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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强推]-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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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林央悄悄问知趣,“我能不能也修习道术,知趣?”
知趣叹口气,林央懂事道,“你若是不同意,我就不学了。”他虽羡慕修士的神通与生活,不过,哪怕他现在并不似初见苏云殊时那样防备于他。但,这庄子里,他最信任的人便是知趣。他一直非常在乎知趣的意见与看法。
“如果你不学,将来我遇到危险,被别人抓走,你为了救我,也会学。”
林央十分伶俐,“这是他们打定主意要我学道术么?”
“敌强我弱,总有办法控制你的人生。”
“那我不学了。”林央靠在知趣的肩上,“我就是觉着,我这样没用,我真担心会给你带来危险。”
“只要你平安,我就不会有危险。”知趣道,“诱惑无处不在。林央,你平安,哪怕日后转世,还有来生。若是你神识苏醒,被人抓去,我不知能不能救你出来呢。”
林央眼圈微红,看着知趣,郑重道,“知趣,你放心吧,我不会学道法的!”
苏云殊的修为现在要高过知趣、凤鸳二人,自然将知趣房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不禁微声一叹:两年来,他润物细无声的作为,还是无法诱使林央入觳么?
知趣这样精明,甚至连他的另一手打算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么,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罗妖亦在纠结林央的事,问知趣,“一计不成,苏云殊必会再施一计。”
知趣轻笑,“无妨,我已有打算。”
“虽然我不知道夏春秋为何会将林央留在凡世,不过,留在凡世,也不是没有好处。”知趣的脸上鲜有露出这样轻松的神色,竟让罗妖不禁想起在水仙谷的时光。知趣微微一笑,眼中自然流溢出浅浅的灵动之光,尽管五官普通,仍是令知趣看起来极具魅力,“妖妖,你记不记得,夏春秋曾说过依凡世的灵气并不足以孕育朱雀蛋。”
“嗯。”罗妖道,“这本就是事实,凡世灵气稀薄,远不能与修真界相比。”
“这就是了。”知趣道,“我们自修真界来,对此自然深有体会。你想,凡事不能与修真界比,那么,修真界跟仙界比呢?是不是就如同现在凡世对修真界的情形?若非仙界去处更好,为何修真之人心心念念只为成仙呢?“
罗妖一时没说话,知趣道,“这两年,我时不时的想,自来修士想去仙界必须修炼多年,成仙方可。那么,什么是成仙呢?太高深的道法我不懂,不过,在我看来,无非是修为到了能打开去仙界之路的境界,去了仙界,方叫成仙。难道现在的修士不想成仙?只是,他们修为有限,无法破开通向仙界的通道,故而不能成仙。”
“你这种说法,倒是新奇。”
“我以同理推测凡世,修真界对凡世而言,别的不说,哪怕最寻常的瓜果吃食也不敕于仙珍异果,凡人敬畏修士,却从未想过去修真界,为何?”
“凡人不具术法,如何去的了修真界?”这种道理,简单异常,罗妖不信知趣想不透。
知趣唇角噙笑,双眼闪闪发亮,“那咱们再反着说吧,凡人对于修士渺小如蝼蚁,但,修真之人相对于仙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有没有想法,为何修真之人得道必然成仙,飞升成仙之后,不见那些人回修真界探个亲传个道什么的,不为别的,总能惠及子孙后世呢?”
罗妖没说话,知趣已径自道,“我猜,那是因为一旦成仙,必然有什么缘故使得仙人不能下世。他们去了仙界,便不能再回修真界。所以,修真界有得道成仙的事迹,却不见仙人下界来。”
“同样的道理,夏春秋亲口说凡世的灵气不足以孕育朱雀,妖妖,你有没有想过,修真界对于仙人有限制,那么凡世对于修真之人是不是有同样的限制?”
罗妖明白了知趣的意思,却不大赞同,道,“夏春秋的修为并不低,他是元婴修士。夏春秋来往凡世,稀松平常,而且,你别忘了,先时,你还常回家呢。”
知趣再问,“上次,你是跟我一道回家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罗妖,罗妖毕竟是妖神之体,立刻反应过来,当下道,“对了。我一直觉着不大舒服,除了凡世气息浑浊外,我压制了修为,并不吸收凡世气息。”
知趣笃定道,“你当时元婴的修为如此,相信夏春秋在凡世不会比你舒服多少。凡世灵气既然稀薄,连朱雀都不能孕育,而修士修为越高,所需灵气就越多。丹田里的灵气总是有限的,用完之后呢,修士没有灵气,与凡人没有任何区别!”
“夏春秋把我们放在凡世,打的如意算盘!殊不知正是在凡世,我们才有胜算!”知趣断然道,“林央一直在意他凡人的身份,殊不知,就是这凡人的身份,我们才有生机!”
“凡世,是凡人的世界!”
第一八五章
知趣照旧教导林央;上午习文;下午练武;作息不变。
凤鸳在院子里给知趣的菜畦除草烧水;把熟了的茄子豆角西红柿摘下来,放在竹蒌里。知趣隔窗子道;“凤鸳,一会儿昨天钓来的鲫鱼给杀了。”
“红烧着吃吧;再放点辣椒,我喜欢吃辣的。”林央抬头说一句,脑袋就挨了一下;连忙又将脖子缩了回去,继续写字。
将将晌午时,苏云殊从外头回来,手里拎着一竹篮,从竹篮外可以看到几样菜蔬,喊一声,“知趣,买回来啦。”
知趣再敲林央一记,“歇会儿吧,过来跟着做饭。”
林央是真心不喜欢烧菜做饭,却不敢违抗知趣的话,嘀咕道,“知趣,你不会是想把我培养成厨子吧。”
“懂什么?”知趣道,“技多不压身,甭以为认两个字会些拳脚就了不得了。你想想,难道你一辈子时时都有人端茶倒水的伺候你。谁没个遭难的时候呢,多学点生存技能没啥不好。你看,苏云殊苏筑基还要隔山三差的去集上买菜修行呢。”
明明是他不敢反抗你好不好?林央腹诽的同时,颇是兴灾乐祸了一回。苏云殊不仅隔三差五的去买菜,还要按照知趣说的,隔一段时间给知趣庄子里的庄稼用啥温养诀温养,这样庄稼才能长的更好,以后卖出好价钱来。
教导林央这几年,知趣的积蓄逐渐增加,就寻机会在附近置了个百十亩的小庄子,他们现在吃的粮食都是知趣庄子上自己产的。因为这些稻谷被灵气滋养过,格外香甜。知趣拿出当年养黑豆儿、小白他们的劲头,这两年,林央个头猛蹿,如今只差知趣半颗头了。
而且,林央还知道,知趣在城里还有铺面呢。一共三间,一间米铺、一间药材铺、还有一间是专卖皮毛的铺子。
米铺是因为知趣自己有个小庄子,附近也都是农庄,倒卖米粮方便。药材铺跟皮毛铺就更好说了,知趣常会差谴凤鸳与苏云殊去山上采药打猎,据林央观察,知趣就没让他们闲着过。知趣私下对林央的教导是,“这叫物尽其才。”
林央想着凤鸳与苏云殊现在的苦B相,完全不羡慕修仙的人啦。
当然,林央也不能闲着,每天做饭烧的柴都是林央买来、林央劈好,然后,林央早上还要扫院子,自己收拾屋子,夜里还要帮知趣算账理财。所以,林央才对知趣的财政状况了解的那样清楚。
想想自己,林央觉着,同样苦B。
为啥大家都要听知趣的调谴呢,知趣对此的解释是:智慧比一切的事情都要重要。
这句话,把凤鸳、林央、苏云殊三个酸的险些没把当天吃到肚子里的饭再呕吐出去。有没有搞错,说得他们好像多笨似的。
知趣指挥着林央,“牛肉切块、羊肉切片,黄鳝斩段。”又对凤鸳道,“把菜洗了。”
一切收拾停当,最后苏云殊生火,知趣方烧菜烧饭。
其实在林央看,知趣的事情最简单,大家把杂工做好,他就把各类菜往锅里一丢就是了。当然,只有知趣丢的才好吃。林央试着丢了一回,那味道,在确定林央自己也吃不下去之后,知趣直接扣了他半个月的零用钱。然后把林央做的菜喂了狗,结果那狗吃了后,几天恹恹。
知趣不忘讽刺林央,“幸而不是人吃,狗万一吃死了,不用偿命。若是给人吃出人命,你就惨啦。”
知趣啊,算是最大牌的厨子了。
林央抱怨两句,还是很欢快的去干活,因为知趣答应他了,说他练了几年武功,也学了弓箭,过几天就带他去山上打猎。
打了猎,他就能把猎来的皮毛卖给知趣的皮毛铺子,然后,小赚一笔,增加自己的存款数目了。
如今林央积蓄的来源有三种,一种是收保护费,这交差,他一直没扔,知趣也不管;第二种是替知趣干活挣钱,什么给知趣收拾屋子、给知趣洗衣裳、还有每天打扫院子、或是星期六星期天去知趣的铺子里做工,这都是有偿服务;第三种,院子里种的瓜菜物产丰盛,他们吃不了的,除了送人,林央都拎到集市上去卖钱,卖的钱,都是林央自己的。
当然,不论林央干啥,都有狗腿子凤鸳在一畔护航。只是,忠心耿耿的凤怨瞧着他家凤神混成这苦B样,那叫一个心疼啊。
虽然凤鸳因心疼他家凤神而对知趣一肚子的不满,奈何,凤鸳受知趣的欺压最久,早在倚翠山时就被知趣收拾的敢怒不敢言了。
吃过饭,知趣就回房间午休了。
洗碗的差事是苏云殊的,苏云殊第一次用凝水诀洗碗时,可是把林央看呆了三分钟,那种艳羡,完全是赤果果的,整整三日心神不宁。但是,隔两年再回头看苏云殊数年如一日的洗碗工作,林央则充满同情。知趣是这样跟苏云殊商量的,“咱们修为都不如你,凤鸳你也知道,我若想施法得跳紫金鼎里去。”
所以,一直想跟知趣几人搞好关系的苏云殊就同意了洗碗的事。
开始,苏云殊觉着林央见着他的神通,少年人,好奇心最重,定会想着来学道法的。结果,人家林央把好奇憋的都不好奇了,苏云殊这洗碗工的工作却是遥遥无期。
苏云殊洗了碗后去凤鸳的屋子里跟凤鸳谈心,“知趣就准备让林少爷一辈子这么着?”
凤鸳正挽镜自怜呢,他虽然对知趣有点儿意见,不过,苏云殊这话,他可不爱听,“瞧你说的,我家少爷是有大出息的人。”
“劈柴、做饭、收拾院子、去铺子里做伙计?”
凤鸳横苏云殊一眼,“劈柴、做饭、收拾院子、做伙计,起码不会被人害死。”
苏云殊笑,缓和了声音道,“阿鸳,你误会我了。我是说,,咱们也不必窝在这种小地方。依林少爷的资质,再加上你、我相帮,功成名就并不算难事。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哪怕做一辈子凡人,何等快意。”
“你别多想。”见凤鸳犹不信他,苏云殊苦笑,“我真是买菜洗碗的做怕了。起码,请几个丫头帮工什么的,也行啊。凡世与修真界比,原就灵气淡薄,我们修士出身,哪怕要保护林少爷,也当珍惜时日,将时间用于修炼上,方不负光阴呢。”
凤鸳问,“你有钱去请丫头帮工?”
苏云殊总有这个底气,笑,“凡世的金银对于我们有何难处?”
“那你去跟知趣说吧。”凤鸳心道:看他不骂死你。
苏云殊一想就明白了,若知趣真想用道法弄钱,根本不用买田庄、开铺子啥的折腾。苏云殊其实有些怵知趣,不过,他还是打算去跟知趣谈一谈。
“买丫头奴才?”知趣看苏云殊一眼,非但未曾震怒,且目光温和,唇角带笑,和气至极。老话说的好,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苏云殊心中不由升起丝丝警觉。就听知趣问,“苏兄,是不是买菜洗碗做的烦了?”
苏云殊实话实说,“有一点。”
知趣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知趣自榻间起身,对苏云殊道,“苏殊随我来。”
苏云殊见知趣进了紫金鼎,夏春秋已与他讲过紫金鼎的厉害,不过,他也不会怀疑知趣要对他不利。若是他有个万一,知趣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何况,知趣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随知趣进了紫金鼎,苏云殊发现里面有床有榻,面积不比知趣住的屋子小,当真是神奇的很。紫金鼎里灵力充沛,知趣随手施一个凝水诀。苏云殊感觉到紫金鼎里有轻微的灵力波动,就听知趣道,“苏兄出去看看院中菜畦。”
菜畦上空一阵淅沥微雨,足下了一刻钟。
苏云殊惊讶的说不出话,他很确定知趣的修为还在炼气期,但,知趣施用出的凝水诀,竟与他不相上下。
知趣道,“苏兄系出名门,不过,我确定,苏兄的师父不一定有我的师父好。”
苏云殊诚恳至极,“我听说罗兄的师父四十几岁就化婴,即便放在道天境,也是难得的天才人物。”苏云殊与苏云微不同,苏云微一言不合,再回苏家就是。但,苏云殊极珍惜这个差使,他来前做足了功课。
“我的凝水术,就是在师父的指点下,做饭时炼出来的。”知趣浅笑,“苏兄不必多疑,修道之上,我全盛时也不过是筑基中期,断难糊弄于你的。”
苏云殊忙道,“我绝不会这样想。我知罗兄修炼天分绝不在我之下,若咱们能彼此无芥蒂的交流修炼心得,我求之不得。”
知趣一笑,“修士常视凡人如草芥,但是,据我所知,不说修士会时不时的来凡世走一遭,在凡世,甚至还有仙人的传说。而在修真界,只有成仙的传说。苏兄,你有想过这之间的不同吗?”
“我们本身会些许术法,不屑于凡世金银,在凡世,轻而易举的就能功成名就,高人一等。”知趣反问,“但,这有什么意义吗?苏兄?”
“若是苏兄干累了烦了,请仆佣亦无妨。”知趣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堆,任苏云苏望着湿润润的菜畦,转身回房。
凤鸳与林央把放在窗子上的耳朵收回来,凤鸳使个眼色,再替林央把合不拢的大嘴巴合上:如何?我说的没差吧?苏云殊完全不自量力,自己作死!
林央拍掉凤鸳的手,心道:知趣真个厉害,苏云殊修为比知趣更高,却完全不是知趣的对手啊。
苏云殊最终没买丫头帮厨,相反,他话渐少,做事情更比以往细致。连林央都说,“我觉着现在的菜吃着更新鲜了。”
那是,苏云殊筑基修为,知趣让他去采购,无非就是利用苏云殊的眼力挑选更新鲜更肯灵气的食材。甭以为凡世的菜蔬就没灵气了,只是相对于修真界的瓜果而言,凡世菜蔬的灵气淡薄的可以忽略不计而已。不过,知趣还是创造一切条件,给大家一个好的环境。
知趣笑笑,一日,把苏云殊叫到房间,温声道,“我知苏兄的差使,断不会叫苏兄难做。下次回去,苏兄可以跟夏春秋说,虽然我拦住了林央学道法之事,不过我计划过几年让林央去考科举。林央纵使一辈子做凡人,我也不会让他泯于众人。”
“若是夏春秋还有什么计划,可以让他先做好准备。这样,苏兄回去也好交差。”
“若林央这一世得以平安,日后,我再重谢苏兄。”
知趣目光透澈,向来八面玲珑的苏云殊一时倒说不出话来。
在与夏春秋静默的拉锯战中,知趣终于第一次,反客为主,占了上风。
间接得知这一切的林央,对知趣,彻底的心服口服!
第一八六章
苏云殊再一次回修真界汇报工作;他本就是个聪明人;更兼因为林央的事;越级的搭上夏春秋这一层关系。如今在门派之中;苏云殊也算小有地位。
但,每一次;汇报内容都不够劲爆,苏云殊对此;很有些惴惴。这一回,总算能说一说知趣接下来的动向了,苏云殊算是有了颗定心丸。而夏春秋似乎也很满意苏云殊的工作;温声道,“云殊,你做的很好。既然林央想功成名就,适时的,你帮一把也无妨。”又问,“林央与知趣的关系,还好吗?”
“非常好。”苏云殊又补充一句,“林央非常信任知趣。”
夏春秋目光温润,点一点头,掌中忽现一件灵气氤氲的紫色玉瓶,命身边的弟子拿给苏云殊,“这两年你虽在凡世,身上气度越发超脱飘逸,想来你自有感悟。这是瓶灵寂丹,将来你结金丹时,倒能有些用处。”
苏云殊大喜,连忙叩谢夏春秋赏赐。
苏云殊走后,站于夏春秋身畔的弟子江山不解道,“师父,朱雀既已化为凡人,唤醒他的神识的法子有千万种,何必要兜这样大的圈子。”
夏春秋温声道,“江山,凡世有凡世的规则。你知何为天道?在我看来,规则即天道。到我这个修为,你就会明白,天道虽看不见、摸不着,但他无处不在的干涉着这个世界,不论是修真界,还是凡世。”
“朱雀本是天生妖神,涅槃之后又转为凡胎,如今在凡世,他也不仅是朱雀转世,恐怕更有天命在身。”夏春秋道,“修士术法高深,凡人在修士面前渺小如草芥。但,有一类凡人始终是例外的,在那一类凡人面前,哪怕修士亦要俯首恭敬。你知道,这是什么人么?”
江山能追随在夏春秋身畔,自然是夏春秋的心腹弟子,闻言,眉心微动,脱口而出,“凡世帝王。”
“对。”夏春秋目光幽远,“所谓帝王,是天界派谴到凡世的神明。天子有百灵护体,这句话并不是空话。正因为有凡世帝王在,凡世才能在修真界的强势下保持独立,而不是沦为修真界手中的玩具。”
“以前有位大能,他在凡世时见人间帝王有帝王气在身,十分羡慕,便想着若是夺此帝王气,对己身修为定大有益处。那位大能,当时已是元婴后期,他计划严谨、行事周全,甚至将帝王掳至修真界,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尚未夺走帝王气,便被突然而降的一道天雷轰的魂飞魄散。”夏春秋温声道,“几百年的修为就此付之一炬。”
“所以,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对于天道感悟越深,越不会率性行事。”
江山皱眉,“师父是说,朱雀会成为凡世帝王?”
夏春秋一笑,“这话好笑,堂堂妖神转世为凡,即便有凡人肉身对妖神的种种压制,那仍是妖神。除了九五之位,其他位子也配不上妖神。”
“那,朱雀一直是凡人,并非我们不想动他,而是不能动他了。”江山思量道,“苏云殊将将三年都未能使朱雀修道,若不修道,朱雀则一直是凡人……”
“当初罗家为了得到朱雀蛋,生生折损了一名元婴修士。朱雀最后虽未能离开罗浮界,但,在那一战中,罗家再损一名元婴、更使得天符门古天真人因此命丧罗浮界。最后,即便罗家化神修士出手,都未能留住朱雀。”夏春秋一笑,“若朱雀都能轻易得到,江山,你就太小看这上古妖神了。”
苏云殊不在,知趣受不了林央的央磨,便跟林央、凤鸳普及修真界的知识,“凡人向往修真界,无非是那里的人活的长久些,吃食较凡世,也略好一点。”
林央并非贪口舌之欲的人,道,“这个其实是小节,我觉着最重要的是修士有许多术法要强于凡人的武功,所以,修士才瞧不起凡人。”
知趣道,“其实,修真界虽超脱于凡世,说白了,修士心心念念只为成仙,可见,修士也是凡人。”
“修士的生命是长于普通人,但,修士若想提高修为,除了要购买各色丹药,还得时不时的闭关。修士的寿命长,闭关的时候也长,等闲三五年;还有的,一闭眼,转眼上百年过去,都是寻常。”知趣温声道,“修真界的食物好吃,但,修士辟谷之后就很少再吃东西了。纵使吃,也是各式各样的丹药。”
林央咋舌,“那,仙果奇珍也不吃吗?”就林央本身,他极喜欢吃知趣做的菜,哪怕他并不是很讲究这个,但若是不吃东西,多可惜啊。
“哪有那么多奇珍仙果。”知趣失笑,“就算有,譬如你得了一个宝贝,若是叫人知道,不必什么理由,只要别人强于你,杀人夺宝也没处说理。”
“那,修真界没有官府衙门么?”
“修真界有管理这一界的门派或是界主,但是,修真界本身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也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知趣淡然道,“死了,只怨你不够强而已。”
“修真界的秩序,没有凡世这样井井有条。修真界的人,其实同凡人一样,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一样不缺。”知趣笑,“神明赋予修真界较凡世更多的灵气与更优越的自然环境,修士也多生的俊俏貌美,可惜,修士生活枯燥并不因为就强于凡人。”
林央有些不大认同,“怎么会?修士在凡世常被认为仙师呢?凡人想出名想成功,要努力几十年,修士随便一个术法,就能让皇帝陛下视他们为仙人,毕恭毕敬请入宫廷,自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知趣一笑,“首先,凡世之所以被称为凡世,就是因为这里是凡人的世界。简单的说,凡世的环境并不利于修士修炼。修真界的天才,是不会来凡世沉溺于这些功名利禄的,他们急着将修为提升至更高处。而来凡世入宫廷享仙师供奉者,大都修为平平,似我这般。林央,你知道我修炼多少年了吗?我如今已经四十几岁了。”
“寻常的修士修炼几十年,大都如我这般。但实际上,天资好的凡人,一步一个脚印,不论是科考还是武举,到四十几岁时,不一定比在宫廷里做仙师的修士差。”知趣侃侃而谈,“再者,那些会星点儿道法就迷惑皇帝的人,时不时的炼些不成熟的丹药给帝王服用。朝中大臣多有不屑,视他们为小人妖孽,就是他们自己,下场也不一定有多好。”
林央思量片刻,问,“知趣,那依你的意思,难道做凡人比做修士要好?”
“修士本就是凡胎。所以修士才心心念念的想超脱凡体,羽化成仙呢。”知趣拍拍林央的手,笑道,“我明白,你羡慕的无非是修士远胜于凡人的力量。可以驱使这种力量是一回事,自己拥有这种力量又是另一回事,对不对?”
被知趣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林央很有些不好意思,再次应诺,“知趣,我是不会修道的。”
“我相信。”
知趣不禁想,修士千万年来心心道道的只为成仙,一代又一代人忍耐着修士枯燥的生活、飞蛾扑火的投入修仙大业,到底是为了什么?
长生,或者有之。
再有一种原由,或许是出自对更强大力量的向往吧。
人类,是需要力量才能证明安全感的动物吧。
知趣正色道,“林央,不要修道。哪怕有人用任何人任何事威胁你,我宁愿你一刀自尽死了,也不想你日后沦为别人刀下鱼肉,任人宰割。你是朱雀,你的先祖们,都是九天之上的妖神,是世间最骄傲的种族。”
“我知道,知趣。”林央心里有小小的激动,不禁想,前世,是不是知趣就是这样爱上他的呢。两只耳朵不小心变的红彤彤,林央小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苏云殊啊?”
“不急,总要等咱们的援手来。”
“援手?”
“是啊,援手。”
援手尚未来,倒是等来了凤鸳的一身风流债。
大年初一一出门,知趣惊觉院子里成了动物园,倒吓一跳。这些小动物们,大都开了些许灵窍,模模糊糊的能表达出自己的意识来。而且,人家来也不空手,颇有礼数,给知趣带来了过年的礼物,若干大大小小的猎物,其中一只小松鼠还弄了一大口袋的松子来给知趣做干果。
他们是来找凤鸳的。
这个,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知趣十分大方地,“凤鸳,人家大老远的来了,你就陪人家出去玩儿一遭吧。”
凤鸳这两年跟在林央身边做牛做马,除了偶尔调戏调戏枝头小鸟,也没出去风流。如今相好儿们找上门,一向风流多情的凤鸳也不好意思拒之门外,知趣又肯放他假,他家凤神也没意见,于是,凤鸳就左拥右抱的带相好们出门玩耍了。
这一日,凤鸳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凤鸳那个脸哟,守着林央呜呜的哭到天明,林央好心的拿药给凤鸳抹了,见他哭个没完,林央道,“你还是大男人呢,没听说过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那群没良心的家伙,我这脸,我这脸……”凤鸳拿脸当命,脸被相好咬的几近毁容,他都不想活啦!
林央忍笑,问他,“走时不是好好儿的么,怎么突然就翻脸啦。”
“少爷哪里知道,翻脸不认人哪。”凤鸳满肚子苦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快别哭了,眼泪把药冲走,再一泡那些伤,肿的更难看了。”林央还很会劝人,知道凤鸳在意相貌,就拿凤鸳的相貌说事儿。
果然,此话一出,凤鸳的眼泪立时止了。他不知从哪儿弄来块儿帕子遮脸,低声道,“少爷别看了,快睡去吧。”
林央把凤鸳的枕头放在自己床上,“来,一块儿睡吧。你也真是的,要是只跟一个好,哪里会有这事儿。挨这打,也不冤。”
自家凤神肯跟他一个床上睡觉,这是何等的荣光啊,凤鸳立刻就把挨揍至险些毁容的事撂一边儿去了,屁颠颠的上了林央了床。
躺在他家凤神的床上,凤鸳欢喜的心里直冒泡泡,觉着自己肯定是世上最有福气的小鸳鸯了,不然,怎么能得到凤神的青睐呢。凤鸳悄悄的跟林央说,“少爷,我能求你件事么?”
“什么事,你直接说吧,什么求不求的。”林央虽然早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凤凰的事,凤鸳在他面前也一直以奴仆自居。不过,凤鸳有一点好处,在知趣的教导下,他并没有强烈的等级观念。
凤鸳挺不好意思的小小声道,“少爷,以后,你能不能别叫其他的鸳鸯上你的床。”
“我就认识你一个鸳鸯。”
“就算少爷认识了其他的鸳鸯,也别叫他们陪你睡啊。”
“哦。”听凤鸳哭哭啼啼大半夜,林央阖眼就要睡去,迷迷糊糊的就应了。
凤鸳心下窃喜:这样,他就是鸳鸯界里唯一一只跟凤神同床过的鸳鸯啦。这得是多么无上的荣光啊,完全可以载入羽禽族的史册啊!!!
连标题的名子凤鸳亦想好了,就叫:史上最幸福的小鸳鸯——凤鸳。
知趣就凤鸳挨揍事件教育林央,“这就是花心的下场!”
林央暗想:若是他以后万一喜欢上别人,知趣会不会也这样揍他啊。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知趣,就是知趣对他一点儿不亲近,现在都不肯跟他一个床睡觉,还不如凤鸳对他呢。
林央对此,其实很有些不满。
第一八七章
罗妖瞧着林央看他家黑炭的小眼神儿;非但是醋坛子翻一地;更兼心里那小火苗是噌噌噌的往外冒啊;把知趣烤的啊;嘴巴外面一溜儿燎泡,现在除了喝稀粥;就只能喝开水,降火!
要不说最难消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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