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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饭馆,只进不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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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熙逃出来之后被抓了,然后挨了杀千刀的兵部尚书的一顿折磨死了,连着下了咒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但原本应当逃出来的是文茜,所以这个兵部尚书应当抓到的是文茜,是文熙代她受过。
  可是陶题不应当是给了符咒就不管的人,就冲着他能给文茜抢玲珑塔的情分上,他也定不会放着文茜不管。
  皮修摸着文熙的长发,低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绊住了陶题,然后趁机引来人把从大牢里逃出来的文茜抓走折磨?”
  但是却抓成了代替文茜逃出来的文熙,让他受到那番苦楚。
  从来不在文熙面前抽烟的皮修点了根烟,挠了挠头发说:“陶题说他怀疑从前的事情跟睚眦有关,所以他是怀疑这一切都是睚眦做的。但是你又说过,之前见过提议用人魂盛载因果的人是陶题……”
  不论真假,总之小东西看见了陶题那张脸。
  皮修猛抽了一口烟,忍不住想如果当初逃出来的人不是文熙是文茜,而文茜又看见了想要至自己于死地的人就是自己的情郎……
  这什么狗血八点档剧情?是大眼仔软件上的推广文学吗?
  现在皮修用脚想也明白那个人肯定不是陶题,是旁人假扮来故意引起误会的挑货。
  难怪睚眦那个贱人要在晚会上解了文熙的记忆,估计还以为文熙是陶题的旧情人,但是现在跟着自己在一块。指望着他恢复了记忆朝着自己一哭,然后让自己和陶题来个冲冠一怒,打个你死我活,他好在桥上看风景瞧热闹。
  文熙突然听见皮修冷笑了一声,连忙问怎么了。
  皮修扔掉烟抱着文熙嘬了两口脖子,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同他说了一遍。
  文熙沉默许久:“可睚眦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老真龙几个儿子一直都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陶题和睚眦不对付皮修能想明白,可从来睚眦都是精准打击报复目标,很少牵连到别人。
  文家又是惹了什么事,能让睚眦这么针对?
  满门抄斩覆灭这种大事,天道不可能放任睚眦如此破坏人间秩序。但他转念一想睚眦好胳膊好腿还能口吞宝剑表演杂耍的样子,看上去又不像有事。
  皮修心中一顿。
  当年文家鼎盛文丞相权倾一时,但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天道最讲究平衡,不可能允许一个朝代永远强大,也不会允许一个家族永远绵延。
  如果文家的败落本就在天道的计划中,只是睚眦在里面动了手脚,推了一把,即便方法不一样,但也终究达到天道的目的,殊途同归,天道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
  皮修越想脸色越黑,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让他怀里的文熙惊了一下,随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说:“算了,不要再想了,以后再见到姐姐,一问便知晓了。”
  文熙用冰凉的嘴唇贴着老妖怪的脸亲了亲:“你不要因为这种事生气。”
  “能不生气吗?”皮修啧了一声:“我待会得出去一趟找冯都,你吃点东西再睡。”
  文熙看他:“今天得跟你去提车呢,我要跟你一起去。”
  皮修一拍他的腰:“怎么?不难受吗?”
  “还好,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文熙推开他起身换衣:“不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地吗?”
  他说着突然一顿,转头问:“你刚刚打电话叫大夫的时候,是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睡不起了?”
  皮修同他对视,想了想说:“我当时太担心你了,有点没注意场合。”
  文熙:……
  文熙难得把帽子和墨镜都找了出来戴上,并且叫皮修离自己远一点,他并不想被人一眼认出,自己就是那块被耕坏了的地。
  皮修带着文熙出门自然不能再骑小黄鸭电动,直接抱着人乘云到了4S店提了车,开着那辆宝马直接上了路。
  临开车前文熙担心一个实习的标志不显眼,直接在车屁股上贴了4个,上下左右,让人想看不见都不行。
  皮修叼着烟站在一边等:“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的技术特别不放心?”
  “怎么会呢?”文熙一脸惊讶:“我只是对别人的技术不放心。”
  万一别人的技术不好,躲不开皮修开车的横冲直撞怎么办?
  虽然文熙现在不差钱,但是新车还没买保险,万一撞出个一二三四来他还是心疼。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文府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子,而是貔貅饭馆抠门老板的丈夫,一切都要省着来。
  皮修黑着脸坐在驾驶座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车技被低估了,他按着副驾驶座上的文熙接了个吻,冷声说:“我看你今天白天精神挺好,那就今天晚上继续。”
  文熙一顿:“今天白天做过了,晚上休息。”
  “那不行,白天是白天,晚上是晚上。”皮修开车上路,低声说:“万一我还能老来得子,让你怀个崽子呢?”
  文熙:……
  文熙:“这不可能,我看你就是想多来几次,赖床上不起来。”
  皮修:“谁说一定要床上了?我看书桌,浴缸都不错。”
  两个人争论了一路今天晚上来不来,怎么来,哪里来,直到车开到公墓,文熙气急了开始骂皮修厚颜无耻。
  他戴着墨镜让人看不出模样,但是那些高强度上网的程序员秃头鬼,一看皮修同他穿的纪梵希情侣衫,立刻悟了这是谁。
  不是说两小时还在床上因为老妖怪的粗暴起不来,怎么现在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
  有鬼掏出手机悄悄拍照发帖,开始证明其实不可说的肾没有吹嘘的那么强。
  皮修拉着文熙直接推门进了冯都的办公室,正在看股市摸鱼的冯都一瞬间最小化窗口,抬头微笑。
  发现是皮修之后立刻原形毕露,把窗口打开瞥了他一眼懒懒问:“我寻思您老刚结婚来干嘛啊?身上A货仿的挺好的,链接分享我一下呗。”
  皮修黑了脸先澄清:“是爷买的正品,不是A货,还有,我是来借谛听的。”
  冯都一愣:“啊?你愿意花钱买正品?”
  “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借谛听吗?”皮修冷声问。
  冯都一摆手:“这哪里有你买奢侈品正品重要,而且西王母早就跟我打招呼了,说你要来借谛听。”
  他起身拿了串钥匙往外走:“走吧,正好它睡了四五天了,我得叫他起来吃饭。”
  谛听传言能以耳听万物之声,听人心之声,辨善恶是非,可以听到过去却不能听未来。
  但虽然谛听能听,但不代表他爱听。
  冯都打开静音室门的时候谛听已经醒了,趴在床上一脸社恐问:“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又是什么家庭撕逼大戏让我听?”
  冯都:“别夸张了就三个人。”
  “三个人也很多了。”谛听叹了口气,发现是皮修之后稍稍放松:“西王母真就把我当个工具人。”
  冯都:“严谨点,是工具兽。”
  皮修挑眉:“不是有麻烦我不会来找你。”
  “没事。”谛听挥了挥前爪:“就当我提前给七月半鬼节热身了,到时候还要听一群鬼哭狼嚎,我得先准备一下。”
  它跳下床走到皮修身边问:“是跟你回家听,还是在这里就听?”
  谛听蹲在地上尾巴圈着自己的前爪一笑:“天上天下,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听到。”


第82章 
  是在这里听还是回家听?
  皮修想了想说:“就在这里吧,不过待会我带你回我家,请你吃饭。”
  谛听眼睛一亮,摇了摇尾巴:“那我可以点菜吗?”
  “可以,只要你想吃的东西不是太过分都可以。”皮修突然一顿,问:“你喜欢扑鸟吗?我店里有一只灌灌,你可以扑着它玩。”
  谛听笑了:“灌灌也有,那真是太好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灌灌了,不过得把它的嘴巴绑上,不然吵得我头疼。”
  冯都看了看时间:“回我办公室吧,在这里谛听是听不到声音的。”
  谛听抓着一边的耳罩戴在自己的耳朵上,跟着冯都回到了办公室。他跳上沙发用后爪挠了挠自己的脖子,等冯都关上门才开口问皮修:“想好你要问什么了吗?”
  皮修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坐在一边的文熙:“想好了吗?”
  文熙一愣,有些紧张地抓住皮修的手说:“我……我不知道应当问些什么才好。”
  他什么都想问,但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知道一切的承受力,脑中一团乱麻,看着歪头看他的谛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皮修拍了拍他的背:“那就我来吧。”
  百因必有果,睚眦针对文家一定有理由,皮修得弄清楚这个理由,才好决定怎么对付睚眦,更何况他得有证据证明的确是睚眦害了文家。
  要不然师出无名,天道不会容忍他对同样是异兽的睚眦贸然出手。
  谛听听了他的问题,甩了甩尾巴看着文熙问:“他是文家的人?”
  文熙点头。
  谛听:“那给我一滴他的血吧,历史上的文家太多了,用他的血作引才能更快找到。”
  皮修眉头一皱:“我为他塑肉身的时候里面加了一点我自己的血,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不过你加自己的血干什么?”谛听一脸疑惑:“想让他对你更依赖一点吗?”
  冯都适时咳嗽一声:“行了,你就别问这么多了。”
  文熙戳破手指将一滴血抹在了谛听的耳朵上,它抖了抖耳朵:“好了,你等一下。”
  谛听将头上的耳罩拿下来,又让冯都把他耳朵里面的耳塞也取出,顿时眉头一皱,抱怨了一句:“好吵。”
  它闭着眼睛喃喃说:“你们等一下,让我快进找一下。”
  皮修应了一声,文熙有些紧张地看着谛听,就见它的眉头越皱越紧,原本可爱的毛脸也变得扭曲。
  骤然,谛听睁开眼睛用前爪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一下趴在了地上。
  “怎么了?”文熙急切问。
  谛听抓着一边的耳罩戴在头上,缓了一阵才说:“太刺耳了,都是惨叫声还有哭声。”
  文熙面色一白立刻握紧了皮修的手,颤声问:“我家从前被判了满门抄斩,你听到的应当是行刑时候的声音。”
  “砍头不过一刀的事情,哪里会叫这么久。”谛听说着又摘下耳朵上的罩子喃喃道:“你让我再听听。”
  冯都见文熙嘴唇惨白,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但热水还没喝到嘴边,谛听便又戴上了耳罩说:“虽然是判了满门抄斩,你们主家一脉男子凌迟女子腰斩,难怪叫得如此惨痛。”
  文熙手一软,皮修眼疾手快将那杯热水接住放到桌上。
  “那……那……”文熙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脑子一阵一阵的炸响,过了许久才颤声问:“那……你可曾听到一个叫作文茜的女子的声音,可否能告诉我她是如何死的?”
  “是女子吗?”谛听问。
  文熙点头:“但她是穿着男装,我不知道她是被分在主家的男子中还是女子中。”
  谛听又摘下了耳罩,过了许久他才睁眼看向文熙问:“她是你姐姐?你叫做怀玉?”
  “那是我的字。”文熙一听它听到了姐姐的声音,心中顿时一揪。
  谛听:“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因为她身着男装,被当做男子凌迟,但到了一半女儿身被发现,然后又被拖去腰斩。”
  文熙瞪大了眼睛,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她很奇怪,明明自己在受苦,却在庆幸。”谛听观察着文熙的脸色缓缓说:“她在心里说,幸好怀玉走了,要不然受苦的是你,她如何舍得。”
  文熙呼吸一滞,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惨白的脸上顿时爬满了饕餮妖纹,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够了!”皮修见势不妙,伸手在文熙的脖子上微微用力一按,将晕过去的人接住,抱起放在了沙发上。
  谛听看他:“不听了吗?他姐姐一直念着他,只当做自己替他受了罚,希望他往后随顺不要再有苦楚。”
  皮修深吸一口气:“够了,他已经听够了。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睚眦针对他们家的原因,不是这些让他伤心的事情。”
  冯都轻咳一声:“你保护过头了,他应该知道这些。”
  “知道又怎么样呢?”皮修有些烦躁:“他姐姐用命换了他出来,以为他能平安度日,没想到两边都在互相受罪,谁也没有好过,知道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冯都皱眉:“你别激动。”
  皮修眼睛在黑色和黄色之间切换,看向谛听的眼神带上了压力:“继续吧。”
  谛听甩了甩尾巴:“你对我着急没用,皮修,你知道的,时间总是流逝,我得抓到尾巴才能追根溯源。”
  它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开始将耳朵里过去的声音快进。
  过了许久,谛听的表情变得奇妙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向皮修:“你从前认识文家的老丞相还和睚眦结过梁子?”
  皮修一愣:“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听见睚眦在骂你和他的爷爷?”谛听模仿着睚眦的声音:“没屁眼的畜生也敢同我争,文家的老不死就是个蠢货,我哪点不比那个拉屎都不会的玩意强?”
  它的狗狗眼眨了眨看向皮修一脸无辜:“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没有屁眼。”
  皮修:……
  他深吸一口气:“你继续听,听到骂我的原因再告诉我。”
  谛听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你真的没有?”
  皮修冷眼看他:“我的确没有,现在我觉得你也可以没有了。”
  “那不行,这个我必须有。”谛听脱下耳罩:“你一辈子也不懂坐在马桶上玩手机的快乐。”
  冯都一下架住皮修,抓住他要劈下的手:“冷静冷静,你把它打坏了动保要给你开罚单关禁闭。”
  皮修怒了:“老子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冯都顿了顿,强硬转着皮修的身体朝向茶几:“你要真生气,就把这个劈了给我换个新的,反正你有钱,给我换个红木的吧,正好我最近看了一个在打折。”
  皮修顿时冷静了,挣开冯都说:“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冯都松了口气:“行,谁也不稀罕你那点钱。”
  皮修冷哼一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开始沉思,自己从前究竟是什么时候跟睚眦结了梁子。
  那次投票不算,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事情。
  皮修仔细回忆几百钱自己的创业史,挤垮的店家里应该没有睚眦的产业。那自己赶跑的小偷里有没有睚眦的马仔?
  他苦思冥想,总觉得自己七百年前带着仇伏和任骄赶集买菜的时候,踩过的那几只脚里面可能有睚眦的蹄子。
  想想自己的吨位,又想想可能当时踩到了睚眦的小脚趾,可能是挺疼,睚眦因为这个记恨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次谛听听了很久,皱着眉冥思苦想的样子,像极了听英语听力的你。
  冯都见他迟迟不摘耳罩,面色也渐渐沉重下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让谛听如此仔细?
  牵扯到两头异兽,冯都不得不提起警惕。
  终于谛听摘下了耳罩,毛脸复杂地看向皮修:“你……有想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吗?”
  “可能是赶集跟人抢菜的时候踩了他的脚?”皮修抱着手臂皱眉:“除了最近我用自己的帅侮辱了他一下,真的想不出来哪个地方跟他结仇。”、
  冯都:……
  谛听:……
  冯都:“有没有可能是陶题跟他干架,把他压着打的时候被你看到了?他迁怒于你?”
  皮修摇头:“我从来不想参与他们几兄弟之间的事,老真龙生的儿子多一笔乱账,谁掺和进去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冯都:“可是我看论坛上说你也是老真龙的儿子,你去争家产也算是理所应当。”
  皮修:???
  皮修:“虽然但是,我跟老真龙没关系。”
  谛听想了想开口说:“你等一下,我再快进重新听一下。”
  这一次谛听没有刻意去找皮修的存在,而是听着文家老丞相的声音一点点寻找,终于他找到了皮修所寻找的答案,并且跟睚眦之前的辱骂联系起来,谛听越发肯定。
  它摘下耳罩看向皮修:“我找到了。从前楚朝改换年号,皇帝想要修改图腾的图案,睚眦看重楚朝气运,便让人潜入凡间提议在图案上加入睚眦的图案,但是被文丞相以国泰民安,睚眦血气太重拒绝。”
  皮修挑眉:“然后?”
  谛听:“然后文丞相向皇帝进言,当下四海升平应当趁此时加强与各地通商,重视商户,壮大国力充盈国库,所以提议将貔貅加入图腾之中。”
  冯都:“就这?”
  谛听点头。
  皮修又问了谛听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仔细回想,似乎那段时间自己是突然妖力猛增,就连着耍十个时辰的杂耍也不费劲,原来是因为借了气运国势。
  他下意识问还有别的事没有。
  谛听摇头:“我实在是找不到还有别的事能把你和文家联系起来一起得罪睚眦,我刚刚听声音,比我考英语还痛苦简直就是细节题,难受。”
  皮修道了句谢,突然又问:“文家现在可还有人存活于世?”
  谛听想了想,摇头:“文家血脉尽断,已无一凡人存活于世。”


第83章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谛听见皮修陷入沉思,使了个法术让耳塞回到自己的耳朵里,封闭掉一切不必要的声音。
  皮修沉默了半晌问:“真的就一个普普通通活着的凡人都没了吗?”
  谛听摇头:“真的没有了。”
  冯都见状拍了拍皮修的肩膀:“这样不是更好吗?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万事不会做绝,正好留一线生机给文熙,好让他陪着你长长久久。”
  “你最近上什么辅导班了?这么会说话?”皮修想笑,但想起文茜修复多年依旧残破的魂体又有些笑不出来。
  谛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就不听了,刚刚惨叫声太吓人了,我好多年都没听过这么刺耳的了。”
  皮修道了声谢:“别的不用再听了,免得你背上不必要的因果。”
  之前陶题还有些事情刻意隐瞒,想来也是为了遮掩因果,不让自己知道后沾染。皮修沉默了一阵,又郑重地向谛听再说了声谢。
  谛听摇了摇尾巴:“你是个好人,那我附赠你一个消息,文家是被冤枉的,栽赃陷害他们家的人也遭到了报应,天理循环,也断子绝孙一脉无人了。”
  皮修一愣,随即点头:“我知道了,多谢你。”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上演手撕睚眦吗?”冯都叼着烟没有点燃,手向上一指说:“太简单粗暴它不会同意,到时候你身上再背点因果,体温又烫个没完怎么办。”
  皮修坐在沙发边摸了摸文熙的脸:“用不着担心我冲动,你放心。”
  “我对你挺放心的,但是对睚眦不是很放心。”冯都啧了一声:“从前压在山下,一年有大半年能在外溜达,现在上面那位对他越看越紧,一年就两天时间出来放风,他还要这么作妖,还真以为他爹还活着呢?”
  “说到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皮修一顿:“上次监督办收的那堆鲛珠就是他要的,听说是拿来给老真龙接骨的,估计是想用龙骨引魂,把他爹叫回来。”
  冯都眉头一皱,反应过来可能自家房子要榻,连忙走到电脑前打开软件看老真龙这一世的情况。
  “引什么魂?他要把老真龙叫回来干什么?终于幡然悔悟把老爷子从坟里挖出来尽孝?这就是妖怪的现代行为艺术吗?”
  谛听松开咬着自己尾巴的嘴,示意冯都可以冷静一点:“龙魂投胎轮回,不是这么容易能被召回来的,而且你不是看得到老真龙这种重点关注投胎对象的动态吗?”
  冯都停下骂骂咧咧的话,盯着屏幕说:“是看得到,老爷子昨天在幼儿园给小姑娘示爱被拒绝哭着跑回家,今天觉得丢脸不愿意去上学,现在正在被窝里被他爹按着打屁股呢。”
  “那不就完了。”谛听打了个哈欠:“到时候我再给你注意听着点,没必要太紧张。”
  皮修点头:“是没必要太紧张,老真龙的骨头太多太碎,需要的鲛珠量太大,而且现在我断了他鲛珠的来源,他应该正气急败坏在山下无能狂怒。”
  冯都定了定心,抬眼看向皮修问:“你就不会怕他报复你?”
  “他就算不来报复我,我也要找他的麻烦。”皮修冷着声音:“如果说文家由盛转衰是天道既定的结果,我能理解它这种平衡的心情,但是睚眦推了一把,钻了天道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空子刻意折磨文家,我是不会放过它的。”
  皮修澄黄的眼睛看向冯都,淡淡道:“我既然得了国运的好处,知道了原因沾了因果,本也就同这件事牵上了关系。更何况现在天道拿山压着折磨他,生死已经注定,我也不过想推一把,让他快些赴死而已。”
  冯都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切记,就算是恨极了他,最后了结他性命的最后一下,也不能是你或者文熙出手,这是大因果。”
  酆都大帝的提醒太过明显,窗外突然乌云密布雷鸣阵阵,一声响过一声。
  沙发上的文熙骤然惊醒,瞪大了眼睛坐了起来。
  “没事,只是打雷了。”皮修摸了摸他的脸,低声安慰:“要下雨了,我们该回家收衣服了,要不然新买的纪梵希该淋雨缩水了。”
  文熙还有些恍惚,朝着皮修点了点头就被他抱了起来往外走。
  走到门口皮修突然回头看向谛听:“走吧,跟我回去吃饭。”
  谛听看了看外面已经下落的雨,又看看自己白白干净的爪子,抬头看着皮修露出一个阳光微笑:“你可以抱着我出去吗?我才洗了澡,不想把爪子弄脏。”
  皮修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谛听悟了,工具人是没有资格要求太多。
  但最后谛听还是没有弄湿自己的爪子,直接被皮修夹在胳膊肘下面夹着扔上宝马,一路飙车回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谛听还有些神情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感觉自己玩了局gta5:狂路貔貅。
  倒是猴二一看老板娘一脸虚弱被老板抱着,老板又单手夹了个狗崽子一脸冷漠,他心头一颤,指着那狗崽问:“老板,这么快就生了个儿子?”
  前一天洞房,第二天下崽,大妖强者,恐怖如斯!
  皮修:???
  老妖怪和谛听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嫌弃。
  “睁大你的眼睛,他一身毛,我一身鳞片,这是哪里来的儿子?”皮修拎着谛听的后颈放进猴二的怀里:“找条毛巾给他擦擦毛。”
  猴二接过这条白狗,下意识撩起它的后腿说:“来,让哥哥看看是弟弟还是妹妹……”
  谛听飞起一脚,正中猴二的鼻子。
  “本人谛听,千岁猛汉,不用看了。”
  皮修听见动静回头看眼,发现是猴二挨揍才松了口气说:“好好招待,这是今天晚上的客人。”
  听见猴二应了一声,皮修这才抱着文熙推了门上楼。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两个人坐在床上,皮修看了看方才被自己捏了一下的后颈,伸手给小东西揉了揉解释说:“你的情绪太激动,所以我才让你睡一会。”
  文熙凑过去亲了亲老妖怪的嘴角:“我知道。”
  他靠在皮修肩膀上又沉默了一阵才问:“后面谛听又听到了些什么?你告诉我吧,我没事的。”
  皮修伸手压了压他的头发,搂着他用着这辈子最委婉的词句,说完了谛听听到的所有事:“虽然还有一些地方没弄明白,但是我只能让它听到这些了。要不然让他沾染上不必要的因果,又多了一份牵扯。”
  文熙点头:“这些我都知道的,多谢他了。”
  皮修搂着他,两人听着外面的雨声一时谁都没有说话。他知道文熙伤心,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紧紧抱着他,让他知道还有自己在。
  文熙突然笑了一声,伸手搂紧了皮修的脖子说:“果然是被冤枉的,我就知道爷爷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文家人纵使到死也是干干净净的。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比如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家是被冤枉的,还是……”皮修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文熙吻住。
  文熙顶着他的额头低声说:“够了,这些已经够了。”
  他垂着眼捧着皮修的脸认真亲了亲,轻声说:“是非黑白我自己明白,更何况过了六百年尘归尘土归土,当年的人都不知道进了几个轮回,何必再拿旧事起风波。”
  文熙同皮修说着,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皮修把他耳朵边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转头亲了亲他的指尖:“如果你觉得不需要,那就不管了。”
  “嗯。”文熙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伸手点点他的鼻子:“这算不算是我给你当冰枕的报酬?”
  皮修挑眉:“不要乱说,这是我爱屋及乌而已。”
  老妖怪抱着他啧了一声:“原本这些话我不想说,但是我又忍不住。”
  “我不过是想早点弄清你同文家之间的血脉因果,养育之恩报答之后,你也就同他们没了关系,他们入轮回转世,你好好待在我身边,陪我一起赚钱,不必再去想那些生老病死,前尘往事。”
  皮修说着低头看了文熙一眼:“你要是觉得我自私小气也没关系,妖怪都这样。反正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痕迹,逃到天涯海角我都可以把你找到。”
  文熙看着他眨了眨眼:“打个商量,你少看点任骄那些狗血。”
  “其实我觉得挺好看的,我看里面那种大妖怪还能现出真身同老婆睡,我挺羡慕的。”皮修直接明示,用着自己显出鳞片的手摸了摸文熙的嘴唇。
  文熙:……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其实你也用不着羡慕别人。”
  “真的吗?第二天就玩这么大可以吗?”皮修玩笑一声,掐着他的腰往上托了托,吻了吻他的眼睛:“我开玩笑的。”
  文熙看他:“我看你还是没有学到精髓。”
  他伸手一推,主动把皮修推倒在床,坐在老妖怪的腰上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还留着昨天晚上拔罐红印的上身。
  “这种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你不应该用身体安慰我吗?”文熙撑着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笑来:“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都不想去想,你能不能帮帮我?”
  有什么事不能打一炮解决?如果不行,就两炮。
  这句黄不拉几的至理名言,从今天开始写在了皮修的人生字典里。
  活到老学到老,黄海无涯,皮修以床作舟,摇了个痛快。墨绿色的鳞片都被文熙揪掉了两片,从白皙的手指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皮修输出完毕用原型圈着文熙躺在床上,听着小东西数着床上被扯落的鳞片,忍不住用尾巴又蹭了蹭他的脸。
  突然文熙一把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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