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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依存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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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续续地有其他玩家反应过来了我是国王的意思了，向着他所指出的坐标前进。杜子航一个快步闪出，拖着长剑砍开第一波冲来的对手，隐于人群之中。
“153，3325”
还没等杜子航喘口气，我是国王便发来第二组数字。
越来越多的玩家领悟了我是国王的意图，在我是国王的指挥之下，整齐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寻找魔龙骑士的身形。杜子航的挣扎显得毫无意义，即便是命丧在长剑之下的冤魂越来越多，也抵不过魔龙骑士那原本看着好像没有尽头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杜子航试图倚靠在皇宫高墙之下，以阻隔我是国王的视线，这一招暂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直到他蹭着墙滑到一处墙缝之中。
一进入这里，杜子航便暗叫一声糟糕。虽说追上来的玩家并不算多，却足以完全堵住那个狭小的出口。从出口处伸进来乱七八糟的许多兵器，正对着魔龙骑士一下一下进行攻击。
好在这个死角同时也阻隔了大多数的攻击，杜子航抽手看了下自己的血条，下滑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他挥出自己手中的剑，将门口清出一片空地，正想箭步冲刺上去，那一点缝隙却立刻被后来的玩家填堵上了。
杜子航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落在了笼子里的小鼠，正在被一刀一刀活活解剖。被磨死只是时间问题，死在自己剑下的人再多，也永远多不过在后面摩拳擦掌等着活剐自己的家伙们。他将胸口里闷着的一口气重重地吐了出来，干脆放弃继续挣扎。
“徒弟，要不然你试试下线？”
这时他再度接到来自自家师父的信息，这倒是提示了他。自己毕竟是个玩家，而不是真正的NPC，玩家有什么特点？那就是能在自己想下线的时候随时下线。
他的鼠标立刻点上了窗口的右上角，系统却提示他说此刻自己正处于特殊状态，不建议自己下线，否则将不得不进行惩罚，退回到128级。暗下的游戏界面上，系统提示用的是血红色的大号字体，生怕杜子航看不到似的。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足足将这行刺眼的字反复读了三遍才理解掉其中的意思，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甩手不玩了，让这个骑士号成为无数个消失在《失落之都》里的数据之一。下一秒他却垂头丧气地取消登出，从这处缝隙之中远远望向外面，仿佛能看到簇簇人头之后，那个抱着琴的吟游诗人在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方向。
这个号能升到134级都是师父他忙起来的，自己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杜子航攥紧了拳头，忽然砸在自己键盘上的技能键上，重重劈出一剑。
这一剑劈开眼前的小块空地，杜子航并没有试着冲出去，而是跳了起来，踩在涌上来的玩家头上。骑士的技能极杂，魔龙骑士这个NPC模式比普通骑士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前后翻就有好几种。杜子航紧绷起精神来，难得这么认真地组合着手中的技能，两分钟之后，他跳上了皇宫的高阁，站在了我是国王的面前。
“你果然还是个玩家吧。”近聊频道里，我是国王再一次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结论，又尝试去问。他孤身面对着这个简直能对抗整个种族的强敌，却并没有任何惊慌。
杜子航自然不会说话，代替回答的是他手中的剑。仅是一下，我是国王化作了一道白光。
我是国王并没有迟疑地选择了回复活点，皇宫的高阁之上便只剩下了杜子航。他从高处用国王所用的视角俯视下去，远远地，真的看见了吟游诗人的身影。
“不能下线？”情水湿黛山关切地问。
“下线的话，就退回128级了。”杜子航无可奈何地回复。
这惩罚可够狠地，情水湿黛山咧嘴，真不知道把自家徒弟搞成个种族BOSS的家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他刚在自己心里嘟囔着抱怨，忽然非常纯良便自己撞了上来：“湿兄兄~有人出两万金币买我的易名药丸哦~但是念着咱们俩的交情，你只要给我18888，我还是优先卖给你的！只要18888，只要18888！易名药丸带回家啊喵！”
这家伙！哼，我徒弟可已经接到送药丸的任务了，我才不会掏这个冤枉钱给你呢！情水湿黛山自豪地挺胸，想着他上自己徒弟号时看到的那个任务。知道改名不过是时间的事了，他倒是不着急了，任务的最后一步要跑的地方比较远，一直没有路过那里，情水湿黛山也就没去交。他龇牙咧嘴地回复非常纯良：“常谅谅，你那又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玩意儿，念着咱们俩的交情，你也舍得黑我的钱啊？”
“哦呀？”非常纯良的文字中却淡定依旧，“湿兄兄怎么能说人家家是黑呢喵~你看人家家得到什么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你……”
“切。”情水湿黛山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这家伙，不仅仅是在游戏里做生意黑，做个游戏也黑得不行，“你还说，我徒弟下个线就要退回128级，也只有你这种黑心肝的家伙才能想出这种惩罚了！”
“啊哦，你们人族又开了种族BOSS了啊……”非常纯良立刻明白了情水湿黛山在说什么，颇为遗憾地再打击一下老友，“告诉你徒弟，如果他死在人族手上了，也是要退回128级的喵~”
“神马？！！！！”
非常纯良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把情水湿黛山吓得不轻，他瞠目结舌地仰起视角，人族玩家们已经涌上了宫殿高阁，小小的屋子被挤得满满当当，早就看不到自家徒弟的身影了。即便是还没上去的玩家，也堵在皇宫门口试图爬上楼梯，还站在人堆之外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国王了。
带着皇冠的玩家忽然说：“好像快结束了。”
情水湿黛山忽然手一抖，回过神来之后，噼里啪啦地回复非常纯良：“你在搞什么啊！我徒弟怎么可能一个人打得过这么多人啊！他早晚都得挂啊！你干脆直接把他的号回档到128就行了！”
“啊哦……这是我策划的失误啦，三个种族离得太远了，导致现在都没有人发现，其实种族BOSS所属的种族……是可以救下BOSS的。”非常纯良淡定望天，“嘛~其实我也在头疼啦~怎么才能让大家发现这一点呢喵……比如说嗯，魔龙骑士是我们魔族的……”
“你带着人来把他救下来大家不就发现了么！快点来！”情水湿黛山简直要咆哮起来了。
“这……嘛嘛，也可以嘛，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你徒弟呢喵？”隔着屏幕，情水湿黛山似乎也看到了非常纯良的奸笑。
情水湿黛山咬牙切齿：“你说！”
“你买我的易名药丸嘛喵QAQ”非常纯良趁机卖萌。
“我靠！18888金啊！你个奸商！你是被卧石水传染了么！”情水湿黛山控诉。
“好吧好吧，人家给你时间犹豫=3=人家才不是奸商呢喵！”非常纯良居然干脆利落地回复。
情水湿黛山却坐立不安起来，扭着屁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自家徒弟降到低的血条，自己在这里犹犹豫豫，说不定下一秒系统就会发布魔龙骑士被击杀的喊话。他小心翼翼地问：“徒弟，血量还差多少？”
“10％……”杜子航按技能键按地有点手抽筋，居然还有时间回答。
情水湿黛山的心紧了一下。他打开自己的背包，正正好好有小两万金，眨眨眼看着那个数字，叹出气来，回复非常纯良：“成交，赶紧来！”
“OK！让你徒弟撑一会儿啊喵~=3=”非常纯良爽快答应。
情水湿黛山放心下来，改为盯着头顶，即便是看不到自家徒弟，至少这样能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高阁上的情况却并不乐观，杜子航脸滚键盘一般地丢技能，也阻挡不了自己血条下滑的速度。他对自己师父忽然问起自己的血量没有多想，眼看快降到最低点了，他忽然有种要解脱了的感觉，竟然心情轻松地跟师父聊起天来：“终于快死了。”
“我去！！！！”情水湿黛山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纯良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杜子航百无聊赖地戳着按键，眼睛却一直看着血条，等待着最后的瞬间。
忽然之间他却听到了升级的声音，经验槽在这个时候满了，情水湿黛山给他积攒了不少骑士功勋，他的升级并没有被阻拦。
这一瞬间，魔龙骑士再度满血。
在场的人族都愣住了，一个个想摔自己的鼠标。什么？NPC还能升级？升级后满血？这游戏让人怎么玩？
杜子航愣了一下，之后却是抱头，这折磨还没有结束么……
这个时候，皇宫花园里却忽然开了一道诡异的大门，不多时涌来一群玩家，仔细一看，他们竟然都是魔族。
魔族与人族之间无法交流，人类们讶异这些家伙跑来干嘛的时候就已经被清掉了一片。高阁之上，魔龙骑士收到来自非常纯良的私聊：“我们的魔龙骑士，您的族人怎么可能会将您抛下呢？”
作者有话要说：报告长官们~根据大纲，再过三两章，他们就要现实见面了……
Chapter 87最后的拯救
暗精灵的箭刺破人群，在杜子航周边准确炸开。
被判定为来自有好方的进攻；这一箭并没有对魔龙骑士造成伤害；更像是一个信号；昭示着魔族正式发启了来自他们的进攻。还站在前面的人族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诧异起身后为什么会有异族玩家过来；种族频道和近聊频道没有被解禁，人族只能靠私聊自己的亲友来获取信息，直到被迅雷一般劈斩；还有许多人在茫然。
而魔族显然是有组织的；强势占领了魔龙骑士周边的身位之后，立刻有一排治疗被调了过来；刷满了杜子航的血。暗精灵们以最远射程放着群攻全范围爆炸，清掉还站着的人类后；一群人簇拥着魔龙骑士转身下楼，打头阵的则是一排地狱战士。杜子航沉默地跟随着人流，看着近聊里一个叫斧王的家伙指挥：“跟上跟上，快一点走，不要被人类堵在上面。”而在魔族的最前面，那唯一一个不是战士的家伙，正披着纯黑的披风，如煞神一般收割着生命。
没看错的话，那是泥石绿吧？而斧王，也是王庭之王副会长的ID吧。杜子航从自己有限的认知里搜索，而后望天。他尝试了好几次，才选中最前面的那个家伙，果然没有认错。作为第一批达到新等级的玩家，泥石绿已经换上了一套全新的装备，仍旧沉默地强大着，无论是在曾经的王庭之王还是现在的魔族，都是符号一般的存在，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领军人，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
当然这并不是说所有的魔族都乖乖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皇宫之外，那扇突然出现的奇怪的门在即将消失的时候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人影，并没有着急追赶大部队，倒是逛风景一般来回踱了两圈。
早些时候被打回复活点的人族玩家看到一个落单的敌人，都像是见了一块鲜美的肉，拎着自己的武器便打上去，却只得到一个白色的MISS。
“啊呀！好痛哇喵！嘤嘤嘤~”被打的人向后跳了一下，而后近聊频道里飘起一行白字。
人族面面相觑，明明是红名魔族，为什么还可以进行交流？
来人头顶ID非常纯良，作为一个商人，早就开启了保护模式，禁止任何人对自己进行攻击，即便是把他丢到一群红名里也能安全地存活，系统大神的保护是无敌的。他调戏了人族一把，拍拍屁股就奔着自己的目标去了。好在情水湿黛山也站在人群之外，还是很显眼的。
“湿兄兄~人家家来了喵~”非常纯良私聊过去，一边跑一边摆出一个扑倒的动作，“来来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情水湿黛山一转视角，就看到身后袭来的红色身影。非常纯良自从转了商人之后，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堆装备，一件一件试穿，不管装备属性，只追求外观，搭配了一套火红色的长裙，聘婷而来，连弓箭都没背。情水湿黛山适应了半天才认出老友，嘴角抽搐：“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喵？不好看么？”非常纯良说着，还转了个圈，这样就到了情水湿黛山的面前。
情水湿黛山保持沉默。
好在非常纯良并没有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多作纠缠，他来找情水湿黛山另有要事。他点了情水湿黛山交易，复读机一般地念叨着：“18888金，18888金，18888金！”
一下子便悟了非常纯良在讨要什么，情水湿黛山的动作变得磨蹭起来，支吾着不肯爽快打下那五位数字。说真的他不是没有等自家徒弟被救出来之后赖账的想法，没想到非常纯良居然这个时候就找来了，直接就这么赖掉好么？
非常纯良一眼看出了危险，立刻警告：“湿兄兄啊，你爱的徒弟弟可还没被救出来呢……”
情水湿黛山只好一闭眼，噼啪打下数字，点下交易键。再瞅自己的包里的时候，发现多了一瓶小小的药水。他好奇右键使用，屏幕上弹出一个对话框来，系统贴心询问：“请输入您想要修改的人物ID。”
真的可以改名字了！尽管被坑了一大笔钱，情水湿黛山还是忍不住开心起来。他看着那个闪烁的光标打下了“清水湿黛山”五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只是改掉错别字的话，这将近两万金花得有点肉疼。那就等想好新ID再说吧，这么想着，情水湿黛山点了关闭键，又转身观战。
就在他与非常纯良进行交易的短短时间里，人族与魔族已经各自集结，正在宫殿门口进行对峙。人族短暂的混乱之后，我是国王再度接过了统领权，带着人试图将泥石绿所带领的魔族堵在门口。毕竟是远道而来的外族人，魔族的玩家只有人族的二分之一，硬拼之下并不占什么优势，魔法的火焰在大地上铺开，斧王呐喊着：“不要恋战！打开一道通路！把BOSS送出去我们就赢了！”
赢？杜子航站在人群之中，动起了脑筋，难道种族BOSS并不是简单地打BOSS，而是还包括两个种族之间的对抗？猛然之间发现了除了j□j掉之外的路，杜子航又恢复了干劲，越过魔族人群，将长剑舞起，震响大地，生生将人族震得后退一步。
我是国王皱起眉头：“找人T住BOSS，治疗给T刷血，其他人以清魔族优先，防线拉紧，不要让他们打出可以逃生的空间。”
只可惜这一行字没有逃过杜子航的眼睛，他挑眉，T住我？我可不是系统编写出来的真正的BOSS，一个强仇技能就乖乖跟着T走了。人族中果然站出一个战士，对着魔龙骑士读条嘲讽，杜子航松开键盘，任由屏幕中的角色被拉到敌对人群，之后瞬发三个群攻技能，立刻在周围打出一片死寂。
BOSS被拉走的瞬间，斧王赶紧下令：“治疗看好魔龙骑士的血！”魔族的治疗都被保护在人群之后，此时都把目标切到了杜子航的身上，对着英勇的骑士读条。是以，虽然身处危境，魔龙骑士却并没有被人族的攻击影响，那个跟玩家一般高、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模型仍旧像是地狱来的索命者，让人类本能地后退。
“不要再退了！压过去！再不过去就要被他们打通了！”我是国王焦急起来，这么说着他却藏在人群深处，不知所踪。以单个玩家的单薄力量如何与魔龙骑士进行抗衡？我是国王还肩负着指挥的职责，自然不能白白送命。
于此形成对比的是，泥石绿却站在魔族的第一线上。他手中的武器样式奇怪，像是一条长长的锁链，旋转出尖锐的钻头，刁钻地穿过人缝。必须速战速决的魔族怎么可能没看到魔龙骑士为他们打开的生机？原先站在前排的魔族战士此刻奔向两端，用肉身抵挡着人族的枪与剑，将自家的远程与治疗簇拥在中央，硬生生地把人类推向两边。
眼看着魔族即将脱离，忽然最前端的泥石绿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逆着撤走的人群站定。只有最英勇的战士还站在最前端与敌人进行最后的征战，泥石绿挥舞起手中的链条来，突然向人族中心发启进攻。
这条锁链如同闪电一般自如游动，无法阻拦，穿越人潮，绑住了一个玩家。泥石绿扯动手中的锁链，那人便踉踉跄跄地出了人群。
泥石绿把他拽向自己身边，这里正是魔族的远程攻击范围之内，一脚踏入了红名的可怜人血条不住下滑。在滑到最低点之前，披着黑色披风的魔族领袖终于把他拽到自己眼前，屏幕之中，两个人的脸正贴着对方的脸，给彼此一个算不得吻的亲吻。
在魔族眼里，那个顶着ID“我是国王”的玩家被拽进红名堆里，可怜兮兮地灰了名字，倒在了泥石绿的脚底下。
“我勒个去……老大……”即便是跟了泥石绿多年的斧王，面对此情此景也抑制不住吐槽的心。
“很久不见，打个招呼。”这是今天泥石绿说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话。
原本无法迈出玛尔城皇宫的魔龙骑士，在自己族人的护送之下成功踏出了这个无形的禁地。在他奔出皇宫花园的瞬间，系统自动判定此次为魔族获胜。升级提示音在每个人耳朵边叮咚响起，怀抱着龙蛋的魔龙骑士，还没反应过怎么回事，忽然一道火红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将他托在背上，冲向远方。
竟然是只火凤凰！
杜子航不由得转着视角欣赏这只美醴灼人的火凤凰，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他看着怀里的龙蛋，心里盘算，难道这是自己的新坐骑？不过显然他是想多了，半空之中，这只火凤凰毫不客气地将他甩了下去，啪叽一声，可怜的骑士便摔死在了一片不知名的森林之中。
默默地选择在最近的复活点复活，魔龙骑士爬出地狱之后，已经变成了普通的骑士。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又掉了点耐久，该翻山越岭去找唐珂修修了。等级则跟魔龙骑士一样，也升到了135级，这个账号终于满级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受升级困扰了。而背包里则多出了一个蛋型的图标，把鼠标放在上面，系统贴心地提示：“嘘……龙宝宝还在睡觉，不要打扰它的休息哦~”
不会是还要孵化一次吧。杜子航撇了撇嘴，决定先不去管他。他打开地图看自己现在身在何处，才发现这里竟然是法克大叔的家乡。干脆，先去交个任务吧。杜子航这样想着，刚迈开一步，忽然，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
【近聊】【深渊守望者】：救！命！哇！！！！！！！！！！！
作者有话要说：学车简直是在挨骂啊_（：з」∠）_嘤嘤嘤
Chapter 88骤降的冬雪
呼救伴随着自远及近的狂奔的脚步出现。
NPC们完全不知道“义气”两个字怎么写，在火球砸到这个小村庄的那一刻手脚麻利地统统跑回了自己的家里；将大门紧闭；静静等待着那个带来灾祸的家伙自行离去。是以；这条街道上只有两个身影，一个是刚踏上来的杜子航；一个是从另一端奔来的深渊守望者。
深渊守望者的背后，紧追不舍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只有玩家的一半高；长着通透的双翼；双手却搓出了比它身体要大上许多的火球，狠狠地向着深渊守望者逃跑的方向砸去。显然深渊守望者的求救对象是自己；杜子航认命地选中那个丢火球的小东西，还好还好；只是个精英怪，血量不算高，又已经被深渊守望者砍去一部分了，应该能对付得来。
杜子航选过一个应急用的治疗技能，丢在了残血的深渊守望者身上。眼看着自己的血条被拉了上去，深渊守望者倒是不急着逃跑了，转过身去，站稳了脚步，面向追着自己的怪。两个人，一个侧重于近战，一个偏向于远程，自然是深渊守望者在前抗怪。
眼看着怪的血量只剩下最后的15％了，忽然它蜷起了身体，居然用自己炸出火光来。这一击打得两人躲闪不能，各自被打下半管血去。
两个骑士的战斗力相当于十个普通玩家了，这样却对付不了眼前的家伙，杜子航在心底抱怨了一句，自己的这个学生不乖乖在家复习，跑到游戏里来招惹这种危险的东西做什么？
抱怨归抱怨，杜子航还是硬着头皮上前，看着小精英怪愈发猛烈的进攻，期待两个人能在挂掉之前把它干掉。
忽然两道绿色的光笼罩住了战斗中的两个骑士，危险的血线被这道温柔的触摸抬了上去。杜子航下意识回头看，一个人族医者不知何时站在了二人的身后，双手读着治愈的咒语。
只是看了一眼，杜子航便转过身去继续躲避脚下的火球，并补着小怪身上的DEBUFF。身旁的深渊守望者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在近聊频道里说：“谢谢妹子~”
女孩子玩游戏多偏爱治疗职业，至于身后的这个医者，角色的确是女性。她长发柔顺地搭在肩上，脸上是温和的笑容，在不断读着技能之余，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回应了深渊守望者。
深渊守望者在几秒之内没有攻击，那个小怪便丢下他向着杜子航飞去了。杜子航赶忙绕了一圈，领着怪撞到深渊守望者的正脸上，被火球砸了个正着，深渊守望者才记起现在不是搭讪的好时候，身后还有个怪需要自己对付。身后站着一个妹子，深渊守望者觉得干劲满满，不出三两分钟，小怪倒在了三人的脚下。
顾不得摸地上闪闪发亮的尸体，深渊守望者跑到医者面前：“谢谢你！不然我可能会死哎，这个家伙太厉害了……”
“不用谢，都是同一个种族，互相帮助是应该的（*^__^*） ”医者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
被遗忘在身后的杜子航略感郁闷，明明自己也把自己的治疗技能丢给他了，还是自己唯一的治疗技能，怎么没看这家伙多热情地贴过来？明天晚上重新开始上课，这家伙数学短板，给他找点难些的题目做吧。面无表情地想着，杜子航操纵着屏幕里的骑士，摇摇晃晃地去找法克大叔了。
拿到易名药丸，联系自家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呢？”
“还在玛尔城，怎么了？”
“＇易名药丸＇我把这个给你，正好被丢在这个村子附近。”
现如今“易名药丸”这四个字在情水湿黛山眼里已经变成了闪亮亮的18888金，做师父的心口肉又痛了一下，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徒弟说才好，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自己从非常纯良那里买了药了吧……他叹了口气，把徒弟召请到自己身边，交易，然后装作兴奋的样子致谢，目送自己徒弟下线。杜子航没发现师父有什么问题，满心想着明天好好将苏不凡一军，早早道别：“师父，我明天还有家教课，提前去备课了。”
“好好~徒弟弟挥挥~”眼看着自家徒弟消失了，情水湿黛山打开背包，对着包里的易名药丸右下角小小的2发呆，要是能把其中一个变成金子就好了……
咦？对！他暗搓搓地笑，戳非常纯良：“纯良啊，你说有冤大头要两万金买那个破药丸，是真的假的啊？你不卖他，我可以卖啊！”
“哦呀？湿兄你不改名了么=口=？”非常纯良惊讶。
情水湿黛山抑郁：“我徒弟又给了我一个，我要两个干嘛？”
“你们可以改情侣名啊喵~”非常纯良表示。
看他这般搪塞，很明显那个冤大头是虚构的了。情水湿黛山又叹气：“够了，别胡说。”
“啊啦，谁胡说啦~你对你徒弟比对媳妇还好啊喵~”
“奏凯=_=我对我媳妇肯定更好！”
“←v←切，首先，你得有个媳妇……”
情水湿黛山愤而关闭聊天窗口。
另一边，下了线的杜子航从书橱上抽出习题集，挑最难的剪出来，贴在准备给苏不凡的习题本上。如此剪贴出整套试卷，他安心地合上习题集，关上灯，躺在床上睡去。
高中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尤其漫长，语数英物化生史地政统统要考，整整需要五天时间。第一天要考的便是数学，提前一天，帝都高中的孩子们把书桌收拾干净，背着格外沉重的书包回家。苏母特地派人去学校，苏不凡将课本试卷塞进旅行箱里，拖拖拉拉地走了出来。
“数学啊数学，不想考数学啊……阿嚏！”苏不凡抽了抽鼻子，不情不愿地披上苏母早晨硬塞给他的羽绒服。
杜子航早早便等在了苏家，苏不凡从车上下来，屁股还没把沙发做热，杜子航就把习题集丢在了茶几上：“这一套题你能及格的话，期末你就完全能上110了。”
“我只求期末及格好不好……60分万岁！”苏不凡咕哝。
“数学满分120，你得考90分才算及格。”杜子航翘着二郎腿打击道。
杜子航穿得比苏不凡还要少，长袖T恤外只套了个薄毛衣，沙发上扔着他的外套，是件运动衣。最近几天艳阳高照，暖日温和了整个天空，让人都快忘记了，冬天其实已经来了。昨晚的天气预报说冷空气将在今天突袭，苏母注意了，杜子航没有去看。
好在苏家足够温暖，从地板上冒出来的热气烘熏着整个别墅，让人舒服得懒洋洋地直想躺在地板上。杜子航看苏不凡乖乖做题，于是闭眼假寐十几分钟，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家伙居然偷懒起来。
苏不凡早就没在做题了，转着笔，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嘴角挂着傻乎乎的微笑。杜子航手指圈成勾敲在苏不凡的头上：“想什么呢？”
“嗷！”
“一脸思春的样子……”杜子航嫌弃地挑了挑眉。
苏不凡撇嘴：“切，说了你也不懂……喂，杜老师，你恋爱了么？”
“……做题！”杜子航无视了苏不凡的问题。
“大学再不恋爱，等着毕业相亲吧！”苏不凡鄙视地看了一眼杜子航。
所得到的回应是，杜子航从书包里掏出题海来，随手翻开一页：“嫌弃今天的任务少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弄套卷子来做。”
苏不凡缩着脖子投降。
冬天的白日太短，稍微一不注意就从指尖溜走。还没到四点半的时候，苏不凡就揉着眼睛嫌弃天太昏暗了，看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简直是在摧残青少年。杜子航给他打开客厅的灯，又一个小时之后，苏母带来两人份的外卖，看着假装认真做题的儿子，欣慰地微笑，而后又忙着去应酬了。
杜子航这一呆，便是呆到快要十点。再不回去，地铁就要停运了。
他给苏不凡讲解完最后一道习题，两个人都累得可以，各自伸了个懒腰。杜子航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告辞：“你去睡觉吧，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好好考。——后天考语文是吧？”
“小杜老师再见！——我的语文你放心，保证全班第一名！”苏不凡张大嘴巴打呵欠，一边口齿不清地吹嘘。
“还说，我记得你默写诗词就没有全对过。考完数学记得复习这学期所有要求背诵的课文，明天我检查。”杜子航毫不留情地丢下重担。
留□后的苏不凡，呵欠打到一半生生停住，半晌发出一阵哀嚎。
杜子航半截衣服挂在身上，推开苏家大门时，被灌进门内的冷风刺入骨髓，直打了好几个哆嗦。
竟然下雪了，坐在苏家沙发上，他和苏不凡两个都背对着窗，没发现门外已被银色所包裹。
这不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却无疑是最大的一场。杜子航赶紧套上衣服，缩起脖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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