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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血脉_澎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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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一盏亮着的灯。
  一种轻飘飘的冰冷的东西落在他身上。一会儿以后,他发现自己站在深夜的树林中,雪花正从空中飘落下来,他的脚下全是积雪。他的脚“嘎吱——嘎吱”的踩着积雪,穿过树林,一直朝那盏灯走去。
  大约走了十分钟,李特就到了那里,原来这是一根灯柱。正当他凝神望着灯柱,猜测着为什么在树林中有一个灯柱,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他猛地听到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没多久,从树林中走出一个样子奇怪的人,一直来到灯柱下面。
  他的双臂很长,垂到膝盖上,他的皮肤是深红色的,膝盖骨突出来,他的脖子又长又粗,最奇怪的是他的脑袋,那是一个倒三角形,他的眼睛像铜铃
  一样大,头顶上长着又长又直的三个角。
  他过来的时候遮住了灯光,李特只有他的小腿那么高,他低下头来,鼻孔里喷出一股热气,“你是什么人?从哪来?”
  李特指了身后。
  奇怪的“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帕拉塞尔苏斯大人?”
  奇怪他为什么会提到帕拉塞尔苏斯,李特点点头,“我从那来,这里是哪?”
  “监狱。”奇怪的“人”说到,“我是狱卒。”
  李特看着他铜铃大的眼睛,说,“晚安。”
  奇怪的人鼻子里喷出一股白气,“巴利,我,要求做客吗?”巴利邀请到,他直起身子,李特发现他手里拖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拴着一块石头。
  “打扰你了。”
  巴利带着李特往树林的另一头走去,他们离你路灯和后面的洞穴越来越远,天不知不觉地亮了。巴利太高了,他的步伐很大,李特必须小跑一会才能追上。他们滑下一个斜坡,他们穿过了树林,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一个地方,这里的路面高低不平,到处都是石头,起伏的小山连绵成片。在一个小山谷的谷底,有一个黑色像是烟囱一样的东西,可是它又有天井那么大。李特跟着巴利走到那跟前,他把头凑到烟囱里面,里面一片漆黑。
  “是这?”他问到。
  “是这。”巴利后背张开了一对又短又小的翅膀,但是奇异的是他居然考这对翅膀扇起来的风浮了起来。“这是通道。”巴利简略的说,“来我的背上,否则你一个人不能下去。”
  李特爬上巴利的背,就像趴在冰冷的石像上,他飞到烟囱上面,然后慢慢地落下去,顶口越来越远,不知道下降了多久,巴利翅膀震动的声音才消失。
  这是一个用石头垒起的房间,灰褐色的墙上挂着麋鹿的头。
  李特被壁炉里燃烧着的木柴火照得眼睛睁不开。巴利蹲下去,用一把小巧的火钳,从火堆里夹出一块正在燃烧的火柴头,点亮了一盏灯。
  四壁的石头泛着红光,洞内很干净,地上铺着一条地毯,摆着两张小椅子,还有一张桌子,一个碗橱,火炉上有个壁台,角落的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那一那一定就是狱卒巴利的床了。房间最外面有一扇包着铁条的大门,大的可以让好几个巴利进出,他猜那可能就是通向监狱的门了。
  巴利把椅子和桌子搬到壁炉旁边,他去洗手,也让李特洗干净手,他是用一种黑色的水洗的,李特犹豫了一会儿才敢把手伸进去,发现除了颜色之外一切正常。巴利从碗橱里拿出一大块肉和数个小瓶子,里面装着各种调味料。他开始烤肉,先用刀子把肉切成均匀的薄片,放到一个铁板上,顺着壁炉石头的缝隙插进了壁炉里,一个方便的烤架。他递给李特一个长长的木柄夹子。他们把夹子伸进壁炉里翻动烤肉,不一会满屋子都是香气。
  李特觉得巴利的一点都不吓人了。
  他们把肉放进银盘子里,巴利开始给李特讲解那些调味料的名字和味道,他拿起一个装着红色粉末的瓶子,“……辛辣的味道,它叫什么来着?纳姆草……”他倒了写在自己的盘子里,示意李特尝尝。
  类似花椒和辣椒混合的味道,“怎么样?”巴利把另外的生肉放在烤架上。
  “好极了。”李特边吃边说。
  “我应该去给囚犯送饭了,她也该饿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巴利端起一盘肉,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好吃的绿苹果,打开巨
  大的门。
  李特无聊地坐在房间里,他站起来去看麋鹿头,他伸出食指碰了碰它又立马缩了回来,这时候他注意到那扇半掩着的大门,看起来好像通往另一个世界。事实上,他现在也在另一个世界。
  “我发誓,就去看一眼,巴利只告诉我呆在这,没告诉我不可以出去。”李特狡诈一笑,他把餐具收拾好,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他抓住了门槛,紧紧抓住了它,神明啊!李特在心里呐喊,他整个身体悬在外面,像吊在窗户外的干辣椒。“天呐……谁来救救我……”
  从他钻进来的烟囱到巴利的房间,其实还不到大烟囱的一半,李特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黑色的燃烧着的岩石,冒泡的岩浆,他可不想掉下去。
  “巴利!救救我……!”
  他的手指松开了门槛,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了下去。
  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据说人临死前都会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有的人甚至能想起前世——但是李特没想起,因为他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掉到了
  水里,热的。
  他呛了几口水后从水里钻出来,他狼狈不堪,嘴巴和鼻子里都流出水来,他扑腾了几下发现水并不深,只到他的胸口。
  “你是什么人?”突然,有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叫莉莉丝,你是什么人?”
  银色长发的小姑娘光溜溜的猫在水里,只露出两只闪的灰色眼睛。
  “亚赫图斯·雷恩·克里姆林。”
  “你的名字可真长。”小姑娘抱怨着,“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是新的囚犯吗?”
  “不,我不是。”李特转过身去,后面传来莉莉丝簌簌地穿衣服的声音,好一会儿,小姑娘清脆的声音说,“你可以出来了。”李特手脚并用地游上岸,躺在地上,天然的火山石很快地烤干了他的衣服。小姑娘穿着漂亮的裙子,囚犯?那这里一定是世界上待遇最好的监狱了。
  “是巴利先生让我来做客的。”李特诚实地说到。
  莉莉丝却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不可思议地说到,“巴利?那个长角的玛门族恶魔,加葛斯的仆人,古拉波尼基的赎罪者吗?”
  李特忍不住为巴利辩解,“我觉得巴利挺好的……他刚才还请我吃了烤肉。”
  “在哪?烟囱里的房间吗?巴利的巢穴吗?”莉莉丝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可怜的小亚赫图斯,你一定不想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肉。”
  “不是麋鹿的肉吗?”李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脸色开始发白了。
  莉莉丝捂着嘴,“你吃掉的不知道是哪个可怜的人,不过很快就要轮到你了,你不会以为巴利还会送你离开了,他肯定是想把你养大一些再吃掉,恶魔的生命是很漫长的,他会很有耐心的等你长大,不知道他会和哪一个人类一起食用你呢……可怜的亚赫图斯。”
  李特忍不住干呕。
  他的胃开始一抽一抽的绞痛时,莉莉丝忍不住大笑,李特随意回头看见她拿着一个银色的盘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烤肉。那个盘子非常眼熟,肉的香味
  也很熟悉,就是巴利刚才拿走的“囚犯的食物”。
  李特恼怒地说到:“骗子!”
  莉莉丝也不在意,她优雅地吃着东西,白了李特一眼,“知道加西亚灰熊是怎么死的吗?是笨死的!巴利怎么会吃人呢~笨蛋亚赫图斯,笨蛋笨蛋笨蛋!”一连说了四个笨蛋,李特白皙的脸涨的通红。
  “野丫头!没有教养的平民女孩!平民窟里的仓鼠!”至于为什么是仓鼠而不是土耗子,只有亚赫图斯自己知道了。
  “好啦,我们讲和吧。”莉莉丝在水池里洗了洗不怎么漂亮的绿苹果,她扔给李特一个,他手忙脚乱地接住,咬了口 ,又酸又涩。“我在这里一年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巴利为什么带你来?”
  “我在树林里碰见他……他让我来做客。”
  莉莉丝挥着小拳头尖叫道,“不可能!巴利可不是什么好客的人!没有一个恶魔愿意让一个人类去他的家!”
  “恶魔?”李特没再错过这个词,“巴利是恶魔吗?我一直以为他是牛头人。”
  可怜的小亚赫图斯——她又用这种眼神看他了,李特不服气地说到,“又怎么了?”
  “你知道什么是恶魔吗?”莉莉丝骄傲地问道,好像知道恶魔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李特茫然的摇摇头。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莉莉丝的表情分明是“问我吧,问我吧,莉莉丝小姐很愿意告诉你呦~”银发小萝莉这样期待着。李特不得不回应她的期待,何况,他也好奇地不得了。
  萝莉莉莉丝清了清嗓子,“当那些居住在主物质位面的家伙们得知他们可怜的小小世界不是宇宙的中心时,他们通常会十分苦恼。他们没准会努力说服别人自己就是多元宇宙的中心,但聪明一点的家伙会说多元宇宙并没有特定的中心,或者这个中心完全取决于你所处的位置。”李特目瞪口呆地听着,就如同一只壁虎在他面前瞬间变成了蜥蜴。
  莉莉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漂亮的尖下巴抬的更高了,没有什么感觉比在智商上的优越感更美妙了。“可怜的亚赫图斯,你还不知道你在哪?你真不应该跟巴利过来,我可不知道他要对你做什么?”
  “这里是哪?”李特早就想问了。
  “无底深渊——这里是无穷无尽,随着盘旋向下的无数层面,归结于残暴的极致。令人窒息的恐怖。这里是恶魔的家园,这里是道德伦理,被破坏怡尽之地。你一点不知道无底深渊是什么吗?传统学识认为无底深渊有666层,尽管也许真正的层数远多于此。毕竟从整体来说,无底深渊要比传统认知所能囊括的要远远可怕得多。无底深渊的每层都有自己独特的,恐怖的环境。除去它们严苛,荒芜的自然形态外,是无法用一个基调来涵盖所有多样化的层面的。这里可能存在着腐蚀性酸液的湖泊,有毒的烟云,有着剃刀般锋利尖刺的洞穴,以及炙热的熔岩景观。还有一些不那么致命的地形例如灼热的咸沙漠,有毒的微风,以及昆虫肆虐的平原。无底深渊是致力于死亡和毁灭的恶魔的家园。无底深渊中的恶魔把来访者看作是食物或者消遣的来源。”说到这里莉莉丝危险地看了一眼李特,“有些恶魔把强大的来访者看作是有潜力的新兵(不管他们是否情愿),让他们深陷于深狱恶魔对抗魔鬼的永无止境的战争——血战。”
  她歇了一会儿,“不过你不必担心这里是最安全的深渊,是深渊监狱,所有罪犯都被囚禁在这里。”
  “那你为什么在这?你也是罪犯吗?”李特打量着莉莉丝,他实在想象不到这个可爱美丽的小萝莉会做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的事情。莉莉丝把剩下的苹果核抛的远远的,白嫩的小脚丫也不怕烫直接踩在脚底下。
  “我带你回烟囱里,要是巴利知道你随便出来可就不好啦!”
  他们来到烟囱底下啊,其实也不一定是底下,在土层和岩石层的深处,它还不知道要延伸到哪呢!莉莉丝马上告诉了他,“这个烟囱的名字叫做无尽天梯,名字听起来很厉害,其实就是一个烟囱。”她敲了敲它,烟囱上漾起一圈圈波纹,一个圆圆的洞就出现了。李特发现自己最近经常钻洞,克里姆林宅邸的,帕拉塞尔苏斯那的,黑巫师市场的,还有这个烟囱。
  “无尽天梯是一个秘境。它通向所有的地区,尽管传言说发现它只有一个入口和一个出口。在每个外层位面上,无尽天梯的连接处总是显现为一种无特征的入门或是拱门。经过同样无特征的小型层站前的阶梯。它很大,而且不止拘泥于梯子的形状,我猜你肯定是不知不觉进入了无尽天梯的某个门才会碰到巴利,你可真幸运,一般来说,无尽天梯隐藏在一道如同一个不起眼的地下室入口般的古老大门之后,或者是拱门后那个有如被遗弃小屋般的阴暗地方。通常被提到的无尽天梯入口实际上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建造无尽天梯的原由和目的至今仍是个迷。并且也没有人知道它的阶梯是否真的有着无穷多或是仅只有有限的数目。总之,你是个幸运儿。”莉莉丝钻进洞里。“跟上来。”她说。
  她拉着她软呼呼的小手,他们走上螺旋状的阶梯,大概走了李特掉下来的距离,已经到顶了,他们头顶上是坚硬的石壁。李特猜还会出现一个洞。果然,拉着她的手松开,莉莉丝接触褐色的墙壁,那里出现一个圆,她轻松地爬了上去,李特蹦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跳跃力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从圆里伸出来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我拉你上来。”李特绷着脸把手伸了上去,“你可真沉。”莉莉丝看着手上红色的指痕抱怨道。“巴利还没回来,你是从烟囱上下来的,树林,这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成片的树林还有一盏路灯,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是紫色的光。我穿过树林滑下一条斜坡,看见一个山谷,岩壁是黑色的和红色的,我就走了一会儿天忽然就亮了,我就看到一截烟囱顶,巴利忽然长出了黑色的翅膀,张开还不到他肩膀,我坐在他背上,巴利从烟囱里一直向下,我们就到了这。”
  “他背上?他背着你?!巴利吗?”莉莉丝已经吃惊过无数次了,但是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大,“玛门魔族没有利益的时候是不会白白付出的,你究竟有什么吸引他的?”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李特后背抵着凹凸不平的墙壁,差一点就碰到了麋鹿的头。
  门外传来一阵嗡嗡声。
  “巴利要回来了,我先下去了!”莉莉丝打开圆,马上就要跳下去,李特拉住她的手,“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在这!”
  莉莉丝神秘的说到,“因为我是魔女嘛!”说完她就跳了下去,墙壁恢复了原状。
  门“嘎吱——嘎吱”地开了,巴利高大的身形再次出现,“久等了,亚赫图斯,希望你没有感觉到无聊。”他坐下来,椅子发出艰难的声音。
  李特坐到壁炉边,烤着火,“事实上我觉得非常有趣,这是我度过的最美好和不可思议的一天。”
  巴利裂开嘴笑了,如果是以前,李特会觉得非常可怕,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这么觉得。“时间不早了,我也该送你回去了,你们人类的小孩不能长时间离开家,你的父母该着急了。”
  这可不一定。“真遗憾。”
  “好啦。”巴利说着站起来,弯下身体,“到我背上来,我送你出去。”
  李特跳上巴利的背,他们通过来时的路,外面还是雪天,漫天的雪花洋洋洒洒,在俄拉荷马城,一年都很少下雪,李特真想在这里呆的久一点,
  但是他必须要回去了。
  他四处看时,巴利解下他深红色的披风,能把李特包好几圈都多,“你记得路吗?你穿的太薄了,人类的身体很脆弱……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李特急忙摆手,“我记得路。”
  “那就好,这附近没什么危险,没有野兽什么都没有,都是草食动物,你吃的烤肉就是某一头掉队的麋鹿,好了,亚赫图斯,希望你还能来,那时候你只要在烟囱上喊我的名字就好了。”
  巴利非常和蔼,简直颠覆了李特对恶魔的印象。“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怎么能忘记呢!巴利先生。”
  巴利巨大的手掌摸摸李特的头,他的手能把李特的头整个包住。
  “再见!”翻过山坡时李特回头对巴利挥手,恶魔先生就在烟囱边上微笑地看着他,也生硬地挥着手道别,恶魔的字典里可没有“挥手”、“道别”这种东西。
  从偏僻的围墙里钻出来时,夜风冰凉的气息吹醒了李特,他突然感觉到这里还是黑天,树影倒在水里,有几只灰皮老鼠迅速穿过院子,一只白色的猫头鹰俯冲而下。
  夜里老鼠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艾酒对肮脏的老鼠没有兴趣,但不妨碍它杀死它们。一个多月艾酒长得速度非常快,它落在李特肩膀上,李特摸摸它小巧的头颅,“没人来这里吧?”
  艾酒“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李特溜回房间,很快就睡着了。
  老斯都幽灵般的身影也消失了。


第10章 第十章  浇灌友谊之花
  信任是大流士陛下皇冠上如此美好娇艳的荆棘花,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利益去浇灌它就会很快枯萎死去。为了不使它死去,李特正努力地浇灌克拉玛家族对他的友谊。
  帝国鹰派军事家族克里姆林,帝国最有钱的贵族维斯康提,大流士九世最倚重的政客洛伦兹大执政官,那么虚伪的克拉玛是因为什么获得和前三者并驾齐驱的地位呢?
  俄拉荷马城俄拉荷马城东区,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居住在这里,离王宫越近的地方,拥有那个宅邸的家族在帝国的历史就越悠久,和王宫仅一墙之隔的克拉玛宅邸足以证明克拉玛家族的荣宠是如此的经久不衰。穿过提图斯凯旋门,经过披甲的大流士一世国王的雕塑,经过亚眠圣母院,映入眼帘的就是恢宏的浮卢宫,紧挨着浮卢宫的克拉玛宅邸上宝冠雄鹿的光芒千年不朽。克拉玛家族的第九代当家,被伯伦左称为最虚伪的宝冠雄鹿,这位宫廷学者,三位皇子殿下的老师,帝国红骑士学院的院长,麦克斯塔浮的爷爷加葛斯在数代宝冠雄鹿的主人一手拿着《诰死书》,一手拿着滴血的“裁决”,将敢于挡在荆棘花面前的敌人都变成浸泡荆棘花的血液,这也是“刺血”的由来。这位和蔼的长者从继承这个位置至今一直都在无数的杀戮中度过。“克拉玛存在的意义就是铲除荆棘花的敌人,作为荆棘花的右手而存在,只要我们遵守着这条活下去,只要荆棘花存在一天,哪怕猫头鹰死亡,黑郁金香凋零,太阳金币暗淡无光,宝冠雄鹿也仍然存在。”
  这位穿着朴素的红骑士学院院长,在夕阳照射下的草地上有一张摇椅,像一只花白的老狗,更像一只掉毛的老猫,就和洛伦兹公爵的母猫雅尔塔拉一样。他的身边,麦克斯塔浮给爷爷掖了掖衣角,把他掉在地上古老的《诰死书》放到他怀里,这本诰死书的年纪和克拉玛家族的历史一样悠久,当大流士一世陛下把它送给诺顿克拉玛时,大流士与克拉玛危险的友谊就一直延续到现在。沉睡的老猫眯开了一丝眼缝,他的儿子们很让他失望,这也是他还赖在这个位置上的原因之一,这一点洛伦兹的黑郁金香也是一样,他们的儿子都没有一个比的上克里姆林的猫头鹰,就连赫尔夫兰唯一出色的女儿也去了克里姆林,没有出过一个平庸继承人的克里姆林,想想都让人嫉妒啊。不过,他的孙子可是出色多了。
  加葛斯慢悠悠地站起来坐在草坪上,把泛黄的《诰死书》压平放到怀里,召唤着麦克斯塔浮一起坐到草地上,“过来,薛林。”他拍拍地面。麦克斯塔浮很自然地坐在了加葛斯身边,也不管洁白的衣服上沾了泥土和草屑。“我的眼镜呢?”加葛斯在衣服里翻着。
  “不就在您的鼻梁上吗?”麦克斯塔浮微笑的说到。加葛斯翻找的动作停了下来,摸摸脸,笑了起来,“在这呐……越来越记不住事情了,老了啊……”
  麦克斯塔浮才不会被他这一套欺骗,“我差点就被您骗啦。”
  “但是你的父亲和他的兄弟们还真的以为我老了。”说起他的儿子们,加葛斯叹了口气,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失落,在看见麦克斯塔浮时才稍微好一点。
  “如果你不能继承克拉玛的话,你会怎么办呢?”加葛斯问到。麦克斯塔浮微微一笑,这个不过八岁的男孩红色的长发散在肩头,被称作俄拉荷马城最美丽的天使,一张妖邪的脸孔,很难想象一直以儒雅闻名的宝冠雄鹿为什么会忽然改了风格,如果不是那头火红的长发的话。
  “虽然这个问题没有根据,但是既然您问了。”麦克斯塔浮吊着一根草梗,这个粗鲁的动作是他和亚赫图斯学会的,“在克拉玛家族腐朽之后,我会建立一个属于我的克拉玛家族,麦克斯塔浮薛林克拉玛公爵,初代。”
  加葛斯哈哈大笑起来。这位名字和“酷吏之神”加葛斯同名的荆棘花的裁决者总算没有后继无人,任何一个家族的消亡无不是因为人才的凋零。
  “你见到伯伦左那个小子的儿子了? ”
  “您说的是亚赫图斯吗?嗯……两个月前参加洛伦兹公爵的宴会时威林格尔介绍我们认识的,还有劳伦切尔曼,您知道吗?那个小子根本不像克里姆林的儿子,他没有他父亲的武力和军事上的才能,更没有他祖先一身的铁血气息,他像个艺术家,我去过他家,我敢保证也许十年二十年后他就会成为中央帝国第一的建筑师和雕塑家。”
  加葛斯低沉的笑了,但是他还是嘱咐麦克斯塔浮说到,“那可不一定,命运会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但是他的孪生兄弟经常会和他开个玩笑,最后会发生什么转折,只有被没有和宿命关照过的人才能知道。”加葛斯说到,“太阳金币有一句话——人际关系的基础在于价值的潜在交换,不管小猫头鹰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现在他是猫头鹰的继承人这一点,就有足够的价值。”
  麦克斯塔浮低下头,低低的声音像是从腹部发出来的,“我会浇灌好和猫头鹰的友谊之花的。”
  ————
  “薛林怎么没来?”克里姆林宅邸,亚赫图斯私人领地,威林格尔,劳伦切尔曼四仰八叉地躺在从南方海岸运来的细砂上,劳伦切尔曼拿着一只华丽的铜镜照着脸上的雀斑。
  “再照下去也没用。”威林格尔嚣张地说到,“你再怎么照也不能像薛林那么好看,整个俄拉荷马城都没他好看的。”他那张火红的长发妖冶的面庞,没次威林格尔看见他都忍不住碎碎念一阵。显而易见的,几年之后薛林就会被俄拉荷马城所有的的贵族小姐夫人们追捧。想到这里威林格尔说到,“我会成为帝国第一的骑士!将黑郁金香的旗帜插到铜华盖的城墙上,用我的□□刺穿罗素费奥朗蒂诺的胸膛!”威林格尔激动的站起来,仿佛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帝国的将军,带着千军万马铲平吸血藤树林,越过海夫拉峡谷,践踏半个都铎王朝的领土,冲进铜华盖城,将黑郁金香和刺血荆棘花的旗帜插在狩猎花园的宫殿上一样。
  “你怎么不说要征服都铎玫瑰?”劳伦切尔曼夸张地形容起来,“她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柔软飘逸,她的皮肤像珍珠一样生辉,她的眼睛洒满星光,她的嘴唇柔软的像花瓣……”李特已经不太记得前世的童年了,但是讨论美女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年纪都是男人或者男孩之间闲聊的永恒不变的主题。
  “切~”威林格尔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见过一样。”
  “嘿,哪那么容易见到的,史诗大陆上无数吟游诗人传播都铎玫瑰的绝世美丽,但是却没有一张她的画像流传开来。”
  罗素大帝的独生女,现年13岁的赫黎本公主,她的母亲曾经的都铎玫瑰——海伦希曼皇后,她的美丽曾经引起过都铎王朝与塞琉西王朝将近十
  年的战争。
  在都铎与塞琉西这两个庞大的帝国之间,有一个狭小的,领土不到其它两个帝国二十分之一的国家——安提柯公国,这样的国家史诗大陆上有十三个。
  安提柯国王的妻子莎拉有四个儿女:海伦希曼王后和她的姐姐们。海伦希曼的美丽是任何一个人间女子都无法比拟的,连女神们都羡慕。求婚者接踵而来,国王提议让海伦希曼自己决定自己的婚姻,但先要让所有求婚者起誓:他们对海伦希曼所选择之丈夫永远不拿起武器去对抗他,而且那个人在遇到灾难求援时,他们要全力以赴地帮助他。
  当时还是王子的罗素大帝将成为海伦的丈夫。而他的兄弟阿伽门农就娶了海伦的姐姐柔莉塔。
  后来,塞琉西王子也就是现在的居斯塔夫塞琉西大帝诱走海伦希曼王后,罗素大帝恼羞成怒,立刻找哥哥阿伽门农商量。阿伽门农召集了所有的军队与塞琉西王朝征战了十年。
  传言如此,但是并不是空穴来风,海伦希曼的美丽可见一般。
  李特听着有趣,他可没时间也没有机会去关注那些香艳的历史故事,但是他知道的塞琉西王朝自从十年战争后元气大伤,在史诗大陆的大帝国里沦为了垫底的存在。
  劳伦切尔曼捧着脸,他看起来很有做花花公子的潜质,虽然他的长相不甚好,但是有多少小姐愿意拒绝太阳金币和公爵夫人的诱惑呢?中央帝国的贵族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帝国的金币百分之九十掌握在贵族手里,而这百分之九十里又有百分之四十掌握在维斯康提家族手里。“金币和权力是连体婴儿。”某位维斯康提家族的祖先如此说过。就连国王陛下也要急红了眼的财富,每个维斯康提的子孙都像巨龙一样贪婪的掠夺财富,再把它们放在巢穴里小心翼翼地看护起来。劳伦切尔曼一身衣服的价格绝对抵不上威林格尔和其它人身上的任何一件。
  劳伦切尔曼说过,“如果我有一万个金币,那么我只能花一个金币用来享受,如果我有十万个金币,我可以花两个金币,等我有一百万金币的时候,我就可以花一个金币来享受了。”他的爷爷——维斯康提家族的金币貔貅伊霍姆特,在陌生人眼里会把它当做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花农的老公爵说自己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不过这个时间得推迟到劳伦切尔曼长大后的十年。
  “你们看不到我,就会把我想象成绝世美女,所以如果我让你们看到我,你们一定会很失望,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失望呢。”李特打了个响指,说到。威林格尔和劳伦切尔曼开始一楞,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威林格尔更是一把搂住李特的肩膀,“好啊,雷恩……你说的对极了,没准都铎玫瑰还没有薛林漂亮呢!”
  “把薛林和女人相提并论,真有你的,幸好他不在,否则你祛斑的药里又会被他掺料了!”
  就在劳伦切尔曼思考这个“又”的实际含义是什么时,一只漂亮的手从他脖子后面伸过来,他注意到这只手的食指极长,比中指要长出一厘米,一缕红发垂到他面前。“薛林?和你爷爷谈完了?”
  有时候李特不得不佩服劳伦切尔曼的定力,无论是被嘲笑是守财奴还是被薛林卡住脖子的时候都面不改色,就好像被卡的面红耳赤的人不是他。他曾经透露过一个惊人的秘密,他的爷爷也被人卡过脖子,不过这个人不是薛林的爷爷而是大流士九世陛下的父亲,老国王卡住老貔貅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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