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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画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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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红梅,在一瞬间晃花了他的眼。
  他听到了什么…。给王母弹奏?这个幻境真是怪异的离谱…。。可是,这真的是幻境么?为何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为何只有他一人的身份未变?不…似乎还有一人…。此时的萧逸脑中混乱不堪,却又无法理清半分思绪。
  忽然间只听耳边仙乐阵阵,萧逸这下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谪仙降临,原本还热闹不凡的庭院中顿时安静下来,萧逸抱着琴站在梅树下,不着痕迹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这会他正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想去瞧瞧传说的王母到底长何模样,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有句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
  在众多仙女簇拥下的王母款款而至,只可惜,眼前的人太多,萧逸连王母的裙角都没见着。忽见眼前噼噼啪啪跪了一地,那齐整,那速度,堪称整齐划一,听着众人口中念念有词道:“参见王母。”萧逸顿觉有些可笑,这怎么看都和平时戏里演的一样。这么一想,竟不觉笑出声来,这一声笑顿时在寂静的庭院中飘荡开来,分外突兀。当他意识到自己俨然成为焦点时,不由得有些局促。抬头间对上一双眼,凤目不怒自威,七彩华服锦衣,十足的美人。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王母。些微的愣怔后萧逸便怡然一笑,丝毫没有众人的拘谨。眼前人一甩袖,他的周身似是被什么除去了一般,原来竟是那王母给他下的现形诀。
  不知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触到了太岁头上,众人一阵唏嘘,纷纷循声望去,只见梅树下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子,青丝用一只玉簪简单的束起,有些氤氲的桃花眼宛如水银中的一点,尤其是眼角绽放的一朵红梅,格外灵动迤逦。此刻他的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怀中抱着一把红玉古琴,衬着这梅林,真不知是这美景映了美人还是美人衬了这美景。萧逸并不知此刻他的模样有些变化,更不知此刻他的一颦一笑都牵起了所有人的心。众人齐齐惊叹,这是何方神圣,为何在天界从未见过此人?
  正在这时,王母开口道:“众仙家平身。”接着又看向萧逸:“哀家想听一听你亲手弹的谱情琴。”顿时底下又是一阵唏嘘之声,如果说在天界从未有人见过萧逸无可厚非,但是若有人说未曾听过谱情琴这把天界的名器那便要成为笑谈了,而持有这把名器的人便是…。。想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此人难道是?!…
  看着众人似是期待又似疑问的眼神,一向镇定自若的萧逸也不由得微微苦笑。若是其他倒还能糊弄过去,可是让他奏琴真正是难为他了,别说抚琴,现下拿着这琴充其量也是装样子…。。萧逸正动着脑筋思量着如何脱身,正在他四处扫视间,不期然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青色的身影修长而挺立,依旧有些微冷的眼神看着他,凤目微挑。不知为何,萧逸隐隐觉得这幻境必定与青涟有关,虽知青涟极有可能是这幻境的制造者,萧逸还是决定赌一把,只见他不着痕迹的用唇语道:“带我…离开…此地…。”不远处的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虽说这是意料中的事,不得不说,萧逸心中挫败感十足,不禁将在心中他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若是出去,看他如何收拾他!…此时的萧逸双眼微眯,既然如此,也不要怪他不顾主仆之情了,只见他嘴角邪邪一笑,忽然间对着众人道:“我想请这位公子前来聆听。”果然青涟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来眉头微蹙看着他,满意的看着青涟的反应,萧逸的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除了几株桃树,什么也没有。人群中不觉又是一阵唏嘘,没想到此人如此大胆,竟然当着王母的面戏弄众人,这下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忍不住开口道:“这位仙子,老夫并没有看见那里有何人,仙子可否明示?”
  不得不说,这句话成功的让萧逸闭了口,脸色霎时间变得有些难看,难道说,只有他能看得到青涟?萧逸又抬首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青涟,青涟亦回视着他,不知是不是错觉,萧逸只觉有一瞬间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这个玩笑…真的是…一点都不好笑…
  忽然间,萧逸只觉胸口一热,抬手抚了抚那里,指尖碰到一把弯月行的匕首,这不是“月影”么,下意识的看向不远处的青涟,鬼使神差的,萧逸迎着众人的目光,走向人群中央,不由自主的开口道:“萧逸愿先舞一曲。”说完这句话,萧逸顿时想抽自己一耳刮子。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人所为,萧逸不由恨得牙痒痒,这分明是在羞辱他。不过,若是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低头,那也太小看他萧逸了。朝着青涟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萧逸对着众人道:“可否借剑一用?”
  虽不知他有何意图,但众人还是纷纷解剑,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仙子如若不嫌弃,便用我伯牙的剑吧。”只见空中一道优美的弧度滑过,萧逸的手中便多了一把通体晶莹的剑,这把剑的剑身上纹有两只翩然欲飞的蝶,萧逸挑了挑眉,这不正是先前在藏宝阁所见的蝴蝶剑么?其实萧逸本身的武功并不弱,剑术尤其是他所擅长的,只是他在江湖之中多以“第一飞云手”的身份出现,因此反而让人忽视了他的剑技。若果说要跳舞,那么,他剑舞一曲又何妨?
  “萧逸愿为王母剑舞一曲。”话毕,只听丝竹之声传来,萧逸手提蝴蝶剑,轻盈一跃,便到荷花池中,足下踩着莲叶,荡起阵阵涟漪,整个人却稳稳的站在莲叶之上,轻盈的如同一滴水珠。对着众人翩然一笑,萧逸踏着荷叶有节律的走动,每一次移步都似足下生莲。
  剑尖轻拂水面,激起一串水花,伴随着空灵的弦乐,莲花池中的锦鲤时不时的跃出水面,仿佛与这些锦鲤戏耍一般,只见他手臂一个回转,朵朵白莲迎着剑刃落入水中,七彩锦鲤与莲同戏,好一幅旷世美景!伴随着一阵惊叹声,萧逸一个单脚而立,后背拱起优美的弧度,衣袂飞扬间宛如一朵白莲屹立于水面之上,剑尖稳稳的接起一朵莲花,腕部微动,莲瓣飘飞,被削下的花瓣竟没有一处破损,纷纷扬扬落入荷花池中。
  随着乐曲的愈发激昂,漫天花雨翩然而落,眼前的的人似融入了莲花池一般,早已分不清是这水中莲,还是莲之影。远处的身影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人翩然起舞,眼神中竟露出了少有的笑意。随着“铮”的一声尾音,萧逸一个单手而跃,横劈与莲叶之上,霎时间,水花四溅,锦鲤飞跃,浮于水面之人静若处子,从来没有哪一个人的剑舞如此技惊四座!
  末了萧逸轻身一跃,跳出莲花池,冲着青涟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这边萧逸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而他却不知,位于高处的华服女人却用异样妖冶的眼神看着他。这时萧逸忽觉胸口又是一热,看着在远处兀自看热闹的青涟,萧逸不由得轻嗤一声,伸手从怀中将“月影”取了出来,如果他猜的没错,青涟是有话想要对他说罢。这厮,明明可以直接放他出去,却故意刁难与他。看着手中闪着银光的匕首,萧逸握在手中却怎么也猜不透。
  一眼扫到一旁的红玉琴,萧逸的嘴角突然挂起一抹笑容,他知道如何从这个幻境中逃出去了。只见他捧起古琴,对着众人灿然一笑,扬手间,琴弦“噌”的一声断开,在众人的震惊中,萧逸瞬时消失在所有人面前,而不远处的青涟亦是不见了踪影。
  身体有些沉重,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给他施针,萧逸挣扎了几下,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直到缓过神来萧逸这才看清眼前是何人。
  一缕发拂在额前,穿着淡绿衣衫的聂云开口便道:“你被那魔琴夺了心智,险些丧命。”
  
    ☆、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逸有些虚弱的站起身来,径自走向一旁的古琴。
  “萧逸,你…。。”聂云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萧逸走向前去,来不及阻拦便见萧逸一脸神色复杂的抚上了琴弦,这琴弦的发,他知是何人的了。
  此时的萧逸,脸色仍有些苍白。只见他俊眉微蹙,青涟,既然你如此戏弄于我,也休怪我无情。微挑的桃花眼中,露出隐隐的怒意。
  抬头看了一眼聂云,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萧逸嘴角噙着笑,虽然有些勉强,不过大体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无几了。
  “云兄,有没有大一点的布袋。”没来由的从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只见聂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还真从袖中摸出一只锦绣绸袋,上面绣满了灵隐谷才有的一种花——灵鸢。一看便知是聂云的随身之物。
  本来,这绸袋里装的都是应急的药草以及一些暗器,被紫玉月儿两个丫头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搜了走,最后将这空了的袋子留给他。聂云本是想扔了的,因为一只即使绣的如何美的绸袋对他来说也没有一株鬼针实用(鬼针:一种毒草。)后来,聂云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的留了下来,收入了袖中。
  萧逸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未曾想聂云竟真的给他拿出一只锦袋,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展开一看顿时朝聂云翻了个白眼:“云兄,这么小的锦袋,你让我如何装下这里如此多的宝物?”
  聂云挑眉看着他,伸手将锦袋夺过,只见他微微一抖,那袋子竟然立刻放大了一圈,再一抖,又便得大了些,在聂云手中就这么轻抖了几下,顿时原本只有手掌大小的锦袋立刻变得有一人高,聂云看着他淡淡道:“你还要再大些么?”
  顿时,萧逸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颤抖了两下,没想到这看似巴掌大的锦袋原来竟有如此大的空间,看来这聂云真是不简单啊,连个随身锦囊都有这么大的机关,以后还是少惹此人为妙。
  萧逸涎着脸道:“够了,够了,这么大的袋子,怎么会不够呢。。哈哈…哈哈哈…。”
  于是,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中,萧逸从兵器到字画到药草乃至食材都毫不吝啬的装进了锦袋中。原本空荡荡的锦袋霎时间从干瘪到饱满最后到膨胀…。
  “云兄,你怎的不拿几件?”萧逸一边用牙咬着一支莹莹发光的明珠,一边模糊不清道。
  “我只需拿一件即可。”没有理会萧逸如此疯狂的略宝行为,只见他径自走到前方的支架前,只见那玉架上摆着一件兵器,萧逸余光一瞥,顿时觉得有些诡异,没想到聂云拿的不是别的,正是那把“胡蝶剑”。
  不知道为何,想到在幻境中聂云的模样,和现下萧逸望着这把剑的神情,他几乎会以为自己还在那幻境之中。这么一想,猛然间掐了自己的大腿。顿时,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吼了出来。
  聂云甩了甩竹青的衣袖,一边取下胡蝶剑,一边在手中把玩:“你又怎的,难道是锦袋太重,背不动了?”
  这似挖苦又似嘲讽的话语听在萧逸的耳边如同微风拂面,毫无作用。因为,此人的脸皮一向堪比城墙,只见他开口便道:“云兄,你还能将这锦袋再变大些么?”听到这里,聂云的脸色不由得黑了黑,手上的剑不由得一抖,顿时手指划开了一道口。
  “萧逸,你若是想困在这里,就尽管多拿些吧。”不冷不热抛下这样一句话,聂云秉着一贯冷冷的态度,顿时将正处于极度兴奋热情状态的萧逸浑身凉了个透。切,这么小气。不帮就不帮,反正这么多,也够了。
  麻利的扎起一麻袋的宝贝,顺势往肩头一抗,虽然有些沉,不过,背着逃跑不成问题。
  想当年,他曾经盗过镇国候府前的御赐石狮,那场偷盗让他自此闻名于江湖。不过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便是了,因为他每一次行动都会带上一个人皮面具,因此,官府至今未找出偷盗的真凶,反倒连累了一些小贼成了替死鬼。
  “云兄,我们出去罢。”扛起一麻袋战利品,萧逸朝着聂云勾了勾桃花眼。刚走到有光亮的出口,似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将肩上的东西卸下,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往里一扔,顿时,木制的雕栏燃烧起来,发出滚滚浓烟。
  萧逸掩住口鼻,将面前的架台尽数推倒,顿时,只听一阵噼噼啪啪之声响起,宝物散落一地,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景象。只见聂云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二人在火势蔓延之前迅速逃离。
  “喂,我说你能不能快点?”萧逸背着锦袋在前面跑的轻松自如,而聂云此刻正气喘嘘嘘的紧随而后。罢了罢了,谁让如今的聂云是个半废的人,萧逸转过身来拉起聂云,一个运气便轻提而出。
  出口外,又是另一番景象,如果说藏宝阁是稀世珍品的聚集地,那么这里便是清幽,雅致与飘渺的奇境。
  当他掀开遮挡在视野前方隐隐约约的薄纱时,一具几乎赤裸的修长身躯半卧在踏上,腰上盖着薄被。墨发轻垂,凤眸微敛。
  这一刻,萧逸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此人不是青涟是谁?聂云亦是眉头一皱,看来这次,他们二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不过,另萧逸感到奇怪的却是,青涟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榻上,双目微阖,似是完全没有发现他们一般。鉴于之前误入的幻境,萧逸大着胆子上前摸了摸清涟微扬的侧脸,指尖的肌肤顺滑而有弹性,轮廓清晰,不似是假的。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萧逸一路从脖颈抚摸到腰部,这次他可以确定了,这是实实在在的青涟,还未等他将手收回,只见那微阖的双目竟一下子睁开了,一双带着微微冷意的凤眸扫视了萧逸一眼,从他的手到身后的聂云,到装着宝物的锦袋之上,最后定格在萧逸僵硬的笑脸上。
  萧逸本以为青涟的第一句话便会是:“你是嫌命活的太久了么?”没想到青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阖上双目,沉沉睡去。
  这是什么情况?一时间,萧逸有些摸不着头脑,放在腰间的手也忘了拿回来。直到聂云轻咳一声,他似乎才想起什么,讪笑着将手缩了回去。
  “也许,通往外界的出口就在这里。我们四处看看罢。”聂云说完便甩了甩衣袖,径自往里走去,“别看了,若是他想拦我们早就动手了。”
  虽然想不通青涟为何不拦着他们,反而任由他二人拿了自己的宝贝寻出路,萧逸摸着下巴怎么都琢磨不透。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青涟确实无意阻拦他们。既然如此,为何不逃?
  片刻后,萧逸便不再纠结,随同聂云朝那厅堂中央走去。这一瞧才知道,原来这里竟是长生殿!之前他在躺在长生殿的玉阶上,偷偷往里瞥里几眼,他清楚的记得,这长生殿的中央有一幅画。
  画?萧逸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厅堂中央那幅飞鹤出云图。
  “怎么,这画有何不妥?”聂云看着一手摸着下巴,专心致志研究字画的萧逸,疑惑道。
  萧逸并未回话,此刻他的眼中透出几丝不解,就连平时嘴角挂着的浅笑也收敛了起来,神情严肃。片刻后,只见他释怀一笑,自信之态又浮现于面上。
  之前,他之所以疑惑是因为,在玉阶之上,他所瞥到的这幅画并不是飞鹤出云,而是飞鹰出云。凭他的记忆,绝不可能看错。而现在之所以释怀,是因为,他可以断定这幅画就是出口。
  为何如此说,萧逸自有他的道理。经过他的观察,这幅画的景象,并不是静止不变的,而是时刻在变化。虽然还是漫天的云,但是细细一看便会发觉这里面的每一朵云,都在变化,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变幻一次,如果不是萧逸如此仔细,恐怕也绝不会发现其中的奥秘。
  并且,这画中的鹤是如此的逼真,如果萧逸猜的没错,这幅画就像一面镜子,将外界的天空影射了下来。
  不过有一点,他需要确定。
  “云兄,这幅画就是出口。”半响,萧逸从口中抛出一句话。其实聂云早已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了端倪,并未做声,算是默认。
  萧逸忽然间搂住聂云的肩膀,桃花眼炯炯有神:“云兄,萧某有你这样一位兄弟结交真是万分荣幸啊。”看着萧逸嘴角挂着的不怀好意的笑容,聂云便知,这厮接下来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片刻后,只见萧逸利落的一抬腿,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进了画中,看着画面之上,聂云在空中不断下落的身躯和翻飞的衣袂,以及愈来愈不明显的一点,萧逸证实了他的想法——这出口在空中。
  等了片刻,直至那一点完全看不清楚,萧逸才扛起锦袋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想到自此再不必和那聂云日日相处,萧逸顿觉心中无比畅快。
  可是事实总是那么狗血…
  按理来说,聂云在萧逸之前许久便已落地,并且是从不同的方向进到那画中,这样一来,二人相遇的可能便更加微乎其微。但是呢,在萧逸穿进画中的一刹那,偏偏刮了一阵风,而在聂云下落之时,偏偏又被一群从天而过的乌鸦挡了道,这么一来,就在聂云挂在一棵树上时,还未来得及跳下,便被从天而降的萧逸砸了个满怀,顺带一麻袋宝贝。
  于是乎,萧逸压着聂云,麻袋压着萧逸,只听嘭的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二人以极不雅观的姿态在地面之上交错相叠。从锦袋之中掉落一地药材兵器以及字画…
  如果说这是一个僻静之地,那倒无妨,可问题是——这里是抛绣球招亲的擂台,擂台下聚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那富态十足的老爷还未发话,便见擂台之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仔细一看,不由得两眼放光:
  好俊的两位公子,一个绿衣文雅,一个红衣灵逸。那红衣跨坐在绿衣的腰上,潇洒的抚了抚额前的发,冲众人邪邪一笑,接着便悠然起身,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顿时聂云只觉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当然,这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整整一大袋的聘礼啊!
  画界之中,躺在榻上之人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他一声轻咳,嘴角溢出一缕殷红。抬起手指轻轻一抚,看着指尖透着黑的殷红,青涟不禁微微皱眉,他的魂魄恐怕已经定不住了。
  
    ☆、难消美人恩

  此刻在封城的招亲擂台之上,聂云尴尬的拂了拂衣袖,站起身来。那肉包子脸中年男子眼见二位金主就要扬长而去,一个上前用肥胖的身躯阻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公子。小女今日抛绣球招亲,既然二位已经来了,不妨看看我家小女可还中意?”那肥头大耳,一身锦绣衣袍的中年男子咧着一口黄牙冲着二人道。只见聂云微微皱眉,冷哼一声,顿时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冻结一般,那肥硕的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几乎僵住,没想到这位公子看起来如此文雅,骨子里却冷的跟冰块似的。
  这边萧逸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男子,一边在心里偷笑,你说惹谁不好,偏要惹这“大冰块”,倘若他知道站在面前的是灵隐谷的“鬼医”,不知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倘若不是聂云此刻还未恢复,他敢用十个脑袋担保——这会儿这个胖子已经被毒药折磨得满地打滚,最后惨不忍睹的死在这里…。。
  似乎早已看出了萧逸此刻的想法,聂云用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淡淡瞥了萧逸一眼,顿时,萧逸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嬉笑着脸对男人道:“既然如此,那就将小姐请出来让我兄弟二人饱一饱眼福,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分?”
  那老爷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此刻,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不由得在心中暗道,还是这位公子识时务,他金家好歹是封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不知有多少公子想攀这门亲事。奈何他家小女要求甚高,除了要门当户对,还要品貌无双,这不前几日就昭告全城,贴了抛绣球招亲的告示。没想到还真让他给遇到了,这二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出生,非富即贵,无论是哪一个做他的女婿,他都是不亏的。想到这里,那一口黄牙又咧了开来。
  而此刻萧逸心中自有他的想法,如何名正言顺的摆脱聂云是他当下首要考虑的事。倘若就这么名目张胆的甩了此人,恐怕他日后会召来杀生之祸。这不,萧逸灵机一动,想出了“妙招”,既然有人抛绣球招亲,为何不让聂云留下?到时候将他下药绑了,待到生米煮成熟饭,一切皆成定局。只是,不知那小姐长的如何,倘若不能另“云兄”满意,那也只能委屈他了。想到这里,萧逸不自觉在心中偷着乐。
  “诸位。”金老爷一发话,顿时擂台之下噤了声,“今日是小女的招亲之日,金某感谢大家的捧场。”
  “兰儿,将小姐请出来。”话毕,只见阁楼之上遮着纱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一位婢女扶着一名女子款款而出。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门帘之后,顿时,只听一阵唏嘘之声响起,阁楼之上的女子身姿窈窕,眉目如画,虽然面上遮着薄纱,却掩不了那倾世之姿。
  萧逸亦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看似一脸猥琐的金老爷竟会有如此迤逦的女儿,这倒和他当初的想象有些大相径庭。萧逸不禁在心中摇首叹息,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那小姐自出来后便一直暗暗打量着擂台之上的二人,一个冷冽如霜,一个俊秀飘逸,俱是让人眼前一亮。
  女子从丫鬟手中捧着的托盘中拿起七彩绣球,只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顿时激起了擂台之下阵阵呼叫之声,不少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抱得美人归。
  只见她顿了顿,轻轻一抬手朝着擂台之上抛去,那方向不是别处,正是萧逸所立之处。
  眼见绣球朝着自己飞来,萧逸不但没有丝毫躲闪,反而轻跃抬手去夺。刹那间,只见原本还站立不动的聂云一个跃起将绣球打入擂台之下。顿时,擂台之下的人群蜂拥而上,景象堪称壮观。
  萧逸一个挑眉:“云兄,你这是何意,这女子让萧某动了心,还望云兄成全。”说完,只见他灿然一笑,甩袖一跃,顿时如空中一片红云,身轻如燕。
  这擂台之下一群人抢的是不亦乐乎,压根没注意到上方敏捷的身影。只见他踏着众人的肩,如履平地。女子在阁楼之上看着衣袂翻飞的身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意。
  此时绣球正被一壮汉抢入手中,其他人怎肯善罢甘休,只见他的左腿被一瘦高男子抱住,右腿被一矮胖男子圈住,就连腰上都挂着一人,可令人吃惊的是,此人不但没有移动半分反而愈发威猛。下盘稳稳扎在地上,似生了根一般。只听他低呵一声,围在他身前的三个男子纷纷被抛入空中,顿时将身后的一波人压在底下。四周顿时响起一阵惊异之声,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萧逸笑而不语,这样的功夫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是个高手,而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个三教九流之辈。正在那壮汉得意间,还未缓过神来,忽觉眼前一片红云滑过,手中的绣球早已不知去向。
  萧逸一个轻跃单脚立于擂台的圆柱之上,将绣球在手中抛了抛,嘴角挂上招牌式的笑容,桃花眼微挑:“还有谁要来,我萧某奉陪到底。”
  这么一说,底下顿时鸦雀无声,这孰高孰低一眼就能看出来,谁还敢与他抢?那壮汉虽不甘却也只能认了。正在萧逸得意间,忽听身后传来冷冷一声:“我。”
  虽然有些意外,不过正中萧逸下怀。霎时间,只见浅绿的衣袂翻飞,一个身影立于擂台另一侧的支柱之上。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他自有他的取胜之法。萧逸此刻虽然琢磨不透为何聂云会突然间改变了注意,不过,这样与他岂不是更好?
  “云兄,那就承让了。”话毕,只见他将绣球往空中一抛,霎时间二人几乎同时跃起,朝那绣球飞去。萧逸有这个自信,因为他的轻功不输与任何人。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聂云从怀中抛出一物,那通体晶莹的剑身一瞬间晃花了所有人的眼,萧逸几乎忘了这厮从藏宝阁带出的“蝴蝶剑”,一个闪身堪堪避开。
  只听耳边“嘶”的一声,剑身穿入绣球。趁着这空隙,聂云从袖中射出一根银丝,那银丝飞射而出缠绕在剑柄上,只见他轻轻一拉,剑连同那绣球一同被带了回来。顿时萧逸面上的笑容不再,神色变得凝重——聂云的功力恢复了起码五成。
  “小姐,怎么办,绣球落入了那人手中。”丫鬟似有些着急,在女子的身边皱着眉道。那女子仿若未闻一般,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执剑之人,那薄纱之下的面孔忽然间露出一抹妖异的笑容,许久才缓缓开口:“他才配做我的夫君。”丫鬟一时间有些愣怔,小姐明明刚才对另一位公子中意的很,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萧某认输。”片刻后,萧逸的面孔上又挂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聂云依旧冷着脸,虽然赢了这场招亲,却也没有表现出如何的欢喜。
  此时那金老爷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虽然不是红衣之人有些惋惜,不过这个也不错,脾气虽然怪了些,但是日后成了一家人,来日方长。
  富态十足的金老爷扯了扯嗓子,对着众人道:“今日招亲胜负已分,还请大家散了吧,若是想吃喜酒的,便随管家往这边走。”说完便召来手下引了众人散去。接着又对聂云道:“贤婿,今日是良辰吉日,与小女结缘真是另老生倍感欣慰啊。这位兄弟,也请一同去府上一聚。”说完摆了个请的手势,萧逸倒是没客气,扛起他那一麻袋宝贝便走在了前头,而聂云似是对“贤婿”这两个字颇为反感,不自觉皱了眉头,顿时周身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那金老爷顿觉身上一寒,不知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又惹得这位“贤婿”不满?
  阁楼之上,早已不见了女子的身影。这天晚上,金府可谓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啊。萧逸一边啃着苹果一边翘着二朗腿,在侧厅等了半响不见聂云出来,这下有些坐不住了。扔了苹果核,一个闪身便从窗子跳进了卧房。
  
    ☆、被采摘的红莲

  “哈哈…哈哈哈…。”刚一见到聂云的打扮,萧逸便不禁大笑出声,看着一脸冰冷坐于桌案一旁的聂云,萧逸忍着笑道:“云兄,你这身喜服还真是分外合身。”
  聂云此时身着一身大红长衫,那长衫做的格外考究,衣衫之上用金线绣着绕颈鸳鸯,镶金边的腰带上缀着一枚通体晶莹的玉凤,长衫外亦罩了一层当下颇为风尚的薄纱。原本披散在两侧的发被玉冠束起,面上略施了点薄粉,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周身散发的冰冷之气,必定是人人争而嫁之的俊夫郎。
  此时聂云一手执着酒盏,兀自饮着杯中酒,并未理会萧逸的嘲讽,朝对面指了指,示意他坐下。萧逸也不客气,拂了拂衣袖与聂云相对而坐。伸手取过桌面之上的玉壶,给自己斟满。不知聂云这厮到底有何话要说,几杯酒下肚却也不见开口的意思。这边萧逸有些坐不住了,口中带着淡淡的酒气道:“云兄,你既然肯与我相见,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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