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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风靡全星际[古穿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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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还是为了那两千块的提成,够买一本他垂涎已久的“秘籍”了。
  不过晏行舟实在是个好人,很承他的情——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完全没有暗能量修炼天赋,而当时社会上的很多工作都不招没有一点暗能量的普通人,那家经纪公司虽小,但好歹也有些资源。晏行舟性格乐观,长相俊朗,奋斗几年下来虽然不温不火,收入却也能达到中产阶级的档次,已经比他原本的人生规划中好太多了。
  反观原主,个性阴沉又整日神神叨叨的,还没正式出道就被赶出了公司,若不是晏行舟念着旧情不时接济他,或者帮他找些平面模特的活计,恐怕原主还要混得更加潦倒,也不知能不能撑到谢道君借体重生。
  因此从这个层面上来讲,不论是原主,还是谢漾元本身,都是欠了人家因果的。
  见债主总不好空手上门,谢漾元算了算晏行舟最近的运道,从原主的珍藏中挑出一条品相还算过得去的玉坠子,又调动体内那一点点灵气灌注于银针之中,开始精雕细琢起来。
  他是运用真元之力,直接将法阵刻入了玉坠的内部,那坠子从表面上看起来依旧光洁滑润,却已经慢慢由凡玉向法器转变了。
  谢漾元在铭刻法阵的同时顺手修了修它雕刻粗糙的外形,不一会儿,玉坠就散发出阵阵淡绿色的光晕来,氤氲着在周围萦绕了一圈,同时,光晕中隐隐响起悦耳的清鸣,仿佛有翠鸟鸣叫,或珠玉相击,十分动人。
  等光晕散去,一只晶莹玉润的青鸟出现在了谢漾元手上,只见那青鸟通体翠绿剔透,模样栩栩如生,简直如同时刻便要振翅起飞一般,漂亮得让人目眩神迷。
  如果有懂行的人在此定要惊呼出声:那玉料方才还分明暗淡无光,此刻赫然已变成了昂贵非常的玻璃种帝王绿,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块,但配上那出神入化的雕工,也可说是价值连城了。
  当然,对修真之人来说,最宝贵的还是其中镌刻的十全阵法,这种阵法繁复非常,集福运、避厄、康健、招财、启智等于一身,甚至还能在佩戴时不断自行吸收天地灵气而升级,是大能修士们最喜欢用来保护自己凡俗亲族的法阵。
  即使是以谢漾元的神魂之力,引动那一点可怜的灵气雕刻这阵法也累得够呛,等终于功成之后,他刚才那个澡也算是白洗了。谢漾元无奈地再次打理了自己一番,这才换上衣服出门,直接往晏行舟所在的经纪公司而去。
  飞梭刚行到半路,他却忽然神色一凝——晏行舟近来果然是霉运缠身,在录制一台小型综艺时,竟然从高高砌起的舞台上一脚踏空掉了下来,虽然伤得不重,但那综艺急着赶死线,也不缺他一个十八线小嘉宾,当下虽赔了医药费,却也毫不留情地将他从台本中删掉了。
  谢漾元重新设置了目的地,思考片刻,趁还没到又往玉坠里塞了个防御法阵。
  他没见到晏行舟,还不能判断到底是他最近单纯走背字,还是被什么人暗算了,这小防御阵能挡住不怀好意的诅咒,还能挡住金丹期以下修士——也就是三级机甲战士全力一击,对一个不上战场的明星来说,应该是够用了。
  正巧,晏行舟被送去的也是程秀秀他们医院,谢漾元熟门熟路地打听到了他的病房,在路人惊艳赞叹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走了上去。
  “天呐,看那边那个帅哥,也太好看了吧!”
  “嗷嗷嗷我记得三楼是不是住了个明星?是他吗是他吗?我怎么没见过……这张脸怎么可能不火啊啊啊啊啊啊!”
  “想粉这个小哥哥!求指路求微博!”
  谢漾元这行走的精修图一般的美貌杀伤力实在太大,一路上各种窃窃私语都没断过,即使他向来不为外物所动,也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却还是感到啼笑皆非。
  时代真是变了,从前的女孩儿们哪有这么奔放大胆……而且竟然有一丝非常微弱的功德力朝他丹田中飘来,现代人的信仰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尽管相比起程秀秀夫妻的功德力,现在的这些微乎其微又驳杂不堪,但天知道,他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露了露脸而已啊!
  真不愧被称为“娱乐至死”的年代。
  清溪道君带着被重塑的三观,在三楼走廊尽头的病房里找到了一个人孤零零躺着的晏行舟。
  “……漾元?”
  晏行舟一抬头看见他,在隐隐辨认出熟悉的五官后露出震惊的神色:“你、你怎么变……”
  就算他有钱去整容,现在的科技也没有发展到如此鬼斧神工的程度吧!?
  谢漾元环顾四周:“最近修炼略有所得,你的经纪人呢?”
  晏行舟傻傻地看着他,一时也不知是该为他执迷不悟的白日梦感到头疼,还是为自己竟然隐隐有些动摇而羞愧。
  “张哥……他还有其他艺人要带。”
  半晌之后,晏行舟才勉强回过神来,只当是太久没见模糊了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印象。他生性爽快,也不刨根究底,只招呼他过来坐。
  他只当谢漾元来看自己是因为手头又紧了——这简直太常见了——虽然他也很不喜欢这个“朋友”的个性,但毕竟有当年的情分在,总做不到眼看着他饿死。
  谢漾元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晏行舟的眉眼,发现果然有股被人魇咒的青气,他垂下眼睛,遮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利芒,将那只小玉坠掏了出来。
  “我算到你最近诸事不顺,做了个小玩意儿给你挡挡灾——千万挂着,洗澡也不用拿下来,知道吗?”
  晏行舟已经被他自动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不知何方宵小竟敢在他清溪道君眼皮子底下动他要护着的人,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晏行舟眨眨眼,接过那只小青鸟,他不懂得什么翡翠,只是看这坠子蛮好看,便随手挂在了脖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突然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连僵硬的伤腿仿佛都不痛了。
  他没多想,伸手就从枕头边掏出钱夹来:“你是不是又把自己弄得没饭吃了……唉不是我说你,还是早点找个正经营生,来,拿着,就当是我买你的坠子了。”
  谢漾元岿然不动:“送你的,不用钱。”
  他倒是对这仗义的男人有了些好感,对方显然是不信他“挡灾”一说的,却还是收下了玉坠,恐怕就是为了不让他心有芥蒂地拿钱。
  晏行舟还在絮絮叨叨:“漾元呐,前几天张哥说《每日健康》正在招模特,你看你状态这么好,不如把这活接下来,去拍半天就能拿几千块……”
  谢漾元本来在认真听他说话,却突然被另一条突然亮起的因果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原主身上唯一一条比和晏行舟还要牢固的因果线,属于他素未谋面的伴侣。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
  作者有话要说:
  ——————————
  失智版(不)小攻要出场辣~


第7章 捡到老攻
  晏行舟惊讶地看着忽然站起来的谢漾元,也注意到了病房外面嘈杂的动静。
  他好奇地挑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谢漾元虽想去查看情况,却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星环广场那边出了飞梭事故,我先去看看,我丈夫也在里面。”
  晏行舟张口结舌:“你怎么知……等等,丈、不是……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他舌头打结,深感自己莫非是错过了一整季的剧情,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谢漾元还正为了一只天价的翡翠罗盘日思夜想得茶饭不思,怎么这次就好像恢复了正常,还已经结婚了??
  而且他一直自认是谢漾元的最后一个朋友,结果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听到一点风声?
  谢漾元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得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还没见过他——这里边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
  “漾元,”晏行舟忽然严肃起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没借给你钱,你为了买那个罗盘,把、把……给卖了?”
  他实在说不出口“把你自己给卖了”,但怎么说,这姓谢的小子若疯起来,没什么事儿干不出来的。
  ……还真没猜错。
  不过现在住在“谢漾元”这个壳子里的是道君本人,即使事实如此,他也不能让唯一一个还对原主有些好意的人留下这种印象。
  晏行舟说完那话后便有些后悔,他了解谢漾元,那由自卑所引发的自尊心强得跟什么一样——若是他猜错了倒还好说,不过是发顿脾气的事,可要是真猜着了,对方一准得跟他闹个天翻地覆。
  哎……说不定还会想不开……
  谁知面前的青年却没给出任何一种反应,他有些茫然的眨眨眼,疑惑道:“把什么卖了?”
  “……”
  “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那人和我还有债没了,不能让他出事。”
  晏行舟连忙点头,同时心里稍微一定。
  ——不管是对金主还是债主,应该都不是这种态度……吧?
  谢漾元推开了病房的门下楼,医院里乱糟糟的,挤满了连环飞梭事故的受害者,医护人员们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了,一个个面色紧张来去匆匆,好在还算训练有素,暂时没有贻误病情的事情发生。
  “也真是邪门儿,飞梭线路都是设定好的,应急设施也完善,怎么会这么多就撞到一起去了?”
  “是啊……我来医院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飞梭事故呢。”
  “肯定是人为恐怖袭击吧,那些星际海盗越来越嚣张了,滨海城这种常年和平的内陆都能受到波及,啧啧……”
  “唉,是啊,自从秦小将军……”
  谢漾元顺着那股清晰的感应,一边暗中掐算,一边直直地往危重手术室而去。
  对方这次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也是一大劫难。他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若不是自己才刚刚突破到能感应婚契者所在的位置,本应该早些预料到的,说不定还能阻止这次事故,不让那些无辜的人受伤。
  有时候如果你明明有能力却又无法救下所有人,这种愧疚和失落的感觉便会如影随形。
  这也是修功德道最容易陷入的心魔,谢漾元好歹修行千年,慨叹一番,便也放下了。
  他很快找到了因果线牵连着的源头,一个昏迷着的男人躺在术后康复仓里……新时代两个男人的婚姻似乎还挺正常的?不管怎么说,从舱面上的数据看,他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谢漾元看了眼康复仓旁边的电子信息屏,发现了对方的名字:秦卓。
  就是这个人,跟他玩笑般地缔结了本该是最为庄重神圣的契约吗?
  谢漾元慢慢走上前,好像有什么未知的神秘力量吸引着他去把那个人看清楚,他轻轻地将一只手贴在康复仓上,屏息朝里边望去。
  那是个很英俊的男人。
  康复仓里的男人有一头乌黑的短发,唇色淡白,面部线条刀锋般凌厉,一望便知是杀伐果决之人,即使现在无助地躺在那里,也无损对方高大挺拔的身体所带来的威慑力。
  就像一头蛰伏的豹子,谢漾元想象了一下那双眼睛睁开以后是如何光景,饶有兴趣地下了结论。
  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人面相上哪里有些违和——这却得等他醒过来才能探究了。
  “你是谁,病人家属?”路过的一位老医生有些奇怪地打量着这个过于平静的男人,大有驱赶无关人员的架势。
  谢漾元点了点头,用自己的身份卡在舱边的信息屏上刷了一下,“嘀”一声过后,上面浮现出了“配偶”两个字。
  他顺便扫了一眼男人的亲属关系,发现竟然只有自己的名字孤零零一个列在那里——他竟然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亲人了。
  “……行吧,”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他脸上该有的焦急之色的老医生耸了耸肩,暗叹了一句长成这样的年轻男人果然靠不住,顿时给他俩扣上了一顶婚姻不和的帽子,“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拿着这个,上那边窗口过一下手续,转到上边普通病房去,过几天应该就能醒了。”
  这位两鬓斑白的医生忍了忍,还是憋出一句:“他这次受伤不轻,之后要好好照料才行,你们这些小年轻,别总把婚姻当儿戏似的。”
  谢漾元:“……???”
  虽然不太明白话怎么就扯到了这上面,不过面对年长者,他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声,接过了他手中的收费单。
  ……等等。
  谢漾元忽然尴尬地意识到,他现在根本没有现金。
  这时候医院里的情况已经大致控制住了,医护人员都松了口气。老医生看他面有难色,奇怪道:“怎么了?”
  清溪道君尴尬地站在那儿,有些脸热:“我……我没钱……”
  老医生狐疑地看看他一身面料考究的衣服,可再想到康复仓里这个男人被送来时衣着破破烂烂勉强庇体的模样,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行了,这样的重大事故本来就有政府补贴,也没几个钱,你直接带他上去吧,”老人家收回收费单,在上面刷刷划了几笔,“年轻人,你丈夫是真的很爱你,听我一句劝,婚都结了,好好过吧。”
  谢漾元:“……”
  他沉默地接受了老人家的好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对方是想到哪儿去了,实在有些无奈。
  虽然人家也没有看错,他们彼此是没什么感情。
  但老人家也说的对——在修真界的观念里,婚契是一个人除了骨肉师门之亲以外,与世间最牢固的羁绊。修者与人缔结婚契后,若伴侣天资不足,甚至在对方寿元未尽之时无法飞升,由此可见这是多么严肃的一件事了。
  说来这才该是原主给他留下的最令人头疼的东西,可也不知是天性淡泊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谢漾元突然觉得此事也不算太难以接受。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符纸来递给好心的老医生:“我明白的,多谢老先生,您拿着这个,在到家之前千万别丢了。”
  老医生一愣,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无奈地笑笑,随手接过那符纸揣进兜里:“好了好了,快去吧,仔细看着他,若是有意外情况,记得及时跟医生报告。”
  见谢漾元听话地推着康复仓往楼上走,他摇摇头,又走向了下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没有将那年轻人说的话放在心上,他却一直没有将那符纸扔掉,晚上下班的时候,还特意从白大褂里掏出来放进衣兜。
  他家距离医院不远,为了锻炼身体,老医生从来都是步行来回,今天走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附近时,好好放在口袋里的符纸却无端飘了出来,直往停在路边准备搭载乘客的公共飞梭而去。
  他愣了一下,当下便走过去捡起来,结果手指刚触到淡黄色的纸张,那符咒竟自然起来,顷刻烧成了一小堆灰烬,被风吹散了。
  “我这是干什么呢……”
  老医生失笑地直起身,摇摇头正打算离开,忽然看见一个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怀抱着个哭闹不休的孩子,一边对周围人道歉说孩子不懂事,就正要上车。
  那、那分明是他家小外孙!
  老人家一下子气血上涌,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飞快地冲上去,一把把外孙从男人怀里夺了过来!
  “哎,你这人……”
  “姥爷!姥爷……!”
  小男孩儿一下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满腔恐惧和委屈都爆发出来,拉着他的领子哭得撕心裂肺,老人心疼地拍着她的背,对那中年男人怒目而视。
  那人本来还想胡搅蛮缠几句,但事实再清楚不过,看着周围人危险的眼神,他暗骂一句晦气,转身就要跑。
  “抓住他!”
  “抓住这个人贩子!”
  围观群众愤怒地堵成了人墙,可到底只是一群没有格斗经验的普通人,有几个人瞅准机会在那人脸上打了两拳,可最终还是被他跑掉了。
  老医生站在一旁,愤怒而无力地看着那人逃之夭夭,他紧紧抱着外孙,更甚于愤怒的后怕一时间涌上来,想到今天若不是自己正好看到,从此怕是再也见不到这女儿留下的这命根子,冷汗顿时就布满了后背。
  原来,这就是那年轻人给自己符纸的用意,原来……竟真有这般神乎奇迹的术法!
  唯物主义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不淡定了,他不禁想到昨天隔壁科室的小程一脸喜意地说自己要有孩子了,老同事们都不想打击她,可当面不说,私底下也忍不住摇头,可怜她想要孩子想得魔怔了。
  她那时带来医院的那位大师,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个长得挺俊的年轻人……?


第8章 没有过去的男人
  秦濯慢慢地恢复了意识,感受着周身传来熟悉的正被康复仓治疗着的钝痛感,不禁长长舒了口气:看来……
  ……嗯?
  他的思维突然断掉了,脑海中一片空白,怎么用力都接不上方才的想法,脑子里像是糊了一层糨糊,混混沌沌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康复仓自动发出一声患者已经苏醒的报告,头顶上的舱盖被打开了,一张淡淡微笑着的面孔出现在视野当中。
  “你终于醒啦。”
  秦濯茫然地被那个青年轻松扶起来,手法熟练地一个公主抱抱出舱外,同时细心地给他擦干净身上的营养液,又用松软干净的浴袍紧紧包裹住——他对这样周道的照料感觉有些不自在,稍微动了一下,对方马上敏感地停下动作,询问地望向他:“怎么,我弄疼你了吗?”
  秦濯:“……”
  “你这是怎么了,”那青年自言自语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医生没说会导致失语啊。”
  也许是青年俊美超凡的面孔太具有欺骗性,也许是他亲近温和的语气太过于自然,秦濯刚清醒的时候浓浓的警惕慢慢退了下去,转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无措感。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但总觉得……生命中似乎并没有一个如此亲近的角色存在。
  秦濯勉强扯了扯平直的唇角,企图让自己也露出一个同样温暖的笑容,可惜失败了:“我没事,请问——这是哪里?”
  对方并未流露出惊诧的神色,这让他松了口气。
  “这是我家,”青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险些没呛到自己,“我叫谢漾元,是你的伴侣。”
  秦濯:“?!?”
  他困惑的眼神太过明显,谢漾元微微偏了下头,解释道:“嗯……我知道我们之前从没见过面,一时可能还不熟悉,但是你放心,既然已经结了婚契,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着,观察了一会儿秦濯的神色,很贴心地起身往外走:“你才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我给你炖了药膳……你晚上就在这儿休息可以吗,我在隔壁的房间,有需要就叫我。”
  秦濯默默地看着他走出去,临关门前还冲他眨了眨眼——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温和体贴的男人,也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能和他结成婚契的人,一定非常幸运。
  他的心沉到了肚子里去。
  秦濯知道,他不是那个幸运的人。
  他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这个青年为什么会认定自己是他没见过面的丈夫——没见过面,认真的?现在随即匹配也能匹配到这样的极品了吗——但无非是通过身份证明或容貌,而虽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他却知道,不管是自己随身携带的身份卡,还是这张脸,都经过了伪造。
  可是……他真的要澄清这个误会吗?
  他模模糊糊记得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特大交通事故,到处都是鲜血和伤员,除了这个青年,没人来认领他,他没有记忆,没有真实的身份,也没有钱,除了这儿,他还能到哪儿去?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卑鄙——冒名顶替另外一个人,心安理得地拥有属于别人的一切,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蛊惑他: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那个该死的拥有着一切的幸运儿已经死了,不然青年又怎么会错把他带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许是什么危险分子,才需要把个人信息深深埋藏起来,那么有没有可能,他的脸,他的身份卡,本就是为了冒充另一个人,比如说——那个青年真正的丈夫?
  刚恢复清醒的大脑思索这些问题还是有些太勉强了,秦濯把自己想得头疼,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这儿,否则说不定会给无辜的人带来危险,但身体上的疼痛和疲惫却让他忍不住想要软弱片刻,想要多享受一会儿……
  “……你还好吧?”
  谢漾元推开门进来,就见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一脸纠结坐在那儿,似乎从刚刚自己离开后就没有挪动过。
  他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一下子给出的信息量过大——还不知道他突然出现在滨海城是来做什么的呢。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看着对方一脸茫然外加有些难言之隐的脸色,他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太美好的猜测:“你……不会是来退婚的吧?”
  秦濯挨着他直直的目光,张了张嘴,竟条件反射地否认掉了。
  谢漾元狐疑地看着他:“你不太对劲——”秦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就听到他迷惑的声音,“你这面相,三日前的车祸应该已经死了的。”
  秦濯:“!?!”
  谢漾元留意到他惊吓的脸色,急忙安慰道:“别担心,至少你现在确实好好的在这儿,可能是我看错了……不对,我怎么可能看错呢?”
  最后一句话隐藏在唇齿之间,并不知道现在军用改变面容的仪器已经能使一个人的骨相走势都发生变化的谢道君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秦濯倒是从他的话中推测出一个看似真相的结果:他确实是在扮演这个人的伴侣,而那个家伙已经死在三天前的车祸当中了。
  两人就这么鸡同鸭讲地想岔了路,没人知道,这由信息不对等造成的深深误会,在将来究竟会形成怎样的影响
  谢漾元不再纠结秦濯的面相,他把刚才端进来的小砂锅放在桌上,轻轻掀开了盖子:“不说这些了,你到底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明天我带你上医院复查。”
  秦濯正想说话,忽然一阵浓郁到令人不敢置信的香味传来,他不能自已地吞了吞口水,直直地看向那只砂锅。
  自古以来医食不分家,当年谢漾元的大师姐便是医修,每日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各种药膳荼毒师弟师妹们,他端来这粥看似简单,实则对气血亏虚的病人具有相当高的疗效。
  砂锅里的粥煮得稠厚,颗颗分明的米粒晶莹剔透,嫩黄色的姜丝偶尔从米粒中探出头来,显得鲜嫩可爱。雪白的鱼片卷曲着,一丝腥味也无,鱼肉特殊的香气与米香以及一些中药材清甜的味道包裹在一起,一阵阵刺激着人的感官。
  整个粥的汤色淡黄,看上去一点儿油星不沾,清香扑鼻,即使秦濯原本心事重重没什么胃口,这时也忍不住食指大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
  “这里面有……当归,薏仁,黄芪……还有鸽子肉茸?”热腾腾的粥滑过食道,秦濯舒服地喟叹一声,有些惊叹,“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的味道融合得这么好的?”
  “山人自有妙计,”谢漾元笑笑,“不仅如此呢,药性也没有泄漏半分,你身体底子不差,这么补上几天,流失的气血应该也就不碍了。”
  秦濯默默地喝了几口粥,果然身上都暖起来,心头的沉重却愈发令他不安。
  他一方面想,不管是自己,还是谢漾元在等的那个“秦卓”,他们其实都没有见过面,所有不论自己是谁,对谢漾元应该都没有区别。可同时他又会想,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就算那个“秦卓”已经死了,可万一有一天谢漾元发现他的冒名顶替,那……
  本能的,秦濯不愿意让面前这个温和笑着的青年有一天用嫌恶的眼光看自己,这年轻人似乎天然让他想要亲近,就连料理饮食的手艺,都与他的胃口如此接近。
  再等等,再等等吧……
  失去记忆的男人自欺欺人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却又被谢漾元挖出来推去洗澡——他们简直太像是一对真的伴侣了,相处之间没有一丝违和感,仿佛彼此就是自己等待许久的那个人。
  直到夜幕笼罩下来,躺在熏了若有若无的檀香的松软被子里,秦濯才猛然惊觉:
  这种感觉,难道他是一见钟情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道君:我是谁?我是你男人!
  然后我们小攻开始矢志不移地嫉妒自己,为自己惋惜,最后怀着愧疚感NTR了自己,脑洞太大,是病得治哈哈哈
  以及,秦小将军其实不是孤家寡人辣,只是他现在用了“秦卓”的假身份,上面自然不可能有其他亲人的信息。至于为什么存在“配偶”,先不剧透了XD


第9章 洗手做羹汤
  秦濯失忆这件事也就瞒了一晚上。
  谢漾元远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个涉世不深的单纯青年,事实上,他真的想问出什么的时候,失去记忆的秦濯简直招架不住。
  他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坦白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事实:“就是这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对不起。”
  谢漾元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看这个高大的男人耳朵都似乎垂下来,委委屈屈的一个大块头缩在那里,倒好像是他在欺负人。
  清溪道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恍然还以为看到了从前最让他没办法的小师兄。
  都是这么惯会耍赖装可怜的。
  他无奈地稍稍缓和了脸色:“你确实是我的伴侣,这点我可以确定——你可能觉得隐瞒自己的病情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我来说不是……你明白吗?这说明你完全不信任我,你把我当作一个可能是潜在的敌人防备,对不对?”
  “……”
  “当然,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我们事实上刚刚认识,我知道你从前不可能是普通人,保持警惕也许已经成为了你的习惯,但如果你真的想要维持一段伴侣关系——至少我是这么希望,也是这么做的——你就要学着敞开心扉,不然这可不太公平,是吧?”
  秦濯心中先是暗暗一喜,接着又是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自己都不知道。
  谢漾元站起来:“不要转移话题,如果你真的愿意留下来,答应我,信任是第一步,嗯?”
  我没有转移话题……是真的感到好奇的秦濯无奈地点点头,在维持婚姻关系的基本条件这点上,他和谢漾元的想法倒是一致的。
  他有些无赖地想到,反正那个什么叫秦卓的选择已经死了,即使没有自己的存在,现在的谢漾元在法律上也完全是单身,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是他呢?
  当然,他是占了那么点小便宜……不过从一开始出现的就是他,今后如果能恢复记忆,会对这段关系负责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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