手抓住龙的脊骨,发出狂吼,竟是将那骨龙从中扯开一条缝隙,新垣平喝道:“你们的帮手来了!”
第128章 首战┃这下你再无路可逃了
话音落; 地面流火弹平地飞起; 冯千钧借着狂风飞上天空; 喝道:“把它引到地上去!”
谢安站在山林间释放法术,斜斜轰向那巨大骨龙。
拓跋焱追到林间,弯弓搭箭。
肖山不住喘息; 鬼王又是一步上前,化作虚影,连出了数十刀; 刀光与爪影来得实在太快; 兵刃交错声响近乎连成一片。
“中!”拓跋焱喝道,紧接着一箭飞去; 射中鬼王。
一声破甲声响起,流云真玺释出利箭; 贯穿了鬼王的护身铠甲,穿透它的胸膛。鬼王马上转身; 旋转陌刀,朝着拓跋焱错步而来。
拓跋焱放下弓,舞起长戟; 硬架了鬼王一刀; 然而长戟竟是如木棍般被一分为二,眼看自己差点就要被开膛破肚时,肖山从旁冲来,架住了鬼王刀式!
“你射箭!”肖山喝道,“不要硬接!”
“没有了!”拓跋焱与肖山分开; 躲进树丛中,鬼王刀过之处,树木轰然四下倒塌,再大的树木竟是不挡它一招。
肖山难以置信道:“没有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拓跋焱道:“我只有这一箭啊!”
拓跋焱做了个法诀,召回箭矢,事实上于法术一道,他也才学了一年,不甚精通,不比浸淫多年的谢安。更何况这流云真玺连个配套的用法都没有,若换作陈星,想必这法宝还能发挥点作用。
他唯一能驾驭它的,就只有百发百中,射中敌人,再叫回来,再射,来来回回也只有这两招,这下想以手中戒指召回箭矢,奈何箭矢却卡在了鬼王的胸膛上。
肖山喊道:“别和它正面打!找机会偷袭!”
拓跋焱竭力凌空召走箭矢,箭矢纹丝不动。眼看鬼王一躬身,已掠到肖山身前,一刀劈砍而下,肖山完全拿它没办法,这大个头既不怕电,速度又极快,正要逃开时,拓跋焱全力以赴,那箭竟是带着鬼王偏离了去路,朝侧旁树上一撞。
拓跋焱:“……”
肖山:“???”
肖山回头看拓跋焱,拓跋焱忽然想到办法了,当即开始指挥那箭矢,带着鬼王后倒。鬼王几次持刀欲劈,都被卡在身体里的箭矢带得东倒西歪,几次差点摔跤,索性弃了肖山,抬手要将箭矢拔出来。
拓跋焱却喝道:“起!”
接着,箭矢凌空而起,将鬼王带得飞到半空,再随着拓跋焱的动作,犹如小山一般的鬼王狠狠撞在侧边山石上。
鬼王两手甩开,在空中失去平衡,既拔不出箭,又撞来撞去,肖山顿时大笑起来。
拓跋焱:“这下怎么办?它要把箭矢拔出来了!”
鬼王终于成功扯出箭矢,拓跋焱与肖山抽身退开,只见鬼王紧紧握着箭矢,拓跋焱祭起流云真玺,又是一声唿哨,鬼王身不由己,被带得飞出去,只得松手。
肖山:“哈哈哈哈!”
拓跋焱:“再来一次!”
与此同时,项述、冯千钧与谢安带着那条骨龙横冲直撞,冲进了树林。冯千钧双手圈转,挥起森罗万象,林中树木顿时拔根而起。
项述还腾出空来,从侧旁给了鬼王一记肘击,朝两人怒道:“不要玩了!速战速决!”
“你们是小孩吗?”冯千钧简直焦头烂额,那骨龙实在太大,一翻身便惊天动地。
“好的!”拓跋焱这次掌握到诀窍了,吹了声口哨,同时与肖山分头,躲开冲向他们的鬼王。
箭矢飞上万丈高空,再次坠落,这次唰地从后背射进鬼王身体,牢牢卡在了鬼王肩上。
肖山喊道:“现在呢?”
“交给我吧,”拓跋焱道,“你去帮大单于。”
肖山:“能行吗?”
拓跋焱笑道:‘哥哥我是什么人?当然可以!”
鬼王狂吼,双手持刀,朝着拓跋焱斩下,拓跋焱双手圈转,朝着鬼王一推。
“去!”拓跋焱喝道。
刀锋到得拓跋焱面前,劲风扬起,鬼王却被卡在肩上的箭矢之力蓦然一扯,身不由己倒飞出去,眼睁睁看着只差这么一点,就要将拓跋焱当头砍死,然而抵挡不住箭矢威力,被带得飞上半空。
鬼王:“……”
“把你扔到海里去好了。”拓跋焱道,继而全神贯注,在戒指上凝聚力量,流云真玺爆出强光,箭矢“咻”一声拖着鬼王,斜斜飞走,连着掠过东山山头,撞上远处皇宫,撞破高处宫墙,又从背后撞了出去,飞向天际,飞得无影无踪。
冯千钧祭起法术,漫山遍野藤蔓重重缠住了骨龙。谢安抬手,召来落石与滚木朝中间挤压,粗大藤蔓开始收绞,骨龙还想逃离,项述抡起一截断木,在它头上狠狠一招,将它的龙头打得陷入地去。
肖山追来,以苍穹一裂勾住骨龙之尾,项述一手抓住骨龙双目处的窟窿,两人同时朝着反方向使力。
冯千钧全神贯注,将法力催到极致,众人同时怒吼道:“破!”
骨龙一声狂吼,顿时全身骨架在这巨力下被拆得七零八落,项述将龙头抡起,抛下山去。
“打扫战场。”项述说,“我去看陈星!”
“交给我,”新垣平快步追来,“你们都去。”
接着,新垣平祭起法术,众多零散白骨平地飞起,空中符纹出现,现出光链,将千余块白骨分别以封印锁住。
新垣平双手一合十,再举起,握拳,朝着两侧一撒。
零碎的龙骨刹那化作流星,在天空下飞散,射往神州大地的四面八方。沧浪珠则被新垣平收走,满建康城的巨浪垮下,回到淮水之中。
驱魔司外:
陈星与王子夜在校场上对峙,王子夜藏身怨气之中,幻化出狰狞的模样,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心中仍有不甘,你不愿就此死去,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念头,将在你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人性本来如此,来吧,敞开你的内心,接受这点遗憾……”
陈星:“王子夜,我也知道,在你的心里,有着许多不甘。失去姜瑶,一定很难过罢?”
王子夜的双目陡然变得一片血红,狂吼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陈星说:“来吧,王子夜,不要抵抗,交出你的执念,让它在心灯的照耀之下随之消散,你终将获得……”
“……释然。”陈星轻轻地说。
话音落,项述身上的心灯力量被倏然收走,回归一身武士装束。
心灯被收回陈星体内,紧接着,就在他站立之处,脚下地面发出微光。
那是项述飞在空中时,所洒下的光粉轨迹,一重又一重法力光粉所绘出的路线,形成了一个五十步方圆的守御阵。陈星凝聚心灯之光,注入这阵法之中,驱魔司前校场上,地面瞬间大亮,一道光幕从陈星身上扩展,将整个校场区域笼罩了起来!
王子夜:“!!!”
王子夜马上转头,望向四周光幕,这么一来,两人都被牢牢地锁在了这道光幕里。
“以心灯为阵眼,架起的守御阵,”陈星注视王子夜,沉声道,“这下你再无路可逃了。”
王子夜狂吼,挥起天罗扇,怨气开始汇聚为利刃,环绕陈星高速飞舞。
陈星眉目间火焰飞扬,头发化作金火,一身竟是出现定光燃灯法相,犹如在阴阳鉴中,与项述第一次击破王子夜之时!
“该做个了断了。”陈星认真道。
此时他已与守御阵同为一体,地面升起无数金色的流星,在狂风骤雨般的怨气利刃下开始相撞,并将怨气焚烧殆尽!
王子夜不住喘息,提升了怨气的力量,将天罗扇中储存了上千年的怨气尽数催动,汇为一把黑色的巨剑,朝着陈星唰地射去。
紧接着,一个身影飞身进了守御阵。
项述在阵外时尚是寻常武人装扮,但就在冲进心灯照耀区域之中,霎时再次化身为护法武神,抡起盾牌,“当”一声挡住了王子夜释出的重剑。
“回收他的法宝。”陈星沉声道。
王子夜发出狰狞的怪笑,说道:“这场面当真似曾相识,三年前,你们已算计过我一次,我懂了……”
陈星蓦然睁大双眼,项述冲到王子夜身前,挥盾,王子夜马上后退,一手凝聚起滔天怨气,朝着项述狂轰滥炸。项述以肩扛盾,侧身竭力抵挡,双脚在地上不住打滑,一时天罗扇中释放出的怨魂之力、枉死怨念、恨意,疯狂哀嚎起来,几乎要将心灯守御阵撑碎!
心灯在这怨气的冲击下顿时暗淡下去,陈星却坚守着那守御阵里,最后凝聚的一点光芒。
项述喝道:“将怨气放出去,力量太强了!”
陈星眼看已无法再继续,正要撤守御阵时,王子夜背后倏然冲进了肖山,当场一爪勾住王子夜肩背,把他在空中抡得挥起一个圈,再重重掼在地上,发出一声血肉与砖石地相撞的声响。
冯千钧旋身,犹如一阵风般冲进,双刀齐出,叉住王子夜肉身,又朝空中一挑。
紧接着是进入守御阵范围内的谢安,谢安趁着王子夜飞在空中,又拉开施法手势,风火雷地流弹齐出,将王子夜的肉身炸得粉碎。
最后进来的是拓跋焱,拓跋焱左右看看,两手空空,王子夜肉身已毁,自己的穿云箭又在鬼王身上被带得飞跑了,只得捡起掉在地上的天罗扇,问:“这个交给谁?”
项述:“……”
陈星却道:“准备作战!他还没死!”
王子夜肉身已毁,三魂七魄脱出,化作幽魂形态,席卷着怨气,开始在守御阵中凝聚。
众驱魔师马上分开,退守阵中各个角落。
与此同时,置身心灯照耀之下的所有人,手中法宝都闪烁着明亮的光泽,在这光幕范围内,心灯光华无处不在,众人的武器竟仿佛受到了奇异的感应!
冯千钧的森罗万象双刀亮起白光,正如曾经的不动如山。
谢安的四色玺戒上蒙着一层温润的心灯之光。
肖山手中,苍穹一裂的电光转化为温润的心灯光泽。
拓跋焱伸出手,手中光芒幻化,形成一把长戟!
项述手中盾牌光芒四射,却反手一收,来到陈星身后,从背后虚虚环抱住了他。
在这心灯的绝对区域之中,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获得了陈星的一部分力量,虽不似项述全身幻化,成为护法武神之体,但各自所持武器,已开始反向净化王子夜释出的怨气。
王子夜颤声道:“既是如此,今日与你同归于尽,又有何妨?”
陈星嘲笑道:“谁想和你同归于尽,王子夜,接受你的宿命罢。”
“受死!”王子夜狂吼道。
陈星始终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扬起,于身前亮出落魂钟。
王子夜全身怨气消散,驱魔师们各出武器,光芒倒卷,开始吞噬王子夜全身的怨气。
谢安喝道:“守住!今天一定要解决这厮!”
众人齐声大喝,引来心灯之光,协助陈星与项述施法,王子夜嘶哑声音凄厉大喊,陈星却不管不顾,只专心以落魂钟吸扯王子夜的三魂。
“这一次,不会再失败了。”项述低声说,两手一环,左掌阴,右掌阳,继而一翻,变幻掌式,上阳下阴,从身后抱着陈星,推出他右手中心灯法力。
众人武器上强光爆发,将怨气霎时冲散,王子夜恐惧地转身,撞向光幕,吼道:“吾主……吾主!”
“当——!”
陈星敲响了第一钟,悍然喝道:“召魂!不要再挣扎了!”
王子夜的天魂被拉扯,发出幻光,登时被收入落魂钟内,声音刹那变得虚弱起来,咆哮道:“吾主……”
“当!”
陈星敲响了第二种,王子夜灵魂的第二道虚影背朝陈星与落魂钟,从光幕前被扯起,刷然吸入钟内。
与此同时,晦暗天空下,乌云席卷为一张狰狞的巨脸。
蚩尤的声音狂吼道:“你们这些死不足惜的蝼蚁——”
巨脸张口,喷出带着魔血的流星弹,坠下人间,朝着建康全城坠落。
东山前的悬崖上,新垣平却及时祭起沧浪珠,喝道:“起!”
淮水中的巨浪再度翻涌,形成一张滔天的水幕,从地到天轰然卷起,抵挡住了天际落下的魔血弹雨!
“抓紧时间!”项述喝道。
陈星一振落魂钟,“当”的第三声响。
“我……结束了……”王子夜发出最后的哀嚎,最后一魂唰地被陈星扯走。
陈星顿时两眼一黑,失去了所有力气。
旋即光幕撤去,心灯守御阵解除,项述右手搂着陈星,左手朝空中一掀,借着这心灯收束的力量,幻化出巨大的光盾,飞上空中,将魔血悉数挡了回去!
蚩尤发出愤怒的狂吼,雷鸣阵阵,狂风卷起,乌云消弭,烈日万丈。
升上空中的水幕化作细雨飞散,洒向建康全城,在阳光下形成了一道瑰丽的彩虹,横亘于建康皇宫。
司马曜与群臣纷纷走出皇宫高处平台,朝着远处东山遥遥一躬身。
项述怀抱陈星,已是筋疲力尽,朝远处遥遥一点头。
驱魔司首役精锐尽出,完胜。
第129章 助力┃我就说怎么这么好吃!
灿烂阳光照着斑驳树影; 映在房里房外; 初夏时节; 一片生机勃勃。
“我还记得小师弟你呢,从前每回用完心灯,都得睡上很长一段时间。”
谢安唏嘘道:“那会儿都没人敢朝武神说话; 就肖山小兄弟,每日里过来看看他。”
陈星伸了个懒腰,布过心灯守御阵后; 他确实精疲力竭; 足足睡了三天。但再怎么说,也比从前的三个月好多了。
项述依旧寸步不离地陪在他的身边; 生怕他又像从前般一睡不醒,幸而随着陈星每次休息后很快醒来; 项述的焦虑也减轻了不少。
“好饿。”陈星无聊地说,“建康的夏天实在有点太热了; 而且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驱魔司里灵气这么稀薄?从来就只有把地方选在灵气充沛的地方; 你倒好; 大家想修行学法术,还得到外头山上去坐着?”
谢安拿着扇子,给陈星摇了一会儿,说道:“武神提议,驱魔司中禁止斗法; 以免年轻人学了法术,控制不住炸房子,又或者争强好胜打起来。师兄我用了一个法阵,将天地灵气屏障在司外,这样一来,也好让大家体验体验,万法归寂是什么感觉。”
“喝水不忘挖井人嘛,只有这样,他们才知道小师弟你当初有多艰难。”谢安笑道,“行,既然醒了,稍后便过来,大伙儿讨论讨论罢,新垣平前辈过来看你好几回了。”
陈星点点头,谢安离开后,项述一手端着一大碗牛肉面,一手拈着筷子过来,让陈星先吃点东西。
“谢谢。”陈星笑逐颜开道,确实已饿得不行了。
项述听到“谢谢”两个字时,仿佛有点生气,皱眉道:“什么意思?”
陈星忙摆手,说:“不知为何,突然就这么说了。”
项述抱着手臂,看房外,像只一脸不爽的狼,再转头看陈星,意思是快点吃。
陈星知道这家伙一直不太习惯建康,毕竟南方的夏天与塞外比起来,实在太热了,热得项述总有点烦躁,还不好像在敕勒川时敞着胸膛,赤裸半身只穿条薄薄的长裤。大家虽然衣服料子薄,却也尚属穿得齐整,项述只得入乡随俗。
“好咸……”陈星尝了一口就说,“驱魔司得换个厨子。”
项述:“……”
陈星:“?”
项述冷冷道:“我给你做的,过午厨房里没人了。”
陈星:“……”
陈星马上改口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好吃!”
项述看那模样,有点想揍陈星,已不想在房里待了,出去坐在廊下。陈星哀求道:“我错了,别生气啊!下回只要少放点盐,一定更好吃了!”
项述不耐烦道:“快吃!”说着侧身拿过琴来,在廊前盘膝而坐,弹了几个音。陈星边吃面边喝茶,忽然意识到项述居然给自己做饭吃?这应当是他头一次正式下厨做饭吧?以前与他、冯千钧风餐露宿时,项述虽然也与他们烤过兔子或鹿肉,却没怎么用过心,能填饱肚子就算,后来还是冯千钧负责烤的。
一时房内外十分安静,陈星吃了那面,喝茶时,项述沉吟片刻,忽然又回头,说:“咱们成功解决王子夜了。”
“对啊。”陈星捧着茶,双眼明亮,又笑了起来,他们离最后的胜利,又近了一步。
项述又弹了几个音,思考片刻,而后说:“你的主意是什么?”
陈星当即有点拘束,生怕项述又生气,毕竟他们上回正因此事吵了一场,虽然不太激烈,却是彼此自从心意相通后,吵过的第一次架。
项述又道:“我想听听。”
陈星:“这几天里,你们商量过了?没想出办法是吗?”
陈星猜测项述是否与新垣平讨论过,而新垣平乃是五百多年前的大驱魔师,无论从知识还是法力上,都不是他们能比的,想来新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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