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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风靡全星际[古穿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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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子里颇为大男子主义的谢道君于是俯下身,把看起来柔弱又可怜的秦小将军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早就不疼了,当时也还好,雷劫侵体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再说逆天修行那么多年,那种等级的疼痛我也早就受惯了——你又跟自己闹什么别扭?”
可惜,作为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清溪道君无比缺乏哄人的临场经验,他一心只想着让秦濯不那么难过,结果话说完一看,秦濯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甚至还有点红了眼眶。
钢铁直男谢道长顿时有点慌。
秦濯低垂着头,闷闷道:“我只是在想,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遇到这种事比较好,还是庆幸这场意外能把你带到我身边比较好。”
谢漾元一愣,有些哭笑不得:“这和你怎么想有什么关系,反正不管我们愿不愿意,这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呀。”
“……”秦濯气闷地看着他,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把自己自私的阴暗面暴露在最爱的人面前了,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地抓不住重点!
“不过如果让我自己选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遇见你的吧,”谢漾元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补充道,“秦濯,漫长而孤独的生命是很难熬的,人人皆求长生,可如果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对自己说话,看着相熟的人一个个老去、消失,直到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时候,还能以此为幸的人恐怕就不多了——至少我不是。”
“当年的选择我从未后悔过,甚至感觉很欣慰——修真文明在你们这个世界消失得太过彻底,这不是遭遇毁灭性打击的模样,而是他们应该成功完成了迁移,临走的时候人为把所有痕迹都抹消掉了,也就是说,我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我很开心能活着知道这一点。”
“可你自己……”
“能遇到你,就是天道能够给我最好的馈赠。”谢漾元真心实意地说道,“我希望你也是这么想的,人生的道路有许多,我认为现在的生活比继续留在门派当神像好得多,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
第86章
谢漾元说完就离开了; 留着秦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愁眉苦脸——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态度表现出来; 至于剩下的; 就看秦濯能不能自己跟自己和解了。
对于老攻的思想,秦濯还是有点信心的; 现在秦濯不过是一时钻进了牛角尖; 应该不会纠结太久。
至于进出袖里乾坤的方法,他都已经封进了那块腰牌之中; 等秦濯恢复好他的元气; 如果自己还在闭关当中的话,他也不会被困在里面出不去。
谢漾元从丹房里翻找出自己用惯的药鼎; 一边往进丢原料一边想着还有没有什么没照顾到的地方,手肘无意间擦过口袋,碰到了那颗静静躺在口袋里的深海髓珠。
哦……对了,还有这个。
不过这个不急; 深海髓珠,还有息壤,都是能大幅度提升空间档次的大宝贝,他不想在处理好嘉兰学院的阴煞之前再大量消耗灵力; 不如等把那里的事情弄完了; 再好好地将这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空间修缮一番——如果顺利的话,那枚息壤说不定还能用来给秦濯改善体质; 增加他的寿元……
谢漾元心里琢磨着这些事; 手中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他的乾元鼎亦是上品的仙器,且随身多年,控制起火候来格外得心应手,跟外面那些依靠高科技控温的药釜什么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鼎中是早先准备好的融化的高山雪水,吸收了饱足的灵气,在融化后呈现出奇异的淡淡的蓝色,还散发出一种十分细微的香气,并不刺鼻,让人想起远山晴空,冷朔而不刺骨的寒风,还有掠过天边的飞鸟。
——是虞蒙山上的青山雪,素来以善于融合激发药性着称,是当年闻名遐迩的炼药宗视作眼珠子的镇派之宝,不过那时候谢漾元和炼药宗主私交良好,又帮过他们大忙,这才有资格在每年采收的新雪当中得占一成。也正是这一成,让清溪道君出品的丹药水准从来居高不下,那宗主还与他笑谈过:凭他于炼药一道上的天赋,不如就加入他们宗派做个客卿,到时候青山雪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只要外销的时候挂上宗派名头就好,其余的他炼药宗绝不过问。
不过,想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谢漾元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打回去,反倒邀请宗主上他们清溪派去领一峰上下,那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哈哈大笑,最后这事儿当然不了了之。
从前这青山雪金贵,总要省着用——现在就不同了,没了整个宗派甚至修真界作为需求方,单给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练些简单的丹药,谢漾元恐怕自己就是用上成百上千年也用不完空间里储了一片大湖的雪水,现在就是拿这玩意儿当水喝,他都不感觉心疼的。
接下来便是各种长势良好的药材——和直接穿越过来的他不同,空间里的时间是真正流逝了这主人穿越的千多年的,即使没有能令灵药一夜长成的息壤,也在充裕的灵气下积攒了多不胜数的名贵药材,清溪宫后边的灵药园都装不下了,灵药像野草一样长满了山坡,甚至蔓延到背阴的那片山脚下去。这还只是此地一处,整个空间中更不知培育出了多少野生的宝贝,谢漾元已经打算好结束手头的事儿,就带着秦濯进来寻宝,顺便布置这属于他们的“新家”。
唉……怎么又想到他了,收心收心。
谢漾元无奈地拍拍的脸,把精力集中到了手中的动作上,暗叹一声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古人诚不欺我。
修长白皙的手指间萦绕着淡银色的灵气,灵活轻巧地上下翻飞,此时如果有人在旁边围观,一定会被那优雅好看的动作给迷住了。洗净的药材在圆融如意的操作下被处理成各种需要的形态,有的化为一蓬雪粉,有的凝成一缕清液,轻轻巧巧地融入进微微翻腾起来的雪水,将淡蓝进透明的液体浸染成更加深沉的颜色。
谢漾元此时不敢走神了,时间紧迫,他需要同时炼制好几种丹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在一个药炉里这样操作,是普通炼药师概念里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也是在大道修成之后跟着炼药宗那位老祖学了好多年,才堪堪掌握这个技巧。
这样做倒不用多消耗灵力,正相反,因为均匀分配灵力之后做到了资源最大化利用,反而比一个一个炼丹时用到的灵力更少些。只是如此精密的操作对神魂之力要求极高,也就是谢漾元还仗着自己金仙期的神识能够为所欲为,不然单是控制火候一项,就足够他这个现在元婴期的小修士精疲力竭、吐血三升了。
炼丹炉下的火燃烧正旺,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在巨大的炉底不同的地方,火焰呈现出的颜色也不尽相同,谢漾元处理好最后一株药材,连擦把汗都顾不上,连忙召来沉重的鼎盖压上炉顶,随即双手紧贴上鼎身,掌中灵力吞吐,明明灭灭的灵气在手掌和丹炉之间周转起来,过了不一会儿,一股奇妙的丹香便袅袅而出,仿佛有生命般扭转着朝通风口钻过去。
宽阔的院子不一会儿便被清冽中平的丹香萦满了,几株高大的树木愉快地簌簌抖着树冠,地上的灵草也摇头晃脑地摇晃着身体,拼命地吸收着丹香中对他们益处极大的能量,有几株幼苗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一圈。
过了片刻,一些毛绒绒的小动物也从草丛中好奇地探出了黑溜溜的眼睛,一只胆大的松鼠两步窜上丹房的窗台,上蹿下跳地追逐着从窗缝中漏出来的灵气,其他小动物观察了一会儿,见他没出什么事儿,便也乌泱泱地聚集在了窗台下,你推我挤地抢夺着那些玄妙的气息,好让自己快点儿长大。
屋外的这些热闹,当然瞒不过将神识覆盖了整个院子的谢漾元,他轻轻笑了笑,却没空管这些,见炼丹炉趋于稳定,他又取出一沓符纸和几块灵玉,丹房里就备着上好的朱砂,谢漾元将之与剩余的一点儿青山雪调和在一起,弯腰聚精会神地画起符来。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在院子里打坐休养的秦濯不可能毫无察觉,他身上的力气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在中正平和的灵力冲击下,方才激荡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小将军长长吐了一口气站起身,饶有兴味地拨了拨旁边雀跃地抖动着叶片的竹子,看向丹房的目光柔软又温和。
他现在甚至觉得刚刚的自己好傻,简直是庸人自扰。
看谢漾元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恐怕弄不完,神清气爽的秦小将军在院子里聊猫逗狗地走了几圈,再看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晚饭的点儿了,他透过窗格往里看,发现谢漾元还不曾抬头,再想想自己在这儿似乎也没什么事儿做,便决定先出去给亲爱的准备晚餐。
呃,可是,他该怎么出去呢?
几乎是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刻,一股信息流就毫无预兆地凭空涌进了他的脑子,秦濯猝不及防地晃了晃,连忙扶住一棵大树,随即惊愕地发现那块被谢漾元赠予的腰牌出现在了他的意识当中,散发出柔和的淡淡金光。
不是……为什么他能看到自己的意识?
似乎是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秦濯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星海般的广阔虚空,而他自己整个人似乎就站在半空当中,脚下脚踏实地的感觉不见了,整个人仿佛漂浮起来,触手即可触碰星辰。
不科学啊……这些会发亮的恒星不都该是根本不能靠近的大火球吗……?
这个念头浮现的一瞬间,就被他自己失笑地按了下去——跟在谢漾元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他身上就没发生什么能用科学解释的事儿。
腰牌静静地在他面前悬浮着,秦濯顿了顿,本着谢漾元肯定不会伤害他的思维,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碰了一下。
腰牌上顿时金光更胜,秦濯被那有些刺眼的光芒刺得眯起了眼睛,可凭借傲人的视力,他隐约能够看见在腰牌的正中,两滴鲜血像游鱼似的相互缠绕着游动,倏尔融为一体,倏尔又分开相互追逐。
那是……
一些意味不明的画面飞快地从他脑海中闪过去,秦濯拼命想要看清楚,却被那奔命般的速度晃花了眼,他似乎看见谢漾元的脸,又似乎看见白衣、飞剑,庄严的大门上苍劲古朴的匾额,还有竹林深处、雪山之顶,那些飘飘渺渺梦一般的传说。
秦濯脑中一晕,突然从刚才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退了出来。
他茫然地抬头,发现自己正精疲力竭地躺在卧室熟悉的大床上,脑子里好像被针扎了那么疼,那块小小的腰牌就静静地躺在他旁边,上面神秘厚重的金光一闪,接着便被全部笼罩进了牌子里,它看上去顿时又像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木牌了。
秦濯费力地将木牌拿了起来,他的手指似乎触碰到什么凹凸不平的东西,他将牌子举到眼前,忽然一愣。
——秦濯能够确定,在谢漾元将腰牌给他的时候,这上面只有些看不懂的花纹,绝不是现在这样,清浅地刻着两个充满神秘意味的古文字。
苍阖。
第87章
苍阖?这是什么?
秦小将军有点儿懵; 他刚刚在短暂的时间里突然接受了谢漾元真实的一生,虽然震惊; 但他确信自己听得很认真; 没有漏掉一点儿信息,而现在; 他也能够确信; 在那番讲述当中,并没有出现这个看起来古意盎然的名词。
看起来像是个名字?
秦濯从床上坐起来; 动了动酸胀的手脚; 想了一会儿还是毫无所得,干脆不想了。
反正谢漾元就在这块小牌子里干活儿——他坚信这块通往空间的腰牌就相当于一块另类的储物器——等他出来问问不就好了。
作为现役联邦八级机甲战士的秦少将;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过现在这种仿佛普通人过量运动后肌肉拉伤一般的感受,浑身上下的肌肉没哪儿一处不疼,整个人好像被大卡车碾过去一样,倒不算是很痛苦——那种酸痛并不尖锐; 就好像把人浸泡在热水里,让你懒洋洋的直想睡过去,鼻端好像还能问道暖暖的燃烧的木柴。
秦濯恍然之间还以为自己又被母亲拉着关在了冬季的度假山庄。
他晃晃脑袋,试着把暗能量在体内按照一定路线运转了几圈; 总算清醒了不少。
这还是谢漾元很早以前教过他的; 那所谓“传家之宝”的修炼秘术……呵呵,真是说谎都不会; 随便说的哪句话都漏洞百出。谁家的秘术能那么自然地切合他的身体情况; 却甚至跟星际已知的任何一种修炼方法都不搭边儿?
况且还自带配套的攻击技巧; 反正小将军见多识广地活了那么多年,当时就算失忆了,也无比肯定整个联邦绝没有任何一个传承久远的大家族能拿出这种东西。
只是似乎从一开始他就坚信谢漾元不会害他,因此也就没有揭穿罢了。
秦大少想到过去那些事儿就想笑,他就这么带着恍恍惚惚又幸福满满的笑容走向了厨房,打算给他家正辛苦工作的宝贝做点儿好吃的慰劳一下。
说起来,好像很久没有给阿元做他喜欢吃的甜点了。
此时警惕性大幅度下降的小将军并不知道,他刚出房间门,就跟打算前来问两位小主人晚餐打算的机器人管家撞了个正着,不过机器人先生反应贼快,见小主人一脸“不想和你说话不要打扰我的精神世界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的表情,嗖的就把自己藏进了墙里,临了还没忘女主人的嘱托,摄像头对着一脸傻笑的小主人狠狠拍了几张,等晚上回来发给女主人邀功。
秦濯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了,他喜滋滋地走进厨房,路上开心地上网订购了些新鲜的食材,摩拳擦掌地准备大展身手。
要开始忙事业的媳妇儿辛苦了!他得做好后勤工作!
星际快递最为人称道的一点就是迅速,秦濯哼着歌儿冲了个战斗澡,就收到了机械臂代为签收并送到厨房来的几个大盒子——现在他倒是不用再非要让商家再盒子上写什么“军用物品”了,死过一次的秦小将军格外看得开,并且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稀罕他媳妇儿,甚至在生鲜快递的收货人一栏填写了大名。
店老板那边接到订单时都一愣一愣的,下意识以为军部又要开始什么水果大战机甲之类的实验,战战兢兢地挑了店里最新鲜看起来最有战斗力的,恨不得随包赠送两把菜刀。
秦濯选了一篓饱满丰润的车厘子,一颗颗深红油亮,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他有些不满地颠了颠,暗道连首都星最富盛名的水果店都学会这招偷奸耍滑,把水果上的露珠算称卖。
……店老板若是听到这句抱怨,怕不是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一大堆车厘子被动作飞快地去梗掏核切成小块,丢进已经热好的锅里与糖一起炖煮,火开得很小,水果里的糖分和特殊的香气被一点点逼出来,与甜甜的糖味儿融合在一起,掩盖了加热带来的一点点酸。随着汤汁一点点被收得浓稠起来,秦濯用筷子挑了挑自制的果酱带着满意的神情找出淡奶油和牛奶鸡蛋打发。
他打算做一个冰壳酪樱桃和一份草莓慕斯。
所谓冰壳其实就是像糖葫芦一样糊在外面的那层糖壳,秦濯捞出一些樱桃酱来和刚打发的奶油混合在一起,又随意往剩余轻轻冒着小泡泡的汤汁里加了些砂糖,晶莹透明的糖块很快融化成深红清亮的糖汁,被倒进设置好的模具里,过了一会儿,一颗颗外形与原本樱桃全无二致的小糖壳被稀里哗啦地倾倒了出来。
秦濯在这个时间里动作飞快地做好了车厘子味的冰淇淋液,放进冰箱迅速冷冻,然后把刚才做好的果酱灌装进糖壳子里,在每一枚的上方用深粉色的奶油封口,装饰上切碎的寒天,也一并放进了冰箱。
接下来就是草莓慕斯了,秦濯创造性地往蛋糕里加了一些百利甜酒,百利甜里的奶油味儿和草莓简直是绝配,他突然想起来似乎还没试过谢漾元的酒量怎么样,顿时有点心痒难耐。
不过想到亲爱的明天还要干正事,秦濯还是遗憾地放弃了刚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诱人念头,只添加了微量的酒液提个味儿,就把蛋糕放进了烤箱。
嗯……甜点弄完了,主菜做点儿什么好呢?
想想晚上似乎不适合吃得太多,他便做了个羊肉炒饭,怕谢漾元吃着腻,还凉拌了道酸辣口的木耳青瓜作为调味。
——可惜从赛诺星撤得匆忙,他这半年攒下的自己做的辣椒油都没能带出来,不然这菜的味道还能再提升一个档次。
这两天还是抽空再做些吧,过年吃饺子,不蘸些醋和辣椒总吃得不尽兴。
秦小将军认认真真地琢磨着这些事儿,浑然不觉自己的身份和这半年来被谢漾元养在家里的小白脸有什么改变,家里的机器人闪着蓝幽幽的探头在他背后悄咪咪排成一排,想互相聊个天儿却怕被时刻监视内网的管家拔电源,只得巴巴地用眼神交流,想知道小主人这次回来是不是哪里出故障了。
然而想要从两盏摄像头里看出如此复杂的思绪委实强人所难,机器人仆人们无声地转动探头“对视”几眼,又无趣地散掉了。
还不如下班以后上星网跟个帖子,那个叫“八一八那些做饭超好吃的联邦强者”的帖子就不错,是时候把自家小将军推上榜首的宝座了!
怎么,就算是机器人,也是需要娱乐时间的!
秦濯浑然不知自己的名字马上就要登上一张权威性且日常被至少几十亿联邦群众跟帖的金光闪闪的榜单,他哼着歌儿给炒饭上淋了一勺金黄诱人的咖喱,等谢漾元一出来就能摆盘儿上桌了!
于是当谢道君揉着酸痛的颈椎从袖里乾坤中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被摆在房间小桌子上,色泽鲜亮气味浓郁,让人垂涎欲滴的晚餐。
“哇……”
“快去洗澡,”秦濯一把揪住当下就准备上手的媳妇儿后领子,“乖,冲个澡先松缓松缓,等着你呢。”
“那你不许偷吃哈!”
“要偷早偷了,”秦濯无语地把他按进浴室,“你以为我是你啊?”
谢漾元笑了笑,一头栽进放好水的浴缸,他累得不想动,干脆进入胎息开启了浴缸的自动清洗模式,瘫在水里享受现代科技的服务,一边闻着空气中荡漾着的饭菜和甜点香浓甜蜜的味道,感觉特别特别幸福。
这会儿洗澡只是为落落汗,秦濯不一会儿就亲自去把想要把自己淹死在水里的谢道君拉了出来,裹上大毛巾擦干,像伺候猫一样抱回了卧室。
“我们就……”谢漾元没忍住在话中间打了个哈欠,他确实有点儿累,好久没像今天一样劳动了,虽然刚刚晋级元婴,可也架不住一个元婴把自己当作分神来用,“就在卧室吃?”
“嗯,下面太大了,冷冷清清的,”秦濯把东倒西歪的媳妇扶好在椅子上,给他盛了一碗炒饭,“我以前也不怎么喜欢去餐厅,这儿就是卧室专门隔出来的用餐区,你就放心吧。”
谢漾元懒洋洋地舀了一勺炒饭塞进嘴里,幸福地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他才没那么多讲究,要是可以他甚至想在床上架个桌子——只是担心秦家作为世家规矩多,不过既然秦濯都不在意,他就更不在意了。
他不知道秦家确实规矩繁多——事实上,秦濯以前不去餐厅,是因为他在家根本很少吃营养液以外的东西,甚至很少回家用餐。那时候的秦家古堡,对秦濯来说不过是个晚上必须回去睡觉的地方——要是军部事务忙,他甚至可能连续十天半个月地休息在办公室里。
秦老将军是个更可怕的工作狂,秦夫人虽然对这爷俩的生活方式颇有微词,但那时候,面对在家里说一不二的丈夫,她就也像是其他许多事情一样默默忍了。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秦濯没打算让谢漾元也那么忍,他母亲的生活方式是自己选择的,他没法儿插手,但他却绝不会成为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秦小将军一边嚼着香浓弹牙的炒饭,一边严肃地想:他一定得把谢漾元宠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才行。
俩人还不知道,他们在这儿其乐融融地享受美食,有些人却已经迫近了危险的边缘。
第88章
兰清和真的尽力保证所有学生都在天黑以前回家去了; 真的。
但架不住有的人运气就差到这份儿上——兰院长怕给谢漾元招致不必要的注意,只让老师们告诉同学是提前回去做好明天演习的准备; 又着意叮嘱今晚留守教学楼的守卫人员都退到一定范围之外; 不能放任何学生进去,然而今天早些时候兴致所至回母校参观的李皓渊并不是学生; 因此没有听到清空教学楼的指令; 而他在楼里闲逛的时候,身上又习惯性地佩戴着科学院为了保护科研人员配发的信号屏蔽器; 使得校方最后一层确保楼里没有留人的手段也没了效果。更寸的是; 警卫们人工巡查的时候,他竟然因为在一间空掉很久的储藏室发现一块颇为有趣的机甲零部件; 沉迷研究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而整座教学楼里的人都全部走光了。
多种原因作用之下,当幸运E到应该上庙里开个光的李参谋一抬头; 才发现本来只应该在今天的校园行程中占据一个小时的机甲系之旅竟然用掉了自己整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柳梢了。
李皓渊晃晃因为用脑过度而有些眩晕的脑袋,无奈地笑了起来。
哪个天才的名头也不是平白无故便能得来的,他这一沉迷研究就自动忽略所有外界事物的毛病由来已久——就像兰清和研究药草的时候能把亲生儿子弄丢了一样; 李皓渊研究有趣的机甲构造的时候也没少干出来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好在这些天他休假; 也没要紧的事儿忙,这一下午的时间浪费就浪费了; 好歹算没耽误事儿。
年轻人伸了个懒腰; 愉悦地听着自己身上的骨头劈里啪啦响了一圈; 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可没走两步,李皓渊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大对头。
他暗能量修炼的天赋一般,却天生灵识敏锐——用联邦人的话来讲,这是精神力异变带来的优势。这也是他年纪轻轻能跻身于联邦最上等的科研群体的最大依仗,可眼下这份天赋却变了质,李皓渊谨慎地停下脚步,不确定刚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面前笔直的楼梯真的跳动了一下。
机甲系不是医学系,大晚上的没必要开着灯浪费电,整座楼清空以后,里面连盏应急的小灯都没留。若是平时,多少还有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不算伸手不见五指,可今夜天阴,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不见踪影,教学楼里面黑洞洞的,安静得出奇,李皓渊甚至能听到自己向来清浅的呼吸声,还有靴子踏在地上清脆的响动,似乎都比平时要大些。
这时候他还没联想到闹鬼上去,心里却已经本能地有些发毛了。
李皓渊深吸了一口气定神,掏出通讯器来,打算叫警卫来接自己。
可那支号称被扔进恒星都能坚持打完一个电话的通讯器突然变成了一块毫无用处的铁疙瘩,无论他怎么按键唤醒,都执拗地黑着屏,别说往外拨打,就算是想开启一下手电功能照个明都做不到。
李皓渊:“……”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被人算计了,可他今天上嘉兰来的行程是临时起意,连他的副官都不知道,又有谁能神预测地提前给他设好套让他钻呢?况且如果真的是敌人,这时候也早该跳出来说一些糟糕的台词了,但教学楼里静得出奇,别说有人,便是鬼影都没有一只。
……鬼影很快就出现了。
一道黑影很快地从李皓渊脑袋后面晃过去,贴的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阴冷的风吹拂在自己露出的脖颈上,阴风里夹杂着说不清什么人发出的尖叫,那声音就像是指甲刮在铁板上发出来的,让人头皮发麻。李皓渊猛地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黑洞洞的楼道像是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恶毒又招摇地冲他哈哈大笑。
李皓渊:“……”
可怜的文职人员面上镇定,实际上也已经开始有些腿软——他倒不至于被这点闹鬼的小场面就吓到喉咙发紧,可坏就坏在参谋先生异于常人的精神力感知上,他能感觉到整座教学楼里的能量都变得怪异起来——平日里的能量中正平和,此刻却统统变作了诡异,阴冷得让人想打哆嗦,充满了尖叫的怨气和杀气。
真是撞鬼了……
李皓渊咽了一口唾沫,根本没有半点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欲望,拔腿就往楼外跑。
他现在在三楼,只要能从一楼的大门冲出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就与他无关了!
但惯于计数的参谋长很快察觉到不对,他有非常强悍的大脑储存功能,而且习惯性在进入任何一个环境之前先行观察——李皓渊确信自己之前待着的是三楼中央楼梯左数第十四个房间,这地方他学生时代就来过,经常会堆放一些学生们自己偷偷制造的机甲废件,学校心知肚明,却对此十分宽容,会定期组织人员清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从他开始奔跑到现在,按照步幅和时间计算,旁边经过的门至少应该有了二十扇,本来早就该出现的楼梯还是不见踪影!?
李皓渊停下来,微微喘息着紧张地盯着眼前浓到化不开的黑暗。
他确信不是幻听,刚才这片黑暗里有人在冲他笑!
李参谋出了一身白毛汗,他想随便进一间教室从窗户跳出去——三楼对他来说不算是能致命的高度——可一尝试就发现这一层所有的门都锁上了,门锁像是拿费尔曼金属焊死的,砍都砍不开。
怎么办……?
当真是前进无路后退无门,李皓渊靠在墙上,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思索一下这整晚上过于诡异的经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还没等他把气儿喘匀,背后靠着的坚硬墙壁却忽然好像受到炙烤的雪糕那样化了,李皓渊一个重心不稳向后栽去,粘稠的墙壁好像是直立的沼泽,牢牢粘住了他的后背,即使猎物及时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却像是被蜘蛛网缠住的昆虫一样,都是徒劳。李皓渊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叫,用力想把自己从墙上揭下来,却被不容抗拒的引力死死往里拖,他甚至感觉到四面挤压带来的窒息,似乎有冰凉粘稠的水灌进了他的口鼻,正在不怀好意地夺走珍贵的氧气。
“救命……!”
生死关头,李皓渊甚至觉出一点奇妙的滑稽来——这些年作为武器研究专家他声名在外,不管是联邦内部,还是星盗集团里,想要他命的人都数不胜数,完全不比秦濯岳悉他们那些一线的指挥官少,平时自己出门带的警卫看着不起眼,却随时有武力夺取一座小城市政权的实力,可偏偏是今天,他回到本该再安全不过的母校怀旧,身边一个人没跟,却要突然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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