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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反派秀主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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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弦心猜这主角怕又是要起疑心,正寻思着要找什么理由解释,却听一旁传来御剑破空之声,两道身影利落降临他们身边。
刀笑我才落地就看到树下倒了一群人,立马就要怒:“是哪群不长眼的——”
“好了好了,刀哥,算了。”柳清弦生怕他举起定侯砸人,忙拉着他进结界,“事情已经了结了,你看,你徒弟也在呢,全须全尾!”
刀笑我这才缓了神色,不爽道:“我寻找他们许久,幸好有无晏提醒,这才找到了镜玉山林来。”
柳清弦听他一说,便抬头冲跟随而来的风无晏道谢。
风无晏淡淡笑着摆手,也跟着要踏入结界,然后便逢上了守在入口处的刑衍烛。
他们互相对视,俱是静默一瞬。
最后刑衍烛风淡云轻地笑道:“涿龙秘境匆匆一见,如今才算有时间和风宫主交谈。”
风无晏将手合在衣袖里,语气谦恭:“昔日分别,如隔三秋。幸会幸会。”
刑衍烛不再多说,亲手替他打开结界,放他进了结界。
柳清弦见两人举动,随便提醒道:“那结界对修士没什么用,主要是用来抵挡凶邪的,不用打开也能让他进来。”
刑衍烛听后,赞道:“不愧是柳师叔设下的结界,竟如此精密。”
柳清弦客气笑笑,暗自腹诽这主角似乎已经忘了,之前是怎么奚落他去找殷玄弋帮不上忙的。
但他如今心思不在刑衍烛身上,因此并不在意,只蹲下身去探查众人现在情况。
结果却听身后殷玄弋突然道:“师尊……我有些不太舒服。”
柳清弦立马紧张起来,忙想去查看。
剧烈起身的动作使得他因大脑失血而眼前发黑,等到他恢复视觉,却见殷玄弋早已没了之前的活跃生机,煞白着脸朝他踉跄过来。
“玄弋,你怎么了?”
柳清弦担心得不得了,忙上前搂抱住他。
殷玄弋整个人重心都靠在他身上,最后用尽力气,断断续续说道:“师尊……我……我可能得先睡一会儿。”
“玄弋?”
柳清弦问询地望去,却见殷玄弋沉沉昏睡,再叫不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殷玄弋:“师尊……I don t feel so good。。。” (什么乱七八糟的联动梗!)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殷玄弋的麻麻是非常坚强的人,从她挑战妖族抢亲就能看出。
她在那场战争前已经怀有身孕,孕育半妖血脉让她变得虚弱,但还是强撑着活了下来,在人族边界诞下殷玄弋。
因为消耗太多心力,她在殷玄弋才刚开始记事时就撒手人寰了。
…
(最近实在太累了……忙到睡眠只有3小时……本来想着勤能补拙,想悄咪咪坚持日更6000字,结果实在有点有心无力。这两章可能稍稍短点嗷,等我恢复了就能继续更新长章啦。我看看晚上要是休息好了能不能再加更一章~大家不用等我!明天再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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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聆雪入梦
在殷玄弋也失去意识之后; 他们便再不敢耽误; 先就近前往复城进行治疗休整。
如今众人昏睡,也不可能御剑而行; 财大气粗的丹霞宫宫主就主动掏了腰包,雇马车送众人去往复城。
这满肚子坏水的风无晏还特意按照成双成对的组合安排马车,自己拉着刀笑我坐进最前边的熏风香车; 丝弦曲乐不时传来。
其他昏迷中的人都渐次在路途中醒来,柳清弦皆去问过一遍; 发现众人证词无二,都是说在失散之后高人突袭,又正逢吸入瘴气; 便被击倒昏迷。
可能够轻易打败凛苍派一方峰主的人,这世间却是不多的。是高阶魔族,还是隐匿得更深的敌人?
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柳清弦也想不明白。
他也没多少时间去推理那些事情了; 因为直到他们抵达复城; 也唯独只有殷玄弋没有苏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清弦忧心忡忡地去抚摸殷玄弋的侧脸; 触到一片滚烫。
裴宁韫掀掀殷玄弋的眼皮,而后又撬开他嘴去眯着眼瞧,动作简单粗暴; 看得柳清弦脸一黑。
“你轻点; 他病着呢。”
裴宁韫语气不善:“反正他如今无知无觉,你心疼做什么?我还没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自家徒弟勾搭在一起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柳清弦再度抚摸殷玄弋脸颊; 沉声道,“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体内的天魔。”
裴宁韫被他提点,复又将手指按压在殷玄弋心灯处检查,凝神半刻后,才皱眉道:“体内真气流转顺畅,心灯稳固,倒并不是身体上的缘故导致昏迷。虽然我觉得半妖血脉不至于会让天魔逃逸,不过如此看来,此病灶或许还真和天魔有关。”
现下马车内无其他人,柳清弦犹豫了下,还是如实对裴宁韫道:“在镜玉山林中,他为了抵御魔族,曾经主动释放天魔一次。”
“什么?”裴宁韫也是一惊,睁大眼睛道,“他疯了?半妖血脉虽能封印天魔,但一经开启便有了漏洞,天魔若是想再度突破,就有机可趁了。”
柳清弦并不知晓其中缘由,如今一听心底更是紧张:“那就更得尽早抵达复城,炼化天魔。”
裴宁韫眉间隐忧却并未散去,最后道:“师弟,你那配方到底是真是假?我习得医术多年,也不曾听过以法宝利器作为药引的配方。”
柳清弦对这点倒是自信:“放心,那妖族长老手里有一份相同的配方,也是为了替玄弋炼化天魔准备的,他们待玄弋如少主,自然不会说谎。”
裴宁韫听后,只好皱着眉点头。他再度探查殷玄弋心灯,这次却被其间一道暗紫色屏障抵挡得后弹,无法再深入探究。
裴宁韫看了看自己受挫的手掌,脸色变得阴沉:“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柳清弦忙道:“怎么了?”
裴宁韫搓了两把被反击得通红的手掌,摇头叹息:“这还真是天魔搞的鬼。天魔在他体内,估计早就苏醒潜伏,等的就是殷玄弋负伤脆弱之时,将他的灵识困在心灯深处。
“只要殷玄弋的灵识迟迟不出,他的身体自然会渐渐溃败,而后等到寄体耗尽而死,天魔自然就得以重见天日。”
“这……”柳清弦大急,连忙也去伸手去探测殷玄弋心灯,不过这次他却未被阻挡,直接就以灵识探入了心灯内部。
果不其然,他看见那心灯处有魔气缠绕,仿佛是要鸠占鹊巢。他连忙去唤殷玄弋,可不论他怎么喊,对方都毫无动静。
他转头朝裴宁韫求助:“那到底要如何唤醒他?”
裴宁韫见他未被屏障抵挡,神色一动:“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柳清弦立马认真道:“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你说。”
“简单。”裴宁韫笑笑,“殷玄弋的灵识被困,就仿佛是在漫漫梦境昏睡,无法醒来也无法逃脱,这种情况被称为入魇。”
“但入魇是可以让旁人以灵识探入心灯解救的。而天魔为了防止有人阻拦他计划,这才在心灯外设置屏障,以防备外人。”
他指了指柳清弦的手腕:“你这道妖契图腾,说要解就说了这么多年,那小子终究还是没舍得给你解开。不过如今倒是帮了大忙。”
柳清弦抚摸上那段图腾,问:“我能够不受天魔屏障阻碍,进入玄弋心灯内,可是这图腾的原因?”
裴宁韫颔首:“不错,妖契图腾使得你身上带了殷玄弋的气息,心灯……会误认为你是主人。”
“我需要怎么做?”在听明白原理后,柳清弦便不再疑问其他,直接道。
裴宁韫自然也知情况紧急,毕竟一旦天魔入世,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他快速说道:“进入殷玄弋的梦境,找到他,努力解决他梦境中的困难,从而令他醒来。”
柳清弦作势就要点头答应,却又听裴宁韫道:“入旁人梦境,凶险异常。稍不注意就会迷失其中,被诱发入魇,你得多加注意。”
柳清弦怎会怕这些,依旧将手放在殷玄弋心灯处,果断点头:“我明白了。”
裴宁韫不再多话,往他后背拍去:“助你一臂之力,那便去吧!”
他这一掌蕴含真气,仿佛海流冲袭而来,直接带动柳清弦的灵识朝着心灯连接处涌了过去。
柳清弦只觉蓦地失重,眼前一黑,等到恢复视觉,却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霜月凌空,九重松林,他竟然在殷玄弋的梦境中看到了聆雪峰。
·
梦境中的聆雪峰同现实完全一致。柳清弦走入自己的房间,发现各处摆物都不差毫厘,可见殷玄弋平日对他观察入微,心细如尘。
他围着院子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便又往松
林那边走去。
两人还在聆雪峰时,闲暇时间中,殷玄弋要么就是在屋内等他,要么就是在照顾玉兰,两点一线,格外规律。
果然,他远远就见殷玄弋正站在玉兰树下,怔怔地朝着他那屋的窗户看去。
柳清弦见到他便放心下来,缓步走近,歪头看他:“玄弋,你在看什么?”
殷玄弋像是看得失神,并不答话,只抬手指了指前方。
柳清弦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不料竟看到自己屋内一道白影飘过,吓得他当即以为发生灵异事件,悚然一惊。
“那是谁?!”
殷玄弋视线依旧未停留在他身上,颇不悦道:“说话放尊重点,那是我师尊。”
柳清弦:“……”这死孩子居然在梦里第一次凶他了。
他镇定心神,再度去看那窗户,果然看到的是自己的背影,穿着白衣正在屋内忙碌着什么。
殷玄弋的声音带上愉快:“师尊总撵我出门,我不好拂他的意,又舍不得离开他半步,就只好以照顾玉兰为由,偷偷在这儿守着他了。”
柳清弦憋屈得要死。他什么时候撵过人?他明明是叫他多出去和同门走动,活络下关系!
却没想到就算殷玄弋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也还是一直注视着他。
柳清弦叹了口气,又温声道:“别去看那边了,看看我好不好?”
殷玄弋“唔”了声,却但依旧舍不得从那屋内幻影身上移开视线。
柳清弦沉吟片刻,想了个办法,便道:“那你怎么能确认房间中的就一定是你师尊?”
殷玄弋脸色骤然阴沉,不高兴道:“我怎不能确认?师尊就是师尊。”
毕竟这是殷玄弋的梦境,他的情绪能够主宰整个梦中世界。在柳清弦惹他不快后,他与柳清弦之间霎时裂出一道地缝出来,就像是要将两人隔开一般。
这可就难办了。若是执意要去说殷玄弋是错的,估计只会导致对方更加不高兴,说不定还会在混沌意识中暴起伤人。
柳清弦顿了顿,抬脚跨过了那道地缝——既然否认梦境行不通过,那就只能诱导殷玄弋自行进行思考了。
“万一是旁人用来骗你的障眼法呢?”柳清弦定定地看着他,“或许你师尊早就不在那里了。”
殷玄弋听罢,眼里渐渐带上迷茫:“那……为什么师尊会离开呢?”
柳清弦再走近两步,循循善诱:“你仔细想想,你可曾一直待在聆雪峰?就没去过其他地方么?”
“其他地方……”殷玄弋总算舍得移开视线,垂目沉吟,“我记得,我为了寻找配方材料,去了很多地方。”
柳清弦再上前两步,这次小心地伸出手去牵对方,殷玄弋没有躲开。
他提示道:“还记得涿龙秘境吗?”
殷玄弋眼睛噌地亮起:“没错,我去了涿龙秘境,还有镜玉山林,还准备去丹霞宫拿堕魔塔。”
柳清弦扯着殷玄弋食指晃了晃:“那你可曾记得有人陪你走遍了这些地方?”
殷玄弋再度眼露迷茫,最后喃喃道:“是……师尊?”
“师尊不在聆雪峰,因为他一直陪在我身边,跟我去了许多地方。”
他涣散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现下终于是全都想了起来。
他笃定道:“没错,这里不是真实,因为师尊不在聆雪峰,他还在等着我醒过来去找他。”
柳清弦便笑了:“你可真笨,又答错了。刚才明明不是猜对了吗?”
猜对?猜对什么?殷玄弋一怔,仿若迷雾被凛风吹散,他猛地回神,转头定定地朝柳清弦望去。
“师尊一直陪着我,所以……哪怕是在梦境,师尊也不会一直等待,而是会前来寻我。”
柳清弦温声答:“这才像话嘛。”
殷玄弋露出惊喜的笑容:“师尊……”
不料不等他把话说完,又是一阵暗紫迷雾涌来,两人紧握的手骤然松开,对方身影再看不见。
柳清弦一个踉跄,差点扑空,幸好背后突然伸出只手,将他拉住稳定了身形。
“谢——”柳清弦正要回头道谢,但一看到对方面貌,立即冷了神色,甩手退步,抽剑对准了对方。
“怎么了,师尊?”那人长着和殷玄弋无二的面目,却是一双紫眸,笑起来的嘴角弧度如同弯刀,“为什么要对玄弋刀戈相向?”
柳清弦心中警铃大响,但在这孤立无援的梦境,他只能独自对上这贯穿他前世今生的最大考验。
“你也配用他的模样跟我说话?”
他咬牙深深呼吸,最后抬剑,直直对准那人眉心:“天魔。”
作者有话要说:天魔:师尊尊~
柳清弦:配不配钥匙?你配几把?
只是前往丹霞宫路上的一个小插曲,秀秀恩爱而已,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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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息好了!现在又可以活蹦乱跳地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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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看遍前世
天魔倒也不慌不忙; 既没有攻击的趋势; 也不像是被激怒。
他顶着殷玄弋的那张脸,笑起来怎么看怎么让柳清弦觉得违和。
“你倒是不必担心; 我在他的梦境里伤不了你。”
柳清弦有些疑惑,但当务之急是唤醒殷玄弋,因此他放下剑; 提防地问:“殷玄弋呢?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这你也不必担心,我在他的梦境里也伤不了他。”
天魔抬手挥袖; 虚空中蓦地出现一面镜玉:“这话现在跟你说也无碍。在他的梦境中,我能操控所有,而唯独不能伤害的; 只有梦境的主人。”
柳清弦便有了疑问,既然他唯独不能伤害梦境主人,又为何也说不能伤到他?
天魔像是察觉他的想法,解释道:“你从来都是如此迟钝; 竟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发觉么?”
柳清弦下意识开口:“发觉什么?”
天魔斜睨着他:“发觉你也是这梦境的主人。”
柳清弦都惊了。这明明是殷玄弋的梦境; 怎么他又成了梦境之主?
他蓦地又回想起一件事。在镜玉山林那个雨夜; 殷玄弋下定狠意,将自己的心灯掏出来给了他。
那盏心灯乖巧安静地落在他手上,无遮无挡; 任凭他生杀予夺; 岂不就是认主的模样?
“我把整颗心,整条性命都给你,求你别不要我。”
柳清弦心中一震; 突然就明白了当初殷玄弋想要说的话。
他呼吸都颤了两下,才又充满敌意地再次看向天魔,冷道:“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魔笑笑,挑挑下巴示意他去看镜玉中的场景,只见里边正有一个小孩在雨夜中跌跌撞撞地奔跑,看上去就像是在经历凛苍入门试验的殷玄弋。
柳清弦本以为这是天魔对殷玄弋下的身形幻术,但下一秒他就看到殷玄弋正站在路边,也怔怔地看着那个奔跑的小孩。
所以,那小孩到底是谁?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小孩突然恓惶地看向镜玉这边,一蓝一黑的异色瞳极具标志性,而他脸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淋漓,那被划破的皮肉外翻着,被雨水浸湿得泛白。
更令柳清弦恐惧的是,那小孩的左脸彻底被腐蚀掉了,看上去狰狞不堪,就像是……就像是——
天魔悠闲自得,看好戏般戏谑道:“记起来了吗?柳清弦?”
柳清弦惊恐地退后两步,脸色煞白地望着他,声音微不可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还认不出来?”天魔讥讽一笑,“那像流浪狗一样逃亡的不就是殷玄弋么?”
他缓缓看向柳清弦,暗紫诡谲的眼眸仿佛是阴魂不散的怨灵:“前世的,殷玄弋。”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柳清弦耳畔,他徒劳地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辩驳,但看到天魔洞悉一切的眼神后,终究还是放弃了打算。
他喉结微动,干涩道:“倒是想不到,你也回来了。”
天魔不答,抱臂继续去看镜玉里的场景。
现世的殷玄弋疑惑地看着那小孩从他身边跑过,最后蓦地回神,快步追了上去,正当他抓住那孩童的手臂准备询问时,却见对方吓得大叫一声,回头冲他龇牙显露出兽纹来。
殷玄弋神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松开手,目送那小孩跑远了。
画面一转,镜玉中的殷玄弋又来到聆雪峰上。
柳清弦看了片刻,心里烦躁更盛,堪堪按捺住怒气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魔好整以暇:“还能做什么,我伤害不了他,总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的心魔困住他吧。”
柳清弦明白过来。前世的殷玄弋一生凄苦,就算是死也不得善终,从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若是现世的殷玄弋见了那般模样,到底会如何作想?
梦境会扩大主人的心绪,哪怕是一丁点动摇,都会在这梦境中被增幅为惊天动地的战栗。
柳清弦努力辨认着镜玉中的细节,试图找到线索去寻殷玄弋。
天魔懒洋洋道:“没用的,梦境之所以是梦境,就在于它毫无根据,毫无条理。我把他放在一个被隔离出来的空间,没有我的引导,你绝无可能找到那里。”
他说完还故作深情地凑近柳清弦,想要去挑对方下巴:“怎么样?要不要试着求我一下?”
柳清弦怒不可遏,飞速抬剑便往他那只手斩去,被天魔迅速地躲开,又轻而易举地将他的攻势给扣住按下。
没有系统加持,他完全不是天魔的对手。
“既然你刚才说我也是梦境主人,那我也可以把自己传过去。”
柳清弦说得笃定自信,但心里却没底。他并不知晓如何传送,刚才尝试无数遍也没有反应。
天魔却不怕他:“你当我跟那话里处处是破绽的老板娘一样?你也不好好想想,在正主都无法操控梦境的情况下,你又如何能操控?”
柳清弦被他戳中心思,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他毫无办法。
天魔还假装慈悲道:“要知道,我也不想就这么被你们顺风顺水带回复城炼化,你好歹也理解下我的苦衷。”
“我无法理解。”柳清弦冷笑道,“你若入世,将会做的事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就算你阻止又如何,刑衍烛还活着哪,你究竟得是个死。”
天魔在他提到刑衍烛的名字时,忌惮地耸了下肩,脸色顿时变得不悦,但一想到他尚有柳清弦软肋在手,便又底气十足地笑起来。
“那么,你这是不管你徒弟的意思了?反正不论如何,我都会死,你就等着完成你的任务就好。”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又让柳清弦悚然一惊。
他这次丝毫不敢大意,毫不犹豫道:“你在说什么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天魔不耐烦了:“别装了,你重生时没见过天道?”
柳清弦无法回答。他当然没见过天道!他是被系统直接带回来的!
天魔看着他的模样若有所思:“看来你还真没见过。告诉你也无妨,是天道允许我回来的,既然如此,那我想他便是允许我存活于世的意思。但现在看来,他曾告诉我的,所谓终极任务,又是不知其意了。”
柳清弦胆寒不已,这天魔竟是连终极任务都知道,且听他的语气,是天道将这个机密泄露给他,那么,天道又到底是谁?难不成是主神?
现在系统不在,也没人能给他禁言,于是柳清弦斟酌片刻,才道:“天道竟会把终极任务这种机密告诉你,想必就是认定你不会活着告诉其他知情人。”
天魔被他提点,这才意识到这种可能性,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柳清弦还欲追问天道之事,但天魔却不愿回答了,他愤愤抬手,让依旧等在玉兰树下的殷玄弋看到另一番模样。
只见那个毁容小孩再次出现,不过这次他已经长大,尚且完好的半张脸就和现在的殷玄弋一模一样,他孤独地站在松林的阴影之中,甚至不敢靠近玉兰树半步。
殷玄弋站在月色和玉兰的皎洁光景下,就像是同那毁容男子处于彻底对立的两级。
屋内的灯光蓦地亮起,殷玄弋便见那男人又后退几步,像是生怕被屋内人发现。
随后门被利落打开,只见柳清弦欣喜地迎了出来,热切地望着刑衍烛遥遥走来,随后亲昵地拉着他进了屋。
殷玄弋眼瞳顿时缩紧了。
柳清弦一颗心脏也缩紧了,他自然知道那小豹子有多能吃醋,这次见了这般铁证如山的情景,岂不是要醋到头昏?
……虽然他倒是问心无愧,可看上去真的就是殷玄弋绿得头上长草原啊。
柳清弦又瞪了天魔一眼,握着剑蠢蠢欲动。
天魔自然知晓他心中不忿,哼笑道:“别急,还没完呢。”
他又是振袖一挥,只见那聆雪峰刹那消散,松林与明月渐渐变得殷红,扭曲旋转形成了一道万丈深壑的熔岩炼狱。
一轮镰刀似的苍白弯月高凌于顶,又渐渐被沉沉黑云遮蔽,天上地下唯一的光源来自于血狱深渊,将每个人的面旁都倒映得嗜血疯狂。
殷玄弋立于纷扰人群中,周遭的修士不断从他身体里虚虚穿过。每个人都在举着剑胡乱追砍,也不知道是朝着何方在厉声高喝。
在这场混乱战事中,他精准地找到了柳清弦的身影,不料却见有魔族正欲将他一把推下深渊。
殷玄弋连忙飞身上前,在他就快抓到柳清弦的衣袂时,他的手指却从布料上虚虚抓空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这场战事的局外人,根本无法触及任何事物。
但下一秒,那个毁容男人身影蓦地冲过来,便与殷玄弋重叠成一体,伸手将柳清弦搂了回来。
而后一柄利剑穿心插过,殷玄弋低头看着那戳穿胸膛的剑刃,仿佛能够亲身体会到那种刺痛和寒凉。
毁容男人小心地弓起了腰,生怕戳穿他的剑尖会伤害到怀里的人,他带着人回到安全地带,拼尽最后力气解决掉魔族之后,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殷玄弋站在一旁,看着柳清弦抱着那具尸体痛苦嘶吼,眼眶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突然想起来了,在门派大选中时,他也曾在濒死时刻,恍惚见过自己师尊这般难过的模样。
殷玄弋有些顿悟,如果这些事情都真的曾经发生过的话,那么他师尊定是灵魄回溯,回到过去才救下他,改变了他的命运。
殷玄弋呼吸一颤,突然升起一个疑问——那么,他师尊对他千万般好,到底是因为喜欢他,还是因为前世因缘来向他报恩?
整个梦境突然抖动了一下,柳清弦转头往地平线望去,看到了淅淅沥沥粉碎下坠的梦境碎片。
天魔似乎非常满意:“看,他开始动摇了,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柳清弦当然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他着实不想让殷玄弋看到那些,因此再度举剑朝着天魔攻去。天魔只伸出一只手就将他拦下来,但下一秒,柳清弦空闲的左手竖起两指,嘴中飞快念出法诀。
一个小型的镇山屏障蓦地升起,锐利的光屏边界眼见就要切割掉天魔的手臂,可下一瞬间屏障就节节粉碎,就算柳清弦徒劳念咒也还是消散了。
“我说过,梦境的一切我能主宰。”
这下柳清弦是真的没辙了,他挣动着想远离,可天魔被他惹怒,如今挑着眉不肯松手。
柳清弦无法,心道总归天魔不能伤他,因此他任凭天魔抓着,只转头去看那镜玉。
镜玉中,刑衍烛已经缓缓朝柳清弦走去,每踏出一步都像是死亡前兆。
柳清弦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等到亲眼目睹那最后时刻到来,殷玄弋会变成什么样子?
“别看了,快走,别看我。”
可殷玄弋在梦境那头听不见他的心声,只皱眉看着渐渐走近的刑衍烛,心里蓦地涌起不祥的预感。
最后,刑衍烛走到柳清弦面前站定,他冷冷俯视着地上的人,说出的话冷漠又失望:“师尊,你果然背叛了我们。”
柳清弦全身都在颤抖,最后抬头眼神灰暗地看着对方,喃喃道:“徒儿啊……”
他尚未说完,刑衍烛猝不及防抽出却邪剑,一道泠光划破无边黑夜,又全部收拢在了柳清弦的心灯处。
殷玄弋倒吸一口气,眼睛蓦地就红了,喊出的声音字字渗血:“师尊!”
他飞快跑过去,徒劳地想去扶住被一剑穿心的柳清弦,可不论他怎么舒展手臂,都无法将对方护在怀中。
刑衍烛面无表情地抽出剑,转身便走,不带一丝留念。
柳清弦依旧跪坐在原处,心灯在他胸腔内闪烁了两下,便渐渐熄灭下去,血从伤口处淌了出来,在地面上同雨水一起形成浅红色的溪流。
“师尊!”殷玄弋痛彻心扉,最后眼睁睁看着柳清弦在他面前颓然倒下,灵识彻底消散。
他死了。
殷玄弋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胸膛剧烈起伏,最后脸上妖纹暴起,转头仇恨地看向刑衍烛。
“刑衍烛——我要你血债血偿!”
天魔这才抚掌大笑起来:“你看,他彻底失控了。”
柳清弦心中格外不好受,咬紧下唇冷静些许,才瞪视过去:“你会不得好死。”
“那又如何?”天魔眼中闪过疯狂之意,“在我不得好死之前,定要让整个天下给我陪葬!”
他现下见殷玄弋和柳清弦皆不好受,心中更是愉快,加快语速道:“你在诅咒我之前,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殷玄弋现在彻底失去理智,马上就要开始攻击他梦境中的人了。”
“要知道,梦境中的刑衍烛也只是他灵识中的化身,就算他杀死对方,伤害的也只是自己的灵识。而这场为你复仇的屠戮进行到最后,便是殷玄弋灵识毁灭之时。到了那时,你也会被困在这里了。”
天魔凑近去看柳清弦,眼中不带一丝感情,说出的话却含情脉脉:“怎么样,总归我长得和他无二,待到我现世,便代替他来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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