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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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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都糊涂着。
  “你,再,说,一,遍。”姬宣静侧过身来用手使劲撑着身体,嘴里喘着粗气,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出来。
  侍从却已经是怕得不行了,只是跪在地上打抖,说不出一句话。从今年开始,王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变得喜怒无常,身上一点也没有之前明君的样子,倒像是……厉王。
  “来人啊!”姬宣静不知道为何火从心起,烧得他越来越暴躁,只想杀人。他拿起榻上的一个玉质熏盒就朝着跪在地上的侍从砸去。因为大病初愈,他手上还没什么力量,熏盒扔偏了,擦着侍从的脸飞了过去最后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外面守卫的士兵连忙闯进来,只见姬宣静衣衫不整,地上还跪着一个已经失禁的侍从。
  “拖下去,斩了。”姬宣静突然觉得累了,翻身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得轻手轻脚走进寝宫,把那个已经吓晕过去的侍从拖出了殿门,又叫了侍女过来打扫。
  “王,女鸩求见。”姬宣静还没休息一会儿,门外就又传来了令人厌恶的声音。
  想到这个女鸩,姬宣静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官,她有什么比自己好的,能把杜柏迷得神魂颠倒!
  “滚!”姬宣静将怒火全都夹在了声音里。
  门外的女鸩先是一抖,随即又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王,妾身听说王醒了,妾身只求看王一眼。”
  寝殿的门始终对她关闭着。女鸩作势就要晕倒,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士兵也有些怜悯她。
  女鸩是一卜象的女官,平日里鲜少与人来往。可有一日她竟然出了观星台,嚎哭着上了大殿,说杜柏强迫于她。
  彼时杜柏正是姬宣静身边的红人,虽然之前的流言被压了下去,但还是有很多人在揣测他与姬宣静的关系。女鸩一出,朝野哗然。
  卜象的官员地位是很高的,他们上达天听,可以接收上天的旨意并传播给民众。可杜柏竟然欺辱于一个卜象官员,还是一名女官,实在是让人不耻。
  没人去怀疑女鸩说话的真假。一个地位如此之高的女官,不惜赌上了自己的清白和声誉来当堂状告杜柏,可见此事绝对是真的。
  杜柏站在朝臣队列里大惊,看向跪在大殿中央不停哭泣的女子。他从未去过观星台,也从未跟卜象官员有任何的接触,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臣冤枉。”杜柏急忙出列,焦急地看着座上的姬宣静。他知道,自己的王上的心思是多么敏感,乍一听到这种话,很容易就会被勾动情绪。
  “你说杜柏欺辱于你,证据何在?”姬宣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微睁着桃花眼看着下面做戏的那个女人。
  “这,这……”女鸩完全没有想到姬宣静竟然会如此淡定,反倒逼问起她来,一时间没了办法。
  “王上,臣以为,女鸩敢于在朝堂上揭露杜柏的丑行,足矣。”一个大臣从队列中后排站出来,义愤填膺地说。
  姬宣静提起精神看了他一眼。区区一个男爵之子,也敢在朝堂上诬陷杜柏?是了,杜柏一直主张对诸侯用兵,收回他们的权利和土地。想必这些人是终于按捺不住了吧。姬宣静冷笑着看着这两个人,这个女鸩怕也是诸侯的一枚棋子。想不到,他们的手居然已经伸到这么长了。
  “不错,可是还是没你夜宿花楼的胆子大。”姬宣静又打了一个哈欠,冲着杜柏挥挥手,示意他站回队伍里。
  杜柏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姬宣静的命令站了回去。罢了,等下下朝之后再去跟他解释吧。
  台下刚刚还自诩正义的大臣,瞬间就白了脸色。
  “怎么,孤说错了吗?”姬宣静抓起案面上的一卷竹简就甩了下去。
  “臣,臣一时迷了心窍,求王上饶臣一命!”按照大周礼法,嫖/娼的官员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姬宣静目光一转,看着下面瑟瑟发抖的女人。
  “至于你,不好好在观星台卜象,非要过来污蔑朝中重臣,按礼……”当斩。姬宣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
  “王上,卜象大臣,不可随意发落。”站出来说话的是穆公,也是姬宣静的老丈人。
  穆公说的有道理,而且姬宣静也不能不给穆公一个面子,只能顺着台阶说道:“大罪可免,但小罪难逃。女鸩,从此以后,不许你再踏出观星台一步。”
  女鸩跪在下面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一开一合好像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认命地把头磕在了大殿的地上。
  可她的心里却是无比地欢欣雀跃,王上唤她的名讳了,她的目的也顺利达成了。
  姬宣静本意上是想再抬一抬杜柏的地位,好彰显自己对他的宠爱。可这次他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相反却把杜柏推上了风口浪尖。
  “王,您不该这么做的。”下朝后,杜柏和往常一样来到了姬宣静的书房。
  “怎么,你是在责怪孤吗?”姬宣静心下不悦。他明明都是为了杜柏,为什么他还不领情,反过来要对他说教?
  “难不成,你和那女鸩,真的有什么私情。”姬宣静的目光一瞬间凛冽起来。
  姬宣静真的那么相信杜柏吗,听到女鸩的这些话,心中当真毫无芥蒂,没有一点疙瘩吗?答案是否定的,姬宣静觉得自己骨子里流淌着的那股属于他昏聩父亲的血液又开始作祟。他想要去相信杜柏,因为他从未如此深爱过一个人。可他却忍不住去怀疑,去猜测,杜柏对他的感情,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同他一样真诚炽烈。
  作者有话要说:  俩毛头小子不会爱人。
  入v出了点问题,今天没能搞成。但是今天我本来答应好有万字的,所以还是一起发出来吧。
  这章里的年份都是查过的,是有根据的。但是前面写的关于九鼎的纯属我个人瞎编,请勿当真。


第119章 前世幻境(倒v结束)
  怀疑的种子深埋在心里; 就算没有刻意的灌溉,但在猜忌的土壤下; 还是逐渐破土发芽。
  姬宣静明白; 他应该信任杜柏; 信任这个像风一样忽远忽近,抓不住看不透的男人; 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女鸩的话。
  杜柏如此才华,风光霁月。他是世家子弟们的楷模; 更是被众星捧月的对象。他曾于楼阁中放浪形骸直言不讳,纵然是枉费了一身的学识; 此生也绝不入朝堂; 只愿流连山水间。
  姬宣静那时还未荣登庙宇,只在穆公的只字片语中了解到杜柏这个人。穆公曾不止一次感慨,如此之贤者; 若能为天子所用; 必将复兴大周。
  姬宣静也不甚惋惜; 直到那一年他终于坐上了属于自己的位子,听候诸位大臣以及新晋官员的朝拜之时; 他听见了那个名字。
  “杜地,丹朱九弟后人,杜柏。”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他看见杜柏抬起脸后,那张带着笑,又带着一丝痞气的面容; 和他从前见过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而后就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水到渠成。可姬宣静时而还是会想,到底是什么让洒脱不羁的杜柏改变了心意,成为他的臣下的呢?
  杜柏年少时,看透了朝堂的腐败。自小就被送入王都作为质子的杜柏,从未把加官进爵当做是目标。听说太子居然还活着,而且即将继位,杜柏内心是不屑的。厉王如此,他的儿子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他推不掉宫宴,却也厌恶席间的觥筹交错与明枪暗箭,一直低着头喝酒自醉。直到他看见了那个人。半梦半醒之间,他看到了一个宛如仙人一般清冷的人。原来他就是静太子,那个即将继位的乱世太子。杜柏抿着酒,看着姬宣静随穆公请入主座,进退有度的姿态让他着迷。或许,辅佐这样的一个君王也不赖。
  但杜柏并没有因为“美色”误事。在经过多方考量,甚至在阁楼喝酒事都明里暗里地跟和自己一样同为世家子弟却早早进了朝堂的朋友询问,这个姬宣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朋友笑他,问这么多干什么,难不成还真的要去做官?
  这一次,杜柏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反驳,而是沉下心来认真地思考。
  再次见到姬宣静已经是在朝堂之上了,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抬起头,看着这个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他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一样想要吸引姬宣静的注意,甚至不惜顶着同僚们的暗箭,他也费尽了心思,把自己全部展示给了姬宣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姬宣静注意到了他。杜柏在午夜时分总是会惊醒,他看着自己的被子,心里暗骂怎么可以对王上有那样的想法。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梦见姬宣静,更不能在梦里对他做那样不尊重的事情,可是每当他真的没有梦见时,却又觉得失望可惜与空虚。渐渐的,他放逐了自己,把心里那点隐秘的心思压了下来,只在梦里去追求片刻的欢愉。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实现这个野望了,可他发现,姬宣静居然和他有着同样的想法。大喜过望,他甚至没有拒绝,就成了姬宣静的“入幕之宾”。
  杜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姬宣静好,同时尽心尽力辅佐他,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让后人称赞的明君。在和姬宣静相处的过程中,杜柏逐渐了解了那个掩藏在帝服下的真实的姬宣静。他运用自己的才智,几乎将姬宣静读透了,可他却忘记了卸下自己的伪装,把原本的杜柏展示给姬宣静。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但是姬宣静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忍不住去观察女鸩,去查她的身世,得到的回报却让他心里一咯噔。女鸩并不是镐京人士,而是出自杜地。她一开始是杜地诸侯王家中的一个普通女婢,但后来被发觉出有卜噬的能力,于是就被杜地的王进献到了镐京,在经过考核后,成为了卜象大臣。
  女鸩和杜柏,都是杜地出身。
  姬宣静逼迫自己不要去看这些结果,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而已,要相信杜柏。可他还是一次次地拿起了不断递上来的调查结果。
  女鸩身居要位,容貌又很是姣好,自然获得了许多人的欢心。有名贵上门请媒人上门做媒提亲,可全部都被女鸩拒绝了。她拒绝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早有心悦之人,且和那人是青梅竹马。他多年前来了镐京,也在宫中任职。虽然他没有和自己相认,但她只心悦于那一个人。
  青梅竹马,又是从杜地来的镐京,还在宫中任职,范围已经很小了。姬宣静派人秘密查了宫里所有仆侍和大臣们的出身,发现仅有杜柏和一个看守宫门的小侍卫出身杜地。
  姬宣静慌了心神,但还是有几分镇定和理智。他没有亲眼看见杜柏和那个女鸩私会,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或者是那个女鸩故意编出来的谎话。
  一切的辩解与自欺欺人都在那天下朝后被打破。本来是要回书房的,杜柏今日也告事,没有同他一起。可走到半路他心里一震,直觉让他脚步一转,走到了观星台。
  花园里,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正依偎在一起好不亲密。姬宣静不会看错,那是杜柏的朝服,是他特意为杜柏设计的,独一无二的朝服。他沉着脸背着手站在远处,看着那两道背影,周身的气压低到了冰点。
  随着姬宣静一起过来的侍从婢女们都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他们都是王上的贴身侍从,自然也是知道王上和杜大夫的那些事。远处的那个人,的确穿着杜大夫的朝服。
  怒火中烧,怒不可遏,但姬宣静并没有上前拉开这两个人。他回到书房,连下了三道旨意。一是禁足杜柏,二是撤观星台,三是纳女鸩为妃。你们想要再续前缘,不可能!
  杜柏此时正在家里处理父亲那边的家事,突然一道旨意就降了下来,把他拘在了府中。杜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前来传话的侍从和士兵,他们也根本不说。无奈,杜柏只能想尽办法联系自己的友人,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得到的结果却是晴天霹雳。他怎么可能去纳妃,还选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杜柏上了很多文简,一封都没有得到回复。而在迎娶女鸩当天,杜柏被侍卫们暗中押送入宫,囚禁在后花园。花园里有一个亭子,上面摆了一壶酒。杜柏不明所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醉人人自醉,听着外面喧嚣的锣鼓声,杜柏心里的苦涩却是怎么也宣泄不出来。
  姬宣静一次都没有看过女鸩,甚至都没有走完典礼,就把她送到宫里最偏僻的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他恨,他恨杜柏的欺骗,但他还是忍不住地去想杜柏。小惩大诫,姬宣静还是狠不下心来处罚杜柏。
  倒是这个女鸩,整天在宫里哭嚎,嘴上喊着什么放过她,她早已心有所属。风言风语流传得最快,穆公知道这件事之后上书,直言姬宣静这件事做错了。
  所有人都在说他错了,可他们又知道些什么!姬宣静本以为囚禁杜柏后会收到他的解释,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没有文书,更没有求见的消息。他现在倒像是个拆散了鸳鸯的恶人,眼看着他们两个“贞男烈女”同进退。
  累了,他真的累了。一纸诏书,杜柏被押送进牢狱。姬宣静一下就病倒了,病得不省人事。事情闹得太大了,他拉不下面子认错,更是想念杜柏。他想要逼迫杜柏,让他彻底跟女鸩彻底断了。姬宣静一次也没有去牢狱里看过杜柏,他只想要杜柏的一句解释,哪怕是漏洞百出,他也会欣然接受。
  可是现在他醒了,周围所有的人都说,他杀了杜柏,他恨杜柏,甚至恨到在昏迷中还要挣扎着清醒过来,下令对杜柏处以极刑。
  他不记得,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三人成虎,更何况所有人都说他杀了杜柏,姬宣静害怕了。是他血液里的暴虐在作祟,最终害死了杜柏。醒来后的第三天,他相信了,是自己杀了杜柏。
  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姬宣静一闭眼,再睁开时,他已经身处荒郊。雨下得很大,天已经完全黑了。姬宣静定下心神来,唤出了梁洲鼎,震荡了心神。刚刚的一切都是姜睺让他看见的幻象,那是过去,不能因为这个再伤杜柏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姬宣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暗中观察着。姜睺让他看见这些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他不能被迷惑。
  从马上下来的,居然是姜王后!姬宣静站在树后,听完了她和兄长的对话。直到看见杜柏残缺的尸首,姬宣静终于崩溃了。
  姜睺满意地放开了姬宣静,看着他跪在地上痛苦地呜咽着。
  “时间不早了,妾身也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小伏笔。
  之前章节提到过的,杜柏在监牢里明明见过姬宣静,可姬宣静本人没有去看过杜柏。
  女鸩对姬宣静的态度。


第120章 付出
  杜柏在礼堂里睡了很久; 刚刚才清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杜柏揉了揉太阳穴,从靠背上起来坐直了身体。
  周围静悄悄的; 没有人; 连窗帘也都被拉上了一半。杜柏记得自己之前还在跟黎勋一起听宣讲。结束之后; 黎勋想要带他去办公室来着,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特别累; 于是就拒绝了黎勋,留在了礼堂休息。
  黎勋有些为难。他告诉自己; 等下会有学生来礼堂布置,会打扰到他。
  “没事; 我只是在礼堂里待一会儿。”杜柏记得自己是这么说的。
  “那好吧; 那我就不在这里陪着杜警官了。今天学校里比较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黎勋之后就离开了礼堂。
  再后来,再后来杜柏也记不清楚了。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酸痛; 胸口还一直发闷。抬头一看窗户; 外面的天竟然都已经半黑了; 自己睡了这么久吗。
  杜柏想起姬宣静的话,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掏出了手机想要打电话找他,却发现手机没了信号。他起身走到礼堂的出口大门,用力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转动把手; 传来的是“咔啦咔啦”的锁死的声音。
  他被人关在这里了。杜柏只花了一点时间就认清了现实。现在手机没有信号,入口也全都被锁住了。黎勋之前说礼堂里会有准备晚会的学生,可是现在整个大厅里除了杜柏; 一个人都没有。进入后台的门也被锁上了,窗户又太高,杜柏找不到垫脚的东西。
  他站到了整个礼堂的最高点,俯瞰着礼堂的全貌。在他睡觉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人进来过,把整个礼堂布置了一遍,四周都挂满了拉花贴着装饰丝带。不过刚刚在下面的时候杜柏还没有在意这些装饰物,可是一旦站上来看到了全貌,杜柏莫名觉得这个礼堂的装饰很奇怪,不像是庆祝晚会,倒像是灵堂。
  杜柏正依靠着门思考着对策,突然身后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门把手也在疯狂地振动。杜柏迅速退后,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大门。突然,一樽大鼎突然从他的身旁出现,猛地飞向那扇不停振动的大门,竟然开始从里面向外撞。
  这是之前姬宣静交给杜柏补的那樽鼎,杜柏补好了,姬宣静却忘了把鼎拿回来。后来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就连杜柏也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一樽鼎的事。
  大鼎不断用鼎身往门上撞着,让杜柏吃不准它到底是要保护自己还是要离开这里去找姬宣静。既然他被人锁在了这里,那就说明学校里肯定出了意外。鼎受姬宣静的,此时它出现,而且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莫非是,姬宣静出事了!
  杜柏焦急万分,可他现在却被门口的东西给缠住了,根本不能去找姬宣静。
  “咔啦。”在外面的敲击和里面青铜鼎的撞击下,木门终于不堪重负,裂开了口子变了型。杜柏已经准备好架势应战,可门开的那一瞬间,一颗小炮弹一样的温暖的身体投入了他的怀中。
  姬宣静再次清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他整个人朝下趴着,身体都麻了,可见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吕真,哦不,是姜睺,他不在周围。姬宣静赶快爬起来,发现诸侯剑正躺在一旁。杜柏,杜柏有危险。姬宣静来不及想刚刚吕真带他进入的幻境里的画面,拿起旁边的青铜剑开始调息。姜睺似乎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也没有多走诸侯剑和周王鼎,但他还是不能大意。姬宣静又召出了所有鼎一一查看,没有什么问题。
  姬宣静十分懊恼,跟在杜柏身边这么久,竟然都没有发现他身体里的荆州鼎被替换了。他狠狠地把诸侯剑插在地上,直接把坚硬的水泥地插出了裂缝。他分出灵识四处找寻杜柏的踪迹,可是一无所获。姜睺的能力在他之上,如果他要阻挠,自己是绝对找不到杜柏的。
  姬宣静双眼发红,周身隐隐起风,马上处在爆发的边缘。这几千年以来他的目标只是找到杜柏,所以并没有怎么修炼。恐怕姜睺修炼了千年,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突然,姬宣静灵光一闪。刚刚在查看鼎的时候,他只数了有7樽。一樽荆州鼎现在在姜睺的手上,那另一樽,他交给杜柏了!
  姜睺隐去了杜柏的气息,但他不知道,杜柏身上有两樽鼎。姬宣静立刻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寻找大鼎的下落。找到了!这是,礼堂。杜柏的状态很不好,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必须要先唤醒杜柏。
  确认了杜柏的所在,姬宣静立刻移动。他本来想直接进入礼堂,可是却被挡在了外面——姜睺在礼堂外下了一层结界。
  姬宣静把功德包裹在拳头上,用力地砸着结界,希望能破坏结界。可是他的能力不够,结界虽然产生了震荡,但是还是不能被破开。
  于是姬宣静又召出了杜柏身边的那樽鼎,从里面击打结界。终于,在内外的作用下,结界被破了。
  姜睺站在角落的阴影中看着姬宣静,脸上的疯狂愈加明显。片刻后,角落里没了人影。
  在姬宣静扑进杜柏怀里的那一刻,杜柏就从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味道中认出了姬宣静。
  “宝贝,你没事吧!”杜柏顾不上其他,连忙扶住他的肩膀把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然后又紧紧地把姬宣静锁回了怀里。
  平常的自持与冷静都被打破了,找不到姬宣静的时候,他害怕了。这是杜柏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心理波动,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也更清楚的明白了姬宣静在自己心里的地位有多重要。
  “我没事。”看到杜柏没事,姬宣静忍不住哽咽起来,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止不住深呼吸,贪恋他身体上的气味。
  是他把杜柏卷入了千年以前的恩怨,更是他的自负让杜柏陷入了危险之中。
  “姜睺出现了,你有危险。”姬宣静还想继续被杜柏环着,只有在杜柏的怀里他才能够安心,可是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
  “他把我给你的荆州鼎拿走了,可我能感觉到你的身体里还有一樽鼎。”姬宣静拉着杜柏坐下,严肃地说道。
  “我相信你,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杜柏听到姜睺把鼎换掉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他的确担心自己的身体,但更多的却是对姜睺的恨意。这是姬宣静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可以算得上是定情信物了,被别人抢走,心里很不爽。
  “不要怕。”姬宣静柔声安慰了杜柏,让杜柏闭上眼睛,自己则是缓缓把手抚上了他的心口。强有力的心脏在他手下跳动,带着温暖的触感。
  杜柏闭着眼睛,只感觉到姬宣静那双柔软的小手逐渐摸上了他的胸膛。
  要命。
  杜柏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不想打扰到姬宣静,只不过过快的心脏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内心。
  姬宣静很快就顺着经脉找到了那樽鼎,用手轻轻拖住,从它杜柏的身体里拿了出来。
  杜柏觉得一瞬间自己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头痛欲裂,就像是以前犯病的时候。他皱着眉头死忍着,没吭一声,也没有睁开眼睛。此时就算是姬宣静杀了他,他也不会动一下。
  带出来的鼎里全都是黑水,还散发着一股股的腥臭味。姬宣静能从里面闻到杜柏的味道,怪不得他感觉不到,原来是这樽鼎吸收了杜柏的血液,把血液和阴气混合在了一起。杜柏现在的身体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孱弱,再这么下去杜柏很快就会支撑不住的,而姬宣静已经没有合适的鼎能给杜柏用了。
  不过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姬宣静抽出腰间挂着的诸侯剑,起身面对面抱住了杜柏,把自己的心口贴上了杜柏的。
  “可能会有点痛。”他轻轻地在杜柏耳边说着,还安抚地亲了亲杜柏的耳廓。一只手紧紧抱着杜柏,另一只手则是举起了诸侯剑,慢慢从杜柏的背后刺进了他的左心。
  杜柏只感觉到心脏一阵剧痛,甚至比头痛还要剧烈,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了姬宣静的腰。
  诸侯剑缓慢而坚定的插入了杜柏的后背,再从前胸穿出,径直刺入了姬宣静心口。姬宣静没忍住闷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可还是落入了杜柏的耳中。
  “宝贝,宝贝?宣静?姬宣静!你在做什么!”叫了几声姬宣静都没有回答,杜柏慌了神,连自己的痛都顾不上,一只手摸上了姬宣静的背。他不会睁眼,姬宣静的话他不会违背。
  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杜柏颤抖着用另一只手指捻了一下,湿湿的,很疼。
  “你到底在做什么!”杜柏咬着牙大喊,把姬宣静抱进了怀里,嘴唇哆嗦着不断亲着他的侧脸。
  “很快,就好了。”姬宣静声音很虚弱,疼痛和寿命的流失让他头晕目眩,可他拿着剑的手依旧坚定不移。
  在姬宣静看不见的地方,杜柏的眼角划下了一颗眼泪。他刚刚摸到的,明明是一把剑的剑刃。


第121章 共鸣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杜柏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回来了,甚至变得更加强壮。他仍旧闭着眼睛; 但他可以感觉到; 自己的五感正在变得灵敏。他可以听到姬宣静在他耳边的呼吸声; 听到血液流过他脖颈血管的声音,听到礼堂周围悬挂的音响中的电流噼啪声。他可以闻到姬宣静头发里的香味; 那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味道,他可以摸到姬宣静衣服上细密的纹路。
  姬宣静将全身的功德汇聚成溪流到达心脏; 再通过诸侯剑一点点输送进杜柏的身体里,与他的经脉交缠。从此以后; 他们将会共享寿命; 共享记忆,共享灵魂。
  融合完成之后,姬宣静将诸侯剑缓缓抽出; 自己则是脱力地倒在了杜柏的怀里。令人惊讶的是; 原本插着剑的地方竟然一点伤口都没有。
  此时杜柏不用姬宣静的指令就睁开了眼; 搂住了在他怀里微微喘气的姬宣静。
  “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杜柏轻轻地抚摸着姬宣静乌黑柔顺的长发,“王。”
  姬宣静没有回应。这是他最后的办法; 也是他最后的底牌。他不希望杜柏回想起前世的一切,更不希望杜柏知道过去的事。可是为了让杜柏活下来,他不得不去走这一步。术法一旦生效; 他数千年的记忆将会全部分享给杜柏,同样,杜柏的记忆也会传给他。可是杜柏早已经投胎转世; 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过去的杜柏就彻底消失了。现在的杜柏,分享给姬宣静的也只有这短短十几年的记忆。
  姬宣静害怕,他害怕自己一离开杜柏的怀抱,就永远再回不去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姬宣静忍住眼泪,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他挣脱了杜柏的的怀抱站起身来,脸上已经只剩下孤高的表情,一如他最初对待所有人一样。
  “千年以前我的确有愧于你,如今你已经转世自由,但魂魄上的残缺还是我的因果。我把我的一半给了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果今天你不杀我,那将来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姬宣静把诸侯剑扔到满脸错愕的杜柏脚边,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他已经腻了,千年的因果也是时候偿还了。在临死前还能最后听到杜柏叫他一声,已经足够了。
  自己死了,想必姜睺也不会再去找杜柏的麻烦。既然他前世葬了杜柏,那么转世后也一定不会害他。说到底,姜睺恨的也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
  “宝贝,你在说什么?”杜柏看他这一副马上要英勇就义的样子,眼睛急得都红了,一把把他揽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属于杜柏的那股温暖而又熟悉的味道将他包围。姬宣静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一样往下掉,可嘴却被杜柏死死堵住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着忍受着杜柏的进犯。
  “我时常会做这样一个梦,梦里的我跪在下面,而你却是高高在上。我想要去触碰你,但是永远也没有成功过。”亲了许久,杜柏终于放开了姬宣静,把他抱坐在腿上慢慢抚着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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