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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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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腿哪来得这么强的爆发力，险些把复合型的防弹玻璃给蹬碎了。
霍殷的身影在高速之下模糊了，他落地时脚下石屑飞溅灰尘四起，刚好停在丧尸身前，他身体半蹲反手折着猎刀狠狠一切，在冲势消失前用力拖拽，硬是切下了丧尸的左边小腿。
丧尸嗷叫着，重心不稳跪在地上，厚实的大手往霍殷猛拍过去。
霍殷眼神阴沉犹如冰刀，他提着双刀踩着丧尸挥来的手臂借力一跃，刀刃寒光暴闪，丧尸挥动的手臂从切口处喷出浑浊的污黄血液翻滚着落地，再断一手，谁都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切下的这一刀。
秦修喉咙紧缩，大喊道：“你小心它身上有没有趴着很小的丧尸！别被咬着了！”他着急又心慌，在车舱里拍着顾若昀的腿说：“还瞄得准吗？你再开一枪啊。”
然而顾若昀却把枪收回了，淡淡道：“你也是用刀的，应该能看出来，霍殷对付得了。”他甚至自愧不如。
霍殷的刀毫不拖泥带水，他跃到丧尸背后，战刀狠狠捅在丧尸的后腰，随之猎刀切下，战刀扬，猎刀抑，两刀交割犹如巨大的剪刀般血淋淋地剖开了丧尸的后背，霍殷按着刀顺着脊背推进，直接踩在丧尸身上奔跑，刀尖触到颈末，猛地横手用力一挑，一根泛黄的粗壮脊椎被剥离丧尸体内。
令人闻风丧胆的G级丧尸在霍殷面前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瞬间毙命。
丧尸失去生命的支撑，缓缓倒下，霍殷踩在丧尸的肩上，提着染血的双刀跳下来，眼眉冰冽，他低头看着脚边毫无生气的丧尸，庞大身躯上并没有秦修所说的小丧尸。
秦修见丧尸倒下了，暗暗松了口气，他下车跑过去，看着地上的丧尸，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霍殷还提着刀，他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能把刀上秽物清理干净的地方，便一直将刀拎在手里没还给秦修。
秦修的额头上一层隐约的薄汗，他没有正面对付过G级丧尸，更没有见过别人在G级丧尸面前凭冷武器就敢正面冲上去的，刚刚那一幕简直惊魂。
“走吧，G级丧尸基本都三五成群，说不定附近还有，先离开这里再说。”顾若昀催促的喊声传来。
后面两只和前面这只丧尸都没有在倒地后突然从身上蹦出个猴子般灵活的W级丧尸，这让秦修惊弓之鸟般的心情放松了点，G级丧尸少很单个群体出现，这次只能说明他们运气好。
G代表死亡般的力量，W则是组合与双赢，这两种丧尸组合起来的超强破坏力让人类万分头疼。
G级丧尸没有智慧，只有吞生肉的欲望。，其破坏力不用解释，光是看它们那庞大的体格就能想象的到。而W级丧尸则体型小巧，只有半人高，速度方面进化得异常灵活，两三口就能把一个人啃光。它们多数都拥有人类十五岁左右的智慧，但浑身都是软肋，只要能抓得住，基本上踹一脚就能踹死，所以多数情况下W级丧尸都会和G级丧尸一同出现。
秦修在车里把这两种丧尸的特性跟霍殷解释了一遍，已知的G级丧尸他解释得特别详细，暂时还没出现的W级丧尸只是说了一下特性，其余类型丧尸以后碰到了再慢慢解释，他怕一口气说太多霍殷记不住。
霍殷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嗯一声提醒秦修他有在听。
顾若昀开车，很快就把这小县城甩在了身后，他们的目标是江豪的基地。秦修在心里盘算怎么搞一辆车来，说实话他很感谢顾若昀作为一个杀手能这么迅速的接受自己成为他们兄弟俩的伙伴，但秦修并不这么想，有机会搞到车，他还是要打算跟顾若昀分道扬镳的。
至于霍殷，看他平时的态度，应该会选择跟秦修一道走。这让秦修有点苦恼，在独来独往这方面，他反而比顾若昀更像个杀手。
秦修转头看着霍殷的侧脸，他正长眉紧蹙地看着窗外，眉宇间的认真神色异常单纯，好像小学生算数学题一样。算了，秦修心想，到时候再说吧。
越野车冲上国道，顺着悠长的公路驶向远方，偶尔有几只步履蹒跚的丧尸会追几步，但须臾间就被甩出了视线。
基地约摸有七八个小时的路程，经过早上惊魂的事后秦修对于被一场大火赶出那个舒适的地方异常痛心疾首，他闭着眼睛逃避现实，没想到就在晃晃悠悠中睡过去了。
正中午时，秦修被一阵急刹晃醒，突然的惯力让他控制不住的往前座撞去，霍殷手快地揽了他一下。秦修睁开眼睛，下意识地往外看，见到悍马被两辆轻卡一前一后的包围着，马上就明白他们是被逼停的。
“你有没有搞错啊，开H1还被这种破卡车追上来。”秦修打了个呵欠对顾若昀说。
轻卡上分别下来四个成年男人，臂弯前都端着一杆儿□□，枪口意料之中地统一指着他们的悍马。四人的皮肤是久经日晒的古铜色，肌肉饱满，一副流氓派头地围靠上来，其中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道：“这车不错，打人就成了，别花了车。喂，里面的，下来下来。”
秦修痞气地一笑，降下车窗，一手托着腮帮子懒散道：“你们是哪个区的基层搬运工啊？路上打劫这种事也敢随便找个目标上手，这么没眼力劲儿，怎么活到现在的？”
正说着，不等对方气急败坏地反驳，一阵张扬的轰鸣从后面遥遥追上来，灰银色系的哈雷绕过后面的轻卡停在悍马旁。摩托车上是一个戴着黑色头盔的男人，他长腿落下来，单脚杵地撑着车身。
头盔下是一张怎样的脸谁都看不见，但那种太子莅临般嚣张的气场却强势得像刀锋，和眼前这四个还一头雾水的草包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摩托车的方向把上挂着一柄还在滴血的战俘刀，有风吹来，刀刃噹噹地轻轻撞在油箱上。
第十三章
那男人毫无动作，也没开口，只这么静静地看着事态发展。
顾若昀隔着车窗，轻轻皱了皱眉。
正常人见到这种两方对阵的情况基本都是漠不关心地路过或避之不及，没有谁愿意把无妄之灾往自己身上牵扯，所以秦修下意识地就把这人被划到了敌方阵营，只以为他是这四个人的头头。
秦修登时就要抽刀先下手为强，谁料顾若昀忽然开口，“冥王？”
那四人中有两人转身，端着枪指着哈雷上的男人。秦修神态微懈，看来不是一伙的。
“你认识？”秦修压低声音。
“看着像。”顾若昀说。
被顾若昀称为冥王的男人抬手摘掉机车头盔，一头桀骜的黑色短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张英俊而邪气的年轻男人的面孔，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对危险的状态处之泰然，勾唇笑道：“好久不见，黑潮。”
“也没多久，两年而已。”顾若昀轻笑。
听起来像是顾若昀末世前就认识的朋友，只是不知道感情怎么样，称呼只用双方做杀手时的代号。
秦修决定静观其变，他升上车窗坐正了身体，旁边霍殷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秦修解释道：“那玩意儿叫枪，跟你们那时候的长。枪不一样，利用滑膛发射子弹的，和早上顾若昀杀丧尸的那玩意差不多。”
霍殷哦了一声，还是继续看，秦修也懒得管他，轻轻拍了顾子砚脑袋一下，小声问：“子砚，那人你认识吗？”
“认识啊，冥王嘛，我们顾家的朋友。”顾子砚手里捏着一条牛肉干，逗得王小黑在他膝上扑来扑去。
车外，那四人被无视良久，终于爆发了心里的火气，上身赤。裸的那人率先冲冥王暴喝道：“你小子找死！”怒吼间已经端起枪口。
他离得冥王很近，这样一枪下去冥王会直接被打成蜂窝，如今末世时代，到处都是尸体，安全区外的环境死多少人都无人问津。
但冥王对自己面前的凶险毫无自觉，脸上笑容依旧，只在对方用力扣扳机的瞬间猛地出手抓住枪管，他动作不快，懒洋洋的，好像在和孩子掰手腕一样毫不在意，然后幅度微小的一折，强韧的高碳钢枪管弯出了一个明显的弯度。枪管受阻，扣扳机后底火回膛，无数霰弹钢珠呈喷射状倒溅，将开枪的人打出无数细密小孔，而后整颗头开始喷血，轰然倒地。
人已死，其余三人见状纷纷反应过来，举枪的同时冥王袖中抖出极薄的锋利小刀，那一瞬间秦修待在车里都感觉到了一股致命的锐利感。
他和冥王面对面，但因为中间隔着一个人，他没有看清究竟怎么回事，只瞧见冥王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切一块黄油，但携带的力量却巨大，那人的整颗头都差点让冥王削飞，倒地后血如泉涌，脖颈的伤口深可见骨。
只仅仅在十秒内，四人死其二。
剩余两人已然扣动扳机，震耳发聩的枪响时冥王早已从车上飞跃而下闪身至他们眼前，两手各执枪管往两侧外扩，两枪放空，冥王握着炽热的枪管用力一扯便缴了械，他两手同时单手上膛，将□□抛起抓住握柄，上前一步将枪口分别塞进了两人的嘴里。
秦修在心里默默感叹自己的渺小，原本觉得自己挺强的，但近来接二连三冒出来的人都是单手就能把他切片涮火锅吃的货色，危机感一再飙升。
“不好意思，黑潮，我追了这几个人一路，有点私人恩怨要处理一下。”冥王并没有扣动扳机，只看着顾若昀笑道：“能请你去前面等等我吗？我可能要耽搁几分钟，虽然我知道你见惯了并不会介意，可接下来的场面可实在不怎么好看。”
秦修根本就不想知道杀手的那些变态的杀人嗜好，催促道：“我们走呗，等会血呼啦的，看着吃不下饭。”
顾若昀点点头，和冥王说了声就径直开车走了。
原地，冥王看着嘴里塞着枪管的两个已经吓破胆的人，笑了笑。
“你跟那人很熟悉？信得过吗？”秦修问。
“他老婆是我妹妹。”顾若昀在开车一公里左右停了下来，显然他是比较信任冥王的。
秦修张了张嘴，“你、你妹妹？”
第12章 第十一章
“嗯。”顾若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望着后视镜，在专心等着后面的人追上来。
顾子砚对于这个姐夫倒是显得毫不在意，和王小黑玩得正开心，在车舱里嘻嘻哈哈。秦修若有所思，但戒心已不像先前那么大了。
约摸过了十五分钟，灰银色的哈雷重机从后面追上来，冥王全身都是血，没戴头盔，头发让风吹得向后服帖，露出修长浓密的眉，停车时重新散落下来，凌乱有致。
“久等了，”冥王的目光扫过后座的秦修和霍殷，笑道：“你的团队？”
顾若昀不置可否，只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弥生还好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去我那里坐坐吗？我独住的。”冥王说。
冥王驾驶哈雷在前面带路，一路风驰电掣。而身后那处血雾漫天的行凶现场，四具尸体浸泡在血泊里，头颅不翼而飞。
冥王住的地方是在江豪基地三十公里外的独栋别墅，周围拉起两层电网，将别墅严丝合缝的包围着，里面围墙高筑，人与丧尸都很难攻下，显然他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精心防护。冥王将哈雷停在电网内高墙外，盖上遮光布，从车后货架拎下一个冷藏箱，秦修等人也随之下车。
墙内的双层别墅前是一片颇大的草坪，绿草尖儿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显然刚刚撒过一遍水。
院中一个穿着背带裤约摸三四岁的小男孩正踢着一颗足球满院跑，他听到动静回头，开心地张开手臂跑过去，“爸爸！”
冥王并没有抱他，只是蹲下来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温柔地笑着：“身上脏，不抱了。爸爸回来晚了，宝宝饿不饿？”
男孩摇摇头，明亮的眼睛看着冥王身后的四个人，“爸爸，他们是谁？”
“小熙，你还记得大舅舅吗？”顾若昀蹲下来，温声和气地想去牵他的手，小熙不知是害羞还是怕人，一下子躲到冥王身后，偷偷打量他们。
“他没接触过外人。”冥王道：“先进屋吧。”
小熙听到这话立刻跑去抱着自己的足球，迈着小短腿跑进了屋里。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会走路呢。”顾若昀声音里的情绪低沉下来。
冥王没有接他的话，带着众人进屋。
别墅内开着空调，地板光可鉴人，处处窗明几净，一个真正的在末世中立足的家。
“宝宝，爸爸去换身衣服，你帮爸爸招呼一下大舅舅和小舅舅好吗？”冥王疼爱地看着从楼上洗手间拿了湿毛巾过来帮他擦汗的儿子。
小熙点点头，请四人在沙发坐下，来回跑了四趟，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果汁。
冥王拎着冷藏箱上楼换衣服，四人排排坐，小熙隔着茶几坐在他们对面，似乎有点拘束地低头玩手指。
小熙皮肤很白，大眼睛十分明亮，显得那一圈画着浓厚眼线般的黑眼圈十分明显，像只小熊猫。
秦修调侃道：“我以为你的黑眼圈是后天熬夜熬出来的，原来你们家遗传的，子砚你怎么没有黑眼圈呢？”
顾子砚捧着果汁看他，“因为我们不是亲兄弟啊，我是顾家的养子。”
秦修：“……”
王小黑在柔软的沙发上踱来踱去，开始扑霍殷的头发玩。
顾若昀没有搭理他们，看着对面的小熊猫放低了声音道：“小熙，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小熙说。
第十四章
此时冥王换好了衣服，缓步顺着台阶下来时道：“黑潮，弥生两年前就去世了。”
顾若昀背脊一僵，沉声道：“因为感染？”
冥王道：“是，我没保护好她，对不起。”
顾若昀安静了会，看着小熙，眼里情绪复杂。顾子砚对于他们的谈话倒漠不关心。
秦修凉快够了，站起来道：“我一个外人就不打扰你们家人团聚了，我去附近的基地看看，师兄。”
王小黑沙哑地喵了一声，从顾子砚怀里跳出去，两三下攀到秦修的肩头蹲着，霍殷也立刻跟着他站起来往外走。
“钥匙。”顾子砚跪在沙发上手里拎着车钥匙递过去。
秦修皱眉道：“算了，我走过去吧，你们那车我也开不了啊。”
冥王道：“不介意的话，摩托车请用。”说着把一串车钥匙扔过去。
秦修双手合十接过，绕在指尖晃了一下，“谢了，回来给你加满油。”
说着两人一猫就出门了。
外面日光热烈，从空调房里一出来简直分分钟让人失去斗志。秦修擦了一下额头迅速冒出的一层薄汗，出去后把遮光布掀开，随手扔悍马的挡风玻璃上，看着威武霸气的哈雷，兴奋地搓了搓手。
“你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吗？”秦修明知故问，跨坐上去先发动起来。
轰鸣乍起，霍殷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秦修快意地大笑，一挥手：“上来，带你兜风！”
霍殷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上车，双臂紧紧抱着秦修的腰。秦修喷了口气，怒道：“松开点，你要勒死我啊！”
哈雷疾驰出去的那一瞬间秦修明显感觉到霍殷的呼吸加重，他带着霍殷飞驰在阳光烤灼着的马路上，兴奋地吹了声口哨，无情碾轧过路中央的枯尸。
去基地的三十公里在这辆顶级摩托车的两个轮子下只化作区区几分钟，秦修飙车还没飚过瘾就到了。远远就看到四个成年男人端着枪守在路口，原本应该是一处收费站，秦修驱车靠近，正在和旁边同伴说话的男人忽然把机枪从肩上卸下来，指着他们：“什么人！下车！”
“喔喔，别激动。”秦修不知道是在跟守路口的人说还是在跟身后已经默默抽刀的霍殷说，伸手在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部手机，电量只剩下不到5％了，秦修一愣，想起来好久没充电了，可别现在关机了。他连忙点开一个软件，屏幕出现他的个人资料和以往战绩，“来接赏金任务的，你们这儿应该不是全封闭状态吧？”
手机固然是不能用来打电话的，虽然目前网络已经恢复，但仅限政府安全区而已。人类掌握的科技在重创面前仍旧飞速发展，去年冬天从国内最大的新军基地流出这种记录软件，方便了秦修这种独行侠，也方便了其他基地管理流动人口。
确认了身份后，那人有点犹豫地看着霍殷：“你身后这个……不会是丧尸吧？”
“怎么那么没礼貌呢，人长得白就是丧尸了么？”秦修收起手机，欢快地一拧油门，冲进了防线内。
这基地果然像顾若昀说的那样并不大，而且人口不算多，没有其他基地鱼目混杂那么热闹，但大街上巡逻的人均人手一把柯尔特突击步。枪，给秦修感觉怪异，好像只是个临时基地，硬件很硬，但似乎并不注重基地的扩大发展。
秦修没急着找人确认任务，而是随便找了个没人住的旧民房，将哈雷塞进去，然后带着霍殷在这里面瞎溜达。
进了基地中心，人逐渐多了起来，男女老少都有，画风跟其他满是成年男人注重武力发展的新军基地很不同，这里反倒更像个避难所。
末世的光景摊开在霍殷面前，他和秦修并肩而行，观察着四周，犹疑道：“这里是……难民营吗？”
秦修挑眉笑道：“你这么问明显心态不对，比起他们有吃有住，我们才是难民。”
霍殷一头雾水，显然还没彻底认识这个世界。
“嘿！秦修！”一道欢快的男人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秦修转头就看到廖佳言背着个大包兴冲冲从后面追上来，“我隔老远就看到你师兄的大屁股了，就知道是你！”
“喵！”王小黑蹲在秦修肩上冲他挥了挥尖爪子，你才屁股大！
“你怎么也晃荡到这儿了？”秦修说。
“听说这里安宁，天太热了，不想东奔西窜的。”廖佳言晒得比秦修还黑，个子不高，但爆发力很强，基本上一拳就能打爆丧尸的脑壳，以前跟秦修合作过，他冲霍殷点点头，跟秦修道：“这你朋友？你开窍啦，你不是从来不跟人组队吗？”
秦修道：“临时组个队还得跟你报备？怎么就你自己，你团队其他人呢？”
廖佳言嘿嘿笑道：“上月死了俩，走了一个，新来了两个能打的，正在跟基地负责人商量任务。他们近期好像有大动作，你要不要加入？”
“什么大动作？不会又是去丧尸窝里掏火药吧？”秦修跟他随口闲谈，有廖佳言在中间搭线正好省得他自己去找江豪了。
“我还没听清呢，就跑来追你了，那一起过去看看？”廖佳言说着歪了歪头，示意他们跟过来。
霍殷一言不发，沉默地跟着秦修走，他们俩挨得近，王小黑在秦修肩窝蹲得热了，直接跳到霍殷肩上再蹲着，热了又跑回秦修肩上，抬起爪子舔了舔的功夫就进了一栋高楼。
守门的认识廖佳言，问都没问一句直接放行。
电梯停在四楼，廖佳言领着他们去江豪会客的地方。
秦修心里起疑，站在电梯口没动，“在这里谈事，你是怎么发现我又追出来的？”
廖佳言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咱们好歹也出生入死过，你怎么对我还这么有戒心呢……好好好别用眼神看我啊，我说还不行么！我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把你的资料给了江豪，托他打点下面的人注意一下，但凡有你的消息立刻告诉我，你一进防线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故意在那等你呢……”
“你想干什么？”秦修神色冰冷。
“找你啊，上次的提议你还没答复我呢。”廖佳言冲秦修坏笑：“我们团队这半年来缩水得很厉害，但质量越来越高。我直接告诉你吧，这次是江豪请我们来的，如果你能加入我们，那就更好了。”
“玩佣兵团这套？”秦修漠然道：“的确，真正的强者都会选择往上爬，但我只求温饱，跟你们志不同道不合，融入你们早晚会起冲突，所以还是算了吧。”
秦修从来不跟人组队，在这一点上固执得要命。廖佳言磨了他半年多了都没磨到他松口，这番话下来他也不失望，早就知道秦修会是这个反应了。他耸耸肩，嘴上安静了，但心里并未放弃。
廖佳言领着两人走到一扇金属加固的双推门前，他敲了三下，不等里面的回复就推开了沉重的金属门。
里面有十多个神态懒散的男人，长相各异气质迥然，均晒得皮肤黝黑穿着军绿背心，露出肌肉发达的手臂。有人同秦修打招呼，有人压根不认识他。
“介绍一下，这是秦修。”廖佳言随意走进来，往沙发上一倒，招呼秦修过来坐。
“你就是秦修？幸会，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江豪。”原本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男人转过身走来，唇边勾着稳重的浅笑，向秦修伸出手。
面对两个样貌不凡同披戾气的年轻人，江豪准确无误地认出了秦修，并不是因为他提前看过秦修的资料，而是秦修太容易分辨。
黑猫与猎刀，是他永远不变的标志。
第十五章
“WOW——”有个倚靠在沙发旁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一把匕首，目光里并没有善意：“看看这哥们，留这么一大把头发，老子都替他热。”
他说的自然是霍殷，末世中大环境不好，连女人都很少看见留长发的，更别说这样风情万种的及腰长发来自于一个男人。
秦修扫过那人一眼，眼神不悦，廖佳言也十分给面子地踢了那人一脚，低声喝道：“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霍殷反倒像是没听见，静静地站在秦修身后，像个无悲无喜的守护神。
秦修没有去握江豪的手，指尖凌空对着廖佳言的团队一划，略过毫无意义的客套，单刀直入：“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只提供两个单兵战力。”他指指身后的霍殷：“他比较强，毫不夸张的说，秒杀在场所有人不成问题。不知道这种战力，有没有资格让我先提条件？”
“你这么气势汹汹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江豪神色波澜不惊，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霍殷。
霍殷也回望着他，眼波平淡，却盛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凌厉，不容小觑。
“小子，你什么意思啊？你信不信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们俩！”先前嘲讽过霍殷的男人忍不住火气，蹭地就撑着沙发背翻过来要开打。
“揍他。”秦修低声道。
霍殷迅速截住那人挥来的拳头，五指一握，只听骨骼闷响，在那人惨叫之前锐利的刀锋已经没入了他的脖颈，只差一点就要割断颈动脉。
“让你揍他不是叫你杀他！”秦修小声说。
霍殷漠然道：“死不了。”说罢抬脚踹在那人胸口，将人蹬飞出去，刀尖一抹鲜红。
“秦修，不用这么绝吧？”廖佳言伸手捂住那人喷血的脖颈，眼里有股狠劲儿。
不能怪秦修太嚣张，在一个新的势力范围内下马威很有必要。
“只是皮外伤。”霍殷将刀收回鞘中，言语冷漠。
秦修也没再理他们，看着有些发愣的江豪道：“我现在可以提报酬了吗？”
那人的血很快就自行止住了，坐在沙发上捂着脖子悻悻地瞪着两人。霍殷的刀很长，在动态中那么精准地刺伤对方难度很大，很难控制力度，放在一般人手里那人脖颈绝对会被捅穿了。江豪毫不怀疑秦修的话，看着他笑道：“可以。”
秦修的要求很简单，一辆满油越野车，一把枪，类型随意但子弹要上千，食物等其他物资若干，全面满足自己目前的需求，毕竟江豪这里装备方面十分大手笔，他就狮子大开口了。
江豪非常干脆的同意了，秦修在心里yes了一声，表面不动声色，十分高冷。
江豪公开发布的任务是在五天后，任务内容是和其他基地的团战，虽然秦修很费解这一点你这么点个小基地非要在第九区的眼皮底下跟别人死磕干什么，但他并不感兴趣，只要能搞来车，管他什么任务，接下再说。
谈妥后秦修就和霍殷走了，他和廖佳言并不算朋友，也没再同他打招呼，出去就带着霍殷在附近乱转。
与此同时，冥王正在和顾若昀急速交换近期的生活内容。
冥王道：“你下面有什么打算？顾家的其他人已经被八区吸收了，八区从来没有放弃过搜捕子砚。现在环境越来越恶劣，你能带着他逃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顾家的情况？”顾若昀问。
冥王点头道：“从一开始你和子砚失踪后，顾绫等人就来找过我。”
顾若昀沉默一会：“这事儿你别插手，我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的。”
冥王没再说话。
入夜，秦修和霍殷仍旧没有回来。顾子砚趴在房间的阳台上，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缓缓举起手了做个打枪的姿势，口中自带配音，“piu！”
“砚砚。”顾若昀和冥王分开后就上楼来找他，看着夜幕下他瘦小的影身，眉间的愁绪消散不少。他从后面揽着顾子砚，跟他一块看着无尽的黑夜，轻轻道：“想什么呢？”
“冥王信得过吗？”顾子砚仰面倒进他怀里，无聊地捏他大哥的脸。
“怎么这么说？”顾若昀道。
顾子砚面无表情：“大哥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小熙，是一只丧尸啊。冥王跟我们回来时提下来的那个冷藏箱，里面是人头。应该是带给小熙的零食吧？”
顾若昀眉间一蹙，“你说什么……”
“小熙是一只‘伊万’级的丧尸。”顾子砚歪着头，一副很迷茫的样子道：“为什么你们都看不出来？明明那么明显啊。”
顾若昀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谁都跟你一样那么敏锐，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顾子砚微怔，低下头时闷闷的声音传上来：“我是你的拖油瓶吗？”
“哥也是你的拖油瓶。”顾若昀笑着将他抱在怀里。
兄弟俩安静了一会，顾子砚不太开心道：“大哥，如果你丢下我，我会恨死你的。”
顾若昀将下巴抵在他脑袋上，说：“哥疼你还来不及，丢什么丢。”
“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顾子砚又仰着脸看他，“这里距离第九区太近了。”
“第九区的聂上校很独。裁，八区想染指这里，一时半会也不敢，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顾若昀道：“冒险也没办法，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知道。”顾子砚说，他转身抱着顾若昀。
可供抒情的夜晚在末世中并不受欢迎，黑暗总是显得四周危机四伏。在末世之初，有多少意志软弱的人没有感染病毒，却在无尽的黑暗里活活吓死。
秦修手里拎着一听啤酒，曲着一条腿翻在一处高墙上，吹着风，哼着歌。脚下是安静的街道，偶尔有持枪巡逻的人路过。一串哒哒声传来，霍殷踩着人字拖遥遥走近，两三下翻到墙上，蹲在秦修身边。
秦修把啤酒递过去，“喝一杯，江豪送来的，我都一年多没喝了。我说你又跑哪去了，你能不能别老是无缘无故搞失踪，跟闹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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