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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逼我做反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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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并没有入定太过,尚能唤醒,醒来时还迷迷糊糊的,周围人看他的眼神却都不对劲起来。
“折荷境主肯定不会不知道吧……”
“明知道这言越之不……还把他收为徒弟,折荷境主该不会……”
“没想到折荷境主竟好色到置清衍宗于不顾的地步,唉。”
窃窃私语的声音自然也不会逃过肖言二人的耳朵,只是言越之还十分迷茫,而肖稚一向温和的脸上已有怒色。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烈星云先说话了:“啧啧啧,你们这些人除了背后说人坏话还能做什么?没定数的事被你们说得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我见过折荷境主,光听你们这么一说,好像你们亲眼看见折荷境主和他这两位徒弟在床上被翻红浪好几番了。哼,要我说,只有你们这些心思龌磋的人才是这个世界的不幸。”
“退一万步讲,你们想被折荷境主那什么人家也看不上你们,是吧?”
其他人听他这一番话都面红耳赤,直白的表达方式让这些人在一瞬间知道了鲜廉寡耻,都各自不好意思起来了。
肖稚有些哭笑不得,虽说这人是在帮他们说话,这话听起来怎么就有些奇怪?
“诸位,我和言师弟只是折荷境主的徒弟而已,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关系,请不要以讹传讹,平白污了师尊的名声。”
众人见他这般义正严辞,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都低着头没说话,他们哪能不知道这些话不是什么好话,甚至都不知道这些话的真假,就这样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来了,无非是眼红别人,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造谣生事。
傅安声也想说什么,却被言越之拦着了,言越之知道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身上出了某些问题,刚刚修清心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可是肖稚叫醒了他。
这件事就这样被揭过了,言越之不敢再入定,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投入其中。晚课结束后,言越之本以为肖稚会跟他说些什么,可肖稚只是让他早些睡。
夜里。
肖稚踌躇片刻,还是敲响了薄离的门,薄离侧身让他进去。肖稚将晚课时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那些人的话。
薄离知道是言越之体内的另一半血脉已经开始觉醒了,他还在犹豫是劝言越之像原著中那样随心而动,还是抑制他的魔族血液来让他平安无舆地度过他的少年时期。
他想了一夜,坐在院子里那棵已经掉光了叶子的银杏下面,风吹得很肆意,他最终决定还是让言越之跟随他自己的本心。如果他愿意抑制魔族血液那就帮他暂时摆脱这种状态,如果他想要留着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那薄离也不会阻拦他,总之薄离暂时还可以保护他这两个徒弟,不想让他们在这个年纪经历太多残酷的现实。
第二日。
薄离一大早就去了言越之的住处,在他去上早课之前截住了他。
“师尊。”
“嗯。”薄离将这两个选择对言越之解释了一下,他蹙眉想着,仿佛在掂量这两个选择哪一个比较符合他自己的心境。
“师尊,魔修一定为恶吗?”
薄离摇了摇头,解释道:“世上最难解的是人心,善恶与修何道无关。”
言越之听了薄离的话,已经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他心里知道,即使师尊帮他隐藏魔族血液,那终归是缓兵之计,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早早了解魔修的情况,日后也不至于面临某些问题时一概不知。
薄离自然是支持他的,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张小小的白纸交到言越之手中,对他说道:“这是三阅纸,当你的魔族血液超出你的控制时,我便会收到它传递的信息,仅仅能够生效三次,希望你……”
薄离话还没说完,言越之郑重对他点头道:“多谢师尊,我一定潜心修炼,不被魔族血液中恶的部分支配。”薄离听罢甚为欣慰,言越之这句话和原著中的一样,这让他又稍微感觉到自己在控制剧情。
言越之转身要走之时,被薄离叫住,“你知道如何修魔?”
“回师尊,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导我。”
“嗯,我这有一本《天堕时乱法》,与我之前给你的《天流时心剑》是配套功法,相辅相成,相生相克,你可拿去参考一二,切记谨慎行事,有事用那张纸叫我。”
言越之一愣,他没有想到早在当初薄离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他苦笑一下,堂堂折荷境主,有什么事能瞒过他吗,他倒是比言越之自己还清楚了,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收下自己为徒。言越之想到这儿,猛然回过神来,这位师尊对自己并无丝毫恶意,全心为自己着想,刚才那种念头是从何而来?
言越之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的修道之心不够坚定,如此轻易就差点被控制了思想。
第35章 清衍(三十五)
时间就像光,在你眼前一一铺排,而你只能看到他划过,却触不到。白驹过隙,凡人的七年尚且一晃而过,更何况是修仙者的七年,只是他们漫长而没有尽头的岁月里短短一瞬罢了。
思贤楼里很热闹,今天的早课已经结束,言越之依旧沉沉无言地坐在座位上,他们习课的地方已经由一楼变成了三楼。言越之倚着三楼的栏杆朝下看,傅安声已经走到了门口,像是觉察了他的目光,回过头对他一笑。
“我去五师父那里啦!”傅安声虽然是安渊的徒弟,可不知怎么,被封书阑发现了他学医的才能,如今他在两位境主门下修习不同的本事,本来有些辛苦的,可他自己却甘之如饴。
肖稚在三楼的楼梯口等他,他便抄起那本书就朝着肖稚去了。
“今天师尊要检验的功法和剑法练得怎么样了?”肖稚已经二十四岁,他的声音越发清润温柔,样貌没什么大的变化,看来却成熟了许多。
“还行。”言越之撇撇嘴,走在肖稚身旁,他这几年也挺不容易,不仅要练习剑法,还要修魔,辛苦倒也说不上,只是薄离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他又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所以修炼起来往往不分昼夜。
此时的薄离正在荷塘中心停驻着的船上斜躺着,手一伸就能摘下莲蓬来,时不时地剥了往嘴里塞一颗,实在是悠闲快活得很,托了七年前那次事件的福,他到现在还没能在修为上有所突破,檀秋为他也已经寻了七年的千桡莲了,都没什么收获,他自己也乐得清闲,完全没有什么危机意识。除了每天必要的修行,他中间也闭关过,还是在檀秋的帮助下闭关的,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时间一长,他也就不着急了。
听见脚步声朝这边来了,他摘下两颗莲子往外一弹,肖稚和言越之早已经习惯这些无聊伎俩,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截了下来。
“师尊。”两人恭恭敬敬地朝薄离躬身行礼,薄离点头应声:“开始吧。”
肖稚一向在先受检的,他抽剑舞了一套《惊雷》,如今他的惊雷已经不像当年那般只是表面功夫了,每一招式都十分凌厉,薄离看得尽兴,也抽出原主那把剑——闲切和他对峙起来。以前的检验只是看着他们练剑,现在却是下去和他们过招,能在他的手下坚持五招就算通过。不过瞬息之间,两人的战地从池塘边转到了池塘中心,他们在水面打得有来有回,踩着水面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时不时还激起水花。
五招过后,薄离又收手回到了那小舟之上。
“不错。”
肖稚一向表现很好,他自然也不吝赞美,虽说这表扬听起来不冷不热,可肖稚好像十分受用。
言越之手中还是那把破旧的铁剑,他的剑法一般不是重点检查对象,可今天薄离却难得地一视同仁拿起剑就要和言越之过招,言越之也不慌,从容应对着,可他手中的剑用来舞剑还行,可是一对战,三招都没过,就已经被薄离震得粉碎。
薄离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对一旁木桩似的言越之说道:“去换一把。”言越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自己修魔的本事又展示了一番,这才去准备去柳三纹那处换把新剑。
“等等,我和你一同去吧。”言越之十分意外,紧接着又听得薄离说道:“挑把结实的,柳三纹肯定净诓你。”
薄离一般不会和言越之多说什么,就算是表扬和夸奖也很少,因为他实在有些担心和言越之太过亲近之后会产生和原著一样的后果——他不愿意去爱一个人,同样,也不想被别人喜欢。他不知道原著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所以只能自己来规避这些东西。
尽量少接触言越之,不让他对自己产生依赖,言越之也确实很自律,仿佛感受到了薄离对他的微妙的距离感,所以他也从不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
“师叔。”到了刻纹之境后,不停地有人和薄离打招呼,他心里都快烦死了。
“师叔!”薄离听着这清脆的女孩儿声音觉得有些熟悉,转头一看,他回忆了半晌,总算想起来了,是临牵,柳三纹的内门弟子。刚想回应,却看见那丫头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物件儿,是之前落脚长涉时他们都买了的那个面具,薄离在心中大呼不妙,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这丫头还留着呢!
现在让她藏起来已经晚了,言越之肯定已经看见了,他只能装作自己不认识那个面具了,他淡定地嗯了一声,就打算从她面前过去。
“师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挑把剑。”
“给这位师弟?”
“嗯。”
言越之的目光紧紧粘着临牵手中那个面具,和清墨前辈戴的那个一模一样,他可以肯定。不过他只是装作没看见,就像某位一样。
到了柳三纹的洗剑阁,薄离先上前行了一礼,柳三纹自然视而不见,仍然在整理那一把又一把的利器。
“二师兄,薄离前来叨扰,望海涵。”
柳三纹冷哼一声:“师弟可真是难得的好兴致,竟然能到我这铁匠铺来看一眼。”
“为我这不争气的徒弟寻一把剑。”
“挑吧。”
“师兄,不知‘芒刃’是否……”
一听到这名字,柳三纹眉毛一竖,整个人散发出骇人气场,“你从哪儿知道的?”
薄离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自己这次没白来,他平静地看着柳三纹,没有回答。
“那把剑认主的,只要他能拿动就拿去!”柳三纹似乎笃定言越之拿不动那把剑,所以此时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让薄离有些愧疚。
芒刃被放置在洗剑阁最里面那间屋子,虽说听名字应该是一把比较“热情”的剑,可实际上那把剑通体银白,还闪着一丝淡蓝色的光。它被搁置在剑架上,薄而锋利的刀刃,刀柄纯黑,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看着冰冷而无情,甚至连剑鞘都没有。
薄离对着言越之点了点头,让他去拿剑。柳三纹虽然心里有数,觉得这么个毛头小子肯定拿不动这把剑,因为这把剑太有灵性了,它不认同的人根本碰不了它,可他依旧有些忐忑,这把剑可费了他不少功夫,又是玄铁又是冰晶的,哪一样都难以寻得,更不用顺打造过程的艰辛了,要是这样就被人拿走了……
薄离当然知道言越之拿得起这把剑,因为原著中芒刃正是言越之的佩剑。
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言越之已经摸到了剑柄,柳三纹几乎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剑——竟然被拿起来了!
“不可能!”柳三纹大叫着,“你把它放回去!”
言越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手里握着剑不知该不该放,他盯着薄离。
薄离朝他点点头,言越之便将那剑放回了架子上。柳三纹不信,自己上手去拿,没想到那剑突生异状,将柳三纹的手割得流血了。
“……”真厉害,这把剑明明是他铸造的,竟然连他也拿不起来。
“这不可能!就凭他!”柳三纹仍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还要去试,薄离拦住他。
“师兄,你答应过的。”薄离抿唇,轻轻说道。
最终柳三纹还是履行了承诺,让言越之把剑拿走了,虽然脸上尽是怀疑和惊诧,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算数的。
回去的时候,言越之拿着那把没有鞘的剑,有些无所适从,似乎在担心它伤了旁人。他无法猜测薄离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在今天突然就带他去找了这把剑。他望着走在他身前的薄离,眼睛扫过他的脖颈,肩膀,腰身,总觉得太像那个人了。他的眼神定格在薄离的手背,那里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
——而他清楚地记得,清墨前辈左手手背上也有这样一颗痣。
这个事实让他有些不安,他面上不动声色,打算回了折荷后再去刻纹之境一探,他非要弄清楚不可,言越之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而薄离此时完全没有发现言越之已经发现了端倪,他还在想着剑鞘的事。
剑不可无鞘,这把剑的剑鞘仍旧没有着落。
薄离倒是知道原著中的剑鞘是用什么打造的,看来最近要出门一趟了。
他专心思索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言越之的异常,手腕绷的紧紧的,青筋毕现,脸上也有一丝不耐。
——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人。
言越之实在想不出薄离为什么要弄这样一张皮来掩饰自己,逗他玩很有意思吗?
第36章 来期(一)
“我出门几天,你们别偷懒。”
肖稚和言越之听见这话似乎都有些惊讶,因为薄离这几年几乎没出过几次门,他常年窝在折荷这个小天堂里,走过最远的地方恐怕也只有到清衍宗的入口处。
“是有什么事吗,我也……”肖稚心里有些担心薄离,虽说他修为不低,可他那暂时还无法提升的修为就像一根刺扎在肖稚的心中,让他略有不安。
“不必,我只是去见一位老朋友,又不是去刀山火海。”薄离摆摆手,肖稚这才作罢。薄离扫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言越之,即使知道这样的相处模式才是常态,可薄离不知怎么就是有点不舒坦。
也许是因为这次出门完全是为了言越之,可他却连一句路上小心都没有吧,薄离摇了摇头,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况且是他自己刻意跟言越之保持距离的。
言越之如今已经长大了,以前眼神里的那份天真再也没有了,只剩下了凌厉,薄离回忆起来,甚至都想不起来言越之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一想到他,就只能想到他那双不悲不喜的墨蓝的眼瞳,和紧闭着的薄唇,像极了一块终年不化的寒冰。
薄离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他现在这副样子,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吧,没有尽到做师父的责任,每次的交流都只是例行公事。
“你的剑借我,这几天。”薄离对着竖得笔直的言越之说道,这次出门可主要是为了他这把破剑。
薄离担心言越之被没有剑鞘的芒刃误伤,就先让言越之把剑给他保管了,言越之深蓝的眼眸里仍然没有情绪,握着剑的手却没有动。
“?”薄离向他投去不解的目光,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拿了他刚得的好剑就不还他了,于是说道:“我不会贪了你这把剑的,我自己有剑。”
言越之依旧没动,半晌才说:“徒儿只是担心这剑会伤到师尊。”
薄离一愣,想起了柳三纹被这把剑弄的鲜血淋漓的手,一时间有些犹豫。
其实他想从言越之那儿拿到这把芒刃的原因有二,担心被误伤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要为他打造剑鞘,还是用剑本身做参考才能打造十分适配的剑鞘。这样一来,倒让他为难了,他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把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认的剑,能让他握在手里吗。
言越之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白色的布,把那把剑缠了个结结实实,本来一把非常漂亮的剑硬是被他缠成了木乃伊。
尽管如此,薄离伸手去拿的时候,那把剑仍然嗡动着,不愿消停。薄离试图用火去包裹着安抚一下再把它拿过,可那剑却有灵性似的,在薄离指尖燃起一豆火苗时,芒刃更加凶狠了。
言越之见状上前把剑抓在自己手里,它这才安静下来。
薄离见识了这把剑的气性,也不敢再贸贸然去抓它,他又看了一眼,那剑已经被言越之背在了背上。
“算了,你和我一同去吧。”为了能打造出一把完全适合的剑鞘,也只能这样了。
肖稚听闻也要与他们同去,可被薄离拦下了:“月禾,你就留在这里,折荷之境得有人看着,如果不是这劳什子剑不让我碰,越之也要留下的。”
肖稚在20岁那年薄离赐月禾为字,由薄离亲自为他加冠。至此以后,薄离唤他时多唤字。其实当时薄离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合适的字,他把肖稚的名字写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在他的名字中提了月禾二字,人家都觉得简陋,肖稚却很喜欢。
薄离又叮嘱了几句,肖稚一一应下,言越之则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肖稚将他们两人送到清衍宗山门之下才回去,转身回去之前还把言越之拉到一边:“你照顾好师尊……”
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却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薄离:…………他心说自己平常虽然几乎什么都没做过,可也不至于在肖稚眼里自己还需要言越之这样一个未成年来照顾吧。
肖稚又跟言越之说了些什么,薄离这次把耳朵闭了起来,站在下山的石阶前等着他俩说完悄悄话。
等到他们说完话,太阳都已经冒出了头。薄离和言越之走在长且蜿蜒的山阶上,还没半个时辰,薄离就觉得自己不行了,虽说这路并不难走,可架不住它实在过于远了。
薄离召出闲切,把言越之也一把拉了上去,他们并未真的踩在剑上,而是踩着剑周围的一股气劲,所以薄离并不担心闲切无法承受。只是闲切再怎么也只是一把剑,他的长度要承受两人有些勉强,以至于言越之不得不紧贴着薄离的后背,这让两人都感到有些不适应。
好在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太久就已经到了他们此次的目的地之一,乾安镇。
薄离在城外降落,他之所以要来这里,是为了打一坛美酒,只有乾安镇才有的美酒。自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而是要用这酒去讨好一个人。
他二人来到那家名叫“潜春”的酒馆,酒馆并不大,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却很有格调。薄离要了一坛“苦杏”,在二楼落座,那酒馆伙计见他们二人装束不凡,服侍起来格外殷勤,酒上得很快,还识大体地上了几个下酒菜。
“喝点?”薄离完全没有言越之还是个未成年的警觉心,这会儿还较教唆他喝酒。言越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个杯子放在薄离面前。
薄离给他倒酒,心说我点的可是你最爱的酒,不喝实在太可惜了。他也还有点良心,只给言越之倒了半杯,听说这酒挺烈——至少《天若有道》里是这样说的。
他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很久没喝酒了,还怪想的。这“苦杏”,酒如其名,入口时苦涩,入喉时辛辣,回味时则有淡淡的杏香。
苦杏果然名不虚传,是难得的佳酿,薄离喝了个尽兴,虽然对面坐的是他那个不解风情的笨徒弟,但他还是很开心。这“苦杏”的劲头十足,可薄离的酒量也十分不错,一坛下去,也只是微醺,并未大醉。
“小二,再来一坛‘春欲放’带走。”吃完了酒,他自然不会忘了正事,今天可是专门为这“春欲放”来的。
“好嘞!”小二在楼下爽快答应过,不多时便把“春欲放”拎到了薄离手中,薄离到柜台前结账的时候还多给了小二的赏钱,小二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声道谢。
走到门口时,他才注意到言越之没跟着自己,抬头往二楼一看,喝醉了还趴在桌子上打盹呢。薄离心里暗道好险,差点把这位给忘了。
第37章 来期(二)
薄离见那孩子仍然趴在桌上,在心里闷笑了一下,再怎么装酷,也总还是个孩子,别的不说,他那酒量都根本够不上成年人水平。想了想自己的一坛和他的半杯,薄离又有点想笑。不得已他又爬上二楼,伸手拍了拍言越之的脸,他却毫无反应,依旧那样睡着。他伸出手搂着言越之的腰,想把他搀到客栈去,他这样子,今天是不能赶路了。
可他的手刚攀上言越之的腰,就被人握住了,言越之蛮横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腰上扒下来。薄离愣了,因为言越之并没有放开他的手,而是紧紧攥着,生怕他会跑了似的,薄离试图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可那泛着凉气的手却有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硬是教薄离无可奈何。
“不松手就自己走。”薄离本来只是说句气话,没想到言越之听到之后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在此时有些迷茫,再不如之前那样冷硬,就好像那终年寒冰被热水一浇,立马蒸腾开的雾气一样,不清明却柔软。眼睛是睁开了,手却死活不愿意松开,薄离只好一只手提着“春欲放”,一只手被攥在言越之手里,薄离走在前面,遛小狗似的把他带进了客栈。
薄离要了两间上房,他把小醉鬼带进靠里那间,没想到他还是不松手,言越之力大无穷的本事他是见识过了,这会儿也没再做无用功,言越之躺在床上,他就挨着床沿儿坐着。良久过后,薄离以为小孩儿已经睡着了,转头一看,还睁着墨蓝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看谁?”
薄离趁着言越之喝醉不记事,想逗逗他。没想到他一听到这话立马盯着床顶了,没过一会儿又转过头来,摇了摇头。
“松手?”
言越之闻言手捏得更紧了,不愿意让他离开。
薄离就这样靠着床柱坐了一夜,到最后竟然也睡了一小会儿,只是他时而做梦,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
言越之醒的时候,薄离还坐在床沿上打盹儿,他诧异地看着被自己紧紧抓着的薄离的手,然后昨天喝醉之后的记忆就涌上了他的脑海,他脸上飘着微红,他很少失态,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没想到苦杏那么烈,只不过半杯自己就醉了,他忽然又想到薄离喝了整整一坛也跟没事人一样,他就感觉自己又矮人一头。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薄离也被这动静惊醒了,他也注意到两人仍然拉着的手,看着已经醒了的言越之面无表情:“酒醒了?”
言越之这才赶快松开了手,薄离依旧不依不饶:“挺有劲的。”薄离抽出自己有些僵硬的左手揉了揉。
门外的人又轻轻敲了三下,薄离这才回答道:“谁?”
“客官,是我,给您送早食来了。”
薄离打开了门,没注意到小二脸上有些怪异的神色,店小二把吃的放在桌上,几度欲言又止,薄离让他有话直说。
“客官,您看你们兄弟关系真好。”小二旁敲侧击,薄离以不变应万变,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
言越之:……
昨夜喝了点酒,薄离浑身的酒气都没散尽,他心里不悦地回了另一间屋,又吩咐小二打些热水,洗了个澡心情才逐渐转好。其实想想,昨天言越之喝酒也全是他不负责任地引诱的结果,果然做坏事都是有报应的。
收拾好之后薄离又去敲言越之的门,言越之大概也清洗了一下,这会儿换了身衣裳,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走了。”
言越之应了一声,随从似的跟在薄离身后,薄离有点哭笑不得。
“我发现你怎么总爱走在别人后面?”
言越之毫无反应,依旧雷打不动地走在后头,也没回薄离的话。薄离心里乐了,他也放慢了脚步,手里还提着那坛酒。走着走着言越之就发现自己和薄离并行了,他心里明镜似的,可也没说什么,自己也放慢了脚步,于是两个人在大街上以慢的诡异的步伐行走着。
言越之瞥了一眼薄离:“我有时候觉得师尊不喜欢我,刻意疏远我。”
薄离乍一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心里却咯噔一下,这就被发现了?
“没有,你的错觉。”薄离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言越之没有反驳他,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声是吗。
出了城镇之后,薄离又准备御剑飞行,要去的地方离这里还很远,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言越之。
言越之不顾他的目光,从戒指里拿出了一把剑,很普通的有剑鞘的铁剑,在薄离惊奇地注视下踩了上去。
“走了。”
“原来你会御剑。”
言越之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早课教过这些。”
薄离没上过早课,他自然不知道了。
那地方实在很远,两人就算御剑也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薄离的脸都被呼啸的风刮得麻木了,这才看到原著中所写的一线天。
这一线天只是一个入口,来期谷的入口,他看似轻车熟路地走到一线天的小口边上,在墙壁上摸索着那块带着特殊印记的石头,说白了也就是来期谷的“门铃”。
他这次到来期谷是来找谷中的少谷主叶无道的,手中的“春欲放”也是为他买的,原因当然是有求于他——请他为芒刃打造剑鞘。
虽说他跟肖稚说只是来见一位老朋友,可其实连叶无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从原文中的描写猜测叶无道可能比较好相处,而实际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薄离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来期谷和叶无道之于他都是未知的,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
原著中的来期谷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而来期谷里名声最响的就是漫山遍野的来期花,以及叶无道出神入化的造物技术,包括但不仅限于铸剑。这里与世隔绝,里面的人都不愿踏足外界纷争,简直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
按了“门铃”以后,薄离就不再有任何动作,安安静静地守在一线天口上。不多时,听到一阵转动机关的声音,两人都警觉起来,机关转动停止后,那一线天竟然逐渐张开,变成了两座对立的山峰,从里面走出几位姑娘。
“二位有何贵干?”
“打扰了,在下来找贵谷少谷主叶无道,有事相商。”薄离并没有主动自报家门,为的是给自己留一线生机,他本能地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几位姑娘互相对视一眼,随即都笑开了,为他们二人让出了一条路。
“二位客人,请。”
言越之不着痕迹地扯了扯薄离的衣袖,示意他看那几位姑娘的鞋。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几位姑娘穿的都是绣花鞋,白色鞋面儿,上面缀着不同的花色,可怪就怪在鞋面儿上都有红色痕迹,红梅和牡丹花色上有红色花样还可以理解,可那淡黄小雏菊花色的鞋面儿上也有。
这可让人无法理解了,那红色痕迹,薄离看得清楚——是血迹。
第38章 来期(三)
尽管薄离看得仔细,他的眼神却只是在她们的脚上一扫而过,随即就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言越之皱眉想说些什么,薄离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眉心:“皱眉做什么,还不快走。”言越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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