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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象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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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呢?”
“我没有人需要联系,没有手机。”
杜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也觉得自己的头越发得痛。
这姬宣静看似天真无邪,实际上却是深不可测。
“你怎么了?”见杜柏脸色不好,姬宣静焦急地开口问道。
“与你无关。”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从小就有的。只要心绪不宁就会头痛,而且痛得剧烈。家里人以为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每年都去医院做检查,可检查结果却是一切正常。渐渐地他也就适应了。
“你凑近些,我能帮你。”姬宣静一脸正经,煞有介事地说道。
“得了吧,别卖乖。医生都查不出来的病,你一个毛头小子就能查出来了?”杜柏摆明了不相信姬宣静的话,但是从他的称呼来看,他已经不认为姬宣静是个骗子了。
“我是说真的,你就过来嘛。又不会少块儿肉。”
被姬宣静缠得没办法,杜柏只好走上前去。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变个魔术。”姬宣静看着杜柏的脸神秘道。
“你是想用别的方式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吧。”杜柏先是一愣,然后觉得心里的一块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触动了,酸酸麻麻的。
没想到自己这么对他,他还会回来关心自己。
杜柏不忍拂了姬宣静的好意,冲他伸出自己的双手。
“掌心向上,注意不要眨眼,魔术要开始了。”
只见姬宣静举起自己被铐住的双手,掌根靠在一起,两根食指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着,似乎在画什么图案。
被姬宣静手上翻飞的动作吸引,杜柏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的手,仿佛神思都陷了进去。
“锵锵!都说让你注意看了,嘿嘿。”一个响指唤回了杜柏的思绪,只见一方青铜小鼎出现在了姬宣静的左手掌上。
“接着,你要猜猜这‘九王鼎’在哪里哦。”姬宣静把手往前一递,就将小鼎放在了杜柏的手中。
正当杜柏打算拿起小鼎细细查看的时候,这青铜小鼎却又突然消失不见。
只是惊鸿一瞥,杜柏就断定这尊小鼎是春秋以前的器物。随即他就转头,深深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笑得开心的姬宣静。
“不要看我呀,我知道我很好看。快来猜猜,‘九王鼎’去哪里了。”
杜柏依旧不作声。面前的这个人隐藏了太多的秘密,重重迷障包绕在他的身边,让杜柏看不清他的身影,也不敢去相信他的话语。
可刑警,最擅长的就是剥茧抽丝。只有当拨开事件表面的迷雾,才能真正窥视到事情的真相。
“在你的手里。”杜柏哑声道。
“真聪明。”姬宣静嘻嘻一笑,摊开自己不知道何时紧握的右手,里面赫然就是刚刚的青铜小鼎。
可杜柏看到小鼎后却是皱了眉头。
姬宣静心中暗道不妙,这讨厌鬼过了这么多年,眼力竟然还是这么敏锐。
为了防止露馅,姬宣静把手一合,就让小鼎消失在了杜柏的面前。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姬宣静得意洋洋,他的“九王鼎”可是世间难寻的宝物,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对杜柏有益的。
“的确舒服了许多。”姬宣静不愿说,那杜柏就等着他愿意说的那一天。反正时日还长,他一定会揭开姬宣静身上隐藏着的秘密。
“你的右手上纹的是什么?”杜柏指了指姬宣静的右手,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只有刚刚才发现,姬宣静的右手掌背和掌心似乎都纹着什么图案。
“这个啊,这个可是我保命的东西。”嘴上说的轻巧,姬宣静也大大方方地抬起手让杜柏看个清楚。
只见他的手背上纹着一把青色的长剑,虽然不大,但是每一处都是十分精细清楚。剑柄上镶嵌着的宝石,剑身上流畅的纹路,无一都是极美的。
再翻手,掌心里则是纹着一个青色的小鼎,与刚刚姬宣静给他看的鼎不同,这方鼎似乎更为沉重与厚实,四角都有龙头作为装饰,而鼎脚则是四只乌龟。这鼎的花纹与刚刚的剑相比更是出类拔萃,精妙绝伦。
“这是?”杜柏十分好奇,不禁走过去举起姬宣静的手仔细端详。
“翻手为鼎,覆手为剑。此鼎名为‘周王鼎’,此剑名为‘诸侯剑’。”
看了一会儿,除了感叹纹身技术的高超,杜柏对这两件东西也失了兴趣。
“我对昨天的无礼表示很抱歉,在这里正式向你道歉。”杜柏转身回到审讯桌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串钥匙。他走到姬宣静的面前,用钥匙打开了铐了姬宣静一晚上的手铐。
“诶,诶?杜警官,你不再多问问我了吗?”姬宣静急了,这讨厌鬼怎么能这样啊,用完就丢,早知道不帮他治病了。
“都已经问清楚了。”杜柏看着姬宣静焦急的表情更是觉得好玩,“昨天是我鲁莽了。在这里签字画押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还没等姬宣静再多为自己美言几句,杜柏就直接把审讯记录表拍到了他的面前。
委委屈屈地签了表,姬宣静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那叫一个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搞得好像是什么生离死别一样。
可里面的杜柏却完全不舍得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任凭他怎么制造出动静声响,都不再往他那里看一眼。
“你等着!”站在门口脸都憋红了的姬宣静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狠话。
姬宣静终于走了,杜柏顿时觉得耳根子清净了许多。可没过一会儿,公安局的张局长突然走了进来。
“杜柏啊,你叔叔我前几天收到了一封老朋友的信,信上让我帮忙收留一个孩子。可我家里你也知道,你那里是不是还有空房间,要不让这孩子先去你那里住上几天?”
“行。”杜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张局是他父亲的至交,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可是当他晚上回家时,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姬宣静,他无比后悔自己心直口快答应下了这件事。
“喂,张局,你说的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姬宣静,召清住持的养子……”
只见姬宣静还穿着他上午的那身长袍,笑眯眯地冲杜柏打了声招呼。
“嗨,杜警官,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卦象要开始说话了
第4章 同居
“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杜柏看着门口的姬宣静,咬牙切齿道。
杜柏发现自己只要碰上姬宣静,平日里维持得很好的冷静就全部消失不见。
“诶呀,这你就又冤枉我了。卦象说:‘不测亲,不算友’,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算卦呢?”
杜柏狐疑地看着面前笑得无辜的姬宣静,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师傅只是跟我说帮我安排好了去处,但是却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姬宣静觉得还是需要解释一下,不然就凭杜柏的脑子,不知道又会想到哪里去。
“我在公园里住了快一个月,还以为师傅诓我呢,没想到只是信送得慢了些。”
姬宣静自己也在感慨。身边的臣子们都走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和一个已经转世的平浓。他和穆公都不知道平浓在哪里,可就是这么歪打正着,让他遇见了。果真是天意难料。
杜柏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已经答应了张局,再把姬宣静送回去也不好。只是住几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通了关节,杜柏就立刻摆正了姿态,以主人的态度将姬宣静带进家门。
“哇!你家好大啊!虽然没有师傅的桃花寺大。”一进门,姬宣静就管不住他那张嘴。
前一句听得杜柏还是很舒心的。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姬宣静的夸奖,杜柏感觉自己也升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可是姬宣静的后一句话却让杜柏黑了脸。什么叫没有桃花寺大,桃花寺是寺庙,这里是我家,这能比吗!
没搭理姬宣静,杜柏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扔在地上给姬宣静穿。
可没想到姬宣静直接脱了鞋,只穿着袜子就往房间里面蹿。杜柏来不及阻拦,就只能由着他去,自己任劳任怨地把两个人的鞋子摆好。
拿起了姬宣静的鞋子,杜柏有些疑惑。这双鞋,似乎是锦绣丝制出来的,中间盘绕的花纹,似乎是金线和银线。
锦绣丝是京市特有的一种丝线,韧而软,是制作面料的上等材料。整个京市里也只有他爷爷可以用得上锦绣丝去做衣服,姬宣静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双完全用锦绣丝做出来的鞋?
傻孩子还在满屋子乱窜,殊不知自己的马甲已经被杜柏掀起了一个小角。
杜柏将疑惑默默地压在心底,穿好拖鞋走到房间里,拿出已经让阿姨准备好的新的床上用品和洗漱用具。
见姬宣静还是一脸兴奋地左摸摸右摸摸,杜柏叹了口气也就随他去了。
自从碰上姬宣静,自己叹气的次数好像在直线上升。
像个老妈子一样给姬宣静在客房铺好床,又把所有的洗漱用具都摆在厕所之后杜柏才出来,冲着折腾电视的姬宣静喊道。
“把你衣服换了再往沙发上躺,给你准备了睡衣。”
杜柏注意到姬宣静来的时候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就连他说的那个吃饭的“卦幡”也没带过来。
于是他又开口问:“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已经进到浴室里面的姬宣静扯着嗓子喊:“没有,我只穿一套衣服。”
杜柏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有一点轻微的洁癖,不过不严重。但是一想到姬宣静刚刚说的只穿一套衣服,再看看洗衣篓里那套被姬宣静换下来的大褂,他就一阵泛恶心。
冷静地走到阳台上拿起晾衣杆,杜柏以一个“英雄就义”的姿势用晾衣杆的尾部挑起了姬宣静换下来的衣服。
杜柏憋了一口气,实在是憋不住了,张开嘴猛吸了一口。预想中的恶臭并没有扑面而来,反倒是一股香味争先恐后地钻入鼻中。
杜柏惊讶,小心翼翼地拿起姬宣静的红色袍子,放在鼻前吸了一口。
不巧,洗完澡的姬宣静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杜警官这爱好,够特别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姬宣静看到杜柏的这一举动,居然破天荒的害羞了。
杜柏僵在那里,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自从遇到姬宣静,他就没有走运过。
“呃,杜警官慢慢欣赏,我先回房间了。”怕再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姬宣静忙不迭地就跑回了客房。
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姬宣静探出一颗小脑袋偷偷地笑出了声。
“还是当年的那个傻平浓。”
姬宣静走之后杜柏身上的不自在也终于消了一点。他又把衣服放在鼻下仔仔细细地闻了,的确是一股清人心脾的香味,不像是穿了一个月没有换过的衣服。
这味道也不像是为了掩盖臭味而喷洒上香水的那种混合味道,干干净净的,混杂着树木与灰烬的味道,倒是像熏香。
可就算是长时间待在寺庙里,衣服上沾染了香灰的味道,桃花寺已经焚毁将近一月,总不能说这香味一月不散吧?更何况姬宣静每日都在马路边算卦,车水马龙,不可能连汽车尾气的味道都沾不上。
这件衣袍在手里的触感也明确告知杜柏这不是凡品。可一个从小生活在寺庙里的孩子,哪里会有这么精致的衣服呢?
杜柏曾和家里人去山上桃花寺递过香油钱,虽说家里人都不信这个,但是总归是有个心里安慰,保个安宁。那时他也见过召清住持,他身上穿的不过是最普通的僧人袈裟,还是爷爷提出要给召清捐一套高僧袈裟,最后被婉言谢绝了。
现在想来,这桃花寺似乎与京市的大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杜柏打算这个周末回家去仔细问问爷爷,这桃花寺到底有什么玄妙。
边想边走,杜柏把姬宣静的衣服全部都倒进了洗衣机里。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翠苑”楼盘的杀人案。这件事是他们刑警大队全程跟进的,第一现场的法医尸检是程夕夕去做的,物证收集则是由自己和虎子一起完成。
他相信程夕夕的技术与判断,也相信虎子的能力,但是他心中对自己还有一丝疑惑,再结合今早姬宣静的卦象来看,莫非这个案子真的是另有隐情?
杜柏失笑,自己真的是忙糊涂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拿这种不科学的算卦来当作证据。
二人同居的第一天就在鸡飞狗跳之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杜柏像往常一样在六点的时候就被生物钟叫醒。收拾穿戴好,吃完早餐,见隔壁客房还是没有要起的动静,他嘱咐了阿姨给姬宣静多留一点饭,写了张字条让阿姨在姬宣静醒之后交给他。
正当他打算出门,客房的门锁终于发出“咔哒”一声。
“杜警官,你是要去上班吗?”姬宣静睡眼惺忪,头发更是乱糟糟地卷成一团,一看就是昨晚睡觉前没有吹干头发的结果。
希望他没有在枕头上留下水渍。杜柏心里默念着,嘴上回答道:“嗯。”
“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一听到上班,姬宣静可就来劲了。
“胡闹!你去干什么。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我晚上就会回来。”
“我这么柔弱,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肯定会有人来打劫我的。”姬宣静紧了紧自己的睡衣,好不可怜。
“还有阿姨在家,你不是一个人。”
“阿姨比我还要柔弱呢,是吧阿姨?”姬宣静又亮出他那手绝活,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保姆阿姨那里送着秋波。
阿姨年岁大了,最见不得孩子卖可怜。你瞧瞧这乖巧漂亮的,可怜见的,留在家里是很危险啊。
“小杜啊,这位先生说的也是。”阿姨不出意料被策反了。
看着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哼着不知名小调的姬宣静,杜柏真是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是越来越高了。
“你怎么没有穿我给你新准备的衣服?”等待红灯的时候,杜柏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这件衣服,他记得昨天是被扔进洗衣机里了,他也没有拿出来晾,难道是阿姨做的吗?
姬宣静被安全带勒得不舒服,但还是扭动着身子往杜柏这边靠拢。
杜柏只觉一股热气从耳边拂过,带地耳廓轻颤。又有几缕顽皮的钻进了耳朵里,平白增加了一□□人的气息。
“我的衣服水火不侵哦。”得意地说完这一句话,姬宣静就离开了那只已经泛红的耳朵。
这小骗子……杜柏腾出手来摸了摸右边的耳朵,嘴里暗骂了一句。
姬宣静则是对着车玻璃不停地笑,肩膀一耸一耸的。一看他刚刚的举动就是故意的。
杜柏恨不得把车停到路边狠狠咬这小骗子一口以泄心中之愤。等下到了警局,有他好果子吃的。
车开得很稳,就算杜柏再生气,他都很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是他做刑警多年沉淀下来的气质。安全到达警局后,他把车停在刑警队的大楼前,带着蹦蹦跳跳的姬宣静就进了警局。
许多警员都已经就位了,他们有的是工作了通宵,有的是像杜柏一样刚刚才到。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行事利索,走路带风。
“虎子,‘翠苑’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吗?”脱了大衣,杜柏立刻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姬宣静也很知趣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自己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小口嘬着。
“有结果了老大,是以意外死亡定论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杜柏:看见你我就想揍你
姬宣静:哦?
第5章 线索
“死者家属那边就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吗?”杜柏虽然早就有预感,但现在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还是让他心里不太甘心。
“老大,知道你对这个案子还有疑心,但是证据摆在这里了,我们也无能为力。”虎子看杜柏脸色不好,上前安慰了一番。
“我知道,我有分寸。”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放下。再纠结一个已经定性的案子,对刑警队没有任何益处。
“咦?这里怎么会有血迹呀!”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做个透明人的姬宣静突然以一种十分夸张滑稽的语气大喊了一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
本来心情就不晴朗,再听到姬宣静的声音,杜柏直接被点燃了。
他夺过姬宣静手上的照片递回给虎子,拉住姬宣静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整个提起来,压低了声音警告道:“既然来了这里,就给我老老实实不要动手动脚,别让我发火。”
姬宣静漂亮的眼睛马上就蓄起了泪水,这次是真哭。他看得出来,杜柏是真的生气了。
看到姬宣静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泪水,杜柏也心软了。这还是个孩子呢,自己跟他计较什么。
松开姬宣静的领子,杜柏转身回到办公室继续整理前几年还没有破的案子的线索,却听到虎子一声惊呼。
“老大!你快来看这个!”虎子也不顾杜柏之前给他们立下的进门之前要敲门的规矩,直接闯进办公室把照片拍在他的桌面上。
“怎么了。”杜柏看了一眼照片,发现是刚刚姬宣静手上拿着的那一张。他心里烦,却也不好对着虎子发火。
“老大你看啊!刚刚那个小子说的,血迹!血迹!”
本来没太在意,可看着平常稳重可靠的虎子这么兴奋的样子,杜柏也严肃了起来。
“在哪里?给我看看。”
“老大你看,这张是编号7的物证图片,你仔细看这里,有血迹。”
编号7物证是死者的的手机。这张照片里,离手机不远的一处,一块很小的暗红色引起了杜柏的注意。
“这是……”杜柏立刻攥紧了照片,仔仔细细地辨认。
过了一会儿,杜柏猛地站起来,几乎是冲虎子喊道:“现场警戒线呢!撤了没有!”
“没有,没有!队里的人都觉得蹊跷,所以一直都没有撤掉警戒线!”虎子也像杜柏一样兴奋。
“通知下去,出队。”杜柏大步走到门口,正打算穿上衣服的时候,突然瞟见了还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姬宣静。心里说了一声“抱歉”,杜柏现在也顾不上去安慰他,只能晚上回去补偿他了。
“夕夕在吗,带上工具一起走。小林你去拟文件,赶快递到检察院那边,切记要快。”
“明白。”杜柏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迅速行动了起来,很快,刑警队办公室就只剩下姬宣静和姜睺了。
“小兄弟,别难受了。”姜睺慢慢地靠过来,拿起茶几上早已喝完水的水杯又给姬宣静添了一点。
“谢谢。”眼泪憋得久了,姬宣静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老大就是那样,你别在意。”如果说杜柏是性格张扬的校霸,那姜睺就是温柔体贴的邻家哥哥。
“来,擦一擦眼泪,哥陪你说说话。”姜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递到姬宣静面前。
姬宣静抬头接了,在看到姜睺的脸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手指摩擦着纸巾,姬宣静犹豫道。
那边姜睺听了不由地笑出声:“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说。搭讪警察也要用点新的法子。”
听到姜睺这么说,姬宣静也平静了下了。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他们都转世投胎,忘却前尘了。
“不过小兄弟你眼睛也够尖的啊,那血迹可是我们一整个队都没有看到的,偏偏被你这样一个孩子发现了。”
哪里是我眼睛尖,姬宣静撇撇嘴。在昨天算卦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问题了,放着不管肯定会酿成大祸,于是他略施“小法”,取了死者仅剩的一点阳火伪装成血迹点在那里的,照片上的血迹也是他临时加上去的。只不过这位置,却恰巧是被凶手抹去的证据的地方。
“我从小是要比别的孩子聪明一点。”姬宣静乖巧应下。他对姜睺有好感,不止是故人转世的原因,更因为姜睺说话的语气和语调让他十分舒服。
“对了,还没问小兄弟你的名字。”
“姬宣静,我叫姬宣静。”
“我是姜睺,刑警大队的模拟画像师,很高兴认识你。”姜睺伸出手来,和姬宣静握了握。
“以后老大把你丢在刑警队,你就来找我玩。”姜睺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我的办公室就在那里,画像室,平常我都在那里待着。”
“好。”姬宣静应下。
两人就在默契间成为了朋友。姜睺带着姬宣静去画室里玩,还给姬宣静画了一副人像画,技艺之高超看得姬宣静连连称奇。
另一边,到达案发现场的杜柏一行人直冲着照片里的方向去,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那处血迹。
“是我们疏忽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都被遗漏。要不是今天……”
刑警队的人都沉默了。如果不是今天杜柏带来的那个孩子发现了血迹,这个案件就要因为他们的失误而被误判了。
“队长,是我的错。”程夕夕首先站了出来,“身为法医,我没有尽到‘仔细勘察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职责,反而是出了这么大的疏忽与纰漏,我请队里对我进行处罚。”
“队长,我们也有错。”刑警队的警员们争相认错,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一点他们心里的自责与愧疚一般。
“好了。”杜柏打断他们的话,“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纠结谁有错,更不是在这里认错给我看。再把现场仔细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
“程夕夕,这个案子你跟完之后,我会把情况上报给张局,到时候等消息吧。”
“是,队长。”
姬宣静制造出的这个证据,正是杜柏他们等待已久的突破口。
死者生前过量饮酒,身上毫无挣扎的痕迹,只有一处致命伤——贯穿喉咙的钢筋,现场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家属也并没有对检查结果提出异议。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者是酒后失足掉进了正在施工的坑里,被坑底的钢筋穿透而死。
而现在发现的这一点血迹,如果经过DNA比对证实是死者的血,那么就证明死者并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谋杀。
一个被钢筋穿透的酒鬼,怎么可能再从坑里爬出来,走到距离沙坑将近有20米远的地方呢?
再次勘察现场,确认现场没有证据遗漏后,一行人带着希望与愧疚返回警局。
姬宣静没过一会儿就困了。姜睺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画完给姬宣静的画像后,姬宣静就自己回到了沙发上窝着。窝着窝着眼睛就闭上了。
姜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小可怜蜷缩在沙发上的景象。他弯了弯嘴角,从画像室中拿出一条毛毯轻轻地给姬宣静盖上。
在他离开时,他还听到姬宣静嘴里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讨厌鬼……不给……九王鼎……”
姜睺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只当他是小孩的梦话。他看着姬宣静,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转身就又回到了画像室。
姜睺把画板从画像室里搬出来放在沙发旁边开始工作。铅笔摩擦纸面发出的沙沙声响,夹杂着姬宣静细微的呼吸声,窗外秋风拂过树叶,时间仿佛就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杜柏带着一队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和谐而温馨的画面。
莫名的,他觉得有些扎眼。
一群人嘈杂的声音终于还是将姬宣静从睡梦中叫醒。他揉了揉眼睛,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杜柏。他正想像往常一样给杜柏一个灿烂的笑容,可是马上又想到刚刚杜柏的所作所为。姬宣静立刻就把头转到一边,一眼都不肯看。
杜柏有些无奈,这小骗子还记仇呢,心气这么大。
“姜睺,你怎么在这里工作。”
“小静一个人在这里哭挺可怜的,我就出来安慰安慰他。”
听了这话,杜柏觉得心里更堵了。小静小静,自己才没出去一会儿,这小骗子就已经把姜睺给收买了。
“这里人多,不利于你工作,你还是回画像室去吧。”
“好的老大。”依旧是那番温柔的语调,“本来我想着也是等老大回来就回去工作的。这张,是我刚刚画出的“917”案嫌疑人的画像。”
把画纸递给杜柏后,姜睺麻利地搬起自己的画架就回了画像室。再看看姬宣静这边,刚刚还在冲着姜睺挥手呢,见杜柏转过头来看他,立马又板起脸来瞪着杜柏。
一旁的警员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不禁偷偷地笑了起来。这孩子还真是个活宝,把老大吃得死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睺8是来翘墙角的!
攻受是杜柏x姬宣静,别站错了。
但姜睺是个重要人物。
第6章 转机
杜柏也由着姬宣静胡闹,毕竟是自己先理亏,现在也没有立场再去责备姬宣静。
“‘翠苑’案还有疑点,已经找到了证据,现在正在送往检验室检测。”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个案子一定要完完全全弄明白了。”杜柏拍了拍手,集中了办公室内警员的注意力。
“夕夕在队里待命,负责分析物证。虎子大冲和我跑外勤,小林留在局里负责跟检察院那边沟通,姜睺随时待命。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整齐划一的洪亮应答声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以及如钢铁一般的纪律性。
很快,有关于“翠苑”案的所有资料就都被找了出来并且归类到一个档案里。
“翠苑”是一片正在开发中的高档小区,由国兴地产负责开发。工地外围设有铁栅栏与铁丝拦网,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死者陈歌,男,三十一岁,生前是一家国有中小企业的商品部经理。与妻子钟香巧育有一儿一女,在京市有一套房子,生活可谓是幸福美满。
根据钟香巧的口供,10月13日陈歌在下班后与同事三人一起去饭店吃饭。调取陈歌公司的打卡记录,显示陈歌与其同事在晚上20点时就已经离开了公司。
陈歌与同事吃饭的餐厅是距离其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家常菜餐馆。餐馆正对着长兴街道的摄像头,从摄像头中可以清楚看见,20:10左右陈歌及其同事进入餐馆。大约1个小时后,4人离开餐馆,此时摄像头显示时间为21:20。
离开餐馆后,陈歌往家的方向去,而同事三人也各自回家。傅康乐与苏慈均有不在场证明,其家人以及小区中的监控可以显示,这两人在饭后就直接回到了家中。
而喻卓住的是老式小区,并没有安装监控摄像,他的家里也没有家人为他证明。喻卓没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陈歌于21:50分消失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摄像中,此后再没有在周边任何监控中发现陈歌的身影。
法医推断陈歌的死亡时间为晚上22点,距离陈歌消失仅过去不到半小时。
陈歌的手机中有两通电话,时间分别在21:40和22:50。拨打人均为死者陈歌的妻子钟香巧。第一通电话被接通,通话时间为3分钟,第二通电话并未接通。
勘察案发现场,确认工地为第一现场。尸体周围无挣扎搏斗的痕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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