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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大王系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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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几文钱。
  “瞧见那个和尚没,自己还端着化缘佛钵,却给他身边的豹子买肉包子吃……”过路的锦衣郎君笑着拿折扇指着他们这个方向。
  “依我看,迟早有一天,这些和尚、道士都得成下九流。”
  “张生,慎言,道门终究是我大宴朝的国教,举头三尺有神明。”
  锦衣郎君身边的青衫书生皱眉道。
  青衫书生的话,得到他身边几人的认同,那锦衣郎君也是随口一说,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跟好友起争执,一笑而过,不再提这件事。
  余嘉棠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是无神论者,但这个世界却“有神”的世界,他那一套三观许多都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但凡有本事的道士跟和尚,在这个仙妖鬼人共存的世界混得都不会太差。
  就算不信佛道两家的百姓,对其门下弟子也多有敬重,最起码不会出言不逊。
  那位锦衣郎君随口一说的话里,那种对和尚、道士的反感,谁都能听出来,
  余嘉棠跟那位姓张的锦衣郎君对视一眼,抬起爪子扒拉一下段景玄的腿。
  “最后一个,吃完就不买了。”段景玄把油纸包里的肉包子俯身塞进黑豹的嘴。
  余嘉棠一口咬住,吞吃下去后,朝张生的方向递去一个眼神。
  张生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从一只豹子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凶狠,而是嘲讽?
  莫非这是只豹妖?
  张生跟着同伴走出去老远,还在想着那一人一豹的事情。和尚会养豹子这种食肉动物,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他们还这般亲密相处……这着实让人费劲。出家人慈悲为怀,那和尚是怎么做到,看见黑豹吃肉杀生而无动于衷的?
  回到府上,门房的小厮见到他立马谄媚的笑着喊了一声:“见过表少爷。”
  张生问他:“我舅父可回府了?”
  小厮答道:“二老爷小半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兴许是又在外面丢了钱,脸色不太好,您待会过去请安可要仔细着些说话。”
  张生塞给这小厮一把碎银子,然后迈步走进大门。
  而门外的牌匾之上,鎏金的大字写着“杨府”二字。
  *
  余嘉棠跟着段景玄逛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又到了一处茶楼听说书。
  那说书人是一对爷孙,他们说的就这是这絮州城杨家的事情。
  他们说的内容,大都是底下人知道的,但大家还是掏了几文钱捧个场。
  “那原配所出的杨大老爷一倒,整个杨家也就成了二老爷做主,二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个出嫁的女儿,算来算去,也只有同胞妹妹跟前的独子,他的亲外甥血脉最亲近。”
  “二老爷一母同胞的亲妹,也就是远嫁的杨家姑奶奶夫家近年不景气,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那叫一个十里红妆。二老爷和姑奶奶的生母,出身清白人家的小户女,进门时便是一顶小轿从偏门被抬进了杨家做了妾,哪里又有嫁妆可言?”
  “杨家姑奶奶出嫁,没有生母的嫁妆做底,全凭大夫人一项项仔细打点,给她用公中的银两做足了十里红妆的场面。还私下拿体己给小姑子添了不少。”
  “二老爷把妹妹和外甥全接到了府里,杨姑奶奶嫁的太远,好不容易归家这一次,却没想到长兄已病倒,人事不知。而长嫂日日以泪洗面,无心打理家中庶务。当下便自请接手中馈。”
  “大老爷的病一日重过一日,大夫人向在外游学的儿子寄去的家信却毫无回应,也不知儿子是否遭遇不测,越想越怕,最后竟也是病倒,瞧着不大好了。”
  余嘉棠支棱着耳朵听了半晌,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说书人看似只是在讲杨家人人皆知的一些事,但他的那些话,听在外人耳朵里,让人不自觉就会脑补杨家二老爷和出嫁归家来的姑奶奶,跟大老爷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更甚至大老爷的这病,还有大夫人得不到回应的家信,是不是他们在其中做了手脚。
  余嘉棠刚还在疑惑,就听底下有书生提了疑问道:“先生说得如此笃定,可是亲眼见过杨家的这些事?”
  那说书的孙子正想驳斥,却被爷爷先一步开口施礼道:“不瞒这位郎君,我与孙儿,先前都曾在杨府做事,只是后来年纪大了,不能为主人家效力,自觉愧对主人家给的月钱,这才出了府,我孙儿为了照顾我,也从杨府辞了差事,另寻了一份清闲些的活计来做,后来几经辗转,我们才在这茶楼当起了说书先生。”
  段景玄进来之后只叫了一壶茶水,直至此时,方才让茶楼的跑堂上了一桌子特色的酱肘子,以及一些素菜。
  一边自己吃,还不忘亲手喂着黑豹。
  先前提出疑问的书生,得到那对爷孙的回答之后,也没再多问,听完故事,给了赏钱便要归家,快走至门口时,才发现那里坐着的和尚,和旁边大爷一样等着和尚伺候喂食的黑豹。
  读书人大抵对前朝黑豹的故事都知道一些,所以书生一见那黑豹就心生好感,又见那和尚不避讳,亲手拿酱肘子喂食黑豹,连带着对和尚也有几分好感,心道,出家人果然心善。对豢养的宠物都这般纵容。
  书生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结交,就见那只黑豹突然转过头来,朝他凶狠的龇牙咧嘴。
  书生顿时被豹子狰狞的黑脸,吓得脸色发白,离开时太过慌乱还险些被门槛绊了脚!
  余嘉棠:“……”
  讲道理,朕看你顺眼才对你笑的,你那么一副惊恐样子是为甚?


第71章 黑豹(14)
  余嘉棠跟着段景玄在絮州城浪了好些天,终于化到了一次缘。
  还是一个妹子的缘。
  那个妹子姓吴,算是个白富美,还是有文化的白富美。吴家和絮州城杨家有亲事,本来吴妹子的爹给她订的是杨家大郎,谁成想,杨大老爷重病,大夫人也忧思过度伤了身体,而游学在外的杨大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
  古代人说亲,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吴妹子的爹娘一合计,反正都是和杨家结亲,不如就把杨大郎,换成二老爷的外甥张家郎君。
  虽然这么一来,不算是直接和杨家结亲,可现在杨家管事的只有二老爷,二老爷没儿子,只有一个嫡亲的外甥,他们跟张家郎君结亲,也就和同杨家结亲差不离了。
  吴家两老想的特别棒,可关键是吴妹子不乐意啊,她跟杨大郎定亲不是一日两日,这都快到她出阁的岁数了,突然让她换老公,吴妹子怎么可能乐意,不带这么玩的。
  吴老爷想跟杨家结亲,但也不是不疼闺女的,于是就犯难,吴夫人提议,先让两个小辈的八字合一下,如果大吉大利,这也算有了换人的理由,如果跟张家郎君八字不合,那没什么好说了,他们夫妻俩也不是上赶着让女儿嫁过去受苦受难的。
  合八字这种事,不是找和尚就是找道士,絮州城有道观,但人家只捉妖。专业不对口。正巧段景玄就送上了门,而且从外表上说,他这种俊美禁欲,宝相庄严的年轻和尚,无论是对中年男性还是女性,杀伤力都极大的。
  段景玄自打出现在絮州城,明里暗里已经有好几拨男女试探过他了,只是大家都要脸面,而且大都对神佛心存敬畏,也不敢真的霸王硬上弓,亵渎佛祖。
  吴夫人看到段景玄,就觉得他绝对是有真本事的和尚,没别的原因,颜即正义。
  “大师,这两个八字……”吴夫人看到段景玄皱眉的神情,心里紧张的同时,又觉得这位大师长得也太好看了些,连皱眉的样子,都比她家老爷年轻那会儿俊出不知多少倍。人跟人真不能比。
  “可是有什么问题?大师不妨直说。我跟我家老爷身子康健的很,受得住。”
  段景玄双手合十,长眉微敛道:“恕贫僧直言,这二人的八字,天生相克,若是亲人,则必定一方身死,若是夫妻,成亲不出一年,必定夫妻反目,家宅永无宁日。”
  吴夫人一听,顿时懵了,她也有想过两人的八字可能会有些不合,她在女儿还小的时候,就让人给她算过,女儿命中有贵人运,需嫁杨姓男子才能撑得起她命中的贵字。
  吴老爷一开始提出把定亲的对象换成张家郎君的时候,吴夫人就不同意,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怎么能随意更改?若换成别姓亲家,两人定会气运不合。
  可吴老爷说,杨二老爷,有把张家郎君过继到杨家来,加上杨大郎又生死不知,大老爷和大夫人眼看着身子不行了,吴夫人这才勉强点头。
  她对过继的事情,本就将信将疑。因为目前张家也是只有一个儿子。要是过继到杨家,张家传宗接代的事可怎么办?
  一听段景玄的话,吴夫人当下就慌了:“这可如何是好?”那她女儿的婚事怎么办?杨大郎下落不明,张家郎君又和女儿八字相冲,难不成真要另外找个姓杨的人嫁出去?不知根知底,他们哪里敢把女儿嫁过去。
  段景玄闻言低声念了句“阿弥陀佛”,又开口说:“所谓姻缘天注定,令千金既已有注定的良人,二位施主又何必舍近求远,且耐心等着便是。”
  吴夫人和吴老爷心里不禁嘀咕,他们女儿难不成跟那杨大郎是天生注定的夫妻不成?
  余嘉棠围观了大和尚忽悠人的全过程,心里想着,有的和尚说真话会被撵出门去,有的说得再难听对方也会求着捧着,他一直以为段景玄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絮州城应该是前者,却忽略了一点——
  对于和尚、道士这些神棍来说,有实打实的真本事是一点,聪明机智是一点,然而更简单粗暴的刷好感度的方式,得属颜值。
  就像仙风道骨的道士更容易让人信服一些,宝相庄严又俊美出尘的和尚,也会让人没道理的相信。
  吴家夫妇不顾段景玄的推辞,非要留他和黑豹在吴家小住几日。同时也再帮忙想想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吴妹子的八字问题。
  “若是贫僧一人便罢了,可莲花它……惯来顽劣了些,怕是会给二位施主添麻烦。”
  余嘉棠不满的吼了一声,这饲主不能要了,不夸他就算了,逢人就说他顽劣,说好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呢?
  幸好吴家夫妇没有当真,还是热情的将一人一豹留下。
  吴家既然能和杨家结亲,自然也是絮州城出了名的大户人家。
  余嘉棠深信黑色显瘦的理,所以在吴家敞开肚皮的吃,原本和尚没要一分钱的报酬,但余嘉棠统统把报酬给吃回来了。
  吴家夫妇开始对这豹子的毛色还有点心结,只不过因为是跟在大师身边的,想着应该不会带来什么坏运气,过了几天,他们就发现……
  对运道有没有影响看不太出来,不好养是真的。
  除了能吃,还有就是太精了。
  比人都精。
  吴家有个在主院做差的小厮,背后说了黑豹的坏话,正巧就被刚吃饱饭出来溜达的黑豹听见了。
  黑豹淡定的从小厮身边走过去,那小厮不认为黑豹能听懂人话,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第二天。
  他去晾衣房拿自己的干净衣服时,发现所有挂起来晾晒的衣服,都好好的,唯独他的衣服,一件不落全都烂成了碎布条条。
  害得管事嫌他耽误上工,大骂了他一顿,差点就把他给撵出主院。
  那小厮起先还以为是同屋住着的舍友嫉妒他,故意害他,跟他几个舍友撕逼了一场,最后几个原先关系马马虎虎的舍友,合起伙来孤立他,有时候还联手给他下绊子。
  后来觉摸出不对劲。所有小厮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常常会拿错别人的,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没那些小丫鬟那么讲究。一般情况下上工穿的衣服,互相穿也是常有的事。
  那天挂在那晾晒的衣服那么多,有的他自己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别人了。
  而当他看到大摇大摆在院子里爬树上亭子的黑豹,看到它那双爪子时,突然明白过来。
  敢情使坏的不是他同屋的那几个人,而是这只豹子!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要是自己穿过的衣服都被撕了。
  人眼看不出来区别,但是豹子的嗅觉灵敏,要辨认出来轻而易举!
  “我敢肯定就是那只黑豹干的!”那小厮跟同屋几个人说了这件事。
  “你当初不是肯定就是我们干的么?如今怎么又换说法了?”
  “我劝你还是谨言慎行一些,别整天想着这个害你那个害你了,就算是那只黑豹搞得鬼,你要不得罪它,它做什么跟你过不去?我们天天都能看到黑豹,也没见它去撕我们的衣服。”
  说着其中一个小厮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说不定还真的是那只黑豹干的,上回咱俩在前院说话,你不是骂了那只豹子么,它正好从你旁边过去……”
  “你这话也太好笑了,难不成一只豹子还能听懂你们骂它?”有人笑出声道。
  先前那个回忆起来的小厮不赞同:“这谁能说不准,黑豹有灵性可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小厮衣服被全部撕烂这件事因为查不到罪魁祸首,管事的也只能就这么搁浅过去,还吩咐底下做事的人,不要随意谈论和尚养的那只黑豹。免得得罪了贵客,老爷夫人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
  余嘉棠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做坏事还不用背锅的感觉,但这之后,吴家上下都远远避着,他“一身本事”都没了发挥的余地。
  吴家院子大,余嘉棠每天都会在外面玩到天黑才回来,而且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为此段景玄还专门跟它谈了心。
  余嘉棠跟他坦白说:“这不是新交了个朋友么,就大小姐养的那只黑壳的乌龟,我最近在跟它讨教一些变白一点的秘方。”
  虽说黑色显瘦,可太黑了,他白天时候很热,再说一白还遮百丑呢,他不求多白,起码不这么黑就成。
  段景玄也称得上是神机妙算了,但真没想到余嘉棠和那只黑乌龟这几天亲近的革命友谊,竟然是一起美白得来的。
  “那你们可找着有用的变白方子了没?”
  听段景玄问起这句话,余嘉棠就很生气,“那只乌龟最近有变白一些了,但是它就是不跟我说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连威胁把它炖汤喝,它都不说。”
  最让余嘉棠憋屈的,黑乌龟常常作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啧,简直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残害忠良”呢。
  段景玄闻言沉默了一会,声音平淡的说:“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就不要再过去了。到底是吴家小姐的院落,你又是公的,多少得避嫌些。”
  余嘉棠附和他惯了,闻言下意识就点点头,点完才发觉不对。
  WTF?
  什么叫他是公的,要避嫌?大和尚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余嘉棠豹脸震惊的望着大和尚,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段景玄仿佛不觉自己的话有错,面上依旧古井无波,神情庄严又不容人亵渎。


第72章 黑豹(15)
  吴家人发现,黑豹最近端庄了起来。
  对,就是端庄。
  吴家上下有不少丫鬟仆妇,有些胆子小,就躲得远远的,有些则在观察过黑豹的习性过后,就不怎么怕它了。这些在内宅职场斗久了的女性,胆子大起来,比男人还厉害。
  因此平时也会有胆子大些的小丫鬟拿些吃食去喂黑豹。
  黑豹当然不可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每次她们都会先把食物给段景玄,让他来喂,黑豹才肯吃下去。
  上次段景玄说余嘉棠这只公豹要懂得“避嫌”,这之后小丫鬟们就发现很少能在吴家院子里见到黑豹了。
  连她们去黑豹平时常去的假山和水池,还有树木附近守着,也见不到。
  就是偶尔有小丫鬟碰见,黑豹也都十分端庄礼貌的避开,绝不与妹子过于靠近。
  段景玄和余嘉棠一人一豹在吴家住了半个多月,这期间,段景玄隔三差五就要被吴家夫妻请过去,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女儿的婚姻大事,最有压力的其实是他们两个。
  吴妹子因为心里打定主要除了杨大郎谁也不嫁,跟爹娘死磕,反倒是最不愁的一个。
  在半个多月后,游学在外的杨大郎终于有了消息。
  听说是跟随一位辞官归乡的刘阁老一起返家,不日就能抵达絮州城。
  那位刘阁老多年前还曾做过一位皇子的老师,学问渊博,杨大郎在外游学,偶然得了他的青眼,被收入门下,眼下说起来,也算是跟当今皇子是师兄弟的关系了。
  吴家人收到这个消息后,惊喜不已,最感谢的就是段景玄,若不是段景玄在给吴小姐和张郎君对八字的时候,没有隐瞒,而是实话实说,后来一直在旁劝说他们多等几日,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跟女儿说好亲事,杨大郎就算对吴妹子再有意,到时怕也是迟了。
  吴家夫妇一想到,他们差点就坏了女儿的好姻缘,跟前途无量的杨大郎结仇心里就后怕。哪家的父母被亲生的儿女憎恨,心里都不能好受的。要是吴家夫妇真一时情急,当了墙头草,还坏了女儿的终身大事,那纵是亲生骨肉,也得因为这件事隔上一层。
  杨大郎归家之后,没多久,听说杨家乱了一阵,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大夫人本就是心病,儿子回来后,有了主心骨,身体一日好过一日,而杨大老爷的病,杨大郎托负责照顾刘阁老的御医亲自来把脉诊断,最后给了个药方,照着上面给杨大老爷用了个把月的药之后,就能下地走路了。
  刘阁老身边的两位御医,是圣上担心阁老年纪大了,专门赐给他,方便御医在半路照顾他的。
  以往归乡荣养的阁老不知有多少,但能得到这份殊荣的却也不多,刘阁老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刘阁老地位超凡,杨大郎也水涨船高,一时间絮州城只知杨大郎,而不知先前那位锋芒毕露的张家郎君了。
  就连杨二老爷,也再没露过面。
  虽说出家人不慕名利,可吴家除了钱财,也想不到其它方式来感谢大师,听说大师来自灵佛山的古刹,便在女儿出嫁之前,亲自去灵佛山古刹捐了一大笔香火钱。
  继续化缘的路上,余嘉棠斜眼看着外表充满“白莲花圣洁之气”的铲屎官。
  “你不是说咱们化缘不化钱财吗?到最后不还是得了一大笔香火钱?”
  段景玄念道:“我佛慈悲。我化的缘的确不是钱财,而是向佛之心。吴家的几位施主,一心感念佛祖,那些香火钱,是他们对佛祖的敬畏和感谢,又怎能算是我化的缘?”
  “每一个铜板的香火钱,来日都是香客的功德。”
  余嘉棠听得豹脸懵逼,每次对上这个清新不做作的和尚,他都会觉得自己是只恶俗又市侩的豹子。
  在余嘉棠把絮州城好吃好喝的尝过一遍后,就一直在猜段景玄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从三五天,猜到三五个月,最后足足在这待了大半年也没走。
  倒是黑和尚的名头在絮州城,甚至其它州府都红了起来。
  余嘉棠难以置信,在这种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凡人居住的州城,也能体验一把网红的感觉。
  他们租住在絮州城的一个两进的院子里。
  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拜访。一天下来院门外等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
  不过段景玄接待的人不多,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只见有缘人。
  余嘉棠怀疑这个说辞,只是方便他偷懒。毕竟余嘉棠每天不干活,光是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就好累。
  更不必说,段景玄还要充当知心和尚,陪那些“有缘人”聊天并给他们出谋划策解决身体、心理、婚姻、家庭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
  “做和尚真不容易。”晚上余嘉棠爬上床,来了句感叹。
  他以为自己这句感叹,会引起大和尚的共鸣,谁知……
  回答他的是段景玄平稳的呼吸声。
  余嘉棠:“……”
  段景玄一直不离开絮州城,余嘉棠感觉他是还有事情没做。
  其实他自己也还不想离开。
  因为他至今都不知道吴家小姐养的那只黑乌龟,是怎么美白了的。
  上回他去见这个老朋友的时候,发现对方,完全从一个黑丑挫,摇身一变成了白美俊。
  整只龟白的让余嘉棠险些认不出来,要不是嗅到它身上确实是黑乌龟的味道,他还以为是吴小姐另养了一只。
  “老龟,你说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你就把秘方告诉呗,大不了下回我给你带灵液来,就我饲主常给我喝的那个。”
  通身玉白的漂亮乌龟,从龟壳里伸出头来,口吐人言,老气横秋的说:“小家伙,老夫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什么秘方,这就是我原本的颜色。”
  余嘉棠趴卧下来,盯着乌龟豆大的眼睛,吼道:“你真不说了?”
  “真没什么好说的。”
  余嘉棠伸爪把乌龟四脚朝天翻了过来。
  老白龟:“……你这黑脸猫,真是太大胆了,快点把我翻回来!”
  余嘉棠心里啧了一声,这老龟,自己刚变白,就开始嫌弃他黑了?
  逗完老白龟,余嘉棠回到暂住的宅院时,敏锐的发觉院子里有陌生的味道。
  而且还是女人的脂粉味儿。
  猫科动物在放轻脚步的时候,很难被人察觉,尤其是豹子。
  主屋的油灯还亮着,余嘉棠悄悄潜行过去,后脚立起来,用爪子在门窗纸上戳了个洞,然后以一种高难度,极耗费体力的姿势拼命朝里面看。
  左眼看完,换右眼,调整了好几个方向和角度,才看到屋子里的正主,
  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到段景玄的背影。
  余嘉棠已经从这严肃的背影里,脑补出来大和尚的正脸表情该有多凛然不可冒犯。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藕荷色裙衫的美艳妇人,那女子在跟他哭诉着,“我方才尾随老爷前去,才知他在外面确实有了人,还是一位男子,我劝他家去,他却打了我,还说我坏了他与李郎的感情。”
  “大师,您说那位李家郎君到底是不是鬼魅,我家老爷还能回心转意么?”
  余嘉棠听到这心里一惊,最近絮州城是有些不太平,死了好几位年轻书生,不过他们相貌有俊有丑,死法看起来也属意外,所以他没有多在意,只当是最近事情多。
  但听着妇人的话,这里面恐怕……另有内因。
  那妇人今晚受的打击太大,一时丧失了理智,这才做出夜里求见大师的事,这会哭诉完之后,脑子倒是清醒了许多,连忙起身告辞。
  余嘉棠一听屋里的动静,赶紧收回扒着门框的爪子,正想蹿到门口,然后假装自己刚才外面回来的样子,然而还没走两步——
  “莲花,这么晚了,你刚回来又要到哪儿去?且替我送送黄夫人。”
  余嘉棠刚抬起的前爪慢慢放下,然后低垂着脑袋,推开门:“我不去哪儿,就想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黄夫人是跟踪丈夫出来的,出来时没觉得周围多危险,回去的时候,却被夜路吓了个够呛。
  余嘉棠又是黑豹,黄夫人一不留意就会找不着他。
  送完黄夫人,余嘉棠再次回到院子,发现段景玄正坐在院子里梨树下的石桌旁。
  简直要吓死豹的是,他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酒壶!
  余嘉棠可以确定那壶里传来的绝对是酒香味!
  大和尚,竟然,破戒了!
  余嘉棠又惊又怕,下意识的去看了看自己的任务数值,发现所有数值没有减少,反而以一种可怕的速度疯涨着。
  这什么情况?
  余嘉棠原地打转了两圈,还是小心翼翼走了过去,在和尚的旁边温顺卧下。
  “莲花。”
  “我在啊,大和尚。”
  “你还记得李瑾吗?”
  “李瑾……我想想,你是说李四百?”
  “他到底还是害了人命。”
  余嘉棠没见过李瑾,但见过那只大白鹅。
  “你不是说他身上没有怨气吗?”
  “那时确实没有……可后来,有人骗了他。”
  于是就黑化了?
  “那人在李瑾生前便是他的劫数。李瑾死了四百年,却不想还是逃不了那人的劫。”
  余嘉棠隐约想起一点段景玄给他讲过的故事,然后瞬间脑补出一个古风虐恋纯爱故事,还带“人鬼情未了”的第二部 。 
  余嘉棠正被自己脑补的故事虐的豹心生疼,却不妨被一双强劲的双臂抱了起来,接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余嘉棠睁大一双金黄的眼眸,夭寿哦,在大和尚破了酒戒之后,还想破色戒吗?


第73章 黑豹(16)【捉虫】
  眼看着大和尚的俊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余嘉棠已经想着,如果醉酒的大和尚要对自己这样那样的话,他该如何反抗,是坚定的拒绝,还是委婉一些拒绝,还是……
  然而没等他想好,大和尚的脸距离他已经不足一公分。
  原本还要“坚定拒绝”的黑豹,竟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一会,余嘉棠没感觉到任何动静,然后他睁开一只眼,发现大和尚不知什么时候,坐回了石凳上,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莲花,你有眼屎。”
  余嘉棠:“……”
  “吼,真的?好了,擦干净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莲花,时候不早,我们该回房歇息罢。”
  余嘉棠默默跟在大和尚身后,进到房间,余嘉棠正要去勾下遮窗户的板子,却不想大和尚道:“今天十五,正是月华最好的时候,你晒晒月亮对你有好处。”
  余嘉棠瞅瞅通过窗户照进屋子里来的月光,似银似霜,在夜里尤其有种迷幻的美。
  “可是不遮窗会有蚊虫。”虽说天气早就转凉了,要那些蚊虫彻底没影儿,还得过上几个月。
  段景玄脱去外衣上床,“你又不是普通的豹子,再厉害的蚊虫也咬不透你的毛皮。”
  余嘉棠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大和尚这话听起来有哪里不对,这是说他皮厚?exm?
  “过来,我给你擦擦爪子。”
  余嘉棠走过去,被段景玄抱起来,仔细的用搭在床头半干的布给他擦干净之后,余嘉棠刚想走到平常睡觉的位置卧下去,段景玄就故意似的扯住他的两条后腿抬起来,让他不得不顺势趴在床上。
  “松开松开。”余嘉棠蹬着后腿,只觉得今天的铲屎官好像有猫病。
  段景玄松开手,而余嘉棠刚起来走两步,又被他扯住后腿拖了回去。
  如此反复好几回,余嘉棠终于忍无可忍的吼了他一声:“你疯了,不是说要睡吗?”
  和尚看着黑豹,似乎不明白它怎么突然这么暴躁愤怒。
  他看看黑豹,又看看它的两条后腿,继续伸手,不过这次不是拖着黑豹回来,而是把它的两条腿拉开,露出了【哔——】的部位。
  余嘉棠都傻了,没见过清心寡欲的和尚还能这么耍流氓的,难道对一只豹子作出这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就不是破戒了?
  屋子里的油灯灭了,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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