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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狼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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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第一次有了愤怒的心情,他要求族长立刻放了乐津,乐津没有任何错。
但所有人都只是低着头跪在他的面前说着“乐津身为雌性胆敢触犯神使是为大罪”这样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到了他的请求。
面对此景,拥有神魂的他突然意识到,只有使用权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俯视着众人,他开口道,如果不能正确处理乐津一事,他将不会再为赤鹰族行使预知之能。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压力之下,族长终于决定放了乐津,并不加以任何惩罚,乐津也能够自由出入祭司楼。
加西听到处理结果,已经不再对族人心存念想,他应当把自己放到高高在上的位置,享受折服与跪拜,才能让所有人满意。
乐津出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一度在濒死边缘,加西知道他不会死,却仍然在祭司楼中坐立不安了三天,等到乐津再一次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才终于松了口气。
乐津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问他,是不是吓了一跳?他命大着呢。
加西把他的手抓在手里,他问乐津,真的不后悔一直留在他身边吗?真的不怕他吗?
那时乐津怔了一下,他思考了半晌,随即迅速地亲了加西一口,笑得那般好看,他说,“我们一同出生,就应该一直在一起,我也控制不了自己来找你。”
加西的脸又红了,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被亲的地方发着烫,让他无法思考。
乐津看见他的模样显得愈发开心,他又伸出手揉乱下使为加西梳理好的头发,“你看你还是神使祭司呢,怎么还是动不动脸红。”
拥有神魂之后,这是加西第一次这样开心,这样觉得自己还能够和普通人一样拥有激动到难以自拔的心情,这一切都是乐津给予他的。唯一的光。
他们一直在一起,谁也无法失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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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加西成年之时,部族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成年之礼,族人们在祭坛之上,为他穿上了纯白色的祭司服,昭示着他真正成为赤鹰族的祭司,永生为赤鹰族预知未来,抵御灾难,也将永生孤独。
那个时候,兽神设下的石碑上依旧没有出现第二个名字。
族人们举杯庆祝,表演歌舞,为他献上最虔诚的祝福,一日狂欢之后,他被送回祭司楼,而乐津也溜了进来。
乐津为他脱下那身祭司服,让他化形,随后揪下了胸口的一根白色翎羽,乐津依旧把它插进自己的发间,朝加西微笑,问他,“好看吗?”
过了这一天,乐津也已成年,他已经完全长开了眉眼,成为赤鹰族最美丽的雌性,这是所有人早已预知的事实。加西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管过了多少年,他总是为戴上翎羽的乐津心悸脸红。
“好看,祝你生日快乐。”
乐津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落寞,他靠在加西的胸口,在这偌大的寂静的祭司楼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他说,“加西我们都成年了。”
四目相视之时,加西从那双纯洁而美丽的双眼之中看见了浓到溢出来的情愫,他们早已心灵相通,不需要多余的话语。
加西低头稳住他的双唇,将他的衣物褪下,在彼此的成年之夜,刻下拥有彼此的印记。
第30章 番外:加西与乐津(下)
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可当加西醒来的时候,乐津却没有在身边,枕边的温度一片冰凉。
刹那间,透过神识,他看见了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乐津。那是从不会欺骗他的未来。乐津一定瞒着他做了什么。
在他即将行使预知之时,族长带着下使来到了面前,下使跪在地上奉上一叠赤红的衣服,族长说,既然祭司之位已经落实,接下来便该择定御使,先前乐津主动要求成为御使,现已进行清身,请您收下新订制的御使服,三日后,御使受任之礼上,请您亲自为他穿上,以完成仪式。
加西不知那天自己是以何种心情接过那身赤红而沉重的御使服,又是以何种表情应下族长的要求。他像是全身都被抽去了力气,无法思考任何事。
御使在赤鹰族的历史中一向是个人人避讳的角色,祭司被要求终生在祭司楼中为部族通达神意,而御使则被要求终生不婚陪伴在祭司身边,且往往由心思细腻的雌性担当,但在成为御使前,需要进行清身,也就是切除雌性的生育器官,扼杀发情期。成为御使后,将不再有雌性的性别身份,也无法再回到正常的生活。以往的御使都是抽签选择,强制执行,没有雌性愿意主动担任。
在历史上,乐津是第一个。
加西纵有通达天地之能,却没能预知到乐津竟会成为御使。他注视着部族的未来,注视着山川河流的未来,却没能好好注视着他最爱的乐津。
在那张已经留不下任何温度的床上,加西一个劲地回想昨晚那场欢爱中乐津的模样,但没人比乐津更了解他,怎么会给他留下什么破绽。
一切是注定的,他无法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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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使受任的那天,加西穿上了那身纯白色的祭司服,双手捧着赤红色的御使服,而乐津站在祭台中央,望着他微笑,他的父母却在台下啜泣得不成声,也有无数的族人拭目以待
那天的情景加西记得很清楚,阳光无比明媚,披洒在素净的乐津身上,将他的脸廓晕染上一层温柔的暖光,又在他的微微勾起的嘴角停留,让他的乐津愈发美得不可方物。
“为我穿上吧,加西。”乐津语调温柔地对加西说,却使加西的心一步步沉了下去。
他无法迈出一步,此刻不过是一个囚徒即将为另一个囚徒穿上囚衣。他怎么舍得他最爱的乐津成为一个没有自由的,被永远囚禁在祭司楼的囚徒。
“我很高兴成为你的御使,加西。”乐津朝他走来,嘴角的弧度上扬得那样美丽,他牵起加西的手,捏起御使服的领角,“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啊,满足我这个愿望好吗?”
加西的眼眶红了,他一言不发地为乐津穿上了那身赤红色,血一般的御使服,称着乐津苍白的肌肤显得那样艳丽。
台下响起无数欢呼,祭司与御使的确立代表着部落新时期的到来。
从那以后,乐津正式搬到了祭司楼与加西同住,下使做的一切皆由乐津接替。梳理翎羽与头发,服侍穿衣或是吃饭,甚至于一同沐浴以及欢爱。
乐津说他们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说这话的时候,乐津正躺在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他们刚刚结束一场欢爱,身上还有着彼此的温度,目光粘稠地缠绕在一起。加西亲了亲他的手说,“你应该去过正常的生活。”
“我嫁给别人,生几个孩子,然后就这样度过一生?”乐津说,“你真的希望这样?”
加西说不出话来,他自然无法忍受乐津嫁给别人,但是比起这样的生活,他宁愿放开手。
“我比你想象的更要自私,加西。”乐津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中有些隐晦的悲痛,“这是唯一能与你在一起的位置,我无法让给其他雌性,如今唯一遗憾的只不过是无法为你生下后代而已。”
加西微微一怔,随即将他揽入怀中,声音有些颤抖,“那如果今后哪一天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这是你答应我的。”
乐津靠在他的怀里,声音那样温柔,“嗯,我爱你,加西。”
加西亲吻着他的头顶,闭上了眼,“我爱你,乐津。”
那一年他们刚刚成年,加西却从来没敢真正注视着他们的未来,他怕看见不想看到的事实,如果这是一场梦,他希望就这样永远沉入黑暗之中,不要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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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时间,赤鹰族的族长寿终正寝,旧一代的长老们也相继入土,新的族长则由祭司加西选出,期间赤鹰部落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伤亡惨重,差点倾覆了整个赤鹰族,祭司加西果断下令迁移到相对干燥开阔的森林北部,重建部落,那时也没有多余的力气重建祭司楼,加西干脆下令不再建造祭司楼,从此祭司与族人一致待遇,不再单独隔开。
为了鼓舞族人,聊以慰藉,那时候乐津提议开创了祈祷舞,在春天来临之际,由祭司与御使亲自跳,祈祷赤鹰族来年一帆风顺,祭司拥有神魂,他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此舞也的确使族人得到了鼓舞,部落的重建一度士气高涨,因此祈祷舞变成了赤鹰族的传统,并慢慢衍生出更多的歌舞节目,直至形成庆典的规模,被一直保存下来。
当加西五十岁的时候,他所熟悉的一代族人都老了,孩子都已长大成人,而他仍然容貌不老,兽神的石碑上也仍然没有出现第二个名字。
时间在乐津身上留下的痕迹尤其严重,他很早便落下了病根,一开始只是偶尔咳嗽,后来双腿无力,五十岁那年已经无法下床,也无法再与加西跳祈祷舞,他一头白发,只能躺在床上与加西说说话。
加西无法治好他的病,纵使可以通过药物吊着乐津的命,他却阻止不了时间的进程,乐津会老得越来越快,病得越来越重,终有一天将永远睁不开眼睛。
老去的乐津依旧有一双温柔而满含笑意的双眼,五十岁生日那年,他依旧要求加西化为兽型,凭着他所剩不多的力气拔下一根翎羽,他笑着对加西说,“这是最后一根了,我就要不能陪你了,该怎么办?”
“我不会让你死去的。”加西跪在他的床前,死死地抓着他骨瘦如柴的手,那样无力,冰凉得令人绝望。
乐津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我真想让你跟我一起死去,你一个人活着,万一以后爱上别人怎么办?……我爱了一生,却只拥有你的五十年……好不甘心啊……”
那时他说话已经有了些吃力,说完这句话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唯有那双眼湿润了,落下了泪。
他的乐津喜欢笑着,这是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他哭了,哭得这样委屈。
加西也跟着他哭了,他知道森林深处有一神兽,取其龙骨就可以令人永生,但他在部落上花的精力太多,如今早已来不及。他们无助地像个孩子般紧紧抱在一起,哭得一塌糊涂。
加西哽咽着用了神力对乐津发誓道,“若我以后对他人动了心,便让我魂灭俱碎,不得转生……若我,若我有死的那天,求兽神将我再转生到你身边,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此誓一如言灵,加西的发白了,垂在乐津脸边,与他的白发融为一体。他们相识相爱了五十年,仅仅如此,便到了头。
转天乐津的精神很好,能够起床了能够走路了,说话也不费劲,他甚至早早起来,将五十年来收藏的翎羽编制成一条项链,让加西为他戴上。
他们去了部落边上风景很好的苏蕊花海,在微风中散步,白发缠绕在一起,乐津牵着他的手,像年少时一样揉乱他的头发,对他狡黠地笑着,加西任由他去,他学着乐津的笑容,试图让自己也变成这样比阳光更为耀眼而温暖的人。
“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族人常说你太严肃了。”乐津走累了便拉着他在树边坐下,他摸着加西上扬的嘴角,目光留恋,“不过,这是属于我的,真好。”
加西亲了亲他有些疲倦而耷拉下来的眼角,嘴唇不舍地停留在那里,“我一直是你的。”
“我爱你,乐津。”
微风正好,阳光从叶间渗透下来,懒散而温柔,花海摇曳着,传来阵阵清香,一切都如此美好。
乐津困了般闭上了眼,“我也爱你,加西。”
那个午后,乐津再也没能睁开眼。
加西抱着他的身体坐在树下,望着摇曳的渺茫花海,等着风起,等着风停,等着黄昏降临,等着夜色披洒,等着怀中的身体变得僵硬冰冷。久久失神着。
等到族长带人找到他的时候,只看见祭司加西正抱着怀中已经发青的尸体,温柔地笑着,眼中满是无以言尽的悲伤,却自始至终没有泪水。
加西下令火化了乐津,将骨灰留在自己的枕边,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喜欢笑,喜欢到处跑,喜欢新奇事物,也会对人亲切了。老一辈的族人都说加西是有些疯了,只有加西知道,他只是想让乐津以另一种方式活在自己身体里而已。
即便这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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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五十年,兽神的石碑上终于出现了第二个名字。
黑狼族—赛斯尔,勇士与力量
那一年,他只身前往黑狼部落,见到了那只即将与他一样永远孤独的黑狼。与最初的他一样,赛斯尔有着冷漠而孤寂的双眼。在族人的簇拥与欢呼中漠然地注视着远方。
第31章 千年果
第二天一起,赛斯尔又消失了,然后在余珏快抓狂的时候格希和阿芷来了,并告诉余珏接下来八个月都会和他住在一起。
“赛斯尔呢!”余珏简直要掀桌了,每次醒来都是另一种状况。
格希和阿芷相视一眼,阿芷说道“赛斯尔和阿潇奉祭司大人之命已经动身去了森林外的黑海。”
“去哪里做什么?”余珏拽紧衣服下摆,又是祭司!
“去千年树取千年果,具体不知道,总之他不在的时候,我和格希会照顾你。”
余珏顿时烦躁起来,一想到祭司就不禁觉紧张无比,更想到赛斯尔瞒着自己去什么劳什子黑海又忍不住委屈。——果然被赛斯尔宠惯了,脾气就大。
他又攥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我要去找祭司!”
格希与阿芷一怔,不禁劝阻道“千万不要冒犯祭司大人,赛斯尔会没事的。”
余珏不答,只是推开二人就往祭司塔跑去,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被赛斯尔掩瞒的事。
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余珏刚到祭司塔,那扇窄门便自己开了,他怔了一下,急忙就进去了。
进去后,便看到井禾已着一身白衣坐在木制长椅上喝着清茶等他。
余珏急急冲到井禾面前,问道“为什么要让赛斯尔去黑海,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井禾闻言不恼,放下清茶盏微微一笑“请坐下,莫急。”
余珏忍了又忍才缓缓退回去,坐在对面的长椅上。“说吧。”
井禾一双淡墨双眸似乎永远都含着半分笑,人如温玉,不急不缓“他自是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事,这便是你避之莫及也无法瞒他一辈子。”
“那么前几天,你让他做什么了?”余珏揪着自己的衣裤,令自己冷静一点。
“并非我所求,你来到这里,神魂不稳,他知晓后便来求我,我别无他法,只有以拥有兽魂之人的血画阵,而后祈祷罢了。”
“所以……”余珏双唇颤抖,险些带上哭音“他那几日晚上便在这里放血?”
井禾垂眸颌首,竟也有几分悲悯。
“那,那他为什么要去什么黑海!”余珏此时心情跌宕起伏,唇色竟也变得苍白,显然是心绪不稳。
井禾斟了一杯茶,将茶盏推过去,示意他饮茶镇静,余珏接过茶盏,马上喝完便眼巴巴看着井禾,还好那是清茶,苦味不重,他向来怕极了苦。
井禾这才悠悠开口“千年果可稳定你的体质,日后产子便不会有危险。”
“产子?”余珏怔住,他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放在自己肚子上“我,我怀孕了?”
井禾颌首。“如今不显,再过两月应是能看出。”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余珏攥紧双拳,一双湿漉漉的眼瞳看上去可怜极了。
说来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赛斯尔不用不眠不休来求井禾放血祈祷,不用跑去遥远的黑海摘一颗千年果,他果然也只能给赛斯尔添麻烦了,从相遇的那一刻便是。
“赛斯尔拥有永恒寿命,你的寿命却转瞬即逝,他也不过是想留住这于他而言短暂的时日罢了。”
“我知道了。”余珏默然起身,失神地转身离去“谢谢你。”
“我问过你,故乡旧人与他,孰轻孰重?”
余珏脚步微顿,微微扯了扯嘴角“自然是他。”
说罢,余珏从那漆黑的甬道离开,目光中凝着点点泪光,刚才强忍着没能流下,这随着甬道走出祭司塔,阳光骤然照进眼里,刺激着脆弱的眼角膜,兀然,他瘫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第32章 神兽兽龙的骨
后来余珏安安分分地和格希、阿芷住在一起,如井禾所说,两月之后他的身体果然发生了异常,比如嗜睡,比如动不动就晕倒,孕吐反应却是没有,在服用阿潇制作的药物以后,晕倒反应也少了很多,每天除了睡觉,他就去街上写生,即便每次都会画着画着失神,最后发现笔下之人又是赛斯尔,但仍没有放弃每天画一副的习惯,赛斯尔喜欢看他画的画,他便每天记录下来,等他回来还能拍拍胸脯说,你看,我每天都有想你。
安塔也会时不时来找他,他一副早就知道余珏是什么人的表情,总是直接或间接地问道“如果你死了,赛斯尔会怎么样?”
余珏虽然一向脾气很好,但是在爱情上却有些语无伦次的自私,“那就一辈子孤独着吧,不许找其他人!”
安塔摸摸下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他可是永生之人,迟早会忘了你,你说的根本不可能。”
“哼。”余珏斜睨他一眼,表示不屑“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安塔哑然失笑“行行行,你最了解赛斯尔。”
余珏这时候倒是聪明得很,马上又紧接着对安塔笑了笑“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塔眨了眨眼“你猜?”
“猜什么,不就是你自己害怕喽。”
“呵,我怕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是余珏敏锐地看到了安塔一瞬间的僵硬。于是意味深长地说道“怕孤独。”
“那有什么可怕的,一个死了我再找一个,我堂堂狐族勇士还怕找不到人陪?”
余珏不说话了,这孩子明显心虚呢,谁不知道兽人对伴侣最是忠诚呢。
“安塔啊,你活了多久了?”
“我?”安塔摸摸下巴,想了想,“我是被授与兽魂最晚的,到现在也就只活了一百七十岁吧。”
余珏好奇地问他,“这一百七十年,没有过喜欢的人吗?”
安塔闻言,偷偷看了看他,脸色微红,随即又摆起架子冷哼道,“当然没有一个雌性能入得了我的眼,都不过是庸俗之物。”
余珏打量着安塔一副小傲娇的模样,心里有了些异想,“我觉得,雌性的确不大适合你。”
安塔:“那什么适合我?”
余珏怕说出来被打,于是打着哈哈结束了话题,把安塔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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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四个月,余珏已经出不了门了,肚子已经像快临产的孕妇一样大,走几步腿脚便酸痛不已,只能躺在床上歇着。
即使到了快要生的地步,他也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作为男人即将分娩的事实,但是又一边期待孩子的降生,兴许会有一双像他父亲一样漂亮的银白双眸。
也许是孕妇在生产之前都会有些焦虑,放在余珏这个男人身上,焦虑愈发严重,尤其格希带着孩子来照顾他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和格希说,“我真的可以养好孩子吗?”“我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好害怕。”
格希觉得是伴侣不在身边的原因才让余珏这样焦虑,于是便叫阿潇调制了一些安定药给余珏吃下。格希是个单亲亚父,他只是对余珏说,“等到孩子生下来,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会很爱他的。”
安定药剂和格希不停的抚慰的确让余珏镇静下来不少。余珏开始停止想那些会让自己不安的事情。
越到临产时间,他的情绪便愈发平静,但对赛斯尔的思念也在与日俱增。
估摸着赛斯尔应该快回来了,余珏虽然不方便,也每天抽出固定的时候,走到村口看望。
但余珏没想到,的确将人等来了,却不是赛斯的,而是随行的阿潇。
阿潇从部落外回来的时候,满身狼狈,看见余珏失望的样子不禁抽了抽嘴角“你似乎很不高兴看到我。”
余珏养胎养得脾气也暴躁,失望表现得很明显,听到阿潇的话,只问“赛斯尔呢?”
阿潇耸耸肩“他还有事,让我带着千年果先回来了。”
“什么事?”
阿潇闻言却叹了口气,“反正是对你有好处的事,等他回来你自己问吧,现在安心养胎吧。”
说着扶着余珏便回去了,见到阿芷,来不及亲热就将口袋里的千年果交给阿芷,示意她去做成果粥。
余珏扶着腰,脸上尽是难过,愈发沉默起来,接过阿芷熬好的果粥就喝了起来。
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阿潇刚摸上阿芷的脸,这下又顿住收回了手“你不用想了,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你生产前能回来。”
模棱两可的语气,余珏抿紧唇,脸色阴郁。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能感受到微微的跳动,这才舒缓了脸色。
/
再过了一个月,千年果的作用似乎发挥了,身体没有之前那么沉重,走路也轻松了很多,于是他在村口等待的时间又加长了几个小时,格希或者阿芷怎么劝也不听。
可是直到再一月以后的生产,他还是没能等回赛斯尔。
作为男人生产,余珏在分娩的那一晚上,精神与肉体几近崩溃,但他必须坚持下去,他与赛斯尔的结晶正从体内一点点滑出,等到孩子与身体分离,听到那声几近不存在的呜咽声,余珏哭了。
于是分娩后满地的鲜血淋漓中,他最为虚弱的时刻,他满脸是泪,抓着阿潇恶狠狠地问“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阿潇看了他许久,再度叹了口气“他要去挖了神兽寿龙的骨。”
“为什么?”
“因为他要让你也拥有和他同等的生命。”
余珏颤抖着唇,“神兽寿龙危险吗?”
“都说是神兽,当然危险。”
他放开了手,倒回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双瞳里是无比的哀伤。他忽然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孩子都不该来到赛斯尔身边。
起码这样,赛斯尔不必一次次冒险。
“别多想了,好好养好身子等他回来,这样也好,赛斯尔就不用一个人孤独下去了。”阿芷给余珏熬了碗药粥,让伴侣出去便坐在床边喂余珏吃。
“他还会回来吗?”他苍白着脸,看上去脆弱无比。
阿芷有点心疼“会的,别担心,他是勇士,比龙厉害。”
第33章 我的安安
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格希抱去清洗,余珏精神不济,吃完就睡着了,想看孩子也没办法。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余珏睁眼就看到一只毛发稀疏的狼崽蜷成一团窝在他身旁,时不时发出尖细而奶气的“阿呜”声,模样乖巧可爱,余珏心底的一根弦顿时被触动,他低头轻柔地吻着狼崽的耳朵,多日来不见的笑容不经意浮现。
他是孤儿,没感受过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现在看着小狼崽,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发热涌动,那果真是怎么也斩不断的羁绊。
可余珏想到昨晚生孩子的场景,脸色又爆红了起来。
卧槽这种三观都被颠覆的感觉!
于是看向狼崽的眼里不禁有丝哀怨,他不禁伸出手指戳戳狼崽的脸,又仔细瞧着它的脸,不自觉喃喃道“真的是我生的?怎么一点也不像我……”
小狼崽低低啊呜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张嘴就咬住余珏的手指,似乎在抗议。但是小狼崽的牙又钝又小,倒是把余珏给逗乐了。
紧接着又坏心眼地说道“你父亲到现在还没回来,肯定不要你了。”
狼崽虽然刚刚降生,意识还不甚清晰,但是母父说的话倒是一字不漏地听懂了意思,于是小狼崽眯着还睁不开的眼睛,扯开脆弱的声带便开始“嘤…呜…”地哭起来。
伤心的小模样一下子把余珏心疼坏了,连忙把狼崽抱进怀里安慰“诶,骗你的,你父亲不要的是我行了吧。”
没想到小家伙哭得更大声了,毛发稀疏的脸上红彤彤的。
余珏好想陪他一起哭。不过他还真不舍得孩子哭坏了,于是又轻声说“你太不幽默了,其实你父亲很快就会回来,别哭了乖。”
小家伙听完果然哭声渐渐小了,砸吧砸吧嘴又睡着了。
余珏哭笑不得,看来还挺认亲。
他又看了一会,准备下床弄点吃的,门就被推开了,正是过来查看狼崽情况的阿芷。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余珏摇摇头“谢谢,我没事。”
阿芷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着狼崽“看来千年果效果不错,母子平安。”
余珏:明明是父子平安…
阿芷查看了一下小狼崽的身体,又问道“你取名了吗?”
余珏怔了一下,想到未归的赛斯尔便摇摇头道“没有,等赛斯尔回来再取。”
说着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停了几秒又道“小名叫安安吧。”
阿芷了然地微笑“嗯,安安,赛斯尔会如你所愿平安回来。”
余珏羞赧地挠挠头,小心思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
/
余珏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孩子,照顾起小狼崽来简直不能再“含糊”了。
吃饭的时候余珏不小心走神把粥糊熬糊了,于是安安吃到了一口苦味的粥,清洗的时候水温没有加够,又差点冷死,甚至到了正常排泄时间,余珏又总会忘记,每一次都以安安嚎哭收场。
安安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历经人世坎坷,差点被自己亲爹整死,于是第二天安安一见到格希就开始哭,哭得撕心裂肺。
格希带过孩子,一看安安哭得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就知道他准是受了委屈,于是无奈地看向一旁满脸茫然的余珏“怎么回事?”
余珏摇摇头,摊手“我也不知道。”
格希叹了口气,忽然看到桌上一碗混着焦色物体的果粥,不禁抽了抽嘴角“你给他吃这个?”
余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虽然有点焦,但是应该可以吃……吧。”
“哦,兽神在上,原谅这无知的雌性!”格希简直想给余珏跪了,马上端起粥就倒了,然后再去熬了一碗,“刚降生的狼味觉很敏感,你这样会苦死他的。”
安安似乎在认同格希的话,望着余珏泪眼汪汪,委屈极了。
余珏到底是个男人,对自己都粗心得很,对孩子更是手忙脚乱,听到格希的话不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格希不放心安安,做完饭也没回去,而是看着余珏喂养孩子,后来他觉得这个决定简直太正确了,因为他阻止了一桩罪孽深重的事情发生。
余珏有每天固定时间画画的习惯,通常要画上一个下午,以至于生生错过安安正常排泄的时间,格希也知道他的习惯,但看到安安涨红的脸就不免火大,连忙打断余珏聚精会神画画的时间,“快带着安安去厕所,他要憋死了,你怎么做母父的!”
虽然格希平时性格温和,但看到对孩子这么不上心的“不合格母父”实在忍不住训斥一番。
余珏先是一头雾水,待看到安安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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