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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非人类谈恋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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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扁长的白色小蛇从翠绿的树叶间掉了下来。
廿九只觉肩膀一痛,眼前一时一片白茫,不知身在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mua!!
第70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四)
“所有的人都离那花远一点!”
不等褚锦河喊出声来,在场几人身子就动了起来,尤其是严金鞍,几乎都要钻进他们那刚刚进来的山洞里。
将长剑挂回腰间,廿一一把将已然有些神志不清的廿九揽在怀里往后拖动。
方才咬人的那一条白蛇已经被廿一斩成了两节,现在好像两根软绵绵的面条似的趴在地上。褚锦河借着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荧光,好好地看明白了这山洞里的奇异毒蛇。
它的身子扁平,不是寻常蛇类的圆柱形的模样,而是更类似某种鱼类。身上还有着淡黄色的花纹,身子卷在一起的时候是一小团。伪装成花朵挂在树枝上几乎可以假乱真。细长的尾巴卷在枝干上,好像细长的花茎。
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它身上的淡淡荧光,不是寻常烛火的暖光。而是一种毫无温度的光源,即使是已经死去的蛇,身上的光芒也不减半分。
众人离那花树远远的,而后再回头看着那棵原本就显得诡异十分的花树,无不悚然而惊。
“若是这树上的每一朵花都是一条蛇…那么…”
严金鞍咽了咽口水,说不下去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这一棵如此高大的树上,得有多少条蛇啊。他粗粗算了一下,仅仅是能看见的部分,不计较那些被遮挡的枝叶下面的,最起码就有上千条。
“不过看来,这种蛇类并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有在被惊扰的时候才会露出原本的模样。”池钓嗅了嗅空气,真是奇怪,尽管是在这样的地底下,可是这里的空气却是干净的清新空气,一点其余的味道都没有。只有从湖水里散发出来的潮湿水汽。
廿一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小心地把廿九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池钓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少年的伤口和脉搏,而后皱起了眉。
“伤口并不深,但是这种蛇之前没有见过,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毒蛇。不过目前看来,情况并不是很好。”
没有说出口的话,众人都心照不宣。
即使能救又如何,在这样的缺少药材的情况下。若是没有中毒还好,可看廿九这副明显中毒已深的样子就知道,还能救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主上,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
初四指着面前的三条路,小心翼翼的开口。
他是个健壮有力的大个头,言语和行为却总是喏喏的,眼神也总是漂移着不敢看人。如果没有人告诉他应当做些什么,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就会出现一片不知所措的迷茫。
这也正是他们一向所被教导的,一个合格的侍卫的行事方式。可以缺少思考和脑子,但是首条准则必须是无上的忠诚。
他对于之前那些同僚的死亡,以及可能已经预备着死去的廿九并没有什么感想,甚至于对于自己的死亡也是一样。
他不怕死,却怕疼。因为死他是不知道的,但是疼痛却是切切实实的。
这山洞形成了一个大概的十字形状,以池钓他们刚刚钻出的山洞口为基准,前后左右分别有一个黑暗的洞口。
经过讨论之后,他们一致决定湖边是不能去了,原路返回更是不可取,只能从旁边小心地绕过去,希望不要惊动那些树上的蛇。
“主上,这三条道路从入口来看都是一般无二,毫无差别。我们应当走哪一条?”廿一把已经昏迷的廿九背在背上,用一种平淡毫无起伏的语调询问褚锦河。
一声奶声奶气的声音从池钓的怀里响起。
池钓低下头,感受到指尖轻微的湿润,接着是一种毛绒柔软的触觉划过他的手心。
他疑心是幼豹饿了,可是它连续呜咽了几声,躲开他递送到嘴边的食物。池钓竟然从它的举动中感出一种焦急的情绪来。
温热的肉垫一次又一次划过池钓的手心,并是不像是无意间的推拒,而是传递出某种讯息。
“你是,要我们走右边的这条路吗?”他贴近了幼豹的耳朵,用气音询问。
毛绒的脑袋在池钓的手心一本正经地轻点。
————
池钓胡乱地对着褚锦河扯了些原因,譬如因为按照这洞穴里地势的走向,右边的那一条路是最高的一个出口,也是最有可能离开地面的一个出口。
看着如此诡异的毒蛇和树木,没有人想要在这里多留,众人几乎没有停歇,立刻就要继续往前走去。
他们绕着洞壁,从右边和那湖保持着一个最远的距离开始慢慢挪动。这山洞极大,因此要前进走的路也极长。
一行六人排成一列,沿着洞壁一个接一个地慢慢着往前走。
池钓还是走在最前面,
腰间挂着长剑,背着廿九的廿一走在第二个。
即使他的主上用一种颇为委婉的方式来劝说他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可是他还是没有要放下背上人的意思。
褚锦河是第三个,初四跟在后面。走在最后一个是脚步虚浮沉重的严金鞍。
那高大花树上的荧光在这毫无光亮的洞穴里格外明显,在小小的一片空间里形成了一个明亮的罩子。
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脚下,为了避免碰撞和摔倒发出太多的声响,惊动那些花一样的诡异白蛇。他们行进的速度越发缓慢了。
偶尔看到那树上一朵白花摇晃一下,所有的人也就跟着心惊胆战一下。
在大约走了一半的时候,走在最后的严金鞍却忽然低声咒骂了一声,而后抬起自己的脚对着地上的东西踢了下。
“啧,哪里来的死耗子,尽往人脚下蹿。”
他刚才只觉一个软乎乎滑腻腻的东西被自己踩中,惹得他差点脚底一滑,摔到地上。好在扶了一把旁边的洞壁才稳住身子。
只是他这话才刚刚说出口,自己也就觉得不对劲起来。
如果地上有东西,那么前面走过的人必然也会踩到,为何踩到的却偏偏只有自己一个。况且,这诡异十分的黑暗山洞之中,有些活物也早就该被那些白蛇撕食殆尽,又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耗子会蹿到自己脚下呢?
越想越害怕,一张脸因为恐惧而青青白白,他哆嗦着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借着那一点微弱的荧光低头往下看去。
刚刚被他一脚踢开的,哪里是什么耗子,那赫然是一只断裂的人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安安安!
不是很恐怖叭,我们这可是篇恋爱文???
第71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五)
那只手缺了三根手指,手腕被齐齐咬断,骨头上留下细细小小的牙印。在那只手的旁边,是一截断裂扭曲的手臂。
看那牙印和断口,不像是被刀剑砍断,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咬断的。
嘁嘁喳喳的琐碎声响随之从他们头顶上响起。
众人听到这声音无不色变,因为这正是那些将他们逼入山洞中的鼠群发出的声音。
褚锦河当机立断,对着众人挥手做出一个跑的姿势。登时也顾不上会不会惊动那些湖边的怪蛇了,几人都没了命似地朝着右边洞口的方向跑去,砰砰的脚步声在山洞里传开。
反正不管是被蛇咬死还是被那些骨头老鼠咬死,都是差不多的死法,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严金鞍落在最后,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一身肥肉抖得要掉下来。而在他的身后,在洞穴的东南角的位置,传来哗啦的一声巨响。无数的黑色小点伴随着破裂的石块从上面掉落下来,层层叠叠一个压住一个,被压在下面的骨鼠发出骨骼被压断的声响。而上面的则是好像黑色潮水一般四散而开,转眼间就占满了半个山洞。
鼠群经过山洞的时候往往会四处抓挠,也许就是如此,才会从无意间从上面打通了岩层,恰恰好地就和池钓他们落在了同一个山洞里。
就不知为何,即使是这样大量的聚集在一起,可是鼠群却并没有出现那种人类间彼此吞噬的情况。不过,如果是已经死去的同类,它们也不会嘴下留情。
随着鼠群的四处蔓延,正中间湖边的那颗花树上却也有了动静。原本静静地挂在树上的白色小花一朵一朵绽开来,猩红的舌尖吐出。
一条白色的小蛇掉落下来,对着一只骨鼠就一口咬下,可是还等不及它完全吞下。那旁边的数十只骨鼠见到有活物,登时一拥而上,转瞬间就将那条诡异白蛇咬成了碎片。更有几只骨鼠直接蹿进了湖水里。
就在这时,那原本平滑如镜的湖面竟然泛起一阵波澜来。波纹越来越大,一个扁长的白色脑袋突然从水中冒出来,接着是一段长长的身体。
那赫然是一段长长扁扁的白色蛇身,这竟然是一条放大了几十倍的诡异白蛇。它只轻轻一张嘴,面前的数十只骨鼠就被它吞入口中。而那骨鼠的牙齿却根本无法突破它身上的鳞片防御,只能徒劳地在它的身上用爪子抓挠撕咬。
可那些骨鼠数量众多,一层一层地涌上来,那巨大白蛇一时间也应接不暇。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池钓等人乐得看到这两边打起来,几人趁乱猫着腰钻进右边的洞穴之中,把那乱局甩在身后。有几只跟着蹿进来的骨鼠,都被廿一和初四用刀剑砍成了骨头渣子,再也咬不得人了。
这黑暗的洞穴从入口看不出来,进来以后才觉比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走的那条要狭窄得多。头顶上乱石突出,稍稍站起身子就要碰到脑袋。
众人冒着腰慢慢地往前走,又走了大概两炷香的时候,只听得身后那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终于远了,这才略略放下了心来。
就在这时,一直被廿一背在身后的廿九却是轻哼了一声,慢慢转醒了。
“我们这是,还在洞穴里吗?”廿九用微弱的声音问。
廿一用手往上托了托他的身子回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很快了。那些骨鼠被拖在了后面,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出口就可以离开了。”
“你把我放下来吧,一个就要死的人不应该再拖累活人。”廿一露出一个苦笑,微微地挣扎了一下。
“我会带你出去。”廿一一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着。
“这样下去,你耗尽了力气,也会死在这里的。”廿九坚持。
廿一没有说话。
“立刻放下我,不然我就立刻咽下口中的□□,也不用这样不死不活。”少年的声音嘶哑而决绝。
“你……”廿一的面色越发冰冷。
余下众人无人开口。
别人的生离死别在如今都是小事,只有自己活下去才是大事。
“主上,请恕属下失职,不能继续陪伴在主上左右。我已在刚才被那些骨鼠咬伤,恐怕不久也要变成行尸。我愿意留在这狭窄洞穴之中,替主上清绝后患。必要时,可以自刎谢罪。”
廿一忽然停下了脚步,对着身后的褚锦河跪下,撩起上衣的衣袖露出一段胳膊来。
洞中黑暗,即使是有伤口也未必能看清楚。他这样与其说是因为被咬伤,倒不如说是找个理由想要留下。
褚锦河长叹一声,也没有多做劝说。这两人一人是他的侍卫首领,一人是他的贴身小厮,从他十岁起就跟随在他身边伴随着他长大,没想到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将自己的一块贴身玉佩取下交到廿一手上,他和初四连着池钓严金鞍一起沿着漆黑的隧道继续往前走。
“你又何必如此,不值得的。”廿九侧过脸,轻微地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只做自己觉得值得的事情,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陪你一起走这黄泉路。”廿一轻揽住他的肩,语气漠然。
身后传来一阵土石崩塌的声响,是廿一用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剑破坏了旁边的石壁,彻底地将他们身后的路堵塞。
那些毒蛇、诡异的骨鼠,连着那相拥的两人一起都被抛在了后面,湮没在了黑暗之中。
死去的人长眠地下,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活着。
余下四人一路磕磕绊绊走走停停,可是这冗长的隧道好似没有尽头一样。要不是确定他们一直都在向着地面的方向往上走,还会以为是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绕圈子。
“前面有风的声音。”池钓忽然开口。
那是他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清凉感,带着微微青草和土壤的香气。和这山洞里的沉闷冰冷的空气截然不同。
果然,他们又往前走了大约一刻钟之后就见到了光。
“有,有光!是,是出口。”
初四因为过于兴奋而结结巴巴。
光是从一处小小的洞口出传来,旁边堆满了碎石,众人逐个从那狭小的洞口勉力挤出,看着外面那湛蓝的天空,顿生恍如隔世之感。
先是好好歇息了一会,又找了一弯山泉水喝了个够,众人这才在山间找了一条小路,循着路往前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村子做什么?”
一个挑着扁担的柴夫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四人,有些狐疑地发问。
作者有话要说:
818那个只会撒娇卖萌求抱抱的辣鸡男主
池钓:你嗦,你除了卖萌还能干点啥?
男主:学,学猫叫?/歪头
第72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六)
原来他们在那地下的洞穴绕来绕去,竟然已经走过了一座山,来到了洛邱山旁边的鹤首岭。几人在则这小山村中停留了几天,才跟随着外出卖山货的村民去了山下的山城。
褚锦河一进城就找了一家平平无奇,只招牌下画着三道黑痕的客栈,也不知是让那掌柜看了什么。对方大惊失色,当即恭恭敬敬地给他们开了几间好房,又有好吃好喝伺候。三四天后褚锦河的旧部就找到了他。
池钓左右也是无事一身轻,离开了山村他也不认得什么人,便跟着褚锦河回了京城。拒绝了褚锦河的好意,自己在一家医馆找了一份营生,赚些银钱勉强糊口。
————
深秋的风带着些凛冽的寒意,细细密密毫不留情地刺入人的皮肤,池钓紧了紧衣服,转身去把大开的窗户合上,又摸索着蹲下身子去最下面的柜台里找昨日刚收来的那些药草。
这是一家街巷里的小医馆,名声只局限于周围的街坊四邻之中。
坐镇的老先生原本是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救人的本事没有多少,只有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好口才。眼看年纪大了,自己也后继无人,心生颓然,便在远离京城繁华之地开了一家医馆,照旧还是挂着江湖郎中的牌子,只是把那些神仙药丸之类都改了名字,平时给得了风寒口苦的人开点药方之类,也得了个不错的名声。
“慕,今天也好早。”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滑而过,随后那个放着药草的簸箕就贴到了他的手心上。
站在他身后的阿朴揉着眼睛站起身来,摇晃着身子托着下巴手臂支在柜台上看他。
“只是习惯早起而已,反正我也无家室繁事,就早点来店里帮忙。也能让老先生多歇息一会。”
池钓笑着回应。
阿朴是那位姓孟的老先生几年前从街上捡来的,往日里连大人们过不下去的时候,孩子更是顾不得的。孟老先生捡他回来,是看他身高体壮,倒是个能干活的好把式,便收了他在店里做些杂散的活计。
“是不是又没有吃早食?”阿朴一看池钓的手空闲了下来,就扯了他的手去凑桌上的一小碗白灿灿的汤水,面上隐隐露出自得之色。
“快尝尝,刚刚从城南头的汤圆铺子上买来的,还热乎着。我特地和老板要的碎花生馅的,我看着他捞的,还是第一锅嘞。”
池钓摇了摇头,他这具身子不吃东西也不觉饥饿,偶尔忘记饭食也是常事,只是看不下去他这样浪费。
“你整日里拿了银子买这样那样的吃食,仅有的那点银钱都要花光了。怎么还能攒下钱来娶媳妇呢?你眼看就要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也是该攒下点家产了。”
捡人回来的孟老先生深谙驭下之道,出言管吃管住生病了还管药,每月结算后仅剩的一点银钱才肯漏给阿扑一点,算作是他一月勤恳的工钱。这医馆他是早就打算卖掉的,一辈子的全部积蓄都不许别人动,要一点不留地全都带进土里去。
“可是,慕不是别人啊,是阿朴的救命恩人。一年前我生的那场重病,若不是慕你,阿朴早就死了。我就乐意对你好,不吃饭是要生病的。我不要你生病,会很难受。”
阿朴绷起脸来,一副高大的身子骨硬戳戳地挺着,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模样。
“再说,慕你比我大,都没有娶亲。我就更不要着急了,才不要那些个女人来管我呢。”
他的声音小下来,撅起嘴眼神轻飘飘地瞟池钓,见他还没有上前的意思,就更急了。干脆一把将人拉到柜台旁边,拿着勺子挖出一个白滚滚冒热气的汤圆小心吹了吹,不容他推拒,就要往人嘴里塞。
池钓哭笑不得,值得匆忙地张口咬住那滚圆甜腻的吃食,只觉香甜黏热的馅在口中化开,滚落胃里。伴着身边少年人宛如火炉一般的体温一并传过来,登时身上的寒意就去了七八分。
“你自个吃过了吗?”池钓又问。
“吃过了,就在隔壁的包子铺,要了两个皮薄馅大的肉包子,可好吃了。”阿朴这话才刚刚出口,肚子里就不给面子地传来一阵轰鸣。
他的脸腾得红了一半。
池钓好笑地把那只动了一口的汤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你吃一个,不然我可也不吃了。”
两人和一并着吃完了一碗热汤圆,末了都出了一身的汗,又把医馆里左右上下打扫了一通,在太阳刚刚露头的时候就开了大门。早上向来没什么客人,池钓给一个耳鸣喉痛的病人开了方子,又细细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才让人走了。
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那位孟老先生捋着一把山羊胡子慢慢悠悠地从医馆后面出来,问询几句,半躺在屏风下继续闭目养神。
医馆的门吱呀一响,进来的却是一个熟人。
褚锦河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手中握一把桃花折扇,啪的一开,还不怕冷地对着扇了扇,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如今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许是之前的坏运气都在之前结束了,他一回京城就知道自己的爹要死了。
这在寻常人家令人悲痛欲绝的事,在皇家,那可当真是件大好事,他不缺手段,也不缺运势,熬死了老子,毒死了弟弟,哭得两眼红肿的他被大臣们劝上了皇位。
“我患了病。”这位微服私访的新皇帝捂住心口。
尽管对这位熟客已经并不陌生,可是阿朴还是冷着脸尽职尽责地接上了话。
“不知道是有何处不适?从何时起,有何症候?。”
“心痛病,疼在心,痛在肺腑,不知所起,一定要来这里见上一人才好。”
褚锦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闪动着朝池钓看。
直到跟着池钓进了后面的隔间,他才收起了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收起一条长腿,他随意地半倚在床上。窥见池钓手腕上的红色划痕,他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左右你那野豹子都死了有快一年了,怎么还要你这样挂念?”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认识一下,这是我换的新马甲@正直纯洁好少年·阿朴
第73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七)
池钓垂下手,长袍落下遮住手腕上的那道还红肿着的红色伤痕,神情淡淡。
“我的事暂且不论,你来此处又是有什么事?”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褚锦河那把用来附庸风雅的桃花扇子被他啪的一声砸到木头握手上,眼睛里也闪出一点亮光来,好像脸上也开了一朵桃花。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真的,是喜欢她的人,而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他着重强调了一下。
池钓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脸上却不显。
“那我猜你的这个心上人长得一定也是美貌无双,倾城倾国了。”
若是没有一张足够好看的脸,也不会引得这位凉心薄情的帝王如此心甘情愿地说出如此肺腑之言。
褚锦河的脸上僵了一下,身子渐渐后仰,而后竟然露出一点抑制不住的傻笑来。
“我和那人彼此两情相悦,已经许诺天长地久,一生一世都不离分。若是有时间,我带她来一起来看你。”
他似乎已经笃定十分,言之凿凿,尽是不容反驳的口吻。
一国之君,九五之尊,真真假假,从皇家奸祚诡计中剩下来的哪一点真心,又是真的可绵长一生一世?
池钓叹息一声,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是面上的表情柔和了些许。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长长久久了。不过你看我如今还是寄人篱下的处境,倒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送你了。”
————
此后又是很长的日子,褚锦河再也没有来过。
池钓也不在意,小情侣正在热恋期,亲亲我我地把他这个故人忘得一干二净也是应该。褚锦河不找他,他也没法子进宫吆喝我要见你们的万岁圣上,那可就不是要被砍脑袋那么简单了。
他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头百姓,继续和阿朴在这医馆里过着每天几两银子进出的小日子。
天气愈发的冷了,他早上的早食从黏汤圆变成了棒子面粥,又变成素素的小馄饨。统一被少年人揣在怀里暖过来,打开的时候上面的热气飘飘袅袅地散开。
“姑娘还请慢走,切记药膳须得一日两次,不能间断。”
又送走一位客人之后,池钓轻摆长袖,稳稳地从门外收回脚来。
“慕,你听说了吗?从皇宫里逃出来一个犯人,听说是犯了什么重罪。榜文就在集市上的柱子上贴着呢!”
阿朴亲亲密密地去扯他的袖子,贴近了对着池钓咬耳朵。
在那场大病好了之后,这个无父无母的少年就对着池钓格外亲近,尽管对方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可是莫名地就有种依赖长辈的感觉。
池钓有时觉得他赖人地像弟弟,幼稚地像个小孩子。可是当他那已经长开的比池钓高了一头的身子打趣地从后面环住他的时候,他又觉得他是个蛮壮实的小伙子了,是个该有个妻子的男子汉。
阿朴对外面所有的事情都有着热切而旺盛的好奇,在除去在店里干活之外的时间,他最喜欢呆在街上,走来走去地观望。再跑回店里和池钓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习惯了他没大没小的性子,所以池钓并没有对他的动作太过抗拒。
“榜文上写的那些我也看不懂,不过那画像上的,倒是个好看的女子!隔壁胡同里那个酸穷秀才倒是对着读了好一会不知什么的文。”
挠了挠头,他磕磕绊绊地学着话。
“就是…连理枝生最好,同心带结更妙。愿得侍儿为…为道意,后堂罗帐一相亲。 ”
池钓听得他说些淫语浪词,不由耳根微红,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佯怒道。
“以后没事不许去听那秀才胡说,尽不学点好的。有那闲功夫,你倒不如回来多替我誊几张药方。”
他目力不便,不便书写,便摸索着教阿朴学。不想这少年却是颇有天资,虽不是一学就会,可是自己当日教的第二日便都写得有模有样了。
阿朴点头应答着,一边偷看那人耳后一抹淡淡的红色,一时觉得对面的人言笑晏晏好看,恼羞起来更是好看得不行,比那什么画像上的女子好看多了。
不过这样好看的人却只有自己能见,这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可想到今天那个不知羞耻地一直盯着慕看的姑娘,他就狠狠地磨了磨牙。磨磨唧唧这里疼那里难受,临走之前还偷偷给青衫医师递荷包,她怎么不先回去照照镜子?人长得那么难看,绣的荷包也是歪歪扭扭的,慕才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呢。
他要喜欢,也是要先喜欢上我才对。阿朴理直气壮地在心里想。
————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老天爷颇给褚锦河面子。今天又不是什么大灾之年,天下本应是莺歌燕舞一片太平。可是即使是整日呆在医馆里不问世事,池钓也能感觉出来,京都的气氛愈发紧绷了。
街上的商贩少了很多,来买药的人也都行色匆匆。那个给池钓递过荷包的姑娘哭哭啼啼地来找他,说自己就要跟随父母离开京都了。
“你跟着我走吧,离开京都,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
姑娘的声音小了许多,偷偷瞥过一旁的阿朴。
“我听父亲说,忠王的二十万骑兵再过三日就要过江围困住京都,可皇帝已经七天没有上朝了,朝上都已经吵成了一团,简直就是一团散沙。这皇位上,眼看就要换人了。”
池钓一惊,手上的药碗摔在地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劝走了那位姑娘,池钓无心打理一片狼藉的地面,只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
褚锦河不是个好人,他知道。他自私自大,还贪色嗜权,他甚至不在意身边人的生死,为了自己的命,自己的皇位,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是若是他死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那个褚锦河了。
他又能做些什么呢?无论是褚锦河还是对这一座岌岌可危的城池,他都无能为力。
阿朴沉默弯下腰仔细清理了地面,小心翼翼地抬头窥向池钓的脸,迟疑着开口。
“慕,你是不是不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攻:好,安排上了。
晚安嘻嘻嘻
第74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十八)
凡是人就都是会死的,权势愈重,财富愈多,看不惯他,想要杀他的人就越多。褚锦河并不意外自己会死,只是没有想到,动手的会是她。
到底为什么会是她呢?他有些困惑地想。
他第一次发现,原本自以为对人心了如指掌的自己,竟然看不懂一个小女人。
何以口中吐蜜言,手中刀刃却毫不犹豫地刺下,那皓白纤细的手腕稳如抚琴,无心无情。
多么可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他想到的不是那些他为之追逐了半生的荣华富贵黄袍加身,而是那个笑起来的时候微微垂下眼,细细地用手抚过耳旁云鬓的女人。
他又想起他们的相遇,春风过杨柳,梨花未雪,豆蔻枝头。那人站在船上抚琴,风撩起她的面纱,遥遥一眼,便是魂牵梦萦的悸动。
大抵是因为身在棋局之中,所以才看不清楚所谓的真相吧。
女人今天穿了一身嫩绿的薄纱衣裙,浅色的腰带细细地勾勒出她的身姿,娇娇俏俏的一个小女子,只是衣袖上沾上了鲜红刺目的红。平白给她增添了几分凌厉之色。
“你,要去哪里?”
褚锦河看着那人毫不留情地迈过他的身子往前走去,忍不住开口。
他咳嗽了两声,一口黑血落在地上。
“天气越发凉了,让你多穿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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