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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浮生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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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皂河西岸安顿下来。”
  “太子呢?”项述问。
  “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往东海通知。”姚苌出列,躬身道。
  项述又问:“慕容冲何在?”
  慕容垂沉吟不语,项述皱眉道:“慕容垂,你不会说话?”
  慕容垂见状只得上前答道:“慕容冲正在路上,想来明日傍晚可到。”
  项述从这短暂的迟疑里察觉了不妥,但没有追问下去,变故昨夜发生,慕容冲从平阳赶来,最快也要三天,中间差的这一天速度,想必是有人提前就通知他了。那时尚无魃乱,既然提前通知,慕容家想做什么,也不难猜。
  “慕容垂带兵,守住长安四门,”项述说,“严防活尸逃出。”
  “是。”慕容垂道。
  项述又道:“姚苌、苻融整军,等待孤王号令,从南门、西门、北门攻入,待王子夜伏诛后,从三个方向攻入皇城,留一出口,将魃妖驱逐到皂河平原决战。”
  “是。”余人道。
  项述:“剩下的,去调出阿房宫中火油、投射机,组成防线,等待慕容冲的援军……忙完了?”
  陈星来了,手里拿着满是血的一块布,累得有点喘气。
  “歇会儿。”项述道。
  陈星摆摆手,答道:“说完我就走了,各位大人……”
  陈星转向众人,再看项述,有点迟疑。
  “真的要说吗?”陈星道。
  项述不耐烦地皱眉:“让你说你就说。”
  陈星只得详述了整个过程,殿内鸦雀无声,说完以后,陈星忽然想起一件相当严重的事。
  “清河公主她……”姚苌听完内情,简直心惊胆战,望向慕容垂,慕容垂则黑着脸,说道:“血口喷人!证据何在!?”
  “孤王就是证人。”项述淡淡答道,“你们若不信,待清河脱困后,大可与她当面对质。不过此事,坚头想必也早已心知肚明。”
  “这……”苻融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好,这不是逼反慕容垂么?此事非同小可,说清了王子夜的布置,就无异于告诉所有人,清河公主也参与了谋反复国,而慕容家则是脱不了罪了。虽然朝中大多认为慕容家有谋反之心,这真相一揭出来,慕容垂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听完以后,项述朝陈星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星走到台阶下。
  项述说:“靠近点。”
  陈星:“???”
  陈星于是又上了一级。
  “到孤王身边来!”项述不耐烦道,“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所有人:“……”
  殿内群臣都在看慕容垂脸色,一时不知他要怎么决定,是当场拔剑扔在地上大喊“老子反了”然后冲出去揭竿而起,还是跪下朝代为行使帝权的大单于认罪,项述却毫无征兆,在殿上和一名汉人眉来眼去。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哦……哦。”陈星来到项述身边。
  项述不耐烦,牵起陈星的手,朝众臣出示陈星手上那枚戒指。
  “认得玺戒?”项述不耐烦地说。
  所有人纷纷低头。
  “孤王以大单于赦免之权,”项述说,“特赦慕容氏清河公主。”
  朝中百官顿时同时松了口气,一时来不及想为什么一个汉人戴着大单于的戒指,谢天谢地,这么一来,便免于内乱了。
  “并特赦冯家冯千镒,”项述又道,“二人谋逆之罪,一笔勾销,过后不得再行追究清算,不得造谣滋事,否则便是有违敕勒盟约,诸胡共诛。”
  陈星心想被谋逆的人又不是你,苻坚出来估计得被你气死,不过算了,也合该他倒霉。
  这么一来,除了主谋王子夜,冯家与清河公主都安全了。大家都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否则一旦清算起来,只会逼反慕容氏。
  陈星忍不住偷看一身黑血、铠甲污脏的项述,眼里现出少许仰慕之意,心想好像这家伙当皇帝也不错嘛。
  项述又道:“就这样,散了。你还要做什么去?”
  “我去看看拓跋焱,”陈星答道,“他受伤了。”
  “我和你去罢。”项述从王位上起身,于众人面前与陈星离殿而去。
  当日黄昏,拓跋焱躺在房中,谢安与肖山、冯千钧在一旁端详,肖山手里还抱着陈星的狗。
  另一张榻上,则躺着昏迷不醒的冯千镒。
  拓跋焱胸口被魃王开了一道血口子,从肋骨下直到肚脐,肖山帮忙按住他的伤口,陈星为他缝针,缝缝停停,满手是血,已头晕目眩。
  项述在一旁看着,幸而那伤势不算重,只是伤口上散发着极淡的黑气。然而陈星手中却是闪烁着心灯的光芒,为他止血,缝合所到之处,怨气便在心灯下自行消散,漆黑的伤口亦逐渐恢复殷红。
  “好了。”陈星又让拓跋焱服下活血生肌的药丸,说道,“你得好好歇着,千万别再乱动。”
  拓跋焱面无血色,虚弱不堪,在榻上沉沉入睡。
  陈星擦了把汗,这是他今天看过的不知道第几个病人了,自从抵达阿房宫后,他便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军营中,查看所有被魃咬伤、抓伤的将士与百姓。
  幸而这一次魃群被放出来后,第一时间往皇宫前聚集,并未四处撕咬凡人。长安百姓一见怪物,顿时跑了,军队亦马上撤离。
  唯独拓跋焱带领禁军,不要命地冲击皇宫,想抢回苻坚,方受了重伤。其他人等如慕容氏带领的家兵,几乎全是能撤就撤,逃得比谁都快,就连苻融也是保命要紧。
  “还是这么倔,”陈星无奈道,“拓跋焱有时就跟个傻子似的。”
  “你治了多少人?”谢安说,“小师弟,你也歇会儿罢。”
  陈星实在太累了,万法复生为心灯提供了强有力的灵气,却也比从前更耗费他的心神,他擦了把汗,坐在榻畔,说:“是得歇一会儿。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说着摸了摸小狗,靠在项述身边,竟是就这么坐着睡着了。
  项述:“……”
  众人:“……”
  于是大伙儿就这么坐在房中,互相看着。
  “那个……”冯千钧照顾完兄长,说,“我来介绍下罢。这位是……肖山小兄弟,是我们的旧识,也是来驱魔的。”
  肖山:“?”
  冯千钧朝肖山不停使眼色,肖山莫名其妙,以询问的眼神看谢安,又看冯千钧,冯千钧猛挤眼睛,肖山似懂非懂,点头。
  谢安却是看出来项述不记得往事了,点头,说:“我叫谢石。”
  项述那表情,明显觉得两人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得说:“既是陈星旧识,跪安罢,出外随便住下,就说我的命令。先让陈星休息会儿。”但转念一想也不对,房中还有拓跋焱与冯千镒,于是横抱起陈星,自己找地方安顿陈星。
  项述走后,冯千钧方与谢安、肖山交换信息,冯千钧道:“我直到此刻,还怕是一场梦,该不会是……听说,人在死前,生前的事儿都会像走马灯一般,你看,肖山也好,你们也罢,苻坚、我大哥、拓跋焱,统统是见过的。”
  “这景象,”冯千钧充满疑惑,示意谢安看皇宫周围,“你觉得像不像个走马灯?”
  谢安道:“千钧,你只是累了眼花,休息下就好了。我也怀疑过,但是你发现不曾?有一件事,足可证明咱们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肖山:“?”
  谢安狡猾一笑道:“那只凤凰,你见过它的人形么?身为妖王,总该有人形罢?就算无人形,你见过凤凰?你知道凤凰长什么样?我们见到的凤凰,是一样的么?”
  冯千钧顿时被谢安点醒,确实如此,若这一切不过是临死前的幻觉,那么定是重复曾经的一生,所有的回溯,都将是记忆中的人,长相或是模糊不清。但唯独凤凰长什么样,他们在这之前,可是从来没见过的!
  “我见过他的人形!”冯千钧终于能肯定了,这不是幻觉。
  谢安点头,说:“这一次,王子夜抢先得到了不动如山,倒是非常棘手,得想个办法将它取回来,还到武神手里,才能打破淝水之战中的最后一环。”
  冯千钧听陈星说过战场上的祭坛,喃喃道:“只有项兄弟知道幻魔宫的入口,可怎么偏偏就是他全忘了呢?”
  谢安说:“不碍事,来之前我已安排好,令人前往淝水,在战场方圆数里内掘地而入,只要有耐心,挖它个两三年,总能挖出来的。”
  冯千钧倒是没想到也有这种笨方法,于是点头。
  肖山又说:“等回去救了陆影,陆影说他也许有一些办法,可以帮上陈星的忙。”
  花园内山水如画,夏时满院翠绿,廊下风铃轻轻随风作响。仿佛与怨气冲天的长安一墙相隔,于是就成了世外桃源。
  陈星睡得天昏地暗,从榻畔爬起,打了个呵欠。
  “还以为你不会醒了。”项述正坐在外间,一身单衣,对着满院灿烂阳光与画般的美景抚琴。
  陈星蓦然一惊:“我睡了多久?这是哪儿?”
  陈星自己都有点怕了,想到上一次的三个月,该不会是事情又朝着什么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长安已经沦陷了,他们到了江南?!
  “一晚上,”项述答道,“还在阿房宫,冯千镒与狗提前送出去了,免得坚头回来翻旧账。”
  陈星刚醒来便差点被吓得虚脱,还好还好,应当只是累了。
  “你救了一千多人?”项述难以置信道。
  撤到阿房宫当天,陈星看见有百姓与禁军士兵被抓伤咬伤,于是便留下为他们驱散怨气,不知不觉,竟是治疗了千余人。最让他高兴的是,心灯在万法复生以后,已能借助天地灵气的力量为伤患净涤伤口,也即是说,不必再怕有人尸变了。
  陈星一脸茫然,也没数,说:“现在呢?怎么办?”
  “大单于,”几名侍卫过来,说道,“您的铠甲。”
  项述于是放下琴起身,说:“你师兄自告奋勇,要求前去一挫王子夜,冯千钧也想救出清河公主。”
  陈星说:“事情绝对比他们想的要严重得多,得先商量清楚。”
  现在王子夜占领了皇宫,手里还扣着苻坚与清河公主当人质,项述手中空有十万兵马,围住了长安,却是一筹莫展,必须先解救人质,剩下的让苻坚自己去折腾都行。
  项述看着陈星,忽然便欲言又止。
  “怎么了?”陈星问。
  项述眉目间带着疑惑,似在思考,接着又摇摇头,说:“没什么。”
  陈星:“???”
  陈星怀疑项述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事实上从再次见到他开始,项述便时而露出这种表情,如同沉浸在回忆里一般。
  陈星换好衣服,快步上了阿房宫高处,与众人眼望长安,只见数十里外的未央宫被一面黑色的球形障壁所笼罩着,阴云密布。
  “着实难办,”陈星皱眉道,“那是一道用不动如山布下的守御墙。”
  这等守御墙,前朝也唤“结界”,乃是凭法宝本身的力量所布。王子夜一来以这守御墙圈住了里头的充盈怨气;二来则阻挡了外面的凡人,令其无法进入。
  凤凰飞来,停在屋檐顶上,说:“要帮忙么?”
  项述:“谁在说话?”
  “暂时不用。”陈星对自己的最后一个愿望还有想法,可不能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用掉了,于是朝项述解释:“这是一只……呃,妖王。”
  “您能变个人形给我看看么?”谢安礼貌地说。
  “你让陈星提,”凤凰说,“他说什么,我都答应。”
  项述:“……”
  项述以一种危险的表情审视那凤凰,陈星赶紧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空了再朝你解释。”
  拓跋焱按着伤口,勉强上来,冯千钧忙搀扶着他。
  “我试过了,”拓跋焱说,“那面黑色的墙里头非常危险,还有怪物在守护。”
  “唔……”陈星正皱眉考虑,心念电转,要如何解开这面守御墙,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王子夜给驱散掉,忍他实在忍太久了。
  谢安想了想,说道:“按理说,这等守御墙,只要猛烈攻击,待得里头怨气耗完以后,自然就崩解了。”
  “没那么容易,”陈星说,“张留曾以不动如山在阴阳鉴中设下结界,几百年了,尸亥都破不了它。”
  “不动如山是什么?”项述忽然又觉这名字似曾相识。
  “本来应该是归你的一把剑,”陈星说,“现在落王子夜手里了。”
  谢安说:“上回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上一次对决冯千镒时,未央宫内并无守御墙,当时陈星借助阴阳双鉴,出入未央宫内,现在阴阳鉴也毁了,着实让人头疼。
  “有没有什么办法,”陈星喃喃道,“能骗过这面守御墙,进去把苻坚和清河公主弄走呢?王子夜是怎么骗过不动如山,拿起它的?一定有办法……有了!司马玮呢?!快!把司马玮找来!”
  当天傍晚,一行人依旧在松山聚集,不断靠近未央宫。
  谢安唏嘘道:“小师弟当真聪明。”
  “嘘。”陈星十分紧张,看着不断接近长安大街尽头,未央宫的黑色身影。
  “还不一定成功呢。”陈星低声道。
  项述说:“稍后一旦瓦解,我与陈星负责克耶拉,你们对付魃军。”
  陈星点了点头,抬头看项述,项述拍了下他的手背,两人把手握在一起。
  陈星手中焕发光芒,沿着右手经脉注入项述全身,直到他的心脉中,焕发出璀璨光芒。
  “先把王子夜的那把长矛抢到手,”陈星叮嘱道,“回收你的神兵,这是最重要的。”
  项述点了点头。
  司马玮背着冯千钧的森罗万象,排开沿途熙熙攘攘的魃群,走向守御墙,毫无阻碍便穿了过去,继而笔直走向未央宫深处。
  未央宫楼台,中央摆放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魔矛,周遭怨气飞涌,矛上血红色符文闪烁光芒,一圈一圈地扩散开去,犹如海浪般筑成了坚不可摧的防御法阵。
  王子夜与苻坚站在高台前,苻坚眺望拥挤在皇宫之中,密密麻麻的活死人。
  王子夜:“死亡永远不会是在人间的结束,看看罢,陛下,这些将士们生前为你统领,死后也将为你而战。”
  五名魃王围在高台一侧,王子夜走近他们,摘下其中一人的头盔,示意苻坚看。
  “陛下觉得,他们生前与死后,又有多大的不同?”
  苻坚冷冷道:“花言巧语,王子夜,你不过是为了诱朕饮下你的毒药,成为任你驱策的活死人而已!”
  王子夜笑道:“陛下,您不妨看看我,再看他们,我已拥有数千年之久的生命,逍遥天地之间,你以为,我又被谁控制了么?”
  苻坚一怔,王子夜说:“魔神血若强迫活人饮下,不错,自当会令其成为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不再留下自己的意识。须得你心甘情愿,将这一生献给吾主,吾主便将助你永生不死,逍遥自在,像我如今一般。”
  “……否则,如今你性命已悬于我手,”王子夜冷笑道,“我又何必与你说这等废话?”
  清河公主在旁,惊疑不定地看着王子夜。
  王子夜:“只要你点头,吾主便予你一支永远用不完的大军,赠你不死之身。”


第100章 迁徙┃我的天啊!我的武神!怎么能这么武神!
  “到得那时; ”苻坚说; “朕也势必将成为你的傀儡; 犹如扯线木偶般活在你们的掌控之下!”
  王子夜哈哈大笑,说道:“苻坚呐苻坚,你直到如今; 还是在以凡人之心,揣度神的意图,吾主身为上古魔神、人间之主; 在他的眼中凡人就是蝼蚁; 统治一窝蝼蚁,对他而言; 有何意义?”
  苻坚一怔。
  王子夜又道:“吾主对你的万世江山并无兴趣,待事成以后; 自当还你,你大可在这神州大地上; 当千秋万世的明主。”
  苻坚皱眉道:“他究竟想要什么?”
  王子夜:“他要你为他制造足够的怨气,再为他夺得一件法宝——那是一枚指轮,乃是定海珠碎裂后的遗物。只要得到它; 吾主便将离开现世; 完成他数千年来的心愿,回往曾经,一雪前耻,既已不在这个时代,又谈何操纵你?”
  苻坚沉吟不语; 王子夜说:“再给你一个时辰考虑,苻坚,机不可失。你若愿意,便饮下这杯魔神血,心甘情愿地成为吾主任命于人间的天子。”
  王子夜抬手,一个小杯飞来,落在苻坚手中。苻坚紧握着那杯,皱眉不语。
  “届时我将打开守御墙,你可依旧召回你的部下,准备南征。”王子夜沉声道。
  苻坚冷冷道:“朕若不答应呢?”
  王子夜惋惜地说:“那么,便只能将你炼化为一名新的魃王了,恐怕你一旦失去神志,你的部下们便将分崩离散,前去追随那名大单于述律空……”
  此话正中苻坚心病,只见苻坚现出不明显的怒容。
  “你也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情况,”王子夜微笑道,“来到你身边的第一天,我便提醒过你,陛下。看似铁壁一块的大秦,诸族实则各有心中算盘,你身后那女人,就是最好的例子罢?”
  苻坚握杯之手微微发抖。
  司马玮来到高台下,解开背后双刀,一并插入砖缝之中,再贴满符纸,将此处暂时封印。
  陈星在外围等候,看了眼天色,屏息。
  紧接着,司马玮几步跃上高台,从木柱后翻了上去,甩出钩索,缠住清河公主腰身。
  苻坚转头望向清河公主时,清河公主却现出震惊眼神,腰上被钩索一缠,从高台上拖了下去!
  王子夜:“!!”
  王子夜马上回过神,喝道:“什么人!”
  五名魃王一齐躬身,朝着坠落的清河公主追去。
  远方传来清河公主大喊,陈星道:“动手!”
  陈星祭起心灯,一招按在冯千钧背后,冯千钧全神贯注,发动森罗万象!
  遥距千步之外,森罗万象蓦然迸发黑火,瞬间转换了形态,疯狂吸扯守御墙内的怨气,冯千钧那一刻眉目间现出戾气,双目红光一闪,怒吼一声。
  “起——!”
  陈星以心灯助冯千钧守住心脉,霎时森罗万象发动,高台下长出一棵漆黑巨树,冲天而起,顶飞了未央宫楼台,楼台垮塌,魔矛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拖着滚滚黑气的弧线,坠向东北角。
  神兵坠落,结界瓦解,黑色的障壁顿时“嗡”一声消弭,等候已久的秦军将领开始率军冲杀。
  “走!”陈星喊道。
  所有人应声,越过皇宫院墙,朝着海潮般的数十万魃军杀去!
  一道强光破开晦暗怨气,王子夜当即就知道麻烦来了,飞身上空中,一招手,魔矛朝着高空飞去。
  肖山抖开两爪,雷电化作暴雨,当头劈下,清开拦路活尸。
  谢安两手连弹,符箓化作飞鸟,继而拖着火光点燃了满地魃群。
  拓跋焱已率领禁军杀进了皇宫之中,喝道:“营救陛下!”
  司马玮抱着清河公主,跃下高台冲来,冯千钧冲到面前,喝道:“交给我吧!”
  冯千钧召来森罗万象,双目中血光消失,平复。随着结界破碎,怨气朝着整个长安开始扩散,魃群亦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去吧,”陈星说,“项述,把它抢回来!”
  陈星祭起心灯,遥遥一按,项述全身爆发强光,化作金甲战神,一袭鎏金白袍在空中翻滚,一步踏空,战靴下“嗡”的一声,凌空现出金光万道的符文。
  项述踏破符文,飞上天际,转身,又一枚金光符文出现,数枚符文在空中破碎,再聚合为一条金色光龙,载着他腾空而起。到得王子夜面前时,项述长发一收,化作飞扬短发,胸甲、战裙、战靴、护臂……强光流转,犹如空中爆发出的炽日!
  王子夜冷笑一声。
  项述双手回圈,以空手入白刃之技,左掌横切王子夜面门,右手握住魔矛。
  王子夜:“已经晚了。”
  魔矛爆射出漫天黑火,倒卷回去,覆盖了项述全身!
  陈星:“!!!”
  陈星要再催动心灯时,魔矛却陡然一震,项述手中当即鲜血淋漓,大声怒喝。
  王子夜抓住魔矛,在空中一个回旋,带着项述冲向地面。项述从天坠落,狠狠摔了下来!
  陈星一惊,瞳孔陡然收缩,项述却松手放弃魔矛,在空中头下脚上一个飞速翻身,狠狠掼在地上,躬身双足踏地,发出一声巨响。
  “拿不到!”项述喝道。
  陈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项述喝道:“把法力给我!别分心!我再试试!”
  王子夜手中虚托魔矛,转头看见陈星,知道陈星才是他的目标,当即一个俯冲,朝着陈星疾冲而来。
  项述一躬身,如箭矢般射出,转眼间已到王子夜身后,一脚猛地踩上王子夜背脊,将他踩得脸着地,砰地摔下地面,再翻身到得陈星身前,赤手空拳,双掌一前一后推出,做起手式,全身光芒迸发,保护背后的陈星。
  太帅了!真是太帅了!陈星心中只有这么一句话。我的天啊!我的武神!怎么能这么武神!
  “现在怎么办?!”项述焦急回头。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了……”陈星道,“啊!怎么办啊!”
  项述简直拿陈星没脾气了,又问:“克耶拉呢?!”
  尸亥的宿主已被项述一脚踩死,此刻没了依托,化作魂魄形体飞身上空中,招手使魔矛飞来,落在他的手中。
  眼前局面,明显谁也奈何不得谁,陈星心念电转,尸亥却不想再与项述缠斗,于是横握魔矛,沉声道:“来罢,看你有几分本事,面朝我的军队……”
  怨气爆发,霎时皇宫中的所有魃军,在五名魃王的号令下重新整队,转身朝向项述与陈星,预备开始冲锋!
  项述不敢再去追王子夜,深呼吸,立于陈星面前。
  “十万,”项述沉声道,“你说我能破么?”
  陈星:“看你了……”
  飞翔在空中的王子夜做了个手势,陈星当即从背后猛地抱住了项述。
  大军排山倒海冲来,项述稍一倾身,在这洪流之中,陈星将心灯催动到极致,两人身周光芒万丈,一道冲击波横扫出去,顿时掀翻了冲锋的魃军。
  陈星已头晕目眩,项述侧头,心灯在他体内流转后,迸发出一条光龙,旋转在两人身周,朝着四面八方喷发龙炎,灼烧了未央宫前所有的魃军!
  尸亥:“……”
  尸亥正在找机会要冲下战场,以魔矛将二人一招穿心时,背后却响起一个声音。
  “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谢安竟是与肖山、冯千钧三人上了未央宫殿顶,同时出招,将尸亥击向地面。
  尸亥手握魔矛,如黑火流星般坠落,怨气轰击之下,将宫墙砸得粉碎,冲锋的魃兵失去号令,顿时一片混乱。
  “述律空!”苻坚之声震喝道。
  项述将光火一收,拉住陈星手腕退后,苻坚已在拓跋焱的掩护下匆忙赶来,喝道:“给朕留下王子夜!”
  “已经不知跑哪儿去了!”陈星喊道。
  谢安与肖山赶来,冯千钧抓着清河公主的手腕疾奔而来,与三人会合。
  项述说:“那武器拿不到,能毁掉它不?”
  陈星说:“不不不……你让我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
  “没时间了!”项述抓住陈星,低声道,“就像阴阳鉴,法宝互撞是会碎的!快想办法毁了它!”
  怨气滚滚,于未央宫顶上一收,现出尸亥身形。
  尸亥沉声道:“陛下,想清楚了么?还是将长安留给您,慢慢斟酌罢。”
  项述蓦然望向苻坚,苻坚眼里竟是有少许躲避神色。
  “拓跋焱!移驾阿房宫!”苻坚喝道,“先不管此处了!”
  “不行,”项述沉声道,“这么多魃,若从长安逃走,散向整个中原,谁来负责?”
  苻坚说:“就让它们去南方……自然有的是人对付!”
  尸亥手托魔矛一振,五名魃王同时得到命令,聚集起长安那浩大魃军,竟是要破城而出南下。
  陈星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尸亥——!”
  尸亥转头,陈星喊道:“你见过这个么?”
  接着,陈星祭起白虎幡。
  天地灵气滔滔而来,被吸入白虎幡中,幡面光芒一闪,白虎化作虚影飞出,踏空奔过魃群上空,二十余万魃顿时不受控制,脱离魃王,朝着长安城西门冲去。
  尸亥:“我的魃!”
  “走!”陈星说。
  项述上马,将陈星一搂,让他坐在前面。陈星手持白虎幡,项述纵马,冲出了长安城西门。
  尸亥手持魔矛,勃然大怒,飞过天空,转眼追了上去。
  “你的魃!”谢安朗声道,“哈哈哈哈——!”
  尸亥:“……”
  那二十余万魃军在白虎幡的力量下,竟是冲出官道,沿着项述计划的路径朝着阿房宫跑去,场面浩浩荡荡,相当壮观。其后则追着五名魃王,再后面追着飞来的尸亥,仿佛自家的羊群受惊逃窜,不得不四处吆喝追赶。
  魃军背后,又追着率军前来围剿的慕容垂等人。
  苻坚吼道:“你们想做什么?!听我一言!”
  项述转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星举着白虎幡,喊道:“别光看着!解决一点是一点啊!”
  谢安与冯千钧、肖山纵马疾驰,绕到项述与陈星身后,各自释放法术。冯千钧朝清河公主道:“你来控马!”
  清河公主一抖马缰:“驾!”
  众人不时释放闪电,飞沙走石,冯千钧则被清河公主带着,于外围绕过一个硕大的圈。
  只见项述与陈星带着魃军冲向阿房宫,皂水畔秦军等候已久,投石机射出火油。
  冯千钧出森罗万象,划过外圈,转来,漂亮一收,大地上荆棘飞蹿近丈,形成包围圈,封住了群魃去路。
  陈星收白虎幡,再一抖息战法宝驺虞幡,魃群顿时溃散。
  “平阳太守到!”
  “慕容冲来了!”
  地平线上,慕容冲率领平阳银骑滚滚而来。
  “每次出场都这么大张旗鼓。”陈星喃喃道。
  苻坚来到包围圈外,只见流火纷飞,圈中已成火海,数十万魃,再次被项述与陈星尽数解决,慕容冲加入了战团。
  尸亥追到阿房宫前,自己苦心筹备的魃军全部被陈星骗走烧掉,唯剩五名魃王,终于明白到不是陈星的对手,只得放弃不再追来。
  陈星抬头望向空中,紧接着尸亥化作一道黑火流星,飞向西北面。
  五名魃王平地而起,跟随尸亥飞走。
  “凤凰儿!”苻坚喝道。
  慕容冲率领大军,在战场外围等候。
  阿房宫前仿佛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典,火焰冲天滚滚而起,皂河两岸满是远观的士兵与百姓。
  “被克耶拉跑了,”项述朝身前的陈星说,“你要的剑没有夺回来。”
  “没关系。”陈星担心地问,“你的手怎么样?”
  陈星回头,看项述手掌,项述摊手,手上并无伤痕,当他化身武神时,身上伤口只现于顷刻,便飞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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