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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想杀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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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今日即是本尊初见于你,却觉与你有不解之缘。少年你根骨奇佳,天资不凡,绝非池中之物。”火蕴缓慢说着,移身上前,目光阴鸷,朝言允初缓缓伸出手。
  “允初!”
  突然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迫使火蕴动作一僵,同言允初一起下意识朝那街尾看去。
  “灵尊?”火蕴大吃一惊,远在百米外的喻苓谦看似平常的一步,却在瞬间转移到了言允初身旁,二话不说的就将言允初拽到自己身后,冰冷的眼神紧盯着火蕴,“你想做什么?”
  火蕴僵硬的握紧拳,默默地收回了手,勉强挤出一丝笑,“这话应当问灵尊吧!本尊同言家七公子一见如故,正聊得起兴,灵尊突然如此,意欲何为?”
  喻苓谦冷峻的脸上蒙着一层冰霜,眼中更是透出杀气。火蕴看在眼里,不以为然的一笑,将温和的目光投给言允初道:“少年,本尊看你气宇轩昂,眉间更有灵气在,稍作教导必然有一番震动三界的成就,今日引你入我玄虚宗,你可愿意?”
  “少在那里花言巧语。”喻苓谦握着言允初的胳膊逐渐用力,好像生怕言允初丢了似的。
  火蕴冷笑,“灵尊,莫不是本尊收徒您老还要插足?”
  “任你收魔界的魔尊还是妖界的妖王,哪怕是街边的乞丐当徒弟都与我无关。”喻苓谦将言允初的手腕攥得紧紧的,如刀子一样的目光捅在火蕴身上,“但是他,你别想碰!”
  “喲!”火蕴倍感意外,好奇的望着言允初道:“这少年何德何能,居然能让灵尊如此重视?本尊真是越来越对他感兴趣了……”
  火蕴微微眯眼,透出危险的气息。他伸手入长袍袖筒,伸出之时手中已多了把佛尘。他轻轻舞了舞,洒脱飘逸,一簇簇马鬃尾在眨眼间暴增数倍长,正欲朝言允初甩去,却突见三道血光乍现,妖艳刺目,仅在瞬间就将那马鬃尾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宛如碎发一样从空中飘落。
  火蕴愤然皱眉,看了眼秃毛佛尘,又看向眸光冷如寒铁的喻苓谦,以及缠绕在喻苓谦手指间的玄火血丝。
  “灵尊。”火蕴咬牙忍下心里的邪火,唇角抽搐着道:“就一个少年而已,您也要与我争?”
  喻苓谦微一攥拳,玄火血丝被收起,他充满杀气的眼眸无时无刻不盯着火蕴,若火蕴有半点非分之想,他定先下手为强。
  “火蕴。”喻苓谦将言允初攥得更紧,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仿佛在挑衅,又好像是在宣告,“他是我的。”
  火蕴怔鄂,难以置信的看着喻苓谦把言允初拽走,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言允初就这样被拽着走,一路上也没吭声。天边渐渐泛白,清晨的第一缕光照射下,扫除了阴暗的潮湿气。言允初想事情想的入神,也没留意喻苓谦突然停下脚步,不小心撞上喻苓谦的背才后知后觉。
  喻苓谦转身,下意识松开了攥紧言允初的手,就见言允初的手腕被勒的通红发青,而他本人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还在发呆出神。
  “你怎么会遇上火蕴?”喻苓谦严肃的问道,仿佛是在责怪言允初为何深更半夜的到处瞎转。
  “碰巧而已。”言允初随口应道,就感觉手腕上一热,竟是喻苓谦用包裹真气的手给他热敷。
  言允初有些别扭的想抽走,却被喻苓谦紧紧辖制着动弹不得,试了几次也就罢了。
  *
  言允初二人走后,火蕴天尊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看不清二人背影之时才作罢。地上的灯笼烛光还在苟延残喘,最终抵抗不住火蕴天尊的气势而覆灭,光线暗了下来,火蕴天尊的脸色越发低沉。
  “师父。”宁雨珩从远处缓步走来,站在火蕴天尊三米外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弟子去了北极,未寻见流霄的身影。”
  火蕴没回答,宁雨珩愣了愣以为他没听见,顺着火蕴直视的方向看去,巷子口空无一人,唯有那晨间的雾气缭绕,给人一种空凉而又诡异的感觉。
  “师父,有没有可能……流霄根本没复活,那仙剑幽岚的复苏只是意外而已。”宁雨珩小心说着,细心的打量火蕴的脸色,“毕竟他已被诛魂消灵了,又是师父您亲自用无暇……”
  这点不用宁雨珩说,火蕴自己就觉得匪夷所思。明明都诛魂摄魄,灵体也消散了。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但仙剑幽岚的复苏又明明表示了,君流霄确实可能复活了,毕竟那是一个妖孽,那是一个异畜,连他火蕴都未曾琢磨透彻的异端!
  “必须得找到他。”火蕴咬牙切齿的道:“找遍全世界也必须找到他。”
  宁雨珩心里咯噔一跳,战战兢兢的道:“师父,您还想再……”
  “怎么?”火蕴的眸光转动,透出一道肆虐的寒光,吓得宁雨珩浑身一激灵,忙不迭的后退一步说,“弟子,弟子……”
  “你后悔了?”火蕴转身,目光炯炯的望着冷汗直流的宁雨珩,“你舍不得了?动了恻隐之心了?”
  “他……毕竟是我的……”宁雨珩掀开前襟跪在地上,朝火蕴重重磕了个头,“师父,您已经杀过他一次了,就不要再斩尽杀绝了吧!”
  “呵,你这是在教训为师吗?”火蕴目光极冷,盯着那跪倒在他身前的宁雨珩道:“你是在责怪为师心狠手毒?”
  “弟子不敢!”
  “珩儿,为师知道。”火蕴唇角勾起,温和的笑着,伸手爱抚着宁雨珩的头,“你跟君流霄同甘共苦过,既是儿时玩伴也是同门师兄弟,你们之间的感情为师明白。但是……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宁雨珩倒吸一口冷气,“师,师父……”
  火蕴的笑容逐渐转为阴冷,他将唇凑到宁雨珩的耳后,语气很轻,却如刀子一般刺在宁雨珩心口上。
  “你觉得你还能跟霄儿友好相处吗?若是霄儿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他还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吗?”
  “我……”宁雨珩浑身僵硬,目瞪口呆的怵在当下。
  火蕴笑意更浓,直起腰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在冷风之中瑟瑟发抖的宁雨珩,“珩儿,为师这么器重你,你莫不要让为师失望。”

  ☆、别被坑了

  四大家族在人界的势力很大,遍布大江南北,因为卓家和言家的内斗,卓家损失惨重,如今明显赶不上另外三大家族。
  君流霄可能复活的消息传遍三界上下,一时间人心惶惶,无论人妖魔都在寻求出路,以自保为先。而曲航走遍千山万水,去往各个地方势力代表清阳门去当说客,表示大家应当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才是正道。
  一些修仙界扬名的散修们也不放过,有些人喜好凑热闹,表示可以考虑考虑。有些人则是为了扬名,便一口应下。幻想着自己得以杀死大魔头君流霄,受万民仰慕敬拜的成就感,连做梦都能笑醒。
  言允初半夜出逃江南,第二天被言蔺发现,言蔺差点没疯。当场命令全家散步消息出去找人,言家势力不容小觑,不过三日功夫就有弟子来报说言允初在京城的虚霩客栈出没。
  言蔺一刻也等不了,当即出发前往京城。在日落时分抵达,成功在虚霩客栈找到言允初的人,免不了一阵唇枪舌剑的教训,但洛琅可知道,言允初那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完全心不在焉。
  晚些时候,连曲航和蓝季沅也来了,似乎是为了斩妖除魔的大任而四处奔波,而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成功被说服的修仙界各道。
  “言长者,幸会,在下孙放。”这人毕恭毕敬做着自我介绍,眉宇间的笑容却高傲轻狂的很,让蓝季沅看了就讨厌,忍不住推了下身旁曲航质问道:“唉,你从哪儿找来的这号人?”
  “大师兄,你不知道他吗?”曲航当真意外,一板一眼的介绍道:“长安的孙放,年三十六,修为高深,境界已达魂分,一手狂放剑诀是自创的,却舞的气贯长虹,有波澜壮阔之势。更有甚者传说是,矫若游龙,鸾回凤翥,翾风回雪。”
  蓝季沅听到这里就笑疯了,“还翾风回雪?是斗法还是跳舞?又不是歌姬,卖弄什么风骚?宫里一抓一大把!”
  “大师兄,人不可貌相,他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有真本事的。”曲航急道。
  “随便你吧。”蓝季沅都懒得嘲讽,一看见孙放那狂傲的模样就火大,相比之下竟觉得蔫里蔫气的言允初顺眼多了。
  “不仅仅是孙放,还有那个洛阳的高涵,虽是女流之辈,但也巾帼不让须眉,归元境界的。那个梁州的韩路,别看是个骨瘦如柴的老头儿,但他是修仙界前辈,已经是固魄的境界了。”曲航滔滔不绝的讲解,生怕蓝季沅不满意。
  然而蓝季沅还是摇头,一个劲儿的数落,最后干脆破罐破摔似的耸耸肩一摊手,道:“去吧去吧都去吧,反正到了冰魇仙尊面前也是给人家练手的份儿。”
  “此番众志成城,并让那恶贼死无葬身之地。”韩路已然表达自己的信心,而孙放在一旁暗笑道:“前辈莫急,等找到了君流霄的人,我会让他见识到小爷的本事的。”
  “……”言蔺忍不住冷笑,这清阳门都找的什么人。人多势众是好事,找境界高的人也是应该的。但这种不知轻重不知深浅,脑子进水了的类型,真是悲哀。也懒得提点什么,反正到时候这人赶着去死,谁也拦不住。
  若君流霄现世,修仙界必然齐聚一堂,那轰动可想而知。
  蓝季沅格外期待那一幕的到来,若是能亲眼的见君流霄的风姿,也不枉活了一世。
  “距离在妖界目睹仙剑幽岚复苏已经过去数月有余,既然君……”曲航咽了口唾沫,还是对这个名字具有怯意,便顿了顿才道:“既然他已经复活,为何不杀过来,而是销声匿迹了呢?”
  “哈哈,曲航,你未免把君流霄想的太厉害。”孙放端了口茶喝,笑道:“被火蕴天尊重创,再加上无暇的神威,我不信他丝毫损伤没有。能复活就已经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再完好无损的话……你把天尊和无暇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的玩具?”
  曲航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还是客客气气的笑道:“这位道友说的是。”
  “所以,他现在是躲在某处养精蓄锐?”后方座位的言婷小声说道。
  “他被火蕴天尊诛魂消灵,既然复活了,那想必撕裂的灵魂已然复原,那被消除的灵体呢?”一清阳门弟子道。
  众人一愣,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
  那弟子又道:“家师怡花祖师推断,君流霄的灵体被消,可能全身修为溃散尽毁,所以他现在……”
  “是个普通人!?”孙放整个跳起来,兴奋至极的喊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欲言又止不敢下断言,但仔细想想就觉得怡花祖师所言有理,若真当如此,那君流霄就必须重新修炼,而这重新练起又何止十年八年,这也就是说……
  “天意如此。”言蔺突然开口,眉宇间洋溢着喜悦的笑容,“这样一来,每个人都有可能诛杀魔头了。”
  此话一出,众人怔鄂,原本团结友爱的气氛瞬间凝固。孙放的一双三角眼狡猾的笑着,打量大堂内众人的神色,先大笑两声,而后故作轻松道:“既然如此,那就谁比谁快吧!谁杀了君流霄,谁就能扬名立万。论抢功劳,谁能抵得过我孙放?”
  曲航攥紧了拳头,身后众清阳门弟子也是如此。为了清阳门争光的事儿,自然不能放过。
  蓝季沅嗤笑不已,这刚才还团结一致,这会儿就分崩离析了。人心隔肚皮,往往是最阴险最可怕的事儿。所谓的修仙界同道,在面对自身利益的时候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
  人们只会把眼前之人的罪恶放大再放大,以此来缩小自己的阴险,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蓝季沅懒得再参与这些虚伪之人的议论会,起身去了虚霩客栈后院,正好看见那猴子在跟一头驴对骂,样子滑稽得很。
  驴是一只普通的驴,猴子却是成精的,任由猴子骂的口干舌燥,那驴就是雷打不动,因为听不懂。自顾自的吃着肥料,而猴子气急败坏的上去给驴一顿胖揍,驴总算服输把那祸源吐了出来。
  “哼,敢跟你猴爷爷我斗法?太嫩了点儿吧!”洛琅气呼呼的指着鼻青脸肿的驴道:“我要拿你当坐骑,你以后就驮着我上山下河。”
  岩浆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湿哒哒的抓着洛琅的腿毛求安慰。
  “这不是废物家的宠物猴吗?”蓝季沅就斜靠在木桩上看着洛琅。
  洛琅愣了愣,回头一看来人,深知自己那点儿小道行碰上这货就是个死,怯怯的往后退,居然躲到被自己揍够呛的驴身后,“是你啊,你……你想干什么?”
  “心情不好,想欺负欺负你。”蓝季沅回答的简单直白,可直接吓炸了洛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楼上喊,“公子,灵尊,救命啊!”
  “灵尊?”蓝季沅当场眼睛一亮,兴奋的朝楼上望去,“雾苓也在这儿?”
  “干嘛?他在陪我家公子呢!”洛琅也不知怎地居然有点小得意,就见蓝季沅脚下生风,已经返回前堂并上楼去找人了。
  蓝季沅一如既往的张狂无礼,挨个门敲,挨个屋闯。
  “别怪父亲心狠,父亲也是没办法的。”
  蓝季沅正要再闯门,突然听到从厢房内传出的声音,蓝季沅稍停下,贴近门框去仔细听。
  “你死后,父亲会给你举办风风光光的葬礼,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蓝季沅吃了一惊,这是言蔺的声音。言蔺在跟谁说话?自言自语吗?透过门缝去看,屋内只有言蔺一个人。言蔺刚刚参与完大堂的讨论,现在盘膝坐在床上练功,似是入了定有感而发的自说自话。
  蓝季沅有些疑惑,不理解言蔺话中的含义。
  “允初,时候差不多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蓝季沅一怔,这老家伙是要对自己儿子下手?
  什么叫安心的去吧?他要杀儿子吗?又为什么要杀子?蓝季沅满肚子疑问不解开的话誓不罢休,要说言允初那鬼见了都要哭的天赋,死了或许还能保住言家在修仙界的名声。而言蔺身为家主为了名誉,狠心杀子也是可能的,或许言蔺老早就想那么做了。
  不过现在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蓝季沅若有所思的迈步上楼,迎面遇上言允初,反倒是他蓝季沅一愣,看在言允初眼里确实意外。
  “蓝公子幸会。”言允初随口不咸不淡的一说,要绕开他走人。
  蓝季沅想了想,一面摊开扇子一面故作惬意的笑道:“给你个温馨提示要不要听?”
  言允初止步回头,“蓝公子这么好心?”
  “没办法,这让我赶上了呢!”蓝季沅“刷拉”的合上纸扇,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言允初身上,“小心点儿你那老爹,别被坑了。”
  “蓝公子何出此言?”言允初道。
  

  ☆、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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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也不能了

  临近清晨黎明,郊外树林里的空气格外清新,树叶上还沾着露水,随着那道朝阳穿透云层散落人间,吸走潮湿,带来清爽甘润的气息。
  悠扬淳朴的乐声穿梭在雾里云间,忽高忽低,时而婉转动人,时而凄美惹人落泪。宁雨珩就靠在树后静静聆听,那暮归发出的乐声已经好久好久没听到了。
  “你觉得你还能跟霄儿友好相处吗?若是霄儿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他还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吗?”
  是啊,不能了,再也不能了。
  宁雨珩攥紧双拳,默默地仰头望向远处坐在树枝上吹埙的喻苓谦,心中酸楚又无处诉说。那种快乐安宁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他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三十三年前,他知道君流霄因为在魔界负伤而闭关疗养。那之后的某一天,他应师父的命令前往天水镇,去那里迎接一位备受尊崇的道友。他即刻出发,从玄虚宗抵达天水镇耗时一天一夜,可到了天水镇的那一刻,他傻眼了。
  这个号称世外桃源的水乡小镇,已然变成了鲜血横飞的人间地狱。
  他望着充满死亡与血腥之气的天水镇,步履艰辛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就能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尸街头,无论男女老少还是襁褓中的婴儿皆毙命于此。殷红的鲜血渗入土壤,引来乌鸦的欢鸣,惨不忍睹。
  “怎么会这样……”他难以置信望着眼前一切,活了百年他也未曾亲眼目睹这等惨状,即便诛杀过千百妖魔,也未见妖魔屠城杀人如此惨烈,血流成海,违背天道,到底是何等妖魔横行,居然……
  他往前跑着,迫切的要逮到那罪魁祸首,却不知为何,越往前走空气越凉,天空之中甚至飘起了雪花。天象异变,六月飞雪,莫不是冤情冲天?
  他怔鄂的想着,却在下一刻见到了足以让他崩溃的一幕——
  那个一尘不染的白色身影,即便身处鲜血与污秽之中依旧纯洁无瑕,他那白色的华丽衣袍半点血污与灰尘都不沾。他肃立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目光平和冷漠,直直的盯着地上横死的男男女女,没有任何反应。
  宁雨珩浑身僵硬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
  而对方似是察觉到了注意自己的视线,他回头,清冷的眸光正对上宁雨珩惊慌失措的眼神。
  “流,流霄,你在这里做什么?”宁雨珩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不是在闭关吗?”
  那人并未回答,好像根本没听见,或者听见了根本没当回事。他反而微低下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身下那费力呼吸,苟延残喘的乡民。蓦地,缓缓伸出了手。
  宁雨珩心头一颤,拔出佩剑从心就冲了过去。几道疾风剑式,从君流霄手中解救下那个仅剩一口气的乡民。他试图以真气灌输救活那个乡民,然而乡民伤势过重是第一,君流霄不给他救人的机会是第二。
  只见那银发纷飞,夹杂着冰雪眨眼间就到自己面前,这是第几次与君流霄交手了?宁雨珩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每次交手都是自己输,无一例外。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刻宁雨珩深深地知道,以往的所谓交手切磋对君流霄来说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因为他君流霄根本没尽全力,根本没认真,根本就是玩玩而已的态度就轻松把他宁雨珩拿下。
  而这一刻他知道了,君流霄认真了,那电闪雷鸣间的速度让他眼花缭乱,若不是躲得快,他只怕会跟身后的破屋一样在瞬间冻成冰柱,然后砰的一下碎成粉末。
  “师父。师父?”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宁雨珩蓦然转醒,从回忆的漩涡中脱身还有些茫然,望着身前的君澈,他轻笑一声才道:“找到你师祖了?”
  “没有。”君澈有些惭愧的说道:“师祖也没回玄虚宗,也没入仙界,我找遍了京城也没有,弟子无能,不能为师父分忧。”
  宁雨珩声音柔和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为何师父还不开心?”君澈低着头,嘴唇紧珉着,“弟子知道,师父很忧愁,师父有心事,还是弟子无法帮忙的心事。弟子……隐约能感觉到,师父,您是否是因为师叔的关系才收的我?”
  宁雨珩心头一紧,眼神中微不可查的无措被君澈注意到,更加印证了君澈的想法。
  “师父还念着师叔?”君澈有些难以理解,“弟子知道师父重情重义,但是师父,师叔是杀人屠城罪无可赦的魔头啊。就算他是您的师弟,但他三界不容,双手染满鲜血,师祖也很无奈。”
  宁雨珩没有再回答,他只是仰望天空,露出让人心酸的苦笑。君澈不知为何,每次提到君流霄,宁雨珩总是露出很悲哀,很愧疚的表情。他不理解为何师父要愧疚,又不是他杀的君流霄,就算是他又如何?君流霄杀人如麻,难道不该死吗?
  那阵阵的乐声突然停止,君澈和宁雨珩都楞了一下,就见到远处拿着埙的喻苓谦朝这边看来,喻苓谦早就注意到了偷窥他的宁雨珩。
  “那是灵尊吗?”君澈还有些不敢确定,“对了,无暇是不是在灵尊手里?”
  宁雨珩走出树荫下,面对喻苓谦的方向行了礼,“灵尊,素日未见,可还安好?”
  喻苓谦没理会,君澈心中焦急,便直接问道:“灵尊,可否归还玄虚宗仙器无暇?”
  喻苓谦听了这话,只露出了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过了许久才慢条斯理的说了句,“我已经给毁了。”
  君澈脑子差点没炸了,“毁,毁了?”
  “灵尊,此等大事万不可开玩笑。”宁雨珩也急了,喻苓谦似乎很喜欢欣赏别人心急如焚的样子,惬意的靠在树干上打算再玩玩他们。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嚎,“灵尊你在哪儿啊?灵尊……灵尊啊!”
  君澈一愣,顺着那声音看去,远远跑来的居然是只猴子,准确来说是只修炼百年的小妖。
  喻苓谦看见这货,立马将宁雨珩和君澈丢到脑后,问道:“怎么了?”
  洛琅气喘吁吁,累瘫在地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公子他,他他他他他……”
  洛琅话还没说完,等喘匀了气抬头一瞧,喻苓谦已经没影了。
  “唉?人呢?”洛琅挠着脑瓜瓢,感觉前方有阴影笼罩下来,仰头一看,居然是君澈那个倒霉孩子,呀,还有君流霄的师兄。
  洛琅琢磨着是否该打个招呼,君澈就一把将它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体拎起来瞪眼睛瞧,“我就说眼熟,原来是你这个小偷。”
  洛琅撇撇嘴,果断甩锅,“谁让你戴着宝玉,都是你的错。”
  “……”君澈真想把这该死的猴子炖了吃。
  “你是言七公子身边的……”宁雨珩有点印象,命令君澈将洛琅放下,道:“你跟言七公子签订魂契了?”
  魂契,也等于生命共享,双方的修为会在签订魂契之时翻倍,彼此的气息相呼应,即便远隔千万里也能感受对方的一呼一吸。
  洛琅眼巴巴瞅着,无奈摇头,它倒是想跟君流霄签订魂契了。
  “师父,它只是个宠物而已。”君澈满脸不屑,“不过它既然在这儿,想必那言允初也在附近,言家人也必然在京城。清阳门那边汇聚天下修仙界同道共同斩妖除魔,近日就齐聚在虚霩客栈。”
  宁雨珩看了眼洛琅,对君澈道:“走吧。”

  ☆、不算迟

  言允初知道,第二天早上再醒来言蔺就会变成白痴,灵体受损,魂魄碎裂,痴傻是必然的。
  回到楼下,言允初打开房门的瞬间,一道强风扑面而来,吹得言允初险些眯了眼睛。待到风停,他朝屋里一看,喻苓谦正一脸煞气的站在那儿。
  “怎么回来了?”言允初随口一问,进屋关门的时候,正好对上喻苓谦转目过来的森然的眸光,吓了言允初一跳。“你怎么了?”
  喻苓谦扫视屋内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言允初身上,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半晌才迈步上前,高大的身子将瘦小的言允初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你没事吧?”
  “什么?”言允初被喻苓谦异常的举动吓到,看喻苓谦明显焦急的脸色也觉得匪夷所思。要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万年仙兽令尊大人心慌意乱的了吧?
  “洛琅说你……”喻苓谦语气一顿,一时间有些懵。洛琅是心急火燎的去找自己,但似乎并没有说言允初怎么着了,自己是还没来得及听后续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言允初想到方才险些被夺舍的一幕,觉得啼笑皆非,又看喻苓谦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更加惊奇,忍不住调侃道:“灵尊是担心我的安危?”
  喻苓谦也不回避,坦荡的接招道:“看来我真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您不嫌浪费时间?”言允初笑道:“不用找你家君流霄了?”
  喻苓谦不予理会,只专注于言允初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想在其中寻找些端倪,毕竟人的小动作很难改掉,不经意间流露出以往的痕迹是不可避免的。
  就比如……
  “你也喜欢枕着胳膊睡觉?”喻苓谦坐在桌边,手里握着茶杯饶有兴趣的轻轻转着。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以手臂为枕的言允初。
  “也?”言允初侧过头望着他,神色懒散道:“这又不是君流霄的专属。”
  “君流霄,你叫的真顺口。”喻苓谦的目光诡谲起来,给言允初一种凉飕飕的感觉,就见到喻苓谦笑的阴险狡猾,装模作样的喝了口清茶,“人人都不敢直呼他的大名,你叫的倒挺随意。”
  “……”言允初后知后觉,望着天花板沉默老半天,又换了另一条胳膊枕着,最后选择的是——转移话题。
  “洛琅呢?”
  “卖了。”
  言允初:“……”
  *
  正如言允初的预料,清早店伙计去房里送早饭,刚一推开门就被一茶壶砸的头破血流。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蒙着被褥的狗熊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弄得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屋内一片狼藉,吓得店伙计急忙跑楼下去找人。
  听说言蔺有事儿,言家人急急忙忙的跑到楼上去看情况,结果就见言蔺从被子里冒头,见到人就哈哈哈哈的大笑,然后疯癫的抓起什么东西就朝人扔,闹得鸡飞狗跳棉花乱飞,场面一度混乱,言婷都要崩溃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言婷捂着脸哭泣,看言蔺那又唱又笑的模样,觉得恐怖骇人,畏缩的躲在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的言惑身后。
  “老先生,家父这是……中了什么邪术不成?”言惑紧张的望着韩路,韩路缓缓捋着胡须,闭着眼睛为言蔺把脉。言蔺不老实,需要三个人按着才不会乱跑乱跳,韩路收了手,沉重的叹了口气道:“依我看,言兄想必是练功不得法,走火入魔导致的精神失常。”
  “什么!?”言惑等人大惊失色,“那,那能不能医得好?”
  韩路看言惑迫切的眼神,只是无奈的摇头,“他的三魂七魄溃散,灵体受损,已经无法恢复了。”
  言蔺就趁着众人震惊之余,奋力挣扎开三个按压他的儿女,跳起来蹲在床上学狗叫不说,还手舞足蹈的闯出房门招摇过市,好在路过的高涵击出一鞭,将言蔺里三层外三层的缠起来,才算束缚住这条疯狗。
  “道友,谢过了。”言惑心急火燎的和言婷搀拉言蔺回房。
  言允初站在门外看了眼,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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