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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我和主角在一起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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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根本没有关注他。
  他走到门口,四处乱看,突然看见一个额间一点朱砂艳丽无比的人,正带着一群人向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
  于是他脚步一转,又走回了酒楼里。
  掌柜的抬头看见他手中拿着的玉佩,眼眸一动,神情缓和,主动问道:“怎么,你要拿这玉佩换酒吗?”掌柜的用手指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半眯着眼睛思索片刻,笑道:“要是你用这玉佩换,我可以换给你三坛天水欢。”
  中年书生却把玉佩往怀里一塞,摆了摆手,径直出了酒楼。
  这时,季边定已经走得远远的,看不见人影了。
  中年书生左右张望了一下,向着季边定来时的方向走去。他仍旧两眼迷蒙,一身酒气,几本书插在胸口上,要掉不掉的,腰间的酒葫芦随着他的行走而左右摇摆。
  他慢悠悠地走到郊外,迷蒙的双眼四处张望,目光最终停在了一棵粗壮的大树上。
  这外表清瘦,形容潦倒的中年书生,扯了几下自己勉强可以算得上整齐的衣衫,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挂在腰间,而把那个酒葫芦拿在手上,仰头灌了一口。
  他豪放地抹了抹嘴,眼睛眯得几乎看不到眼瞳,一脸醉意。
  他又仰头看了看,脚步一点,就摇摇晃晃地跃上了这棵大树,倚着枝干就睡着了。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与明月清风作伴,枕蛙鸣蝉声入梦。
  不扰俗世,不烦空门。
  然俗世纷纷,世无空门。
  雁丘城主府内,宴会厅的布置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人物更少了。
  因为临阳柳家早在季边定带着谢衡走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其他一些地方的人,多数也陆续地已经回去了。
  因而这次,雁丘城主武子永把目标对准了季边定,一开始就不停地和他搭话。
  “季兄真是年轻有为,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地境了,我们都老了呀!”武子永是个面容普通的大叔,蓄着长须,捧着酒杯向季边定举着。
  季边定没有举杯,笑得含蓄:“哪里哪里……”
  谢衡眼观鼻鼻观心,只默默地听着,武子永却也偶尔提到他。
  “这位就是谢小兄弟?果然也是少年英才,听闻犬子与您有些误会……”他对着谢衡呵呵笑道,一副宽厚长者的模样。
  谢衡也举杯笑道:“既是误会,何须在意?城主不必放在心上。”
  场面一度十分和谐。
  季边定低头切开一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细嚼慢咽。
  武子永招呼半天,看他还是滴酒不沾,一脸不解地问道:“季兄为何不饮水酒?”
  季边定微笑道:“无事,不想醉酒罢了。”
  武子永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着一种豪迈的气势:“醉了才好!”
  他再次对着季边定举起手中的酒杯,大笑道:“一醉方休,才是盛宴。”
  说罢他仰头饮尽,还将空空的酒杯向季边定示意。季边定无可奈何,又不好无故拂他面子,只好意思意思地舔了舔。
  武子永看见他喝了酒,这才抚须而笑,又倒了一杯,去了别处。
  季边定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团团又跑回了南华山,他也没得到新剧情,根本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他观察一遍宾客和布置,没发现什么异样,又对着后面低声道:“远苍,夜归人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远苍想了想,低声道:“武丰进天赋不高,实力低微,雁丘一直在收集可以提高实力的材料和丹药,最近亦有收获,但并无异样。”
  季边定嗯了一声,远苍又退回去和其他夜归人拼酒了。
  谢衡正喝着酒,宿承突然冒出来,凑在他身边,盯着他的酒杯问道:“你在喝什么?”
  谢衡惊讶了一瞬,又低头收敛表情,在心里试探道:“宿师?”
  宿承负手而立,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依旧看着酒杯里的酒。
  谢衡道:“这是酒。”
  宿承摇头:“不,这不是酒。”
  “啊?”
  宿承没有回话,皱着眉头盯了一会儿这个酒杯,又一脸严肃地绕着整个宴会厅转了一圈,目光停在武子永的胡须上。
  他没有张嘴,谢衡却像以前一样,听到了他的话:“徒弟啊,你们被阴了。”
  谢衡身体一瞬间僵住,紧紧地抓着酒杯,没有动作。
  宿承眯着眼睛道:“酒里无毒,酒是好酒,但是这酒,不能和一种东西的香味混在一起。”
  谢衡闭了闭眼睛,镇静情绪:“季边定乃是地境,这酒还能有用?”
  宿承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季边定,傲然道:“地境?这种东西,天境之下,无人幸免,因为他的制作者,是世间最强的天境——”
  “宿承!”
  谢衡没有心思去感叹他的成就,看了一眼季边定,心里问道:“这酒到底会怎么样?”
  宿承咳嗽一声,一瞬间有些难以启齿:“这个……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坏处……就是会手脚发软,使不出力气,发挥不了实力……”
  谢衡有些难以置信:“什么?就这样?”
  宿承哼了一声,傲然道:“就这样?你试试让一个地境手无缚鸡之力看看?说的轻巧!”
  “解药呢?怎么才能解除?”
  “没有解药,就这还要什么解药,发作之后,半个时辰就会解除,而且中了一次之后,下一次再用就不会有用了。”宿承解释道。
  “半个时辰……太久了……趁着现在没发作,得劝说季边定回去夜归人驻地。”谢衡心里道。
  宿承瞟了他一眼,就消失不见了。
  谢衡扯了扯季边定的衣袖,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季边定有些不解:“太早了吧……”
  谢衡强硬地道:“你听我一次,快走吧,快回去吧。”
  季边定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挑了挑眉,伸手推了推他的额头,笑道:“真是能耐了呀,才玄境就敢这么对我说话!”
  谢衡着急道:“不是……”
  “好,我们回去。”
  季边定拍了拍他的手臂,又转头对着后面淡淡道:“别喝了,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蹭玄学……然而看了看更新时间,含泪放弃……
  真的不忍破坏如此和谐的时间


第13章 雁丘拦路埋伏惊
  没想到,武子永很直接地就让他们走了,脸上笑呵呵,表情很自然,话语间也没有一点挽留或者拖延的情况。
  季边定一行人于是直接告辞。这次他们不再慢吞吞地在地上走,而是直接运功,两两相助地从屋顶上跃走。
  季边定带着谢衡,引导他和自己同频率发功。
  直到远远地离开了城主府,谢衡才道:“其实我们都中毒了。”
  闻言,远苍他们一脸震惊,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情绪,完全不懂为什么武子永要对他们下毒,敢对他们下毒。
  季边定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旧一脸凝重加沉思,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对着谢衡沉声问道:“我也不关心你是怎么知道,又为什么明明知道还会中毒,但是既然现在我们都中毒了,那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他顿了顿,接着道:“所以,谢衡,这个毒,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衡一边被他带着跳来跳去,一边还有心思去观察他的表情,慢慢回想道:“这个毒,会导致我们暂时失去力量。”
  “这个暂时是多久?”
  “发作之后,半个时辰。”
  “什么时候发作?”
  “我不知道。”
  季边定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谢衡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季边定是不是真的信他。
  他们终于看到了夜归人的驻地。
  季边定落在夜归人驻地的门前,却没有马上走进去,里面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夜归人驻地,是依着一座小山坡建立起来的地方,离郊外很近,离闹市很远,除了内部人员知道的暗门地道,一扇大门隔绝内外,里面几乎自成天地。
  远苍靠近季边定,轻声道:“这里……太安静了……”
  季边定目光扫了一遍眼前黑暗的房屋,掠过被风吹动而沙沙作响的树叶,最终看向夜归人驻地门前的青石板上,轻蔑一笑:“无名鼠辈,安敢动我夜归人?”
  随着他的话语声一同乍然响起的,是千万把利剑齐齐划破空气的声音。
  “噗——”
  几个中年人和老年人避开季边定挥向自己的万千剑光,狼狈地从黑暗中显形,脚下踩动空气,在空中飞跃后退。
  季边定持剑疾驰而去,对着其中实力最高的两人,递出自己雪白的剑尖,大喝道:“深夜而归,唯剑光路!”
  “挡路者,死!”
  夜归人齐齐拔剑,赢向自己的敌人,大喝道:“死!”
  季边定白得像雪一样的剑刃上,萦绕着寒冷的气息,挥出的每一道剑光,都锋利得如同本体。而哪怕剑刃刺入对手的身体,带出喷涌的鲜血,剑刃仍然是雪白明亮,纤尘不染。
  “铿!”
  “砰!”
  季边定一个翻身跳出两人用自伤滞住他的步伐后,暗中形成的包围圈。他才刚刚落地站定,侧面突然风声一乱,被一人从暗处偷袭至后背,硬生生受了一掌。
  他跳起身来,将背后之人踢开,跃到空中,避开另外两人的合攻。
  “轰!”
  他被三人合力击得倒退几步,踩碎了一路的石地板,最终停下。
  他吐出一口鲜血,盯着那个刚刚加入战局的中年人,冷笑道:“武城主,你我真是有缘啊!”
  武子永没有做一点伪装,仍旧穿着之前宴会上的精美衣裳,长须随风而动,一张稳重的脸上,露着悲天悯人的神情。
  他负手而立:“季边定,你若束手就擒,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季边定站起身来,一甩手,他的无鞘剑再度泛着莹莹冷光,明亮的光芒照亮他额间一点血红的朱砂。
  他冷笑一声,用力一踩,又向着三人冲上去。
  三人联手对敌,季边定强硬地从中间分开他们,手势一摆,推了一道威力极强的攻击而去。
  发完攻击,他头也不回,向着远苍那个方向而去,剑尖一挑收走一个和远苍对打的中年人性命,喝道:“远苍!信号求助!”
  没错,季边定要求助。
  向南华山一系或者亲南华山的人求助。
  毒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作,可一旦发作,众人皆无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季边定看着又向他跑过来的三人,心里的杀意从来没有那么重过。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武子永要对付他,但他既然敢出手,定然还有后计。
  远苍掏出一个烟花,正打算拉开,一个中年人向他攻来,阻挡了他的动作。
  季边定抬剑一刺,又被那三人拦住。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季边定喝道:“远苍!不要管!尽管发!”
  他站在远苍身边,速度快到极致,生生清空出一片空地。
  武子永一脸狰狞地大吼:“拦住他!信号一发,我们都完了!”
  几个中年人咬牙而上,不避开季边定的剑光,拼着重伤要去阻拦远苍。
  “砰——吁——”
  信号发出,在天际绽开一朵白色的莲花,莲花浮在天际久久不散,一些光点飞向季边定的方向。
  季边定哈哈大笑,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指尖的一滴血点在额头,那抹朱砂瞬间大放光华,接住了烟花中流下来的光点。
  光点散成圆环,扩散到整个雁丘,再轰然而散。只在季边定、谢衡以及夜归人额头浮现一点金光。
  武子永看见一些人见到这个情景后,神情动摇,眼神犹豫,不由得大喝道:“我们已经伤了季边定!平素君睚眦必报,又爱面子,若让季边定回去,必没有我等生路!”
  他圆睁着眼睛,地境的气势毫无保留地爆发,咆哮道:“如今,计划只能完成,不能失败!”
  他盯着季边定,下令道:“不要管其他人了,所有人,给我活抓季边定!只要有一口气就行!”
  原本纠缠着谢衡和其余夜归人的敌手,瞬间放弃进攻,向着季边定而去!
  谢衡赶忙也回到季边定身旁。
  而就在他离季边定只有三步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被敌手一踢,直接翻滚着倒在地上。
  季边定手中的无鞘剑瞬间消失,武子永疾驰而去,几个快踢踢着季边定。
  季边定重重地撞在一棵树上,又被武子永再一脚踢中,倒在地面上,没有防护而只有被强化过的身体,在力的作用下,痛得他口头一腥。
  他低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一把剑的剑尖指着他的额头。
  武子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脸傲然:“你输了。”
  “呵!”季边定嗤笑道。
  其他人也被控制住了,武子永大喊:“进儿!”
  武丰进畏畏缩缩地从某个角落里走出来,一脸后怕。
  武子永道:“进儿,快过来坐下,父亲为你施法!”
  武丰进慢吞吞地走过来,看了看脏兮兮的地面,皱着眉头撩袍用打坐的姿势坐下了。
  武子永仍旧紧紧地盯着季边定的一举一动,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拿出两道透着血迹的黄符。
  他让武丰进拿走一道,自己蹲下,剑尖慢慢前移下移,锋利的剑刃在季边定的脖子划出一道血迹。
  他拿着另一道符,对着季边定道:“吃下去。”
  季边定冷笑一声,没有动作。
  武丰进脸色难看地吃完了那道符,问道:“爹,这道符真的能让季边定成为我的傀儡吗?”
  季边定紧紧地抿唇,谢衡盯着武丰进,夜归人也做出各种反应。
  武子永脸色缓和,温声道:“自然,父亲不会骗你的……进儿,你天赋不行,又自小被我宠得性子张狂,爱得罪人……”
  他看着一脸倔强和不屑的季边定,冷笑道:“季边定是未来的南华山主,哥哥是未来天水城主,有个未来涉川城主的追求者,掌控着天下分布最广、也最有未来的夜归人……进儿!只要他吃下这个,他就不能不对你言听计从!”
  “他就会是你的一条狗!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边定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这样。
  最有未来的难道不是主角吗?
  武子永让武丰进定下心后,伸手掐住季边定的脖子,手指掰着他的下巴,正要强硬地把黄符往里面塞的时候,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自远处疾驰而来,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刺中了武子永手中的黄符,然后顺着惯性,直直插入地面。
  “啊!”
  武子永被伤到了左手。
  武丰进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害怕地躲到一个老年人身后,只探头探脑地张望。
  武子永看也不看伤了自己的剑,就这样掐着季边定的脖子,站起身来,对着铜剑飞来的那个方向,神情慎重,大喝道:“谁?谁在躲躲藏藏?有胆就站出来!”
  一阵夜风吹来,吹动着这偏僻郊外中,自由而肆意生长的树木枝叶,仿佛舞女翩翩起舞,衣裳摩挲发声。
  圆圆的明月顽强地从云层中挣脱出来,向大地洒落她柔和妩媚的光线,那光洒在季边定挣扎着的脸上,洒在武子永不停渗出汗液的脸上。
  一滴汗珠缓缓地从武子永紧绷的下巴滑落,掉在草叶上,又被反弹起来,散成许多更小的水珠。
  “你们……可真是热闹啊……”


第14章 魑魅魍魉徒为耳
  “你们可真吵啊……”
  一个外表落魄、一脸困倦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坐在树上,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怀里插着两本书,书本一大半都横在外面,要掉不掉的,腰间还随意地挂着一个酒葫芦。
  武子永仍旧一手掐着季边定的脖子。
  他瞪着眼睛,就着皎洁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树上那人的脸,不停地思索、回想,却根本对不上印象中的任何人。
  但他不敢放松,脸色凝重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要掺和我雁丘之事?”
  中年书生甩了甩自凌乱的头发,看着武子永,突然笑了笑:“雁丘之事?不,这已经是南华山的事了。”
  闻言,武子永心里顿时一惊,知道此人,不是南华山的人,也一定是亲南华山一派的人了。
  而且……
  武子永感受到身后不远,插在地上,一直蠢蠢欲动的铜剑,心里更是暗叫不好:此人一剑飞来,碎符伤手,控制如此精准……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
  要么拼一把,要么等死。
  他抓着季边定,大声道:“我有人质,你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季边定!”
  “季边定只是中毒,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恢复,而夜归人,我没有伤,我们可以和解,我们还可以谈 。”
  他盯着那个中年书生,不停示弱。
  而被一直掐着脖子的季边定,想冷笑一声,以示自己对他这个想法的反对,但无奈受制于人,只能继续瞪着眼睛喘着气,在心里骂人。
  那中年书生却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季边定不是你的人质,你,才是我的人质。”
  他一脸困倦,看上去十分敷衍和漫不经心,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像在低声叹息:“我说,事已至此,你现在罢手,还能得个全尸。”
  武子永闻言,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一脸狰狞,眼睛充血地吼道:“留我全尸?既然要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双眼圆睁,双手用力,正打算下手掐死季边定——
  那一瞬间,季边定听到了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
  像指甲划过玻璃,像刀刃磨着地砖,那是一种针一样的,几乎能真的扎破耳膜的尖锐声音,令他听到的那一瞬间,都头晕目眩,心生呕意。
  季边定终于被放开了。
  他直接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饱经摧残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而武子永慢慢地低头,才发现插在自己喉间的那一把剑——
  他被一剑穿喉。
  那剑上依旧锈迹斑斑,可那锈迹丝毫不影响那剑的锋利和威力,直接一剑毙命。
  他眼神不甘,却还是倒地死去了。
  就在那一瞬间,武丰进突然和几个老年人,齐齐脚下生风,疾驰而去。
  一人边逃开边大喊道:“他只有一把剑!我们有那么多人!不逃一定会死,逃了还有机会!”
  另一人大吼道:“只要逃,就有机会!”
  此话一出,又看见有人行动,原本已经被震慑的众人,皆是心头一动,目光蠢蠢欲动,身体暗暗运起能量。
  中年书生见状,却轻蔑一笑,他软趴趴地抬起自己明明流浪多年,却依旧节骨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柔和的白光慢慢浮现在手周。
  他看着底下一群神色各异的人,似笑非笑道:“你们说,我只有一把剑,杀不完你们?”
  “既然如此,那一千把剑,够了吗?”
  那把锈迹斑斑的铜剑,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变幻出成千把一模一样的剑,精准地指着除了季边定、谢衡以及夜归人之外的所有人。
  他略微动了动手指,其中几把剑直直飞出去,刺中了正在逃离的武丰进等人,杀了他们后,插在他们身上的剑,才消失不见。
  这中年书生挥了挥手,环视一圈,神情玩味,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现在,谁还敢当着我的面,杀我不想让你们杀的人。”
  众人鸦雀无声。
  他满意地点点头。
  季边定感觉自己的情况好一点之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情况不那么狼狈。
  之后,他走到那个中年人坐着的那棵树下,抱拳行礼道:“多谢师叔相救。”
  中年书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摸着下巴笑道:“哦?你知道我是谁?”
  季边定也笑了笑,点头道:“大名鼎鼎的芜象君,南华弟子,焉能不知?”
  芜象君闻言,低头嗤笑一声,又抬头望月,不再看着季边定,语气悠悠地道:“我已经三十年没回去南华了……师叔……你是其他三君的弟子?”
  季边定刚想说话,又被他喝住。
  “不!你别说,让我猜……”他依旧看也不看季边定一眼,自己歪头盯着地面,皱眉思索,喃喃自语:“万异这人一向爱收弟子,可他天天抱着那个尊卑有别的思想,动不动就喝骂……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又心高气傲的弟子,根本看不上他……”
  “他想收你,你都不会要他!”
  季边定保持微笑。
  “三德最看重规矩,也是最操心南华山的未来的人,倒是有可能是你师傅……”
  季边定依旧一脸微笑。
  可他看了看夜归人,看见了远苍额头,明明有着和季边定一样点过朱砂的痕迹,可如今在南华山的求救信号之下,却只是若隐若现。而一众夜归人,要不就是没有,要不就是淡淡的一点,完全不像季边定的朱砂那么明艳。
  他摇头道:“你这般挖南华山的墙角,他一定是希望你的夜归人并入南华,可看样子,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而你若是他的弟子,不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芜象君看着身板挺拔地站在自己下方的季边定,神情渐渐严肃,语气尽量平静地道:“所以,你是宿平的弟子?”
  宿平……
  谢衡心里叹息,心想不用再去求证了,一切都如此明显了:宿平就是平素君。
  可一直待着玉佩里的宿承,听到这些,却没有马上和他交流,甚至一点激烈的反应都没有,反而奇怪地保持沉默。
  有些不对啊……
  他的目光恰似无意地掠过芜象君,想起当初宿师确认宿平背叛他时,说的话:
  “轻儿与我恩爱不疑,谢芜象一向淡泊,修炼是为修心;刘三德视规矩为利器,万异此人推崇等级分明,对我惧怕恭敬,他们根本不会对我动手。只有我的义子宿平,我最得意的大弟子,我最了解的大弟子,心思深沉,野心勃勃……”
  芜象君……谢芜象……
  这也是宿师的弟子吗?
  南华山主、四君的师傅,闭关三十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整个南华山,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吗?
  是众人被欺骗得如此彻底?还是另有隐情?亦或是……更大更可怕的阴谋……
  谢衡看到季边定虽然刚刚狼狈不堪,可不过瞬间就收拾齐整,神情波澜不惊,对着谢芜象不卑不亢,凌乱的衣衫也掩不住他的绝世风姿。
  谢衡想到自己不可言说的一点小心思,看着季边定对着芜象君笑眯眯的脸,想着玉佩里沉默的宿承,心里难得地有些忧愁。
  季边定笑道:“弟子正是南华山执政,平素君之徒……至于宿平……”
  他露出一点困惑的神色,十分有礼貌地问道:“师尊从未谈过他的名讳,南华山上下典籍亦无记载……原来,师尊原名,便是叫宿平吗?”
  芜象君闻言,竟冷笑三声,道:“噢?三十年了,他竟然还是如此吗?他竟然还怕吗?”
  “销毁典籍、杀人灭口、威逼利诱、篡改历史……他为了掩住自己的黑历史,竟连自己的名字,都成了忌讳!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季边定心里简直叫了一声好!怪不得他是反派,这是背景主动送上门的被动锅啊!
  平素君看来以前真做了什么事,到时候自己助纣为虐,简直顺理成章地和主角对着干!
  可团团现在不在这里,他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确定接下来会是什么发展……而且这个芜象君实力如此强大,看起来又和自己的师尊平素君有矛盾,要是一怒之下……
  季边定心想:不过这芜象君既然愿意响应南华山特有的求救信号,施以援手,说明对南华还是有感情的……
  不知道能不能爱护一下自己这个可怜、无助、弱小、无知又纯真的小弟子……
  季边定对着芜象君露出几个尴尬的笑容,没有接话。
  芜象君哼了一声,跳下树,不再理季边定,拔出自己的长剑。
  那一瞬间,成千把长剑又变成一把,被他用手握着,一起向森林深处走去。
  其他人还是不敢乱动,因为芜象君的气息仍旧笼罩在这里。
  一切几乎尘埃落定。
  半个时辰还没到,但路和云两兄妹,带着路家人,率先赶到了这里。
  路和月指挥路家人去控制武家人,自己观察了一会儿后,笑眯眯地走向远苍。
  路和云露出笑脸,正想靠近季边定,一道声音突然传过来:
  “咦?这不是我们嚣张跋扈、眼高于顶、蔑视宵小的平素君大弟子,南华首秀,季边定师兄吗?”
  “季师兄,怎么如此狼狈啊?”


第15章 戏精本精蓝衣人
  季边定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谁。
  肯定是蓝衣社人。
  而蓝衣社人的样貌,是不用记的,因为他们的人尤其好认。
  如果你看见一个束着头发带着高冠,穿着蓝色宽松外袍,腰间佩玉额间系缎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半是蓝衣社的人,剩下半个是蓝衣社的预备社员。
  那几个在月光下尤为显眼的身影在树顶跳跃,人还没落地,一道内容极其欠扁、声音十分熟悉的话,便先砸了过来。
  季边定一动不动,继续保持着自己挺拔的站姿。
  他下巴微抬,看着十几个穿着蓝色长袍、一脸嘲笑神情的青年人,跟在一个冷着脸的俊朗男人身后,一边笑嘻嘻地也去帮着控制那些武家的人,一边小眼神却不住地往自己身上瞟。
  呵!没见过自己这么帅的男人真是难为他们了!季边定心想。
  他看着一落地,目光直直落到自己身上,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向自己走来的俊朗男人,忍不住挑眉笑道:“真难得,苏郁兴,你不是回去给你那个男大当婚的弟弟,支持婚礼去了吗?”
  苏郁兴在他面前站住,一向冷淡的俊脸上,让蓝衣社人心头激动又恨得咬牙切齿地,又出现了表情。
  他微低着头,时不时看着季边定,眼神带着淡淡的埋怨,眉头紧皱,最终叹息道:“郁无的未婚妻,又跟一个护卫私奔了……”
  季边定被他幽幽的目光看着,想到前几次苏郁无订婚失败,都是因为新娘是天水人,不知道怎么的,都带着自己的护卫私奔了,搞得他有嘴说不清,又被其余蓝衣社人在心里记上一笔,心里着实是十分无语、百般无奈、千种委屈。
  他记忆起新娘这次是临阳人,急忙解释道:“这可不关我的事了!这次苏郁无的未婚妻,可不是天水人了!”
  你们可别再丢锅给我了!老老实实承认你们自己魅力不足那么困难吗?
  闻言,苏郁兴拍了拍自己纤尘不染的衣袖,眼神淡淡,看着季边定依旧在徒劳地挣扎、解释,回道:“新娘不是天水人,但是那个护卫是。”
  他斜觑着季边定,眼神略带警告意味:“郁无的未婚妻之事,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只是,季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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